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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hinezee

《西双版纳铜甲尸》全集!必看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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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尸僵直地看着屋子内,蹦蹦跳跳的就要往里闯。乐天手疾眼快把门给关上。他依靠在门上,高喊:“师父,那女尸真的诈尸了。”刚说完,耳轮中就听见“喀”一下,门板整个被击碎,乐天没控制住自己,被撞的“噔噔”几步跌在屋里。
女尸怪叫着飞身进入屋子,直扑陈小元。陈小元一闪身躲开那女尸凌厉的一抓。女尸速度极快,挥手又用手指甲直插他的咽喉。陈小元猛的一吸气,低头躲过。一人一尸就战在一起。

真要斗起来,陈小元这心就往下沉,这女尸从反应到凶猛都胜过自己以往见过的僵尸数倍,真不亏用它来护陵。说来也怪了,这女尸谁都不攻击,眼里只有陈小元一人。

陈小元不一会儿就一头的汗,阿鬼和乐天过去帮师父。他俩一人抓住女尸的一条胳膊,一用力就要把那女尸给放倒。谁成想,那女尸的力气太大,猛一挥手,把两人都给甩出了屋外。陈小元一想,这屋子里太窄,施展不出拳脚,就要瞅空往院子里跳。还没等跳出去,那女尸猛抓住他的裤带,往怀里一拉,再猛的一扑,把那陈小元就给压在身下。

女尸张开手掌,露出如锋利匕首一样的墨绿手指甲猛地朝陈小元的脖子插了过去,陈小元一闭眼,完了,今天算交待了。

此时,房梁上趴着一个黑衣人,正是一郎。他往下这么一看,心里嘿嘿笑着。这陈小元是命当该绝,好了,现在该干正事了。他猛一抽身,跳下房顶,消失在夜色之中。

山坡丛林的一颗古树下,阿宝依在树干上,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响,他一睁眼,看见一郎满脸的笑容。阿宝说:“怎么样?解决了?”

一郎笑着:“解决了,现在,该进墓了。”

阿宝望着地上一大堆盗墓工具,什么铁钎铲子羊皮袋等等。他舔了舔嘴唇说:“要挖主陵,光靠我一个人还不行,我需要帮手,你必须的跟我一起下墓。”

阿宝和一郎钻进丛林。

两个人藏匿在树丛之中,小心翼翼地拨开树枝往不远处的墓穴看去。在墓口周围,一小队全副武装虎背熊腰的士兵在不停的巡逻,一个个眼珠子瞪的比鸡蛋都圆,真是连个鸟都飞不进。

一郎看了看阿宝说:“怎么办?要不然,咱们就走一把险。”他从后背把钢刀给拽出来了,然后眯着眼数:“一个,二个,三个。。。”一共十五个。他咬了咬牙,就要往外冲。

阿宝一把拉住他:“慢点。你疯了?对付十五个士兵?且不说你功夫到没到这一步,如果你打草惊蛇了,我们将前功尽弃。你能看见的是15个人,你看不着的暗岗有多少人?知道吗?”

“那你说怎么办?”

阿宝说:“我当初和哥哥下墓的时候,在墓底探测到又一个暗道。如果不是当时紧急,我们就挖通那暗道而出,也不会铤而走险了。”

一郎赶紧说:“我们走那暗道。”

阿宝拍拍腰间的罗盘说:“我先定定位。”[手 机 电 子 书 w w w . 5 1 7 z . c o m]

说罢,他拿着罗盘根据上面的指针,开始摸索向东走。一郎看看四周,紧紧尾随其后。两个人在丛林中越走越深,树林里枝繁叶茂,厚厚的枝叶把那本就微弱的月光阻的严严实实。

一郎展上灯,给阿宝照亮。

阿宝满头是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罗盘。走到一棵古树旁的时候,他长舒了一口气:“到了。”说完,他把罗盘收起,在地上插上铁钎以做标记。阿宝扔给一郎一把铁锨:“哥们,挖吧。”

两个人甩开膀子按照阿宝标记的区域,开始挖土。挖着挖着,就听“哗啦”一声,那土猛地塌陷,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一股潮湿冰凉的阴气从洞里“忽忽”往外刮着,吹的人是遍体生寒。

阿宝把一根长长的绳索系在离洞不远的树上,然后把绳子给放进洞内。他把盗墓的工具给背在身上,照自己手心吐了个吐沫,抓住那绳索,小心翼翼的往下滑,渐渐整个人都消失在黑洞之中。

一郎抓住绳索,深吸一口气,顺着绳子也滑入洞内。

就在那女尸的手指马上要插到陈小元喉咙的时候,乐天和阿鬼就赶到了。乐天一个箭步飞身过来,紧紧的抓住那女尸的胳膊,用尽全力:“你给我过来吧。”

那女尸冷不防被乐天拽的一歪。可谁成想那女尸是力大无穷,猛一挥臂,乐天就被甩到墙角。脑袋正好卡在桌子上,血当时就下来了。他顺手一抹满脸都是血,大怒,心想今天我非制服它不可。

那女尸速度极快,顺手去插陈小元。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阿鬼情急之下猛地趴在自己师父的身上掩护住陈小元,把自己的后背露给那女尸,那女尸的手指甲带着风声“呜~~”的就到了。

这个时候,最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地上的那具童尸,突然一跃而起,摘掉额头上的镇尸符,猛地撞向那女尸,把那女尸给撞倒在地。女尸速度极快,又拔地而起,直扑童尸。两具尸体就开始周旋在一起,跳出屋子,在院子里缠斗起来。

陈小元扶着阿鬼起来,师徒几个站在屋子里目瞪口呆的看着屋子外正在打斗的尸体。乐天说:“师父呀,看样子,这两具尸体不像是母子。”阿鬼也说:“是呀,师父,母子好像不能打的这么无情。”陈小元眉头紧缩:“不是母子,那怎么都被封在一起下葬呢?”小云看着说:“师父呀,好像那童尸更厉害一些。”

此时,院子里的童尸左右腾挪,一个身形闪到女尸的背后,猛地抓住女尸身上那丝绸衣服的腰带。腰带一下就被拽开,整个丝绸衣服霎时就散落在地上,只听见那女尸“咳咳”的怪叫,浑身冒烟。随着衣服的散落,整个尸体都化成了一堆白色粉末。地上也只剩下女尸的衣服和木屐。

童尸在地上僵直地蹦了三蹦,眼中失去光彩载倒在地。师徒四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仔细检查翻看着女尸留下来的衣物和那童尸。陈小元说:“依照情势来看,这女尸是护陵的,而那童尸肯定和它的任务不一样,似乎要帮助我们来对付那女尸的。”

小云“噗哧”一下笑了:“师父,难道那童尸要帮助我们盗墓?”

陈小元十分严肃,面目深沉:“这个。。也说不好。”

一郎摸着黑,也不知自己顺着绳索下了多长时间。突然感到自己的脚挨着地面了,他这心才勉强放了一下。镇定一下之后,他轻声呼唤:“阿宝,阿宝。”黑暗中,“腾”闪了一下光亮,一盏灯被点燃了。一郎看见离自己不远,阿宝正举着灯看着自己。

阿宝轻声说:“跟我来。”

一郎小心翼翼地跟着眼前那抹光亮,左转右转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终于进入了那主墓室。主墓室内,空空如也,只有正中央的一口被打开盖子的棺材。室内腐烂骚臭的气味把一郎熏的脑子直迷糊。阿宝把灯递给他:“你给我把着灯,我用罗盘定位。”

一郎捏着鼻子,提着灯跟在阿宝的身后。

阿宝用罗盘找了一下,最后来到那棺材跟前。他用手推了推那棺材,真够沉的。他回头对一郎说:“你把灯先放下,帮帮我,把这棺材给推到一边,主陵就在这下边。”

一郎听完这话,异常兴奋。他放下灯,来到阿宝身边,和他一起开始推棺材。这棺材也不知是什么年代,依然保存完好,仔细闻还带着淡淡的香味。他边推边问阿宝:“这棺材什么木质的?真是结实。”阿宝使了浑身的牛劲推棺材,咬着后槽牙断断续续的说:“楠。。楠木。我们这儿做棺材,有钱人都用它。”

两个人推着推着,就听见“喀”一声,那棺材被推倒在地,发出沉闷 “砰”的一声,传出去老远。墓灰随即飞腾而起,炝得两人直咳嗽。

这时候,在墓外巡逻的士兵们,都听见了墓下发出那巨大的声音。个个面面而觑,都把武器拿了出来,要下墓看个究竟。

领头的士兵队长吩咐一声:“放根绳子下去,你们几个跟我下墓去看看。”被点到名的士兵摩拳擦掌就要跟队长下墓。其中有个小个子说:“队长呀。当初伯颜大人有命不准任何人靠近墓穴,咱们这么冒然下墓,不太好吧。”

队长犹豫一下:“这个。。。,可是下边发出那么大的声响,我怕有什么变故。”

小个子说:“队长,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咱们把这个墓口看的这么紧,就是鸟都飞不进来,哪还有什么盗墓贼。我估计呀,是这个破墓年久失修,自然塌方。不定哪堵墙倒了。”

几个士兵说:“是呀,有道理。”

队长伸长脖子往墓里看着,墓洞口阴风阵阵,树林里不时的还有乌鸦凄惨的叫声。他咽了口吐沫,也打了退堂鼓。但是转念这么一想,发生这么大的事故,我最起码的意思意思,要不然日后真要出什么事,上边怪罪下来,你们都没事,责任全我当头的一个人抗。

想到这,他喊了声:“有道理个屁。你们几个跟着我下墓。”几个士兵无奈,放了绳子,一个紧着一个,都顺到墓里。

这一巨大的声响,把阿宝和一郎都吓了一大跳。阿宝都没脸色了,到不是他害怕墓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是怕被外面守墓的士兵听见。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见一郎也是惨白的脸。

一郎从地上拾起油灯,“噗”的一声给吹灭了,压低声音说:“别出声,有人进来了。”阿宝多年盗墓,这耳朵的灵敏度也非同寻常。他隐隐也听见有脚步声。

一郎“噌”地把刀给拽出来,自己紧靠在墓室入口的墙边,屏气凝神紧紧看着那墓口。

队长让小个子点了油灯,第一个在前边走。小个子都快哭了,这小子提着灯刚走到甬道的时候,他猛叫了一声:“哎哟。”

队长就在他身后,忙问:“你怎么了?”

那小个子颤着声说:“没。。没什么,我想起那道士说的话了。他说这条甬道有飞刀阵,贸然闯入者必死。”

队长说:“你少他妈在这妖言惑众,有个屁刀阵。这条道进去多少拨人了,没看谁死在里面。进,给我进。再有一句废话,军法处置。”

小个子用灯照了照那黑黑而深邃的甬道,脚脖子都转筋。这小子还有点心眼,把自己随身的匕首拽出来给扔进甬道,就听见“当啷“一声落地。这边阿宝和一郎,一听见有金属声音在自己不远处响起,心都提嗓子眼了。一郎把刀握得紧紧。

正文 第三十三章
2008-2-27 21:2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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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甬道的黑暗中,一簇红色的火花跳动,耳轮中就听见“当”的一声,借着灯光,众人看见一把飞刀在甬道内闪过,从左墙飞出,飞速地插入右墙之内,那火花正是飞刀的刀身蹭在墙上溅出的,几个士兵看的是目瞪口呆。
这个时候,甬道之内火花飞溅,闪光不断,也数不清多少把飞刀闪出,利刃所带的寒风刮的众人是体毛倒竖。

小个子吓的,猛往后退。心想别说军法了,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往里进一步。队长这汗也下来了,他牙齿碰得直响:“撤。。。撤。。。”几个人就往回跑。

一郎和阿宝都长舒一口气。一郎说:“快点动手干活吧。迟则生变。”他把灯重新点上,递给阿宝。

阿宝提着灯来到原来放置那具棺材的地面,仔细看着。墓室里其他区域都是青石板,唯独这块地方是厚厚的黑土。阿宝蹲下身子,用手抓了一把仔细闻着:“这块封土是活土。”活土顾名思义就是被人翻动过的土,土质疏松。他点点头:“就是这儿,没错了。只是不知道这夯土层能有多深。”说完,取过铁钎,开始插在土里定位。

铁钎头,焊着一个精巧的小斗,专门打洞取土定位用的。不大一会,阿宝就用这铁钎在地上打了一个深深的小洞。他慢慢地把铁钎顺入那洞里,仔细探着,那铁钎突然顶不动了。他点点头:“到了,铁钎点到那主陵的墓顶了。”

一郎在一旁看着:“这么来看,还不算深。今天晚上我们就能挖到了。”

阿宝说:“别着急。我再换个地方试试深浅。”

他往前跨了两步,又开始用那铁钎在土上打洞取土。这次时间花费特别长,阿宝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终于那铁钎顶不动了。他怔怔地看着那土一言不发。一郎急忙问:“怎么了,你说句话呀。”

阿宝说:“不妙呀。这墓顶怎么是个斜坡?越往北走,这土就越深。说明这坡从南到北一路渐低。” 一郎说:“你小子还号称盗墓世家,想想有没有什么墓的墓顶是斜的?”

