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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muramasa

啥叫科学,介奏叫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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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简短地重访占星术

  让我们看一看对占星术的信念——它本身通常是无害的——它暂时代表整个类科学,我们可在这里暂停一下,强调一下一个幸运的例子刚刚作出的几个观点,这是由小说家(并且是前工程师)库尔特·冯内古特在一篇论文中提出。33在幽默的掩护下,他揭示了我们关于现代主义特征的一览表(作为一方)同作为类科学的基础的愿望(作为另一方)之间的巨大鸿沟。这是一篇讽刺性的雄辩的演讲辞,它呼吁的不是别的,正是科学的终结。这是冯内古特几年前对本宁顿学院毕业班的一次讲演。在他的演讲中,他说:如果政府把它用于科学的钱取出来用于占星术和看手相,我们就会安全得多。过去我曾认为科学会拯救我们,而且科学确实试图这样做。但是我们不能再忍受任何更巨大的爆炸了,不管是为了民主或反对民主。只有在迷信中才有希望。如果你要成为文明的朋友,那么就要成为真理的敌人,热衷于无害的梦呓。我恳求你们相信下述迷信中最可笑的迷信,例如,人处于宇宙的中心,是上帝的最宏伟的梦的实现者和阻止者。关于占星术和看手相:它们都是好的,因为它们使人感到生动活泼并且充满可能性。它们是共产主义的最佳状态。每个人有一个生日,而且几乎每个人有一手掌。例如,让一个单调乏味的人,生于8月3日,他是一个狮子宫。他骄傲,慷慨,信赖别人,有活力,专横跋扈,并且有权威性!所有的狮子宫都是如此!他是受太阳统治的。他的宝石是红宝石和钻石!他的颜色是橙色!他的金属是金!这是一个小人物?……要他向你展示他令人惊异的手掌。他有一条多么奇怪的手心线!警惕啊,姑娘们!你曾经见过一座像这样的月亮山吗?哦!这是某个人!
  冯内古特用赞美艺术来结束他含蓄地反对科学的例子,他说,艺术的目的同占星术一致,为了使人类显得比他们的真实状况更为奇异,就要弄虚作假。舞蹈家向我们显示,人类的动作比他们真实的动作更为优雅得多……歌唱家和音乐家向我们显示,人类可以发出比人类的真实声音更美妙动听得多的声音……如此等等。艺术把人放在宇宙的中心,不管他是否在那里。
  他说,但是,科学做不到这一点;而且"军事科学把人当作垃圾来处理——对他的孩子和他的城市也是如此"。
2007-1-10 21: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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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性:一个哲学家的观点

  我们将很快回到这个含蓄的文本。但首先我们需要完成我们答应过的关于现代主义特征的描述,现在要从不同于社会学的观点出发,即从思想史和哲学的观点出发。这里的时代背景稍有移动。同前面的说明不同,不直接用20世纪的术语来定义现代主义,现代主义在这儿被认为更像从人道主义向理性主义过渡的持续的继承。我从大量文献中选了一位作家,是因为他对反科学现象不抱同情态度,他所取的立场多少是在两个极端中间,一个极端以莫里斯·伯曼在《世界的重新加魅》34一书中的立场为标志,另一个极端则以维也纳学派的实证论者的最热诚的残存者为标志,他们是从宣言"科学的世界观点"传下来的,我们在第一章中已讨论过这个宣言。我选择的作者Ⅰ是哲学家斯蒂芬·图尔敏。在他的书《国际都市》(Cosmopolis)中,他试图找到"现代性的隐蔽议程"——该著作的副标题。[注35]以一种坦诚的思辨但一般是明智的方式,他确认了在思想史中后笛卡尔现代主义的主要要素的兴起,他称这种现代主义为"高级现代性"。"现代框架的材料"有两类,分别关注自然和人性。关于第一类,现代主义(如图尔敏的定义)是以下列信念为特征的:"自然界是受在创世时就设定的固定规律支配的……物理世界的物体是由惰性物质组成的;所以,物理客体和过程不会思考",等等(p.109)。关于第二类,我们发现:"关于人性的'人的'东西是他有理性思考或行动的能力;理性和因果性遵循不同的法则;所以人类过着混合的生活,部分理性的和部分因果性的……情感典型地阻止并扭曲理智的工作"等等。图尔敏认为,但这不再是不受挑战的情况。后笛卡尔框架的材料开始渐渐地被拆除了,特别是在这个世纪,在我们的时代,在现代性的遥远的边缘让位给他称之为"重新发明的人文主义"。跨越了整个过程,从惰性物质的中心地位到把理智同情感分离,20世纪的科学家们自己又为反对这些学说提供了弹药,他们已从历史的、具体的、心理的移向形式的、抽象的和逻辑的;从寻求压倒一切的确定性和知识的统一到接受特定的非决定性和平等的各门科学的联邦。今天的反现代运动,在这种分析中,其实是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的复兴,它容忍不确定性、歧义性、多样性,它缺乏严格性并赞成蒙田式的怀疑论。这是这样一个运动,"它要重新整合人性和自然,恢复对爱神和情感的尊重,恢复对有效的跨国家体制的尊重["在打着民族主义旗号的30年大屠杀"之后],……接受科学中的多元论,最终放弃哲学上的基础主义和对确定性的探求"(p.159)。60年代兴起的反文化运动——代表了一部分我们称之为反科学现象的东西——因此不能仅仅看成是青年文化的瞬时效应,也不仅仅是当时对越南战争的反应。而是现在"垂死的世界观"的三个世纪之久的统治解体的标志,是一种把17世纪用二分法分开的东西重新统一起来的尝试,诸如"人性对自然,精神活动对它的物质关联,人类理性对行为的情感源泉,如此等等……在300年之后,我们又回到了接近我们出发点的地方"(pp.161,167)。
  至于今天的科学,只要仍植根于经验,它现在就能摆脱任何限制思辨的预设:"我们从排它的理性主义的理论议程中解放出来了"(p.168)。按照这种见解,理性主义结果成了不是别的,只是一条歧途(Holzweg),正如海德格尔(Heidegger)在他的论现代世界图像的论文中的原来标题中所提出的那样——一条危险的迷失在森林之中的道路。我们一定不要梦想有一组唯一权威的原理可以作为人类知识的基础,正如我们现在也一定不要有一个普适主义的伦理和政治理论一样。但是,图尔敏继续说,这并不意味着我们现在注定要回到笛卡尔和伽利略所反对的世界图像,也不意味着我们必须接受"告别理性",甚至也不是我们必须进入称之为后现代主义的那种蒙胧和混乱的状况。我们要作的选择不是在理性和荒谬之间,也不是在理性和混乱之间。恰恰相反,图尔敏提出,移去现代性的脚手架,可以使现代性本身"成熟起来",现在在它的议程中吸收解放的思想和对平等主义实践的承诺,在这个意义上它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尤尔根·哈贝马斯从他自己关于现代主义的观点出发,实际上把平等主义的实践当作现代化的关键性观念)。人们得出结论,这意味着,例如,重新确定某些科学研究的方向,从而使它们同困扰着人类的重大问题联系起来,正如在论"杰斐逊"式研究纲领的第四章中所讨论的那样。
  现代世界图像的成分和它的替代图像的成分从两种很不同的基础出发,对现代性概念的两种分析,乍看起来似乎没有多少共同性。我们的社会学家把现代性看作是我们这个时代所达到的人们所喜爱的最终阶段,看作是一种嵌在实践之中的、和善的社会发展,通过这种实践,我们时代任何国家任何公民都能够期望摆脱过去以无权、迷信和无知为标志的封建的痕迹。另一方面,我们的哲学家,仔细考查了现代主义的理论概念,发现它在两个世纪以来到达了它的顶峰,并宣称它现在从高级现代的顶峰衰落下来,因为人类的理智不足以支持那些大梁。第一种人认为,在一个正在运作的世界图像中,西方科学仍然是一个牢固的重要支柱,而第二种人已准备好设想替代的模型的兴起,作为现代主义新阶段发展的一部分。第一种人认为现代主义首先是相对于我们的处境的早期阶段我们已得到的基地,而第二种人则认为,对于正在试图确立自身的"新阶段",现代主义是一块正在丧失的基地。可是,除了这些差异,我们看出在它们之间有很大的重叠,如果我们记住它们各自的时间框架和喜爱的视角的话。不管是正在运作的还是衰落的,二者各自的标以现代一词的世界观包含许多相同的成分——在两种场合,任何反科学运动都要同这些成分相冲突。因此,我们现在可以把这两种评论员都好歹认为是当代占支配地位的"现代世界图像"的大致特性(都带有很强的科学取向的成分)的主要成分、特征或倾向列成一个一览表——这种世界观现在受到了包围,一边是传统主义者,另一边则是自称的后现代主义者。下面我们将允许这样的情况,即在一个大的集合中可以出现个别的变形,并且很少人会以同样的忠诚拥有一览表中的所有成分。我们在这里也必须记住,世界图像按照定义是一个体系,人们建构它是为了处理个人经验的公众的、社会的和认识的部分,而不是处理个人经验的、私自的、个人的和想像的部分。因此,人们一定不要期望下面枚举的世界图像的成分会谈到或涉及人们对艺术的个人的美学反应,或者当抓住科学发现时确实可能出现的一类超验的东西(如爱因斯坦在第四章中有关段落中所说明的那样)。那么这样一种有关表征现代世界图像的项目的一览表,用一种电报式的短语记载下来,叙述如下:"客观性"有高的地位喜爱定量而不是定性地结果非人格化的、普遍化的结果(在有这种结果的地方)反个人主义理智化,抽象,离开直接经验的感觉世界(同马赫相反),非情欲的,非拟人的理性而不是道德主义的思维(其中理性是由怀疑论和意见一致这样一些边界条件在操作上限定的)问题-取向(同神秘-取向对立;同目的-取向对立)证明-取向(要求证实或证伪的检验)倾向于精英统治的功能性;"理智和常规";专业化相对于权威的怀疑论;寻求自主性以理性、启蒙为基础,反对把任何人或物神圣化倾向于容纳相反的见解(只要它被证明),但是仍允许争论和新的经验(J·布朗诺夫斯基称之为"理智民主",而不是"理智专制")科学知识导致权力(例如,万尼瓦尔·布什在《科学,没有止境的前沿》[1945]中的允诺)知识领域中存在层次,更基本的层次用作说明其他层次的根源公开声明世俗的、反形而上学的、"祛魅的"(F.C.S.席勒的《自然的无神说》进化而不是喜爱停滞或不连续的("革命的")变化宁可无自我意识,宁可非自反性世界主义和全球主义主动,进步(即在人权进化中,科学进步→物质进步→道德进步[同笛卡尔相反])
  这些特征中的许多,彼此之间有相当明显的联系,从而形成一个有活力的网络。而且,许多特征可以作深入探讨以展示它们后面的基旨概念,而这些概念的集作为一个整体,如此接近于我们在第一章中遇见过的经验论者的世界观,他们也许有某种道理把它看作他们长期遗产的一部分。但是,现在对于我们来说,主要之点是这个一览表直接提示如何得到一个替代的世界图像的素描,这个世界图像是同样有作用并且在其内部是首尾一贯的——用英克尔斯的术语是"前现代的",用图尔敏的术语则是"后-高级现代的"。我们只需要记住世界图像可以用它们的对立面来定义的。那就是说,人们只要一行一行地把每一个对应的相反的倾向填上就可以做出第二个一览表;这样人们就几乎自动地得到了对立的世界图像的主要轮廓,这个世界图像会把上面的一览表看作是"科学主义"而不屑一提。浏览一下也可以明白,暗示在这种对立建构中的所谓科学同我们的科学如此不同,就像占星术不同于天文学那样。前面所给出的库尔特·冯内古特的具有讽剌意味的文本,为我们准备了这种发现,本质上是反对第一个一览表而有利于第二个一览表的抗辨。表征对立观点的电报式短语(又是一个理想化的)集合,现叙述如下:主观的,不是客观的喜爱定性而不是定量人格化的,而不是非人格化的以自我为中心感官享受的和具体的,不是理智化的和抽象的崇尚独特性,而不是可普遍化性可接近所有人,不仅仅是精英或一种能人统治目的-取向或神秘-取向,而不是问题-取向对可证伪性检验兴趣不高以信仰为基础倾向于以个人权威为基础的体系,而不是容纳同等受支持的相反观点36权力先于知识并决定知识,而不是相反在知识领域中不存在层次;它们在本质上具有相同的权威性等等。
2007-1-10 21: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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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篡夺上帝的宝座?说明一个对立观点

