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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高频激光

自由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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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人与狗,不得入内

http://www.bullog.cn/blogs/pigu6/archives/178924.aspx
[url=]老六 @[/url] [url=]2008-9-17 14:30:04 [/url]

  一看到标题中的这两句话就起愤怒反应的,莫把火发在我身上。

    这八个字的原创者是谁,已经不需要讨论了。我后来见到有人用在另一个地方。此君在一篇文章中探讨凤凰卫视之类的电视台,普通中国人家不能看到,但住三星级以上的宾馆里就能看到,涉外公寓里就能看到。此君问,这不就是新时代的“华人与狗,不得入内”吗?

    呜呼,传播学中有个字眼,叫“信息主权”。中国的信息主权可不能让海外电视台随便侵犯,于是在中国大地上收看这些电视节目的权利宁肯给洋人,也不属于国产小百姓。
    后来,我看有的楼盘销售,售楼小姐会骄傲地说,我们这可是高尚社区液,能收到凤凰卫视。

    让我又一次想到这八个字,是途径香港时。约了几个当地朋友见面,酒吧太贵,就去一人的家里小坐。一个朋友关心地问,奥运会后,在大陆上网,还能看到维基吗?
    我说,不知道。承外国友人的福,我们享受了好几个月的维基,已够幸福了。

    见怪不怪,说这话时,我早已习以为常。让我想到华人与狗的,是接下来的聊天。

       应该说,如今大陆人民进入香港,帮助拉动一下东方之珠的GDP,是比原先便利了不少,而我这次的见闻是,大陆人民要想嫁到或入赘香港,仍有非常大的障碍。
    这位享受维基的朋友娶了个大陆女孩。听他说才知道,大陆居民与香港居民结婚后要想定居香港,需要五年半的时间,才能拥有正式港岛身份,而在这五年半中,她就只能享受类似难民的待遇。这五年半期间,他的太太要是生病,就得到深圳去住院,因为香港医院对非港岛居民的报价是,每天住院费3300港元。
       如果不是中国人呢?不管你来自不列颠还是美利坚,尼泊尔还是肯尼亚,婚后转正为港岛居民的时间是,三个月。  


[ 本帖最后由 高频激光 于 2008-9-19 13:23 编辑 ]
2008-9-19 12: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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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高频激光 于 2008-9-19 13:22 发表
http://www.bullog.cn/blogs/pigu6/archives/178924.aspx
老六 @ 2008-9-17 14:30:04

  一看到标题中的这两句话就起愤怒反应的,莫把火发在我身上。

    这八个字的原创者是谁,已经不需要讨论了。我后来见到有人用在 ...



是这样的阿。外国朋友到香港免签停留90天,我到香港去还要申请港澳通行证,只能逗留一周。人家问我:怎么你本国国民到中国的地方比我还受限制呢?
2008-9-19 13:4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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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斐多 于 2008-9-19 14:43 发表



是这样的阿。外国朋友到香港免签停留90天,我到香港去还要申请港澳通行证,只能逗留一周。人家问我:怎么你本国国民到中国的地方比我还受限制呢? ...




全都拧巴。
2008-9-19 20: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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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信任就没有社会(完整版)

梁文道 @ 2008-9-19 23:50:37
http://www.bullog.cn/blogs/liangwendao/archives/179562.aspx

   连雷曼兄弟这么巨大,这么悠久的投资银行都能在一个礼拜之内急急宣布破产,连号称「中国妈妈」的三鹿奶业都能叫婴儿吃出肾结石;我们到底还能相信谁呢?香港有不少朋友是美国国际集团(AIG)的客户,在听说这家管理资产达到万亿美金的保险界航母可能也要沉没的消息之后,他们全都慌起来了,深怕积累了半辈子的血汗钱快要化为乌有。无论别人再怎么分析,再怎么向他们保证客户资产安全无虞,他们还是很难安得下心。

  信任原本就是一种最重要的社会资源。我们打开水龙头,要相信里头流出来的水没有毒。我们过马路,要相信所有汽车都会在亮红灯的时候停下来。我们睡觉,要相信屋顶不会无缘无故塌下来。我们遇事报警,要相信警察不是盗贼的同伙。没有信任,社会就不可能存在。已故德国社会学大师卢曼(Niklas Luhmann)就说得好:「当一个人对世界完全失去信心时,早上甚至会没办法从床上爬起来」。

  可是信任偏偏如此难得,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合理的基础完全相信每一滴自来水都是安全的,每一位驾驶者都是清醒的,每一个建筑商都是负责的,甚至每一位警员都是廉洁正直的。然而,我们还是不断地付出我们对他人的信任。那是因为我们不认为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可信的。这个社会如此复杂,任何发生在身边的事,任何摆在面前的东西,其背后都经过了重重的机制,层层的人手;在这一长串的流程里头,总有一些人会对得起我们的信任,会为自己应做的事负上责任吧?

