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hamed ,一个摩洛哥裔的高瘦男孩,一点也不帅,耳朵上还有一个奇怪的瘤子。他虽然总提到摩洛哥,但他总是称自己是“法国人”,并把自己和那些马格里布的,非洲的,总之所谓第三世界的确确的划出一道界线出来,并常常的要显出自己的法国藉性和一种刻意装扮又再刻意加以掩饰的所谓优越感——与此同时那些真正的法国人,拥有法国文化精髓的法国人是完全的随和,渗透着平等精神和开放的世界思维,一种真正的普适主义和种族性的彻底消失。当然对 Mohamed 就心里是没有什么平等开放的。
有时他和其他同学一堆在一起时,我从远处走近时,就总可以听到他在用一种很鄙夷的态度和讽刺的语调讲中国和中国人,而当我走近时,他就总是带着恶心做作的笑容立刻转变话题去讲其他的东西,仿佛我没有听见似的。其他同学很多人是不喜欢他的,要知道一般他是不和我们一起吃饭的,就那么少有的一次,所有靠边的人都轮了一遍去给水瓶里装水,轮到他时即便 7 个人都要求,他还是坚持了整整 5 分钟不去打水,获得了同学们不少的不悦。
而当他在背地里用蔑视的话讲论大概和中国人有关的东西时,虽然也不会有几个人当真,不过他倒好像也乐此不疲,只是他从来都避免与我正面冲突,永远当我加入的时候,他就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甚至不和我提起任何一点这些。
我所知道的也就是我经常不小心听到的和其他人告诉我的了。不过我从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反正表达也是他的自由,而效果就要看其他人的看法了,我懒得理他似乎更能凸显他那小丑的样子吧。而他越做作表演越是让其他人反感他,到了最后一学期,他基本找不到人一起做实验,有一次我还挺可怜他,跟我同组的人说让他和我们一起做那一次实验——当然他进来就是不停说话,表现自己要比我厉害,还不停的讲出各种各样的书本上的理论(他还背的不错,只是完全没理解),虽然之间的联系和运用就完全乱套,除此之外就是什么都不做。到了最后我烦的自己把实验报告写了,结果他还是抓住机会,老师一说哪里还有问题,他就抢着说是我干的。我当时看着这个人真是搞笑,没有理他自己和老师讨论起来了。到了下一次实验,他又是没有人要,他居然又来找我,我就皱皱眉头,仿佛很困难的给了他一个什么理由打发了。
其实我有时也挺理解他,作为摩洛哥第二代,没有母国文化也不被法国文化认同,他处于一种极端的认同危机之中,心理空洞极其严重,不单是针对我,他对其他人也是多多少少有点交往问题,为此随着时间,对他的讨厌就渐渐被一种同情所取代了。
2007-8-21 00:34: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