  对信念群集的这一说明有助于理解某种热诚地表达的对第一个一览表所体现的建构的反对意见,这样一种反对意见的的范例是捷克斯洛伐克的诗人、剧作家和政治家瓦茨拉夫·哈维尔新近在瑞士达沃斯的世界经济论坛上的一次讲演,以"现时代的终结"37这样一个意味深长的标题发表。它等于是展示对立观点的重要之点同时又看了一下它后面的动机;正如人们对这样一位作者所预期的那样,二者都以雄辩的口才作了表达,因此非常适合在这里作详细的引述。
  回顾一个世纪,特别是在中欧,其特点可以很好地表示为野蛮地非理性和兽性的力量,在那里成百万人的命运被威廉皇帝、希特勒、斯大林和他们的仆从一时的念头决定了。哈维尔认为苦难的主要根源正是第一种世界图像,即"理性的,认知的思维","非人格化的客观性"。他写道:"共产主义的终结"已经带来了不仅是19世纪和20世纪的终结,而且也带来了整个现时代的终结。现时代一直被这种最高的信念所支配,这种信念曾用不同的形式加以表达,它认为世界——和存在本身——是一个整体上可知的系统,由有限几条普遍规律支配着,人们能够把握这些规律并为他自己的利益理性地运用这些规律。这个时代,从文艺复兴开始,从启蒙运动发展到社会主义,从实证主义发展到科学主义,从工业革命发展到信息革命,其特征就是理性的、认知思维的急剧进展。
  这又促成这种骄傲的信念的兴起,即人作为万物之灵,能够客观地描述、解释和控制存在的万物,能够掌握有关世界的唯一真理。这是一个崇拜非人格化的客观性的时代,一个积累客观知识并在技术上加以利用的时代,一个信仰经过科学方法的中介自动进步的时代。这是一个体系、制度、机构和统计平均的时代。这是一个意识形态、学说对实在的解释的时代,一个以发现世界的普遍理论为目的,从而找到使世界繁荣昌盛的万能钥匙的时代。共产主义是这种倾向的不近情理的极端……共产主义的崩溃可以看作是现代思想遇到了最终的危机——这种现代思想基于如下的前提,即世界是客观地可知的,这样获得的知识可以绝对地普遍化。这一时代已经创造了第一个全球的(或行星的)技术文明,但它已到达了它的潜力极限,过了这个点深渊就开始了。
  传统的科学和它通常的冷酷,能够描述我们可以毁灭我们自己的不同方式,但它不能给我们真正有效可行的如何避免它们的教导……今天的世界是这样一个世界,其中普遍性、客观性、普适性都处于危机之中……在现时代的创造、发展和保存的许多传统的民主机制同崇拜客观和统计平均有如此密切的联系,以致于它们能够抹煞人类的个性……尽管哈维尔进一步建议将"普遍系统解答的建构"或"科学的表象和分析"同"个人经验的权威"作可能的混合,从而实现政治的一种"新的后现代的面貌",但是这里的主要意向同冯内古特的使人消除敌意的片断是同一类货色。哈维尔确认现时代的终结不要仅仅理解为恳求在两种竞争的建构之间形成某种妥协;在他更早的一篇明晰地探讨现代科学的地位的文章中,38十分明确地表明了他的见解:
  我们的时代是这样一个时代,它否认个人经验——包括神秘的经验和绝对的经验——的重要性,并用一种新的、人为的绝对(没有神秘性、没有主体性的突发意念,本身是没有人情和没有人性的)来取代作为世界的量度的个人经验的绝对。这是所谓客观性的绝对:对科学的世界模型的客观、理性的认知。
  现代科学,在建构它的普遍有效的世界形象的同时,也冲破了自然界的界限,[它认为]自然界只能被理解为一个由偏见组成的牢狱,我们必须冲破它才能见到客观地证实的真理之光……这样,当然,它把我们的自然界的最内在的基础当作仅仅是虚构而废除了,它杀死了上帝并在空缺的宝座上取代了他,以致于从此以后,是科学掌握了存在的秩序,成了存在的唯一合法的卫士,一切有关真理的唯一合法的裁决者。最后,只有科学超过了一切个人的主观真理,用一个优越的、超主体、超个人的真理(它是真正客观和普遍的真理)来取代它们。现代理性和现代科学,通过人的工作,也就是所有人的工作,在我们的自然界内发展起来了,现在又系统地把自然界遗忘了,把它否定了,贬低了,破坏了它的名誉,——并且,当然,同时也把它殖民地化了。
  像哈维尔这样一些呼吁的修辞学力量,由于上面两个一览表的不对称而加强了。下一步不难猜测。在整个历史的多种多样的案例中,敌视科学的意见为把对科学主张的反对意见结合成一个更大的可以容纳反科学或类科学的体系准备了基地。它们包括这样一些多种多样的案例,例如歌德的反牛顿主义,布莱克的视觉物理学、德国的"雅利安"科学,60年代反文化的信念体系,同中国的文化大革命相联系的反科学运动,以及我们即将看到的今天的多种崇拜和信念中的(至少)一种。
2007-1-10 21: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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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类改进战略和它们的局限

