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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lassquemusiq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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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Tadzio 于 2012-4-12 14:43 编辑

     
歌曲《海韵》
    作词:庄奴
        作曲:古月
  演唱:邓丽君
  
    女郎
  你为什么独自 徘徊在海滩
  女郎
  难道不怕 大海就要起风浪
  啊
  不是海浪 是我美丽衣裳 飘荡
  纵然天边有黑雾 也要像那海鸥 飞翔
  女郎
  我是多么希望 围绕你身旁
  女郎
  和你去看大海 去看 那风浪
  啊
  不是海浪 是我美丽衣裳 飘荡
  纵然天边有黑雾 也要像那海鸥飞翔
  女郎
  我是多么希望 围绕你身旁
  女郎
  和你去看大海 去看那风浪
2012-4-12 13:4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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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4-12 13:4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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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后院的蜗牛》吴小东


想起朱安,眼前就浮现一口井。那深深的院落,高高的围墙,阴晦的天气,一个又一个孤寂的上午、下午,夜里颤抖的星星……无不使人联想起“心似枯井”这个词语。即使千里迢迢来到北京,在那八道湾胡同或砖塔胡同,这口井仍一如既往地空旷、孤寂,几乎令人害怕。

鲁迅反感朱安,有充分的理由。1906年接到“母病速回”电报,鲁迅匆匆赶回去,却发现家里一片张灯结彩,惊愕之余很快就明白了。他没有反对,甚至对家里人给他戴假辫子,也没有表示特别的不快。他知道这个时候,一切反对都于事无补。而朱安,一个过于平凡的绍兴女人,矮小,瘦弱,狭长脸,突出的额,小脚,不但毫不漂亮,连一般年轻女人的活力都几乎没有一点儿。虽然鲁迅不至于以貌取人,但我想当他看见母亲给了他这样一个“礼物”时,总不免有些寒心。如果朱安漂亮一点儿,哪怕就是像胡适原配江冬秀那样,对鲁迅可能也是个安慰。但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当朋友向鲁迅打听成婚的事时,他自嘲地说:“是母亲娶媳妇,没有我的事。”婚后第二天晚上,他在母亲房里磨蹭,不想回去睡觉,后来干脆躺在书房里。婚后第五天,他就借口“不能荒废学业”,带着二弟周作人去日本了。

上帝的居心,有时真让人怀疑。像鲁迅这么一个走在时代前列的反封建闯将,怎么偏偏会碰上朱安这么一个最守旧最庸常的女人?鲁迅也曾想和她沟通。有一次,跟她说日本有一种甜点,很好吃。朱安马上说,是的是的,我也吃过的。她可能太自卑了,急着要讨好这位“大先生”,反令鲁迅不快。那种甜点,不但绍兴没有,整个中国都没有的。鲁老太太还知道点外面的事,能看看新书报,她是一点也看不懂。当鲁迅的学生,尤其是女学生来了,小鸟一样在院子里喳喳叫,她一句话也插不上,只能静静地呆在自己房里。她的心里,真能像外表那么平静吗?

五四之后,风气渐开,郁达夫、郭沫若等与鲁迅一样饱受旧式婚姻折磨的作家,大多挣脱了束缚,开始了新生活。也有人劝鲁迅离婚,鲁迅肯定早就彻夜不眠地考虑过,但还是难以跨出这一步。鲁迅年龄比郁达夫、郭沫若大很多,受传统影响更深,不能像郁达夫、郭沫若那样放得开,估计这是一个原因。但他主要顾虑的还是朱安。按绍兴习俗,一个嫁出去的女人被退回娘家,就会被认为是被“休”了,家人的歧视、舆论的谴责将使她处于极难堪的境地,家庭的社会地位也将一落千丈。有些性格软弱的女人竟会因此而自*杀。鲁迅显然是不忍把朱安推到这样一个境地的。在《随感录四十》中,鲁迅谈到自己这一代人的婚姻:“在女性一方面,本来也没有罪,现在是做了旧习惯的牺牲。我们既然自觉着人类的道德……又不能责备异性,于是只好陪着做一世的牺牲,完结了四千年的旧账。”这正是鲁迅伟大的地方。什么是伟大?能为别人担当起痛苦,就是伟大。郁达夫、郭沫若都是浪漫、潇洒的,他们的选择在当时情况下无可指责,但显然与伟大无关。

