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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军统 zt 作者 万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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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8-4 15:28:34

新浪微博达人勋

3、翠平

我身边好多人爱看《潜伏》,很大程度上是喜欢翠平,我也很喜欢翠平,疯疯傻傻,挺可爱。又有一手好枪法,她倒正经八百是个搞行动的料,比余则成强。

按:沈醉曾参与军统“临澧训练班”的招生,据他回忆,有一次跟戴汇报招生情况,说这一期生源不太理想,以高中生居多,还有不少是高小生,学历太低。

戴说,不要紧,量才使用,文化水平高去学情报。学历低的可以搞行动。

所以翠平真的不太适合潜伏,他在余则成身边,不用李涯,马奎都能看出破绽。

首先是她的性格,过于火暴,说话办事不走脑子,或者说根本就没这方面的脑子。

搞地工,或者说干潜伏,首先讲究的就是个沉稳,脑子里翻江倒海,外表还在跟你聊着,丝毫不带走神的。

吴站长就是标准的特务秉性,说话轻声细语,慢条斯理,你看他很少说过头话,总是“这样不太好吧”,“他总归是你的上级嘛”,“要团结”,这样一类表述方式,很少撂“狠话”,——不代表不做“狠事”,但不能挂在脸上。

象翠平那种一点就着的脾气,再配上个大嗓门,想不暴露,难。

其次是文化水平太低。

说太低都是客气的,没文化,不识字嘛。

没文化的最大弱点是什么——学习能力会比较差,适应新环境的时间会比较长,而这一点对于潜伏工作是致命的。

一般来讲,派工作伴侣,不仅是为个身份的掩护,更重要的配合工作。我们看到,余则成在繁重的工作之余(还不说整天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心理压力),还要对翠平进行业务培训(以及最基本的生活方式等的培训),换了我们任何人都会有一种要“疯掉”的感觉,难怪余有一段时间忍无可忍。要赶走翠平。

按:赶走翠平这件事,余则成做得是不对的。如果“克公”处理此事,一定会批评他。

翠平是谁?是党给你派来的工作搭档,有缺点要通过谈心教育来解决问题,岂是你想要就要,想轰走就轰走的?至少是反映余则成这个同志组织观念比较差。

说到大天,翠平只是不适合岗位,并没有犯严重的错误,怎么能一棍子打死。你就这么给人家退回去,今后组织上还怎么给翠平安排工作?是不是对同志不负责任。

走的方式也有问题,买张车票就给打发走了,出点事了怎么?谁负责任?事实上还就是出事了。应该是像来的时候一样,由组织派人接走,否则她连解放区都进不去,因为她没有组织上开具的介绍信。

还有一点是我们都不愿看到的。要知道翠平是带着情绪走的,万一一生气,一时糊涂,走错了地方怎么办?走到GMD那儿去怎么办?

第三,翠平的任务。

我们知道,余是一个投诚人员,而且投诚的最直接原因是想和左蓝在一起。派回军统之前只在解放区接受了很短的一段学习(或称改造)和培训,在这种情况下,对这个人,是不能完全信任的。

按:余的投诚,从谍报的角度讲,并不令人信服,说看到军统高层贪污腐化受到触动云云,那是以现在的观点去处理当时的思维,太简单了,他这个弯转的太“硬”。

另外,他挨的那一枪,焉知不是军统的苦肉计?

按:余在未知场所养伤的那段时间,脱离军统视线,很可疑,这事回来要调查的。还给你颁奖、晋级?美去吧!“戴先生”没那么好蒙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派来的这个翠平,肯定要担负着一个监督(或者更直接点,叫监视)的责任。

但这个责任,毫无谍报经验的翠平显然承担不了。不要说监视别人,余要想给她下套,在旁边帮着数钱的一定是她。

《潜伏》中,余还是翠平的领导,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他领导不了翠平。

原因很简单——余则成不是党员。某种意义上讲,余不过是一个从军统内部分化出来的“内线”而已!是我方的一个“运用”人员,还不是自己人。

至于后来,连交通站那个掌柜都要受余的领导,就更不可能了。基本属于瞎掰。

按:谍报工作有自己的一些基本原则,这些原则是不论政治取向的,违反了,不论你是什么党,在哪个统,都要出事,要出人命。

而我党,49年以前由于在政治上属于从属地位,地下工作的政治要求就更为严格,有些东西是悬为厉禁的,是“高压线”,是不能碰的。

坚持党的领导,就是这样一条“高压线”。

因此,这个工作伴侣,必须得是一个党员,必须得是余的上级,必须具有对余的控制能力。

尽管戏中设计了一个秋平意外牺牲的情节,来说明她的妹妹翠平这条线的合理性。但是翠平进城,不是救火、也不是打狼,晚几天来,余则成不至于连这点应变能力都没有,否则就别干了。比勉强派一个不合适的人来危害要小得多。

还有,刺杀陆乔山这件事情,两个潜伏的谍报人员加一个联络站站长,一齐冲上第一线,实施狙击,可谓赤膊上阵,这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

如果不是在特别紧急的情况下,潜伏人员不应该亲自参与这类行动,联络站站长更不应该,因为他们有更重要的任务,这就是周公所说的“有所为、有所不为”。

按当时的情况,陆乔山似乎还没有危及潜伏工作。反之,他的存在还可以使余则成更好地利用敌人之间的矛盾,上下其手,从中渔利。

要杀,还不如杀谢若林,这个人威胁太大,早该办了他。

再有,知道会面地点的人并不多,就是你知我知的事,一旦出问题,余则成绝对是第一嫌疑人,不是冲着他也开一枪就能洗脱罪名的,没有那么简单。

4、谢若林

谢若林这条线是《潜伏》最大的漏洞所在。

在剧中,中统特务谢若林给余则成造成了最大的麻烦,比他身边的每一个军统特务威胁都大。

为什么,因为谢若林不太可能出现在军统的圈子里,一旦出现了,就得打起来。

马奎帮余则成搬家的时候,讲明了“这是军统的私产”,既然是私产,住进一个本单位的会计、执行执行监视是可以理解的。

按:剧中多次出现会计“听房”的场面,尤以架着桌椅听天花板那个场景最为搞笑,而以扒门缝那次最荒唐。

想窃听,墙上钻个眼埋点东西不就得了。还扒门缝,别忘了余则成再咱么样也是天津站的中层干部,不要太过分哦。

内部搞侦查,不是不可以,但要领导同意,后来李涯也这么干,但站长是同意了的。不经同意这么干,到时候领导一推六二五,责任全是你马奎的。

俩字——闲的。

按,军统有一个督察制度,在局本部设督察室,由督察室往各区、站派出督察员,直接向本部负责,不听命于同级行政领导,跟现在不一样。专门负责内部的违纪、“纠风“等项工作,权利是很大的。