  我们开始要问这样一个问题,是否多方面的反科学现象,即令是广泛传播,实际上也是一种大致无害的转向,或者,是否它发出了一个重要的文化挑战的信号因此必须认真对待。现在,问题是清楚的。如果我们把比较不重要的(例如流行风尚、愚昧无知、平庸陈腐以及它们的商业利用)放在一边,我们就能集中注意伪科学或类科学方案,它们是由深刻的信念引起的。这些都是以比较稳定并起作用的、激励人的世界观为基础。正是这些可以指向当代文化的核心(例如类似的反文化现象:事实上,美国的某些新文化运动正好有这种目的)。即使体现类科学的反建构今天在美国是少数人的观点,它们的设防固守生动地提醒人们想起一种古老的世界范围的斗争,即相互竞争的有不同文化主张的人想否定对方合法性的斗争。人们对这种斗争有多么警觉,当然取决于他对现代世界图像满意和忠诚的程度。这种冲突在不久的将来的可能趋向,将在某种程度上取决于在反对对立建构的斗争中是否进行了热诚和成功的干预,或者取决于知识分子和政策制定者整个儿说来是否继续对这个问题只是口惠而实不至,就像他们为科学盲和一般文化盲所做的那样。作为一个实际问题,似乎只有三类干预办法有意义:
  1.传统的方法,现在已难以执行:早年形成的现代世界观会阻止对立世界观的吸引。这不仅意味着要有一个为此目的而设计的建全的教育制度及早对孩子给予帮助(例如,以特别剪裁的教材来说明科学的力量和局限,例如美国科学促进协会的2061计划);39而且孩子还需要他的父母、教师和其他照顾他的人的帮助,而这些人自己也应该通过这类教育。
  2.不太强烈也不太可能取得大规模成功的方法,虽然容易上马:如前面描述的以公众议程基金会的模式进行的那类互动,直接揭示替代世界图像中的内部矛盾;或者是进行大量持久的成人教育工作,例如英国的开放大学(不幸在美国还没有相当的机构)。
  3.仍然是不太可能取得成功,但仍然在原则上比较容易执行:广泛明显地揭示类科学主张的失败,坚持努力防止它被学校系统正式接受。因此(正如我们将在最后回到的例子),既然坚持神创说的信徒们或许不能接近(由于它们支持的世界图像强壮并且在内部起作用),但至少人们可以扭转这些强有力的代表少数人的观点对为全美国学校系统挑选教材的人的压制,像在十年之久的斗争之后,新近在得克萨斯州所做的那样。这三种正常的模式值得进一步讨论、发展和执行。但是为了历史的公正,人们必须记住,存在一种教育不能接近的过程,它能深刻迅速地改变世界观的中心部分,特别是在那些时期,当时猛烈的外部环境的作用是要使模式破裂。在这样的一些场合,预料不到的理智的断裂,和/或新的社会条件对占统治地位的世界图像突然产生怀疑。人们在这里想到新大陆发现的影响,17世纪望远镜的发现,1755年里斯本的大地震,18世纪的美国和法国大革命,在急剧扩展的工业革命中沉重的地域性的苦难,1848-1849年欧洲的起义,1918年、1945年和70年代结束的战争,未曾料到的、颇为突然的冷战的终结和开放性的开始,这些都可以看作是这一类历史杠杆作用的支点。上述事件中有一些实际上有助于造成我们现在所称的现代科学世界观的成分(例如,在哥伦布1492年的发现和伽利略1609年的发现之后;或者在19世纪40年代革命失败之后反黑格尔思想和科学唯物主义的兴起)。[注40]但是,在大多数场合,震撼世界的事件至少在短时间内有相反的结果,为对立观点提供听众和社会地位。这正是我们必须在结论部分作最聚精会神的仔细审查的。
2007-1-10 21: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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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一个结论

