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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是把宗教放在历史的角度上得出的结论,还是放在现代社会中所催生的想法呢,现在原教旨主义者应该很少吧。
说实话,关于宗教的话题,出国前根本没想过,基本处于无知状态,周末与一个朋友在逛圣母院时聊起了宗教与上帝,这话题源于我一个"愚蠢"的问题"信基督教的人都相信上帝的存在么?他们认为是上帝创造了人类?""当然"。
我们边走边聊,然而我的思考并未因与他在地铁站的道别而停止。身边有一些信教的朋友,也有些从不信到信的朋友。我虽然不相信上帝,但对基督教并不反感,虽然它在很长一段时间充满了血腥的味道,像是西方的"文革"。今天的西方世界由于实现了政教分离,基督教也得以正常的发展,与之相对的是仍然政教合一的伊斯兰世界。
我对现代基督教的良好印象完全是由于看到了它的信徒的积极作为,他们是善良的,温和的,诚信的,至少大部分信徒在大部分时间里是这样。在唯利是图,欲望横行的现代社会里,这样一个群体的存在无疑让我们看到了人类的希望,对于我来说,这便是宗教的积极意义。
很多未解之迷让许多人相信有神秘力量的存在。每一个问题都是下一个问题的隐喻,其实越来越多的"迷"恰恰是因为科学的进步让我们发现了它们,在揭示万由引力前,潮汐也是种神秘力量。把所有的未解之迷统统都划到上帝名下,似乎所有的迷团都得到了人们不知其原因的解释,这种事半功倍,一劳永逸的说法是不能让人信服的。我不相信上帝,因为他无法被我感知,从这点看,我是唯心的,我倒很希望一个优秀的传教士能说服我,让我相信他的上帝。其实很多传教士的开场白往往是你要相信上帝,只有这样你才能得救,信则得救不信则不救的境界甚至比不上博大精深的佛教。上帝为了惩罚为恶且不相信他存在的世人,丢给诺亚那条船时我们不知该为谁悲哀。看过一本书,叫《圣经故事》,很欣赏这个题目,也很喜欢里面的很多故事,因为它没高高在上的劝我相信什么,相反,它给我讲述了许多与人类的道德标准相通的故事。一个人是否为善与是否相信上帝并没有必然的逻辑关系,我没有宗教信仰,但这并不影响我相信真理正义忠诚等等的这些普世价值,这也是一种信仰,只是不需要通过宗教的形式罢了。
大抵信教的人有两种,一种是由于父母信教,在这样的环境下,先入为主的成了教徒,天经地义的接受了“父母的上帝”,无须自己的思考,就像未下线便已经被盖上戳的商品,他们无法让我相信上帝的存在;另一种是后天信教,这类人中绝大多数是因为遇到了挫折,这种挫折可能是现实中的也可能是思想上的,前者比如我以前的房东,一个事业上出现问题一度企图轻生却被他的上帝从楼上拽回来的银行家,后者比如一些生活在国外的孤单无助空虚的留学生。这类人也不能让我觉得上帝存在,因为上帝更像是他们在一个特定的情况下抓住的稻草,找到的安慰,上帝存在于他们的意识里,至少现在他们的这种意识没有被我感知到,所以无论从主观上还是客观上他们也不能让我相信上帝。也许人文质感丰富的人或者说敏感于生活的人在一些特定的人生阶段更容易接受上帝吧,相反如果一个科技工作者相信上帝便会让我费解,是不是在他看来他的一切工作只是为了更接近上帝建造一个早已被上帝盖上大逆不道封条的另一个巴别塔呢?让我好奇的是诸如罗素,萨特等等这样的哲学大家是否也相信上帝的存在呢,在我看来这样的大智者是不该相信上帝的,或者他们也遇到了思想上的挫折。——“很多人是迟钝麻木肤浅的,所以迅速而一劳永逸地跌入生存的细枝末节当中,如同灰尘落入古老木板的裂缝,然而他们一点也不知道,有些与他们一样的灰尘,曾被某些怪风吹离了木板,从高处俯瞰过,虽然那灰尘并未看清什么,但他始终知道,所有的一切并不是如此”。这些大智者应该算作石康笔下“飞起的灰尘”。我觉得这样的人不应该认为自己是飞起在上帝的怀抱中。西方自由平等的思想值得推崇,如果人的思想本该是自由的,那么他就该像一个空的容器一样,通过自己的理性思考来了解这个世界,从而填充属于自己的容器,所以我不觉得一个人在二十几岁时相信宗教是明智的,当然作为一个自由的思想,他们大可以选择自己填充容器的方法,选择是否开始在一个框架下思考问题。
从小受到的教育让我们坚信唯物主义,而视唯心如洪水猛兽,其实西方的很多唯心主义大家的观点是很能激发人思考的,说到底,唯物与唯心只是人们认识世界的不同观点和态度,又何来的对错呢,就像信上帝与不信上帝一样。我们总是很乐于一厢情愿地将世间的事物分为黑与白,好与坏,对与错,并为了捍为自己坚信的东西抛头颅,洒热血,争论上千百年试图证明自己,说服别人,其实对于很多东西,持一种包容的态度是比较健康的。我不排斥基督教,但也不会成为其中的一员,我也不会跟他的忠实信徒争论上帝是否存在,没准那天我看见他站在我的面前我也就信了,在此之前我们没有理由非要摧毁一个多彩的世界。 |
2009-8-4 16:4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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