军统著名杀手陈恭澍这样级别的人物,都因违纪而被关过禁闭。

但军统以外的人,想跟余则成当邻居,这个可能性一般很小。

何况谢若林还是“中统”的,大家都知道,军统、中统是死对头,虽说分工很明确,一个搞党派情况、一个搞军事情报。但都是吃特务饭这一行的,弄着弄着经常发现搞到一件事上来,然后就打。这种事出多了,慢慢自然成了对头,“戴先生”又是个很强势的人,做事从不替人留余地(45年以后,戴的处境危机四伏,跟他长期以来做事太绝有很大关系),对头就变成了死对头。

像剧中两家一起包饺子、涮锅子、其乐融融又语带双机的场面,很有戏剧性,但没有可能性。

而且谢若林那么明目张胆地贩卖情报,也不太合乎长理,不要以为只有军统会杀人,中统狠起来,也照样让你人头落地。

GUD虽然腐败,但也是有纪律的,军统、中统作为特工机构,纪律就更为森严,我党,我军有什么纪律,那边也照样都有。

按:GUD、GCD以及分别从属的军队,其实都是一个老祖宗,党内都叫“同志”,都有政治部(那边后来改叫政训处),所以当年很多思想方法、工作方式都很类似,后来当然区别越来越大,想想挺有意思。


5、写给殉道者

孙红雷拍照前那“喀”的一拉枪栓,一定让余则成成为许多人的偶像。

太酷了。

我印象更深的,却是前晚翠平的那一句“我怕!”

一句话道尽多少儿女情长!

他们是殉道者。

我相信,机场的那一刻,恐怕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这彼此的一个对视,竟成永诀。

当天各一方的时候,翠平仍在坚强地守侯着希望。

而坚强的余则成,此时惟有两行清泪——“竟无语凝噎”。

正如余则成所说的,“所有的磨难都为的是希望”。

潜伏者是孤独的。

英雄因无名而不朽!
2009-8-4 15:2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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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的来历

既然说军统,总要把军统是怎么个来历说一说,所以尽管我说不讲历史,也只能从历史说起,大家不要烦,没办法。
  
  “军统”是个统称,其前身是特务处,后来叫保密局,1949年以后叫什么,就不在我们讨论的范围之列了。
  
  所以,“闲话军统”,要从特务处开始。
  
  特务处的全称,叫复兴社特务处。
  
  这个复兴社,一说又复杂了,只能择其要者,简单地说,是一个忠实于蒋介石的组织。
  
  按:复兴社的成立,源于黄埔四期生滕杰的一份《计划书》。其中提到:应该“在无声无息(极端秘密)的原则下,以黄埔学生为骨干,结合全国文武青年之精英,切实把握民主集权制之原则,来建立一个意志统一、纪律森严、责任分明和行动敏捷”的坚强组织。并希望依靠这个组织,整肃腐败、唤醒民众、抵抗外侮,最终“复兴我中华民族”。
  
  蒋看了非常赞赏,复兴社就这样成立起来了,其宗旨,就是滕杰讲的那几句话,这是明的,实际上,由于这个复兴社整个由黄埔学生组成,自然忠于他们的蒋校长。
  
  按:滕杰,江苏人,陆军中将。滕杰是日本留学回来的,黄埔毕业后曾在日本明治大学经济系学习,在军队中主要做政治工作,后来转入政界,所以与那些直接带兵打仗的比起来,不是太知名。但就这一件事,足以让他载入GMD的党史。我们在讨论黄埔四期生的时候,除了林总、胡琏、张灵甫,不要忘了还有这个滕杰。
  
  复兴社的骨干叫干事,也就是后来大家传说的“十三太保”。具体哪13人,说法不一。有说等刘健群、贺衷寒、邓文仪、康泽、桂永清、酆悌、郑介民、曾扩清、梁干乔、肖赞育、滕杰、戴笠、胡宗南等13人;也有说贺衷寒、邓文仪、康泽、桂永清、刘健群、潘佑强、郑介民、葛武綮、梁干乔、肖赞育、滕杰、杜心如、胡宗南等13人。我稍稍倾向于前一种说法。
  
  按:其实,也许不一定是13个人,也许多、也许少。中国人对有几个数比较偏爱,一个“三”、一个“四”,动不动“三大什么”、“四大什么”。再一个就是“十三”。
  
  还记得“说唐”里边,靠山王杨林手下就有“十三太保”。还有多少条好汉,就是李元霸、宇文成都、裴元庆那一伙子人,有没有秦琼我忘了,反正单雄信才排第16。到了单田芳先生那儿又给改成“十三杰”,可要排名的人又有14个,否则秦琼排不进去。没办法只好把第十三杰说成是两个人:上首,秦琼;下首:四宝大将尚师徒。
  
  所以排名这个东西就这么回事,都是后人说的。

复兴社的核心组织,叫力行社(怎么这么复杂!没办法,一说历史就很枯燥乏味,只盼尽快说完)。
  
  力行社下面,有诸多机构,其中有一个,就是特务处。
  
  在此之前,戴笠已经召集了一批军校的同学,帮蒋介石搜集情报,这一伙人都有谁,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是说法不一。大体上有:唐纵、徐亮、周伟龙、梁干乔、黄雍、张炎元、胡天秋、马策、郑锡鳞,一共十来个人,这批人就是后来传说中的“十人团”,也是特务处最初的骨干。
  
  特务处处长,出乎意料地给了戴笠,副处长郑介民。
  
  为什么说出乎意料呢,因为军界、政界最讲资历。戴笠的资历有点浅,你别看他岁数不小了,但在黄埔只是个六期生,郑介民可是二期的。郑一是不愿屈就在戴手下,二也不爱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嫌层次太低,几次找校长,想调工作,都被驳回。
  
  按:戴笠当处长,很多人反对。当时有几个人呼声很高,如桂永清、邓文仪、康泽,也包括郑介民,一水儿的黄埔学长,但最终戴笠后来而居上,蒋介石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应该说蒋把戴笠看得还是很准的的,从此戴笠在特工这个领域中如鱼得水,大展长才。
  
  后来戴野心膨胀,到抗战结束以后准备谋求海军总司令的位置,但因飞机失事摔死。GMD海军建立,总司令正是当年被他PK掉的桂永清,这是后话了。
  
  1932年4月1日,特务处正式成立,办公地点,设在南京徐府巷,后迁洪公祠,称乙地;另在南京鸡鹅巷53号、戴笠的住宅设联络处,称甲地。乙地一般是不对外的,要到乙地,须先到甲地领介绍信。
  
  按:前面说过,戴笠与胡宗南是“铁哥们”,这个鸡鹅巷53号是就胡宗南送给戴笠的,当时胡已是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师长,戴笠还兼着他这个师的驻京办主任。
  
  这就是复兴社和特务处成立的大体经过。
  
  要说的是,复兴社远不是那么简单,全盛时期,复兴社掌握着很多报纸、刊物,还成立了许多外围组织,与GMD其他派系的矛盾越来越深刻,尤其是触动了“CC系”的势力,渐成尾大不掉之势。
  
  尤其是在“西安事变”中,复兴社及特务处工作不利,致“委座蒙尘”,彻底颠覆了复兴社的命运,1937年3、4月间,蒋介石手谕复兴社,“停止一切团体活动”。
  
  按:“西安事变”的发生,戴笠和他的特务处,难辞其咎。这件事以后还要谈到。
  
  1937年7月30日,蒋介石在庐山发表了“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的著名演讲,标志着中国抗战的新阶段。四个月后的1937年11月,GMD成立了一个新的党团组织,以“代表、领导全国的青年力量,服务抗战”,这个组织的名字,叫做“三民主义青年团”,简称“三青团”。
  
  到此,特务处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以后,要看军统的了。
2009-8-4 15:3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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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按:蒋介石的这篇演讲,可渭义正辞严——“拚全民族的生命,求我们最后的胜利。”,何等悲壮!
  
