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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hinezee

《西双版纳铜甲尸》全集!必看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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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尸性大起。拼了命的奔向那铃声之源。小云满头大汗看着毫无反应的阿鬼和九星肉身不停的摇铃。乐天紧紧扣住老太爷的腰,不让他近前一步。老太爷突然反过劲来,一把抓住乐天,僵尸爪猛然扣住乐天的脖子,尖利的爪缘划开了脖子上的肉,鲜血霎时流了出来。乐天咬住牙猛扳老太爷的手,怎么也掰不开。老太爷把目标放在乐天身上,它紧紧的抓住乐天的脖子,把乐天给举了起来,乐天的双脚马上就离地了,脖子上全是血。
老太爷举着乐天给抵在墙上,乐天就感觉自己被勒的头晕眼花。他勉强把那僵尸爪给掰开一丝缝隙,可以呼吸。小云把幡放下,告诉都在傻看的士兵们:“还看什么?赶紧取绳子。”士兵们一看“唉”了一声,就要跑出屋子拿绳子。将军说话了:“他妈的,我看谁敢拿绳子。那是我爹,谁要拿绳子栓他,就是栓我。定斩不饶。”当兵的一看,拉到吧,还是看眼吧,别一会脑袋混没了。

小云急的满脸是泪:“你们不去,我去。”急匆匆的往外走。乐天抵住老太爷的僵尸爪,怒吼:“小云,去摇铃。”小云看看乐天,泪水禁不住的往下淌:“师哥。”乐天大怒:“小云,师哥说话,你不听是不是?去摇铃。”小云抽泣着,怔怔的看着乐天,乐天忍着巨疼大喊:“去摇铃。”

小云无奈,重新把幡拿起来看着渐渐无力的师哥,哭着摇晃着铃铛。

鬼差领着亡灵在浓雾中滚滚而来,四个人看的手脚冰凉。九星对陈小元说:“陈道长,我们还有最后一个机会。”陈小元惊喜:“我们可以不用跳崖了?”王五一听,乐的嘴能咧耳朵后边,他是最担心的,如果真要有一个人跳,那非自己莫属。人家爷们几个这交情,谁跳了都的心碎,就自己在这里无牵无挂,死了没人担心。王五急忙催促:“你快说。”九星拍拍阿鬼的肩:“这个事还的委托你,阿鬼。”

阿鬼点点头:“你说吧,我没问题。”九星说:“回去以后告诉乐天,兄弟是一辈子的。”阿鬼愕然,没明白什么意思。九星猛然跑到崖边,纵身跃下。阿鬼血都要凝固了,他反应极快跑过去想抓住九星的衣服,但九星下坠之势不可阻挡,那黑色的袍子在阿鬼手中一滑,就飞了出去。阿鬼趴在崖边,向下往去,只是见到九星那满头的白发如蜘蛛丝一般弥漫在黑雾中,渐渐失去了踪影。崖底的铃声骤然不响了,恢复平寂。

阿鬼鼻子一酸,手颤抖不已。陈小元和王五这时一起过来,向下望,眼前只是那从崖底升起的沼沼黑气。王五暗自长长的喘了口气:“大难不死呀。老子我又躲过一劫。”陈小元眼睛一闭,口打“唉”声,喊了句:“无量天尊。”

九星从黑暗中醒来,他睁开眼睛看见了小云那满是泪痕的俏脸。他回过头看了看身旁的阿鬼,阿鬼紧闭双眼没有气息宛如死人。九星坐了起来,他猛然看见乐天被老太爷的铜甲尸紧紧扼住喉咙抵在墙上。

九星大怒,飞身下床,就去搭救乐天。他跑到老太爷身旁,准备从后面搂住它的脖子把它放倒。九星的手臂却穿过了老太爷的脖子,彷佛透明一般,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触觉。九星心突突跳着,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周围所有的人都没有看见自己,他回过头去看床榻,床上的自己依然死死的躺在那里。

九星脚都软了,他径直走到屋子里的铜镜前,镜子里的自己宛如一阵黑烟,模糊不清。九星喃喃对自己说,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

他推开房门走到屋外。屋子外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真阴风吹过,九星吹的遍体生寒,他看见自己的身体被风吹散,如烟雾般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再也不见。

一阵清脆的铃声从东北角传来,王五乐的直蹦高:“真铃。我们有救了。”这时候鬼差就要赶到了,大批的亡灵开始呈半圆形把三个人慢慢的包围在里面。陈小元说了声:“快走。”三个人趁那包围之势还没形成,直奔东北角就扎下来了。属王五跑的最快,这小子恨不得这个时候长八个腿,还埋怨自己爹当初怎么没给自己大腿以下生个轮子出来。

东北角落,一个山洞里时断时续的响着铃声,洞内向外放着白色的光芒。三个人看到亡灵已经追到,赶紧跑进洞内。洞内冰寒刺骨,地上都是如镜面一样光滑的寒冰。铃声在洞的深处不断回响着。三个人小心翼翼的跨在冰面上,一步一步向那铃声走去。

小云正哭的特别伤心,猛然一看阿鬼翻身坐起。她一下没反应过来:“师..师兄。”阿鬼劫后余生笑着说:“我回来了。”小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在阿鬼的怀里大哭。阿鬼一眼就看见奄奄一息的乐天,急忙放开小云掀被子准备下床,这时候就感觉到自己右脚脚腕处疼痛如万针穿心。他大喊一声栽在床上。

乐天看见阿鬼醒过来了,这颗心才放下。本来在和老太爷较劲的一身力气,瞬间泄掉了。老太爷像疯了一样,往死里掐乐天的脖子。

阿鬼看见乐天眼看就要不行了,急忙对小云说:“师妹,快,帮乐天。”小云抽出匕首飞身上前,手起刀落直奔老太爷的胳膊。“啪”一声,匕首撅起多高来,小云一下没把住,匕首被弹的脱了手飞在空中翻着个就下来了“铛”掉在地上。再一看,那匕首都卷了刃了。你说那老太爷的胳膊有多硬吧。

老太爷浑然不知,满脸的绿血,“咳咳”怪叫着爪子上就加了力。乐天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尽了,头昏眼花呼吸不顺。这时,门一开,一个老道走进屋内:“无量天尊。各位不必着忙,贫道陈小元到了。”小云和阿鬼一看,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这颗心才放下。

陈小元高抬腿轻落足,一纵跃到老太爷的身旁,用镇尸符接连封住它的额头和下裆,用镇尸玉点在老太爷的眉间。老太爷铜甲尸浑身颤抖,眼里逐渐失去了光彩。陈小元和小云把乐天给解救下来,乐天都翻了白眼,嘴里全是沫子。陈小元告诉小云:“取一盆凉水来。”小云急忙出屋,用屋子里的脸盆接了凉水进来。陈小元把水淋在乐天的脸上,用手压他的胸膛。不大一会儿,乐天慢慢缓过劲来,他一眼看见陈小元,激动的热泪盈眶:“师父。”陈小元叹了口气:“你们师兄妹三人,今天受委屈了。是为师的无能啊~”

小云一看乐天脖子全是血,急忙取过糯米敷在伤处。青烟徐徐的冒了出来,乐天这才感觉到舒服许多。陈小元笑着摸摸胡子:“好了,小伙子,没事了。”他抬头看了一眼被封住尸气的老太爷说:“小云,大公鸡何在?我马上要废了这铜甲尸。”小云恨恨的说:“大公鸡,都让这些当兵的熬汤喝了。”

陈小元摇摇头站起来。守城将军小心翼翼的说:“道长,我看出来了。这里属您道行最高。我求你个事,你一定要答应。”陈小元点点头:“你说吧。”守城将军说:“这。。这个什么什么尸,是我的家父。我是他。。一手抚养大的”说到这,将军还真就挤出了一丝眼泪:“他老人家既然过世了,我作为当儿子的,应该好好尽孝,送他老人家一程。道长,你开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就是不要毁了家父的肉身,让他安安心心的走。”

陈小元一摸胡子:“这个。。。”

他看了看将军真诚的大胖脸,叹了口气:“罢了。我可以让这铜甲尸下葬,不过,我事先说明白,这铜甲尸一日不毁,后患无穷。我只能在墓上给你下下功夫,但是到底能封住多久,就不好说了。”大将军仔细一想,下葬就下葬吧。我可能过段日子就调离这座城了,到时候真要诈尸,爱谁谁吧。他小算盘打定以后,一作揖:“多谢道长。”

陈小元说:“别着忙。下葬之前,你必须还得再做一件事。”大将军点头:“敬听道长吩咐。”陈小元说:“因为铜甲尸尸气太重,随时可能尸性大发,所以在下葬之前,必须取出它的尸气。”大将军点点头:“随便。只要不毁了家父,道长可以随意。”陈小元摇摇头:“你听我把话说完。取这个尸气,必须要人和尸口对口的吸,用人的阳气引出尸气。”将军一听,什么?口对口,就这么个糟老头还死了那么长时间,让我口对口?你看,刚才是他爹,现在真要考验起来,又成糟老头了。

他回过头问那些士兵:“兄弟们,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我现在许诺,谁要是把家父体内尸气吸出,赏银10两。”士兵们一听,十两?少来这套,打发要饭的。就这活,最少的1000两。谁知道吸了这尸气以后,自己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士兵们面面相觑,都默不作声。嘿,给大将军气的。

小云伶牙俐齿:“大人那,我师父的意思,是让你吸。”大将军脸色极为难看,他瞅瞅陈小元。陈小元非常认真,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小云说的不假。必须你来吸,你是这铜甲尸的直系血脉,其他人的阳气不顶用。”

大将军一看,手底下那么多人看着自己呢,今天真要是熊了,以后就没法带兵打仗。这就是给逼上绝路,也罢。他想到这,慢慢走到老太爷的面前,轻轻掀开封在老太爷额头上的镇尸符一角,把嘴慢慢贴了过去。

老太爷嘴里也不知道什么味,恶臭。将军屏住呼吸,那味还直往鼻子里转。他强忍住呕吐,和老太爷嘴对上嘴。老太爷的身体不住的颤,颤的将军毛骨悚然。刚贴上嘴,他又撤回来了:“道长,老太爷不能再诈尸了吧。”陈小元笑着说:“说不好。不过将军你命大,没关系。”将军都快哭了,又把嘴贴上,开始慢慢的吸。

“忽”的一声,他就感觉有个发热的东西迅速进入自己嘴内,来的速度太快,好玄没咽下去。将军一张嘴“哇”的一声,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众人围过来一看,那是个绿色荧光小球。如一团绿气,上面还徐徐的冒着绿烟。陈小元拾起这绿色小球,放进自己的乾坤袋里:“这就是尸气。老太爷可以下葬了。”

将军抹抹汗,浑身虚的厉害。师徒四个人也都长长的舒口气,今天的危机终于过去了。乐天这才想起阿鬼和九星来,急忙跑到床榻前一把抱住阿鬼:“师兄,你没事吧?”阿鬼笑笑:“没事。”乐天再一看九星,他紧闭双眼身体冷冷的如冰,毫无生气。乐天颤着声音说:“师兄,九星他。。。”

阿鬼叹了口气,满脸的忧愁:“九星他为了救我们,自己赴死了。”乐天紧紧把住阿鬼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哭腔:“师兄,到底怎么回事?”阿鬼就把在冥界发生的事告诉了乐天。

乐天把九星的尸体抱在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多少年了,他是我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乐天泪流满面的看着陈小元:“师父,我要厚葬了九星。”陈小元点点头:“我一定找到一条好地脉,好好葬了九星。另外,我还要做法,让九星超度早日投胎。”

天色终于放亮了。陈小元看看天,掐指一算:“今日卯时辰时,属大吉。我们趁此良时,把两个人下葬。”将军一听赶紧吩咐手底下人准备两口上等棺材以及其他下葬必须物品。陈小元说:“我来之时,观察过城池周围的山脉,城北的那座山,土层极厚草密林茂,山地有原骨,平地有支龙。在此地下葬死者后代贵如大官,富可千金。”

将军一听,这个高兴劲就别提了。嘴能咧到耳朵后边。

一会儿,东西置备齐了。除了阿鬼卧床休息外,其他人在陈小元的带领下,出了城往城北大山行进。老太爷和九星已经封棺,七八个虎背熊腰的棒小伙子抬着,这个沉稳劲就别提了。

进了山,到达山腰。这里晨风徐徐,草木灵动,“沙沙”作响,让人心旷神怡。陈小元点点头:“就在这儿了。开坛。”过来几个士兵在小云和乐天的指导下,给陈小元搭建了个做法的祭坛。陈小元用桃木剑串道符,引在火上烧。随即剑一指空地:“就在这里,开挖。”

将军就为了抢这个吉时,特意叫来十多号棒小伙子士兵来挖墓。那些士兵一听开挖。一人拿了一把铁锨,照手心吐了口吐沫,“嘿嘿”就开始挖。一会儿工夫,墓穴就有了模样。陈小元看差不多了:“行了行了。离地二丈二,地穴最佳。再往下挖,就破了地脉了。来啊,把九星下葬。”大将军一听,什么玩意?这么好的地穴,让那个死鬼九星先葬?他赶紧过来:“道长,是不是应该让家父先葬?”陈小元一摸胡子:“大人,你有所不知。老太爷曾经尸变,这种普通地穴根本就封不住它。一会,我给老太爷开一个蜻蜓点水墓。”

将军听的脑子直迷糊:“蜻蜓点水墓?”陈小元说:“不错,蜻蜓点水,穴位不足四尺。棺材不能平葬,只能竖葬。真气会与穴气结合形成生气,封住老太爷残存的尸性,而且对你们一家也大吉大利。”

将军听的晕头转向,但是感觉很过瘾,连说:“竖葬好,竖葬好。”

陈小元说:“老太爷呢,先不急下葬。我的给九星上香,超度亡灵。”三根香插在香炉里,香烟渺渺。香烧着烧着,陈小元眉头就紧缩在一起。

乐天看师父脸色大变,忙问:“师父,怎么回事?”陈小元指着香说:“不好啊。生人最忌三长二短,死人最忌二短一长。九星的香火,就是这二短一长。”

乐天心“突突”狂跳:“师父,难道九星尸体有变?”