阿宝皱着眉没说话,用铁钎在洞底取了一点土上来,捏碎了用鼻子仔细闻着。他扔下铁钎惊叫:“哎呀~我开始看错了。这夯土层下面应该不是墓顶,而是通往主陵的甬道。”

一郎惊叫:“甬道?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知道,凡是陵墓都是密封的,防就防盗墓贼。谁还能专门打出个通道让人随便进的?”

阿宝说:“你说的道理我能不知道嘛?!但这夯土层下面应该是大理石的地面。现在只有两个解释。”

“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第一个解释,就是下面的这条甬道是盗墓者留下的盗洞。这显然是不可能,没有哪个盗墓贼盗完墓以后闲心逸致的再把盗洞镶上大理石。只剩下第二个解释了。” 一郎说:“你快说。”

阿宝说:“这条通往主陵的甬道是下葬时候就留出来的,目的是方便我们这样的盗墓贼进入。” 一郎嘿嘿冷笑着:“下葬者故意在墓里留出一条通道供盗墓者自由进出?亏你想的出来。”阿宝说:“你等我说完。根据鑯语的指示,这下面必是主陵没错.只是这甬道是否通往主陵还不未可知。我估计这甬道背后必是陷阱,凶险无比,引诱我们而进。带往歧路那还是好的,如果下面都是凶险的机弩刀剑毒气走兽,恐怕进墓者一个都跑不了。我爹曾跟我说过,陵门好进,墓道夺命。”

一郎阴沉着说:“说了半天,全是废话。”

阿宝悻悻地说:“怎么能是废话呢?我有一个主意,可以让我们安全进入主陵。” 一郎径直的看着他,油灯那微弱的火光晃的人若有若无。他继续说:“我的主意就是把这块主陵的位置告诉伯颜。这样伯颜就必然调遣陈小元来开墓。这样我们就用他做开路先锋,探探主陵的虚实。”

一郎摇摇头:“纯粹是馊主意。如果我把主陵的位置告诉伯颜,他必然对我起疑心。”阿宝说:“你可以把我搬出来。就说我是你们一字贺派的风水高手,专门看阴宅。是你把我千里迢迢从扶桑请来。” 一郎点点头:“也好。现在也只能这么干了。哎呀不好,那陈小元已被女尸给杀了。不过,”他话锋一转,“他死了也没关系。他死了,我们就用天水镇的村民做开路先锋下墓探道,用他们的尸体给我们铺出一条路来。”

阿宝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小子太没人性了。他心想自己在这条狼身边,就好像躺在刀刃上睡觉一样。有机会,我摸两件价值连城的随葬物品就跑路吧。这里乃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阿宝把地上用铁钎打的洞小心用土给掩埋,然后招呼一郎一起把棺材重新又搬回原位。两个人收拾收拾工具顺原路返回。

陈小元师徒几个在屋子里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就看见月儿慢慢在床上坐了起来,虽然脸色依然惨白,但是白色中已经点入了红晕,看样子精神还不错。

小云看她醒了,忙坐到床边抓住女孩的手关切的问:“你怎么样了?”月儿看着大家都看着自己,脸色绯红,低着头说:“就是头还有些疼,不过浑身还蛮舒畅的。”

陈小元摸摸胡子:“看样子已经没有大碍了。姑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月儿看见自己只穿着贴身的亵衣,脸更红了,把被角往上又拽了拽低声说:“我姓温,叫温月儿。”陈小元说:“姑娘是哪里人氏?家里还有什么人?”

月儿用手把垂到耳边的一缕长发掖到耳后低声说:“小女子是江浙一带人氏。我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我从小跟我娘长大的,后来遇到战乱,我娘被元兵给杀了。”说到这,月儿眼睛红红的,还带着丝丝的哭腔。

陈小元本来还想往下追问她为什么盗墓,怎么就当了飞贼。但看到女孩情绪不稳,也就作罢。屋子里寂静无声。阿鬼看见月儿,想到自己也是跟着娘从小长大,心里就对这个女孩有了异样的好感。看见女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自己不由自主心疼起来。

小云看气氛好压抑,就笑着打破沉闷:“月儿,你要好好感谢我们的阿鬼师兄,是他出生入死替你找到解毒的药引。”

温月儿垂着脸,柔柔地看了一眼阿鬼,红着脸说:“谢谢你。阿鬼师兄。”

女孩软软的语句象小手一样抚平了阿鬼躁动的心,他一时不好意思,闹了个大红脸:“这个。。。我。。我应该做的。”月儿低声说:“阿鬼师兄,你救我一命,小女子牢记在心,将来肯定是要回报的。”

小云快人快语:“那你以身相许吧。”

阿鬼和月儿同时红了脸,阿鬼断喝:“小云,别胡说。”小云嘻笑着吐吐舌头。陈小元发话了:“天色不早,你们都回去吧。让月儿姑娘一个人好生休息。”众人往屋外走,阿鬼落在最后。月儿低声叫住他:“阿鬼师兄。”阿鬼回头看月儿。此时月光如水凉凉地撒在屋子里,月儿的俏脸在月光更显柔媚:“阿鬼师兄,真的谢谢你。”

阿鬼难为情地笑笑,心里暖暖的。

正文 第三十四章
2008-2-27 21:2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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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色刚亮,李家就被人“哐哐”砸响。李荣的小儿子李亮打着哈欠过来开门,门刚打开,一队士兵张牙舞爪的就冲了进来。为首的伯颜腆着大肚子,嘴里骂骂咧咧:“陈小元呢,让他滚出来。”说完领着人进了正堂。
李荣让老婆沏了一壶上等的好茶,给伯颜给端了上来。伯颜端坐正位,也不客气接过茶碗吹吹沫子“哧溜哧溜”开喝。不一会儿,陈小元带着几个徒弟进到正堂。陈小元看着架势,知道来者不善:“大人,不知有什么事吩咐?”伯颜说:“什么事?嘿嘿,马上带上你的徒弟跟我走,去下墓。”

陈小元心里“咯噔”一下:“大人,那是个守护陵。真正的主陵现在还没找到。”

“等你找到,黄瓜菜都凉了。用不着你来找,我已经把位置给确定了,你就给我下墓就可以了。”

陈小元心狂跳:“主陵,你找到了?”

伯颜嘿嘿笑着:“主陵就在守护陵下面。我这也有高人。来人那,有请宝大师。”

不一会,一郎带着阿宝晃晃悠悠从门外进来。陈小元一看这两人,脸色突变。一郎看陈小元没死,心里也咯噔一下,这臭道士命还真大。阿宝一施礼:“见过伯颜大人。见过陈道长。”陈小元沉着脸看着他。

乐天急急地说:“这个人是个盗。。。”陈小元一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因为说了,伯颜也不会相信。现在已是短兵相接。陈小元笑着:“这位宝大师。做人做事都要给自己留一线余地。”阿宝嘿嘿奸笑着:“听说道长法力无边,正好帮助我们大人开墓。”

伯颜说:“别废话了。马上就开主陵。”

他看见陈小元还在犹豫便说:“陈道长,你如果不去开墓。我就让全镇子的人排队下墓。反正今天我就要到主陵里,看不见云从龙的棺椁,我肯定不会罢休的。”

陈小元长叹一声:“罢了啊。时也运也命也,这也是命数。好,这就开墓。”

他带着三个徒弟拿了工具和法器,被一队士兵押解着来到山腰中的守护陵。虽然已是白天,阳光普照酷热难当,但墓穴里依然黑黑的一片,向外“嗖嗖”地冒着阴风。陈小元放下绳索,第一个下了墓。阿鬼,乐天,小云都跟在后边挨个进了墓穴。

在墓里,陈小元让阿鬼点上油灯。这个时候,就听背后有人说话:“用不着。”几个人回头去看,只见士兵们护着伯颜一起下到墓里。伯颜吩咐一声:“点火把。”霎那间,墓穴里灯火通明。陈小元说:“大人,墓中凶险,你还是回避为是。”伯颜笑着:“你们在前边走,我在后边跟着怎么会出事呢?再说阿郎和宝大师都保护着我,你用不着替我担心。我要不在,你们必然出工不出力。好好专心干你自己的事。”

陈小元无奈,带着几个徒弟穿过第一道墓室,来到飞刀阵的甬道旁。陈小元看了一下甬道,吩咐乐天:“象上次一样,你去跳到二丈二处的坎位,把飞刀阵的消息给破了。”

乐天一点头,看看那悠长凶险的甬道,猛的一提气飞身而起向甬道内一跃。一跃之下,力道渐消,他脚尖一点地又飞出一段。就这一点地,触动了几处的飞刀,瞬间之内刀光一闪,直奔乐天而来。

小云看得惊心动魄急忙喊:“师哥,小心。”只见乐天身形在空中一扭,躲过第一把飞刀,但第二把飞刀去势太快,一下没闪利索,刀刃划开了衣服的腋下,伤口马上就渗出血来。乐天咬紧牙关,猛然提气,让身体在空中滑行。这个时候,第三第四把飞刀就到了。一把奔他的腰眼,一把奔小腿,乐天在空中就听见恶风不善,但是身体动作已近极限,绝难躲过。

甬道口的一干人等看的是心惊肉跳。就在刀马上要插上去的时候,他已经跃到了二丈二处,一俯身用手摁住地上冒出的一个不起眼的石头,就听见“嘎巴”一声,消息给破了。那飞刀尖已经触及乐天的衣服,瞬间失去了力道,掉在地上。他飞身下落,一身都是汗。

伯颜看得目瞪口呆,猛地一拍手:“好功夫呀。”阿宝和一郎对视一眼。一郎暗自掂量,就刚才乐天施展的轻功,自己都够呛能玩出来。不行,这些人太危险,有机会绝对不能留下后患。

消息一破,众人穿过甬道鱼贯而入主墓室。

陈小元从百宝囊里拿出罗盘和八卦镜开始定位找主陵。转着转着,他就来到了棺材跟前,让伯颜找几个士兵把棺材给推倒。棺材在众人之力下,就听“彭”的一声闷响,轰然倒地,露出了下面一片黑土。昨晚探墓的那小个子士兵暗暗对队长说:“队长,你想想昨天晚上咱们守陵的时候听见的是不是这个声音?”队长一想,是呀。但转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暗暗嘱咐小个子不要乱说话。

陈小元看见棺材下面露出的黑土。让阿鬼取过铁钎,开始取土定位。陈小元很仔细的探着,不停地闻着提上来的土粒,眉头紧缩。他扔下铁钎说:“大人,让士兵开始挖土吧。这夯土下面是条大理石质地的墓道,估计就是通往主陵的。”

伯颜大喜,吩咐士兵们开始挖土。一队棒小伙子“呼呼”开始挖。时间不长,夯土就基本上挖净,果然露出了一条深邃幽暗的甬道。那道斜斜地通往地下,里面刮着阴冷的风。乐天取过一个火把,往里照着,没发现什么异常,就要往里走。

陈小元一把拉住他:“不要这么冒失。陵墓里一般都有陵门好进,墓道夺命的说法。墓道之内多藏有流沙,机弩,石桩等埋伏。待为师看看。”陈小元用铁钎探地,不停拍打着地面和墙壁,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伯颜不耐烦了:“道长,快点进。如果你不敢进,那我就用镇子里的人来探路。”陈小元看了他一眼,就要往下走。

阿鬼和乐天同时说:“师父,我第一个吧。”乐天看了一眼阿鬼笑着说:“师兄,你脚不方便,还是我第一个吧。我轻功比较好。”小云急急地说:“论轻功,我最好了。应该我下。”乐天沉着脸:“师妹不要胡闹。还是我第一个。”不由分说,他拿着火把就要往里走。陈小元叫住他,把一条钢索给缠到他的腰上:“乐天,千万小心。有什么异常,我会拉你出来的。”乐天看了一眼师父,笑笑:“你还信不过我的功夫吗?”