  在帮助我们从这种分析中导出指导方针的例子中,有两个特别重要。一个是从1811年到1816年捣毁机器的卢德派在英国兴起。这是一个首先由经济上的不满引起的运动,但它最终转变成反对令人厌恶和僵硬死板的工厂制度的技术象征的猛烈爆炸。[注41]
  这里我们只需要提到它,因为它同发生于20年代到30年代初的另一个例子有某种重叠。在德国纳粹成长的早期阶段,用弗里茨·斯特恩的话来说,那里兴起了"文化卢德派,他们出自对现代性的怨恨,图谋砸烂整个文化机器"。[注42]
  在那个案例中,对工业文明的不满结合了对可与"自由主义和现世主义日益增长的力量"相等同的现代性纲领各个方面的反动。积聚起来的狂怒也没有忘了针对突出的科学本身。20年代其作品被最广泛地阅读的德国思想家之一是朱利叶斯·朗格班,他教导说,在科学的和具有创造性的人物和诋毁科学的人之间有一种对立,后者特别反对科学分裂为专门化的倾向。用斯特恩的话来说:"对科学的憎恨支配了朗格班的全部思想……对朗格班来说,科学象征着实证主义、理性主义、经验主义、机械唯物论、技术、怀疑论、独断论和专门化……"(p.122)
  所以,在纳粹执掌政府权力以前,常规科学在德国受到围攻,这并不是一个偶然事件——当时某些德国科学家要求建立一种"雅利安"科学,这种科学以直观概念、以以太(作为"心灵"或"神灵"的寓所)、以实验为基础,反对以形式的或抽象的观念为基础,并且首先要以"日尔曼人作出的"进展为基础。施本格勒的观念似乎剪裁得适合于纳粹的意识形态,但他勇敢地抵制了把他拉进那个网络的一切努力,这是他的很大的光荣。但是一旦取得了政权,纳粹就全力支持整套有官方背景的反科学盛装:从占星术到希姆莱的"世界冰块理论",从为他们的意识形态服务的量子力学版本到"纯化种族"的凶恶方案。大量的医生、法律专家、科学家和其他学术界人士参与最后的一项恶行表明科学知识本身并不使他们具有免疫力;这也甚至证明了在有政治和类科学参与的文化动乱时期所谓知识分子的软弱性。确实,正如J·D·贝尔纳在他的有巨大影响的著作《科学的社会功能》中所指出的那样,非理性运动,包括当时德国反科学现象的种种要素,为纳粹主义的兴起作了准备。[注43]
  通过回顾这些历史案例,我们可以得出两点重要的教训,第一,替代科学或伪科学自身可能是无害的,除了是群众的一种鸦片;但是当它们与政治运动相结合,它们能够变成将要爆炸的定时炸弹。我们近来在美国一直在注意观察的正是这样一种可能性。在有关的文件中有詹姆斯·穆尔的一篇重要论文,该论文由美国文理科学院发表,题目是"新教原教旨主义的神创宇宙"。[注44]
  它把美国的反进化论运动新近的兴起及其政治势力作了编年的记录。既然美国反对进化论学说有悠久的历史,穆尔指出,"今天,原教旨主义者可以公正地声称,美国有四分之一人口,而且在世界范围有数量急剧增加的皈依者,生活在只有几千年以前[在六天之内]奇迹般创生的宇宙中,而在地球上居住着的只有那些固定的有机类,它们在全球性洪水后生存了下来。新教原教旨主义的神创宇宙已经有一种权威性,正在同已有的科学相竞争"(p.46)。
  当前神创说运动的思想历程远不是受19世纪熟悉的那类旧式的和反科学的神学家的领导,主要是由一小群受过科学和工程教育的虔诚的人所推动,他们许多人有博士学位和研究工作岗位,并能够在他们总的世界图像中带着明显的矛盾生活着。他们的动机起初是相信圣经的字面真理和冷战时期对苏联威胁的反对这二者的结合。他们有很好的经济来源并有严密的组织,在他们自己的期刊、图书、电影、无线电广播和电视节目以及教育机构中,雄辩的出版物十分高产。首先,他们同最保守的政治派别或教会集团有很好的关系。他们的许多活动集中于争取青年人的心灵——通过向地方的学校董事会施加压力而把他们所谓的"科学的神创说"纳入学校的教育课程——以此来替代进化论,他们认为进化论是受了撒旦的蛊惑,是反对基督教的。此外,现在有迹象表明,这个运动现在要像对付达尔文一样来对付哥白尼,来开始鼓吹地心说。
  最值得注意之点是"神创说"和政治上有野心的福音派传道者的活动相结合,这些福音派人士有杰里·法尔维尔、帕特·罗伯逊、吉米·斯瓦加特、杰姆·巴克、D·詹姆斯·肯尼迪和许多其他的人。"在趋向教会的美国,制造舆论者……[尽管某些人暂时名声不好]已成为宇宙神创说的最明显和最有影响的辩护士。"这一运动是攻击世俗人文主义的活动的一部分,他们把这种人文主义也看作是撒旦的意识形态(p.61)。正如这些倡导者所发表的观点所表明,他们的赌注比仅仅更换生物学教科书要高得多。他们集中注意传统原教旨主义的任务:如何使今世为下一世作准备。在走向这一目标的路途中,他们在科学和神学的学术界遇到的坦率的反对意见惊人地少。恰恰相反,他们在有权势的人当中获得了强有力的同盟军。他们的同情包括80年代美国的总统;根据记载他主张的世界观不仅对占星术,而且对不明飞行物,对神创说,以及对千年至福期的原教旨主义的一种形式(它关心自己在不久将来不可避免地接近天启的终结)都张开双臂表示欢迎。虽然美国将必须同它的许多意识形态的后果一起生活,它天生地对许多事缺少深入的承诺,这也推广到那些替代科学观点和它们的宗教-政治联系,或许这是一个幸运的机遇;因为,令人清醒地设想一下,如果美国对它们有一种主动的热情,情况也许会有多么不同。当然,它也可以走另一条路,带着某些未来的义不容辞的责任——在美国或者在某些别的国家,相对于同样的力量组合是脆弱的。穆尔的论文的结尾,指出了不祥的预兆:今天世纪末的原教旨主义同"占统治地位的进化启蒙的假设"在一场文化战争(Kulturkampf)中可能还会彼此对抗,在这场战争中它们将"或许激烈地冲突,以实现一致并强制推行政治秩序"(p.64)。
2007-1-10 21: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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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们的历史案例得到的另一个教训可简述如下。历史记载了一种重要的启示人的不对称现象:19世纪原来的机器卢德派很快被粗暴地镇压下去;但是文化卢德派时常,至少有时候取得了胜利,虽然使他们的文明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令人变得清醒的是在每一个案例中,有一些知识分子,他们试图对抗文化卢德派——但他们起来得太晚,人数太少,从他们的同行那里得到的鼓励太小,比起他们的对手来,献身精神和持久力都小得多。185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历史记载了,反科学现象的严肃而又专心致志的部分同政治权力结合之时,确实发出了巨大的文化挑战的信号。在它的当前的水平,这种挑战对现代世界观本身可能还没有形成一种无可挽回的威胁。但是它既不能被忽视为仅仅是一种令人讨厌的骚扰,也不仅仅是提示人们认识到教育者的失败。恰恰相反,从古希腊到法西斯德国和斯大林的苏联到我们今天的历史记录表明,否定常规科学合法性的运动一直存在,并且时刻准备让它们自己为其他势力服务,这些势力想以它们的方式扭转文明的进程——例如,通过颂扬平民主义、民间信念和暴力,通过神秘化,和通过一种唤起狂热的种族和民族感情的意识形态。  总之,把反科学现象的坚定而又有政治野心的部分看作是沉睡中的野兽的唤醒者是一种先见之明。一旦野兽醒来,正如过去几个世纪一再发生的那样,而且无疑有朝一日它将再次发生,它将使人们认识到它真正的力量。
2007-1-10 21: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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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释
  1. 详细讨论反科学的一部稀有的著作是J.C.Burnham,How Superstition Won a nd Science Lost(New Brunswick,N.J.:Rutgers University Press,1987)。关于反科 学的特定侧面, 参见 Helga Nowotny,Gernot Bohme,Otto Ullrich 和 Hilary Rose的论文 ,载Helga Nowotny和H.Rose的CounterMovements in the Sciences(Dordrecht:Rei del,1979);和Leo Mark,Lynn White,Jr.和Robert S.Morison的论文,载Gerald Holton和 R.S.Morison的Limits of Scientific Inquiry(New York:W.W.Norton,1979)。

  2. Irving Langmuir,"Pathological Science",Physics Today,42(1989):3 6.

  3. D.A.Bromley,"By the Year 2000:First in the World",Report of the F ederal Coordinating Council for Science,Engineering & Technology(FCCSET),C ommittee on Education and Human Resources(Washington,D.C.:FCCSET,1991).

  4. J.Miller,"The Public Understanding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 the U.S.,1990",Draft Report to the 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1991年2月1日。

  5. 这些材料同National Commission on Excellence in Education,A N ation at Risk:The Imperative for Educational Reform(Washington D.C.:National Commissio n on Excellence in Education,1983)中的没什么差别。有关综述,参见National Scie nce Board,Science and Engineering Indicators(Washington D.C.:U.S.Governm ent Printing Office,1989),第8章;和R.G.Niemi,J.Mueller 和T.W.Smith,Tren ds in Public Opinion:A Compendium of Survey Data(New York:Greenwood Press,1 989)。

  6. M.Weber,"Science as a Vocation"(1918),重印于Daedalus(1958冬季 号):117(这是"科学和现代世界观"会议上的开幕词)。

  7. E.R.Dodds,The Greeks and the Irrational(Boston:Beacon Press,1957 );原来由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在1951年出版。关于它的更广泛的讨论,参见 Gerald Holton,The Advancement of Science,and Its Burdens(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6),第10章。

  8. Niemi,Mueller 和Smith,Trends in Public Opinion. 186

  9. 载Richard Q.Elvee编,The End of Science? Attack and Defense (Lanha m,Md.:University Press of America,1992),p.57.

  10. S.Woolgar编,Knowledge and Reflexivity:New Frontiers in the Sociolog y of Knowledge(London:Sage Publications,1988),p.166.

  11. Lionel Trilling,Mind in the Modern World:The 1972 Jefferson Lecture in the Humanities(New York:Viking,1972).

  12. 我曾在G.Holton,"Dionysians,Apollonians,and the Scientific Imagina tion",(载The Advancement of Science,第3章)中讨论过这种现象。S.Restivo,"P arallels and Paradoxes in Modern Physics and Eastern Mysticism",Social Studie s of Science,8,Part I(1978):143-181; 12,Part II(1982):37-71对把现代科学同 东方的传统联系起来的时髦尝试作了认真的分析。

  13. Sandra Harding,"Why Physics Is a Bad Model for Physics",载Elvee编, The End of Science?

  14. Sandra Harding,The Science Question in Feminism(Ithaca:Cornell Un iversity Press,1986),p.10; 关于这个问题的尖锐评论见 M.Levin,American Schola r,57(1988):100-106,Clifford Geertz,"A Lab of One's Own",New York Review of Books,37(1990年11月8日):19-23.

  15. Carroll W.Purcell,载M.C.La Follette和J.K.Stine 编,Technology an d Choice(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91),p.169.

  16. Don K.Price,America's Unwritten Constitution(Baton Rouge:Louisian a State University Press,1983).

  17. 引自Clifford Geertz,The Interpretation of Cultures(New York:Basi c Books,1973),p.131.Geertz 阐述了一个群体的世界观的概念如下:他们的"有关事 物的实际状况的图像,他们有关自然、自我、社会的观念……[包括]他们最全面的秩序观 念"(p.127);又参见p.141. 187
  18. R.K.Merton,Science,Technology and Society in SeventeenthCentur y England(1938; New York :Harper Torchbooks,1970重印)pp.115,56.关于这个概念 及其可能来源的分析,参见Steven Shapin,"Understanding the Merton Thesis",Isis ,79(1988):594-605. 在英语中世界图像或世界观(world picture 或 world view)一词很少使用,而 在德语、法语(mentalité)和俄语文献中使用较多,形成鲜明对比。因此,《牛津英语 大词典》(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同大多数英语词典一样,没有world pictu re或world view的定义,虽然它有一个不合适和不准确的条目来定义Weltbild.关于W eltbild的概念的广泛定义和讨论,参见Trübners Deutsches Wrterbuch(195 7),Der Grosse Brockhaus,vol.2(1974),和J.Grimm和W.Grimm,Deutsches Wrterbuch (1955),以及K.Jaspers,Psychologie der Weltanschauung(Berlin:Julius Springe r,1919),第2章,"Weltbilder".在俄语中,参见关于"Nauchnaya Kartina Mira"和"M iravazrenia",载Filosophskii Entsiklopyedicheskii Slavar(Moscow:Sahvyetskay a Entsiklopyedia,1983).关于一个个别科学家的Weltbild的研究,参见Holton,The Adv ancement of Science,pp.20-27,57-104,245-248.
  19. 参见 G.Holton,"Physics Literacy",Physics Today,43(1990):60-67. 正如维特根斯坦评论说:"我可以想像一个人,他在十分特殊的环境中长大,并被教导说地 球在50年前产生,因此就相信这一点。我们可以教他:地球有很长久的历史……等等。—— 我 们试图给他我们的世界图像[Weltbild]。"参见L.Wittgenstein,On Certainty(O xford:Basil Blackwell,1974),p.34e.