陈小元皱着眉头看看香火:“现在也说不准是什么情况。但是九星尸变的可能性很低。”乐天急忙问:“那到底怎么回事?”陈小元看看放在墓穴里的棺木,倒提桃木剑沉声道:“棺木里的九星一定死不瞑目。现在我无法为他的亡灵超度,有一股很奇异的力量让我无法感应到他的魂魄。”乐天哭着说:“为什么?死了,也不放过他。”

旁边将军不耐烦了:“我说你一个老爷们,成天哭哭啼啼的。有什么事,不能回去说。我爹这边还等着下葬,你们有完没完?”乐天听的怒从心头起,“蹭”一声把匕首拽出来,眼珠子都红了:“我他妈今天废了你。”陈小元脸一沉:“嗯~乐天,你干什么?还不收起来。”乐天恨恨的退在一旁。

陈小元说:“乐天,我问一句,你到底想不想让九星早日超度,亡灵可以安息?”乐天咬着下嘴唇急急的说:“当然了,师父。”陈小元点点头:“那就好。你能不能把你和九星以前做过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我。自从你入我门之后,为师看你人品端正是个汉子,也看你勤奋努力,所以并没有追问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为师也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但是这次如果你想让九星死的安心,你必须告诉我在九星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乐天低着头不语。旁边一个兵头过来:“道长,棺木已经下葬,现在是不是该封土了?”陈小元一摆手,直直的对着乐天说:“乐天。能不能让九星安息,就看你这个做好朋友的了。”乐天抬起头说:“好吧,师父。本来我已经决定把这些往事烂在肚子里。但如果能对九星有好处,我愿意告诉你一切。”

陈小元点点头,说一声:“封土。”几个棒大小伙,挥动铁锨开始往墓里撅土,时间不大,土就填平了。因为时间还早,在城里赶制的墓碑还没有做好,暂时就先在九星的坟头插上了他的招魂幡。乐天呆坐在九星的坟前,一脸的忧愁半晌不语。

小云心疼的看着自己师哥,她轻声的问陈小元:“师父,师哥不会有事吧?”陈小元看看乐天说:“让他一人呆会吧。”

他随即走到老太爷的棺材前,转了一圈。用手推了推棺材盖,眉头就紧缩在一起--这棺材盖没推动。陈小元就感觉不好,因为这棺材根本没上棺材钉,一推之下虽然不至于把盖给掀开,但肯定也会推出个缝隙来。怎么纹丝未动呢?他又转了一圈,仔细观察。果然沿着棺材的边缘丝丝的往外冒着尸气。

他走到将军的跟前严肃的说:“大人,我建议老太爷最好还是火葬。它现在已经开始尸变。”将军眼珠子瞪的有鸡蛋那么大个:“什么玩意?尸变?道长,你耍我呢?!早些时候,你不是让我吸出了尸气了吗,怎么还能尸变?”陈小元说:“你吸出来的是铜甲尸的尸毒。老太爷不会再变铜甲尸,但有可能变成僵尸或行尸,照样会为祸人间,后患无穷。刚才我给老太爷看棺木的时候,发现棺材盖子已经被尸气牢牢吸住,到了晚上随时尸变。”

将军怒气冲冲的说:“我不管。就要下葬。火葬也行,必须把那个死鬼九星再给挖出来,陪着我爹一起火葬。”陈小元一看,这个将军纯粹属于混蛋级的,有道理也说不清。只好点头:“大人不要急。不愿火葬就不火葬,我这就选地穴让老太爷下葬。”

大将军“哎”了一声:“这就对了。怎么就那么容易尸变?我就不信了,这些年老子一直南征北战,杀过的人没有三千也有八百,我怎么就没看见哪个死鬼跑我这追命来了?你们走江湖的这些道士说的话,可信也不可信。我爹尸变,就不可信。”

陈小元摇摇头,也罢,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呀。他重新布坛做法,选中了一块极佳的地脉。这块地脉群树环抱,主树高大,客树矮小,照相呼应。山对山,石对石,阴阳相配,地气完全可以封住老太爷残存的尸气。陈小元一看,差不多了。在地上用桃木剑画出一块区域吩咐一声:“开挖。”

墓穴四尺见方,深下三丈三。元朝时候的计算单位,是一丈等于十尺,一尺大约现在的30厘米左右,这三丈三差不多就奔十米去了。按大将军的意思呢,还想在墓里给他爹修个墓室出来,整点陪葬品什么的。陈小元连忙阻止他,老太爷这墓穴必须地脉和棺木紧密相连,防止丝毫尸气泄漏。再说墓穴修建的太豪华,容易惹来盗墓贼,一旦把棺木打开,正赶上老太爷尸变,后果不堪设想。

老太爷的棺木封土完事。众人都长舒一口气,看来这铜甲尸的危机算是终于过去了。

就在众人收拾收拾准备下山的时候,从山下匆匆的跑上一个士兵,满头的大汗:“将军呢,将军何在?”将军说:“我在这,这么匆忙有什么事?”那士兵说:“报告将军,大丞相带着军队突然来到城里,指名道姓要找你。”将军疑惑:“哪个大丞相?”士兵说:“伯颜大丞相。”

将军一听,大大的吃了一惊。
2008-2-27 21: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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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按士兵指引匆匆赶回城里,来到本城最大最豪华的一座客栈。客栈外面已经被军队封锁,任何人不能靠近半步,一看就是有大人物在此下榻。将军走到门前,冲门前的一个校尉拱手:“我是本城的守城将军,叫木忽儿,特来拜见丞相大人。”人都说宰相府里四品官,那校尉谱大了,根本没把这将军放在眼里,语气极为傲慢:“在门口等着。”说完,匆匆上里面报信。不多时,那校尉笑盈盈的走了出来:“木忽儿将军,丞相有请。”
将军跟着校尉赶到客栈内宅,最里面有个布置极为豪华的小院子,专门接待前来投宿的达官贵人。门口一左一右两个全副武装精明强干的士兵在这把守,一看将军来了,剑出壳:“什么人?”校尉作揖:“这是本城将军木忽儿,来拜见丞相大人。”士兵闪开道路:“他可以进去。你回去吧。”

木忽儿将军这个汗就流下来了,心想丞相就是丞相,这谱也太大了。搜过身之后,将军给放了进去。院子正对大门的屋子里还点着灯,隐隐有人影晃动。将军直奔屋子过来。屋门前站着一个人,冷冷的看着将军。将军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打扮,紧身的黑色短衣,脑后冲天小辫。此人面色阴沉,一股邪恶之气让人浑身发冷。他正拿着短剑直直的看着往屋子走过来的将军。

将军刚到门口,屋子里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是木忽儿吗?”将军赶忙说:“是我。”“进来吧。”

将军推门而进。屋子里一个中年大胖子正坐在桌子旁独自饮酒。将军一看,正是伯颜大丞相。将军赶忙下跪:“舅父在上。小侄儿给舅父一拜。”这伯颜,在朝廷里的实力可大了去了,基本上在皇帝皇后跟前说一不二,瞪眼就宰活人。他和这木忽儿将军还连着亲戚,要不像木忽儿这样的废物怎么能一步登天,做了大将军呢。

伯颜说:“起来起来,自家人,不要客气。”将军坐在伯颜的身旁:“舅父,怎么这么得闲,走到我这里了。”伯颜压低声音:“贤侄,咱是自家人,有什么话我也就不瞒你了。实话告诉你,这次我带军队来,是奉皇后之命办一件秘密差事。”木忽儿好奇:“什么差事?”

伯颜嘿嘿笑着:“你先看看这个。”他从床头取出一个画轴,掏出一副画,慢慢的给展开。将军一看,惊呼:“哎呀,这是不是前朝范宽的《华山游》?”伯颜笑了:“贤侄,还有点眼力。但这是件赝品。”将军顿时泻了气,心说,赝品你拿给我看什么劲。伯颜继续说:“虽然这是赝品。但它的价值可比那真的贵多了。这件作品,你要看穿它的表面,才能发现它的美。”这小子还跩上了。

木忽儿说:“小的愚墩。不知其所然。”伯颜说:“这副画一直是被云从龙的后人收藏。”云从龙是元朝时,有名的征南大将军。带兵数年,南征北战。

伯颜继续说:“自从云从龙死后,云家败落。这不今年他家又犯了事,让朝廷给查封了。这副画就是在云家找到的。这画被皇后收藏,她一直把玩,有一次喝茶时候疏忽,让茶水浸湿了这画,结果在画最下方露出这么一行小字,你看看”将军在伯颜的指引下,一看,果然。画的下方用丹笔写了一行小巧的楷书:“天下宝藏,归于此墓。墓图献于有缘人。”

将军惊呼:“宝藏?墓穴?”伯颜笑:“不错。估计这云从龙带兵那阵,搜刮了不少各地豪财珍玩异宝。自己死了以后呢,就陪葬而去了。”将军说:“你来,就为了这事?”伯颜说:“不错。根据画中提示,我们已经确定该墓就封存在南疆别里古台的山中。”将军说:“是不是挖墓的人手不够用?我这有的是人。”伯颜摇头:“不,不。这画中还有四句鑯语未破。这四句话就关系到墓穴的确切位置,另外墓中可能机关重重。所以呢我把你叫来,一是路过此地顺道看看你,二是我需要一个能懂墓穴会机关有道行的人来帮我。看看你认识不认识这样的人?”

将军愣了,随即马上想起一个人。他笑着说:“舅父,这次算你来着了。我这还真有这么一个道行极深的人。”伯颜大悦:“谁?”将军说:“他是个出家的道人。姓陈,叫陈小元。”
2008-2-27 21: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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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元很仔细的给阿鬼又重新上了药。然后用铜盆净了净手说:“阿鬼,你就安心养病,问题不大,就是以后走路能簸一点。”阿鬼感觉右脚丝丝冒着冷气,这个舒服劲就崩提了。
乐天心事重重的呆坐在窗前,一言不发。小云看着师哥的愁模样,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总想过去好好劝劝,但被陈小元给拦下了。

这个时候,有人“匡匡”砸门。小云把门打开,霎时冲进十多个铁衣灌甲的士兵,一个个虎目圆睁:“哪个是陈小元?”陈小元擦了擦手:“贫道就是。”

“锁上”二话不说,过来几个当兵的把铁链子甩的“哗哗”响,就直奔陈小元过来。屋子里的人都愕然。陈小元惊惶失措:“众位兵大爷,这是怎么话说的?”

“别急着上锁。”门口闪进一个雍容华贵的大胖子来,这胖子派头也太足了,手执山水画的白纸扇,脸蛋子吃的油光增亮,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后边跟着是守城将军木忽儿。当兵的一看丞相来了,不敢造次都退下去。将军冲着陈小元师徒说:“你们几个瞎了狗眼了,知道这谁吗?大丞相伯颜,还不下跪?”

陈小元也不知道真假。都是老百姓,是官就比自己大,该跪就跪吧。师徒几个给伯颜下跪,伯颜一摆手:“免了,免了。陈小元,听说你是个道士?”陈小元说:“小的从小就入了道家,跟着师父学习茅山术。”伯颜说:“茅山术里,有没有看风水这一项呢?”陈小元犹豫一下:“有。”伯颜说:“好。今天呢,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看,看看你的眼力怎么样。看好了,赏银1000两。给我拿来。”

那个紧身短衣,扎着冲天小辫的男人从背后摘下画轴递给伯颜。伯颜扫了一眼屋子:“闲杂的人都出去。”士兵们都走出房门,那个扎着小辫的男人也走了出去,倒带房门。伯颜慢慢把画给展开:“陈道长,你来看看。”

陈小元一看此画,顿时心跳的厉害。他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看不出。这好像是副山水画。”将军说:“废话,瞎子都知道是山水画。让你看看这画里面有什么奥妙没有?”陈小元装傻充愣:“奥妙?不知道。看不出来。”伯颜看到乐天的脸色大变,心下胡疑:“真的不知道?”陈小元笑了:“大人,真的看不出。”伯颜点点头:“也罢。木忽儿,你把阿郎叫进来。”阿郎就是那个梳着冲天小辫的男人。

阿郎从屋子外走了进来。伯颜笑着说:“道长既然不知道,我也就不为难了。阿郎,把那个女孩给我拿下。”众人还在惊愕之中,阿郎身形极快,跳到小云跟前,照她的腋下就是一戳,小云软软的倒在阿郎的怀里。乐天急了,拽出匕首就要玩命。

阿郎手里的短刀已经出鞘,压在小云的脖子上。小云软软的,眼里浸着泪水。伯颜说:“道长,既然看不出来,那我只好把这个女孩充军。我手下的弟兄们有好些日子没看见女人了。”

陈小元无奈:“好吧。你让那人放开小云,我就说。”

伯颜一使颜色,阿郎放开了小云。

陈小元说:“这是一张墓穴指示图,标记的是一处主陵的位置。从这画来看,下葬的人不简单。丞相,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听,我都要说一句,这个陵最好不要动,否则后患无穷。”
2008-2-27 21: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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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颜笑着说:“有没有后患,这不是你关心的。你就给我好好看看,这墓穴到底埋在哪?应该怎么进?这画上有没有什么提示没有?”陈小元一抱拳:“大丞相,我跟你交个实底。这副画也仅仅只是一张指示图,标记着墓穴的大概位置。而且,它所标记的这个位置是真是假,还不为可知。我从这画上确实难以判断。”伯颜摇摇纸扇:“如果让你实地考察呢?”陈小元汗下来了:“这个。。。。”
伯颜说:“别这个那个的了。关于这墓穴的大概位置,我们已经查出在南疆别古里台。明日咱们就启程赶奔那里。这副画就给陈道长你留在这,好好琢磨琢磨。另外,如果你们当中有谁透漏这个信息,稍有差错,满门抄斩。走。”伯颜和大将军木忽儿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门。房门外面留下四个虎背熊腰全副武装的士兵把门给封住,什么意思这是,就是把师徒几个给软禁起来了。

陈小元捻着胡须:“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阿鬼在床上仔细看着这副画说:“师父,我怎么看都看不出是张地图来。”陈小元说:“这副画如果是我第一次看见,我也很难知道。”乐天惊叫:“师父,你知道这个墓葬?”陈小元把画给展开:“当年我和刘一道同在山上学艺。我俩有一次在一位高官家里镇宅看风水,就看过这副画。这位高官对此画只知皮毛不知其所以然,当时遮遮掩掩的想让我和死去的那刘一道给破解一下。可惜的是我那时道行还浅,也没看出来。”乐天语气有些反常:“那刘一道呢?他看出来了?”

