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老屋传来的呻吟声（一个农村大家庭的怪事）

大蘑菇

“我呀，自从老伴儿走了，平时一个人惯了。吃饭的时候稍微将就一下就行了，有时候儿子家有什么好吃的也叫我去吃；我那，也不愿意和他们住在一起，给人家添麻烦，你说咱现在又不是自己不能给自己做着吃。
　　
　　今天也没什么好吃的，我就给你弄点面条吃吧，我那还有点凉菜，咱爷两待会那喝点小酒，然后下会棋陪陪我这老头子，给你讲讲这些村里的事情”
　　
　　舀了几舀子水之后，像是在征询我的意见，又像是通知我今晚山吃什么样子的晚餐。 ”看水舀的差不多了就把锅盖好了。
　　
　　“行，李叔，随便弄点吃就行了，我包里也从家里带了火腿等一些东西，待会咱就随便吃点吧”我说着就把手里的的东西放在椅子上面，然后自己坐在床上，看着李叔在那忙。
　　
　　“我那现在就去外边弄点柴火，先烧点水，这暖水瓶里也没水了，然后咱再做饭”他说着就出去抱柴火去了。
　　
　　我自己一个人坐在船上发呆，四处的看看，我发现在李木匠家背面的墙上也贴着一副元朝将军的图，这时候我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了，像是在求证一样多看了几眼。
　　
　　他的这幅画比王书记家的还要脏，上面的灰尘已经慢慢的盖了一层，如果不是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我不自觉的想起，王二瞎子和王喜龙母亲最后分手的原因是什么那，是因为王喜龙眼睛瞎了，这是从王书记那个地方听来的；
　　
　　还是因为王二瞎子和王喜龙的母亲在一起玩的时候听了那个道士的话，认为两个人在一起不会长久，或者两个人在一起会有灾难；
　　
　　还是因为正和李木匠说的那样，是因为相片里面奇怪的头像的原因。
　　
　　这两个在当时看来是郎才女貌，就要结婚的人，怎么最后会悄悄的分开那。我坐在那个地方心里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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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疑问，我现在把注意力转到了死去的王喜龙母亲身上，这个曾经在当地年轻时候非常漂亮的姑娘，到底在人们心中的形象是什么样子的，王书记和李木匠是持肯定看法的，而沈婆一句话怎么把她否定的那么干脆，难道仅仅用男的羡慕她的美色、女的嫉妒来解释吗？
　　正在我试图理顺这层关系的时候，李木匠抱着柴火进来了，我赶紧去给他开门。
　　
　　“小刘，也不知道你会烧火吗，我给你点着你先帮我烧会，我去弄点菜”他一边侧着身子进门，一边说着，尽量不让怀里的柴火碰到门上，否则柴火很容易掉落一地，还得打扫。
　　
　　“李叔，行，这些基本的我会的，我自己点就行了”我说着就拿了一个马札做到了灶台前面，用火机把那柴火点起来了。
　　
　　屋里的灯光很昏暗，那个本来就度数很低的灯泡上面已经沾满了尘埃和油灰，像一个将要熄灭的蜡烛一样在那静静的发光，看上去非常的安详。
　　
　　灶膛里面的火燃烧起来之后照得人脸上暖暖的，我看着里面烧的差不多了，就慢慢的往里面添新的柴火。
　　
　　“李叔，你说墙上那幅画是画的是谁呀，我去过几家子，怎么感觉都挂着这画呀”我坐在那地方稍微有些无聊，就很无意的说。
　　
　　“那是我们的老祖宗，很多外边的人来我们这都问这个人是谁的。这是我们这个地方的习俗，很多人都挂着这个人的画的，就是为了保佑平安的吧”
　　
　　他本来弓着切菜的身子直了直，然后去看看北面墙上的将军画，然后又继续去切菜，话语中透露着一丝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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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这穿的衣服像是元朝的人物呀，这个村子从元朝就有了吗？”我继续问道。
　　
