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谜团最多的后妃 揭开香妃身世之谜
香妃,历史上是否有其人?她的身世如何?她是怎么死的?
她死后葬在哪里——是新疆喀什,是北京陶然亭,还是遵化清东陵?
世间有种种野史、笔记、小说、诗文、戏剧、影视,令人迷惑,无所适从。
关于香妃的传说,主要有两个版本:
第一个版本是香妃喜剧说:香妃天生丽质,身有异香,美貌绝伦。
她家世居南疆叶尔羌(今莎车),兄长因不满霍集占虐政,举家搬到伊犁。
其兄在反对霍集占之乱中,心向清朝,立下功劳。
他们受召,到了京师,后来长住在北京。
香妃入宫,受到皇太后的喜爱和乾隆帝的宠幸,生活过得很幸福。
香妃死后,乾隆闻讯,悲痛不已,恩准将香妃尸骨运回新疆喀什入葬。
1994年,作者去新疆喀什考察,参观了香妃墓及香妃木棺。
现在当地维吾尔族流传的是第一个版本的传说。
第二个版本是香妃悲剧说:香妃是乾隆年间平定回部大小和卓木叛乱时,被掳进皇宫的。
乾隆因其貌美,且体有异香,而册封为香妃,并对她大加恩宠。
但香妃矢志守节,随身怀刃,准备杀帝报仇。
皇太后闻讯,召妃入宫,赐死,后葬到清东陵。
蔡东藩《清史演义》、《清朝野史大观》以及金庸《书剑恩仇录》等书,所描写的故事大体雷同。
戏剧《香妃恨》、《香妃》,以及20世纪50年代上演的《伊伯尔罕》等,也都是按照这个悲剧故事编写的。
这个传说没有历史根据,丝毫不足取信,详见孟森的《香妃考实》。
香妃的传说,在国外也有影响。美国人豪比·当彼写了一本《圆明园及其住在那里皇帝的历史》,书中介绍了香妃的故事。
有学者认为,香妃就是容妃。历史文献与考古发掘都有关于容妃的史实。
《清史稿·后妃传》记载:“容妃,和卓氏,回部台吉和札赉(lài)女。初入宫,号贵人。
累进为妃。薨。”
据学者考证:容妃(1734~1788年),霍卓氏,又作和卓氏,
生于雍正十二年(1734年)九月十五日,比乾隆小23岁。
容妃进宫时间说法不一:一说是在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春入宫,年27岁。
初为贵人,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册封为容嫔,年29岁。
册文说:“尔霍卓氏,秉心克慎,奉职惟勤,壸(kǔn)范端庄,礼容愉惋。”每年例银300两(相当于知县的五倍)。
她的哥哥也被封为辅国公。乾隆三十年(1765年)南巡,容嫔随驾,到过扬州、苏州、江宁(南京)、杭州。
乾隆特意按回部习俗,赏她羊肚片、炖羊肉等食物。
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册封为容妃。
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春,容妃随皇太后、乾隆东巡,游览泰山、祭拜孔庙,路上受赏回回饽饽等食品。
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容妃随乾隆到盛京,在塞外中秋之夜,受赏“奶子月饼”。
到达木兰围场,乾隆猎获野猪和狍子,赏众妃野猪肉,而赏容妃狍子肉。
乾隆为容妃安排了回族厨师,为她做回俗清真饭菜如羊肉馄饨等。
乾隆帝还为容妃修建宝月楼。宝月楼就是今中南海新华门门楼。这里明朝为南台,没有大的营建。
清顺治、康熙年间两度扩修,为避暑之处:东为春明楼,西为湛虚楼,南为迎薰亭,
北为香(jǐ)殿、涵元殿、翔鸾阁,加上殿阁两旁的翼楼,都属于瀛台的范围。
清末光绪被幽禁在瀛台。民国初年,清室尚以优待条件居住在大内,外朝则先归民国政府。
民国间先改皇城正中之门名为中华门。
中华门在明朝称大明门,清朝称大清门,民国呢?