  20. Erik H.Erikson,Toys and Reasons:Stages in the Ritualizatio n of Experience(New York:W.W.Norton,1977),pp.147-148.

  21. Peter Galison,"Aufbau/Bauhaus:Logical Positivism and Architectural Modernism",Critical Inquiry,16(1990):709-752.关于一个经验论者的个人世界观 是"科学人道主义"的简述,参见 Rudolph Carnap,Autobiography:The Philosophy of Rudolph Carnap(La Salle,Ill.:Open Court,1963),pp.70-85.

  22. 参见Holton,Thematic Origins.

  23. M.Gerhart 和 A.Russell,Metaphoric Process(Fort Worth:Texas Christ ian University Press,1984),p.91.

  24. 关于有关的研究,参见有关坎布里奇(马萨诸塞州)市政会议准许重组DNA研究 的决定的文献;和J.Doble和 A.Richardson,"Scientific Issues and Thoughtful Publ ic Involvement",Technology Review,95(1992):51-54.

  25. 一个外国访问者阅读美国例外主义,可以首先读 Alexis de Tocqueville的De mocracy in America(1835-40); Robert Merton的 专著Science,Technology and Soc iety in SeventeenthCentury England(1938),以及有关它的讨论,如 I.B.Cohen, P uritanism and the Rise of Modern Science:The Merton Thesis(New Brunswick,N.J. :Rutgers University Press,1990); A.Hunter Dupree,Science in the Federal Gover nment(Cambridge,Mass.: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57); Daniel Bell,"The'Heg elian Secret':Civil Society and American Exceptionalism",载 Is America Di fferent? A New Look at American Exceptionalism,Byron Shaffer编(New York:Oxfor d University Press,1991);Leslie Berlowitz,D.Donoghue和L.Menand,America in Th eory(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88); Y.Ezrahi,The Descent of Icaru s:Science and the Transformation of Contemporary Democracy(Cambridge,Mass.:H 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0);和 Gerald Holton,"The Culture of Science in the USA Today",Methodology and Science,24(1991):55-63. 188

  26. Philip E.Converse的有重大影响的论文"The Nature of Belief Systems in Mass Publics",暗示了这种危险,该文载Ideology and Discontent,David E.Apter编 (New York:The Free Press,1964),p.40.

  27. 参见,例如,Isaiah Berlin,The Crooked Timber of Humanity,Henry Har dy编(London:John Murray,1990).

  28. Alex Inkeles 和 D.H.Smith,Becoming Modern:Individual Change in Six Developing Countries(Cambridge,Mass.: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74); 又参 见Alex Inkeles,Exploring Individual Modernity(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83).其他 研究进路更强调现代性的经济的和政治的定义。

  29. 其他的候选人有 Christopher Lasch.参见他的新书The True and Only Heave n:Progress and Its Critics(New York:W.W.Norton,1991); 又参见富有激情而且 仍及时的书:C.Frankel,The Case for Modern Man(New York:Harper & Brothers,19 55).

  30. 关于这种最后的可能性,大卫·E·阿普特指出了重要之点:迈克尔·波朗尼有 一 次写道,"人们必须形成有关物质宇宙的观念并且对此有确定的信心。自古以来, 人类的 任何部分都不可能没有这样一种信仰体系,而且很清楚,如果没有这种信仰体系就意味着精 神的灭亡。因此公众必须选择,要么相信科学,要么就相信亚里士多德、圣经、占星术或巫 术。对于所有这些替代物,我们这个时代的公众绝大多数选择了科学";参见 M.Polanyi, The Logic of Liberty(Chicago,Ill.: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51),pp.5 7-58.但是,阿普特补充说,这种选择"体现了某种很麻烦和普遍的问题。 波朗尼的陈述 表现了对大多数人的选择的某种满意。但是,如果大多数人在选择之后并不按选择行事而且 确实在许多方面拒绝这种选择,那会怎么样?还有,对少数未作这种选择的人有什么影响- 我指的特别是政治影响?"参见 David E.Apter,Ideology and Discontent(New York :The Free Press,1964),p.40.

  31. Albert Einstein,"Autobiographical Notes",载Albert Einstein:Philoso pherScientist,Paul A.Schilpp编(Evanston,Ill.:Library of Living Philosophers ,1949),p.5.

  32. Max Planck,Where Is Science Going? James Murphy 译(New York:W.W.N orton,1932),

  33. Kurt Vonnegut,Jr.,Wampeters,Foma & Granfaloons(New York:Delacourt Press,1974)pp.163-165. 189

  34. M.Berman,The Reenchantment of the World(Ithaca,N.Y.:Cornell Univ ersity Press,1981).对这种主张的简要而又尖锐的反应,参见 Steven Weinberg的Dream s of a Final Theory(New York:Pantheon Press,1993),pp.48-50; 温伯格称这种 主 张是"伪科学:占星术,先知,'特异功能',透视力和千里眼,心灵感应,神创论和它们 的同类"。

  35. Stephen Toulmin,Cosmopolis(New York:The Free Press,1990).

  36.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类科学的修辞学认为,恰恰相反,正是常规科学是"权威主 义的"和"绝对主义的",那就是,拒绝相信未经证实和不能重复的一些人的"第一手报道 ",这些人声称看到了不明飞行物或被它们诱导。

  37. 摘要的文本载 New York Times,1992年3月1日。

  38. Jan Vladislav编,Václav Havel,or Living in the Truth(London:Fabe r & Faber,1987),pp.138-139; 得到Faber & Faber,Inc.的允许,重印于此。这段话写于 1984年。

  39. American Association for the Advancement of Science,Science for All Americans(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0).

  40. 参见 F.Gregory,Scientific Materialism in NineteenthCentury Germany (Dordrecht:Reidel,1977).

  41. 参见, 例如 M.I.Thomis,The Luddites:Machine-Breaking in Regency En gland(Hamden,Conn.:M.Archon Books,1970); F.O.Darvall,Popular Disturbanc es and Public Order in Regency England(London: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34) ;和 G.Pearson,"Resistance to the Machine",载CounterMovements in the Scienc es,Helga Nowotny和H.Rose编(Dordrecht:Reidel,1979).

  42. Fritz Stern,The Politics of Cultural Despair:A Study of the Rise of G erman Ideology(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61),p.xvii.又参见重 要的书:Alan Beyerchen,Scientists under Hitler:Politics in the Third Reich( New Haven,Conn.:Yale University Press,1977).Alan Beyerchen,"What We Now Kno w about Nazism and Science",Social Research,59(1992):616-641,提供了更新近 的有关学术论文的综述。

  43. J.D.Bernal,The Social Function of Science(London:Routledge,1946 ),p.3.

  44. 载M.E.Mary 和 R.S.Appleby,Fundamentalisms and Society:Reclaiming the Sciences,the Family,and Education,vol.2(Chicago,Ill.:University of Ch icago Press,1992).

  论文出处 科学与反科学
  本书的各章原发表于下列出版物,在本书发表时作了大量的修改。
  第一章:"Ernst Mach and the Fortunes of Positivism in America",Isis,83(19 92):27-69;○c 1992 by the History of Science Society,Inc. 版权所有。蒙芝加哥大学出版社允许在此发表。

  第二章:"More on Mach and Einstein",Methodology and Science,22(1989):67-8 1.

  第三章:"Quanta,Relativity,and Rhetoric", Persuading Science:The Art of Scientific Rhetoric, Marcello Pera 和William R.Shea编(Canton,Mass.:Science Histo ry Publications,1991),pp.173-203.蒙Watson Publishing International允许在此发表。

  第四章:"On the Jeffersonian Research Program",Archives Internationales d ` Histoire des Sciences, 36(1986年12月):325-336.