　　“恩，这个地方很早的时候有个水塘，大家认为风水很好，所以很早就有人在这定居了；老人们说这村是在宋朝的末年就有了，以前那个水塘是很大的，后来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取水的人也越来越多，所以不自然的就慢慢变小了。
　　
　　前些年，就是我和你那么大的时候，村里人看着它越来越小了，就在旁边重新挖了一个吃水的地方，用挖出来的土把它给填起来了。”他边说着边切菜，身子在那一弓一弓的。
　　
　　“哦，这样呀，确实是，有很多村庄就是靠着河或者是靠着湖泊建起来的，别说村庄了，就是上海那样的大城市都是靠着长江才建起来的”
　　
　　我回头看看李木匠那有点凸的背，心里不由的一酸，作为千千万万劳苦大众中的一员，他这辈子受过多少苦呀，把自己的子女都拉扯大了，等老了的时候自己孤单一个人在这个小屋里。
　　
　　我突然想起了三十年后，假如我老了之后，我的小倩会不会陪在我身边那，我心中不由的一紧，一定要好好的珍惜身边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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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湾，还有很多传说那，你想在咱这有点小山的地方，突然有这么大的水塘也不容易。老人们就说这是当年女娲娘娘补天的时候在这蹲了一下，蹲出来的！我小时候就记得这个湾就多少有点像屁股在沙土地上蹲了一下的形状，所以这湾的阴气就比较重。
　　
　　当年那一个元朝将军带着自己的爱妻打仗经过这个地方，当时他妻子得病，郎中说需要补阳，否则身子会越来越弱。所以就想在这休息一下，没想到没过几天就死了。这可能就是那个女的喝了这湾里的水，这湾的阴气这么重，在这呆了几天就把小病给拖着大病了。
　　
　　所以很早之前，我们村的女人得了病都不敢喝这里面的水，怕把小病给喝成是大病，咱们大老爷们就难说了”
　　
　　李木匠一句一句很有节奏的说着，把切菜的刀放下，掀开盖着的锅盖看看水开了没用，然后就用舀子把开的水灌倒暖水瓶中去。
　　
　　我往灶膛里续了点柴火，看着李木匠在这昏暗的灯光下走来走去。
　　
　　“老人们这些传说总是有道理的，这也是他们生活了那么多年总结出来的。那，那个将军死的爱妻死后就埋在这个地方了吗？”
　　
　　“恩，这也是英雄美人的佳话呀，人时间的情呀，如果至诚至美呀，总会感到上天的，其实这天也是有心思的，人做事天在看嘛。
　　
　　他看到爱妻死后那，就在她的尸体前哭了三天三夜，然后把自己的头发割下一段来，在古代，头发可是像咱们现在男人的脸面那， 你看看那人对她妻子多动感情。那时候男人可是三妻四妾呀，更别说是一个将军了。
　　
　　当时也是打仗比较紧张，没给特地给她建造坟墓，他然后亲手挖了坟把她埋到土里去，亲手在她的坟上栽种了一颗树，那棵树现在还活着那，就是王家老屋那里面的说，你说也说也是有灵气的，过了这几百年了还那么葱葱郁郁的，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它生病什么的，所以村里人从那以后就非常的敬着这棵树。
　　
　　当年那，我们想把这个湾给填平了的时候，还剩下有院子这么大的一块水的时候，因为要把一些水挑到外边去才好填，我们很多人挑了很长时间水那就是不减少，当时大家就有点害怕，这是不是真的惊动这湾里面的娘娘了，所以就不敢了。”
　　
　　他说着又重新把锅里面的水倒满了，然后把盖子盖好，又慢慢的走过去切菜了。
　　
　　“那后来怎么办的那，我看现在不是也填平了吗？”我听到这有点古怪，就赶忙问道。
　　
　　“大家一害怕都没办法了，村里面的支书也一筹莫展，那时候有人就说不如请风水先生来看看。
　　
　　我们村就请了刚才碰到的神婆的姥爷，冯老先生来看看，他说我们去那头羊羔来祭祀一下这里面的神，不要从里面取水了，直接用土把它给埋死，但是那土必须得在那棵大树下放三天三夜才能用来填埋，这样是为了让这土沾点阴气，水自然就浸到这沾满阴气的土里去了。
　　
　　你说当时就奇怪了，其实我们也是半信半疑，就按照他说的做了，结果怎么样，我们把那么多土填进去，那水愣是从来没往外冒出过，一直到把它填平了。
　　
　　当时我们真信这里面有灵性，所以整个村子的在这大大的祭祀了一下，希望能保佑子孙后代平平安安”
　　
　　