陈小元摇摇头:“不太清楚,估计也没有。不过关于这墓葬的来历,我倒是有所了解。这座墓陵是属于征南大将军云从龙的,据说这墓里收藏里许多珍贵的随葬器物。最传奇的一种说法,说是有一种天下第一的珍宝就藏在他的棺椁里。这么多年了,估计也有许多盗墓贼在打主意,但是我行走江湖这么长时间,还没听说这墓被盗过。”乐天汗下来了:“这墓就这么难盗?”陈小元说:“你们知道不知道三国曹操的七十二疑冢?”

三人摇头。

陈小元说:“据传说,三国曹操死后怕有人盗了自己的墓。就在全国为自己修建了七十二个假坟。当年曹操出殡之时,有八口棺材同时沿着八个不同的城门出城,就是让人猜不到哪一口是真的。这云从龙的墓也如此,现在谁也不知道主陵位置在哪里。这墓有四大守护陵,这些守护陵一是混扰盗墓人的视线,二是顾名思义,守护着真正的主陵。挖开任意一个守护陵,都凶险无比。”

乐天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陈小元疑惑的说:“乐天你也知道?”乐天犹豫了一下,缓缓的说:“当年,当年我和九星挖开了一座守护陵。”

小云和阿鬼同时惊异的看着他。陈小元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乐天汗都下来了“扑通”一声给师父跪下:“师父。都是徒弟当年不懂事。这件事已经折磨了我很多年,而且还害的九星死了都不得安息。”陈小元非常严厉:“乐天,你知道的。我们学道之人,最记恨偷盗奸邪之徒,尤其是盗墓,不能让死者安息,这是损阴德的事。也罢,乐天你走吧。为师就当没你这个徒弟。”乐天泪如雨下,跪在地上深深的埋着头:“师父,那都是徒弟年轻时候不懂事。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活在巨大的阴影里,只有跟在师父身旁,我才感觉轻松许多。师父,你不能不要我。”小云也给陈小元跪下了,哭着说:“师父。不能让师哥走。”阿鬼也从床上挣扎着要给师父下跪。陈小元一看,罢了。他沉着脸说:“乐天,你要一五一十的把以前经过都告诉我。”乐天点点头,脸上的泪痕还未干。

陈小元说:“你起来吧。我们先看看这图,等到了南疆之后,做到心里有数。为师是不会任由这些人糟蹋古墓的。小云,你取一张宣纸给我。”小云在屋子里拿过一张宣纸,交给陈小元。陈小元慢慢把宣纸铺在画上,很仔细的码着:“当年,我只是听师父说过这种方法,今天终于有机会尝试一下了。”他慢慢的把宣纸完全帖在画上。这副山水画的一些墨迹立时被宣纸遮住看不见了,而有一些笔迹则透过宣纸清晰可见。现在整副画再一看,山川河流俱在,而且一些位置上都做了特别标记。

陈小元手捻须髥:“如果做此画之人就是那下葬之人,此人可真是不简单。”阿鬼说:“师父,徒儿愚敦,怎么看不出来呢。”陈小元说:“咱们道家最注重阴阳与平衡,研究的是天和自然的秘密。何为阴阳?你们看这墓穴的指示图,下笔有粗有细,有急有缓,有直有弯,阴阳相配的极为呼应。这不但但是一张图,更重要的是这作画之人透过自己的笔法向我们透漏了一个信息。”小云看的蛮有兴趣,女孩的好奇心激发起来:“什么信息呀?师父。”陈小元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还的细细琢磨琢磨。”
2008-2-27 21: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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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队伍正式启程。伯颜这次带的人马浩浩荡荡看不见头儿。陈小元师徒几个除了阿鬼脚伤未愈走不了路单独坐车以外,其他人都被夹在队伍中间。师徒几个旁边都是手持利刃的彪形大汉,眼珠子一眨不眨的就看着师徒几人。伯颜有令,要是这几个人跑了,看守的士兵全家抄斩。这几个士兵眼珠子瞪的有鹅蛋那么大个,就瞅着这几个人。
队伍往南开赴了一个月,终于来到了南疆的别古里台。别古里台是个三面环山的县城。老百姓一辈子上山打猎,从没看见过这么多的士兵。伯颜按照已有的信息指示,把自己的兵安营驻扎在别古里台的天水镇附近,自己领着一干亲身护卫队带着陈小元师徒走进天水镇。

天水镇镇长是个蒙古族人,叫哈察儿,亲自带着镇里四个处士出来迎接。处士是什么呢?就是镇里德高望重的前辈。这几个处士都是南人,南人就是前朝南宋统治区域的汉族人。伯颜下榻在镇里最高规格的宾馆里,布置停当之后,伯颜叫过哈察儿和几个处士:“你们镇里南人姓什么的居多?”一个老年汉子老老实实的说:“李姓居多。”伯颜说:“你叫什么名字?”汉子说:“报告大人,小的叫李荣。”伯颜说:“李荣呀,你把你们镇的李氏族谱给我拿来。”李荣这汗当时就下来了:“报告大人,这族谱动不得,现在正封在我们镇的祠堂里。任何人都不能随便动。”

伯颜大怒:“他妈的,你们这帮臭南人,规矩真他妈多。你拿不拿?不拿我平了你们的祠堂,用你们先祖的主牌修茅坑。

镇长哈察儿跳过来“啪啪”二话不说就扇了李荣两个嘴巴:“你怎么废话这么多,让你去拿你就去拿。”伯颜叫过两个护卫队的士兵:“你们俩跟他一起去,耍一点花招,斩立决。”两个虎背熊腰的士兵领了命令,把李荣推推搡搡出房门:“快领我们去。不然宰了你。”

李荣无奈,带着两个兵去了祠堂,取出族谱。伯颜拿过族谱细细的翻阅,几个处士一起说:“大人,看之后能不能完璧归赵?这族谱是我们李氏家族的传家之物。没了这个东西,我们这一族系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伯颜翻翻已经发黄的族谱,没说话。哈察儿呼喝:“大人看你们族谱,是瞧的起你们。这么多废话,都滚。”几个处士神色凝重的摇摇头退出了房门。伯颜看了一眼哈察儿:“你也出去。”

屋子里只剩伯颜一人,他把族谱翻到最后一页,果然在页脚处写着二句诗词。伯颜感觉特别兴奋,他喃喃自语:“那人说的果然不错。鑯语的最后两句果然在这里。”他合上族谱,走出房门叫上护卫队直奔李荣的家。陈小元师徒在镇子里暂居在李荣的家里。李荣也算是本地大户,住的大宅子,空闲房屋较多,住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陈小元正在宅堂里和李荣的家人闲聊,就看见李荣愁眉不展的走了进来。陈小元说:“老人家有什么为难的事?”李荣愁眉苦脸:“那个大人把我们李氏族谱给拿走了。”乐天疑惑:“他拿你们族谱干什么?”

话音刚落,伯颜从屋子外带着人进来。看见陈小元,笑着说:“陈道长,那画看的怎么样了?”陈小元摇摇头:“没什么进展。”伯颜说:“我今天特意来,想跟道长探讨一下诗词。”陈小元皱眉:“诗词?”“不错。陈道长,你给我解释一下。角鼓雄山野,蛇龙入凌山。流高润沙漠,溅血染锋芒。”陈小元神色未定,浅浅的一笑:“不懂。贫道早年出家,对于诗词一窍不通。”伯颜点点头:“好。不懂最好。你去把哈察儿给我叫来。”一个士兵领命出去了,一会工夫把哈察儿叫来,伯颜说:“从今天开始,你们镇子里凡是年满14岁以上的汉族男人全部充军,给我挖山。陈道长,你听明白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所有的男人必须每天不停的给我挖山,直到找到我想要的为止。”

哈察儿领命之后,这个派头足了:“马上就办。大人,这两个人是不是也充军?”他一指乐天和阿鬼。其时,阿鬼的脚伤经过修养已近痊愈,就是走路颠簸。伯颜看看:“一起干,这么精壮的男人怎么能留着。”乐天刚要发作,陈小元暗暗摇手。

伯颜带来的士兵和哈察儿一起,拿着花名册挨家挨户的抓壮丁。真是大人哭小孩闹。有一队人马专门开到李荣家里,把李家的男人全部上锁带走。陈小元暗暗嘱咐乐天和阿鬼:“我让你们两个去是有原因的。这次伯颜搞的声势这么大,江湖上必然已经传开。我估计已经有盗墓高手混进镇子里,你们俩去长点心眼,好好看看,做到心里有数。”乐天这才恍然。

汉族士兵和镇子里的汉族男人全部编排成队,布满了周围的山林。一人拿着一把铁锨,顶着烈日光着膀子“忽忽”挖着。蒙古族士兵一人提了一条鞭子,四处巡视,哪个偷懒,伸手就打。这一上午就昏过去好几个体衰年老的。

伯颜坐在山腰中搭建的凉棚里,舒舒坦坦的翻看那幅画的副本,左右不得其解。这时候他听见有个清脆的女孩声音:“大人,你喝点茶吧。”伯颜抬头一看,面前俏生生的站着一个漂亮丫头,虽然身上穿的是有些破旧的老百姓衣服,但依然挡不住的俏丽和可爱。伯颜心情大悦,他看见女孩手里端着茶壶茶碗,觉得很有意思:“你是?”

女孩笑着说:“我是镇里的村民。我叫月儿,听说大人在此开山,特来慰劳一下。”伯颜哈哈大笑:“你是哈察儿派来的吧。这小子还真有点鬼心眼,也罢,丫头我就喝喝你的茶。”女孩把茶给满上,递给伯颜。伯颜一口下肚,茶香四溢浑身舒爽,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女孩说:“大人,我给你扇扇风吧,大热的天。”说完用自带的扇子站在伯颜后边扇风。伯颜这个美劲就崩提了:“这个丫头不错。”离伯颜不远正在干活的乐天碰了碰身边的阿鬼,他指给师兄看那个女孩。阿鬼看见女孩站在伯颜身后,边扇风边全神贯注的看着伯颜手里的画。阿鬼点点头:“这是个贼。”乐天说:“师兄。师父说的不错,伯颜这一搞必然引得无数盗墓高手前来。”阿鬼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手中暗暗发力。石子被阿鬼弹了出去,去势极快。“啪”一下打到女孩的膝盖窝,女孩正扇风呢,一个不留神,被打的好玄趴在地上。

伯颜看女孩蹲在地上,疑惑着说:“丫头,你怎么了?”月儿从地上站起来,脸色绯红,知道自己遇到高手了。连忙说:“大人,我身子有些不太舒服,先行告退。”伯颜还有点恋恋不舍,要是平时他早把这样漂亮女孩抓回府里快活去了。但是今天他的心思没放在作乐上,他一点头:“好吧。快快回去休息。”女孩胡疑的四下看看,没发现可疑之处。摇摇头下了山。

挖山队伍一直干到黄昏,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喊:“呀,我挖到什么了?”大家聚过去一看,土里露出半截墓碑。只能看见那墓碑上露出头四个红色大字:“征南将军”
2008-2-27 21: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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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颜分开人群仔细来看,果然有一座大理石墓碑。他压抑着颤抖的声音说:“挖,继续给我挖。”众人开始沿着墓碑所在地的附近开始挖。伯颜告诉手下一个士兵,快去把陈小元给找来。阿鬼和乐天互相对视一眼,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不大一会,陈小元匆匆赶来。两人一看师父来了,赶忙上去迎接。陈小元沉着声说:“找到墓碑了?”两人点点头。
伯颜一看陈小元来了,得意的“哈哈”大笑:“陈道长,没有你在。我照样挖出了我想要的东西。”陈小元大喝:“别挖了。”这些人都停了下来,看着他。伯颜怒了:“陈小元,你这是干什么,你还想不想活了?”陈小元说:“大人不要见怪。这个墓凶险无比,机关重重,就这么挖恐怕会把墓给破坏,导致塌方,到时候再好的东西你也拿不出来。还不如让我先看看。”伯颜点点头:“好。陈道长,就信你一次。都别挖了。”

人们从坑里跳出来,此时这座墓碑已经见了根。陈小元来到墓碑跟前,蹲下身子,拿起一块土粒放在鼻子下闻闻,眉头紧缩。随即又拿起一把土,仔细闻着,用舌尖又舔了舔。他站起身来走到伯颜跟前:“这墓里恐怕充满了毒气。如果擅自闯入,十分的危险。”伯颜狐疑的看着他。

陈小元说:“我刚才闻过此墓表层的土,发现这土中含有大量的水银味道。很可能下葬之人,在墓内灌注了大量水银。这水银时间一长,必然挥发,所以墓中有剧毒。”伯颜摸摸胡子:“这个。。。,那你说怎么办?”