  特附录如下:
  
  对芦沟桥事件之严正声明(蒋中正)

中国正在外求和平,内求统一的时候,突然发生了芦沟桥事变,不但我举国民众悲愤不置,世界舆论也都异常震惊。此事发展结果,不仅是中国存亡的问题,而将是世界人类祸福之所系。诸位关心国难,对此事件,当然是特别关切,兹将关于此事件之几点要义,为诸君坦白说明之。
  
  第一,中国民族本是酷爱和平,国民政府的外交政策,向来主张对内求自存,对外求共存。本年二月三中全会宣言,于此更有明确的宣示,近两年来的对日外交,一秉此旨,向前努力,希望把过去各种轨外的乱态,统统纳入外交的正轨,去谋正当解决,这种苦心与事实,国内大都可共见。我常觉得,我们要应付国难,首先要认识自己国家的地位。我国是弱国,对自己国家力量要有忠实估计,国家为进行建设,绝对的需要和平,过去数年中,不惜委曲忍痛,对外保持和平,即是此理。前年五全大会,本人外交报告所谓:“和平未到根本绝望时期,决不放弃和平,牺牲未到最后关头,决不轻言牺牲”,跟着今年二月三中全会对于“最后关头”的解释,充分表示我们对和平的爱护。我们既是一个弱国,如果临到最后关头,便只有拚全民族的生命,以求国家生存;那时节再不容许我们中途妥协,须知中途妥协的条件,便是整个投降、整个灭亡的条件。全国国民最要认清,所谓最后关头的意义,最后关头一至,我们只有牺牲到底,抗战到底,“唯有牺牲到底”的决心,才能博得最后的胜利。若是彷徨不定,妄想苟安,便会陷民族于万劫不复之地!
  
  第二,这次芦沟桥事件发生以后,或有人以为是偶然突发的,但一月来对付舆论,或外交上直接间接的表示,都使我们觉到事变的征兆。而且在事变发生的前后,还传播着种种的新闻,说是什么要扩大塘沽协定的范围,要扩大冀东伪组织,要驱逐第二十九军,要逼宋哲元离开,诸如此类的传闻,不胜枚举。可想这一次事件,并不是偶然,从这次事变的经过,知道人家处心积虑的谋我之亟,和平已非轻易可以求得;眼前如果要求平安无事,只有让人家军队无限制的出入于我国的国土,而我们本国军队反要忍受限制,不能在本国土地内自由驻在,或是人家向中国军队开枪,而我们不能还枪。换言之,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已快要临到这个人世悲惨之境地。这在世界上稍有人格的民族,都无法忍受的。我们东四省失陷,已有了6年之久,续之以塘沽协定,现在冲突地点已到了北平门口的芦沟桥。如果芦沟桥可以受人压迫强占,那么我们百年故都,北方政治文化的中心与军事重镇北平,就要变成沈阳第二!今日的北平,若果变成昔日的沈阳,今日的冀察,亦将成为昔日的东四省。北平若可变成沈阳,南京又何尝不会变成北平!所以芦沟桥事变的推演,是关系中国国家整个的问题,此事能否结束,就是最后关头的境界。
  
  第三,万一真到了无可避免的最后关头,我们当然只有牺牲,只有抗战!但我们态度只是应战,而不是求战;应战,是应付最后关头,因为我们是弱国,又因为拥护和平是我们的国策,所以不可求战;我们固然是一个弱国,但不能不保持我们民族的生命,不能不负起祖宗先民所遗留给我们历史上的责任,所以,到了必不得已时,我们不能不应战。至于战争既无之后,则因为我们是弱国,再没有妥协的机会,如果放弃尺寸土地与主权,便是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那时便只有拚全民族的生命,求我们最后的胜利。
  
  第四,芦沟桥事件能否不扩大为中日战争,全系于日本政府的态度,和平希望绝续之关键,全系于日本军队之行动,在和平根本绝望之前一秒钟,我们还是希望和平的,希望由和平的外交方法,求得芦事的解决。但是我们的立场有极明显的四点:
  
  (一)任何解决,不得侵害中国主权与领土之完整;
  (二)冀察行政组织,不容任何不合法之改变;
  (三)中央政府所派地方官吏,如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宋哲元等,不能任人要求撤换;
  (四)第二十九军现在所驻地区不受任何约束。
  
  这四点立场,是弱国外交最低限度,如果对方犹能设身处地为东方民族作为一个远大的打算,不想促成两国关系达于关头,不愿造成中日两国世代永远的仇恨,对于我们这最低限度的立场,应该不致于漠视。
  
  总之,政府对于芦沟桥事件,已确定始终一贯的方针和立场,且必以全力固守这个立场,我们希望和平,而不求苟安;准备应战,而决不求战。我们知道全国应战以后之局势,就只有牺牲到底,无丝毫侥幸求免之理。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所以政府必特别谨慎,以临此大事,全国国民必须严肃沉着,准备自卫。在此安危绝续之交,唯赖举国一致,服从纪律,严守秩序。希望各位回到各地,将此意转于社会,俾咸能明了局势,效忠国家,这是兄弟所恳切期望的。



早在特务处成立之前的1928年,GMD党内最大的派系CC系也搞了一个特务组织,即隶属于中央党部的调查科(即中统的前身),从名义上说,两家各搞各的,中统做党派工作,军统搞军事情报。但工作开展起来过后,戴笠才发现这个分工自己吃了亏。
  
  这时全面抗战还没有开始,反共成为首要任务,特务处成立的初期,骨干都是些军校学生,头脑相对比较简单一点,杀人越货、“偷鸡摸狗”还可以,搞反共,实在是勉为其难。反观中央党部调查科,一个是早开展工作4、5年,经验、基础都好得多。再一个陈果夫、陈立夫都是搞党务工作起家的,手下集中了一大批共产党的叛徒,经常在内部召开理论研讨会,学习、讨论共产主义理论,水平自然不一样。
  