有人献议:“大内东为东华门,西为西华门,今国为中华民国,而正朝之门通当东华、西华之间,天然一中华门也!”语既巧合,遂为定议。
不久以西苑为总统府,府门与正朝门相并,必距长安街以辟宝月楼为府门,位置适合。
今之新华门,就是往昔清朝宝月楼下所开辟之门。
清朝在乾隆以前,没有回族妃嫔的先例。
容妃以回部女子至清朝,乾隆不把她安置在后宫,特营建西苑宝月楼,作为金屋藏娇之所。
楼南隔街建“回子营”,修礼拜寺。乾隆御制诗中,有关宝月楼的诗很多。
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夏月,诗云:“轻舟遮莫岸边维,衣染荷香坐片时;叶屿花台云锦错,广寒乍拟是瑶池。”此以嫦娥比拟容妃。
二十八年(1763年)新年又作诗云:“冬冰俯北沼,春阁出南城。
宝月昔时记,韶年今日迎。屏文新茀禄,镜影大光明。鳞次居回部,安西系远情。
”乾隆自注:“楼近倚皇城南墙。墙外西长安街,内属回人衡宇相望,人称‘回子营’。
新建礼拜寺,正与楼对。”当时,八旗以外的所有百姓都住外城。
唯独回子营近在咫尺,依靠九重。这是乾隆爱屋及乌。
乾隆为容妃兴建宝月楼的原因是:
第一,言语文化不同。容妃讲维语,不便与诸妃嫔住在一起交流,特隔于南海最南之地,其地又距外朝之外垣。
这里同皇宫既联系又分割,环境优雅,湖水涟漪。乾隆会维吾尔语,可以同容妃用维语直接交谈。
第二,饮食习惯不同。皇后的正宫坤宁宫兼作萨满祭祀的场所。
坤宁宫每日进猪两口,在神案上宰猪,在大锅里煮猪肉,祭祀敬神。
元旦祀神,皇帝、皇后行礼;春、秋两大祭,皇后亦到,妃嫔自当侍从。
而最尴尬者,则为后妃受胙(zuò),是一种猪肉米饭,这是回教徒所万万不能忍受之事。
将容妃单独安置在另一个生活区域,生活上很是方便。
第三,生活风俗不同。维族的衣服、装饰,同皇宫的后妃、宫女都不同。
皇宫除御花园外,别无游观之处。
乾隆筑宝月楼于瀛台之南,则随时可以驾幸西苑,而不必如临圆明园,路途既远,又烦出驾。
容妃在这里则可免去其他妃嫔争宠之扰。
第四,宗教信仰不同。满族的宗教是萨满教,乾隆又崇奉喇嘛教。
维吾尔族信奉伊斯兰教,要做礼拜。
容妃所居之地,隔长安街而对回子营,建回教礼拜堂及民舍,并使内附之回民居住,屋舍皆沿袭回风。
容妃站在楼上,可以望见对面的“回子营”,遥望瞻礼,以解思念之情。
乾隆五十三年(1788年)四月十九日,容妃因病去世,年55岁,葬清东陵。至于“香妃”之名,不知何时而起。
今新疆喀什有香妃遗棺,当地传说是从北京运回去的。容妃应是民间传说的香妃。香妃与容妃是一人还是两人,学界看法尚不一致。
近年研究香妃的著作很多。一本书名就叫《香妃》,作者于善浦、董乃强是清东陵的文物专家。
他们在书中说,1979年10月,一个偶然的机会,清东陵乾隆裕陵的妃嫔园寝中,有两座妃嫔墓穴因漏雨而塌陷。
文物工作者在清理墓穴时,发现许多珍贵实物,从而揭开了香妃之谜。
在查证史料及清宫档案之后,对乾隆41位后妃中惟一的维吾尔族的女子,有了新的认识。作者认为,这位当是容妃,也就是传说的香妃。
另一本书名叫《香妃考证研究》(正、续集),是台湾姜龙昭先生所著。
作者对戏剧小说中所写的香妃和史学家所讨论的香妃,都有说明、讨论、考证和判定。
作者原来为了编写香妃的电视剧而做研究工作,自费到北京、河北、新疆考察,汇集资料,编为书籍。
乾隆皇帝的家庭生活可说者很多,许多文学艺术作品对此加以渲染,演绎出不少曲折动人的故事。
同时,乾隆是一代有为之君,将康乾盛世推向顶峰,但各种矛盾也不断积聚,盛世的外衣下面却潜伏危机。