陈小元看看天说:“大人,这样吧,今天天色已晚,做什么也不方便。等明日早晨再说,我回去也想想办法。”伯颜点点头:“也好。”随即他让副官派了几个人晚上在墓周围看护,其他人都撤了。回到家中,阿鬼问陈小元:“师父,下一步我们怎么办?”陈小元摇摇头:“不知道。这墓一开,不是大福就是大祸。按现在来看,大祸的可能更大。阿鬼,你今天晚上和乐天去那墓看看,为师怕有事发生。”两个人点头。

很快到了定更天,打更的声音遍布镇子里的大街小巷:“小心门户,提防失火。”大街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晚上开始起风了,阴风刺骨。守墓的几个士兵吹的是遍体生寒,兵甲抱着长矛蹲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白天干一天活了,晚上也不让休息。娘的,还的伺候这个破墓碑。把我惹火了,给它推了。”兵乙挺讲究这个:“你嘴里干净点,不要对亡灵不敬。”兵甲吐了口痰:“屁。都说鬼怕恶人,我就是恶人,你让它来。看我怎么收拾它。”

兵乙没说话,看着他摇摇头。这时,兵乙脸色突然剧变,兵甲看他脸色不对劲就问:“你怎么了。。”话音刚落,就觉得自己脖子一凉,随即巨疼,锋利的匕首之刃一闪而过。兵甲的尸体栽倒在地。兵乙刚想叫,一把利剑穿心而过,那血喷出多远去。三个黑衣人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为首的是那个扎着冲天小辫的男人,他冷冷的说:“现在看你们俩的了。”

另外两个黑衣人,一胖一瘦,手里都提着小巧的铲子。那胖子把土抓起一把闻闻说:“那臭道士说的不假。这墓里果然都是水银毒气。阿宝,把羊皮袋拿来。”那叫阿宝的瘦子拿过两个羊皮口袋,递给胖子一个。胖子说:“墓门一开,你我就只能用羊皮袋来呼吸。”阿宝说: “哥哥,你放心吧。这活也不是干过一回两回了。”

两个人开始很仔细的铲土。那冲天小辫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借着月光冷冷的盯着这两个人。那胖子铲着铲着说:“找到了。”他一用力,“哗啦”一声,表层的土陷进去一个坑。一股阴风顺着坑口“忽忽”往外冒。那瘦子带上羊皮口袋,点燃火石,把头凑进洞口往里看。看了一会,缩回头冲着胖子一点头,意思可以进了。两个人“嗖嗖”身形一闪跳进坑内。

墓穴不远处的树林里蹲着一个人,藏在树枝之中,借着月光仔细看着。这个人看到那一胖一瘦先后跳进墓穴,暗暗起急:“让这两小子抢了先。”月光照到这个人的脸上,那有些脏脏的小脸掩饰不住的俏丽和可爱,正是白天敬茶的月儿。

月儿一直蹲在地上看。时间一点点过去了,这两小子还没出来。月儿又暗自高兴:“让这两个人先当当开路先锋,也是不错。估计这两人此刻已死在这墓里了。”又过了会,就听见绳索响动,只见那个瘦子顺着绳子爬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个东西,上来之后,他居然把绳子给收了,那胖子根本就没上来。月儿皱着眉头:“难道那瘦子黑吃黑,吃了独食?”

那个扎着冲天小辫被唤做一郎的人,接过那瘦子怀里的东西,仔细一看,脸色大变:“混蛋,你怎么把这个东西给弄出来了?没看见云从龙的棺椁?”那瘦子咧开嘴想哭:“我和我哥根本就没走太远,里面全是蛇,我哥哥,他。。他被咬死在里面了。”一郎恨恨的说:“你们两个废物。这个东西你自己留着吧,明天晚上再来。”

两个人匆匆而去。月儿看两人走远,她从树后转了出来,走到墓坑前。往墓里扔下一枚石子,不多时“况当”一声。月儿心里有了数,也带上羊皮袋,放开绳子,跳进墓内。

到了墓里,就感觉阴气森森,遍体生寒。月儿点开打火石,这一开不要紧,借着火光,她是大吃一惊。举目四望,墓室里密密麻麻全是带着黄色和绿色花纹的蛇,地上天棚上到处都是。墓道就在墓室的另一方,不越过这蛇阵根本就过不去。黑黑的墓道刮着冷风伸向远方,象一张大嘴一样准备随时吞噬任何东西。

月儿皱着眉头,取出随身携带的雄黄。据说这个雄黄专门克蛇,当年白素真就是喝了雄黄酒才变回原形,吓死了许仙。月儿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走了没多远,就看见那胖子的尸体横窝在地上,尸体上盘踞的全是蛇。月儿感觉特别恶心,想吐。这时候,她突然感觉脚跟一疼,心想坏了,我被咬了。

她低下头一看,果然一只蛇吐着舌信从她身边滑过。月儿马上就有了反应,头晕的厉害。她三步两步跳回绳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着绳子爬了上来。刚出坑口,就晕死过去。

这时沿着山路上来两个人,正是阿鬼和乐天。一看墓旁昏死一个人,赶忙过去查看。乐天一看惊叫:“师哥,是那个女贼。”阿鬼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捏了捏脉搏:“不好,她中了毒。”乐天说:“师哥,我们救不救她?”阿鬼说:“救。”随即他一附身把月儿抱在怀里:“我们赶快回师父那。”

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大喝一声:“别动。”霎时间,灯油火把,梁子油松,把周围照成白昼。火把下,伯颜的脸都变色了,他看了看死的那两个士兵说:“你们俩真行。幸亏有人告诉我,让我提防晚上来盗墓的。果然让我抓着了。陈小元呢?你们师父就不是个好东西,指使徒弟来盗墓。他妈的哩,来人呀,把这两个人给我斩立决。”
2008-2-27 21: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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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刀斧手接到指令,喊了声:“是。”提着刀过来就要行刑。
乐天大吼一声:“慢!大人,这里有误会。我们是刚到这里,你看我们一无工具,二是身上这么干净,怎么可能盗墓呢?”

           伯颜说:“废话,工具让你们给藏起来了。”乐天笑了:“我们都不知道你会来,怎么能提前藏工具呢?我和我师哥又不会未卜先知。”伯颜气急败坏地胡说八道:“你们学道的就会未卜先知。”乐天笑着说:“那我们会未卜先知,怎么会被你抓着呢?”伯颜一时语塞。

月儿在亮如白昼的火把下,有些恢复了神智,她挣扎着说:“蛇,蛇。盗墓的。。。的人,不。。不是。他俩。”伯颜认出了月儿,看她冷汗直冒,浑身发抖,样子楚楚可怜,心里也不忍:“丫头,你怎么晚上跑这溜达了?你看看,被蛇咬了吧。”

      阿鬼看出伯颜对这个女孩的喜爱,沉声说:“大人,你就是不信我,也该信这个姑娘的吧。盗墓者另有其人,再说这个女孩已经身中剧毒,如果你还这么耽误的话,她命在旦夕。”伯颜想想,也罢:“我告诉你们俩,这件事没查出以前,你们俩嫌疑最大。记住了,以后没有我的指令,谁也不准靠近这墓一步,抓着就杀。来人呀。”

副官过来:“大人,什么事?”

“现在开始,调集军队封锁天水镇方圆20里地,再派重兵日夜守护这座墓。就是放进一个鸟来,你也提头来见我。”伯颜话锋一转:“要不是有这个丫头在。你们俩今天晚上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你们马上去解救这个丫头,要是治不好让她死了,你们俩二罪罚一,凌迟处死。滚。”

阿鬼抱着月儿,乐天在旁边相随,三人下山。山路崎岖,阿鬼脚又不方便,一踮一簸的,把昏迷的月儿又给弄醒了。月儿迷迷糊糊地看见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挣扎着:“你放开我。”说着用拳头无力地打着阿鬼的前胸。

阿鬼耐着性子说:“这位姑娘,你已身中剧毒,我们是带你去疗伤。你放心吧,我们不是歹人。”月儿眼泪都流下来了:“死瘸子,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去疗伤。”阿鬼头一次被人唤做是瘸子,心里咯噔一下。他笑了:“对,我是个瘸子,今天我这个瘸子偏要抱你这个女贼。”月儿无力地挣扎着又昏了过去。

来到房内,陈小元此时还没睡,正在油灯下看着书等消息。这时,他看见两个徒弟推门而进,阿鬼还抱着个女孩,眉头就紧缩起来:“出了什么事了?”

阿鬼把月儿放在床上说:“师父,这个姑娘就是跟你说起过的女贼。估计她晚上去盗墓,被毒物咬伤中了剧毒。”

“你们做的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是个万恶不赦之人,能挽救的我们也不能放弃。乐天,你把小云叫来。”乐天知道什么意思,人家一个大姑娘中了毒,而且还不知道伤在哪,三个老爷们检查起来实在是不太方便。

一会儿工夫,小云跟着乐天进了房。

陈小元说:“小云,这位姑娘身中剧毒,你给检查一下,看看她伤在哪?你们两个臭小子,跟我出来。”三个男人出了房门。乐天说:“师父,你看这姑娘伤势如何?”陈小元摇头:“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是这个姑娘面有虚汗但冷地浑身哆嗦,明显内寒外热,寒热交迫,危在旦夕。”正说着呢,小云从屋子里出来:“师父,我检查出来了,她的伤口在脚上。”

床上的月儿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冷,好冷。”但脸上全是豆类大的虚汗,嘴唇白的宛如死人。小云已经给她铺了几床被子,但那月儿依然喊冷。陈小元把女孩脚上伤口处的黑血挤出,用鼻子闻闻,长叹一声:“原来这墓里如此凶险。”阿鬼问:“这姑娘是被什么咬到的?听她说,好像是蛇。”

陈小元点头说:“不错,是蛇。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是百花蛇。”

其他三人一起惊叫:“百花蛇?”

“这种蛇据传说身上有一百种花纹,但主要是以黄色和绿色为主。此蛇产自西域,从破蛋而出之时就用水银灌喂,所以大了以后身有剧毒。西域下葬的风俗里,一般都用此蛇为护陵毒物。”

阿鬼急忙问:“那还有没有救了?”陈小元点点头:“有到有。恐怕很难,必须要帝皇蝎的蝎毒来做药,以毒攻毒,方可治愈。可这种蝎子也产自西域,这个姑娘命也就在这两三天里,所以我说很难。”

众人无语。

月儿神智已经完全昏迷,还时不时地呕吐,床上地下全是腥臭发黄的呕吐物。徒弟三个捏着鼻子给她清理脏物。陈小元看看天色见亮说:“都去休息吧。让她一个人躺会。”

皱着眉头看着月儿的阿鬼摇摇头,转身要出屋。

这时,月儿突然一把抓住阿鬼的手腕,那冰冷的女孩手寒透了他的心。阿鬼回头看她,月儿依然昏迷,这个手怎么出去的,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闭着眼睛,微弱地说:“不要,不要离开我。”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更新时间:2006-9-2 6:13:00  本章字数:2175)

鬼怔住了,自己的手腕正被女孩紧紧地握住。屋子里静悄悄的,其他人都默默地看着阿鬼和月儿。阿鬼轻轻挣开女孩的手,走出房门。清晨的空气十分干爽,他大口地喘着气,看着陈小元说:“师父,那个姑娘真的没救了吗?”
陈小元摇摇头:“找不到帝皇蝎,恐怕很难。”

小云这个女孩心思比较缜密:“师父,要不我们问问李荣李老爷子,他在此地居住多年,经常上山打猎,或许能所有耳闻。”陈小元抱着一线希望说:“好吧。”

此时,李荣一家都已起来,女人们开始洗漱做饭。李荣和二个儿子还有小孙子正在客堂里喝茶说话,看见陈小元带着几个徒弟进来,连忙施礼:“道长,休息的如何?”陈小元一作揖:“非常舒服,多谢收留。”李荣笑呵呵地捻着胡子:“不要这么客气。”陈小元说:“老爷子,我跟你打听一件事物,不知道你听说过否?”