  比如食品,我不可能亲自检测任何送到我嘴边的东西;但是我会相信生产商爱惜商誉。一个老板不可能掌握生产过程的每一个环节,但是他会相信他聘用的管理人员。假如工人或者原料出了问题,产品检试部门会查得出来。假如出厂的产品真有毛病,相关政府机构会及时发现。假如那些机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良心的传媒会揭发真相。到了最后,我们还要信赖公权力的确能够查清问题,司法体系的确能够按法处置肇事人员。

  这是一个牵涉了多少种人多少个程序的事呀,怎么可能每一个人每一个步骤都出了错呢?为了保证不会出现如此荒谬的情况,为了让社会可以正常运作,人类设计了各种制度去保障信任这种极其必要但却极易受伤害的资源,例如权力与利益的分化。大而化之地说,商家与官方的利益是不一致的,所以官方不会掩饰商家的错误;媒体又与商家和官方的利益不同,所以媒体更不会为商家与政府文过饰非。

  万一这三者的利益高度重合,那么我们还可以怎么办呢?那就只好相信界外的力量与更高层级的结构了。在三鹿奶粉事件里面,那个界外的力量是新西兰总理,而更高层的结构则是收到通知的中央政府( 想来也够荒谬的,发生在国土上的事居然要它国元首知会之后,中央政府才恍然觉察,采取行动。这甚至是一个比民主与否更严重的体制问题,因为它彰显了政府治理能力的基本缺陷 ﹡再註:承讀者指正,稱新西蘭總理為元首的確不當)。当然,我们还可以相信自己;只不过,一个所有人都只信任自己的社会还能叫做社会吗?
2008-9-19 20: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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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不自由还生存个屁

阿丁 @ 2008-9-19 16:36:38
http://www.bullog.cn/blogs/alading512/archives/179416.aspx

山西黑砖窑,心花怒放社通稿;

地震豆腐渣校舍,心花怒放社通稿;

贵州瓮不安事件,心花怒放社通稿;

云南父子胶农被打死,心花怒放社通稿;

云南51路公交爆炸,心花怒放社通稿;

杨佳案和杨佳母亲,心花怒放社通稿;

奥运中国体操选手年龄问题,心花怒放社通稿;

奥运鼓楼刺杀美国排球教练岳父,心花怒放社通稿;

奥运林妙不可言对口型,心花怒放社通稿;

奥运三个抗议公园无一起抗议,心花怒放社通稿;

两个奥运一样精彩,一样不许说三道四。不三不四的东西一贯不许说三道四;

三聚氰胺奶,心花怒放社通稿——

    常用语:不许搞异地监督,已经派去记者的要撤回来,报道要以官方声音为准,不要添乱,要把社会稳定放在首位,不要质疑党和政府的领导,要小心敌对势力的渗透,舆论阵地要坚守要占领不要失去……

    外交常用屁:吾国政府一贯把人民的生存权和发展权视为第一人权。

    一个至今没有新闻法的国家、一个新闻管制钳制言论自由的国家,每每标榜自己有充足的新闻自由。问急了就搬出国情,再问就抓狂,搬出内政。

    一个国家的媒体如果只有心花怒放社一种声音,那么报纸也只有一张,《日人民报》,人民的结局也只有一个,被日。

    一个国家的公众如有充足的知情权,那么吃喝有毒食品的几率就会大幅度降低,因此,无言论自由、不开放报禁,舆论监督缺席,所谓的生存权和发展权就是扯JB蛋。

    一个表达不同意见就招来牢狱之灾的国家,是死国,是必死之国。

    一个把无毒奶献给客人,把毒奶灌溉人民的国家是一个不值得五毛党爱的国家,因为五毛党多穷,喝得起洋奶的人不会五毛五毛的赚辛苦钱。

    一个媒体人说,我们可以不说话,但坚决不说假话——这是过时的标准,现在这个世道,媒体人不说话亦是渎职,是新闻人的耻辱。不敢为自己的孩子说话,那就是犯罪了。

    一个开放报禁的国家可能生产毒奶,一个新闻管制的国家必然分泌毒奶。

    传媒沦陷,百姓就更没指望了。

    好心人劝我们,要注意安全,要自我保护。感谢。但,保持沉默的结果是苟活和更多的不安全。且,不认为苟活也是活着的一种方式。

[ 本帖最后由 高频激光 于 2008-9-19 21:17 编辑 ]
2008-9-19 20: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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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有心人,整理出个共和国丑闻录。
2008-9-19 20: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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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湮没在你我不可见的档案和流言中,等到这个时代都过去了,才有人重新整理翻检。
中国当代文学史的前半部就有很多的空白没有写进去,因为太多的的历史背景不为人知,直到现在。又何况我们现在的历史呢?
2008-9-19 20:5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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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有毒怎么办?

冉云飞 @ 2008-9-20 8:25:07
http://www.bullog.cn/blogs/ranyunfei/archives/179640.aspx

下柜、召回、道歉、问责、免职,这些看上去似乎有效的东西,没有制度的保证,没有透明的监督,没有媒体深挖细察的“扒粪”,没有公正的法治治理,都会变成一场做秀而已。过了这个风头后,这些不法的奶不法的人,都会重新回炉,有的甚至连行头都不换,大摇大摆地又给公众更大的“惊喜”。下一次食品安全包括其他安全的问题迅猛出现,只是个时间问题,没有谁傻到相信这个权力不受制约的政府会从根子彻底解决食品安全以及其他诸多安全问题。要想让他们彻底解决这些深涉他们贪污腐败利益源泉的问题,切断他们寻租的利益链,就像要让他们挥刀自宫一样困难。那不受约束的话儿,想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想什么时候使用就什么时候使用,想如何贪占就如何贪占,你说我还自宫干嘛,我有病啊。



含苏丹红的红心蛋,注水的猪肉,用硫磺漂白的粉丝,用避孕药养殖的鱼,用工业酒精兑制的酒,添加了洗衣粉的油条,掺入滑石粉的面粉,有毒的大米,有毒梨子,有毒的榨菜,有毒的人锅……。食品安全已弄得民众的一日三餐六神无主,不知今天会把什么毒吃进身体,哪一天就会来一个总爆发。也许不少民众不会在吃到毒时,就突然死去,但大部分的慢性病、累积性的病症,的确就是拜有毒的政府长期不懈传播其毒源之赐。把中国当成一个毒产品生产基地,把民众当成各种毒品的寄身性试验场所,让你无所逃逸。把全中国人民都变成神农,搞得百毒不侵,看来是中国政府复兴中华民族的伟大计划。