  第五章:"Spengler,Einstein and the Controversy over the End of Science",Phy sics,27(1991):543-556.

  第六章:"How to think about the 'AntiScience' Phenomenon",Public Underst anding of Science, 1(1992):103-128.
2007-1-10 21: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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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后记


  本书作者杰拉耳德·霍耳顿(Gerald Holton, 1922-)是美国著名科学史家。他生 于德国柏林。父母是奥地利人。幼年在维也纳上学。1938年纳粹德国并吞奥地利后,他流亡 到英国,在牛津技术学院学习电机工程。1940年去美国。先在美国卫斯理(Wesleyan)大学 学习,获文学学士和硕士学位。1943-1945年间在哈佛大学的战时实验室工作;后在著名物 理学家布里奇曼指导下从事高压物理研究,1948年获哲学博士学位。1947年以后他一直在哈 佛大学任教,早期还曾担任著名科学哲学家菲利普·弗兰克的助教。自1975年起,他一直担 任哈佛大学马林克罗德讲座的物理学教授和科学史教授。从1976至1994年,兼任麻省理工学院客座教授。曾任美国科学史学会理事、主席;美国物理学会理事、物理学史分会主席;美 国文理科学院院士;国际科学史和科学哲学联合会美国国家委员会主席;美国国家科学院美 中学者交流委员会委员。1985年,曾来我国作学术访问。
  霍耳顿发表了大量学术著作。他的《物理科学的概念和理论导论》(1958)已于1983 年在我国由人民教育出版社翻译出版。他的重要的科学史著作有《科学思想的基旨渊源-从 开普勒到爱因斯坦》(Thematic Origins of Scientific Thought:Kepler to Einstei n)(1973, 1988),《科学的想像:案例研究》(The Scientific Imagination: Case Stud ies)(1978),《科学进步及其责任》(The Advancement of Science, and Its Burd ens)(1986)。我国于1990年由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科学思想史论集》(许良英、 范岱年、顾国庆等编译)收集了霍耳顿1985 年来中国时的一篇讲演"理解科学史,这意味 着什么?"和前两本书中的六篇论文。本书《科学和反科学》是他1993年发表的著作。1995年他又发表了《爱因斯坦,历史,和其他爱好》(Einstein, History , and Other Pass ions),并与人合作发表了《科学生涯中的性别差异》(Gender Differences in Scien ce Careers)和《谁在科学中取得成功?女人和男人的科学生涯》。他还编辑出版过论文 集《科学探究的极限》(Limits of ScientificInquiry)(1979),《 阿耳伯特· 爱因斯坦,历史的和文化的透视》(Albert Einstein,Historical and Cultural Persp ective)(1982)。此外,他曾主编 美国文理科学院的学术季刊Daedalus(原系古希腊神话中的一个曾建造迷宫的雅典匠人 的名 字),在1972年创办了综合性学术评论季刊《科学、技术和人的价值》(Science, Techn ology, & Human Values )。
  霍耳顿是一位很有声望的科学史家。他荣获过密立根奖章、乔治·萨顿奖章,1982年 曾应邀在美国国会作杰斐逊演讲,据说这是美国给予人文学学者的最高荣誉。
  霍耳顿主要从事20世纪物理学思想史的研究。他于60年代提出了一个有助于理解科 学思想发展的新概念:科学的"基旨"要素。他把科学概念的要素类比为一个三维空间,认为正统的科学哲学只考虑经验事实的现象维和逻辑推演的分析维,而忽视了信念、直觉、预 想、先入之见这个"基旨"维。这些基旨、预想对于科学思想是无可避免的,但它们本身既 不能被证实,也不能被否证,是一种形而上学的要素。他要求对科学历史事件进行研究时, 要研究事件发生时期公众掌握科学知识的状况及其变化的时间轨迹,研究事件的主角科学家 的科学知识状况及其变化的时间轨迹,研究科学家的心理传记、事件发生的社会环境、科学 以外的文化发展、科学家的哲学世界观和认识论,并对科学家的基旨进行分析。参见杰·霍耳顿,《科学思想史论集》,河北教育出版社,1990年版,第1-16页。
  这样,霍耳顿的科学思想史研究就突破了内史研究的框架,而与外史(社会史)研究相衔接 了。
  在本书《科学和反科学》中,霍耳顿又用案例研究和基旨分析方法,研究了:马赫和 维也纳学派的实证论和逻辑经验论哲学以及他们的科学世界观在美国传播的历史,马赫同爱 因斯坦在哲学观点上的分歧,爱因斯坦和玻尔的科学修辞学的比较,杰斐逊的科学研究纲领 和科学政策,从施本格勒到近一二十年来有关科学的终结的争论以及在欧美公众中的反科 学现象。这就大大扩展了他的研究领域,从物理学史扩展到科学哲学史、科学修辞学、科学 政策以及反科学的社会现象,使他的科学史研究同科学哲学和科学社会学的研究更密切地关联起来。
  在"恩斯特·马赫和实证论的命运"一章中,霍耳顿论述了:马赫(1838-1916)的 实证论哲学如何通过美国的一位出版家、业余哲学家保罗·卡勒斯(1852-1919)的支持、 帮助,及时、全面地介绍到了美国。马赫同美国实用主义哲学家和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 1842-1910)、生理学家雅克·洛布(1859-1924)的交往和友谊,马赫对美国行为主义心 理学家J·B·沃森(1878-1958)和B·F·斯金纳(1904-1990)的深刻影响,使得马赫在 美国心理学界有特别大的影响。维也纳学派的逻辑经验论哲学继承并发展了马赫的实证论, 宣扬科学的世界观点,开展科学统一运动。维也纳学派创始人石里克(1882-1936)曾于1929、1931年两次赴美讲学;石里克宠爱的学生H·费格尔(1903-1988)于1930年就来到美 国哈佛大学随操作主义哲学家、高压物理学家布里奇曼(1882-1961)从事研究,从此定居 美国。他们是逻辑经验论在美国的最早的宣传者。美国青年哲学家内格尔(1901-1985)、 莫里斯(1901-1979)、D·S·密勒和W·V·蒯因(1908-)也于30年代初到维也纳和布拉 格随维也纳学派成员学习。
  霍耳顿接着指出:自1933年纳粹掌握德国政权以后,维也纳学派以及和它有联系的布 拉格、柏林、波兰学派的许多成员(占总数的三分之一以上)都先后移居美国。卡尔纳普(18 91-1970)、赖兴巴赫(1891-1953)、亨佩尔(1905-1997)、塔尔斯基(1901-1983) 等等都于30年代末来到美国。文中特别介绍了维也纳学派和布拉格学派重要成员、物理学家 和科学哲学家P·弗兰克(1884-1966)流亡美国的经过。他于1938年到美国访问讲学。193 9年捷克斯洛伐克被纳粹德国占领,他和他的夫人不能再回布拉格,只好留在美国。当时美 国的科学哲学十分薄弱。有哲学头脑的科学家屈指可数。物理学家和操作主义哲学的创始人 布里奇曼当时在哈佛大学感到颇为孤寂。弗兰克和他既是同行,在哲学观点上又十分接近( 都主张经验论)。所以布里奇曼积极地帮助弗兰克在美国定居下来。到1940年,美国科学哲 学的状况有了彻底的变化。流亡学者大都安居下来,分别在一些著名大学中担任教职。曾到 维也纳和布拉格访问的美国哲学家内格尔、莫里斯、蒯因等也在美国哲学界崭露头角。美国成了现代科学哲学和分析哲学的中心。逻辑经验论成了科学哲学中的正统观点。马赫的实证 论、经验论传统终于在美国发扬光大。特别是蒯因,他综合了卡尔纳普和纽拉特(1882-19 45)的思想,批判并重建了逻辑经验论。
  霍耳顿的这一章生动地描绘了马赫的实证论、维也纳学派的逻辑经验论以及他们的现 代主义的科学世界观在美国传播的历史,有力地表明了美国有发展经验论哲学的肥沃土壤。 与我国唯一的维也纳学派成员洪谦教授(1909-1992)归国后的遭遇形成了显明的对比。 所以洪谦先生在80年代曾对我说,"中国缺乏发展经验论哲学的土壤"。老共产党员顾准( 1915-1974)在经受十多年的迫害、屈辱并作了深刻反思之后,在70年代初,发出了"从理 想主义到经验主义"的呼吁。因此,霍耳顿的这一章,不仅对我国科学史界,而且对我国哲 学界,也极有教益。