“道长请讲。”

“帝皇蝎,你听过没有?是蝎子的一种。”

李荣摸着胡子沉思半晌:“我在此地住了大半辈子,几乎是天天上山打猎,算是个老猎户了,可是我从没听说过有什么帝皇蝎。”

陈小元取出他在宣纸上所画的帝皇蝎给李荣看,李荣看了半晌,一摇脑袋:“从来没见过。”几个人心情冰到极点。

这时,李荣的孙子李乐说话了:“爷爷,你忘了帝皇岭了吗?”李乐是个八九岁的小孩子,但是陈小元就发现这个孩子出奇的聪明,眼神清澈见底。有着同龄孩子没有的灵性和沉稳。

阿鬼就像溺水者看见了稻草一样,赶忙问小乐:“这帝皇岭是怎么回事?”李荣说:“别听小孩子胡说。我从来没听过帝皇岭有什么帝皇蝎,它俩也只是碰巧同名而已。帝皇岭在离这五十里的黑风山中。那儿非常险峻,野兽颇多。我们这的人很少去那,我到是去过几次,只是从来没见什么帝皇蝎。”

阿鬼沉声说:“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去试试。”陈小元说:“也罢。救人一命,值得冒险。”

阿鬼说:“师父,我要去那帝皇岭走一遭。”乐天说:“师父,师兄脚不方便,还是我去吧。”陈小元沉思了一下说:“还是阿鬼去吧。阿鬼,你记住了这个姑娘的命就在这两三天内,你快去快回不要耽搁。”

阿鬼想起个事来,惊叫一下“不好!天水镇方圆20里内,伯颜已经派重兵把守,不让人出不让人进。这怎么可好?”李荣说:“阿鬼道长如果真要去帝皇岭,我可以提供一条隐秘的山路。这条路是我自己这么多年踩出来的,没有人知道。”

阿鬼带上必用之物和路程草图辞别了众人,从后门出匆匆而去。

众人刚往回走,伯颜带着大队人马赶到:“陈小元呢,让他滚出来见我。”

陈小元从后门走入客堂:“大人找我何事?”

“一会儿你跟我去挖墓。我今天非要看个结果不可。”

“大人不可。这墓内危险重重,在没有任何措施保护下,就冒然入内太过冒失了一点。”

“你少来这一套,今天我就要下墓。你是不是不愿意吧?不愿意也好,我让镇子里男女老少排着队一个个给我往里进,不是有危险吗?我就要用他们往里填,然后我再踩着这些贱民的尸体进墓。哈察儿。”哈察儿在伯颜身边:“大人,在。”“拿上花名册,开始点人。先从李荣家开始。”“是”过来一帮士兵就开始给李荣一家上绑。

陈小元大吼一声:“别动他们,我跟你下墓。”

伯颜示意士兵让出一条路来:“请吧,陈道长。”陈小元让乐天拿上必用的东西跟着他,他又嘱咐了一下小云,让她留在家里好生看管月儿。都布置停当了,陈小元带着乐天跟着队伍来到山中古墓。

陈小元来到墓坑前,深吸了一口气,把头伸进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心里就突突的跳成了一个。举目四望墓室内全是密密麻麻缠绕在一起的白花蛇,凶恶的吐着舌信。

陈小元探出头来对伯颜说:“大人,用火烧吧,里面蛇太多。”

伯颜吩咐一声让士兵准备了干草枯枝和各种火器,士兵们把已经点燃了的干草和枯枝往墓坑里扔,大火瞬时腾腾而起。

足足烧了能有半个时辰,陈小元不再让士兵往里填柴了,火苗子慢慢平息。墓坑里一阵恶臭。

陈小元觉得差不多了,让乐天带着必需之物,拿上羊皮袋两人放下绳索飞身跳入墓里。

瘦子阿宝正坐在屋里看着地上那个从墓里盗出之物,想起自己那已经死在墓里和自己患难已久的胖哥哥,脸上掩饰不住的哀伤。这时门一开,一郎从屋子外走了进来。

一郎短衣襟小打扮,手里还拿着一把小臂长短的精致钢刀.此刀非常独特,两边开刃,锋利无比。一郎看见阿宝在发楞,没理他,自顾自地取出一张白绒布开始精心擦拭自己的那把刀。

阿宝说:“伯颜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一郎嘿嘿笑着:“他知道的那一天,就是他死的那一天。不过我现在要马上去解决一个麻烦。”阿宝说:“你说的是那个被蛇咬的女孩?”

“不错。昨天晚上咱们三人盗墓,那个女孩尾随其后很有可能看见了我的长相,这是个大麻烦。”

阿宝惊叫:“你要。。要去。。”

“不错。我马上就去杀了她。”

阿宝说:“你这样冒然出击,会暴露身份的。再说那个女孩已经身中剧毒,也就这一两天内就交待了。”

一郎冷冷地说:“你们中原人就是这么优柔寡断。我从小就学习忍术,我们一字贺派讲究的就是暗杀。我可是此中高手。今天那个女孩必须死。”
2008-2-27 21: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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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鬼根据李荣所画的地图指示,加紧脚力。他脑子里现在只有女孩那冰凉的手,那种感觉他只体验过一次,就是自己的娘临死前轻轻抚摸脸庞的感觉。阿鬼心里沉甸甸的,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那女孩死。
黑风山,山如其名。高山峻岭,怪石横生,林间小路曲曲弯弯隐藏在密密的树丛里。幸亏李荣所画的地图非常详尽,不然阿鬼必在山中迷路。刚开始赶路的时候,速度特别快,自进入黑风山内,光是找那条路就花费了大量时间。

这时候日头过午就开始向西转了。山里夜晚来得特别早,下午不长时间就如同黄昏一般。

阿鬼惦记月儿,又迷失在小路之中,心里特别起急。这个时候,他隔着树叶看到不远处有一行人晃晃悠悠而来。

阿鬼心下狐疑,把自己藏在树后分开一枝树叶仔细看着。这些人越走越近,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浑身不停地颤抖,满脸的腐肉和脓血。这些人喉头还不时的发出“咳咳”的怪声,眼神迷茫只是排队机械般地前进。

阿鬼脑子一热,行尸?!这个地方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阿鬼蹑足潜踪,不远不近地跟着这队行尸身后。最令他惊异的是,这些行尸群里居然没有赶尸人。行尸队伍不紧不慢往深山里走去,周围的光线也越来越暗,空中不时乌鸦的怪叫,这个气氛诡异非常。

阿鬼一看这些行尸走的方向,他更加疑惑,居然是按照李荣所画地图里的帝皇岭而去。正好,跟着它们走,又能到目的地又能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了很长时间,阿鬼眼前一亮,自己已出了树林。前面是一座空旷的山谷,行尸群越过谷口走了进去。阿鬼跟在后面也进了山谷。

进了山谷,他大吃一惊。眼前能有近百号行尸在谷中站立着,身体都是摇摇晃晃嘴里发着怪声。谷中突然响起一阵号角声,悠远绵长,这个难听劲就崩提了。阿鬼被这声号角吹得浑身烦躁,而那些尸叫得更响,不由自主地跟着号角声走。

跟在行尸后面走了不多时,阿鬼看见不远处的一块高石之上,站着一个穿着黑袍头上戴着一支红花满脸胡须的怪人。这个怪人虽是男人但身材棒极了。紧身的黑袍脚腕处是散开的喇叭状。要是没有这人脸上的胡子,阿鬼一定以为这是个女人。

那怪人吹着号角指引着行尸,那些行尸从地上捡起铁锨镐头之类,开始刨地。阿鬼藏在一块石后,看得胆战心惊。他仔细观察,发现这里的行尸干起活来不要命,脑子里就一个旨意,就是挖土。

他猛然间看见不远处山腰上有一处大房子,估计这怪人就住在这里。

阿鬼有着强烈的欲望要进入一窥究竟。他慢慢地顺着山谷边缘往那房子去。到了房前,大门紧锁。这个难不住阿鬼,他脚登墙角,手握住房子边缘棱角处,一纵身“蹭蹭”攀到房顶。

他慢慢地掀开房顶瓦片,房子里的光霎时射了出来。借着那光亮,他很仔细地往里看去,这一看是遍体生凉,阿鬼看见了僵尸镇里那个让自己险遭毒手的僵尸王。
2008-2-27 21: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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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那僵尸王此刻正躺在一张大的案板上,额头上点着镇尸玉。它的身体还在不停地颤动,墨绿色的手指甲不停划弄着案板,“支支呀呀”的声音难听极了。阿鬼仔细看着僵尸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僵尸王那锋利的尸牙没了。
他又借着光亮向屋里其他地方看去,一屋子都是已经僵硬的死尸。有的赤身裸体有的穿着破烂衣服。但每一具死尸都无一例外的手指甲奇长,没有尸牙。

阿鬼想起在僵尸镇曾听刘一道说,有邪 教高人专门喂养僵尸,好用僵尸的牙也就是尸粉来练习邪术,难道那个吹号角的怪人真是这么一个邪派高人?

阿鬼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这个架势,我这能耐要对付这怪人基本上白给。他想到这儿就想悄悄地走。就在这时,无意间他看到屋子一个角落里放着个铁笼子,那铁笼子里密密麻麻的有许多黄色的蝎子在纠缠爬动。

阿鬼差点惊叫出来,这是帝皇蝎。

他的心“砰砰”乱跳,这个怪人怎么饲养了这么多的帝皇蝎?难道他也要对付陵墓里的白花蛇?阿鬼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进去。他脑子里马上浮现出月儿中毒后惨白的面容,一咬牙,也罢。他向山谷中望了望,那号角依然在山中不时回响。

他定了下神,把房顶瓦片又清理了一下,露出一个足以让自己转进去的洞,阿鬼深吸一口气,飞身跃入。

屋子里一片腐臭的味道,桌子上还摆着散发着特殊气味的瓶瓶罐罐。阿鬼捏着鼻子,看看四下无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养着帝皇蝎的笼子旁。陈小元曾叮嘱过他,这帝皇蝎是剧毒之物,千万不能用手直接碰触。他出门的时候带了一个大号厚实的羊皮口袋,就是为了装这帝皇蝎。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长形的镊子,小心地深入笼子里,轻轻地夹住一只蝎子,开始往外拿。蝎子刚接触上,顿时凶恶无比,蝎子尾立时竖起,绿色的毒尾巴尖还泛着光亮。阿鬼屏住呼吸小心把它取出放入羊皮口袋内,蝎子在口袋里四处乱撞。

陈小元说过,最少也要带上三只帝皇蝎来入药。

阿鬼又小心地把镊子伸入笼子内,夹住一只,缓缓带了出来。放入羊皮口袋之内,还差一只了。阿鬼擦擦汗,平息一下呼吸,又把镊子再一次伸入笼内,夹住了一只开始往外拿。

这只帝皇蝎个头偏大,也格外凶恶,挣扎得十分厉害。阿鬼手一抖差点没捏住让它尾巴尖给点上。

慢慢地,慢慢地,给拿了出来。那蝎子刚被取出一半的时候,“况当”一声,房门突然被人给踢开。阿鬼吓的差点没坐地上,他连忙扔下那蝎子,身形转动藏在几具站立着的僵尸身后,把自己躲在阴影里。

那个怪人摇摇晃晃地从外面进来,嘴里还叨唱着难听而古老的山歌。阿鬼一听这山歌,感觉怪怪的,似有耳闻。但气氛过于紧张诡异,不容他多想。

那怪人一步一步走了进来,阿鬼看到他身段婀娜,手臂上裸露出来的皮肤出奇白皙,如女人一般。只是脸上留着连腮的大胡子。

此人正歪着嘴,脸上挂着能冰浸骨髓邪恶之极的笑。

那人一抬头看见笼子外那正在慢慢爬着的帝皇蝎,笑着走了过去,从地上捡起那蝎子说:“小东西,真是调皮,怎么自己出来了?”那声音虽浑厚,但不失阴柔,听起来古怪极了。

那蝎子碰到他,立时收了那张狂的毒尾巴,老老实实的伏在那人的手掌上不动了。阿鬼心都提嗓子眼了,那人就距离他不远,基本上一回头就能看见自己。他尽量把自己缩在阴影里,紧张的脸上全是汗水。

那人把帝皇蝎放进笼子里,深吸了一口气:“怎么有生人的味道?”