共产党自诩为特殊材料制成的,他们倒没有什么特殊的,他们是灵魂上的黑心黑肺者,不把民众的身体弄得黑心黑肺,他们绝不收场。中国在奥运后持续其夺金的实力,各种灾难频发的金牌,他们从来都是第一,世界上没有国家能与之争锋。像毒奶粉事件这样的“金牌”在世界可谓旷古未有,其波及之广,伤害之众,都是他国无法比拟的。但受到伤害最严重的是消费者的弱势群体,即低收入家庭。每次受到波及最广的时候,就是整个社会中最应该受到关怀的群体受到的伤害最为惨重。这样的事件严重伤害社会的公正,不仅拷问政府管理的能力和他们存在的正当性合法性,也是某种意义上令“改革开放”的合理性受到越来越多质疑的原因。由于早期“改革开放”给大家都不同的程度带来了利益,所以“改革开放”这样的词汇似乎有了不证自明的合理性。但随着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贪污腐败愈演愈烈,“改革开放”也应该步入制度建设的理性正轨才行。



一切有毒的源头就是政府有毒,以为靠胡锦涛训一下话,发表一下“重要”讲话,就能解决问题,那真是太小看毒素的厉害。如果你一发表“重要”讲话就能起作用,那么中国早已是个世界乐园了,因为六十年来中共领导的讲话没有不“重要”的。但事实是,你越发表“重要”讲话,越证明执政党的执政能力已进入黔驴技穷的恶性循环之中。什么牢记教训,都不如良好的制度和中立的法律约束有效,民选的总统都是靠不住,从不经民选的总书记的“重要”讲话还能靠得住?别瞎掰了,演戏演到自己都信以为真的地步,正是中毒不浅、病入膏肓的症状。



见到任何东西都有毒后,民众也都知道毒品的根源。具体产品的毒,可能是产家,可能是各个与此有关的诸多部门。这些毒一时半会儿采取工作,可以适当管理住。但毒的源头即政府,没有有效的治理,那么这些所谓的毒品,哪里会有根绝的一天?所以有网友big_snoopy在梁文道兄所转载的“校服也有毒”(http://www.bullog.cn/blogs/liangwendao/archives/179613.aspx)一文里跟帖指出,“政府有毒怎么办?”显然网友们都知道中国所有毒品的总根源,在于专制制度和无所约束的一党执政。国人的道德沦陷固然是个很大的问题,但道德问题在我看来是二级问题,道德受制于法律和制度的因素很多,



比如诚信问题,看似是个道德问题,却与社会制度有深刻的关联。你制定出让所有的人在社会上不诚信,就无法生活下去、只有自绝于人民的良好制度来加以约束,人们的道德水平就会与时俱进。中国人与民主制度下的外国人,为什么在诚信上,有不少的差别(除了信仰问题),最大的问题来自于制度的刚性约束(包括从小的教育)对人性恶的必要修正。举例说来,中国人与美国人一生下来,不存在谁更有诚信的问题,但待他们长大,差别就出来了。当然从单个的个案来讲,也许有国人比美国人诚信好,但整体水准,比美国民众讲诚信的概率要低得多。没有良好制度的约束,就是最大的毒品生产源,这个没有真正制度的约束的毒品生产基地,生产出来的最大毒品就是权力不受制约的政府,全身有毒的政府就是所有毒品的源代码。一个撒谎成性的、不诚信的政府,给整个社会带来了灾难性的社会信任问题,让整个社会深陷在恐慌之中,缺乏真正良性的救助能力。要彻底解决毒品制度性地泛滥的问题,其比较靠谱的解决办法,是从如何给毒品总源头的政府消毒开始。



2008年9月20日8:22分于成都
2008-9-20 10: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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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是体制

连岳 @ 2008-9-20 12:43:44
http://www.bullog.cn/blogs/lianyue/archives/179716.aspx

毒奶粉事件发生到现在,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是体制的问题。
在层出不穷的悲剧里,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是体制的问题。
是不是体制的问题?是,这绝对是体制的问题。
从SARS到现在的毒奶,处理方法是一样的:先瞒、瞒不了骗、骗不了就承认一部分,然后撤几个官员了事,最后宣传包装成一件功劳。
如果这次毒奶粉是传染病毒,估计全球都得死伤惨重——可谁能保证下一次不是病毒呢?

是的,如果我们有言论自由,如果我们有选择及罢免政府的自由,如果我们有强大且独立的媒体,如果我们有游行示威的自由,如果我们有免于恐惧的自由……是的,这样的体制才能保护我们。
我们有没有这样体制?没有。
所以可以很自然地说出那句话:这是体制的问题。李长江下了,不过换个张长江。什锦八宝饭馊了,不过上碗平强汤。
所以,算了吧。

可是,且慢,你忘了,我们自己就是体制的一部分。
这体制的存在,有我们的不作为。
我们得有所作为。
这作为不是鼓吹暴力,不是以暴易暴。暴力只会带来一个更坏的体制。
这作为不是希望他人去牺牲,牺牲永远只是个人选项,一个人永远没有资格去鼓动他人牺牲。
这作为是忍耐地慢慢做一件事。
让李长江辞职,这是体制进了一小步;张长江还不行,让张长江辞职,这又是体制进了一小步。他换一个,我们盯一个,最后就是质检体制的进步。
他不让我们在媒体里说,我们是网络上说;他不让我们在网络上说,我们在嘴上说;我们不停地议论,嘲讽他的谎言,最后就是言论体制的进步。
那些拒不认错的企业,那些强词夺理的企业,我们记住它们的名字,永不消费它们的产品,最后就是企业文化的进步。
我们呼吁对杨佳应该得到公平、公正、公开的审判;接下来,我们呼吁田文化或者李长江应该得到公平、公正、公开的审判,最后就是法制的进步。
并不需要牺牲,并不需要成为意见领袖,并不需要多么大的权力,只要你有选择权,你就能让体制变坏,或者变好。