而“陪着做一世的牺牲”的,不仅是鲁迅,还有朱安。朱安这个女子,嫁给鲁迅实在是天大的不幸。她如果嫁一个普通的男子甚至就是村夫莽汉,可能也比嫁给鲁迅幸福。贫贱平凡的夫妻总还是夫妻,朱安与鲁迅却实在算不上夫妻。她曾向人诉苦道:“老太太嫌我没有儿子,大先生终年不同我说话,怎么会生儿子呢?”一个妇人对外人说出这样的话,内心的凄楚可以想见。她日常生活的中心就是侍候鲁迅的母亲,也真应了鲁迅当年的话:“是母亲娶媳妇。”与鲁迅相比,朱安更加不幸。鲁迅忍受了漫长的煎熬,最终还是等到了他的“月亮”——许广平;而朱安,却真的“做一世的牺牲”,陪伴她的,只有年迈的鲁老太太,迟迟的日光,夜夜的空房……

过着与世隔绝一般生活的朱安,并非真的心如枯井。其实,她一直在想着改善与鲁迅的关系,只是与鲁迅在人格、思想各方面差距实在太大,渐渐也就没有了机会。鲁迅和许广平在上海同居并生下海婴,对她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房东的妹妹俞芳问她以后怎么办,她凄凉地说:“过去大先生和我不好,我想好好地服侍他,一切顺着他,将来总会好——我好比是一只蜗牛,从墙底一点儿一点儿往上爬,爬得虽慢,总有一天会爬到墙顶的。可是,现在我没有办法了,我没有力气爬了。我待他再好,也是无用。”读了这朴实而悲惨的言辞,我不禁泪下——一只蜗牛!我怜悯朱安一生悲苦的命运,更惊异于她对自己处境的准确体认——每一个生命都有它对世界的感悟啊。哪一个文学家,就是鲁迅,也没有想到用这么一个比喻来形容朱安吧?朱安一生的苦难,只有自己知道,这个比喻,也只有她能想象得到。她没有文化,但她深知,她就是一只永远也爬不到墙顶的蜗牛。朱安因这个比喻而定格。如果把封建礼教比作一口深井,鲁迅和朱安都被困在井底,一点儿一点儿往上爬,鲁迅历尽千辛万苦,总算爬上来了,虽然遍体鳞伤;而朱安,永远爬不到头!

我止不住想,像朱安这样一个生命的诞生,究竟有什么意义呢?上帝为什么要安排这么一出荒诞得令人泪下的悲剧呢?我有一个看上去有点儿过于大胆的想法:鲁迅生命中的两个女人,朱安与许广平,若论谁对鲁迅的影响更大,不是许广平而是朱安。正是朱安,使鲁迅体味了封建礼教对人性的压抑和命运的荒诞,断了他的后路,刺激他与传统彻底决裂,一往无前、义无反顾地反抗封建礼教,与命运进行“绝望的抗争”。一个伟人的诞生,往往出于迫不得已。鲁迅文风的阴冷、偏激、滞涩,也与朱安这个背景有关。从这个意义上说,朱安成就了鲁迅。两个反差极大的生命体被捆绑到一起,激起巨大的思想和情感波澜,不和谐处被极端放大,化作鲁迅沉郁的文字和骇人的意象,惊现于世人面前。如果鲁迅一开始就为妩媚的“月亮”所笼罩,现代文学史恐怕就要改写了。

这,就是朱安的价值。当许广平来到鲁迅身边,鲁迅已经成熟,她看到的,是一个结果。

因此我又想,上帝也许是对的,在他看似荒谬可憎的组合中,包含着深刻的必然。朱安,也许是上帝特意安排到鲁迅身边的。这只小小的在后院寂寞爬行的蜗牛,维系了鲁迅一生的沉重。

鲁迅死时,朱安在北京的宅院里设立灵堂,一身孝服,为鲁迅守灵。

朱安死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人。在遗嘱中,朱安说:“灵柩回南,葬在大先生之旁。”

这个愿望显然是无法实现的。她被葬在北京西直门外保福寺村,仍然陪伴她侍候了一生的鲁老太太。

2012-4-13 21:5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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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下的火车上》席慕容


有时候,对事物起了珍惜之心,常常只是因为一个念头而已,这个念头就是:——这是我一生中仅有的一次,仅有的一件。


然后,所有的爱恋与疼惜就都从此而生,一发而不可遏止了。而无论求得到或者求不到,总会有忧伤与怨恨,生活因此就开始变得艰难与复杂起来。而现在,坐在南下的火车上,看窗外风景一段一段的过去,我才忽然发现,我一生中仅有的一次又岂只是一些零碎的事与物而已呢?


我自己的生命,我自己的一生,也是我只能拥有一次的,也是我仅有的一件啊!