正文 第二十六章
2008-2-27 21: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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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荣的孙子小乐正蹲在地上自己弹石子玩。小孩子自己无聊地把圆圆的石子弹来弹去,一会儿又聚精会神的看蚂蚁窝。这时,他就感觉身后有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人。孩子猛然回头,身后什么人都没有,只是那空无一人的街道,偶尔一丝热风吹过。
这个时候,拿着钢刀的一郎已经飞身闪进李家。天水镇一向治安很好,很少出现偷盗邪淫,所以家家户户对于防范措施并不是很在意。尤其这个时候,男人们都被充军,镇子里也没有多少人了,所以李家并没有关上大门。这就给了阿郎机会,他如狸猫一般身形矫捷无声无息地进入了李家。

小云坐在月儿的床头,给她额头敷上一块湿毛巾,忧忧地看着这个脸色煞白的女孩。小云把月儿的手给握在自己手心里,女孩的手寒冷如冰。小云驻着下巴看着她,心中暗叹果然是个俏丽可爱的姑娘。她看着看着,来了困意,自己揉揉疲惫的眼睛,不由自主半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一郎无声无息从院子外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屋子里小云和月儿。看样子,只能两个一起杀了。

天气很是炎热,房门大开。一郎很轻松地进到屋子里,慢慢地走到她两个人身前,把刀举了起来。

小云没睡实,趴的迷迷糊糊有些难受,无意间睁开眼睛突然看到一个黑影在自己身后,脑后猛然恶风不善。她反应极快,缩身一闪,一郎那刀从自己身旁划过。那钢刀太过锋利,利刃划破了小云的衣服,皮肤瞬时就被撕裂,血“哗”一下就流了出来。

小云捂住伤口,看到前来行刺的这个人正是那天要取自己性命的一郎。她惊叫一声,身形一转就要往外跑。

一郎疾呼一声:“哪里跑?”“嗖”的跳了过去,举刀就刺。

小云看见刀到了,尽力去躲。一下没闪开,刀刺进了右肩。女孩疼地惨叫一声,眼泪流了出来,浑身无力摊倒在地。一郎说了声:“你就给我交待在这吧。”抽刀就要下死手。突然他感到脑后恶风不善,一甩头,看到一块花纹石从耳旁飞了过去。

他收了刀回头一看,看见月儿挣扎着坐在床上,脸色惨白:“你。。。你不要杀她。”一郎惊了一下,这姑娘不是中毒了吗?不管了,一起杀吧。

他跳过来,捂住月儿的嘴,刀就往小腹去了。月儿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张着嘴猛然咬住他的手,给这小子疼的“噢”一声,再看自己的手的伤口处奇痒,坏了,中毒了。

一郎他就感觉胸闷气短,眼前的月儿霎时间变成了一个恶魔。

小云一看一郎情况不对,她反应极快,挣扎着过来捡起他的双刃钢刀手起刀落直奔颈嗓而去。一郎仗着自己多年的功底,下意识的手往上一抬,钢刀直穿那中毒的手臂。一股黑血从崩裂的伤口中喷射而出,给这小子疼的丝丝抽冷气。别说,凡事有利有弊,刀把那中毒的伤口划破放出黑血,反而暂时缓解了毒气的蔓延。一郎趁脑子还算清醒,活生生从手臂中拔出钢刀直刺小云。

小云知道这刀已染剧毒,赶忙向后跳去。谁知道这是他的假招,看到小云退后,自己赶忙一头扎出屋子外,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夺门而逃。

等一郎回到自己房间之时,已经重伤倒在地上,伤口上的黑血把整个衣服都染成墨色。阿宝一看他这么个德行回来了,大吃一惊。赶忙扶起他:“一郎,你没事吧?”

一郎看了他一眼,笑笑说:“没事。你把我床底下那个罐子拿来。”阿宝跑到他的床边,蹲下身子把底下的一个黑色罐子给捧了出来,拿到他的身边。一郎微弱地说:“打开它。”阿宝掀开密封在罐子口的盖子,一股冰寒之气猛然从罐中喷了出来,他一下没防备,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什么东西这是?这么冷。”

一郎把手伸进罐子里,掏出一条扁长的冰块。那冰晶莹透体,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他紧紧握住那冰,开始用力。只见冰块冒着丝丝的寒气,逐渐变成了黑色。阿郎的脸色也开始恢复红润。

阿宝感觉惊奇:“这是什么?” 一郎残忍地看着他笑笑:“这是我们一字贺派的宝器,叫做冰符。”

伯颜在墓口等的极为不耐烦,不停地走来走去。其实陈小元和乐天下去也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在他看来就像过了一天那么长。给这小子急得,恨不得自己跳里面看个究竟。他突然想起个事来:“一郎这小子哪去了?”他吩咐身边一个腿力快的士兵:“你去一郎那里,把他给找来。”那士兵说了声:“是。”转身飞速下了山。

阿鬼缩在阴影里,胆战心惊地看着那怪人。那怪人用眼睛扫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扭动着腰肢慢慢走出了屋子。阿鬼这才长舒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向外看看,房门大开。外面昏暗暗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估计那人是走远了。

他悄悄地从黑影中走了出来,重新来到帝皇蝎的笼子前,把镊子又掏了出来自言自语:“蝎子宝贝们,我又回来了。”

刚才失手掉落的那个大号蝎子如死了一般趴在笼子里一动不动。阿鬼来了好奇心,他把镊子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轻轻夹起那蝎子说:“我今天就抓你了。“

那蝎子老老实实地被镊子夹住,一动不动地被他往外拿。阿鬼慢慢地把那蝎子拿出了笼子,长长舒了一口气。就在这时,突然“喀嚓“一声,从屋子顶掉落下来一个大号的铁笼子霎时就把阿鬼罩在其中。

他被这突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蝎子脱手。这蝎子刚一脱手,立马精神起来,蝎子尾直直地竖着,照着阿鬼的脚腕就是一下。他立时感觉伤处又麻又痒,知道自己中毒了,抬起腿对准那蝎子就是一脚。蝎子被鞋踩的粉身碎骨,绿色的体液喷的到处都是。

阿鬼感觉自己腿已无力,只能爬到那笼子前,用手把住笼子栏杆。用尽全力“开呀”,那笼子栏杆被扯的“嘎嘎”作响,可就是一点没有变形。

正文 第二十七章
2008-2-27 21:2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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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他就听见屋子外面有人冷笑着“嘿嘿嘿嘿。。”这个笑就像从地狱发出一样,冰冷刺骨,让人不由自主浑身打冷战。随着这笑声,那怪人从房门外闪了进来:“我说有生人嘛。嘿嘿,自投罗网。”
那怪人走到笼子前,仔细打量着阿鬼:“你叫什么名字?”

阿鬼看着眼前这个人,从头冰到脚。那人虽然一脸胡子皮肤粗糙一看是个汉子,但是眼角眉梢带着万般的柔媚,一颦一笑都那么的阴柔,气氛极为诡异,让人不寒而栗。他冷冷的说:“要杀就杀。那么多废话。”

那人用手捂住嘴“嘿嘿”地笑着:“这位小哥,脾气还挺大。难得你胆子这么大,敢来偷我的东西。我看看,哟~哟~,还偷我的帝皇蝎。干什么?对付白花蛇,你也来盗墓?嘿嘿,看样子同行还真是不少。”

阿鬼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那人看看阿鬼:“小哥,长的蛮威风。我喜欢啊~”说着用手伸进笼子里去摸阿鬼,阿鬼一看那人的手,手指甲长如利刃,整个手呈墨绿色。阿鬼就往后一躲。

那人嘿嘿笑着:“害怕了?小哥。没事,我会让你死的很痛苦的。”说完他站起身子,摇摇晃晃地走进里屋去了。时间不长,那人从里屋拖出一具死尸来。

那死尸浑身皮肤破烂不堪,整个脸部面目全非,而且手脚还残缺。只是可以从那散落的长发和头上的发髻能看出来,这是个女人。那怪人把这女人扔在一个空的案板之上,用鼻子在这具尸体上很沉迷的闻了闻:“上等的货色呀。可惜少了一手一脚。”

随即他看了看阿鬼:“今天,我就用你的手和脚给这个女人接上。”

阿鬼看着他,咬了咬牙暗暗的把匕首拽了出来藏在身后。可那怪人在笼子外往里看着,嘿嘿冷笑。

阿鬼此时就感觉腿上的酸麻感越来越强,逐渐遍及全身。手一哆嗦,匕首落地。那怪人笑着:“小哥,被我的帝皇蝎蛰上,只有死路一条。”

阿鬼就感觉口干舌燥,眼前发花。头昏沉沉的眼皮睁不开。这时候,笼子门打开了,那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到阿鬼跟前,一把把他搂住,把嘴凑到阿鬼的耳朵上喃喃细语:“小哥,跟我走吧。”

阿鬼软绵绵地任由他抱住,把自己往外拖。那怪人把阿鬼扔在另一个案板上,仔细看着。从案板底下抽出一把亮闪闪的刀,这刀是锋利无比,刀刃上都闪着银白色的光。

阿鬼身子已经动不了了,但是脑子还清醒。他想起还在床榻上昏迷的月儿,想起自己的娘,想起那冰冷温柔的手指。他止不住眼泪流下来了,一丝青泪顺着眼角缓缓地淌了下来。

那怪人照着刀刃吹了吹,感觉差不多了,准备下家伙,一看阿鬼哭了。他笑了:“小哥,难为我这么喜欢你,大丈夫死就死了,还哭哭啼啼。”阿鬼艰难地说着:“你放了我吧。我要回去救人。”那怪人把刀插在阿鬼的脸旁,把嘴凑到耳边轻声问:“那人跟你关系肯定不一般吧?”阿鬼轻轻点点头:“放。。放了我吧。”

那怪人把身子挺直,残忍地看着阿鬼,“唰”一下抽出了刀,直刺阿鬼的胳膊。尖锐的刀尖深深的插进他的肩膀,鲜血顺着伤口缓缓地流了出来。那人开始沿着胳膊的肌肉和骨头缝隙开始往下割。巨大的疼痛深深刺激了阿鬼,他拼命地嘶叫着,可是嗓音异常干哑。

那怪人看见血流出来了,眼睛里发出奇异的光彩。他把嘴凑到那伤口处,开始贪婪地吸血。阿鬼虚弱极了,任由他吸,自己昏昏沉沉想睡觉。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山谷“砰”地一声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紧接着是群尸“咳咳”的怪叫声。

那怪人抬起头,兴奋的望着门外:“这帮小崽子们,终于给挖到了。”他顾不上擦擦嘴上的血,身形极快地跳出房外,朝山谷跑去。阿鬼咬着已经发白的下唇无力躺在案板上,呆呆地看着那刻满了古老花纹的天花板。

正文 第二十八章
2008-2-27 21: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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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看着一郎逐渐把身上的毒气全部传到那冰符上,笑着说:“刚才吓死我了,真想不到你们扶桑那里还有这样的宝物。你没事了吧。”
一郎聚精会神地用功,沉着声说:“暂时是没事了。”

阿宝耸耸肩:“什么叫暂时?”

“这冰符只能暂时寄存我身上的毒气,如果我没有及时找到宿主,那冰符里的毒气还会再次上我的身,而且更加厉害。”

阿宝疑惑地问:“什么是宿主?”

一郎看了看他:“宿主就是另外一个人,我只要把冰符插入他的体内,那这毒才会从我身上转移到他的身上。”

阿宝倒吸了一口冷气:“现在上哪找宿主?男人们都上山挖墓了。看样子只能随便在镇上找个女人了。” 一郎哈哈大笑:“还要另找人干什么?你不就是一个宿主吗?”

阿宝看了看一郎,心都提嗓子眼了:“你,,你开什么玩笑。” 一郎笑得特别残忍:“你看我象开玩笑吗?”说完,迅雷不及掩耳“砰”一声抓住了阿宝的脖领子,下边一个扫堂腿给他放到在地。摁住头,就要把那黑黑的冰符往阿宝的眼睛里插。

给阿宝这小子吓的一个劲学狗叫:“一郎呀。我是你们雇来盗墓的,杀了我谁帮你?”一郎朝地上吐了口血沫子:“你这样的废物不要也罢,我先自己保住命再说。”说着,那冰符就高高举起要往下插。

这时,门被推开,一个士兵走了进来,嘴里还直嚷:“一郎长官,伯颜大人有请。”这小子进来以后猛一抬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阿宝情急之中喊了声:“宿主来了。”

一郎猛一回头,跳了起来,飞身来到那士兵跟前,二话不说把那冰符从头顶直灌而进,耳轮中就听见“噗”的一声,那冰符插入士兵的脑内就没了踪影。那士兵疼地满地打滚惨叫。

过了一会,他不再挣扎,嘴里泛着黑色的沫子,眼睛直直的看着天,再也不动,毒发身亡。

一郎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真舒服。”阿宝靠在床头嘴皮子直哆嗦:“你们一字贺派,太,太他妈邪了。”

一郎喘了口气,恢复了神色,从地上爬起来对阿宝说:“你把尸体给处理了。我去找伯颜,时间一长他会起疑心。”阿宝满脸都是冷汗,直直的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一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在自己的伤口处撒上黄色的粉末,这是专门治疗刀伤的特效药。然后用白布把手上的伤口缠上,看了一眼阿宝走出了房门。

伯颜急得团团转。这时候他看见一郎远远从山下走来。伯颜看了一眼他:“你脸色不太好看。怎么了?” 一郎笑笑说:“谢谢大人关心。今日不太舒服。”

伯颜说:“一郎呀,那姓陈的道士带着他的徒弟已经进墓很长时间了,可到了现在也没出来。我也想下墓看看。” 一郎赶紧说:“大人,不可。下边情况未明,太过凶险。我有个主意。”

“你快说吧。”

一郎看了一眼周围的村民,嘿嘿笑着:“大人,应该让这些贱民先下墓探探情况。”

“说的不错。来人那,让这些村民排队下墓。”

一帮蒙古士兵,拿着长矛利剑叫嚷着让村民们排好队伍准备下墓。一些年轻力壮的男人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了,就要玩命。一个中年汉子猛地扑到一个士兵,骑在那士兵的头上就打,边打边喊:“老少爷们,都反了吧。”在他鼓动下,村民们开始骚动起来。这时,过来三个士兵,拿着长矛直刺进那汉子的身躯。“噗”“噗”三声。霎时,那矛头就刺穿身体而出,血喷了一地。村民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汉子在地上慢慢挣扎着死去。

伯颜恶狠狠地说:“哪个不服,马上就处决。给我排队下墓。”

村民们排成一排,一步一步往墓前走。士兵们提着武器在旁边看着。等队伍到了墓前,突然绳索响动。“噌”一声,只见乐天顺着绳索攀了上来。伯颜一看人上来了,他赶忙跑过去看。只见他浑身的衣服被汗都浸透了,衣服上全是斑斑血迹。

伯颜颤着声问:“棺椁找。。找到了吗?”乐天并不答话,用手拽住绳子,用尽全力往上拉。

一郎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心里犯了狐疑:“陈小元死了?怎么用绳子给拖上来了?”只见那绳子 “吱吱”直响,乐天的手指被绳子勒的通红。他冲伯颜喊:“赶紧派两个人帮忙。”伯颜大悦,心跳得厉害,估计这乐天拉上来的是个好东西。他叫过来两个士兵拽住绳子,一起用力。

绳子越拉越短,绳索后露出了一个满头乌黑长发的脑袋来。给伯颜吓了一跳,这小子藏在几个士兵后边,探着脑袋好奇地看着。从墓穴里逐渐露出脑袋,脖子,身子,一个人被拖了上来。

众人一看,无不骇然失色。

这是一具保存十分完好的女尸,穿着鲜艳的丝绸长袍,长长的头发散落在脑后。面色灰白,嘴唇上被点着红红的胭脂。面容娇好,皮肤白皙,只是手指又细又长,上面的指甲比手指还长,在阳光下泛着青光。

乐天把绳索重新给扔到墓下,只见陈小元顺着这绳索“嗖,嗖”的攀了上来。浑身上下也是血迹斑斑。

伯颜走到跟前,看着这女尸问:“道长,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陈小元抹抹脸上的汗:“没路了。没路了。”

一郎站在旁边,仔细地听着。陈小元说:“我下到墓底的时候,那些白花蛇已经都让火给烧死了。墓穴之后是一条条长长的甬道,那甬道中被高人设置了一套刀阵。上中下三路俱有飞刀机关,一旦触动,上百把刀一起飞出。我和徒弟乐天幸亏没有冒然进入,不然肯定死在里面。我们通过那甬道之后,就进入了主墓。主墓是一间封闭的房间,里面正中放着一口大棺材,里面就放着这具女尸。”

伯颜大失所望:“没找到云从龙的棺材?”