  按:GMD内部,颇有些人极讨厌戴笠,陈立夫就是其中一个,从不给好脸,经常私下里损他们,说特务处的人“一副吃相难看的样子,用便衣特务代替一切,还要情报工作干什么”。戴笠恨之入骨又无可奈何。
  
  所以从特务处成立的一开始,两家就斗得不亦乐乎,同行是冤家嘛,到后来弄到把工作放在一边,以跟对方制造摩擦为乐趣的程度,如某次设计捉弄了对方,甚至假装误会把对方的人揍了一顿,都能高兴好几天。
  
  为解决“内耗”,蒋介石决定成立一个统一的机构来协调特务工作,1935年5月,成立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注意:此军统不是彼军统),局长陈立夫。
  
  下设三个处,一处党务处,由中央党部调查科升格组成,处长即后来著名的中统头子徐恩曾;二处军警处即戴笠的特务处;三处是新成立的邮检处,处长丁默邨(后来落水当了汉奸,即《色戒》隐射的那位“易先生”)。
  
  到抗日战争爆发以后,1938年3月,在GMD临时全国代表大会上,决定把三个处分开,其中一处党务处升格为中央党部调查统计局,简称“中统”;二处军警处升格为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简称“军统”,三处改为隶属于军事委员会办公厅,维持原处级架构不变。
  
  “中统”的事以后再说。军统局长例由委员长侍从室第一处主任贺耀祖担任,戴笠为副局长。但蒋明确指出,实际的责任由副局长来负。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蒋认为特务工作其本质,是一种偏恶性的工作,权利不妨给,但政治地位不宜太高。
  
  按:历任军统局长,除了贺耀祖,还有林蔚、张治中(不像吧)、钱大钧。但这些人都很知趣,不过问任何具体事务(估计也不爱搀和这些烂事)。
  
  终其一生,戴笠都只是军统局副局长,少将、挂中将衔,死后追晋中将。但戴笠的手下,起码有不下十个中将,少将得有二十多个,起码他下面的处长就全是少将。这是因为很多特务都兼任着公开的职务,但在军统,他还是戴的手下。
  
  这个格局,一直持续到1946年3月17日飞机戴笠失事为止,换言之,戴记军统,一共维持了整整八年,基本与抗战共始终。
  
  戴死后,大约在1946年7月前后(有的文献说是7月1日),军统改组为国防部保密局,局长先是郑介民,后为毛人凤。一直到1949年逃台。这是后话了,以后再说。
  
  历史说到这里为止,可算说完了。枯燥乏味,我都说烦了。
  
  下一节开始,说说军统的训练班。
2009-8-4 15:3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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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的特训班
  
  1、“洪公祠特训班”
  
  1932年4月1日,戴笠的特务处成立,一个月以后,戴笠就开办了他的第一个特务训练班——“洪公祠特训班”。
  
  按:蒋介石靠黄埔起家,戴笠处处学他的“校长”,最重视学生,其实就是对自己班底的培养。事实证明,后来军统的骨干,不是黄埔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特务训练班出来的。
  
  “洪公祠特训班”对外名称叫“参谋本部特务警员训练班”,因设在洪公祠,后来人们称之为“洪公祠特训班”。
  
  “洪公祠特训班”一共举办了三期,每一期半年。第一期于1932年5月开班,这是军统特务训练的开始,在军统林林总总的特训班中很有代表性,因此我们重点介绍第一期的情况。
  
  据陈恭澍回忆,“洪公祠特训班”开班时,共有学员30名,中途有3个人退学(特训班居然还有敢退学的,够人性化的),到了结业分配工作时,只有27人。
  
  要特别指出的是,这一期学生出了两个响当当的人物。
  
  第一个自然是陈恭澍,军校五期,军统著名杀手。当过北平站站长、天津站站长、上海区区长;刺杀过汪精卫、刺杀过张敬尧、刺杀过王克敏;从1932年参加工作,始终站在行动工作的第一线,“甜活儿”全归他了,也绝了。唯一令人惋惜的是有一个短暂的时间落水当了汉奸,虽说没有出卖组织,而且后来又接上了关系,毕竟于大节有亏。
  
   陈恭澍的事,我们在讲军统杀手的时候会有很大的篇幅涉及,这里暂且按下不表。
  
  另一个叫刘乙光,军校四期。此人一生只干了一件事——看守张学良,从大陆跟到台湾,陪伴了张学良一辈子,俩人不仅培养了极好的私交,刘乙光自己也成了少将。当看守居然能干成少将,也算是一段佳话。
  
  
除了上述两人,有据可查的还有13人
  翁一揆,军校三期
  翁光辉,军校三期
廖宗泽,军校四期
  田动云,军校四期
  徐志道,军校四期
庄骏烈,军校五期
  喻耀离,军校五期
  陈致敬,军校五期
  邱尧勋,军校六期
  戚南谱,军校七期
杨  英,军校七期
徐远举,军校七期
王一士
  唐焕文
  郑兴周

  另有12人,没有确实的材料。

按:据一些材料反映,还有何龙庆、陈善周、赵理君、赵世瑞、郭履洲,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尤其是赵理君。以后我们都会提到。

但是不是这一期的,存疑。


在军统各种各样的训练班中,班主任几乎都是戴笠(没好意思叫“校长”),唯独这一期例外,班主任申辛禅(参谋本部第二厅厅长),另外还有副主任,但显然他们都是挂名。
  
  具体的管理,分为三个组(民国时似乎很喜欢用“组”这个名称,最起码军统特别爱叫“组”,组可大可小,大的组长,级别能到少将、中将),戴笠负责“事务”组,主持日常工作;特务处副处长郑介民负责“教务”组,管教学;李士珍负责“训育”组。
  
  按:李士珍,军校二期,中将、中央警官学校教育长、逃台后任中央警校校长。李士珍是GMD警察事业的创始人,曾留日学过“高等警察”,有《警察行政研究》、《警察精神教育》等专著。

但大家可不要以为李是光会埋头著述的的书呆子,这又是一个厉害角色,为了争夺对警察系统的控制权,此人几乎与戴笠斗了一辈子,基本是个不相上下的局面,以戴笠当年的权势薰天,能跟他平分秋色的只怕天下没有几人!甚至,戴笠飞机失事,都跟他的存在有些间接的关系。你说这是一般人么?
  
  但在此时,他们还是工作关系。

要我说,李士珍这个“训育”组的角色,基本相当于现在的“学生处”,每天早晚两次集合点名,晚上点了名之后还有一顿训话,这个不好那个不行,学员都很烦他。你说是不是差不多这个角色?
  