  在本书的第二章"再论马赫与爱因斯坦"中,霍耳顿讨论了:在马赫死后出版的《物 理光学原理》一书的前言中,马赫表示了他对相对论的强烈反对这件事。有人认为,这个前 言是马赫的儿子路德维希的伪造,不是马赫本人的意见。但是,霍耳顿经过详细的考证,认 为这是马赫本人的意思。因为在1913年上半,爱因斯坦(1879-1955)和格罗斯曼(1878- 1936)合作,完成了第一篇有关广相对论和引力理论的文章,并把这篇论文寄给了马赫。这 时,爱因斯坦的哲学观点已"从有点像马赫的怀疑的经验论……转变成为一个信仰理性论的 人 ,也就是说,成为一个到数学的简单性中去寻求真理的唯一可靠源泉的人"。而这同马赫强 调感觉经验的实证论观点是格格不入的。由于马赫没有很高的数学素养,他难以理解也不会 赞赏爱因斯坦高度数学化的论文。这时马赫还受到他的学生佩佐尔特的一篇批判相对论的文 章的影响。所以,马赫在1913年7月写出了愤怒拒绝相对论的"前言"。
  在第三章"量子论、相对论和修辞学"中,霍耳顿以爱因斯坦的第一篇关于狭义相对 论的论文"论动体的电动力学"和玻尔(1885-1962)的用量子论来阐明原子和分子结构的 论文"论原子构造和分子构造"为案例,对比了爱因斯坦和玻尔的修辞学战略。过去人们认 为,科学论文只要用朴实无华的文字介绍科学工作的成果就行了,用不到修辞学。近来的科 学史研究表明,科学论文也需要修辞学。论文的作者需要用断言的修辞学来为他的科学成果 辩护,来说服读者相信他的发现。而科学共同体则要用赞同或拒绝的修辞学来为他们对这项 工作的态度作辩护。相对而言,在这两项伟大的革命性发现中,玻尔的量子理论较快地得到 实验确认并为科学共同体所接受;而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是在经过了一个曲折的过程,才最 终为科学共同体所接受。对重大科学论著作修辞学的研究,国内科学史界还几乎没有人做过 。因此,这篇论文值得我国科学史界予以注意。
  在第四章"论杰斐逊式研究纲领"中,霍耳顿首先谈到牛顿式的基础研究纲领(以求 全知为目标)和培根式的应用研究纲领(以求全能为目标)。美利坚合众国的缔造者之一、 第三位总统杰斐逊(1743-1826)不仅是一个爱国者和政治家,也是一个热爱研究大自然的 科学家。他对培根(1561-1626)、洛克(1632-1704)、牛顿(1642-1727)而不是历史 上的伟大政治人物作出了最高评价。他在担任美国哲学会会长和美国总统期间,把牛顿式的 基础 研究纲领同培根式的应用研究纲领结合起来,提出了一种杰斐逊式研究纲领。这种纲领既主 张增进知识,扩展科学前沿,又主张应用科学知识造福于美国公民,使他们享有充分的自由 和幸福。杰斐逊于1803年说服了国会,派遣了刘易斯(1774-1809)和克拉克(1770-1838 )科学探险队。他要求探险队考察密苏里河流域的水文、土壤、地貌、气候、动植物、古生 物,以及当地居民的语言、历史、民俗、宗教、疾病和治疗方法,等等。既要积累有关新大 陆的种种知识,也包含为日后开发新大陆制订蓝图作准备的长远目标。有人说在20世纪以 前,美国基本上没有基础研究,这是对自杰斐逊以来直到19世纪末美国科学史的错误概括。 我们要贯彻执行科教兴国的方针,杰斐逊的研究纲领和他的深谋远虑、雄才大略值得很好学 习。
  在第五章中,霍耳顿讨论了关于科学终结的争论。霍耳顿首先介绍了近十多年重新兴 起的有关科学的终结的争论中的两种主要的对立观点。一种观点认为科学的发展呈循环的状 态,最终要衰退,要终结;一种观点认为科学的发展基本上是稳定地、线性地增长的,最终 要结合成首尾一贯的理解一切自然现象的整体。接着他又指出这类争论过去已出现多次。他 把施本格勒(1880-1936)作为第一种观点的代表,把爱因斯坦作为第二种观点的代表。施 本格勒在他1918年发表的《西方国家的没落》中论述了西方国家、西方文明都将没落,西方 科学的内部癌症将杀死科学。他在1931年发表的《人和技术》中更预言东方国家最终将征服 西方国家。爱因斯坦在他1918年发表的"探索的动机"以及以后的论著中指出:尽可能地对 物理宇宙作出最好的客观描述,使所有科学门类最终统一的总的计划,是一个目标,一个使 命,人们可以朝着这个目标迂回曲折地前进,但它没有终点。霍耳顿还介绍了纽拉特、普特 南(1926-)把科学看作是面对巨大困难永不停息、自我建构的事业的形象的比喻(在海上 航行的船或船队上的海员修建船只的比喻)。这是反基础论观点。他们否认科学有最终的、 稳固的基础。但他们都主张科学将不断进步,不会终结。
  最后,霍耳顿还介绍了介乎两种对立观点之间的其他观点:多元论和层次论(突现论 )。多元论者认为科学既有追求统一的倾向,也有追求差异性、独特性的倾向。分久必合, 合久必分。不管怎样,都不会终结。层次论和突现论认为不同的物质结构层次,会突现出新 的规律。那么,科学也不会终结。即使如施本格勒所预言,西方国家没落了,东方国家兴起 了。但是这些新兴的东方国家,多半会是那些掌握了现代科学技术的国家吧。
  霍耳顿的这本书出版于1993年。在这以后,有关科学终结的争论并未沉寂下来。1996 年,《科学美国人》的资深撰稿人约翰·霍根(1953-)发表了一本书,题为《科学的终结 》(The End of Science),这本书在美国有相当大的影响,也引起了热烈的争论。我 国 远方出版社于1997年翻译出版。本书作者霍耳顿教授认为霍根的书是一本坏书。他在为中译 本写的序言严肃地批评了霍根的书,希望读者能加以注意。
  科学终结论的鼓吹者往往是科学的反对者。所以,霍耳顿在第六章中进一步讨论了"反科 学现象"。霍耳顿首先指出,反科学现象十分复杂,形式多种多样,从占星术,相信神 创说、特异功能,鼓吹伪科学,愚昧迷信,到支持李森科主义、鼓吹"科学主义"(过分 热心地把科学模型引入非科学领域,过分夸大科学技术的力量),等等。接着 他进一步讨论了为什么在现代科学技术成就如此辉煌的美国,反科学现象仍如此普遍,反科 学势力仍如此强大。这里的因素很多:如美国成年人中有科学知识的还不到13%,绝大多数 人仍不了解科学;宗教势力强大;有些人害怕现代科学技术带来的不良后果,如对生态环境 的破坏;科学家在美国的社会地位的上升,引起另一部分人的不满;如此等等。特别值得注 意的是,反对科学的队伍中,还有一些科学哲学家和科学社会学家,他们认为科学同神话和 小说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也有一些知识分子,因为科学变得日益深奥、复杂、抽象、难以 理解,而对科学产生反感;有些浪漫主义的人文主义者认为现代科学强调理性、客观性、非 人格化,使人生失去了魅力;有些激进的女性主义者和后现代主义者甚至主张取消男性中心 主义或西方中心主义的现代科学,代之以女性主义的或东方神秘主义的类科学、边缘科学。
  霍耳顿认为,反科学现象的实质是反对现代主义的世界观。而一个人的世界观是十分 复杂的,它可以有内部矛盾,它会随时间而变化。现代性也是一个因人、因时、因地而变化 的、富有歧义的概念。霍耳顿选择了社会学家A·英克尔斯(1920-)和科学哲学家图尔敏 (1922-)关于现代性的观点作为标准;选择冯内古特(1922-)宣扬占星术的言论和捷克 现任总统、诗人哈维尔(1936-)反对现代性的演讲作为现代主义的对立面。他对现代主义 的世界观或世界图像和它的对立面作了分析比较。前者强调:理性和启蒙,科学知识及其客 观性和普遍性,对因果规律性和可预测性的信念,重视技术,重视教育,理智民主,怀疑精 神和自主精神,进化和进步,面向现在和未来,等等。后者则强调主观,自我,个性,感觉 和情感,信仰和权威,等等。
  霍耳顿认为,反科学、反现代主义的世界观作为个人的信念,并无多大危害;但它一 旦与政治权力相结合,就会带巨大灾难。德国纳粹提倡"雅利安"科学,迫害犹太人,斯大 林支持李森科主义,中国的文化大革命都是典型的案例。他还指出,反科学不是一种短暂的 现象。自有科学以来,反科学现象从来也没有止息。今天,即使在美国,反科学的势力还十 分强大。对付反科学势力的最好战略,就是加强对儿童到成年人的科学和科学世界观的教育。
  在我们国家,近代科学的发展远远落后于西方。今天我们还面临实现科学技术现代化 和科教兴国的艰巨任务。霍耳顿在这一章中,对反科学现象的分析和提出的对策对我们具有巨大的现实意义,值得我们特别重视。
  总之,本书对于科学史、文化史、科学哲学、科学社会学工作者,对于科学、技术与 社会研究者、科学政策研究者都很有参考价值。对于广大科学工作者来说,他们也可从本书看到反对诋毁科学和理性的思潮,捍卫科学的迫切性和重要性。
  在本译本正文中,凡在索引中出现的人名,不附原文,原文可查索引。索引中的页码 为原书页码,即本译本的边码。
  本书的翻译得到了作者霍耳顿教授热情的帮助和关心。他为中译本写了序言,解答了 译者在翻译中遇到的疑难,更正了原书中的几个印刷错误。《三思文库·科学争鸣系列》丛 书主编刘华杰博士和江西教育出版社编辑黄明雨先生对这个译本的出版给予了许多帮助。我 们在此表示深切的谢意。
  由于本书原文比较艰深,内容广征博引,翻译有一定的难度。我们虽作了努力,但译 文中的缺点错误仍在所难免。欢迎读者批评指正。
译者
1998年11月于中关村
2007-1-10 21: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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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回复: 啥叫科学,介奏叫科学!