陈小元摇摇头:“我怀疑我们打开的这墓不是云从龙的主陵,而是一座守护陵。”

伯颜急急地问:“那主陵呢?”

陈小元摇摇头:“现在我还不知道。不过,这具女尸有些古怪,可能线索就在它的身上。”伯颜问:“怎么古怪了?”陈小元指着地上那女尸给伯颜看:“大人,这女尸下葬了那么长时间,尸体都没腐烂,这算不算是古怪?”

伯颜咽着唾沫,后脖子都冒凉气:“算,算古怪。”

陈小元说:“这还不是最古怪的。我打开棺材以后,发现这棺材型号特别大,不像是只装一具女尸这么简单。”

伯颜疑惑地问:“你是什么意思?”

陈小元说:“按照我的经验来看,这口棺材应该是母子同棺。”伯颜和一郎同时惊叫:“母子同棺?”

“应该还有一具童尸是和这女尸同时下葬的,并封在一口棺材里。可是我们只发现了这具女尸。”

伯颜感觉这些事都不可思议,他赶忙问:“道长,您的想法是?”陈小元摸摸胡子:“我的想法很简单,有人已在我们之前盗了墓,偷走了那具童尸。”

一郎的脸色霎时变得异常难看。

他想起了阿宝从墓里盗出的那具童尸,恨的牙根都痒痒:“好小子,居然没把墓里的真实情况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还有一具女尸。”伯颜看看陈小元说:“道长,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陈小元看看地上的女尸说:“不急不急。主陵的线索就在这尸体身上,你先派人把这尸体运回镇内的义庄,待我细细研究。”

伯颜赶忙吩咐两个士兵来抬这女尸。这两小子过来一抬,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女尸怎么这么沉?两个棒小伙还真有点吃力。伯颜看在眼里,破口大骂:“你们俩是不是没吃饭,抬个女人费那么大劲。”陈小元说:“大人,这女尸确实是非常沉,里面大有古怪。”

一郎看着这尸体若有所思,对阿宝的恨意渐浓。

天水镇的义庄修饰得特别漂亮,前边是陈放棺材的大堂,后边是祭拜先祖的祠堂。布置的规规矩矩井然有序。这些日子还不错,镇子里没怎么死人,义庄里并没有陈放棺材,显的空落落。那女尸被放在义庄大堂的一个大桌子上,身上盖着白布。

伯颜特别交待了四个精明能干的士兵在大堂周围站岗值班,禁止闲人入内。

陈小元在尸体周围转了几转,眉头紧缩。伯颜打着哈欠看着他:“道长,还没什么眉目吗?”陈小元摇摇头。伯颜伸伸懒腰说:“你慢慢看吧。我要回去睡觉了。道长,有了新的进展马上派人来通知我。“说完,他挺着大肚子带着人摇摇晃晃地出去了。

陈小元看他走远了,对身旁的乐天说:“你马上去准备一个铜盆来。”乐天挠挠脑袋:“师父,找铜盆干什么?”陈小元说:“有你这样的笨徒弟,还真是没有办法。我要用金盆通明法找到那失落的童尸。”乐天答应一声,出了屋子而去。

正文 第二十九章
2008-2-27 21:2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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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郎一脚把门给踢开,看见阿宝正蹲在地上仔细翻看着那具童尸。他上去一把把阿宝的脖领子给抓住了:“好小子,说,你和那死胖子在墓底下都发现什么了?”阿宝吓的魂不附体:“一郎呀。我都跟你说过好几遍了,里面就一具这个小孩的尸体。”
一郎叫嚷着:“撒谎。还有个女人的尸体呢?你怎么没说。”

阿宝心里咯噔一下。那具女尸,自己和胖哥哥私下商量好了准备偷偷卖的,怎么让一郎知道了?他心就突突跳,他可知道这人,心狠手辣瞪眼就宰活人。

一郎一看他言语不祥,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在耍心眼呢。“噌”一下把那匕首拽出来了,牙一咬就要下死手。阿宝一看情势不对,赶忙说:“一郎,你不想知道那主陵的位置吗?” 他一听,犹豫一下,狠狠地说:“你知道?”

“我。。我已经知道了。”

一郎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小子,我告诉你,耍一点花招,我就让你去见死胖子。”

阿宝吓的腿都软了,一个劲大喘气:“我不敢,我不敢。我真的知道那主陵的位置了。阿郎,你记得不记得那四句鑯语?” 一郎冷冷的看着他:“鑯语?”

阿宝点点头:“不错。主陵的位置就藏在那鑯语之中。”

乐天从外面拎着个铜盆走了进来。陈小元小心翼翼把那女尸的一个手指头上的手指甲给削去一半,扔在铜盆里。紧接着从怀里掏出符咒,点燃之后也扔了进去。火苗窜起多高来,逐渐那铜盆之中显出一个人影。那人脸色惨白,嘴唇上点着一抹胭脂,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明显是个小孩子尸体。

乐天惊喜:“师父,找到了。”

陈小元示意他别出声,又向外努努嘴,表示外面还有当兵的。陈小元压低了声音:“其实,我已经知道了主陵的位置。只是骗那伯颜,我担心再挖下去后患无穷。现在我们必须找到那个盗童尸的人,阻止他继续盗墓。”

盆里显出另两个人影,那两个人影逐渐清晰。乐天一看,不由地惊叫:“是那个一郎。”陈小元摸着胡子沉着脸说:“这个人果然有些古怪。看样子我们必须亲自会会他了。”

一郎看着这童尸说:“阿宝,主陵果真就在那个位置?”阿宝说:“按照鑯语来看,一点不假。但是光知道个位置还远远不够,我们现在对那主陵的内部构造一无所知,如何能进的去我也是一头的雾水。我现在需要那鑯语的后半部分来解开更多的谜。”阿郎说:“后半部分在哪?”阿宝说:“在本镇的李氏族谱上。” 一郎说:“我在伯颜那里见过,我可以想办法给偷出来。时间紧迫,我现在就去看看。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其他问题。”说罢,他一转身,出了房门而去。

阿宝径直的看着地上的童尸,眉头皱在一起。陈小元带着乐天什么时候进的房间,他都不知道。乐天拍拍他的肩,阿宝仍然聚精会神的看着那尸体说:“你回来的还真快。“

陈小元咳嗽一声:“你看我是那个一郎吗?”阿宝一回头,吓的好玄没坐地上。惊叫着说:“臭。。臭道士,你怎么来了?”陈小元说:“你大难临头了,你知道不知道?贫道是来搭救你的。”阿宝说:“你。。你放屁。滚,不滚我告官府,说你们白天偷盗民宅。”陈小元哈哈大笑:“死到临头了,你还这么执迷不悟。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呀。施主,你面堂发暗,死期也就在这一两天。”

阿宝脸色惨白:“你,你什么意思?”

陈小元说:“这尸体马上就要尸变,你还能逃的了吗?”

阿宝脸色灰白:“臭道士,你少他妈吓唬我。咱们都是同行,你少来这一套。”乐天不耐烦了:“师父,崩跟这小子废话。把他揍一顿得了。”陈小元脸色一沉,他转向阿宝说:“既然是同行,那我就跟你交个实底。你盗的这个墓是守护陵。何谓守护陵?保护主陵的意思。下葬的高人会无缘无故在守护陵内放置母子尸?开玩笑一样。我告诉你,这两具尸体都会尸变,尸变之后它们必然会找盗墓之人,到时候你还能跑的了吗?”

阿宝说:“我跑不了,你就能跑的了?我盗的是童尸,你盗的是母尸。你比我要难对付的多。”

陈小元哈哈大笑:“我能不能对付,那是我的事。你先考虑考虑你自己吧。”

乐天不等他多想,过去一把就把那童尸给背在肩上。阿宝脑子转的极快,那个陈小元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再说,这童尸自己也仔细翻看过,并没看出其中有什么奥妙,拿走就拿走吧。自己还省得麻烦。

就在阿宝发愣的时候,陈小元带着乐天已经走出房门。陈小元在院子里的声音还在回荡:“悬崖勒马,恐怕死无葬身之地。”

阿宝暗说:“少来这一套。老子是吓唬大的?老子十二岁就进坟挖墓陪死人睡觉,吓唬谁呀。”话是这么说,但一想到那童尸煞白的脸,自己就禁不住心突突跳。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慢慢到了掌灯的时候。一郎从门外进来,满身的疲惫,他甩给阿宝一张字条:“上面,就是我按照你说的,从族谱最后一页抄来的鑯语,你看看是不是?”阿宝接过字条,直直的说:“一郎,那具童尸,让陈小元抱走了。”

一郎一听,惊叫:“什么?”随即缓过味来:“他怎么找来的?你真他妈是个废物,他要拿你就让拿呀。”阿宝说:“他拿就拿吧,反正我也看不出那具尸体有什么玄机。另外,他说这母子尸会尸变,尸变之后就来找挖墓之人。”

一郎瞅着他,一脸的鄙视:“你就害怕了?”

“他说的有道理。”

一郎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刚才说什么?这尸体会尸变?”

“是呀。”

一郎“嘿嘿”冷笑着:“那我正好来一个借刀杀人。” 他走到床边,蹲下身子拖出那个黑罐,打开密封的盖子,里面的冰寒之气四溢。他嘿嘿笑着:“知道我们的冰符最大的作用是什么吗?”阿宝看见那黑罐子,止不住的恶心。一郎自己回答:“那冰符、。。”说着,他掏出一条细长晶莹的冰符来,在手中转动:“最大的作用就是控制尸体。”

阿宝眼珠一转:“你的意思是?”

一郎笑着:“我要把这冰符插入那女尸体内,控制她去杀陈小元,解决我们一个心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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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2008-2-27 21:2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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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天色越来越暗,天棚上悬挂的绳索也孤寂的左右晃动着。屋子里几具站立的僵尸,那影子拖的长长的,让人不寒而栗。阿鬼浑身无力地躺在案板上,头脑昏昏的,自己身上一点力气就提不起来。明白已经毒气攻心了。
阿鬼轻轻地闭上眼睛,他不想自己死不瞑目。他放松下来,逐渐调整自己的呼吸。死在这蝎子毒下,总好过被那个怪人千刀万剐。迷迷糊糊的阿鬼,冥冥之中听见门的响动和脚步声,那怪人回来了。

那怪人带着满身的尘土和疲惫,大笑着走回房间。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爽朗:“终于让我找到了,哈哈,原来是这个样子。”他一步一步走到阿鬼跟前,看见阿鬼气息微弱,心里就一沉,这小子如果死了,可是对我大大的不妙。

那怪人用手扯住阿鬼的裤子,在他的大腿根处给撕开,仔细翻看着那裸露出来的腿。在大腿的根部,有一颗鲜红的胎记。那怪人嘿嘿笑着:“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是有点机缘。”

阿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那怪人,勉强张嘴说话:“你。。你。。。”突然,那怪人迅速劈掌而下,击在阿鬼的脖颈之处。他哼都没哼,昏死过去。

刺骨的山风凄厉地刮着。阿鬼浑身一哆嗦,慢慢从昏迷中醒来。他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扔在一处山林之中,抬眼四望,猛然发现自己不远处的山脚下那点点灯火,天水镇?!我又回来了?

阿鬼兴奋之极。他一检查,看见那厚实的羊皮口袋就在身边,里面还有东西在乱撞那袋子。阿鬼打开一看,里面是三只大号的帝王蝎。此时,他这才回忆起自己的遭遇,感觉自己头疼如裂。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怪人又把自己放回来了?还治好了我的毒伤?他在耍什么阴谋?