  谈到学习和生活,陈恭澍在回忆中用了“筚路蓝缕”来形容当时的条件,大家不要以为学当特务有多舒服,那个条件是相当地艰苦。
  
  上课,教室就是礼堂,开会也是这儿(反正人也不多,一共30个学生嘛)。里边摆了十五张长条桌,两个人共坐一条板凳,正好三十人。用木板垫高一块,就是讲台了,黑板也是变成了深灰色的那种。
  
  学员宿舍,有门没窗户,一下雨就漏水。床是高低床,铺盖是不会有人给你提供的,均须自备,可想而知什么颜色都有。
  
  伙食,正餐六个人一桌,四菜一汤(原来这个标准民国时候就有了),管吃不管饱,而且教师和学员的餐标完全一样,这个应该说是难能可贵。
  
  条件不怎么样,但纪律却是严格得不可想象,整个六个月的学习期间,学员们基本过的是一种“与世隔绝”的生活,所有的休息日全部被取消不说,课余时间还一律不准外出。据陈恭澍后来回忆,除了集体外出搞活动什么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单独出过训练班的大门。
  
  看来李学生处长还是很称职的,像管犯人一样地管这些学员、未来的特务头子们。不过要我说,那时的人还是规矩,换成现在你试试?教练坐在饭店门口都看不住,人家跳窗户!
2009-8-4 15:3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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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条件虽然不好,不见得领导不重视,开学典礼,蒋校长居然莅临,让学员们都感到极为荣幸。
  
  按:蒋校长在军校学生们心目中的地位,可能是我们现在的人们所不能想象、也不能理解的,甚至可以说那就是神。如果蒙校长接见一次,“温谕”几句,都是无上的光荣。如果能得到一张校长写上“蒋中正”三个字的照片,那真得找个镜框供起来。
  
  所谓开学典礼,仪式很简单,桌上放1 本《三民主义》、1 枝手枪,由蒋校长先领着大家宣誓,誓词是:“余誓以至诚,奉行三民主义,服从领袖命令,遵守团体纪律,尽忠职守,严守秘密。 如违誓言,甘愿受最严厉之处分,谨誓。”
  
  新鲜的是宣誓完了还要把每个人手中都有的誓词收集起来,当场焚化,有点像江湖帮会之类的入会仪式。这是一个象征意义大于实质的举动——告诉大家,我们从事的是极端崇高的事业,大家要随时做好献身的思想准备。
  
  宣誓过后是校长“训示”,其内容是鼓励大家甘当无名英雄,即使为党国牺牲也在所不惜。
  
  开学典礼之后马上开课,大家都很关心特务训练班都学什么,先说大家感兴趣的。
  
  首先自然是枪械,特务嘛。包括射击和枪枝的拆卸。
  
  按:枪枝拆卸,听起来很神秘,其实不要以为枪这个东西有多复杂。我不知道大家拆过枪没有,我拆过手枪,“五四式”的。
  
  过去的枪,结构是很简单的。以“五四式”为例,其实就那么几个零件:枪管、复进机、发射机座(就是一个连着扳机的装置)、套筒座(其实就是枪柄)、套筒(就是子弹上膛那一下,往后拉的那个东西),当然还有弹匣。另外还有一、两个小件,叫什么忘了,好象有个枪口帽吧,反正全加起来不超过七、八样东西,当然制作精度比较高一点。熟练以后,闭着眼睛拆散再给组装上并不是神话。
  
  顺便说一句,这个“五四”真不怎么样,又大又重不说(倒是个防身利器,即使没有子弹,照着脑袋上醢两下也够戗),最大的缺点是不准,同一性极差。但最大优点是威力大,“五四”是军用枪,强调杀伤力,只要打上要害肯定一枪废命,没有抢救那一说。
  
  爆破。大家都是军校出来的,这个并不陌生。但此番学的主要是用特定物品自制爆炸物,不是给你两箱现成的炸药,你往哪一埋、一点、一炸那么简单。
  
  毒物。包括麻醉之类的。据说有一次上实验课,用兔子来示范,结果把相对应的剂量注射进去之后,没想到遇上一只命大的兔子,半天也不死,弄得教官下不来台,学员在底下暗笑。
  
  通讯。就是余则成那一行了,包括电讯、密码、密写等等。
  
  驾驶。包括汽车和摩托车。因为没有几辆车,时间又短,多数人都没学会。
  
  按:那个年代汽车少,所以会开车的人也不多,即便是军统特务。像《潜伏》中余则成那样到哪里都有车开,还什么车都抓起就开的可能性是不大的。据沈醉回忆,他曾向戴自告奋勇承担某个行动,其前提就是沈会开车,而且驾驶技术极好。
  
  摄影。那个时代没有复印机,所以摄影是每个情报人员的必修课,包括照相机和暗房技术。而且不象现在,弄个数码的,即拍即看,不清楚再来一张就是了。那会儿可绝对是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洗出来一看不清楚,要耽误大事的。

上面说的大体属于专业课,还有大量的基础课或者叫理论课:
  
  行动术。偏理论性比较多,属于纸上谈兵。
  
  侦察学。主要以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军事侦察为案例,特务工作在那个时代的中国,还属于新生事物,没有太多现成的教材可用。
  
  情报学。就是陆桥山那一行,这是每个特工都要通晓的一门功课,包括从搜集到应用的全过程。
  
  军事情报学。由郑介民主讲,郑的本行就是干这个的,后来还出版过一本专著,名字就是《军事情报学》。
  
  高等警察学。教官自然是李士珍,前面说了嘛,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武装斗争。耳熟吧?顾名思义,这是专门针对我党的一门课程,据说教得非常好,得到大家一致认可。
  
  帮会。如哥老会、青洪帮,等等。当时帮会盛行,搞情报不了解这一行是不行的。
  
  按:军统的很多高级干部都在帮。如王兆槐,是杜月笙的弟子;陈恭澍是青帮第22代“通字辈”弟子;戴笠虽没有加入帮会,但他和杜月笙是非常好的朋友,戴在上海呼风唤雨,与杜的鼎力相助是分不开的。
  
  “契卡”。即1917-1922年的“全俄肃清反革命及怠工非常委员会”,负责人就是我们非常熟悉的捷尔任斯基(看过《列宁在1918》的一定对他有深刻印象)。讲苏联的特工活动,那会儿的“契卡”,大概就象后来的中情局一样,代表世界特务工作的最先进水平。
  
  上面这些课程,均根据陈恭澍的回忆。从这些课程中,大家不难看出,除了射击等个别几门课程,其实特训班也没什么新鲜的,并不神秘;第二,这么多的课程,短短半年的时间,自然只能是学个大概,哪样也学不精,连开个车都没学会(比咱们差远了)。想成为某个方面的专家,那是门也没有。后面怎么样,能不能成为一个出色的特工,就要看每个人的造化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再正确没有了。
  