那么,一切来的,都会过去,一切过去的,将永不会再回来,是我这仅有的一生中,仅有的一条定律了。


那么,既然是这样,我又何必对某些事恋恋不舍,对某些人念念不忘呢?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在相见时仍会狂喜,在离别后仍会忧伤呢?


既然没有一段永远停驻的时间,没有一个永远不变的空间,我就好像一个没有起点没有终点的流浪者,我又有什么能力去搜集那些我珍爱的事物呢?搜集来了以后,又能放在哪里呢?


而现在,坐在南下的火车上,手不停笔的我,又为的是什么呢?

我一直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早有安排,只是,时机没到时,你就不能领会,而到了能够让你领会的那一刹那,就是你的缘份了。


有缘的人,总是在花好月圆的时候相遇,在刚好的时间里明白应该明白的事,不多也不少,不早也不迟,才能在刚好的时刻里说出刚好的话,结成刚好的姻缘。


而无缘的人,就总是要彼此错过了。若真的能就此错过的话倒也罢了,因为那样的话,就如同两个一世也没能相逢的陌生人一样,既然不相知,也就没有得失,也就不会有伤痕,更不会有无缘的遗憾了。


遗憾的是那种事后才能明白的“缘”。总是在“互相错过”的场合里发生。总是在擦身而过之后,才发现,你曾经对我说了一些我盼望已久的话语,可是,在你说话的时候,我为什么听不懂呢?而当我回过头来在人群中慌乱地重导你时,你为什么又消失不见了呢?


年轻时的你我已是不可再寻的了,人生竟然是一场有规律的阴错阳差。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一种成长的痕迹,抚之怅然,但却无处追寻。只能在一段一段过去的时光里,品味着一段又一段不同的沧桑。可笑的是,明知道演出的应该是一场悲剧,却偏偏还要认为,在盈眶的热泪之中仍然含有一种甜蜜的忧伤。


这必然是上苍给予所有无缘的人的一种补偿吧。生活因此才能继续下去,才会有那么多同样的故事在几千年之中不断地上演,而在那些无缘的人的心里,才会常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模糊的愁思吧。


而此刻,坐在南下的火车上,窗外的天已经暗下来了。车厢里亮起灯来,旅客很少,因而这一节车厢显得特别的清洁和安静。我从车窗望出去,外面的田野是漆黑的,因此,车窗象是一面暗色的镜子,照出了我流泪的容颜。


在这面突然出现的镜子前,我才发现:原来不管我怎样热爱我的生活,不管我怎样惋惜与你的错过,不管我怎样努力地要重寻那些成长的痕迹;所有的时刻仍然都要过去。在一切痛苦与欢乐之下,生命仍然要静静地流逝,永不再重回。


也许,在好多年以后,我唯一能记得的,就是在这列南下的火车上,在这面暗色的镜前,我颊上的泪珠所给我的那种有点温热又有点冰冽的感觉了吧。

2012-4-13 22: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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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Tadzio 于 2012-8-21 15:43 编辑
classquemusique 发表于 2012-4-13 22:58
《鲁迅后院的蜗牛》吴小东

!!!!!!!!!!!
2012-4-14 09:2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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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Tadzio 于 2012-8-21 15:44 编辑
classquemusique 发表于 2012-4-13 23:00
《在南下的火车上》席慕容

!!!!!!!!!!!!!
2012-4-14 11: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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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上的吸血鬼》村上春树

坏事往往是赶一块儿来的。

这当然属于泛论。但如果真有几桩坏事赶在一起,就不是什么泛论了。同约好见面的女孩失之交臂,上衣扣脱落不见,电车中见到不愿见的熟人,虫牙开始作痛,雨不期而至,搭出租车因交通事故受阻——这种时候若有哪个混蛋说什么坏事要来就一块儿来,我肯定把他打翻在地。

你也一定这样吧?

说到底,泛论就是这么个东西。

所以同别人和睦相处相当不易。我不时心想:要是能作为门口蹭鞋垫什么的躺着度过一生该有何等美妙。

然而,门口蹭鞋垫的世界也自有其门口蹭鞋垫式的泛论,自有其辛苦。也罢,怎么都无所谓。

总之,我在堵塞的路面上被关在了出租车里。秋雨在车顶“吧嗒吧嗒”响个不停。计程表起跳时“咔嚓”声如火药枪筒射出的霰弹一样直捅我的脑门。

罢了罢了!

何况我戒烟才第三天。有心想点儿开心事,却一件也想不出来。无奈,只好想脱女孩衣服的顺序。首先眼镜,其次手表,“哗啦哗啦”响的手镯,再往下……

“我说先生,”司机突然开口了,正是我好不容易赶到衬衫第一个纽扣的时候。“你认为真有吸血鬼?”