　　他说到关键的地方就抬起头回过来看看我，好像是在看我是不是认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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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坐在那个小马扎坐的时间长了，有点屈的难受了，多添了点柴火，就站起来活动一下。
　　
　　“这事情，我是越来越相信了，这种鬼怪的事情，我以前还真不怎么信。我只是听说在上海还是那个城市那，当时在建立交桥，正好在一个很多立交桥交叉的地方要建一个结合，但是这个结合部的桩子打了很多次就是打不下去，打下去就弹出来，打下去就弹出来。
　　
　　最后没办法，市长还是什么领导直接去寺里面请了高僧来，高僧说这个地方是龙脉所在，这桩子下去那就打到龙的脊梁上了。最后高僧在那个地方做了好几天的礼，把那龙给请走了，那珠子很容易就打进去了，现在那柱子上面还镶嵌着龙那。
　　
　　如果这次是听说的话，那你说我来这个地方也碰见过的，刚来的时候就碰到了一次，然后前几天回去的时候，龙二正好早上要去乡里，就捎带我到乡里去的，那时候天还没亮，刚出村不长时间龙二和我都看到了一个老太太，龙二说那老太太就是王喜龙的母亲，这次回来在那麦地里也是这样。”
　　
　　我在屋里踱了几步，说到喜龙母亲的时候，那天早上她在路上匆忙赶路的背影一下浮现在我的闹海中，我眼睛不经意间扫到了黑兮兮的窗户上，心里不禁一颤抖，赶快把目光收回来，然后又慢慢的坐下烧火。
　　
　　李木匠一听到我说早上碰见王喜龙母亲的事，弓着的身子一下子直起来了，就好像是他也见过这样的事情一样，看了看我说
　　
　　
　　“看来不是你一个人看到她了。我听说她死了之后，村里好几个人早上的时候，都看到她往她的坟地里走了。就是刚才沈婆说的老孙头，我们听说那次他是去乡里赶集，去的很早，赶着马车吧。
　　
　　在路上就隐隐约约的看到前面有个妇女在那赶路，不一会就走赶上了，一看原来是喜龙的母亲，这可是她刚死的几天呀，老孙头就上去打招呼。
　　
　　这老孙头从小就是村里出了名的胆子大，老孙头问她做什么去，她说她的喜龙还没娶上媳妇，她回家看看他爷俩过的怎么样了，让她上车她也不上，走着走着就跳到沟里没了。
　　
　　听说老孙头回来之后大病了一场，到最后为了看病还把自己的养了几年的白马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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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匠说着说着连菜也不切了，就转过身子，专心和我说这个事情，就像这个事情好像是自己经历过的一样，说的那么栩栩如生、那么具体。
　　
　　“也是龙二这个人机灵，那时候龙二看到之后就和我说千万不要看她。我们两个人就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那时候都没敢看她。走了很远我看差不多了，一看龙二的眼睛，和前面看见美女一样，直勾勾的。”
　　
　　我非庆幸的说，貌似我非常幸运的逃过一场大灾难一样。
　　
　　“呵呵，龙二这人嘴是贫，喜欢跟人家媳妇开玩笑，但是人还不错。喜龙母亲这人呀，真是死不瞑目，世上还有太多的牵挂，所以才这样的。
　　
　　据说活着的时候经常去看王二瞎子，也是看着王二瞎子可怜吧。喜龙父亲那就经常打她，就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不明不白的关系，但她还是偷偷摸摸的去。有人还看到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在王老太爷的破房子里面去约会那。”
　　
　　李木匠说着把那面条拿出来，然后看看窗外，好像是害怕被人家听见一样。
　　
　　王二瞎子和喜龙母亲在生前有奸情，莫非一直藕断丝连？我脑子一下子来了一个激灵，王二瞎子的法术，是不是死后把她晚上召回的？想到这一点，我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难道这又取得一个突破？
　　