  像前面我们没有考证出姓名的那些人,要么是工作性质极端保密,不能见诸史料记载。也不能排除因个人悟性太差、或没有崭露头角的良好机遇而终身籍籍无名。
  
  像陈恭澍是往行动方面发展,年纪轻轻就成了一个专门搞暗杀的专家,恐怕他也是始料所不及。
  
  像刘乙光,分配到南京特务处本部特务队,后来当了队长。听着挺好听,其实是负责管理特务处的内部监狱,最终以一名高级看守终身,估计也是做梦都不会想得到的。
  
  按:前面说了,军统(包括前期的特务处)有一套非常严格的督察制度,大凡特务们在工作中出现严重违纪或工作失误造成严重后果,就要去“反省”,即关禁闭,其实就是军统的内部监狱。待遇分三种:“甲”地条件最好,跟家里差不多,只是限制自由;“乙”地就差一点了,但“甲”、“乙”两地都在军统单位内部。除此以外,还有“丙”地,“丙”地设在南京陆军监狱中,专门辟出一部分监号,那可就是名副其实的“蹲监狱”了,只是比一般的犯人少挨几顿揍罢了。
  
  刘乙光的工作,就是负责管理这些因违纪或工作失误而需要反省的“同志”们。后来,大概是看他具有当看守的“天赋”,又很忠实可靠,被戴笠指派去看守张学良,从此开始了自己漫长的看守生涯——其实,也等于蹲了一辈子监狱。
  
  转眼半年过去,“洪公祠特训班”结束,该分配工作了,陈恭澍被分配到北平,去建立特务处北平站,同去的是杨英和戚南谱。
  
  从此陈恭澍走上了他的杀手生涯,不久之后,就要迎来他的“初出茅庐第一功”——刺杀张敬尧
2009-8-5 07:4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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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感觉我进这里就成了一白痴~~~~
2009-8-5 08:0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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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写的很不错,顶!
2009-8-5 14: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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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咋没了,赶紧写,等着看呢
2009-8-6 10:3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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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2、浙江警官学校(以下简称“浙警”)
  
  大体在1932年底,为便于戴笠开展工作,蒋介石任命他为“浙警”政治特派员(是不是听着熟?很正常,我们前面说过嘛,GMD 、GCD原本就是一家的哥俩)。
  
  大家不要小看“浙警”,当时中国不象现在,每个省都有自己的警察学校,当年,“浙警”是中国仅有的两所专业警校。
  
  得此天赐良机,戴笠岂能客气?
  
  他首先在校内设立政治特派员办公室,派他军校六期的同学王孔安为办公室书记长,主持日常工作。
  
  按:“书记”、“书记长”这类词,以后会经常出现,大家不要搞混了,以为“书记”是GMD的支部书记,不是的。GMD的党务系统的主官,不叫书记,而叫做“**党部主任”,一般设在地方。不象我党,“支部建在连上”——目的是强化党的领导,这也是我党最终战胜GMD的重要原因之一。
  
  当年,GMD的各级机构没有那么多职数,一个正职、顶多一两个副职,象军统,始终是一正一副。不象现在,任何一个什么机构,副职恨不得能有十几个,还要分出哪一个是常务,哪一个排第几。
  
  这样就带来一个问题,即主官不在位时,得有人来替他处理一些日常的事务,因此民国时期,各机构一般设秘书长或主任秘书、书记长或书记,大体都是一个意思,即主持内部日常工作的这么一个幕僚长。
  
  这个幕僚长因时、因地、因人而宜,可能地位很高。当年毛泽东曾有一个短时间担任GMD中宣部长,主任秘书就是沈雁冰,即后来的著名作家茅盾,这个主任秘书可不得了,基本相当于常务副部长。
  
  但不管职位高低、不管叫什么,这个幕僚长由于常年帮主官看家,参与密勿,其实际地位都不低,权力也很大,如果是主官的亲信,那就真的是能当半个主官的家了。
  
  接着又挤走了校长,派胡宗南的亲信赵龙文为警校校长兼杭州警察局长。紧接着,教务处、政训处,全换上了特务处的人。
  
  经过一番拳打脚踢,“浙警”成了特务处的特务训练学校,戴笠从学生中挑选了一批最优秀的,办了四期特警训练班,培养出了许多特务骨干,在特务处早期,除了“洪公祠特训班”毕业的几期学员以外,“浙警”的师生员工,也成了特务处最初的班底之一,许多人都是从这里走上他们的特务之路的。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军统“三毛”就是在“浙警”聚齐的。
  
  “浙警”出来的第一个人才,就是毛善高。
  
  按:毛善高这个名字,大家可能不熟悉。那我告诉你,毛善高进入特务处以后,改名为毛万里——什么,还不熟悉?那我再告诉你,他还有个哥哥——毛人凤。
  
  这下熟悉了吧!
  
  不过此时的毛人凤还在地方政府当小职员,他的弟弟毛善高听说当年的戴大哥(毛人凤与戴笠是同乡加同学加亲戚)正在主持“浙警”,于是就来投考,想当警察。考完之后心里没底,就托人给戴笠带话,问能不能看着毛人凤的面子,关照一下。
  
  没想到这一下关照大发了,戴笠见着当年的小兄弟一聊,觉得是个有用之才,又是家乡的子弟,大喜过望:“考什么警校!到我这里直接参加工作,跟着我干革命。”
  
  就这一封信,毛善高直接进入特务处当上了国民革命军军官,授少尉军衔,任“洪公祠特训班”书记,并改名为毛万里,后来成为军统著名的将级特务。
  

说完毛万里,再说他的哥哥毛人凤。
  
  毛人凤,原名毛善馀,浙江江山县人,生于1898年,比戴笠小一岁。毛善馀与戴笠是江山文溪高等小学的同学,而且一起考入杭州浙江省立第一中学,毛善馀就是此时改名为毛人凤的,取“人中龙凤”之意。
  
  另外,戴笠的妻子,闺名叫毛秀丛,与毛人凤是同族的远亲,因此连带着,戴与毛也沾点亲。
  
  毕业以后,毛人凤回到家乡当了一个小学教员(跟胡宗南一样,看来要想出人头地,先去教小孩子念书),我们前面谈到的周养浩就曾是他的学生。
  
  黄埔军兴,毛人凤也在此时赴广东准备参加革命,不过他考入的是黄埔军校潮洲分校。但在校期间生了一场大病,只能退学回家。

按:毛人凤是潮洲分校第一期的,这一期的学生比照黄埔军校第三期。

事情就有这么巧,回家的路上,居然意外地碰到了戴笠。
  
  按:关于这件事,我一直很怀疑其中是否有“演义”的成分,因为他们的这一次相遇,对戴笠、对毛人凤的影响都太大了,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对中国都产生了影响。
  
  人海茫茫,哪儿那么巧就碰上了,但这件事两个人又都提到过,似乎也没有不相信的道理。
  
  所以我们要知道,毛人凤虽是是戴笠的下级,但他却是戴“走上革命道路”的牵手人。
  
  据戴笠后来自己回忆:他考入杭州浙江省立第一中学后,因“宣传革命的道理”被学校当局开除(我们这边的文献记载是因调皮捣蛋被开除),不管什么原因吧,反正是被学校开除是没错的。
  