第一幅,《香妃旗装像》
这是最广为人知的一幅香妃像,原为宋美龄的个人收藏,她认定画上人物就是传说中的香妃,并说此画出自郎世宁之手。
后来日本出版郎氏画谱,也把此作收录其中。
但是故宫博物院的明清绘画专家早就指出:这幅画像不可能是传说中的香妃,即历史上的容妃,理由有以下几点:
一,此画是从一幅更大的油画上裁下的,上面无任何款识,钤印和题字,没有根据来推断画上人物的身份。
二,画上女子没有任何维族妇女的外貌特征,这是对比容妃头骨得出的结论。
清东陵出土的容妃头像经分析显示:和卓氏是典型的西域人种,前额宽而低,颧骨略高,眼框大而深陷,圆脸型。。。
同时出土的发辫证明容妃生前是褐黄色头发。
因此,容妃的外貌应该与汉族或满族妇女有着很大差别。
三,乾隆的后妃留下画像者不少,但没有一位是穿着这幅画像上那种非正式服装的,一律都是身穿吉服,皇太后和皇后还有朝服像。
四,意大利宫廷画师郎世宁的作品在《国朝院画录》都有详细记录,
但未见有此画的记录。
大军阀孙殿英在东陵盗宝案发以后,曾送给蒋介石等高层政要一大批盗来的珍宝,民国政府也就不再追究这桩轰动世界的恶性案件了。
宋美龄收藏的这幅画像是否来自这批东陵珍宝?!不得而知。
这幅画像也是流行较广的一幅,最早展出是在1914年,故宫博物院从承德行宫调来十多张美人画像,这是其中一幅,当时陈列在武英殿后面西侧的德浴堂西间,并配有香妃传略,在北京引起轰动。
而且对以后的香妃故事的传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画上人物身份和画像作者,都在档案上没有记录,画上也同样没有任何款识,钤印和题字。
至于这幅普通的人物肖像为何会被冠以《香妃戎装像》这一名称呢?参见以下两篇引文:
朱家晋(原故宫博物院清史专家)《“香妃戎装像”的定名由来》:
根据故宫博物院所藏清代遗留下来的无名称无款识的画像,往往背后粘贴着当时的记载签子,我曾问古物陈列所的古物保管科科长曾广龄先生:“这幅香妃像背后是不是写有容妃的签子?”曾先生回答:“没有。”
我又问:“最原始起运时的账本子是怎么样写的?”曾先生回答:“关于这件藏品,在账上只写油画屏一件。”
曾先生原是逊清皇室内务府的人,当1914年成立古物陈列所时,到承德,奉天起运古物,都由他经手操办,这幅油画屏就是他经手,由承德避暑山庄运回北京的。
后来古物陈列所的展览工作,也是他经手,所以他最清楚。
我又问:“既然原帐上只是油画屏一件,而原画背后也没有记载的纸签子,那么根据什么定为香妃画像呢?”曾先生笑着回答:“总之是官大表准,当时文物运到北京后,内务府朱总长看见这幅画像,就说这大概就是香妃吧。其时他也没有什么根据,只是顺口一说而已,就定下来了。”
单士元(原故宫博物院院长)《我在故宫七十年》:
那时,我和几个同事根据民国政府内务部一官员说的“这大概就是香妃”,并考虑到当时社会经济效益而商定的,是没有查史料的,是错误的,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是应该纠正的。
第三幅,《香妃洋装像》
画中女子身穿西洋长裙,左手扶一木质小铲,右手提一花篮,头戴西式小帽。
画上同样没有任何款识,钤印和题字,来源不明。
不过画上服饰与乾隆后期(十八世纪下半叶)欧洲女子服饰是一致的。
第四幅,故宫名画--《威弧获鹿》手卷
《威弧获鹿》是唯一由故宫专家研究得出结论:目前最有可能留下历史上容妃真容的一幅画像。
画中时间,地点,人物外貌和服饰等,均可与史实吻合,所以这个推断现在被史学界广泛采用。