我们能改良体制,我们能选择体制,我们就是体制。
到了我们多过他们的那一天,体制就变了。
“这都是体制的问题”,不要用这么重的虚拟铁锤砸掉你的自信,砸掉他人的信心。
你说“算了,没用的”,就等于投了你憎恨的体制一票。

我们享受生活,我们和美好的人呆在一起,我们保持怀疑,我们批评,我们不合作,我们能快乐地改变这个体制,我们就是体制。

如果需要一百年,我们就花一百年。如果需要一千年,我们就花一千年。
2008-9-20 10: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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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政府状态与“无社会状态”

熊培云 @ 2008-9-20 3:02:03
http://www.bullog.cn/blogs/sixiangguo/archives/179608.aspx

熊培云/思想国

《东方早报》专栏

2007年10月,我在比利时参加中欧文化论坛。当时这个国家正深陷政治危机,已经几个月没有了政府。尽管议会选举结束了100多天,但由于北部荷兰语区弗兰德斯和南部法语区瓦隆尼亚的政治领导人迟迟未就权力分配达成一致,组阁谈判陷入僵局。然而,几个月来,比利时人无不按部就班地生活,一切和我几年前路过时一样。如有媒体报道,人们每天正常上班,照常纳税,地铁准点来,不可不谓安居乐业。

之所以想起比利时的这一“无政府状态”,与我今年暑假在老家县志上读到的一则文革史料有关。据记载,1967年初,“停产闹革命”使县政府瘫痪。几个月后,分化为两派的造反派发生大规模冲突,“七月四日,‘井冈山’聚集贮木场,‘大联合’调集民兵三面包围。凌晨二时,双方开枪射击,互有伤亡。十一时,‘大联合’用六O炮轰击贮木场。武斗中,双方共死亡10人。”

值得思考的是,同是“无政府状态”,为什么布鲁塞尔街头没有发生类似当年中国之混战?以及,两个时代的差别,是否更在于后者处于“无社会状态”之中?

论及什么是社会,管理学家德鲁克曾经说过,人类作为社会和政治的存在,必须要有功能正常的社会,正如人类作为生物的存在,必须要有空气以供呼吸。没有人可能脱离社会而生存,君不见,即使是梭罗那样的著名“隐士”,也承认自己当年在瓦尔登湖畔过一种试验性的隐居生活时备了三把椅子——“独坐时用一把,交友时用两把,社交时用三把。”

然而,有人未必有社会。如德鲁克所说,“没有人会把船只失事时一群无组织、惊恐奔跑的人叫做一个‘社会’。那儿尽管有一群人,但并不存在社会。事实上,这种恐慌的直接原因便在于社会的崩溃;而克服这种恐慌的唯一途径,是要用社会价值观念、社会纪律、社会权利和社会组织来重建一个社会。”照此说法,你在公共场所所看到的“龙的传人”竟然不会排队,打成一团,甚至还有人提刀在春运窗口买卧铺票,这些也算是零星的“社会崩溃”了。

转型期中国人渐渐热衷于讨论政府如何对社会进行危机管理,中国目前更需要解决的是如何建立起一种制度文化,使社会能够充分自治,从容面对政府危机;能够在此危机中继续自由自我、自发自为地生活。在我看来,讨论一个国家是否稳定,政治是否文明,社会是否功能正常,首先需要观测的就是在政府出现危机时社会能否秩序如常。

如果一个国家是借暴力实现改朝换代,而且这种暴力逻辑还要继续下去;如果掌权者只能通过限制一部分人的自由,甚至剥夺他们的生命来维持自己的统治,我们就不能说这个国家及其政治是稳定的。举例说,自古以来,中国人称以暴力夺取江山为“打天下”,然而得天下者无不“像野蛮人一样”把本国当成新被征服的国家。所谓“逐鹿中原”,实则是将打天下当作打猎,将天下当作可被射杀或戏弄的猎物。

相较之下,在拥有政治文明与社会文明的国家,短暂的“无政府状态”尚不至于使社会陷入“痛打天下”的混战,因为权力无主时,权利归属却还在;因为那儿社会已经订立底线契约,既承认天下并非必将鹿死谁手的猎物,又圈定了政治与社会的界限。所以,无论政治出现了怎样的危机,掌权者如何易位,社会仍不至于受灭顶之灾。不难理解,“文革”等时期之所以处处是“人对人的狼战”(霍布斯语),就在于当时政治绑架生活、国家吞并社会,既无现代意义之政府,也无现代意义之社会。或者说,“文革”的大混乱不仅在于这个国家进入了“无政府状态”,更在于在那个政治挂帅的年代里它已深陷“无社会状态”。

对于国民来说,最可怕的是自己的国家同时陷入“无政府状态”与“无社会状态”。但是,如果比较两种状态,细心者会发现,“无社会”之害远甚于“无政府”。而且,更重要的是,一个功能正常的社会能够及时结束两种“无政府状态”。前一种,如法国“五月革命”的混乱就是在许多市民上街游行,在“法国要工作”、“把索邦打扫干净”等口号中结束的;后一种“无政府状态”则是指政府空言政治,有权无责。倘若有个好社会,此一局面自有改观。

回到前文,比利时的这场政治危机足足持续了半年时间。如一位布鲁塞尔人所说:“也许我们缔造了无政府最长纪录,但生活并没有因此变坏。如果政客不小心点,他们会知道我们比利时人不需要他们。”显然,比利时人并非不需要政府,而是需要他们有权选择的更好的政府。
2008-9-20 10: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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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妈,这次老子不认!