“吸血鬼?”我愕然地看着司机的脸。司机也看着后视镜中我的脸。

“吸血鬼,就是喝血的……?”

“是的。果真存在?”

“不是吸血鬼式的存在或作为比喻的吸血鬼什么的?不是吸血蝙蝠或科幻小说里的吸血鬼之类?而是真真正正的吸血鬼?”

“那自然。”说着,司机把车往前开了大约五十厘米。

“不清楚啊,”我说,“不清楚的。”

“不清楚可不好办。信还是不信,二者选其一。”

“不信。”我说。

“不信吸血鬼的存在喽?”

“不信。”

我从衣袋里掏出烟叼上,也不点燃,只管把烟叼在唇间转动。

“幽灵如何?相信?”

“幽灵倒觉得有。”

“不是觉得,用Yes或No回答好吗?”

“Yes。”我无可奈何,“相信。”

“相信幽灵的存在喽?”

“Yes。”

“但不相信吸血鬼的存在?”

“不相信。”

“那我问你:幽灵与吸血鬼究竟有何区别?”

“幽灵嘛,大约是肉体式存在的对立面吧。”我信口开河道。这方面我非常拿手。

“嗬。”

“然而吸血鬼是以肉体为轴心的价值转换。”

“就是说,你承认对立面,不承认价值转换,嗯?”

“莫名其妙的东西一旦承认起来,就收不了场了。”

“先生真是知识分子。”

“哈哈哈,大学念了七年之久。”

司机眼望前方蜿蜒而去的车列,叼起一支细细的香烟,用打火机点燃。薄荷味儿在车内荡漾开来。

“不过么,若是真有吸血鬼你怎么着?”

“怕是伤透脑筋。”

“光伤脑筋?”

“你是说不行?”

“是不行的。信念这东西可是崇高的,认为有山就有山,认为没山就没山。”

有点像托诺帕古老的民谣。

“是那样的吗?”

“是那样的。”

我口叼着没点火的烟叹了口气:“那么,你相信吸血鬼的存在?”

“相信。”

“为什么?”

“为什么?信就是信。”

“可有实证?”

“信念同实证没有关系。”

“那么说倒也是。”

我无心恋战,回头再去解女孩衬衫的纽扣,一个、两个、三个……

“有实证。”司机说。

“真的?”

“真的。”

“证证看。”

“我就是吸血鬼。”

我们沉默有顷。车只比刚才前进了五米。雨依然“吧嗒吧嗒”响个不停。计费表已超过一千五百元。

“抱歉,能把打火机借我一用?”

“可以。”

我用司机递过来的大大的白色打火机点燃香烟,把三天没吸的尼古丁吸入肺腑。

“堵得够厉害的了。”司机说。

“昏天黑地。”我说,“不过,吸血鬼的事……”

“呃。”

“你真是吸血鬼?”

“是的。说谎也没意思的嘛。”

“那,什么时候成为吸血鬼的?”

“已经九年了。正是慕尼黑奥运会那年。”

“时间停止吧,你永远美丽。”

“对对,一点不错。”

“再问一句好么?”

“请请。”

“为什么当出租车司机?”

“因为不愿意受吸血鬼这一概念的束缚。披斗篷、坐马车、住城堡——那样是不好的。我可是规规矩矩纳税的,印鉴也做了登记。迪斯科也跳,弹子机也玩。不正常?”

“不,没什么不正常。只是,总有点想不通。”

“您是不信喽?”

“不信?”

“不信我是吸血鬼,是吧?”

“信当然信。”我慌忙说道,“认为有山就有山。”

“那就行了么。”

“那么,要时不时吸血?”

“这——,吸血鬼嘛。”

“不过,血也有味道好的和味道糟的吧?”

“有的。您的就不成,吸烟过量。”

“戒了些日子了,怕还是不行。”

“吸血嘛,不管怎么说都是女孩好。就像一拍即合似的。”

“似乎可以理解。以女演员来说,大致什么样的好喝呢?”

“岸本加世子——她的估计够味儿;真行寺君枝也不赖;叫人提不起兴致的是桃井馨。大致这样子吧。”

“但愿吸得成。”

“是啊。”

十五分钟后我们告别。我打开房间门按亮灯,从电冰箱拿出啤酒喝了。喝罢给不巧没碰上的女孩打电话。一问之下,失之交臂自有失之交臂的充足理由。就那么回事。

“告诉你,暂时最好不要坐练马区番号的黑漆出租车。”

“为什么?”她问。

“有个吸血鬼司机。”

“是吗?”

“是的。”

“为我担心?”

“还用说。”

“练马区番号的黑漆车?”