  戴笠失学以后,要说这人赶上倒霉就没办法,干什么都不顺。就跟姜子牙似的,卖面吧,赶上刮大风,面被吹跑;开饭馆吧,赶上天热,肉都臭了,反正基本就没干过什么正事。

正在这个时候,遇上了刚从广东回来的毛人凤。毛人凤听了戴笠的遭遇,就劝他说,革命的希望在广东,你应该去投考黄埔,干一番大事业。
  
  走投无路的戴笠听了,当即决定到广东投身革命。
  
  按:不要以为“革命”这个词是我们这边专用的。在当年,去广东、参加革命军、反帝、反封、打倒军阀、打倒列强、挽救民族危亡,就是革命,这是每一个有志青年、特别是读过书的知识青年的唯一和最高理想。而“参加革命”的最直接途径,就是投身黄埔,这也是为什么黄埔军校能够影响中国军界几十年的重要原因,因为它吸引了太多当时中国最优秀的青年人。
  
  有一部老片子《大浪淘沙》,基本反映了当时的情况,建议没看过的找来看看。听一听那主题曲《工农兵联合起来》(据说还是根据一首匈牙利民歌改编的),一定能体会到当时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后来,戴笠考入黄埔军校第六期,同学中,就有后来被他拉入特务处、成为“十人团”成员的唐纵、徐亮、胡天秋,还有王孔安。
  
  再后来,我们都知道了,毛万里加入军统之后,自然要推荐他的哥哥毛人凤,戴笠是很重视乡谊的,也一直惦记着自己的老同学,正好此时毛人凤在政府里的小职员也干不下去了,于是“毅然”出山,投身军统。
  
  当年戴笠投考黄埔之前,曾与毛人凤相约“后会有期”。
  
  再相聚,竟是两代特务头子之间的风云际会。
  
  1934年,36岁的毛人凤加入特务处,叙为上尉军衔,并被派往“浙警”政治特派员办公室任书记。从此,毛人凤为戴笠当了12年的书记、书记长、主任秘书,并于戴死后接过了他的衣钵。
  
  按:毛人凤的“成长”道路,在军统绝对是个“异数”。因为他一天“外勤”都没干过。在抗战之后,制裁马汉三的行动由于事关重大,毛人凤亲自带队,还曾开玩笑,说“加入团体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捕人”。
  
  因此,终戴笠的一生,毛人凤都是以一个幕僚长的身份出现。你可以说他不懂业务,而卒能剪灭群雄,把保密局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中,其心机、其手段,实令人有深不可测之感。

再说说军统“三毛”中的第三根“毛”——毛森。
  
毛森,原名毛鸿猷,加入军统前是个小学教员(哈哈,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又一个小学教师吧),由于在考师范的时候,用了同乡“毛善森”的文凭,所以加入军统时,他叫做“毛善森”。
  
  这个同乡“毛善森”,大概和毛人凤、毛万里是一辈的,都叫“毛善什么”嘛,所以,不仅现在,即便在当时,军统中的很多人也以为毛森和“大毛、二毛”是兄弟,其实不是。
  
  由于不甘心当“孩子王”,“毛善森”考入戴笠把持的“浙警”,毕业后又被戴笠送到特训班学习。在加入特务处的时候,觉得老冒充别人的名字也不是个事,于是去掉一个“善”字,改名毛森。
  
  这名字,改得够学问,毛骨森森,人如其名。
  
  这个毛森有点绝的,值得介绍几句:
  
  一是他曾两次被捕,居然两次都能逃脱危险。
  
  抗战期间,军统被捕的特务,几可以百千计,其结局,无非两种,要么英勇捐躯、要么落水当汉奸。能逃出来的,据我所知,只有两位(当然我说的是有头有脸的),其中之一就是毛森。
  
  按:还有一位是刘戈青。这位更不得了,在日伪监狱里都敢揍“76号”的看守,真是一位铁骨铮铮的英雄好汉。以后在讲军统的“四小杀手”的时候,我们会讲到刘戈青的事迹。
  
  二是毛森被捕以后,自己都在监狱里了,居然还能假人之手制裁叛徒,实在是智勇双全。而他制裁的这个叛徒——军统东南区电讯督察李开峰(化名余玠),就是不少人认为是《潜伏》中的李海峰的原形。
  
  第三.你军统不是不让结婚么,毛森就敢,而且是堂而皇之地结,不但结,戴笠还送了礼金。厉害不?
  
  毛森早就看上了特训班的同学,女特务胡德珍,因此,当军统派他到杭州当站长的时候,他向戴笠提出,赴敌后需要工作伴侣,有利于潜伏。戴一听不但特批,还给了他500元安家费。
  
  后来,毛森在狱中“制裁”叛徒李开峰,就是胡德珍负责往来传递信息,最终成功的。看来找个同行还真是有好处。
  
  和那些偷偷摸摸结婚而被关禁闭的军统“同仁”们比比,真不禁让人感叹,“同是一个单位的特务,怎么思考问题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四是毛森曾经破过荣毅仁的父亲——“面粉大王”荣德生被绑架的案子,荣德生还送过他金表、金笔等礼物,表示感谢。

这些,各报章上都有,本着我的写作原则,广为人知的,我就不再过细地说了。
  
  按:1992年,毛森曾以美籍华人的身份,偕夫人胡德珍回老家浙江江山观光,受到当地统战部门的热情接待。同年10月,毛森在旧金山去世,享年84岁。
2009-8-6 11:2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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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有人顶,咱就发。不然没意思。
其实,混军坛的,多少明白人啊。
2009-8-6 11:3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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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不错!
2009-8-6 13:5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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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除了军统“三毛”以外,“浙警”还出了几个学生,值得说一说。
  
  首先是萧勃。萧勃是军统里的外交家,公开身份是中国驻美大使馆的武官。

萧勃是湖南湘乡人,原名萧仁玑。其父萧鸿钧是湘乡的一位名人,有名到什么程度呢?萧鸿钧1935年去世的时候,蒋介石亲题“老成典型”四字,当时的国民政府湖南省主席何键亲笔为他写了悼词,还赠送了一副瓷棺。

萧勃还有个哥哥,原名萧仁兵,是军校四期步科毕业,跟黄公略是政治大队第三队同学;