阿鬼从地上爬起来,谨慎地四处看看。山林里只有山风吹动树叶的声音。阿鬼看了半晌,慢慢的走下了山。

四个士兵捧着长矛哈欠连天地依在义庄的门上。一个年少的瞅着大堂里那具盖着白布的女尸,颤着声说:“几位哥哥,今天晚上会不会诈尸呀?”旁边一个士兵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吐沫:“他妈的,真晦气,你真是个乌鸦嘴。”一个年长的“嘿嘿”笑着:“各位,各位,我给你们讲一个我从小听来的鬼故事,怎么样?哥几个也提提神。”那年少的早已脸色发白:“大哥,你是我爹行不行。你也知道我最怕这些鬼呀神的,你让我上战场,杀多少人我眼皮不带眨的,但我就是怕这个。”

其余两人说:“讲,大哥,你就讲,吓死他。谁让他刚才乌鸦嘴的。”那年长的来了精神头,容光焕发,津津有味地开始讲:“这是我九岁那年听来的故事。我有个舅舅,一个人上邻村办事,办完之后呢,就天黑了。他回家心切,虽然是晚上了,但也急匆匆地往自己家走。晚上呀,走山路,咱们想想都渗人。我那舅舅自己一个人在山里走也害怕,但回家太心切了,刚娶的媳妇还等着他呢。”其余三人听地嘿嘿直笑。

就在这个时候,义庄大堂的房梁之上,顺下来一根绳子,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顺绳而下,轻轻地跳到了那女尸跟前。门外的四人聚在一起,谁也没有察觉。

那黑衣之人,从怀里掏出一根冒着寒气的冰块,正是冰符。一郎轻轻掀开那盖着尸体的白布,女尸满是长发的头颅露了出来,阿郎用手扶住那头,就要往那尸体的头顶处插入冰符。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那女尸在轻微地颤动。

他狐疑地掀开白布看着。这一看是大惊失色,女尸那细长的手指开始活动了。

那女尸的手指慢慢开始颤动,整个手在桌子上游动。一郎虽看得心惊肉跳,但依然非常镇定。他不停思索着,难道陈小元说的是真的?这守护陵里的尸体真的会报复盗墓人?他把冰符收了起来,几个腾越跳到大堂的阴暗角落,仔细看着那女尸。

那女尸的手指甲在桌子上不停的滑动,抹着绿色指甲油的指甲尖摩擦着那木板,在静静的夜晚在这空空的义庄显得格外刺耳,特别渗人。外面那士兵大哥正讲到关键的时候:“我那个舅舅晚上在山里走着,这时候山中就起了风,那风‘呜~呜~’刮着。只能听见山林中那随风而响的树叶声音。我舅舅踩在那林中小路的枯叶上‘嘎吱嘎吱’直响,把他吓的后背寒毛竖起多高来。”其余那三个小子听的也是后脖子寒风直冒,不停咽着口水。最小的那个颤声说:“大哥,别讲了。”

那大哥没理他,继续说着:“这个时候,山里就起了雾。迷朦朦一片,中间还夹着刺骨的寒风。我舅舅就看见不远的对面,有烛光闪动,还有喇叭吹叫的声音。他就皱了眉头,谁大半夜不睡觉跑山上吹喇叭?他就害了怕,不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我舅舅就准备躲,可就在这个时候,那对面的人就走近了。”

旁边一个士兵说:“什么人那是?”大哥眉飞色舞:“你别着急呀。我舅舅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支迎亲的队伍。为首的两个人提着灯笼穿着红衣不停的舞动。后边是一些随亲的人,有吹喇叭的有抬轿子的。我舅舅刚长舒一口气,突然他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这几个小子听的已入了迷。一个士兵刚想催他,让他赶紧讲。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义庄大堂里传来女人指甲滑动木板的“嘎吱“声,这小子吓的差点没坐地上:“哥哥,兄弟,你们听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那个岁数最小的士兵,都快尿裤子了,哭丧着脸说:“我说你们几位就别吓我了。“那年长的正讲到兴头上,不想就此打断故事,忙说:“你们都听我说呀。你们猜我舅舅看见什么了?”那个听见指甲声音的士兵心里暗示自己承认刚才那是幻听,不是真有声音。他急忙追问:“你舅舅发现什么了?”

那年长的说:“我舅舅发现那轿子下面是一口红木的棺材。”说完,他顿了一顿,继续说:“而且,我舅舅看见这些送亲的人都是惨白的脸,嘴上点着胭脂,而且穿的都是寿衣。就跟咱们今晚看护的那女尸差不多。给我舅舅吓的,他以前常听家里老人提过这些东西。知道自己撞见冥婚了。”

一个士兵问:“什么是冥婚?”

那年长的就说:“鬼娶鬼妻。这只队伍就是这些鬼差送女人成亲去的。”突然,他就看见那年少的士兵面无血色,用手指着义庄大堂:“大。。大哥。。,那。。。那女尸。。怎么。。没了?”

众人猛然回头去看,大堂的桌子上只有一铺的白布,那女尸踪迹不见。

正文 第三十一章
2008-2-27 21:2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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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元和乐天进了屋子里发现气氛不对劲。小云缠着绷带面无血色,脸上还挂着泪,正在床边紧紧抓着月儿的手。那月儿直直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就好像死人一样。陈小元忙说:“小云,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云一看师父来了,委屈地又要哭:“师父呀,那个一郎在你们走了之后来行刺我们了。我差点没死在他的手里。”陈小元一听,大惊失色:“什么?那你们没事吧?那你们怎么脱的险?”

小云指着月儿说:“多亏月儿,她咬了一郎一口,那小子负伤而逃。”

乐天好奇地问:“怎么咬一口,就把他咬的屁滚尿流了?”

“是这样的。月儿不是中毒了吗,她这一咬就把毒给传到了阿郎的身上了。”

陈小元过来仔细检查月儿。翻看眼皮,查看舌苔,掐了掐脉搏,面露古怪:“奇怪奇怪。这毒气现在虽已蔓延她的全身,但是并未攻心。似乎她体内能控制住这毒。”

乐天和小云都面露惊讶之色:“这怎么回事?”

陈小元摸着胡须说:“难道这月儿就是阴女?”

乐天看看月儿那娇美的面容说:“师父,什么是阴女?”

“阴女,就是阴年阴时出生的女孩。这样的女孩生性敏感,能够通阴阳,可以看见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而且这样的女孩,天生就能抗拒各种毒素阴晦之物。当然了,我这也是猜测。对了,阿鬼回来了没有?”

话音刚落,门被人推开,阿鬼一瘸一拐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的尘土一脸的疲惫。屋子里的几个人一看他安全回来了,都特别高兴。阿鬼把肩上的羊皮口袋往地上一扔:“师父,这就是帝皇蝎。”说完,摊倒在椅子上再也无力说话了。

陈小元拿过口袋,往里一看,可不是吗,三只大号的帝皇蝎正纠缠在一起,不断试图往外爬。陈小元束住袋口说:“我马上去做药,阿鬼你先休息休息。”

乐天笑着说:“师哥,还真让你找到了那蝎子。”阿鬼长叹一声:“你师哥我呀,这一去真是九死一生。差点就交待在那没回来呀。”这时候,他才看见乐天和小云都挂了彩,关切地问:“你们俩看样子也遭遇了特别的经历。”小云嘟着嘴:“师哥,你以为就你九死一生呀,我和月儿都差点被人刺杀了。”几个年轻人在一起,互相讲述了各自的经历后,不禁长吁短叹。乐天说:“师哥,我好像认识那个怪人。”

“哦?”阿鬼来了兴趣:“乐天,你说那是谁。”

“这个人好像是守城大将木忽儿的副官,人称大老李。这小子当时莫名其妙就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的下落。我还记得木忽儿派了一个小队士兵专门去抓他,但是后来就不太清楚。”

阿鬼挠头说:“不会是大老李吧。他一个普通军校,怎么会通晓那么多的邪术?其中,我最纳闷的有二点,第一是这个怪人,似乎也在那盗墓。他控制了一批行尸在挖封土,后来还真是让他挖着了什么。第二,他为什么要放我?这里肯定是有阴谋的。”

小云古怪精灵,她想到一个问题:“师兄呀,那怪人是不是开始的时候想杀你,但是等他出门之后再回来的时候,就改变主意了?”

阿鬼沉吟一下:“确实如此。”

“那我大着胆子猜一下。他在用那些尸体给他挖墓。墓挖好了以后,大老李肯定就进了这墓里,在墓里他有了一番经历之后,出来的时候就改变了杀你的想法。”

阿鬼愕然:“你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古墓怎么能和我挂上关系?八竿子打不着呀。”

这时候,门被推开。陈小元拿着一个药罐走了进来:“小云,你扶月儿坐起来。我给她吃药。”小云把月儿轻轻地扶了起来,靠在床头。陈小元坐在床边,看着月儿,眉头紧缩:“不行,她牙咬的太紧了。乐天,你取一根筷子来。”

乐天明白师父的意思,拿过一根筷子撬开月儿的牙关,陈小元把制好的汤药给她喂了下去。月儿马上就有了反应,肚子咕噜咕噜直叫,脸色憋的铁青。陈小元吩咐一声:“赶紧去马桶和脸盆。”

不多时,东西都在床头摆放好了。只见月儿嘴一张,吐出了许多花花绿绿的汁液,吐的上气不接下气。气味极为难闻。吐了一会,她脸色变得红润,气息也平缓了一些,重新躺在床上。

众人一看,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都长舒了一口气。陈小元擦擦汗说:“阿鬼呀,这月儿的命是你救下来的。”

阿鬼微笑地看着床榻上的月儿,笑了笑:“师父,看你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云笑着说:“师兄呀,你是不是看月儿这么漂亮可爱,所以你才这么卖力的?”阿鬼涨红了脸:“你别瞎说。”

屋子里师徒四人,说说笑笑气氛显的很融洽。这个时候,乐天就发现地上的那具童尸手突然动了一下。他以为自己花眼了,仔细去看,果然那童尸的手指在轻微的伸屈着,他赶忙叫给陈小元看。

陈小元仔细翻弄着尸体,从怀里掏出一张镇尸符给贴在尸体的脸上。那童尸立即不动,恢复了平静。他摇摇头:“不对,不对。这童尸和那女尸,我都仔细看过。尸气早已泄光,应该不会尸变。怎么又出了这样的变故?”乐天说:“师父,那义庄的女尸会不会此刻也。。也尸变了?”

“我们去看看,如果真要尸变,那麻烦可大了。”

乐天看着小云和阿鬼说:“师哥,师妹,你们好好休息。我和师父去去就回来。”这个时候,陈小元就发现阿鬼嘴唇颤动,浑身战栗,指着那童尸,眼里俱是骇色。陈小元说:“阿鬼,怎么了?”

阿鬼指着童尸那裸露的大腿颤着声音说:“师。。父,那尸体上怎么。。也有和我一样的胎记?”

大家仔细一看,那童尸的大腿根部果然有一块鲜红胎记。乐天瞠目结舌地说:“这。。这是偶然吧。”阿鬼掀开自己那已经撕破的裤子,露出胎记给大家看:“你们看看,偶然能偶然到这种地步吗?”两块胎记在大小颜色位置上都非常相似,可以说就是一摸一样。陈小元沉声说:“阿鬼,你把今天的经历说给我听听。”

他听了阿鬼的复述仔细把整个事情来龙去脉好好的想了一遍,总感觉抓不住什么主要问题,眼前总象有一层迷雾。他对小云说:“你把那地图拿来。”

小云把那山水画取了过来递给师父。陈小元慢慢展开,很仔细地看着思索着。他拿起一支毛笔,顺手在地图上标记着:“我们现在已经知道的守护陵位置在这里。”他“唰”的画了个小圈。然后又问乐天:“你和九星盗的那守护陵在什么位置?”乐天想起往事,红着脸说:“在离这儿百余里之外的土堡子一带。”

陈小元又在地图上找到土堡子的位置画了一个圆圈,他又问阿鬼:“你看见那怪人的位置在什么地方?”阿鬼指着地图找了一下:“在这里,帝皇岭。”陈小元也标记了一下,他自言自语:“乐天和九星挖开的是第一座守护陵,我和乐天今天进去的是第二座守护陵。我想那怪人挖开的是第三座守护陵。”小云疑惑的问:“师父,你怎么知道那怪人挖开的不是主陵?”

陈小元说:“还记得那四句鑯语吗?角鼓雄山野,蛇龙入凌山。流高润沙漠,溅血染锋芒。第一句角鼓雄山野,交待了一座和主陵关系最为密切的守护陵位置,这守护陵就是我和乐天进去的那座。主陵的位置就藏在第二句里,蛇龙入凌山。蛇指的是守护陵,这龙可说的就是主陵了。我估计那主陵就在守护陵的下边。”

乐天惊叫:“下边?墓下?”陈小元点点头:“这守护陵就是主陵的宝顶。”何谓宝顶呢?古代下葬的时候,都要在墓顶上修建建筑物,目的呢,一是为了隐藏陵墓的位置,二是可以密封墓穴。有钱人,那些达官贵人皇族贵胄的宝顶多为宫殿,城墙,陵园之类;没钱的穷人,在墓穴上堆个坟包也叫宝顶。

陈小元继续说:“凡是必有因果。我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阿鬼和那童尸为何都有同一块胎记,但可以肯定其中必有渊源。或许那怪人放了你,就是因为这个渊源。”

阿鬼面色惨白,默不作声。

小云问:“师父呀,那鑯语的后两句怎么解释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

话音刚落,那门突然被撞响。大家都定睛去看,映着灯影,门外隐隐约约站着一个高佻的女人,那头上还带着发髻,正是那女尸。

正文 第三十二章
2008-2-27 21:2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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