“嗯。”

“谢谢。”

“不客气。”

“晚安。”

“晚安。”
Tadzio
2012-4-18 12:12
吸血鬼嘛 它就是有 不管你信不信 这是真的? 
2012-4-15 16:4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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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一把苍凉》司马中原


童年,总有那么一个夜晚,立在露湿的石阶上,望着升起的圆月,天真成了碧海,白苍苍的一丸月,望得人一心的胆寒。谁说月是冰轮,该把它摘来抱温着,也许残秋就不会因月色而亦显凄冷了。离枝的叶掌悄然飘坠在多苔的石上,窸窣幽叹着。俄而听见高空洒落的雁声,鼻尖便无由地酸楚起来。后来忆起那夜的光景,只好以童梦荒唐自解。端的是荒唐么?成长的经验并不是很快意的。

把家宅的粉壁看成一幅幅斑驳的、奇幻的画,用童心去读古老的事物,激荡成无数泡沫般的幻想,渔翁、樵子、山和水和水滨的钓客,但从没想过一个孩子怎样会变成老翁的。五十之后才哑然悟出:再丰繁的幻想也只有景况,缺少那种深细微妙的过程。你曾想抱温过秋空的冷月吗?串起这些,在流转的时空里,把它积成一种过程,今夜的稿笺上,便落下我曾经漆黑过的白发。

但愿你懂得我哽咽的呓语,不再笑我痴狂,就这样,我和中国恋爱过,一片碎瓦,一角残砖,一些在时空中消逝的人和物,我的记忆发酵着深入骨髓的恋情,一声故国,喷涌的血流已写成千百首诗章。

浮居岛上卅余年,时间把我蚀成家宅那面斑驳的粉壁,让年轻人把它当成一幅幅奇幻的画来看,有一座老得秃了头的山在北国,一座题有我名字的尖塔仍立在江南,我的青春是一排蝴蝶标本,我的记忆可曾飞入你的幻想?

恋爱不是一种快乐,青春也不是,如果你了解一个人穿经怎样的时空老去的,你就能仔细品味出某种特异的感觉,在不同时空的中国,你所恐惧的地狱曾经是我别无选择的天堂。不必在字面上去认识青春和恋爱、区分乡思和相思了。我在稿纸上长夜行军的时刻,我多疾的老妻是我携带的背囊,我唱着一首战歌,青春,中国的青春,但在感觉中,历史的长廊黑黝黝的,中国恋爱着你,连中国也没有快乐过。

忧患的意识就是这样生根的,我走过望不尽天边的平野,又从平野走向另一处天边;天辽野阔,扫一季落叶烧成在火中浮现的无数的人脸,悲剧对于我是一种温暖。而一把伞下旋出的甜蜜柔情,只是立于我梦图之外的幻影。但愿你懂得,皱纹是一册册无字的书,需要用心灵去辨识,去憬悟。恋爱可能是一种快乐,青春也是。但愿我的感觉得到你的感觉的指正。你是另一批正在飞翔的蝴蝶。

一夜我立在露台上望月,回首数十年,春也没春过,秋也没秋过,童稚的真纯失却了,只换得半生白白的冷。一刹间,心中浮起“人生几度月当头”的断句来,刻骨相思当真催人老去么?中国,我爱恋过的人和物,土地和山川,我是一茎白发的芦苇,犹自劲立在夜风中守望,而这里的秋空,没见鸿雁飞过。

把自已站立成又季的秋,从烟黄的旧页中,竟然捡出一片采自江南的红叶,时光是令人精神错乱的迷雾,没有流水和叶面的题诗,因此,我的青春根本缺少“红叶题诗”的浪漫情致,中国啊,我的心是一口生苔的古井,沉黑幽深,满涨着垂垂欲老的恋情。

一个雨夜,陪老妻找一家名唤“青春”的服装店,灯光在雨雾中炫射成带芒刺的光球,分不清立着还是挂着。妻忘了带地址,见人就问:青春在哪里?被问的人投以诧异的眼神,—对霜鬓的夫妇,竟然向他询问青春?后来我们恍然,凄凉地对笑起来,仿佛在一霎中捡取童稚时的疯和傻。最后终于找着那间窄门面的店子,玻璃橱窗里,挂满中国古典式的服装,猜想妻穿起它们来,将会有些戏剧的趣味。若说人生如戏,也就是这样了,她的笑瞳里竟也闪着泪光。三分的甜蜜,竟裹着七分的苍凉。我们走过的日子,走过的地方,恍惚都化成片片色彩,图案出我们共同爱恋过的。中国不是一个名词,但愿你懂得,我们不是庄周,精神化蝶是根本无需哲学的。