画中的容妃高鼻深目,肤白如雪,身穿传统的维族服装,与乾隆帝一前一后策马逐鹿,弘历搭弓,容妃递箭,甚是和谐。
附 故宫权威明清绘画研究专家杨伯达先生的相关论文一篇:
清代回装嫔妃像(节录)
作者:杨伯达(《紫禁城》1984年第1期)
回装妃嫔像是《威弧获鹿》手卷中的一个人物。
全图以枫柞松柳,坡砣山崖为背景,描绘乾隆皇帝驰骑挽弓而射,矢中鹿肩,即将倒毙。一回装妃嫔骑马紧随弘历并递上一矢。
从弘历,回装妃嫔面相和骏马来看,当出自西方传教士手笔,而坡石树木是由如意馆画画人所绘,就是传教士与如意馆画画人合笔构幅。
可能是乾隆木兰秋狝,有一次获鹿的真实记录。
虽然宫内表现弘历射鹿之图尚多,但由妃嫔陪同射获的木兰秋狝图,仅此一件,尤其表现回装妃嫔追随弘历秋狝,更是难能可贵了。
手卷,青玉双龙别,背面碾“乾隆御赏”,“威弧获鹿”隶体阴文泥金款,系如意馆苏州玉工特制。
引首藏经纸,弘历御书行楷“威弧获鹿”四字,右上钤“乾隆宸翰”篆朱文方章,尾纸无跋。
仿宋锦卷套,贴香色纸签,题“威弧获鹿”四字,附双凤青玉别。
白绫里,绘仿黄公望浅绛山水,右下题“子臣永容恭书”,楷体墨款,下钤“子臣容”白篆印,“敬书”朱篆印共两方,右上钤“乾隆御览之宝”椭圆篆朱文鉴赏章。
从仿宋锦卷套,永容书山水套里,手卷装池,乾隆御题,鉴赏章等来看,是由弘历命如意馆外国传教士与画画人合作画后,由造办处裱作裱褙,乾隆御书,钤章,命永容绘套里。
可知弘历还是比较看重此卷并妥善保存的。
可能因涉及他与妃嫔行秋狝之礼,不便公开而未著录。过去,曾通检造办处档案,不见有此记录。
故此画的作者,时间,女主人公等考证,只能根据现已掌握的绘画资料和经验,进行对比研究,得出相对的结论。
此图弘历面庞稍丰满,三绺须,现存《马技图》弘历四十四岁,面容清瘦
。三绺须稀疏。万法归一殿画屏,描写乾隆会见土尔扈特部一事,弘历已六十一岁,面容龙钟,须发稀薄。
以此二像比较《威弧获鹿》图上的弘历面像,它介于其间,正当五十至六十之间,五十几岁之时更为恰当。
回装妃嫔像,头戴红纽缨冬冠,长辫垂于背后,肤白,前额稍突,目深陷,翘鼻,高颧,唇厚,身穿正黄色地拜丹姆纹长袍,
外套立领背子,胸前挂一长方形盒。
冠,清制;衣服形式花纹均系回部即维吾尔族。
查乾隆妃嫔,只有容妃和卓氏来自回部。乾隆二十五年入宫。
从画卷容貌判断,当在三十岁上下,正是由和贵人封为容嫔之后的五六年之内。
这样,便与弘历五十几岁像大体相符。
最后,以《威弧获鹿》手卷的容妃像对比所谓的《香妃戎装像》和《香妃旗装像》,有何异同,不是显而易见吗?!
我相信读者自会作出公正判断的!
第五幅,《容妃吉服像》
孟森教授曾在他的著名论文《香妃考实》中提到过,民国二,三年间,有一游者在东陵拍下了《容妃吉服像》的照片,
画上人物的服饰以及绘画手法,与郎世宁的《心写治平》手卷(美国译为《乾隆皇帝及其后妃画像》)基本一致,是一幅正式的皇室肖像:身穿吉服袍,头戴吉服冠,半身坐像。
后来发现的一份档案,证实了这幅肖像确实存在:“各陵瓷器一百二十余件业已装箱运走,当铺所存软件,现正查点出售。。。
其余裕陵圣容及蓉妃圣容均行携入署中。。。”(引自《清废帝溥仪档》308包)。
档案中的“裕陵圣容”是指乾隆帝的画像,“蓉妃圣容”应该就是指容妃和卓氏的画像。
档案清楚表明,河北遵化的清东陵确有过容妃画像。
而且孟森教授根据那位游客的口述:东陵曾有一大一小两幅容妃画像,拍成照片的是小像。这张照片在孟森的论文中刊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