乐天举着火把慢慢走进墓道里。其余人跟在后面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他的心也提到嗓子眼,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墓道极黑,伴着阴风,阴森可怕。黑暗迅速吞噬了队伍,那种沉沉的黑暗密密实实的包围着每个人。伯颜在最后,紧紧拽着身边的阿郎,浑身都让汗湿透了。

乐天走着走着,突然站立不动。他猛的一回头喊着:“不要过来。”大家都停了下来,陈小元看着不远处的乐天说:“怎么了?”只见他的身子慢慢下沉,喊声传了过来:“师父,这有流沙。”

还没等陈小元反应过来呢,乐天就已沉到了胸膛。那钢索“嘎”的一声拉的崩直。力道险把陈小元也给带了下去。阿鬼和小云急忙拽住绳索:“乐天,你小心点。千万别动,我们拉你出来。”

乐天就感觉胸闷极了,流沙逐渐淹没到了自己的脖子。他不停地咽着口水,大口喘着气。陈小元师徒三人紧紧拉住绳索,用尽全力往回拉乐天。他的身体终于逐渐上升。

这钢索都是钢环相扣而成,被拉的是“嘎嘎”直响。估计这索多少年不用了,中间有个钢环在强大的外力下猛然脱了扣。“咯”一下子,钢索被挣为两段,乐天失去了上升的力道,重新被流沙抽住,开始下沉去势极快。小云一看绳索断了,师哥乐天又开始逐渐下沉,哭喊着叫了一声“师哥”就要跑过去救乐天。陈小元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颤着声音说:“小云,没用的。”

小云满眼是泪,眼看着乐天被流沙逐渐淹没了胸膛,脖子。他微笑着看着对面的师父师兄和师妹,慢慢闭上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那流沙终于漫过了乐天的头顶,他整个人消失在无情的流沙之中。

正文 第三十五章
2008-2-27 21:2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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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小云已经泣不成声哭晕在地。阿鬼抱着小云颤着声音问陈小元:“师父,乐天他。。。”陈小元闭上眼睛,长叹一声:“乐天凶多吉少,恐怕这个时候已经毙命了。”
伯颜在后边看队伍不动,大喊着:“前边怎么了?快走呀。”从前边回来禀报的阿宝压抑着兴奋对伯颜说:“大人,陈小元的一个徒弟掉在流沙陷阱里死了。”伯颜愣了一下:“那也要走。告诉前边,给我想办法。老子今天非的下墓。”

阿宝狗仗人势来到前边叫嚷着:“快点想办法。大人今天必须下墓。”阿鬼眼珠子都红了,“朋”的一把拽住阿宝的衣领:“你这个狗奴才。我打死你。”旁边的士兵一看情形不妙,各拉兵刃,齐刷刷地驾在阿鬼的脖子上。

阿宝笑着说:“打我?嘿嘿,你看看你们几个人,再厉害能捻几颗钉?你们要是死在乱刃之下,伯颜大人必然要让镇子里的村民来进墓。孰是孰非,考虑清楚。”

旁边士兵大吼:“放开宝大师。不然宰了你。”阿鬼惨笑一下,松开手。阿宝整理整理衣服:“这就对了。赶紧下墓吧。你们师徒几个用不用抓阄决定谁走第一个。”陈小元看这小子不说人话满嘴喷粪,一个嘴巴就扇了过去。他这手掌去势极快,“啪”一下结结实实给阿宝来了一下,好玄没把这小子槽牙给打下来。阿宝这脸当时就肿了:“哎呀,反了,敢打老子。”陈小元摸着胡子沉声道:“就打你了。这位宝大师,做人留一线,不要把事情给做绝了。”

这时候伯颜从后边赶过来:“你们怎么那么多废话,陈小元赶紧下墓。”

阿宝捂着脸恨恨地看着师徒几个。

陈小元举着火把慢慢走到前边,查看流沙陷阱。这流沙十分奇怪,在墓道中央,长度约半丈左右。这些流沙既不往下流,也不上溢,就在那个区域里暗自涌动。其实半丈左右的陷阱非常好过,只是这流沙颜色和甬道的大理石地面极为近似,别说这是没有一点光亮的墓道了,就算在青天白日下要看出这是陷阱也要费很大的功夫。

陈小元让阿鬼举着火把,自己拿着铁钎开始慢慢插入流沙之中。这流沙力道极大,一股强力在下面涌动。陈小元一下没拽住,那铁钎脱手被流沙抽入其中不见了踪影。

伯颜在旁边看得真切:“陈小元,我们怎么过这道关?”

陈小元想了一下:“先都出去再说。”一队人马都退出了墓道。

临退出之时,陈小元把红绳系在流沙陷阱上方的石头上,以做标记。

退出墓道之时,小云已经苏醒。只是迷迷糊糊的说胡话:“我要找我师哥。他没死。”阿鬼此时已满脸是泪,他紧紧地把女孩抱在怀里,颤着声音说:“小云,你乐天师哥已经死了。”小云终于哭出声来:“你骗我,你骗我。我师哥没死,我要找我师哥。”在不断闪耀的火光下,她看清楚自己眼前的阿鬼已经泪流满面,她紧紧的抱着他大哭:“师兄,师兄。我要找乐天师哥。”

陈小元闷闷地坐在墓道口。伯颜不愧是当官的,知道自己还的用陈小元。他开始发挥为官之道,大棒加胡萝卜。他坐在陈小元旁边促膝长谈:“陈道长。人死不能复生,节哀。你看,乐天现在生死未卜,如果他没死,那我们能救他的唯一方法就是揭开这主陵的秘密。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陈小元无力地说:“好吧。其实这流沙陷阱很好过,只要用长长的板子把流沙陷阱给盖住搭成桥即可。”

伯颜说:“好!我马上派人去镇子里取板子。二丈长的够不够用?”陈小元摇摇头:“不用这么麻烦,这里就可以解决。”伯颜疑惑:“这里?”他看到陈小元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棺材上,大笑:“我怎么把它给忘了。来人那,拆棺材板。”

不一会,棺材给拆成四条长板。陈小元指挥士兵们重新下了墓道,把棺材板子给盖在陷阱之上。阿鬼头一个要走这棺材铺成的桥,小云一把拉住他哭着说:“师兄。”

阿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用手摸摸小云的脑袋:“小丫头。师兄不会有事的。”说完之后,他提起一口气走上了这棺材板。

棺材板子在重压之下“嘎吱吱”怪响,后边人看的是心惊肉跳。阿鬼举着火把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黄泉路上一样。当他走到一半的时候,那棺材板子陡然下沉了一些,流沙已经漫到了边缘。小云在后边喊着:“师兄小心呀。”阿鬼猛一吸气,快走两步,终于踏过了这棺材桥。他在墓道那边喊着:“这棺材板子不结实,上这桥要一个人一个人的走。”

正文 第三十六章
2008-2-27 21:2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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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是小云,小云轻功那是非同寻常,小姑娘自从拜师之后练的是鸡嘶鸣,犬守夜的苦功。再加上女孩自身就轻,毫不费力的越了过去。第三个陈小元刚想走,阿宝这小子特有鬼心眼他喊了一句:“别动。下一个是我。”他看出来了,这棺材板随时有崩裂的可能,趁现在还结实赶紧过。一旦后边断了,就不定临到哪个倒霉蛋。
伯颜也不傻,他也要抢在前边过。这小子觉得今天真刺激,自己养尊处优多少年了,以前南征北战那股子豪情都消磨没了,今天的冒险让他感觉很过瘾。他嘱咐一句一郎:“你最后一个走,要看着所有人都过去。哪一个害怕了,给我斩立决。”小个子士兵在旁边尿裤子的心都有,心说今年真是流年不利,一旦过了这道槛日后定烧香还愿。

别说这棺材果然是由名木制成。表面上被踩的“嘎吱”乱响,到也还结实。众人是鱼贯而入。待阿郎最后走过这棺材桥的时候,那棺材板终于承受不住重压,“嘎巴”一声断的是四分五裂。棺材板的碎片陷入流沙之中,霎时就没了踪影。

伯颜脸色剧变:“妈的来,后路给断了。各位,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前进。我先把话给说明白了,哪个要是往后缩胆小怕事,定杀不饶。”阿鬼头一个举着火把小心翼翼继续下墓道。走了一段,他突然站住不动。陈小元心就提嗓子眼了,心想阿鬼可别再出事了。

只见阿鬼回过头,慢慢走到陈小元身边:“师父,你是否还记得那四句鑯语的第三句?”陈小元一怔,慢慢说着:“角鼓雄山野,蛇龙入凌山。流高润沙漠,哦,对,是这句,流高润沙漠。”阿鬼说:“师父,这鑯语中的沙漠是不是指墓道中那流沙陷阱而说?”陈小元点头:“不错。有道理。”小云急急地说:“那第四句鑯语呢?怎么说?”

阿鬼想了一下,沉着声说:“第四句鑯语是溅血染锋芒。”

陈小元摸摸胡子道:“仅从字面的意思来理解,在墓穴之中必然藏有弓弩刀剑之类的陷阱。不管怎么说,前边是一片凶险。大家都要小心。”众人听完之后,都沉默。阿鬼小心翼翼地在前边开路,后边一队人默默跟在后边,气氛极为压抑。尤其是在这黑黑的墓道之中,几乎人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墓道开始蜿蜒盘旋,逐渐转圈向下。这条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像一郎这样身经百战的刀客,都被这无尽的黑暗折磨的心力交瘁。前边还有随时能够到来的莫名危险,众人的神经既疲惫又要随时绷紧。

终于这墓道走到了尽头。队伍突然停了下来,伯颜在最后只能隐隐看见队伍最前边阿鬼举着那燃烧的火把。他大叫:“前边怎么了?为什么停了?”

阿鬼面前是一道两人多高白玉雕刻而成的墓门。

陈小元走到门前,轻轻用手抚摸着这道大门,白玉质地光滑冰,如少女肌肤一般细腻。阿鬼看着门上的象牙把手,轻声说:“师父,你领着其他人往后退。我来开这道门。”陈小元说:“我怕这道门上钳制着机关,恐怕这门一开,机关会被触动。”阿鬼笑着:“师父,这门迟早都要开。还是我来吧,我会小心的。”

他不再多说,用手把住门把手,丹田一用力“开呀”。那白玉大门“嘎支支”慢慢打开。

后边的士兵听说有机关,一个个把武器全都挡在胸前,拼命往后退。陈小元和小云站在阿鬼身旁一起默默看着。这个时候说不害怕都是假的,但能一起经历生死,师徒几个都认为值了。白玉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门后是一片黑暗,阵阵阴风从门缝里“嗖嗖”地吹了出来。阿鬼抹抹汗,准备继续推门。

陈小元和小云一左一右配合阿鬼一起推门。师徒三人对视笑了一下,开始一起用力。那门在合力之下“嘎支支”缓慢地打开了。众人就听见“嘎巴”一声巨响,坏了,真的触动机关了。所有的人都脸色剧变。

这个时候,门后那团黑暗陡然明亮起来,霎那之间灯火通明。众人齐聚在门前,一起向里望去。门后是一条长长的墓道,墓道两旁每隔半丈就有一个铜制的灯架,灯架之上琉璃盏中正燃烧着熊熊的火苗。墓道的墙壁上浮雕着许多巨大的人像。这些人面部表情极为凶恶,一个个虽姿态各异,但都张牙舞爪怒目圆睁。这些雕像无一不张开大嘴瞪着眼睛,彷佛时刻准备从墙上跳下来惩罚盗墓之人。

这些雕像属于阳刻。阳刻是指雕刻之物浮于墙壁之上;当然也有阴刻,这个是指在被雕刻的物体上镂空成像。由于是阳刻,这些浮雕极富立体感,在不断闪耀跳跃的火光之下彷佛随时要活了一样。众人都被眼前的奇景震惊的目瞪口呆,阿宝喃喃地说:“原来刚才的机关,是点燃了墓道内烛台里的火。”

正文 第三十七章
2008-2-27 21:2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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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奇怪地问:“师父,这墓封闭那么多年了,怎么还能点火呢?那些灯油应该早就燃尽了。”陈小元摇摇头:“其中原由,我也不太清楚只能来推测。估计是这墓门一关,触动了机关,灯火全部都熄灭。如果墓门打开,将重新触动机关,所以灯火重新燃烧。”
阿鬼说:“师父,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机关?如果做个飞刀阵什么的,还能更解释的通。”陈小元摇摇头:“不太清楚。下葬之人必然是个通阴阳晓八卦的绝对高手,高人行棋常人很难想象。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小云仔细看着这些浮雕说:“师父呀。我数过了,一共是十八个浮雕怪人,这是不是十八罗汉呀?”这时,背后有人冷冷地说话:“小丫头,你知道什么。这根本不是什么罗汉。”小云回头一看是阿宝,冷笑着:“我不知道,你知道?”阿宝说:“我当然知道了,这是地狱里的十八鬼差。”

小云看师父。陈小元阴着脸点点头:“是这样的。很早以前,我在师父给我的一本道书上曾经看过鬼差的扮相。和咱们眼前的这些雕像极为相似。”

伯颜紧张地喉头上下乱动,他说:“如果是鬼差,那这条墓道岂不是黄泉之路?”