握一把苍凉献给你,在这不见红叶的秋天,趁着霜还没降,你也许还能觉出一点我们手握的余温吧。


Tadzio
2012-4-18 12:45
但愿你懂得,皱纹是一册册无字的书,需要用心灵去辨识,去憬悟。 中国不是一个名词,但愿你懂得,我们不是庄周,精神化蝶是根本无需哲学的。 
Tadzio
2012-4-18 12:44
好温凉的感觉,让人再度在这不见红叶的秋天感动. 好感人的句子,让人无法不为此而心动 
2012-4-15 16:5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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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沼泽打马走过》马德


父亲关好门,脱了鞋,上了炕。


一屋子的惶恐,在阳光打过的尘埃上亮出光芒,金灿灿的,有些刺眼。此刻,我不知道是那光亮在跳,还是我的心在跳,突突突的,抖个不停。


苏小乐,这一段时间学习吃力吗?父亲声音并不大,柔柔的。我缩在墙角,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说实话,上高中以来,这是头一次被学校赶回家“反省”。父亲脾气暴,我怕他第一句话,就在空气中擦出火花来。看来,父亲暂时并没有爆发的迹象。我这样想着,一低头,看见了父亲的鞋。父亲这双刚从工地穿回来的帆布鞋,鞋帮上开了口,像咧着的嘴,怪怪的,朝我笑。


接到你们班主任的电话时,爸在脚手架上,吓了一跳。爸也不知道你怎么了,这不,一宿没睡,一大早就坐火车赶回来了。父亲一脸的倦容,脸色黑黄黑黄的。他一边说,一边脱去外套。外套里边,是一件蓝秋衣,秋衣里子上,有一个布兜,是母亲格外为他缝制的。布兜鼓鼓的,他一点一点地开始拆线。


父亲天生谨慎,每次打工挣的钱,都要藏在这个布兜里,缝上,带回来。


你在学校到底怎么了?父亲的话,依旧淡淡地。他一低头,咬断了一根线头,里边一沓钱露了出来,簇新簇新的,咯得我眼生疼。我突然哽咽了一下,想哭。


我——,吞吞吐吐了半天,我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我知道,如果我说出原委来,父亲非把我揍扁不可。记得小时候,有一次逃课上山去疯玩,被父亲发现。回到家,早已等在院子里的父亲,眼睛血红血红的,手里操着一根棍子,追着我便打。那一次,鸡吓飞了,狗惊跑了,就连拴在墙角的一头驴,也挣断缰绳,一头扎进圈里,不敢往外看。那次疼痛的记忆,一直留到现在。


是的,在学习上,父亲的管教从来都很严。


你肯定违反了学校的纪律,平白无故的,班主任怎么会把你撵回来。你已经大了,该懂事了。父亲说完后,叹了一口气,然后“咕咚”一声跳下地,把钱藏在米柜里,又三步并作两步跳上炕。好半天,盯着我看,我低着头,不说一句话,他也不说一句话。


我心里忐忑着,酝酿的话都快到嘴边了,父亲突然开了口:


这次回来,爸向包工头请假,包工头不准,说你要走就扣你的工资。我说,扣工资我也得走。爸知道挣钱很重要,但是,你的成长比挣钱还重要,就回来了。爸这一辈子,没明白多少事理,但爸知道,最紧要的事,耽误不得。


我平生第一次觉得,坐在我对面的,不像是父亲,更像是朋友。因为他的话,平静,持重,像是和我商量,语气中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尊重。恍惚间,我好像突然长大成人了,一种神圣的感觉在心头激荡着。是的,我该把事情的原委告诉父亲。


儿啊,至于你到底做了什么,你不愿说,爸也就不问了。下午,我得去趟你叔叔家,明天,我得赶回工地。你要记住,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不要误了最重要的事情。你大了,爸相信你,你会懂。


说完这些后,父亲跳下地,跨上自行车,一转眼,院子里,没了他的踪影。屋内,只剩下无边的宁静,以及,呆坐在炕角的我。


一星期后,我回到学校,那张关于我的通报批评还在教学楼前面贴着。风,刮破了一角,像是为我的青春做了一个深沉的标记。我不敢去看。是的,因为早恋,我和一个女同学被通报了,这是一件挺丢人的事。


我昂着头,自信地踏上教学楼宽大的台阶,一阶一阶向上走。苏小乐,你回来了。一个同学看见我,远远地喊了一声,我特阳光地回了他一句。然后,步入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脸的安静。


快高考了,我知道,没有比学习更重要的事情了。

2012-4-15 16:5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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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Tadzio 于 2012-8-21 15:42 编辑
classquemusique 发表于 2012-4-15 17:51
《青春的沼泽打马走过》马德

!!!!!!!!!
2012-4-18 12:2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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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走不可的弯路》张爱玲




在青春的路口,曾经有那么一条小路若隐若现,召唤着我。

母亲拦住我:“那条路走不得。”我不信。

“我就是从那条路走过来的,你还有什么不信?”