　　“这样啊，我也多少听你还有其他人说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多少了解点儿。感觉蛮可惜，也蛮无奈的，那么好的一对情人就被活活的拆散了。
　　
　　我想当时喜龙母亲也是考虑到王二瞎子在葛家庄，所以最后嫁到了葛家庄，这样他们就好见面了。”我试探着推理说。
　　
　　“这世间的事情难说呀，喜龙的奶奶那，生前不怎么安分，落下了很丑的名声，再加上王家那几年经常死人，一个好好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有的是上吊死的，有的是生了一场大病，还有的居然死在了女人身上。
　　
　　所以没那个姑娘愿意嫁给喜龙的父亲，所以就打起了光棍，没想到最后捡了个便宜，捡到到了那么一个漂亮的姑娘”李木匠看着锅里的水又要开了，就把面条给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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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匠一掀开那锅，热气忽的就起来了，整个屋顶下面雾气蒙蒙的，他一个人也在那雾气中晃动。他看着差不多顺进够两个人吃的了，就又重新把锅子给盖上，弓着腰把剩下的面条又放回了原处。
　　
　　“王二瞎子的爷爷年轻的时候年轻的时候读了点书、学了点医，就给村里人看病，再加上他家里以前也是地主，家境很殷实。他那平时喜欢结交一些道士什么的朋友，特别是年纪大了的时候，尤其喜欢研究鬼魂的事情。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说来的，说只要把那棵大树栽到自己家里，然后取多少个女人的阴，特别是和自己亲人关系的女人，因为这种阴气那不会伤着自己，等到老了的时候，再加上那棵大树的阴气，自己身上的阴气很浓重了，那些讨命的小鬼那就不认识他了，就可以长生不老了。
　　
　　把那棵大树移栽，村里人肯定不同意，那可是这个村的命根子呀，那就只好把这棵大树给围起来，把自己的院子建在大树的周围。虽然村里人那时候也反对，但是看他这样也没别的办法了。”
　　
　　这时候李木匠想去舀水，不小心舀子没抓牢，那铝制的舀子一下子掉地上，啪嚓一生。我听着耳朵嗡嗡起来，当时在想，是不是听了不该听的东西呀。
　　
　　“可能那时候也是太偏信自己的能力了吧，以为自己生下来就富贵，可以和其他人不一样，还认为自己的寿命也能和其他人不一样，再说了谁想自己死的那么快呀”
　　
　　我像是为死去的那个王老太爷辩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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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匠慢悠悠的低下身子把那舀子捡起来，然后用水冲冲上面粘的土，又重新把它支在架子上。自己跺着步子就往床边上走去。
　　
　　“我这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什么活都干过，什么苦也受过，人呀这辈子不吃苦不受累就不知道生活的甜呀。这一辈子快走到头了，我也很知足了，现在子女长大成人。现在自己还有点手艺，大活儿干不了了，小活还能将就一下，自己也饿不着，想吃啥就买点啥。
　　
　　我看那王老太爷就是当年闲出来的病，自己倒没多活几年，现在把子孙的福也给折没了。现在从他那个根上顺下来的人，就活着几个，王二瞎子一个，喜龙的爹和喜龙，还有一个儿子在外边读了几年书就从来没回过，也不知道死活，这不是顶多四个了。”
　　
　　他说着就去做到床上，四个指头就伸出来，然后自己拿出一张纸来，把烟叶放到里面一卷，然后把他点上。
　　
　　“那他们是怎么死的呀，就是因为大树的事情？”我看到李木匠在卷烟，就把一根烟扔给他，他稍微推了一下，看见烟飞过去就探探身子接住了，然后把他夹在耳朵后面。
　　
　　“还不是吗？那院子刚要建的时候，就在不远处的那个元朝将军的墓地里，每到晚上的时候，就有很多不知道那个地方的夜猫子（注：夜猫子）在那，很多都飞到了那棵大树上。