小云伶牙俐齿:“对呀对呀,这陵墓直通十八层地狱。”士兵们吓的脸上都没有人色了。陈小元断喝:“小云,别胡说。各位,别听我这个徒弟乱说。这丫头平时都是我纵容的,信口开河惯了。”

陈小元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乱了军心,众人如果由于恐惧队伍一乱,后果将不堪设想。他回过头看看这墓道,从怀里摸出一块飞蝗石。江湖上行走的人几乎都备有这种石头,一般是做探路防敌而用。

陈小元把那飞蝗石远远给抛在墓道里。石头刚一落地,距离那石子最近的浮雕怪人口中突射一只飞箭,准确无误地插在石子之中,嵌在地上。

伯颜颤着声音说:“陈道长,是不是我们过不去了?这么多浮雕,谁要是走这条墓道肯定被插成筛子了。”陈小元说:“这套机弩阵,是北斗见月局。属于一次性的陷阱,只要这些机关被触动一次就会报废。不信你来看。”陈小元又掏出一颗飞蝗石“啪”的甩了出去。那石子准确落在第一颗石子之处,浮雕一点反应没有,显然那个位置上的机关已破。

伯颜哈哈大笑:“原来如此。这样吧,我们就从队伍里挑出一个人,在我们之前把这墓道走上一遍不就行了。”士兵们面面相觑,无不骇然失色。

陈小元说:“让人提前走上一遍,那到不必。这个机弩阵中暗藏着一个消息,只要把它给破了就可以了。你们来看。”他用手一指不远处的一尊怪人浮雕:“大家看那浮雕底部,是不是有块石头突起。”

伯颜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来。陈小元说:“只要把那石头拔出,这个阵就破了。那消息恰好处在这北斗见月局的坎位,这墓中无论什么阵都设有虚位,为的是暗合阴阳之术。”小云说:“师父,这个任务交给我吧。在这里,我轻功是最好的。”

陈小元说:“不用你。为师亲自来会它一会。”说完他浑身上下收拾利落,就要跨入墓道。伯颜一把拽住他:“道长,千万不可。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们这些人困在这里就生不如死了。”陈小元看了一眼阿宝,嘿嘿笑着:“你不是还有宝大师吗?”阿宝紧张地喉头乱动。

陈小元一把甩开伯颜,猛一提气,纵身跃入墓道之中。消息离墓道口足足有二丈,陈小元看到力道弱了,身体下沉,脚尖马上一点地,又向前跃出。那脚尖刚一离地,“啪”的一声,浮雕嘴中冷箭就到,深深地插入地上。去势之快,令人咋舌。陈小元暗道,好险好险。但就这第二跃,便来到那暗藏消息的石头跟前。

陈小元在落地的一霎那,用双手攀住浮雕的腿,丹田用力把自己悬在半空。脚底离地面不足半寸。墙壁上浮雕的厚度很小,他仅仅只能用指甲肚来扣住凸起部分,以用来承担全身的重量。不一会,那手就青筋暴起,陈小元满头是汗。

小云捂着脸都不忍再看,低着头不住地颤动肩膀。阿鬼收拾收拾上下的衣服,轻轻用手抱住小云的肩:“师妹,不要害怕,我这就去救师父。”

小云满脸是泪的看着阿鬼:“师兄,你一定要小心。乐天师哥已…经去了,我不想你们俩也有意外。”阿鬼摸摸她的脑袋:“没事的。”说完,他就要跃入墓道。这个时候,陈小元已经移到那消息处,用手拽住石头,一用力喊了声“出来”,那石头果然被抽长一块,“嘎巴”一声脆响,机关尽破。

陈小元双足落地,靠在墙上,“忽忽”喘着气。门外的众人这心才放下,伯颜哈哈大笑:“有道长在,任何的难关都能迎刃而解。”话音刚落,只见墙上所有的浮雕怪人突然都把嘴张的更大,同时射出利箭直奔陈小元而去。

正文 第三十八章
2008-2-27 21:3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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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只利箭密如雨点没有缝隙,而且来势极快。陈小元一看自己的四面八方所有能逃生的位置都被利箭给封住,心一凉,完了完了。但毕竟是老江湖,经验和求生本能都高于常人。他随手一扯脱下道袍,拼尽全力舞动起来。那箭被袍打得四面纷飞,但力道还不减。“啪啪”箭大部分都撞到墓道的墙上,掉在地上。有一支箭横了过来,直接就奔墓道口飞来。伯颜腆着肚子,一看那箭直奔自己小腹射了过来,吓的遍体生寒,高喊一声:“救命啊。”
一郎过来,拨开伯颜,飞起一脚正踢在飞过来的箭头上。那箭改变方向,竖着飞了起来直直地插在墓顶。陈小元的道袍挡住了大部分利箭,但有一支漏了。那箭速极快,他反应不及,结结实实地戳进自己的胳膊上,一下就插透了。他就感觉胳膊剧痛,自己歪歪地坐在地上,喘个不停。

阿鬼和小云同时进墓道,跑到师父身边。小云哭着说:“师父,你没事吧?”陈小元满头的汗水,疲惫地笑笑:“傻丫头,师父没事。”他一把拽住箭头,一用力“噗”一声把箭给拔了出来。一股血顺着伤口喷出多远来。

陈小元从怀里掏出刀伤药倒在伤口上,让阿鬼撕开道袍把伤口被包扎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他拾起那还带着鲜血泛着冷光的利箭仔细看了看:“还好,箭上没毒。”

伯颜过来拍着陈小元的肩膀说:“道长,我刚才也经历了生死之间。哈哈,真他妈的痛快。”

一行人,顺着墓道往里走。墓道尽头,是个巨大的黄色布帘。这时阿鬼就发现小云站在最后一尊的怪人浮雕前,怔怔地泪流满面。

阿鬼叹口气,走到她的身边说:“师妹,别哭了。咱们还要继续走。”小云回过头擦擦眼泪哽咽着说:“师兄,你看这尊浮雕。”阿鬼仔细地看,那浮雕怪人和其他不一样,脸上并没有凶恶的样子。只是那表情极为阴郁,说出来的忧愁和无奈。他摇摇头:“我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小云说:“师兄,你看这尊浮雕怎么那么像乐天师哥。”

阿鬼浑身就是一震,他仔细去看,果然有几分神似。他用手揉揉眼,这个肯定是想乐天太过心切,眼前都活见鬼了。他说:“师妹,别胡思乱想了。乐天怎么能被雕刻在这墙上。这墓开始修建的时候,估计你乐天师哥还没出生呢。”

陈小元站在黄布帘前长舒一口气说:“幸好,鑯语就四句。下面应该没什么陷阱了。”

伯颜颤着声说:“道长,你有所不知。这鑯语还有四句。”

正文 第三十九章
2008-2-27 21:3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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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元惊叫:“还有四句?你怎么不早说。”伯颜难为情地笑笑:“道长,别见怪。这鑯语原是写在李氏族谱上的。现在拿出来也不晚。”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来,上面用极为漂亮的小楷写着四句诗词:“此陵亦偏僻,多载景常新。漫步滴水洞,欣逢金发人。”陈小元皱着眉头:“滴水洞,金发人?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随手掀开布帘,里面是无尽的黑暗。众人举着火把鱼贯而入。借助火把的光亮,大家这才看清楚,眼前是一座巨大的洞窟。洞壁上长满了绿色植物,一些青藤在洞顶上垂了下来轻轻地摇摆着。令人惊奇的是,洞窟的地上铺的竟是花纹木板,地上还散落着一些青铜鼎,鹅黄布。众人踩在这厚厚的木板上,“嘎吱嘎吱”乱响。那木板由于常年受湿气侵入,已经朽烂不堪,霉烂的气味特别刺鼻。

伯颜捂着鼻子说:“这洞是天然的还是人工的?谁还能在这种鬼地方修墓。我都知道墓室如果不封闭,受了湿气,字画尸体就会腐烂,什么都保存不下。”

陈小元说:“我们现在还没进主陵的玄宫,这里还是陵墓的外围。”玄宫就是墓室的核心部分,盛放尸体棺椁的所在。

阿宝突然站住不动,说:“道士,你听。有水声。”陈小元仔细一听,果然隐隐有流水的声音。阿宝寻着声音,慢慢走到洞壁旁,用手拽住那绿色的植物用力一扯,连那植被带洞上的土“哗啦啦”扯下一片,洞顶上露出一截五角形状得石制管道。众人都围过来看,伯颜问:“宝大师。这是什么东西?”阿宝看着管道说:“这叫挡水道,是排水用的。这里估计有大量的地下水。”

伯颜最关心的是宝藏,他带着阿宝翻了翻散落在地上的杂物,没有一件值钱的。他嘴里骂骂咧咧不止。队伍继续往前进发,阿鬼在最前边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从洞顶垂下来的植物,众人就感觉走进一个巨大的原始森林。绿色和潮湿充斥着这里每一个空间。

终于这洞走到了尽头。阿鬼停下队伍说:“我们无路可走了。”洞的尽头是巨大的石壁,坚硬冰冷。伯颜让士兵一寸一寸的摸索这石壁,没发现任何的暗门或是钥匙孔把手之类。阿宝侧着耳朵说:“大家听到水声没有?比刚才更清楚了。”这些人里要论耳朵,阿宝是排在前几位的。多少次在古墓里出生入死让他磨练出了无与伦比的听力。

他看见在石壁角落处有着一大团叫不上名字的绿色植物。这种植物叶子肥大,枝藤互相缠绕着攀起多高来。他让士兵用刀剑把这团植物连根铲除,果然在地面上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圆洞。洞口下边不远,就轻轻地荡漾着清水,“哗哗”流着。这水深不见底。

阿宝趴在井口伸手进去摸,手一触到那水,不由得心旷神怡,这水摸上去好像丝绸一样,非常舒服。地洞里的水随着阿宝的手而上下荡漾。

小云无意中抬头看见地洞上方的石壁,正滴滴答答地往洞里落着水珠。她顿时醒悟:“我知道了,这个就是滴水洞。”伯颜看着深洞,挠挠头犯愁地说:“下一步怎么办?”阿宝说:“只有一个办法,找一个水性好的人下水探路。”

小云看着洞,沉思了片刻说:“师父,我来下水。”陈小元看着她,皱着眉头:“别胡闹。”小云镇静地说:“师父,我从小就生长在江边,水性没的说。而且家父曾经给我找过游水高手做老师的。师父。。。”她眼泪下来了:“你就让我去吧。我要早点进入主陵,去救师哥。”陈小元长叹一声:“小云,你去吧~自己一定小心。这水下非同寻常,必然凶险。”

小云看了看阿鬼,轻轻地说:“师兄我去了。”女孩浑身上下收拾利索,把腰带扎紧,一下就跳入水中。

只见小云在水里半浮,猛吸了一口气,沉入水中不见踪影。

正文 第四十章
2008-2-27 21:3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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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墓室。墙壁上雕刻着华丽柔美的图案。图案中有美轮美奂的洗浣少女、缥缈的花纹、各种稀奇古怪的飞禽走兽。墓室的四角摆放着四个黄铜的灯架,灯架上的琉璃盏还罩着红红的灯罩,里面燃烧着灯火,把整间屋子映的红红的。墓室中央有一个红木制成的床,床身上镂空雕刻着浮云和凤凰。床上挂着黄色的帐幔,帐幔上的红绳寂寂地悬挂着。
如果不是墓室角落处放置的那口大棺材,乐天一定错以为这里是女孩的闺房。他怎么也想不到,流沙之下居然还藏有这么一个布置精美的墓室。他四周环视着打量这里,猛然发现那棺材上面摆放着一个精巧的屏风。他走过去,轻轻地拿起屏风。屏风之上落着一层土,他轻轻抚去,又用嘴吹了吹。屏风慢慢露出了一张美人出浴图。