“既然你能从那条路上走过来,我为什么不能?”

“我不想让你走弯路。”

“但是我喜欢,而且我不怕。”

母亲心疼地看我好久,然后叹口气:“好吧,你这个倔强的孩子,那条路很难走,一路小心。”

上路后,我发现母亲没有骗我,那的确是条弯路,我碰壁,摔跟头,有时碰得头破血流,但我不停地走,终于走过来了。

坐下来喘息的时候,我看见一个朋友,自然很年轻,正站在我当年的路口,我忍不住喊:“那路走不得。”她不信。

在人生的路上,有一条路每一个人非走不可,那就是年轻时候的弯路。不摔跟头,不碰壁,不碰个头破血流,怎能炼出钢筋铁骨,怎能长大呢?

2012-4-18 17: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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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Tadzio 于 2012-8-21 15:42 编辑

!!!!!!!!!!!
2012-4-20 20: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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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Tadzio 于 2012-8-21 15:41 编辑

!!!!!!!!!!!
2012-4-20 20: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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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Tadzio 于 2012-8-21 15:41 编辑

!!!!!!!!!!!!!!
2012-4-20 20:2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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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我怎么让你等了那么久》刘继荣


母亲真的老了,变得孩子般缠人,每次打电话来,总是满怀热忱地问:你什么时候回家?且不说相隔一千多里路,要转三次车,光是工作、孩子已经让我分身无术,哪里还抽得出时间回家。母亲的耳朵不好,我解释了半天,她仍旧热切地问: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几次三番,我终于没有了耐心,在电话里大声嚷嚷,她终于听明白,默默挂了电话。隔几天,母亲又问同样的问题,只是那语调怯怯地,没有了底气。像个不甘心的孩子,明知问了也是白问,可就是忍不住。我心一软,沉吟了一下。


母亲见我没有烦,立刻开心起来。她欣喜地向我描述:后院的石榴都开花了,西瓜快熟了,你回来吧。我为难地说:那么忙,怎么能请得上假呢!她急急地说:你就说妈妈得了癌,只有半年的活头了!我立刻责怪她胡说,她呵呵地笑了。小时候,每逢刮风下雨,我不想去上学,便装肚子疼,被母亲识破,挨了一顿好骂。现在老了,她反而教着女儿说谎了,我又好气又好笑。这样的问答不停地重复着,我终于不忍心,告诉她下个月一定回去,母亲竟高兴得哽咽起来。


可不知怎么了,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每件事都比回家重要,最后,到底没能回去。电话那头的母亲,仿佛没有力气再说一个字,我满怀内疚:妈,生气了吧?母亲这一回听真了,她连忙说:孩子,我没有生你的气,我知道你忙。可是没几天,母亲的电话催得越发紧了。她说,葡萄熟了,梨熟了,快回来吃吧。我说,有什么稀罕,这里满街都是,花个十元八元就能吃个够。母亲不高兴了,我又耐下性子来哄她:不过,那些东西都是化肥和农药喂大的,哪有你种的好呢。母亲得意地笑起来。


星期六那天,气温特别高,我不敢出门,开了空调在家里待着。孩子嚷嚷雪糕没了,我只好下楼去买。在暑气蒸熏的街头,我忽然就看见了母亲的身影。看样子她刚下车,胳膊上挎着个篮子,背上背着沉甸甸的袋子,她弯着腰,左躲右闪着,怕别人碰了她的东西。在拥挤的人流里,母亲每走一步都很吃力。我大声地叫她,她急急抬起满是热汗的脸,四处寻找,看见我走过来,竟惊喜地说不出话来。一回到家,母亲就喜滋滋地往外捧那些东西。她的手青筋暴露,十指上都裹着胶布,手背上有结了痂的血口子。母亲笑着对我说:吃呀,你快吃呀,这全是我挑出来的。我这没有出过远门的母亲,只为着我的一句话,便千里迢迢地赶了来。她坐的是最便宜、没有空调的客车,车上又热又挤,但那些水灵灵的葡萄和梨子都完好无损。我想象不出,她一路上是如何过来的,我只知道,在这世上,凡有母亲的地方就有奇迹。母亲只住了三天,她说我太辛苦,起早贪黑地上班,还要照顾孩子,她干着急却帮不上忙。