五岳散人 @ 2008-9-20 10:42:23
http://www.bullog.cn/blogs/yaobo/archives/179668.aspx

早上看新闻,说是有他妈一种什么试毒的试纸有可能研制成功,然后“用不会太高的价格”进入家庭,到时候大家出去买菜或者买什么,用试纸一试就知道是不是有毒了。到时候我看最大的可能就是超市柜台前挤满人,每人拿个试纸在那里擦拭商品。这你妈逼是买东西还是做科学试验啊?!

试纸就是再便宜也是要钱的吧?我们要交各种的税,商品是流转税吧,每次买件东西其实我们都交税了。我们交的税是做啥用的?难道就是让你们这帮王八蛋去吃喝嫖赌、做金盾工程以及干各种形象事业的?我交了税以后,还要自己掏钱去买试纸证明自己吃的东西没有毒?这他妈的是什么事儿?

我们老百姓为什么要纳税?我们是想购买在一个社会里,我们个人做不到的东西,比如警察服务、公共安全,也包括食品安全。结果是我们还要自己承担这些东西。我曾写过一个东西,说“权利的对应是责任,只有责任没有权利是空中楼阁,只有权利而没有责任——那是我党。”如果连老百姓买点东西都要自己负责其毒理检验,我要你们做什么!

老子花着高昂的钱用着中国局域网,这事儿我认了;花着大价钱买车,这事儿我也认了;看着你们操纵股市圈钱,我不贪心,也认了。可你们他妈的不能让我在超市里象个傻逼似的拿着一条试纸在那里抹来抹去!这个老子不认!你免费发给我这种试纸,老子都不认!

请当权者注意,要是一个社会的信任成本高到这个程度,按照某人的说法,很可能就“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给你一个说法”了
2008-9-20 10: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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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高频激光 于 2008-9-20 11:01 发表
连岳 @ 2008-9-20 12:43:44
http://www.bullog.cn/blogs/lianyue/archives/179716.aspx

毒奶粉事件发生到现在,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是体制的问题。
在层出不穷的悲剧里,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是体制的问题。
是不 ...


这个题目很好,后面写得和我看到题目想的不太一样:
我们就是体制。那就是,我们建构了这个体制,体制就是我们,我们就是体制。
人们骂官,但是等你成了官的时候,你能怎么做?
这篇文章的意思好像说:我们可以建构一个更好的体制。
不如说,我们可以建构一个更好的自己。
有什么样的人民,就有什么样的政府,哪怕这个政府是一个吸取民脂民膏的政府。
如果不是我们仍然习惯了以政府为父母、为精神领袖,我们今天就不会是这样的境地。人们不会习惯天天在新闻联播里面寻找“秩序感”和“安全感”,不会在清官上寄托扭转全局的希望,不会习惯作思想的奴隶。
难道政府是一堆异物,是天外飞仙从天而降来的?其实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
当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喝茶聊天,对来办事的人爱理不理,下班以后还惦记着能不能从单位贪点小便宜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其实,自己也在为社会的恶化不知不觉贡献了绵薄之力。
2008-9-20 13:3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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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w
2008-9-20 15: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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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很好。变革只能靠自己动脑动手,才能有出路。

有人说过,独立的媒体是第四种权力,但媒体还是受的大多数人的意识操纵,你很容易从报道中看到百姓们想要的东西。媒体娱乐大众是因为他们需要。于是,八卦,色情,暴力充斥着世界。
人是不善的。

我们等待救世主,是不是因为自己太懒惰不愿思考,胆小怕事,不善。

前段时间看了电影七武士,想了很多。
2008-9-20 15: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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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原帖由 高频激光 于 2008-9-20 16:16 发表
说的很好。变革只能靠自己动脑动手,才能有出路。

有人说过,独立的媒体是第四种权力,但媒体还是受的大多数人的意识操纵,你很容易从报道中看到百姓们想要的东西。媒体娱乐大众是因为他们需要。于是,八卦,色情,暴力充斥着世界 ...


是这样的。比如陀思妥耶夫斯基《卡拉马佐夫》里面“宗教大法官“的故事。伊凡对弟弟阿廖莎说了一个故事。耶稣降临人世,要给予人们完全的自由,要解放他们。宗教大法官虽然认出了耶稣,但是还是坚持宣称他为异端,要烧死他。为甚么?因为人类追求的并不是“自由”,他们要的是精神崇拜,要一个强有力的领袖指引他们生活,他们永远习惯追随奇迹和强者,而不愿自己去面对一个没有意义的迷茫的世界。所以,为了世人的幸福,为了维持他们生活得自由而安宁的自我想象,教廷必须烧死带给人们真正的自由的耶稣,转而成为统治人们的暴君。宗教大法官知道,人们需要的不是真正的自由,他们需要的是面包和强者。下面的对话中,“你”指的是宗教大法官口中的耶稣。


    “一点也不。他恰好认为他和他的人的功绩,就在于他们终于压制了自由,而
且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使人们幸福。‘因为只是到了现在(他自然指的是有宗教裁
判制的时代),才破天荒第一次可以想到人们的幸福。人造出来就是叛逆者;难道
叛逆者能有幸福么?已经有人警告你了,’他对他说,‘你没有少受到警告和指示,
但是你不肯听这警告,你不承认那条可以使人们得到幸福的唯一的道路,幸而你离
开的时候,把这事情交托给了我们。你答应,你留下了话,确认你给我们系绳和解
绳的权利,现在你自然不用再想从我们手里夺去这个权利。你为什么跑来妨碍我们
呀?’”