借着暖暖的灯火,乐天这才看清楚,画中画着一个金发的异族少女。这个少女皮肤极为白皙细腻,正身披白纱跨出浴池。浴池里飘荡着红色花瓣,把少女的腿映衬极为白皙。此时这少女满脸的满足,正歪着头冲向画外甜甜笑着,一张俏脸在灯下摇闪。

乐天突然听见墙内水响,“嘎吱”一声,墙上开了一道暗门。一个人影在灯下闪耀,马上要跨进墓室。他反应极快,身形一转来到床前转进床下。乐天看见从暗门里闪进一双裸露的玉腿,脚上没有穿鞋。那腿上还飘荡着白色的细纱。

那双腿的主人坐在床上,前后晃动着双腿。晃动了一会,那腿翘在空中左右甩着,如白笋般的小脚丫俏皮地转动着。

乐天看的呆了。

一张女孩的俏脸突然俯了下来,直直地看着床下的乐天,他看到那女孩有着一头长长的金色头发。

女孩冷冷地看着他:“你还不出来?”乐天无奈,慢慢地从床下爬了出来,站在女孩跟前低着头。这女孩好像刚出浴,身上穿着贴身的亵衣外面披着白色薄纱,只是那小脸冷的如冰。

乐天红着脸说:“这位姑娘,我不是有意撞进来,我是从。。。”女孩突然捂着嘴笑了:“看把你吓的。我又没说你什么,来,坐我身边。”

乐天脸更红了,低着头喃喃无语。女孩银铃般的笑声:“怎么,还怕我吃了你呀?”乐天抬头看了看女孩,那金发少女十分俏皮地看着他。

乐天慢慢走了过去,坐在她的身边。灯火“噼啪”的燃烧着,整间屋子被照映成暧昧的暗红色。墙角的棺材在灯下,影子拖的极长。

乐天说:“我好像在多年之前就认识你。”

女孩歪着脸怪有意思的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乐天看到女孩直直地看着自己,心跳得特别厉害:“我。。。我叫乐天。”女孩自言自语:“乐天,乐天。”然后她俏俏地看着乐天,甜甜脆脆的叫了一声:“乐天。”

乐天被叫的骨软筋麻,脑子一片迷糊。女孩又往前凑了凑,紧紧挨着他。她把嘴慢慢地给凑到乐天的耳旁,缓缓吐着香气在乐天的耳边轻轻地呼唤:“乐天,乐天。”乐天一把把女孩给搂在怀里,他实在控制不住情绪,一下哭了出来:“我终于抱住你了,我终于抱住你了。”

女孩依偎在乐天的怀里,用手轻轻擦拭乐天脸上的泪水,柔柔地说:“你真是个小傻瓜。”他抱着女孩,感觉非常幸福便问:“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嘻嘻笑着:“我叫灵儿。”乐天笑了:“灵儿,灵儿,好听的名字。”他俯下脸,用手抬起女孩的下巴,怔怔地看着。

女孩羞赧地歪着脸,甜甜地笑着,舌头不停地舔着自己干干的嘴唇。乐天感觉自己头晕目眩,情不自禁把嘴凑到女孩的嘴边。女孩身上极香,嘴边还丝丝散发着如兰的香气。乐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把灵儿给压在身下。

灵儿慢慢闭上眼睛,任由着乐天。他喘着粗气,剥开那层白纱,揭开女孩身上最后一层亵衣,女孩整个人都裸露在乐天的面前。乐天轻轻抚摸着女孩,那皮肤真是肌如凝脂,光滑润手。

女孩突然把住乐天的手,把他从身上推了下去。她合上自己的衣服,慢慢的爬到床角,双手环着膝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乐天看见女孩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他赶忙过去抱住女孩问:“灵儿,你怎么了?”灵儿哭着说:“乐天,我感觉自己很贱。”乐天心疼地给她擦眼泪:“别难过了。哎~都是我不好。”灵儿哽咽着看看乐天,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乐天,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乐天紧紧抱住她,心都碎了:“我答应你,咱俩一生一世都不分开。”灵儿在乐天的耳边吐着香气轻轻地说着:“乐天,跟我来吧。让我们一起融化在屏风里,就永远在一起了。”

正文 第四十一章
2008-2-27 21:3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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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从小就生活在江南水乡,经常泡在水里玩耍,那水性是远近闻名的。此刻,她在水中畅快摆动自己的小腿,双手在前边不断的向后划着,整个人如一条鱼一般,自由愉快地游泳。滴水洞里那飘荡的地下水十分温柔的包围着女孩,小云就感觉自己似乎融化在这水里。
游着游着,小云发现不远处水中的去路有三个石洞。她游到跟前仔细看着,每个洞口都雕刻着八卦图案。她想起师父的话,这些陷阱都设有虚位,一般俱是八卦里的坎位。小云沉思了一下,从中间那个洞游了进去。

水洞黑暗绵长,她游进去之后,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耳边“咕噜噜”的水声。不多时,眼前一亮,面前陡然开阔。这里长满了绿色细长的水草,随着水波左右晃动。小云看见不远处的石壁上有一扇白玉门,门上长长拖出一条链子,女孩心里特别兴奋,终于找到机关了。她双腿一蹬,轻松地游到那门前,拽住链子就要拉。这个时候,她看见有个东西慢慢从水底浮了上来。

小云仔细一看,是一具赤裸的女尸。那女尸浑身泛着白光,一头长长的黑发飘荡在水里。这女尸浮上来不偏不依,恰好停在门前,挡住了铁链。

她厌恶地看着尸体,小心翼翼避开它去拽那铁链。而女尸紧紧靠在铁链之上,没办法,她皱着眉头把住女尸的肩膀准备拨到一边。手刚一碰到尸体的皮肤,那女尸突然张开双眼,伸出双手紧紧的扼住她的喉咙。

小云促不及防被女尸那细长的手指扼的头晕眼花,她把住尸体的双手使劲往外掰,可那女尸力气极大,就是不放手。一人一尸就在水里缠斗起来。

小云水性再好,她也是个人。加上紧张和耗费体力的打斗,不一会体内憋住的空气就耗的差不多了。女孩憋的脸都成紫红色。那尸体突然张开嘴,露出了一嘴的獠牙,猛扑了过来冲小云的脖子就到了。

小云急中生智,把匕首拽了出来横在脖子前,那女尸一口咬在匕首上,上嘴唇立时被削掉。没了嘴唇的女尸“咳咳”怪叫着,不停的晃动獠牙,更显狰狞。

小云被扼得浑身没了力气,匕首脱手而出,沉到水底不见踪影。女尸把小云抵在玉门上,不断试图嘶咬女孩的脖子。小云用脚抵在尸体的胸口上,用尽全力要把她给蹬出去。这时候她看见那铁链就在手边,便伸出手来去够那铁链,就差一点就要摸上了。

小云心想我死不要紧,但一定要打开机关,让师父救出乐天师哥。想到这,小云心里就是一痛,她始终不愿承认乐天已经死了。女孩紧紧咬着牙,身上又有了求生欲望。她紧紧抓住铁链,猛然一拽,耳轮中就听见“嘎吱嘎吱”巨大声响。小云心这才放下,机关终于打开了。女孩此时力气也泻掉了,双脚渐渐无力。女尸猛然一扑,来到小云近前,搂住她的脖子,伸出獠牙就去咬。女孩闭上眼睛,任由它去了。

乐天此时脑子已经糊涂,他感觉天地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怀里的金发少女灵儿。灵儿的小手此时正不停抚摸着乐天的胸膛,把嘴凑到乐天耳边不断喃喃私语着:“乐天,不要离开我。我们一生一世在一起。”

乐天紧紧抱着她,痴痴地说:“我听你的。我要进屏风里。”灵儿拉着乐天的手从床上下来,乐天任由她拉着慢慢走到那棺材前。灵儿把嘴贴在乐天的耳边,用舌头慢慢舔着他的耳垂,轻轻说:“乐天,把棺材打开。”乐天走到棺材前,一用力“咯”一下,棺材盖给掀开。

棺材下面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深洞,阴湿之气在黑洞中盘旋上升,吹的乐天是摇摇欲坠。灵儿先跨入棺材之中,拉住乐天的手,甜甜的说:“来嘛~,跟我来呀。”乐天被女孩拉的,慢慢的跨入了一条腿。灵儿笑的花枝乱颤:“对了,乐天。就是这样。我好喜欢你。”

正文 第四十二章
2008-2-27 21:3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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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士兵靠在天水镇的镇碑上闲聊。镇碑,也就起到个分界线的作用。过了这边,就是天水镇管辖地面。因为伯颜有令,封锁天水镇,所以士兵们都分布在镇的边界处巡逻。
今天天气还不错,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天还不热,山风习习凉爽宜人。几个士兵围在一起坐在地上扯淡,话题围绕着古墓热烈展开。领头的士兵就是讲自己舅舅撞冥婚的那位,他又开始信口开河:“伯颜大人进墓有些时候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有个士兵朝地上吐了口脓痰:“他妈的。这帮当官的,不定在里面怎么搜好东西呢。听说这墓里古玩字画成堆,他妈的,盗墓损阴德,他也不怕断子绝孙。”

领头的那老兵嘿嘿笑着:“你小子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我给你一座古董山换你断子绝孙,你换不换?”刚才那士兵哈哈笑着:“当然换了。大不了不养孩子,自己快活一辈子。”众人正谈得热乎,就听见銮铃响动。大家回头一看,有一支八九个人的队伍行进到跟前,队伍里还有一头大叫驴,一个身着红衣梳着大辫子的姑娘坐在驴上,深深低着头。

队伍领头的是个老头,满面笑容:“各位兵大爷,辛苦辛苦。”士兵们都从地上站起来,厉声问:“你们都是干什么的?”老头躬着声说:“兵大爷,我是隔壁陈家村的处士陈老吉,带着女儿到天水镇完婚。”

士兵们哈哈大笑:“完婚?也不看看时候。”

领头的老兵瞪着眼睛说:“滚,都他妈的滚。告诉你,天水镇现在都封锁了,任何一个人都不得进入。”

陈老吉摸出一些银子给几个士兵分了分:“各位兵大爷,都行行好。完婚的日子很早前就定下来了,今年也就这么一个好时候,错过了不好。”老兵捏着银子,态度和缓了一些:“你女儿要跟谁成婚?”

陈老吉急忙说:“天水镇的处士李荣的小儿子李亮。”

老兵看看他说:“这样吧。看你这么懂事,我就向上给禀告一下。看看让不让你们进入,咱们可说好了,上边要是不让,那讲不了说不起,你们从哪来就要回哪去。你们都跟我来吧。我带你们进镇。”

镇长哈察儿正在自己府里舒舒服服地喝茶。门窗开着,穿堂风一吹,这小子美劲就别提了。伯颜下墓以前已经交代镇上的事务交给哈察儿全全负责。

这时,有人来报:“大人,镇外士兵们带回一群人,这群人说是邻村的要来咱们镇完婚。”哈察儿吐出一口茶叶沫:“妈的来。没事找事。带进来我看。”不大一会,前来成亲的队伍在院子里站成一排。他走到院子里,来来回回的巡视。

哈察儿脸部极为瘦削,下巴一簇小胡子,两只眼睛放着邪光。他不停打量着这些人,眼睛最后就落在那埋着头梳着长辫的姑娘身上。哈察儿慢慢走到女孩的跟前,细细打量。舌头不停地舔着薄薄的下嘴唇:“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陈老吉赶忙过来说:“大人,大人,这是小女。姓陈,叫陈阿妹。”哈察儿回过头,一个嘴巴就扇了过去:“他妈的,问你了吗?”陈老吉被打的在地上转了三圈,脸当时就肿了。这帮家人一看主人挨打了,都愤愤地要上来。

哈察儿“哎哟”叫了一声:“想造反呀这是。来人那。”从门外闯进十多个手持武器的士兵把众人给围在中间。他笑着:“敢在我地盘上放横。”

这小子走到陈阿妹身边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陈阿妹连惊带吓,眼泪都出来了,低低的说:“我叫陈。。。阿妹。”哈察儿转到女孩的身后,用手轻轻抚摸着那条辫子,把鼻子凑到女孩的脖子处使劲嗅着:“嘿嘿,多大了?”女孩弓着身子,眼泪流得满脸都是:“十。。。十八”哈察儿阴笑着:“果然好年龄。我十八岁的时候,皮肤可不像你这么好。浑身长了一些怪东西。”

陈老吉在地上坐着,肺都气炸了。无奈自己脖子上被几个士兵架着刀剑。

这时候,门外进来一个老者,连跑带颠到哈察儿跟前作揖:“大人,小人来迟。”哈察儿一看是本镇李氏族长李荣,脸色一沉:“你怎么来了?”