　　
　　夜猫子呀，不是有老话说的“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吗，这可是农村不吉利的象征，要代表着死人的，那多天那些夜猫子在树上叫的声音很凄厉，吓得村里好多小孩都睡不着，但是人家就是不听，还是把那院子给建起来了。”
　　
　　那种自己用纸卷的烟，烟雾很大，李木匠吸了几口就周围就很多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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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是很绝，还剩下几个人，没把他们家灭门就好了”我也给自己点上一根，给自己提提神，在这么昏暗的灯光和狭小的空间内，再加上柴火发出来的热的烘烤，身子上有点累。
　　
　　“小刘，我也看你人不错，也不会出去瞎说。听说那有一天王二瞎子碰到一个人，关键是这个人是个道士。
　　
　　就告诉他怎么才能把这些扣在他们身上的这些厄运给解开，王二瞎子真按照道士说的去做了，居然给把眼睛给弄瞎了，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居然这么毒，把一个大好青年的双眼给弄瞎了”
　　
　　李木匠边说着边望着门口和窗口，好像是害怕有人在偷听一样。
　　
　　从王二瞎子、沈婆和现在的李木匠的嘴里知道这王二瞎子瞎掉的原因就是为了解开扣在他们家族人身上的厄运或者是咒语，而解开的方法是潜入将军的坟墓，也就是他在坟墓中眼睛才瞎掉的。
　　
　　我把新近得到的信息进行处理，希望能得到一点线索。那到底他眼睛瞎掉的真正原因是什么那？自己刺瞎的。坟墓里到底有什么秘密那？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几个疑问。
　　
　　“还真有这种道士呀，你说刚开始的时候建房子也是听了道士的话，这次王二瞎子去坟墓里面也是听了道士的话，是不是同一个人呀，你说这会不会是谁设的套儿？他们家以前和人家结了仇，然后找个道士来蛊惑人心，从始至终就是一个借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杀人的？！”
　　
　　我说道紧张的地方，慢慢站起来。看着李木匠那快要烧完的烟头正映着他满是皱纹的老脸，走到了他的旁边想要坐下来了。
　　
　　就在我还没坐下的，突然听到门口好像有人，我和李木匠就机警的往门口看去。
　　
　　李木匠把烟头一仍，大声说道“谁呀？”，李木匠赶忙起身往门口走去，我则慢半拍跟在后面，李木匠打开门，走出去一看外边没人，然后有喊了几声，就掩上往回走。
　　
　　“谁来了？”我看到李木匠走近了，就问道。
　　
　　“没人，我喊了声，但是没人应答，不管他了，我们吃饭吧”他说着就去开锅。
　　
　　我也赶快把桌子支起来，然后把带来的火腿切了切，那些凉菜也拿上来了。我和李木匠就和爷俩一样开始坐在桌子旁边吃起来了。
　　
　　但是我此时心里却很怕、很机警，闹海中不断回忆这刚才的那个声音，眼神时常控制不住的往门口的玻璃上看去，希望这个声响还能再次发生的时候能被我迅速捕捉住。
　　
　　我看到李木匠吃完了，我就把他的碗接过来，想去给他再盛一碗，我打开锅子，刚要盛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小孩的脸正贴在门的玻璃上面。
　　
　　我手里一软，整个碗就掉地上了，李木匠听见声音，赶劲回过头来、
　　看到我正呆呆的看着门口，他也迅速把目光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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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匠居然哈哈的笑起来了，然后拍了一下大腿，我寻找把目光从门口移到了李木匠的脸上，身子一直在那弓着，这几次的稀奇古怪的经历让我养成了一种职业病性质的神经质，稍有不正常的我都希望能迅速抓住，害怕错过这转瞬即逝的一幕。
　　