    “‘你现在自己判断,究竟是谁有理:是你,还是当时问你的人?你可以回想
一下第一个问题,虽然不是原话,但大意是这样的:“你想进入人世,空着手走去,
带着某种自由的誓约,但是他们由于平庸无知和天生的粗野不驯,根本不能理解它,
还对它满心畏惧,——因为从来对于人类和人类社会来说,再没有比自由更难忍受
的东西了!你看见这不毛的、炙人的沙漠上的石头么?你只要把那些石头变成面包,
人类就会象羊群一样跟着你跑,感激而且驯顺,尽管因为生怕你收回你的手,你的
面包会马上消失而永远在胆战心惊。”但是你不愿意剥夺人类的自由,拒绝了这个
提议,因为你这样想,假使驯顺是用面包换来的,那还有什么自由可言呢?你反驳
说,人不能单靠面包活着。但是你可知道,大地的精灵恰恰会借这尘世的面包为名,
起来反叛,同你交战,并且战胜你,而大家全会跟着他跑,喊着:“谁能和这野兽
相比,他从天上给我们取来了火!”你可知道,再过许多世纪,人类将用智慧和科
学的嘴宣告,根本没有什么犯罪,因此也无所谓罪孽,而只有饥饿的人群。在旗帜
上将写着:“先给食物,再问他们道德!”人们将举起这旗帜来反对你,摧毁你的
圣殿。在你的圣殿的废墟上将筑起一所新的大厦,重新造起可怕的巴比伦之塔,虽
然这高塔也不会造成,和以前的那座一样,但是你总还可以防止人去造这座新的塔,
而使人们的痛苦缩短千年,——因为他们为这高塔吃了千年苦头以后,会走到我们
这里来的!那时候他们会再寻找藏在地底下陵寝里面的我们(因为我们会重又遭到
驱逐和折磨),寻到以后,就对我们哭喊:“给我们食物吃吧,因为那些答应给我
们天上的火的人们,并没有给我们呀。”到那时候就将由我们来修完他们的高塔,
因为谁能给食物吃,谁才能修完它,而能给食物吃的只有我们,用你的名义,或者
假称用你的名义。哎,他们没有我们是永远永远不能喂饱自己的!在他们还有自由
的时候,任何的科学也不会给予他们面包,结果是他们一定会把他们的自由送到我
们的脚下,对我们说:“你们尽管奴役我们吧,只要给我们食物吃。”他们终于自
己会明白,自由和充分饱餐地上的面包是二者不可兼得的,因为他们永远永远也不
善于在自己之间好好地进行分配!他们也将深信,他们永远不能得到自由,因为他
们软弱,渺小,没有道德,他们是叛逆成性的。你答应给他们天上的面包,但是我
再重复一句,在软弱而永远败德不义的人类的眼里,它还能和地上的面包相比么?
就算为了天上的面包有几千人以至几万人跟着你走,那么几百万以至几万万没有力
量为了天上的面包而放弃地上的面包的,又该怎样呢?是不是只有几万伟大而强有
力的人是你所珍重的,而那其余几百万人,那多得象海边沙子似的芸芸众生,那些
虽软弱但却爱你的人就只能充当伟大和强有力的人们脚下的泥土么?不,我们也珍
视弱者。他们没有道德,他们是叛逆,但是到了后来他们会成为驯顺的人的。他们
将对我们惊叹,将把我们看作神,因为我们作为他们的领袖,竟甘愿把他们所惧怕
的自由承担下来而统治着他们,——因为他们到后来觉得做自由人真是太可怕了!
但是我们要说,我们服从你,我们是以你的名义进行统治的。我们要继续欺骗他们
因为我们将永不放你走近我们的身边。而我们正因为要作这种欺骗而忍受着痛苦,
因为我们不能不说谎。这就是沙漠里第一个问题的大意,这就是你为了你认为高于
一切的自由而加以拒绝的。然而在这问题里却包含了这世界上的伟大的秘密。如果
你同意采用“面包”,你就可以解决了每一个人和全体人类的那种普遍的、永恒的
烦恼,那就是“该崇拜什么人”的问题。人一旦得到了自由以后,他最不断关心苦
恼的问题,无过于赶快找到一个可以崇拜的人。但是人们所寻找的总是已经无可争
辩的崇拜对象,最好无可争辩得使一切人都会立即同意共同对他表示崇拜。因为这
些可怜的生物所关心的不只是要寻找一个我自己或者另一个人所崇拜的东西,而是
要寻找那可以使大家信仰它,崇拜它,而且必须大家一齐信仰和崇拜的东西。正是
这种一致崇拜的需要,给每一个人以至从开天辟地以来的整个人类带来了最大的痛
苦。为了达到普遍一致的崇拜,他们用刀剑互相残杀。他们创造上帝,互相挑战:
“丢掉你们的上帝,过来崇拜我们的上帝,不然就立刻要你们和你们的上帝的命!”
这样一直会继续到世界的末日,甚至到世界上已不再存在上帝的时候:因为人们同
样还是要朝着偶像膜拜的。你已知道,你不能不知道人类天性的这个根本的秘密,
但是你却拒绝了对你提出的那面可以使一切人无可争辩地对你崇拜的唯一的、绝对
的旗帜,——那一面地上的面包的旗帜,而且是以为了自由和天上的面包的名义而
加以拒绝的。你瞧,你以后又做了什么。而且又是以自由的名义!我对你说,人们
深切关心的是寻找一个对象,以便把随自己这个可怜的生物与生俱来的一份自由赶
快交付给他。但是能握有人们的自由的只有那个能安慰他们的良心的人。随着面包
你就能得到一面无可争辩的旗帜:只要你拿出面包,人们就会崇拜你,因为面包是