李荣满脸都是汗:“大人啊,你有所不知。这陈老吉是我亲家,这陈阿妹是我儿媳妇,近些日子就要嫁给我小儿子李亮。”

哈察儿悻悻甩开女孩的辫子。他一摆手:“去吧。都给我滚。”李荣从地上拉起陈老吉:“老哥哥,快跟我走。”一行人赶忙收拾收拾东西落荒而逃。哈察儿眯着眼睛看着陈阿妹的背影,紧紧的咬着下唇。

到了李家,李荣就埋怨上了:“老哥哥,你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就带着女儿来了。现在天水镇真是是非之地。”陈老吉本来心就不顺:“李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镇被兵封锁,我上哪知道去?再说了,咱们孩子成亲的日子很早就定了,不能随便改期。李荣,你要是不愿意,我现在就退婚。”李荣赶忙陪笑:“老哥哥,你说的哪里话来。你看你这个暴脾气。来人啊,给亲家收拾屋子。”

这屋里屋外就忙活开了,两家人老的少的都互相见面寒暄,好不热闹。温月儿慢慢从床上下来,披件衣服走出屋子。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行动已无大碍。她走到院子门口看着来来往往忙活的家人感觉很奇怪,她叫住正准备往屋子里跑的李乐:“孩子,你过来。”

李乐走到温月儿的跟前说:“姐姐,你在叫我吗?”

温月儿蹲下身子细细看着眼前这个瘦瘦的男孩,她拉起男孩的手说:“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乐。他们都管我叫小乐。”

温月儿看着李乐清秀的面庞,这孩子有着极为清澈但又深邃的眼神,她说:“小乐,家里出什么事了?”李乐笑了:“姐姐,我叔叔要给我娶婶婶了。”

在众人簇拥之下,两个年轻人李亮和陈阿妹见面了。一男一女闹了个大红脸,陈老吉和李荣笑的嘴都合不拢。李荣感叹,眼前这对青梅竹马的孩子终于要走到一起了。李荣让李亮把陈阿妹单独给拉到书房里,其他人都回避。

陈阿妹红着脸低着头坐在椅子上,李亮看着自己未来的媳妇心花怒放。他红着脸打破僵局:“阿妹,我给你件礼物。”陈阿妹抬起眼看了看他。

李亮从脖子上把一件细链串成的打磨的极为精致的山石摘了下来,走到陈阿妹的跟前喃喃说:“阿妹,这是我家祖传的吉祥物。带上这个可以保佑平安。我给你带上吧。”阿妹害羞的点点头,李亮把山石链子轻轻套在女孩的脖子上。两个人脸都是红红的,浓浓爱意尽在其中。

书房窗外,温月儿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当她看到李亮给陈阿妹戴山石项链的时候,心里酸酸的,自己长这么大,除了自己娘从来没有人这么体贴过自己。她脑海里霎时出现了阿鬼的形象,自己不由自主的叫了出来:“阿鬼。”这两个字脱口而出,女孩的脸到先红了。

她慢慢的走回自己的房间,脑子里一直在翻腾,阿鬼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

正文 第四十三章
2008-2-27 21:3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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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里的众人在滴水洞前等得焦急万分,陈小元看了看阿鬼说:“阿鬼,你水性也不错。下水看看,我怕你师妹出事。”阿鬼从小就在渔村长大,那水性也不是吹的。他点了点头,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阿鬼在水中畅快的游着,很快就到了那三个洞前。他径直游进了中间那洞口。刚游出甬道,他就看见一个赤裸的女人和小云在水中厮打。

小云渐渐没了力气,正被那女人抵在玉门前。阿鬼一蹬腿,就游到那女人身前。扭住它的脖子,使劲一挣,把它从小云身上给拽了下来。那女尸力气极大,扭扯着就要去咬阿鬼。阿鬼从靴子里拔出匕首,照着那女尸的后腰就是一刀。那女尸使劲挣扎着,加上阿鬼这匕首也着实锋利,撕扯中从后腰到脖子全部剖开。那女尸怪叫着在水里翻腾,肚子里那些零碎全都散了出来,整个水里全被血染成红色。

阿鬼拉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小云,双腿一使劲分水而出,顺原路返回。

其他人正等的心急,突然就听见“嘎巴”一声巨响,眼前的石壁开始翻转,露出了一条巨大的缝隙。

伯颜笑的这个开心:“哈哈,陈道长,真是有好徒弟。他们看样子破了机关。来人那,给我进。”

陈小元怔怔地看着滴水洞,水面依旧是那么平静。他紧张地心都要跳出来了。伯颜不管那些,带着士兵从缝隙中穿进去。石壁里是个巨大的墓室,四周雕刻着古老的花纹,墓室大堂里站立着若干个一人多高形态各异的陶俑。借着火把的光亮,伯颜一眼就看见墓室深处摆放着一口巨大的石质棺材,那棺材上还铺着一层黑黑的丝绸。他大笑:“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了云从龙的棺椁。”

伯颜指挥着士兵就要进入墓室玄宫,可士兵互相推搡没一个动的。原来通往棺材的必经之路是玄宫里的大堂。而大堂那些张牙舞爪的陶俑手里都举着明晃晃的钢刀利刃。伯颜四处看着:“陈道长呢?”陈小元此时正直直的看着滴水洞的水面,心如刀绞。

这时,只听的“哗哗”水响,阿鬼抱着小云浮出水面。陈小元连拉带拽把小云从水里给拖了出来,阿鬼随后手扶洞边,身子一纵也跃出水面。

小云浑身颤抖,嘴唇发青,闭着眼睛喃喃地叫着:“师哥。”陈小元撬开她的嘴巴,放进一个丹药让她服下。时间不长,小云“哇哇”吐了几口水,苏醒过来。一看是师父,女孩再也禁不住哭了起来。

伯颜走了过来对陈小元说:“陈道长,你们是福大命大。现在我们连闯数关,就差最后一道槛了。您快过来看。”陈小元让阿鬼照顾小云,他随伯颜进入玄宫。此时,那个阿宝正在指挥士兵准备破坏陶俑,开出一条路来。

陈小元大吼一声:“住手。”阿宝看看他,一脸的不屑。

陈小元走到陶俑跟前仔细看着:“这位宝大师,你知道这些陶俑是什么意思吗?”阿宝冷冷地说:“还请道长请教。”陈小元说:“你们仔细数数。这些陶俑行十个,列十个一共一百个,身上都刻着冥文。这叫百鬼行。”

伯颜脸色变了:“陈道长,你不要危言耸听。”

陈小元说:“自打看见那墓道里的冥界十八鬼差,我就一直在奇怪。现在看见这百鬼行,更验证了我的想法。”阿宝说:“到底什么意思?装神弄鬼的。”陈小元没理他:“百鬼,乃冥界里供鬼差派遣的冤魂。我觉得这个墓,一定不寻常。或许就是连接阴阳两界的通道。”伯颜哈哈大笑:“道长,真是想象力丰富。这么玄的事你都想出来。可我不管这些。来人那,给我动手。”

说完,他退后几步,让士兵过来拆那些陶俑。这小子踩在地上,觉得脚不太舒服,低头一看,一个突起的石头被自己踩了下去。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玄宫里“嘎嘎”有机关响动声音,那些陶俑开始活动。动作虽然极为缓慢,但其景极为骇人。

陈小元说:“不好。大家快撤。”

伯颜吓的遍体生寒,基本上腿就不会动了,被士兵活活给拖出墓室。大堂里那些陶俑并没有试图进攻这些进墓的人,反而后退。中间的二十个陶俑往两边撤,把中间留出一条路来。慢慢的,这些陶俑又不动了,墓室中一片死寂。

伯颜高兴坏了:“哈哈,咱们真是洪福齐天呀。正琢磨怎么开路,它们自己就让出来了。来人那,都跟我往里进。”

陈小元一把拉住他:“大人,三思呀。你不觉的古怪吗?”

伯颜脑子已经热了:“古怪个屁。这是我们大元朝的福气和霸气,连鬼都要给我们让路。滚一边去,来人那,都跟我进。”士兵们排成一排开始走那条陶俑让出的路,在闪闪晃晃的火光下,那些形态各异的陶俑就好像要活了一样,每张脸都被闪的互明互暗,十分诡异。伯颜话是那么说,但心里还是害怕。但走了这一路,什么事都没有。一行人轻松愉快来到棺椁跟前。

陈小元在远处冷冷地看着,脑筋不停思索。伯颜用手摸摸这石制棺材,光滑冰凉。他下了命令:“来人那,把棺材盖给我掀开。”过来四五个士兵,把那长矛别进棺材盖和棺材的结合部,一起开始用力。“嘎支支”随着巨大的声响,那棺材盖子还真就撬开了一条缝。

伯颜眼珠子都红了:“给我使劲。”

陈小元脚尖点地,几步就纵到棺材前,向上一跃跳在棺材盖上,来了个千斤坠“咯”一下,本来已经掀开一条缝的棺材盖重新又合上。伯颜破口大骂:“你这是什么意思?一郎,给我宰了他。”

一郎纵身也跃到棺材盖上,拽出双刃钢刀就要动手。

陈小元一摆手:“慢。大人,我有话说。说完以后,你爱开就开,我绝不阻拦。”

伯颜沉着脸:“说。”

“这个墓在我看来非常的古怪。先前挖开通往主陵大理石甬道的时候,我那种奇怪的感觉就非常强烈。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下葬修墓能留出一条路来。这路就好像方便我们这些盗墓人用的。”

伯颜嘿嘿笑着:“道长,我发现你脑子不太好用。路是有路,但是你怎么没看见这么多的死亡陷阱呢?”

“这是我马上要说到的,陷阱。这里虽然有很多陷阱,比如甬道内的流沙,石像吐箭,滴水洞。但大人想过没有,每一个陷阱都有能破解的机关消息。”

伯颜皱着眉头:“你什么意思,直说。”

陈小元一指那些陶俑:“这些陶俑让路。还有我遭到守护陵女尸的袭击,居然被那童尸解围。以及在前,我徒弟阿鬼受困帝皇陵,但死里逃生。这一切一切,我觉得我们好像中了一个陷阱。”

伯颜拍手:“道长,你好强的想象力。”

陈小元继续说:“这个陷阱就是要套我们一步一步打开这座陵墓,开这口棺材。”

伯颜也不是说草包一个,他能爬到那么高的职位,也动了不少脑子。陈小元说的话,他时刻都在思索。沉默了一会,他笑了:“陈道长,有个问题恐怕被你忽视了。”

陈小元疑惑地问:“什么问题?”

伯颜说:“你想过没有,破解这些机关这些谜,有一个关键人物。没有这个人的存在,我们很难来到这里。”

陈小元愣住了:“你说的是?”

伯颜嘿嘿笑着:“不错。这个人就是你!”

“没有你和你的徒弟,这些机关等八百年还是机关,无人能破。如果我们真的被套进一个大陷阱里,那你又是什么?”

陈小元默不作声,慢慢地从棺材盖上跳了下来,他喃喃地说:“或许,我也是这陷阱里的一个机关。”

伯颜说:“别这么多废话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冥冥中自有定数,分析来分析去,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来人那,给我撬棺材。”

阿郎也从棺材盖上跳了下来。他对这些中原人的玄机并不感兴趣,他最希望的是尽早打开棺材,然后来个黄雀在后,在场每一个人都不留活口,这些财宝尽归扶桑所有。

士兵们重新用力,那棺材盖子“嘎嘎”响动,缝隙越来越大。在场的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尤其是伯颜紧张的手心全是汗水。

耳轮中就听见“砰”一声巨响,那棺材盖子被掀在地上。棺材里露出一条鹅黄色的棉被,被子上凸凹出一个人形,很明显被子下面盖着人的尸骨。陈小元师徒站得较远,看得并不太仔细。离棺材最近的伯颜,阿宝,阿郎等人则是心花怒放。

这棉被上织着杂花,绣着和陶俑身上一样朱红色的冥文,一派富贵之相。

伯颜颤抖着双手就要伸进去掀被,旁边的阿宝叫一声:“大人不可。大人啊,直接用手触摸尸体,恐怕会引起尸变。还是我来。”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副绵绸手套给带上。然后伸进棺材里,慢慢地掀开棉被。

伯颜紧张地说:“慢点,慢点。小心点。”

那被给掀开了,下面果然露出一个人来。伯颜一看这个人愣住了,连说:“不对,不对。这不是云从龙。”阿宝也愣住了。伯颜回过头叫陈小元:“道长,你过来看。”

陈小元师徒来到棺材旁,往里看。里面躺的是个男人,一身的白衣,满头黑黑的长发散在身边。阿鬼看到此人,脸色陡然苍白。

伯颜皱着眉头说:“这人你们认识?”