　　“这孩子，来了也不进屋，在外边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呀”他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那窗户那。就立即起身去开门，一个小孩子就跑进来了。
　　
　　“来，快叫刘叔叔”李木匠手推着孩子的肩部就走到了我的跟前。
　　
　　“刘叔叔好”小孩子很稚嫩的声音
　　
　　“你好，我包里还带了一些零食，来我拿给你吃”我说着就去拿包。
　　
　　“刘书记，别这样，惯坏了他，这是我孙子，现在上小学了，学习蛮好的”李木匠站在那没动，我从包里拿出些东西来送给孩子。
　　
　　“刚才打了一个碗，不好意思呀”我边递零食给孩子，边向李木匠道歉。
　　
　　“没啥的，我那还很多的”然后一边指着那放碗的地方，一边走过去拿另一个碗，拿着水在里面冲洗了一下，就去自己盛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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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你吃了吗？没吃的话，我就把这碗给你”李木匠说着就把那刚盛的碗放到桌子上。
　　
　　那孩子摇摇头，意思是说，自己已经吃过了，就打开我给的零食在那吃。
　　
　　“这孩子和我呀，很有感情，现在上学了，白天见不到我，晚上总不忘记过来看看我。我呀有什么好吃的也愿意给他。现在人老了，人家用不上咱了，也不常往咱这来了。
　　
　　我现在就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常来看看自己，也不要带什么好吃的，能见到人我就知足了”李木匠说着就慢慢坐下开始吃饭。
　　
　　“我看这个是很激灵的孩子，我那次听说他在王家老屋那个地方被吓到过？好像是沈婆说的。”我夹了点菜，弄了几片火腿肠放到自己的碗里。
　　
　　“嗯，就年初的时候。这孩子没事就喜欢瞎跑，那天晚上可把我们一家人给急死了，找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你说那么大的一个孩子了，家里人叫他，他也不答应，就爬在地上哭。”李木匠边说着边抽着面条。
　　
　　“是不是被什么吓着了那？”我蛮好奇的问，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底细。
　　
　　“这个老屋自从那些人死了之后就老闹怪事，你说我们老李家和他没什么仇，怎么害起我的孩子了！明明，来，你和叔叔说说你看到什么了？”李木匠就放下碗，示意让他孙子过来。
　　
　　那孩子一听到问他这个事情，就直摇头，身子也外床边上躲。
　　
　　“这孩子见生人就这样，刘书记，你别在意呀。”李木匠又端起碗忙着向我解释道。
　　
　　“没关系，孩子不愿意说，就不要强迫他嘛。”
　　
　　“爷爷，我回家了”说着，自己打开门就一溜烟的跑了。
　　
　　“这孩子，真是的，也不和你刘叔叔说再见，乡下的孩子，不懂礼貌，别在意呀。”
　　
　　李木匠慢慢站起来把他孙子留下的没关上的门给重新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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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我家的孙子是那样的，还出过好几次那，我记得最奇怪的就是喜龙的媳妇，你知道喜龙的媳妇的事情吗”李木匠重新坐回来，又慢慢的坐下。
　　
　　“是不是买来的媳妇呀？”我小声的说，好像是在求证，尽管我已经很确定她是被买来的。
　　
　　“嗯，是呀，是从外边买来的，还是大学生那。买来那天，我还去他家了那，晚饭过后他爹就硬是推着喜龙进去把那女人给弄了，当时在里面叫的那个凄惨呀，我在外边听了都心寒。
　　
　　她刚来的时候，看着家里没人就跑，看着没人就跑。但是跑了好几次都被村里人追上来了，你想她刚来的，对我们这的路又不熟悉，走不了多少时间就被人发现了。
　　
　　最后喜龙家直接把她用铁链子给拴住了，但是心还是不死，还是想办法跑出去。”