厨房设施,她一样也不敢碰,生怕弄坏了。她自己悄悄去订了票,又悄悄地一个人走。才回去一星期,母亲又说想我了,不住地催我回家。我苦笑:妈,你再耐心一些吧!第二天,我接到姨妈的电话:你妈妈病了,你快回来吧。我急得眼前发黑,泪眼婆娑地奔到车站,赶上了末班车。一路上,我心里默默祈祷。


我希望这是母亲骗我的,我希望她好好的。我愿意听她的唠叨,愿意吃光她给我做的所有饭菜,愿意经常抽空来看她。


此时,我才知道,人活到八十岁也是需要母亲的。车子终于到了村口,母亲小跑着过来,满脸的笑。我抱住她,又想哭又想笑,责怪道:你说什么不好,说自己有病,亏你想得出!


受了责备的母亲,仍然无限地欢喜,她只是想看到我。


母亲乐呵呵地忙进忙出,摆了一桌子好吃的东西,等着我的夸奖。我毫不留情地批评:红豆粥煮糊了;水煎包子的皮太厚;卤肉味道太咸。母亲的笑容顿时变得尴尬,她无奈地搔着头。我心里暗暗地笑,我知道,一旦我说什么东西好吃,母亲非得逼我吃一大堆,走的时候还要带上。就这样,我被她喂得肥肥白白,怎么都瘦不下去。而且,不贬低她,我怎么有机会占领灶台呢?


我给母亲做饭,跟她聊天,母亲长时间地凝视着我,眼露无比的疼爱。


无论我说什么,她都虔诚地半张着嘴,侧着耳朵凝神地听,就连午睡,她也坐在床边,笑眯眯地看着我。我说:既然这么疼我,为什么不跟着我住呢?她说住不惯城里。没待几天,我就急着要回去,母亲苦苦央求我再住一天。她说,今早已托人到城里去买菜了,一会儿准能回来,她一定要好好给我做顿饭。县城离这儿九十多里路,母亲要把所有她认为好吃的东西都弄回来,让我吃下去,她才能心安。


从姨妈家回来的时候,母亲精心准备的菜肴,终于端上了桌,我不禁惊异—鱼鳞没有刮净、鸡块上是细密的鸡毛、香油金针菇竟然有头发丝。无论是荤的还是素的,都让人无法下筷。母亲年轻时那么爱干净,如今老了竟邋遢得这样。母亲见我挑来挑去就是不吃,她心疼地妥协了,送我去坐夜班车。天很黑,母亲挽着我的胳膊。她说,你走不惯乡下的路。她陪我上了车,不住地嘱咐东嘱咐西,车子都开了,才急着下去,衣角却被车门夹住,险些摔倒。我哽咽着,趴在车窗上大叫:妈,妈,你小心些!她没听清楚,边追着车跑边喊:孩子,我没有生你的气,我知道你忙!


这一回,母亲仿佛满足了,她竟没有再催过我回家,只是不断地对我说些开心的事:家里添了只很乖的小牛犊;明年开春,她要在院子里种好多的花。听着听着,我心得到一片温暖。到年底,我又接到姨妈的电话。她说:你妈妈病了,快回来吧。我哪里相信,我们前天才通的话,母亲说自己很好,叫我不要挂念。姨妈只是不住地催我,半信半疑的我还是回去了,并且买了一大袋母亲爱吃的油糕。车到村头的时候,我伸长脖子张望着,母亲没来接我,我心里颤颤地就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姨妈告诉我,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母亲就已经不在了,她走得很安详。半年前,母亲就被诊断出了癌症,只是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仍和平常一样乐呵呵地忙到闭上眼睛。并且把自己的后事都安排妥当了。姨妈还告诉我,母亲老早就患了眼疾,看东西很费劲。我紧紧地把那袋油糕抱在胸前,一颗心仿佛被人挖走。原来,母亲知道自己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才不住地打电话叫我回家,她想再多看我几眼,再和我多说几句话。


原来,我挑剔着不肯下筷的饭菜,是她在视力模糊的情况下做的,我是多么的粗心!我走的那个晚上,她一个人是如何摸索到家,她跌倒了没有,我永远都无从知道了。母亲,在生命最后的时刻还快乐地告诉我,牵牛花爬满了旧烟囱,扁豆花开得像我小时候穿的紫衣裳。你留下所有的爱,所有的温暖,然后安静地离开。


我知道,你是这世上唯一不会生我气的人,唯一肯永远等着我的人,也就是仗着这份宠爱,我才敢让你等了那么久。可是,母亲啊,我真的有那么忙吗?

2012-4-22 11:3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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