陈小元点点头,颤着声音说:“这人还救过我们的命。他的名字叫九星。”

正文 第四十四章
2008-2-27 21:3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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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颜看着九星说:“这个人有什么奇怪的?”
陈小元说:“奇怪就奇怪在他怎么能出现在这里。若干日子前,我已经把他给厚葬了。我们几个亲眼见他封棺下葬。”

伯颜皱着眉头:“妈的,晦气。宝大师,给我翻翻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阿宝把棺材摸了个底朝天,无奈地说:“大人,除了一床棉被,一个死人之外,别无他物。”伯颜脸都成紫茄子色了:“娘的,上当了。刚开始就上了个大当。云从龙的古墓,纯粹是他妈放屁。来人那,把这里都给我烧了。”

有人突然笑着说:“谁说你上当了?”众人吃惊地面面相觑,这声音就发自棺材里。

九星慢慢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谁说你上当了?”伯颜吓的当时眼珠子就上翻,阿郎带着士兵拉开兵刃围住棺材:“妖孽。不得无礼。”九星笑着:“你们不是要找云从龙的古墓吗?我知道在哪里。”

伯颜颤巍巍地说:“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九星一纵身从棺材里跳了出来:“这里不是主陵,而是一座守护陵。”

阿鬼上前握住他的手,热切地问:“九星,你没事吧?”

九星凄迷地笑笑:“怎么会没事呢?我在冥界中遭遇了地狱之苦。你们还好吧,乐天呢?”小云哭着说:“我乐天师哥死了。”九星皱着眉:“他是怎么死的?”小云抽泣着说:“他落入流沙里了。九星,你能不能救他?”

九星摇摇头:“这个要靠他自己。冥王有两件极为诡异的法器,一个是面具,一个是屏风。都是迷惑人心,摄取魂魄的妖物。当初,那个面具把我。。。。。算了,不说也罢。这流沙之下就是埋葬屏风的所在,乐天遭遇到的凶险非比寻常,但能救他的只能是他自己。”

小云心情缓解一些:“九星,这么说,我乐天师哥还没死。”

九星叹了口气:“就怕他像我这样生不如死啊。”阿鬼看着九星的一头黑发,一身白衣疑惑的问:“九星,你的样子怎么变了?”

他长叹一声:“说来话长呀。”

伯颜不耐烦地说:“你这个叫九星的,我问你,云从龙的主陵到底在哪?”九星笑了:“打开主陵,需要三个关键人物。”伯颜说:“谁,快说。只要在中原之内,任何人我都可以把他弄来。”九星笑着说:“大人,不要心急。现在还不是透漏天机的时候,这三个人已经出现了两个,适当时机最后一个也会出现,那时我自会告诉你的。”

陈小元看着九星说:“九星,你是怎么来的?”九星笑笑:“道长,知道你们有难,我是特地从冥界出来帮助你们的。”

陈小元说:“九星,你知道这主陵到底埋的什么?”

九星点点头:“大笔的宝藏,云从龙的尸骨。”

伯颜脸色不定:“我凭什么相信你?”

九星淡淡一笑:“你只有我这一条线索,你爱信不信。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离开这里。我在棺材里呆的时间太长了。”

他俯下身在棺材底部,摁动了一个机关。随着“嘎嘎”的响声,墓室里开出了一条暗门,暗门之中隐隐地露出一条楼梯。九星取过阿鬼手中的火把,径直穿过暗门走上楼梯。众人迟疑着跟在他的身后,楼梯上刮着刺骨的风,吹的那火把上的火苗乱窜。

这行人跟在九星的身后也不知道七扭八拐走了多长时间,眼前出现光亮。伯颜在墓里呆的那么长时间,而且经历了惊心动魄,现在一看见外界的阳光,精神大振疲惫一扫而空。众人终于走出了古墓,来到了外面。墓外是一大片森林,阳光明媚山风习习。众人贪婪地呼吸着墓外的空气。

伯颜看看四周地形,特别陌生。他就问:“九星。这是什么地方?”九星微笑着说:“帝皇岭。”阿鬼惊叫:“不好,那赶尸的怪人就在这里。”所有人各拉兵刃围成一个圈,惊恐的看着四周。

帝皇岭此时寂静无声,只是满山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一点人的迹象都没有。阿宝咳嗽一声,讽刺道:“可能那怪人肚子疼,找地方拉线屎去了。”众人笑着,都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

九星说:“那怪人以前是守城将军木忽儿的副官,现在已做了冥王的鬼差。我在冥界曾经看见过他,他用邪术驱尸挖墓,谁知道挖到了冥界。结果被冥王收了魂魄,做了鬼差。”大家听的是毛骨悚然。伯颜慢慢地说:“那主陵是不是也通往冥界?”九星笑着摇摇头:“大人害怕了?”伯颜爽声大笑:“我伯颜还从来没怕过什么。”

由阿鬼带路,一行人从帝皇岭出来,回到了天水镇。

师徒几个带着九星回到了李荣的家,就看到李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陈小元问李荣:“老人家,家里有什么喜事?”李荣乐的嘴都合不拢:“我小儿子李亮要完婚。”陈小元一拱手:“恭喜恭喜。”低着头默默跟在师父后面的小云看到别人团圆美满,不禁想起了乐天,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陈小元拍拍女孩的肩:“小云,你去休息休息吧。”

小云点点头,慢慢地回到了里院。

正文 第四十五章
2008-2-27 21:3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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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李荣看出不对劲,问陈小元:“道长。小云姑娘有什么不高兴的事?”陈小元苦笑一下:“我徒弟乐天死在古墓里了。”李荣一时无语,半晌才说:“道长,节哀。正好我家有喜事,可以给道长冲冲喜。”陈小元勉强点点头:“谢谢你了。”李荣眨着眼睛神秘地说:“道长,你有所不知。我们天水镇有一个风俗,成亲时新人们都要带上花环。而给新人们采花的人则会平平安安,幸福美满。我儿子不是要完婚吗,可以让小云姑娘上山采花,一是散散心,二是也图个吉利。”
陈小元走到小云的房间前,透过窗户看见女孩正抱着双膝坐在床头怔怔的发呆。阿鬼和温月儿正在旁边不无担忧地看着她。温月儿搂着小云的肩膀说:“小云,别伤心了。我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我娘。。。”她说到这也动了情:“我娘被元兵害死的时候,她就躺在我的身边,一身的血,可还冲我笑。她最后一句话是,‘你别害怕。’所以。。所以,我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小云,别哭伤了自己身子,你要是不快乐,那乐天哥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小云擦了擦眼泪,看着温月儿点点头:“谢谢你,月儿。”

陈小元推门而进,把天水镇的采花风俗告诉小云。

小云勉强笑笑:“谢谢师父,可是我现在确实没什么心情。”陈小元默不作声,他看了看阿鬼:“要不,阿鬼你去吧。”

阿鬼点点头:“我去替小云摘花。”

温月儿看了一眼阿鬼说:“我也去,我也想把祝福之花献给小云。”

阿鬼脸腾一下红了:“这个不太方便吧。”陈小元说:“没什么不方便的。月儿姑娘刚刚伤愈,但她有这份心实属难得。阿鬼你就陪她去吧。”师父发话了,阿鬼再也不说什么。他偷眼看了看温月儿,月儿正冲他眨着眼睛。

两人出了镇子,避开官兵,来到了后山。后山之上,满眼全是翠绿的青草五彩的花。万里无云的天空徐徐刮着山风。温月儿像个小女孩一样,不顾身子的伤,在花丛中蹦蹦跳跳:“阿鬼哥,你看这花好漂亮。采了来,新娘子一定喜欢。小云看了,心情肯定会好的。”她随走随摘,阿鬼跟在女孩后边,看见像蝴蝶一样飞舞的月儿,阴霾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他长叹一口气,要是乐天在,我们年轻人一起上山采花,那是多美的事呀。

走的累了,月儿坐在草丛里微喘。阿鬼坐在她身边,关切地问:“月儿姑娘,累了吧?”月儿默不作声,用手指慢慢在地上划着,半晌才说:“阿鬼哥,这是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阿鬼大窘:“我这个人。。笨嘴笨舌的,也不会说个话。”

月儿抬起头看着阿鬼噗哧一下笑了:“我也没怨你。我可不喜欢看见女孩就花言巧语的男人。”阿鬼看着月儿红红的脸,不禁心神驰往。

阿鬼慢慢说:“月儿,你为什么…就当了贼呢?”月儿脸更红了:“阿鬼哥,如今这世道,不当贼,我一个姑娘家难道还要卖身青楼?”她多年行走江湖,说话也没什么顾及。

阿鬼点点头:“是呀。你的父母都。。。”他说到这停住了,怕惹女孩的伤心事。果然月儿眼睛红了:“我小时候只见过几次父亲,没什么印象了。我是我娘一手带大的,可是她最后惨死在元兵的刀下。我被一个元兵将领收养,可是我不愿意给仇人当女儿,找机会就跑了出来,从此浪迹天涯。阿鬼哥,你呢?”

阿鬼看着碧蓝的天空叹了口气说:“我也是被娘一手带大,她也早年就死了。”

月儿看着手里的花说:“阿鬼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带上这样的花环成亲?”刚说完,女孩被自己的话逗的脸红了。她用手摸着脸说:“阿鬼哥,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我很担心小云。”

阿鬼说:“你等等。”他站起身来,跑了很远的地方,摘下了一朵大大的红花,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递给温月儿:“月儿,送给你的。”月儿抚摸着那红花说:“我不喜欢真花。它们开过了,就凋谢了,一点都不长远。不过阿鬼哥给的,我一定要收藏好。”

两人慢慢的从山上下来,回到了天水镇。刚一进门,就看见李荣站在门口。李荣看见阿鬼和温月儿笑着说:“两位,真是大喜事呀。乐天没死,他刚刚回来了。”

阿鬼和温月儿走进李家,来到后院。果然看见陈小元正在对着乐天说话,小云则干脆抱住乐天,把头深埋在他的怀里。乐天面瘦肌黄,眼睛十分迷离,眼圈都是黑的。

身上背着一个黄色的行囊,一脸疲惫。陈小元握住乐天的手说:“乐天,你怎么搞的?没事吧?”乐天冷冷地说:“师父,我没事。我只想休息。”小云紧紧地抱住乐天的腰,哭着说:“师哥,你知道吗?人家都…都担心死你了。”

乐天缓慢而有力地推开她,看都不看:“我累了。我要休息。”小云愣愣地看着他,脸色惨白。他背着那行囊,步履蹒跚地走进自己的屋子。小云看着陈小元:“师父,师哥他没事吧?”陈小元看着乐天的背影皱着眉头说:“乐天身上的尸气很重。我估计他可能是中邪了。”

乐天把窗门紧闭。然后把行囊解开,拿出屏风放在自己的枕头边。屏风里的金发少女不停地着他笑着。他眼神迷离,感觉灵儿又从屏风走了出来。灵儿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和肩膀,低声喃语:“乐天,乐天,来吧。醒过来吧。”

“砰”一声门被推开。乐天眼前一花,灵儿不见踪影,那屏风歪斜在枕头边,美人如故依然是画。

一身白袍的九星走了进来坐在乐天的身边,单刀直入:“你找到那屏风了?”乐天紧紧抓住九星的手,眼神都散了:“九星,快来救我。我已经糊涂了。到底有没有灵儿?到底有没有…我?”九星握住乐天的手,有力地说:“乐天,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这些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你还在土堡子。”

乐天如雷击中,颓然倒在床上:“我不明白。”九星慢慢说:“乐天,根本就没什么古墓,没什么铜甲尸,没什么陈小元。你还在梦里,我们现在还在土堡子,我们刚盗完墓回来休息。你现在正在做梦,这一切都是你的梦境。”

乐天喃喃地说:“这不可能。”

九星沉声说:“这很难相信,我明白。这里的一切,天水镇,古墓都不是真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全是你的梦,你醒醒吧。”

乐天像疯了一样,抓住九星的手臂:“不可能。我有师父,我有师哥和师妹。我学了很多年的道术,我是茅山道人。”

九星冷笑:“哦,哦,你好厉害呀。我来告诉你,因为我们盗墓时在墓室里发现了许多莫名的东西,你在心底就想学习道术,然后就在梦里创造了一个叫陈小元的道士来教你;你的心灵没有寄托,所以你在梦里创造了一个叫小云的姑娘来喜欢你;你生性渴望冒险,所以在梦里创造了一个古墓来探险。一切都是假的,只有你和我才是真的。”

乐天哭着说:“这一切都是我的梦?”