绝对无可争辩的东西,但与此同时,假如有人越过你而占有他的良心,——唉,那
时候他甚至会抛弃你的面包,去追随那掠取了他的良心的人。在这一点上你是对的。
因为人类存在的秘密并不在于仅仅单纯地活着,而在于为什么活着。当对自己为什
么活着缺乏坚定的信念时,人是不愿意活着的,宁可自杀,也不愿留在世上,尽管
他的四周全是面包。这是对的,但是结果怎样呢?你并没有接过人们的自由,却给
他们更增添了自由!难道你忘记了,安静,甚至死亡,对人来说要比自由分辨善恶
更为珍贵么?对于人是再也没有比良心的自由更为诱人的了。但同时也再也没有比
它更为痛苦的了。你不去提供使人类良心一劳永逸地得到安慰的坚实基础,却宁取
种种不寻常的,不确定的,含糊可疑的东西,人们力所不及的东西,因此你这样做,
就好象你根本不爱他们似的,——而这是谁呢?这竟是特地前来为他们献出自己的
生命的人!你不接过人们的自由,却反而给他们增加些自由,使人们的精神世界永
远承受着自由的折磨。你希望人们能自由地爱,使他们受你的诱惑和俘虏而自由地
追随着你。取代严峻的古代法律,改为从此由人根据自由的意志来自行决定什么是
善,什么是恶,只用你的形象作为自己的指导,——但是难道你没有想到,一旦对
于象自由选择那样可怕的负担感到苦恼时,他最终也会抛弃你的形象和你的真理,
甚至会提出反驳么?他们最后将会嚷起来,说真理并不在你这里,因为简直不可能
再比象你这样做,更给他们留下许多烦恼事和无法解决的难题,使他们纷乱和痛苦
的了。因此你自己就为摧毁你自己的天国打下了基础,不必再去为此责备任何人。
再说,对你提出来的究竟是什么呢?有三种力量,地上仅有的三种力量,可以永远
征服和俘虏这些意志薄弱的叛逆者的良心,使他们得到幸福,——这三种力量就是
奇迹、神秘和权威。你把这三者全部拒绝了,你这样做是自己开了先例。可怕的,
绝顶智慧的精灵把你放在殿顶上,对你说:“假如你想知道你是不是上帝的儿子,
你可以跳下去,因为经上记着说,主会为你吩咐他的使者用手托着你,带着飞走,
因此你不会落地摔死,那时你就可以知道你是不是上帝的儿子,那时你会证明你对
于你的父的信仰是多么坚定。”但是你听完以后拒绝了这个建议,没有听他的话,
没有跳下去。自然你这举动是骄傲面庄严的,象上帝一样,但是那些人,那个意志
薄弱的叛逆种族,他们也是上帝么?你当时明白,你只要跨一步,只要作一个跳下
去的动作,你就是在考验上帝,就是丧失对他的整个信仰,就会落在你前来拯救的
大地上,摔得粉身碎骨,而引诱你的聪明的精灵就将欣喜若狂。但是我要重复一句,
象你这样的人多么?难道你真会有一分钟一秒钟真能够相信别人也有力量抵挡这样
的诱惑么?人类的天性难道能拒绝奇迹,哪怕在生命的可怕时刻,在内心发生了触
及根本的最最可怕而痛苦的疑问时,仍旧能只凭良心作自由的抉择么?你知道你的
苦行将记载在圣经里,直到永远而且流传八荒。你指望人们跟随着你,就会永远留
在上帝身边,并不需要奇迹。然而你不知道,人一旦抛弃了奇迹,他同时也就会抛
弃了上帝,因为人寻找的与其说是上帝,还不如说是奇迹。而既然人没有奇迹就没
法过下去,他就会为自己去造出新的奇迹,他自己的奇迹来,就会去崇拜巫医的奇
迹,女巫的邪术,尽管他也曾做过一百次叛徒、异教徒和无神派。当人们对你讥笑,
嘲弄,对你喊叫:“你从十字架上下来,我们就会信仰这是你”的时候,你没有从
十字架上下来。你所以没下来,同样是因为你不愿意用奇迹降服人,你要求的是自
由的信仰,而不是凭仗奇迹的信仰。渴求自由的爱,而不是囚犯面对把他永远吓呆
了的权力而发出的那种奴隶般的惊叹。但是在这方面你对于人们的估价也同样过高
了,因为显然他们虽然生来是叛徒,但却仍然是囚犯。你看看周围,自己想想,现
在已经过了十五个世纪,你去看一看他们:你把谁提得跟你一样高了呢?我敢起誓,
人类生来就比你想象的要软弱而且低贱!难道他也能够,也能够履行你所履行的事
么?由于你这样尊敬他,你所采取的行动就好象是不再怜悯他了,因为你要求于他
的太多了,——而这是谁呢?这竟是爱他甚于自己的人!你少尊敬他,少要求他一
些,那倒同爱更接近些,因为那样可以使他对你的爱更容易承受些。他是软弱而且
低贱的。他现在到处反抗我们的权力,并且以反叛自豪。这有什么呢?这是孩子和
小学生的骄傲。这等于小孩子们在课堂里造反,轰走老师。但是小孩们的高兴结束
了,他们将付出很高的代价。他们把神殿推倒,血溅大地。但是这些愚蠢的孩子们
最后总会发现,他们虽然是叛徒,却是软弱无力的,对于自己的叛逆行动是经受不
住的。他们终将流着愚蠢的眼泪承认,那把他们造成为叛徒的人,无疑地是想开他
们的玩笑。他们将在绝望中说出这句话,而他们所说的话将成为对上帝的亵渎,他
们也就将因此而变得更为不幸,因为人类的天性不能忍受亵渎上帝的事,到后来会