　　
　　他说着就放心碗，走到床边坐下，把放在耳朵后面的那根烟点上抽了起来。
　　
　　“那最后是怎么安心下来的那？”我还是在那吃那碗面，尽管李木匠两碗已经吃完了。
　　
　　我吃饭很慢，在家的时候比小倩都慢很多，小倩也老说我吃起饭来像个女的，简直可以做她姐姐了，每次吃饭都说姐姐你快点吃，我就说我是让着你，反正没人和我抢，那么快做什么呀。我才不管她说的那，我还是按照我的速度吃饭，我胃很好，长这么大从来没胃疼过。
　　
　　“你说这也怪了，那天傍晚那，我正在吃饭，就听见喜龙他爹来了，说媳妇又跑了，快帮着去找找。我扔下饭碗就过去了。
　　
　　那时候 我和喜龙的爹正好经过老屋，就听到屋里面有女人在那叫，就进去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李木匠身边的烟慢慢就起来了，匣子大小的房子内很快就弥散了烟味。
　　
　　“是不是喜龙的媳妇在里面呀？”我抬起头看着他，想急切的知道这个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只是想确认一下罢了。
　　
　　“恩，我们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她躲在角落里，在撕扯自己的衣服，但是看看周围又没有什么东西。看到我们过来了，就不撕扯了。
　　
　　我们看到走不了了，喜龙的爹就抱着她回家了，我还和他说笑话那，你这老头子今天可以扒灰了。”
　　
　　他说着说着就呵呵的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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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李木匠那黝黑的、部门皱纹的脸嘿嘿的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扒灰，是不是就是媳妇和公公那样呀？”我把碗放桌子，站起来，想去把那碗去洗洗。
　　
　　“你放那吧，待会我弄就行了。是呀，这个王家扒灰可是很厉害的，也是风传的凶的。厉害的是王二瞎子的爷爷和他那个没回来的叔叔的媳妇，最后那个小媳妇都怀上孩子了，他的叔叔又没来，你说还能是谁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生下来没多少时间就死了，那几年他家里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死了，很稀奇的，不管大的小的老的。
　　
　　在村里的名声太臭了”看着我要去洗碗了，他就起身来直直我，我也不好意思再去洗。
　　
　　他说道王二瞎子的爷爷和他婶婶的事情，我身上的八卦精神被悄悄的激发了。我看看不仅仅是我，像李木匠这样的庄稼汉也很喜欢这样的故事。
　　
　　“这种事情是不是在农村很被人家看不起？”我在房子里面跺了几步，不小心碰到了低低挂着的、昏暗的灯泡，光在房间里面一抖一抖的。
　　
　　“是呀，这是基本的礼仪呀，你想这种事如果不禁止的话，那儿媳生下来的孩子不是和儿子是兄弟关系了，那这个社会不乱了吗？所以这种事情农村都看不起的，是受到乡亲们的嘲笑的”
　　
　　他说着说着，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好像是想要表示对这种事情很仇恨。
　　
　　“恩，你说的也是，我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我踱到床边上就坐下了。
　　
　　“王喜龙的奶奶也是这样，她比那个婶婶更厉害，那时候我媳妇还没死，她有一天傍晚回来就和我说，她在田里看见喜龙的奶奶和村里一个男人在麦地里那样。
　　
　　我就说她不要出去乱说，否则让人家找上门来不好。”
　　
　　
　　说着，他就转过头去看看墙上挂着的一副画，我那时候就明白，这就是他去世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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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喜龙的媳妇被抱回去之后怎么样了？”我继续问道。