反对反科学需要冷静的理论研究

--评《科学和反科学》
刘兵

  在不少情况下,书名经常是可以让人误解的。面对霍耳顿的这本《科学和反科学》,差不多也是这样。我们知道,霍耳顿是一位著名的美国科学史家,他的著作以住虽然翻译不多,但在中国科学史界还是颇有影响的。而最新翻译出版的他的这本新著,虽然书名是《科学和反科学》,但可能与绝大多数读者的预期并不一致--其实书中的主体部分,也即至少在其前4章,却都是在正面地论述科学,或者更严格地说,在论述正统的科学史的问题。尽管像其第3章所讨论的量子论、相对论和修辞学,其论题在国内所见的科学史著作中是相当新颖的,但基本上,占有全书大约一多半的内容,就其最原初的意义来说,实在主要还是为那些对传统的科学史感兴趣的读者提供了最新的重要研究参考材料。
  不过,既然书名中专门提到了反科学,自然也有其道理。此书的最后两章,标题分别为"关于科学终结的争论"和"反科学现象"。显然,对于更广泛的读者,这最后两章的内容会更有吸引力,尤其是在不久前刚刚热过一阵有关科学终结问题的讨论以及与伪科学相关的讨论的背景下。关于科学的终结的问题,与反科学问题(以及被霍耳顿包容在其中的伪科学问题),在《科学和反科学》这部著作中又是相当有机地联系在一起的。
  1997年,霍根的《科学的终结》一书刚刚在国外出版不久,同年国内就有人翻译并出版了其中译本。霍根的书以及激进的观点在国外曾引起很大的争议,也国内也是一样,既有科学家站出来坚定且言辞激烈地对之进行批判和驳斥,也有一些人从人文之类的立场上为之辩护。但我们可以注意到的是,像这样的争论却绝不是从霍根才开始。《科学和反科学》一书初版于1994年,早在霍根的著作之前。如果我们认真地阅读和思考霍耳顿在其书中"关于科学的终结的争论"一章,就会发现,作者是在以一种冷静的学术眼光来考查和分析这种在科学史上多次出现过的争论。而且,不论是作者就此争论的各方总结出来的"线性论"的观点、"循环论"的观点,还是"多元论"的观点,都有其历史和文化的渊源,并且"很少希望抽象地决定,在各种各样科学的进步的模型中,最后哪一个将占优势。"像霍耳顿这样的冷静的学术性考查,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正是在国内前一段在关于科学终结问题之争论中所缺乏的理论的储备。
  如果说关于科学的终结的问题更多地具有学术性的特征,那么关于反科学的争论则在现实中涉及面要更广,会引起更多的各界人士的关注。关于反科学一词,霍耳顿认为,可以把太多十分不同的东西归并在一起,但"它们只有一个共同点,即它们往往骚扰或威胁那些自认为是更开明的人。"由此,他将反科学分类为病态科学、伪科学、非常明显的愚昧和迷信、科学主义、大大夸大了的技治主义者关于科学力量的主张,以及其他形式,并认为最有害的部分是伪科学。不过,在霍耳顿看来,反科学现象也决不仅仅是"正常的"世界观的不完备的、或愚昧的、或受损害的形式,与此相反,它"更有深度的所谓反-科学家所提供的东西,直截了当地说,是一种关于世界观的清晰表达的、功能性的和有潜力的对立观点,其中存在着一种非常不同于常规科学的'科学'的忠诚。"科学与反科学的战斗,实际上是一场古老的、持久的、顽固和难以好转的战斗。纵观历史,科学远非仅仅是实验室墙内愉快的活动,而是比任何其他活动都更深刻地牵连到权力、生产和信仰。我们今天也仍然处在神秘、宗教和科学这三种制度沸腾的混合物之中。霍耳顿也不否认科学在我们的文化中的霸权的问题,"当科学家的人数大大超过过去,而他们的工作开始直接或间接地改变我们的生活时,他们就不再认同不同政见者,而是认同权威。因此,虽然大多数美国人仍把科学看作是一种积极的力量,科学家--他们慢慢地理解这种反应--已日益成为怀疑的对象了。"
  为了从历史的和现实的角度对反科学学现象进行学术考查,霍耳顿在其书中提供了一组详细的、长达28条之多的观念和公设来作为分析的基础框架。除此之外,与反科学相关的现代性问题也是霍耳顿所讨论的重点之一。尤其是,作为结论,霍耳顿提醒人们:"总之,把反科学现象的坚定而又有政治野心的部分看作是沉睡中的野兽的唤醒者是一种先见之明。一旦野兽醒来,正如过去几个世纪一再发生的那样,而且无疑有朝一日它将再次发生,它将使人们认识到它真正的力量。"如此等等,书中实是求是的对历史的回顾和对现实的讨论,以及在其中体现出来的公允的见解,是足以使那些仅仅出于义愤而以简单化的方式来进行"声讨"的反科学的批判者们借鉴的。
  当我们读到霍耳顿作为一位科学史家在书中对反科学这些中肯的分析时,我们不应忘记,实际上他本是一位坚定而且甚至相当传统的科学的拥护者。从他新近专门为中译本所写的序言中,我们也可以看出他对霍根关于科学终结的书的反对,甚至可以看到他对于像某些女性主义科学研究者的反感。但作为学术性的研究,霍耳顿在其中表现出来的深刻的冷静却尤其值得引起我们注意,从长远来讲,这种冷静的理论研究的力量,要远比那些充满热情的简单声讨力量强大得多。而那些科学家们的声讨,用霍耳顿的说法,仍只不过是对于诋毁科学和理性本身的思潮的"偶尔的"、"被动的""回应"。与此相反,霍耳顿正是要用此书来消除这种被动性,并帮助读者理解什么正处于紧要关头。
2007-1-10 21:2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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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回复: 啥叫科学,介奏叫科学!

全书完

正好壹佰楼
2007-1-10 21:2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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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回复: 啥叫科学,介奏叫科学!

精  之
2007-1-11 12:2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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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回复: 啥叫科学,介奏叫科学!

这种贴没必要加精华
除非是原创的
2007-1-11 12:3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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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回复: 啥叫科学,介奏叫科学!

那你记得下次发个长篇原创啊
这贴通读了之前你发的那些觉得很好,现在再仔细读一遍。

只要不是快餐转贴,有营养就可以加精
原创加精那是我鼓励评论版思维气氛,要真说营养和深度,那随便打个千八来字能深到哪去?难道都是芥川龙之介啊
2007-1-11 13:4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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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回复: 啥叫科学,介奏叫科学!

现在脑子不够用的
没时间跟他们扯了
2007-1-11 20: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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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回复: 啥叫科学,介奏叫科学!

这个贴子真的是非同寻常啊

真不错,让人眼前一亮,比下面那些庸俗的文艺调侃好看多了

支持楼主!!!
2007-1-16 15:4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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