九星抚摸着他的头,叹口气:“每一个人,每一棵树,都是假的。甚至此时的我也是假的。在你梦里这个我,是你虚构出来的。而真正的我此刻正躺在你的身边。”乐

“那现在的你为什么出现在我的梦里?”

九星笑了,他缓慢有力地说:“每个梦都要醒,我就是梦里要唤醒你睡眠的那一部分。”

乐天靠在九星的身上:“我该怎么办?”九星爱怜地抚摸着他的头:“醒过来!我们仍然是军营里人人敬仰的军校。我们有着大笔的财富,许多的美女都在等着你。只要你醒过来~”乐天说:“我不要美女,我只要灵儿。”九星把嘴凑到他的耳边:“灵儿,还没有死,已经被救过来了。”乐天赶忙说:“我怎么样才能醒过来?”九星嘿嘿笑着:“刚才灵儿不是跟你说了吗?。”

乐天喘着粗气:“我不懂。”

九星“噌”一下拽出匕首递给他,缓慢而有力地说:“这就是所有问题的答案。插吧,用这个匕首插在自己胸膛里,你就可以苏醒过来。这是唯一能让你清醒的办法,你要告诉自己你对这梦一点都不相信。”乐天眼前花了,他看见了灵儿,灵儿用舌头舔着他的耳朵,吹着香气慢慢地说:“插吧,乐天。插在自己胸膛里,就醒过来了。你我就可以在一起。”

乐天闭着眼睛,慢慢抚摸着这把泛着蓝光的匕首,喃喃自语:“我不要做梦,我要醒过来。”九星慢慢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他,走出了屋子。乐天大笑着,笑声中透着无比的凄凉和无奈,听的人是肝胆具裂。他拿起匕首,高高举起,对准了自己的胸膛,猛地插了下去。

正文 第四十六章
2008-2-27 21:3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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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外“唰”的一声打进来一枚石子,正好击在乐天的手腕上。此时的乐天手腕绵软无力。被石子一打,匕首脱手而出。门外进来一个满脸是泪的女孩,正是小云。
小云伏在乐天的身上,痛哭着:“师哥,你怎么就那么傻?为什么要自杀?”乐天睁开眼睛看见是小云,随手就是一嘴巴。女孩没有防备,被打的是结结实实。乐天喘着气说:“你给我滚。你是梦,你是他妈的恶梦。滚。我不要看见你。”

小云没有躲避,眼中含着泪紧紧的抓住乐天的手,坚定地说:“师哥,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离你半步。”

乐天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小云怒吼着:“你滚。我不要你管。”小云无声地哭泣着,眼泪顺着脸庞慢慢下滴,任凭那雨点般的拳头砸在自己身上。

窗外的一个隐秘之处,九星冷冷地看着屋子发生的一切。这时,一个小孩子从他身边一擦而过,他回过头看见一个瘦弱的小男孩走进不远的茅厕。九星跟了上去,小孩子进了茅厕,也不关门,退下裤子站在马桶边,就“嗤嗤”地撒尿。

九星靠在门边,看见小孩子的大腿根处有一个鲜红的胎记。他笑了,说:“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小男孩清秀的脸庞转了过来看了看他:“叔叔,我叫李乐。”

在小云的看护下,乐天渐渐睡了过去。天色慢慢黑了,李家却是张灯结彩,婚礼定在晚上举行。两家人忙里忙外不可开交,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过年才有的笑容。

书房里,李亮的哥哥李光看着自己弟弟,心里非常高兴。他拍了拍李亮的肩膀:“老弟,过了今天晚上,你就是大人了。”

李亮笑的嘴都合不拢:“哥哥,我知道。”

李光殷切看着自己弟弟:“李亮,成家了,就是大人了。成大人了,就要学会承担责任。”李亮笑着看着哥哥:“我知道。你放心吧,哥。”李光拍拍他的肩:“快出去吧。外面都等着你呢。”

李亮来到前院接待客人,陈老吉拉住他的手:“我可告诉你李亮,以后你要是不好好对我女儿,我打断你的腿。”李荣哈哈大笑:“老哥哥,他要是不好好对阿妹,我第一个就不答应。哎~,以后我的这个儿子,也是你的儿子了。”陈老吉拍着李亮的肩膀:“好儿子。”

坐在新房里的新娘子陈阿妹已经装扮完毕,披红挂绿凤冠霞帔,脸上抹着水粉嘴上擦着胭脂,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她望着铜镜里自己,幸福之感充满全身。

李家大门外,不远的街道上。隐藏在黑夜中,一群士兵手执利刃冷冷的看着李家,他们都在等待一个人的吩咐,只要这个人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像虎豹一样冲进李家。这个人此刻正歪靠在墙上,脸上泛着笑容,他就是镇长哈察儿。

院子里已经开始庆祝了,人们拍着锣鼓,载歌载舞。陈阿妹听着前院的鼓声,静静地笑着,非常的开心。

司仪问李荣和陈老吉:“是不是该请出新娘子拜天地了?”陈老吉点点头:“好。吉时已到。”话音刚落,李家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一群士兵举着火把带着利刃鱼贯而入,霎那间站满了整个院子。士兵们把欢庆的人群给分成男一拨,女一拨,严厉地看着。人们脸上是遮不住的震惊和害怕。

李荣一看领头的是哈察儿,心就一哆嗦。他赶忙上前鞠躬:“哈镇长,有什么事吗?小的家里正在举行婚礼,改日有重礼送上。”哈察儿看着满屋子的人,舔舔嘴唇说:“新娘子呢?”李荣心都提嗓子眼了:“哈镇长,改日有礼品送上。”哈察儿一个嘴巴给扇过去:“滚你妈的。我就要新娘子,你们他妈的汉人得意忘形,都忘了规矩。”

元朝时,一些乡镇有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汉人结婚的时候,新娘子第一个晚上要交给当地的蒙古执权者享用,由蒙古人来破女孩的处女身。所以汉人在结婚后,有了第一个孩子都要摔死,因为这个孩子可能是蒙古人的杂种,就有了摔孩子的风俗。

大院里静静的,照的所有人脸色在火光下都是忽明忽暗,院子里只能听见火把 “噼啪”声。哈察儿笑:“没人说话是吧?好,非常之好。来人那,给我里里外外搜。”士兵们喊了声“是”,如狼似豹就往里闯。

陈阿妹未来的婆婆,带着李乐在新房里看新娘子。老婆婆拉着陈阿妹的手,笑着说:“小丫头真漂亮,我儿子是积德了。”说着说着,还幸福地哭了起来。门突然被踢开了,一群士兵闯了进来,看见陈阿妹,拉着就走。

老婆婆看见自己儿媳要被人抢走,上前狠命地拽着那士兵的手。士兵二话没有,刀一举,“噗”一声,把她砍翻在地。老太太满身都是血,当时就死了。她身上的血溅了李乐一身,小孩子动都没动,看着元兵,眼睛里尽是冷冷的光芒,任凭那血顺着自己脸往下淌。

士兵们喊了一声:“新娘子,找到了。”院子里一阵骚乱。哈察儿紧紧抓住陈阿妹的手腕,眼睛里尽是淫亵之色,嘴里笑着:“小姑娘,今天晚上陪老子快活。老子让你当女人。”阿妹哭着就是挣脱不开。哈察儿一个嘴巴把她打到在地:“妈的,女人不老实就的打。”

李亮眼睛都红了,眼里都是愤怒。他冷不防打倒了身边的一个士兵,抢下他手里的钢刀,怒气冲冲地就奔向哈察儿。还没到跟前呢,一个士兵手疾眼快,把那长矛顺着李亮的后腰“噗”一声就插了进去,他惨叫一声躺在地上。

陈阿妹看着自己的丈夫浑身是血在离自己不远抽搐,心整个都碎了。女孩像疯了一样,挣扎着要爬过去。

李亮满眼是泪地看着她,哈察儿笑着拿过长矛踩在李亮的身上,照着他的脖子就捅了下去。长矛插进李亮的脖子里,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看到的是陈阿妹脖子上那挂精致的山石项链。

哈察儿照着李亮的尸体吐了一口脓痰:“妈的,晦气。”随即他一摆手,“撤。”话音刚落,陈小元和阿鬼挡在他身前,阿鬼厉声道:“把姑娘留下。”哈察儿抓着陈阿妹的手说:“道长,赶紧闪开。我敬你是个人物,但也不能蹬鼻子上脸。”陈小元脸色因为愤怒胀的通红:“哈察儿,血债血偿,你就不怕报应。”

哈察儿哈哈大笑:“我命由我不由天。道长,你要是不让开,我让今天晚上李家灭门,你信不信?”

旁边士兵喊着:“让开,臭道士,快让开。”人群里的陈老吉慢慢地走了出来,一张老脸都变形了,他高叫着:“老少爷们,都反了吧。杀他娘的狗鞑子。”人群一阵骚乱,男人们开始抢夺士兵们手里的兵刃。

哈察儿怒喊着:“杀,都给我杀了,一个都不留。”陈小元手疾眼快,趁这个乱劲就要抢夺陈阿妹。

哈察儿一把搂住陈阿妹,掏出匕首驾在她的脖子上:“谁过来?过来,我他妈的要她的命。”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一个士兵满身是血,提着陈老吉的脑袋来到哈察儿跟前:“大人,领头的已经被我手刃了。”哈察儿喊着:“谁要是再不老实,这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小乐静静地站在门口,歪靠在墙上,瘦削清秀的面庞在月光下显的无比坚毅,眼里射出的都是寒光。谁也没有注意的角落里,九星看着这个男孩,嘴角慢慢地泛出了笑意,他自言自语:“第三个,终于出现了。”

在士兵的保护下,哈察儿带着陈阿妹离开李家回到自己府邸。刚一进大堂,就看见伯颜坐在正座喝着茶。伯颜一看哈察儿,脸色一沉:“你好大的胆子。带着我的兵出去胡作非为。”哈察儿脸色难看:“大人,小人这也是怕破了规矩。汉人娶媳妇,都要交给我们蒙古人先享受。要不大人,这丫头你先开荤?”伯颜看着抖若筛糠的陈阿妹,哈哈大笑:“罢了。这姑娘还是赏给你吧。哈察儿,你不要仗着我带了那么多兵,胆子就大了。如果以后我走了,你怎么办?那帮贱民现在可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哈察儿“扑通”一声给伯颜跪下了:“请大人带我一起回都城。小人定效犬马之劳。”伯颜腆着大肚子,喝着茶:“你走了,这天水镇怎么办?”

哈察儿沉默半饷冷冷地说:“杀。一个都不留。”伯颜没说话。哈察儿以膝当脚走到伯颜跟前:“大人啊,你来挖墓的事,这镇里的老百姓几乎都知道。这要是以后传了出去,有辱大人的声望。所以天水镇所有的人都不能留。”

伯颜笑着看他:“那你不也知道了吗?”

哈察儿脸色变的惨白:“大人啊,小的一生愿做你门前的看门狗。”

伯颜哈哈大笑:“跟你开个玩笑。我们蒙古人怎么会互相残杀呢,好了,你快去享受吧。”

陈阿妹被五花大绑扔在床上,女孩嘴被布封住,眼里全是泪水。她既害怕又愤怒地看着自己身边一脸淫笑的哈察儿。哈察儿舔着嘴唇看着女孩:“小丫头,你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对了,陈阿妹,你看我这记性。”

陈阿妹嘴里“呜呜”地发着声音,哈察儿把她嘴里的布条给撕掉:“小丫头,你的嘴好香呀。”陈阿妹大喊:“救命啊~救命啊~”哈察儿哈哈大笑:“你尽管喊,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他说着用手拽住女孩的前衣,用力一扯“哧啦”一声,衣服给扯一下一大片,女孩露出了红色的肚兜。

正文 第四十七章
2008-2-27 21:3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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