　　
　　“还能怎么样，还是被栓在家里，不过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跑过，现在也很好了，特别是喜龙家里富裕起来之后，也时常跟着喜龙下地什么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你看这都好几年了都没怀孕，原来买回来的这个媳妇就是个花瓶，连个孩子都生不了”李木匠去里屋里拿了一盘棋来，我知道他想和我杀一盘。
　　
　　“他们也没去医院检查一下吗？这样不知道原因了吗？这种事情不能只怪女的，男的也可能有问题的”我忙着和李木匠解释道，然后就慢慢的把棋子给摆好。
　　
　　“人家的事情，我怎么知道那，你说我又没钻到人家被窝里去看看，你说是不是”
　　
　　他一边摆棋，一边嘿嘿的笑着，想不到像李木匠这么憨厚的老汉也喜欢这种荤笑话。
　　
　　这时候外边听到有盆子被放到地上的声音，李木匠赶紧起身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跟在后面出来了。
　　
　　原来是起风了，天上的云彩现在特别的浓厚，不亏是夏天呀，雨那想来就来。我感觉风吹在身上蛮冷的，也不知道这雨下到什么时候。
　　
　　我说“李叔，我今晚上就先回去吧，否则待会下大了，走起来也不方便，等以后有时间和你好好的杀一盘，你看怎么样？”
　　
　　李木匠抬起眼看看天上，也不好再勉强什么，“那也成，你回去之后早点睡觉吧，我听会广播、听会评书就睡”
　　
　　我临走的时候想把带来的一些东西给李木匠，他死活不要，执意让我拿走，再说外边的天随时都可能暴雨将至，我也不好意思再推脱，就拿起东西回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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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被别人媳妇抱住
　　
　　话说，我看到天不好，随时可能下雨下来，我就快步往支部赶去，在走在支部东边的那条大路上正在埋头走的时候，感觉前面有一个男和一个女的在那走，女的好像还比男的高点，我步子大，很快就赶上了。
　　
　　那次龙二说喜龙的媳妇的屁股一扭一扭的时候，我也跟着看了一下，我一看这个姿势怎么这么熟悉呀，哦，我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不是喜龙和他媳妇嘛
　　
　　“喜龙，你们也往家赶呀”我看快追上他的时候侧着头和他们说。
　　
　　“刘书记呀，是呀，好几天没见你了，听说你回家了”他回过头来看着我。
　　
　　“嗯，今天刚回来，刚才在李木匠家吃了点饭，看着下雨我就赶快回了”这是第一次很仔细的看喜龙的媳妇，确实不错的一个女人，无论身材还是长相，虽然光线不怎么样，但是这样看的才有味。
　　
　　“我们想去问问沈婆，看看能不能给我们求个小孩子，我喜龙也三十几岁的人了，这几年了都没生下孩子来”
　　
　　喜龙挽了挽他媳妇的胳膊说，她媳妇可能感觉不怎么好，就使劲的拽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说这个。
　　
　　“哦，这样呀，你们也得去医院看看，我感觉那个比较科学”我建议他们。
　　
　　“刘书记，一个人在这也不容易，你看人家都请刘书记吃饭了，要不咱们明天晚上也请请人家吧，以后有什么好东西也想着我们呀”喜龙的媳妇开口了，好像是和喜龙偷偷说的，但是那意思又故意想让我听到。
　　
　　“咱得先问问人家刘书记呀，看看人家有时间吗，人家可是领导呀”
　　“我自己一个人开火也麻烦，反正明天没事的话，就过去”
　　
　　那时候，我巴不得有人请我吃饭那，自己一个人在那地方饭的问题实在不好对付。
　　
　　“行，刘书记，咱这就说好了，到时候我叫我媳妇去支部叫你”
　　
　　说着说着，就到了拐弯的地方，然后我们就道别了，他们向西，我们向南几步就到了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