永远自行报复的。所以在你为了他们的自由受了许多苦以后,不安、骚乱和不幸却
成了人们现在的命运。你的伟大的预言家在寓言和幻想里说,他看见了第一次复活
的全体参加者,每族各有一万二千人。但即使有这么些人,他们也已经仿佛不是人,
而成为神了。他们背负了你的十字架,他们几十年来在饥饿的、不毛的沙漠中受煎
熬,拿蝗虫和树根作食物,——你自然可以指着这些自由、自由的爱的孩子,自由
而庄严地为了你的名而牺牲的孩子们来自豪。但是不要忘记:他们总共只有几千人,
而且全是神,可是其余的人呢?其余那些软弱的,不能忍受强者们所忍受的事物的
人,他们又有什么错呢?无力承受这么可怕的赐与的软弱的灵魂,又有什么错呢?
难道你真的只是到少数选民那里来,而且是为了少数选民而来的么?如果是这样,
那么这就是神秘,是我们所无法了解的。既然是神秘,我们也就同样有权利来宣扬
神秘,并且教他们,重要的不是他们的心的自由抉择,也不是爱,而且神秘,对于
这种神秘他们应该盲从,甚至违背他们的良心。我们就是这样做的。我们改正了你
的事业,把它建立在奇迹、神秘和权威的上面。人们很喜欢,因为他们又象羊群一
般被人带领着,从他们的心上卸去了十分可怕的赐与,给他们带来了那样多痛苦的
赐与。你说吧,我们这样教训,这样做,究竟对不对?我们这样平心静气地对待人
类的软弱无能,满腔热爱地减轻他们的负担,而且在我们的允许之下也让这些软弱
的天性犯一下罪恶,难道我们不是爱他们么?为什么你现在来妨碍我们?为什么你
一言不发,热心地用你那温和的眼睛瞧着我?你生气吧,我不需要你的爱,因为我
自己也不爱你。我有什么可隐瞒的呢?难道我不知道我是在同谁讲话吗?所有我能
对你说的话,你已经全知道了,这从你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来。我能把我们的秘密瞒
住你么?也许你只是想亲耳听到从我的嘴里说出这个秘密来吧?那么你就听着:我
们拥护的不是你,而是他,这就是我们的秘密。我们早就不拥护你,而拥护他,已
经有八个世纪了。整整八个世纪以前,我们从他那里接受了你愤然拒绝的东西,接
受了他把地上的天国指给你看时向你呈献的最后的礼物:我们从他那里承受了罗马
和恺撒的宝剑,只宣布自己是地上的王,唯一的王,虽然我们至今还没有能彻底完
成我们的事业。但这是谁的错呢?哎,这事业到现在为止还只是刚开始,但毕竟已
经开始了。完成它还需要等很长的时间,大地还要受许多苦,但是我们一定会达到
目的,成为恺撒,到那时我们就会去考虑全世界人类的幸福。本来你当时就可以拿
起恺撒的宝剑来。为什么你却拒绝了这最后的赠礼?你如果接受了伟大的精灵的这
第三个劝告,就可以解决人类在地上所寻求解决的一切,那就是:向谁崇拜?把良
心交给谁?大家怎样最后联结成一个无争辩的、和谐一致的蚁窝?——因为要求全
世界联合一致正是人们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痛苦问题。整个人类永远渴望着一定
要把自己组成一个世界性的整体。有许多伟大的民族具有伟大的历史,但是这些民
族越高超,就越不幸,因为他们对全大类世界性联合的要求比别的民族更强烈。伟
大的侵略者帖木儿和成吉思汗,象狂飙般掠过大地,力图征服全宇宙,而他们所表
现的也同样是人类对于全世界普遍联合的伟大要求,虽然他们是无意识的。如果你
接受了世界和恺撒的紫袍,本来是可以建立一个全世界的王国,给全世界带来安宁
的。因为能掌握人类的,不正是占有他们的良心,手里握有他们的面包的人么?所
以我们拿起了恺撒的宝剑,而一拿起以后,自然就要抛弃你,跟他走了。嗯,自由
思想、他们的科学和人吃人的风俗,还要猖獗许多世纪,因为他们没有我们就动手
建筑巴比伦的高塔,结果一定会弄到人吃人的地步。但正是到了那个时候,野兽就
会爬到我们脚前,用嘴舔着,用眼里流出的血泪来溅湿我们的双脚。我们将骑在野
兽身上,举杯庆祝,杯上将写着这样两个字:“神秘!”但那时,只是到了那时,
人们才会得到了安宁和幸福的王国。你为你的选民骄傲,但是你只有选民,而我们
却使所有的人得到平静。还有,在这些选民里,在本可以成为选民的强有力的人们
里,有多少人由于等你等得疲倦,已经或者将要把他们的精神的力量、心的热忱转
移到另一个阵地去,最后终于举起他们自由的旗帜来反对你。而这旗帜本是你自己
举起来的。在我们这里,大家都将得到幸福,不会再发生反叛和互相残杀,好象在
你的自由里到处都在发生的那样。我们会使他们相信,他们只有在把他们的自由交
给我们并且服从我们的时候,才能成为自由的人。
2008-9-20 21:3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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