按:湖南湘乡是个人才辈出的地方。往远了说,有诸葛亮的第一接班人蒋琬;往近了说,有曾国藩一家子。

进入现代,参加革命的,有蔡和森、蔡畅;55年的大将,一共十个,湘乡就占俩,陈赓、谭政;黄公略如果不牺牲,起码也是个大将。

那边的,有宋希濂;军统的,另外还有周伟龙。

作家里,有萧三、有张天翼。

当年,戴笠曾经从“浙警”挑选了几个佼佼者,送到美国留学,其中就包括萧勃,学成之后就地参加工作,直接担任军统美国站站长。

  有人说萧勃摊上这个活不错,大家都当特务,同样是站长,别人在敌后,每天餐风露宿、“偷鸡摸狗”不说,不定哪天就给抓起来、没准哪天就掉了脑袋。
  
  你萧勃每天养尊处优,按时上下班,端着杯红酒、出席出席派对,就把活给干了,又体面还安全。真不公平。
  
  那没办法,“革命”分工不同,萧勃的岗位是出席派对,你的岗位是“偷鸡摸狗”,不具有可比性。再说了,人家萧勃会外语,你会么?不会就老老实实蹲墙根去,甭说那没用的。
  
  抗战期间,萧勃为戴笠立了一大功,即“中美合作所”最终落户军统。

“珍珠港事件”之前,中方曾向美方提供了比较翔实的“日方可能袭击美海军”的情报,这个情报,并非军统获得的,以后我们会讲到。

日美开战,证实了中国在谍报方面的实力,美国海军方面得产生了双方合作的兴趣,决定派海军中校梅乐斯与中方接洽此事,最初的合作对象并不是军统,而是中国海军。但因梅乐斯与萧勃是好朋友,所以梅找到萧勃,请他出面安排与中方的联络。
  
  萧勃自然第一时间将此事汇报给军统,使戴笠有机会撇开海军方面,直接把梅乐斯作为军统的客人弄到中国,予以热情接待,并通过梅乐斯向美国海军方面提出进行情报合作的计划。
  
  1943年7月1日,美国海军情报署和军统合作建立的情报机构正式成立,这就是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英文缩写SACO),简称中美合作所。总部设在歌乐山下的杨家山。
  
  中美合作所使戴笠搭上了美国海军的关系,戴笠也因此与梅乐斯成为极好的朋友,并且通过梅乐斯的关系,获得了日后美国海军支持他出任中国海军负责人的默契。
  
  如果不是戴笠意外飞机失事,没准就会出任中国海军的总司令呢,那可就不是少将的问题了。



“浙警”还出过两个很有名的女特务。
  
  其一,就是胡宗南的夫人叶霞翟。
  
  叶霞翟,生于1913年,师范毕业后,当过小学教师(军统的小学教师可真多啊),后来考入浙江大学,然后又考入“浙警”,毕业后加入特务处。
  
  这个叶霞翟挺有意思,放着好好的大学不上,去读警校,不理解是为什么。
  
  据说叶是戴笠很看重的人,但某一次偶然叶、胡相遇,戴笠是特务,很善于揣摩他人心理,认为这俩人挺合适,于是就在两人之间说合。
  
  戴笠知道,胡宗南最崇拜的女性就是他们的校长夫人,宋美龄女士,于是他索性好人做到底,把叶霞翟送到美国去留学,既让叶接受美国式的教育,又使她摆脱在别人眼里“女特务”的印象,否则,堂堂国民革命军第1军第1师(这是一支光荣的部队,蒋先生就是靠这支部队起家的)师长大人,娶个女特务回家,说起来总是不大好听。
  
  所以人说戴笠机灵、会办事,真不是吹的。
  
  挺好一桩婚姻,真是英雄美人,再般配不过了,虽然岁数差得多点(胡宗南比叶大将近20岁,认识的时候已经四十出头了)。孰料,这位师长大人(后来升官了,更大了),别人不学,要学霍去病,“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不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我就不结婚!
  
  再说叶赴美以后,先后在美国乔治华盛顿大学政治系、威斯康星大学研究院学习,获博士学位,1944年回国,在南京当大学教授。要说叶霞翟还真是个学习的料,六、七年的时间,居然从军统特务摇身一变成为教授,这行业的跨度稍微大了点。
  
  不过也不奇怪,人家本来就是正牌的大学生嘛。
  
  好不容易等到了抗战胜利,满拟胡长官会履行自己的诺言,结果国共开战,成婚之事又变得遥遥无期。眼看着当年的妙龄少女熬成了半老徐娘,这种事,作为女方,又不好催:“你啥时跟我结婚?”,不像话,对吧。弄得苦不堪言。
  
  天遂人愿,1947年3月胡宗南部攻克延安,胡也走到了他事业的最高点,蒋介石专电给胡表示嘉许:“宗南老弟:将士用命,一举攻克延安,功在党国,雪我十余年来之积愤,殊甚嘉赏,希即传谕嘉奖,并将此役出力官兵报核,以凭奖叙。”

按:当时,进攻延安的先头部队是胡宗南部的另一支部队第90师,结果胡硬是要第90师改变进攻方向,给第一师让开大路。把第90师师长陈武气得几乎要发疯,破口大骂,但又无可奈何。

最终第1军第1师第1旅于1947年3月19日率先进占延安。

  按:攻克延安之后,胡曾经活动,托人找内政部,想把“延安县”改名为“宗南县”。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刚要发表,结果延安又被我军夺了回去,搞得鸡飞蛋打。唐纵在日记里曾埋怨“这个胡长官也真是,费挺大劲,好不容易办成了,你就不能多守几个月。”
  
  从此,胡长官就开始一步步的走背字,直到退出大陆,在台湾被弹劾,要追究他“丢失大陆”的责任,然后去守小岛。
  
  终于可以结婚了!于是,胡宗南和叶霞翟就在延安的窑洞里举行了婚礼。
  
  此时,胡长官已经53岁,叶霞翟也三十四、五了。
  
  据胡宗南的卫士回忆,婚礼非常简单,结婚的洞房就是一间窑洞,而且是他自己粉刷的,有人说叫几个人来帮忙,他说“这是我私人的事情,用不着别人”,然后请了几个人吃了顿饭,就算婚礼了。
  
  所以大家要知道,在延安结婚的,不光有我们这边的革命党,也包括那边的“革命党”。而且思考问题和处理问题的思路都差不多,不愧原来是一家的兄弟俩。
  
  胡宗南于1962年因心脏病突发病逝,他与叶霞翟仅仅共同生活了15年。
  
  叶霞翟赴台后投身教育和慈善事业,曾任国民党中央委员,1981年逝世,享年68岁。
  
  按:胡宗南与叶霞翟的长子胡为真,曾任台“国安局”副局长,因反对民进党的“去中国化”政策被解除公职,名噪一时。
2009-8-7 13: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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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军统“三毛”以外,“浙警”还出了几个学生,值得说一说。
  
 首先是萧勃。萧勃是军统里的外交家,公开身份是中国驻美大使馆的武官。

萧勃是湖南湘乡人,原名萧仁玑。其父萧鸿钧是湘乡的一位名人,有名到什么程度呢?萧鸿钧1935年去世的时候,蒋介石亲题“老成典型”四字,当时的国民政府湖南省主席何键亲笔为他写了悼词,还赠送了一副瓷棺。

萧勃还有个哥哥,原名萧仁兵,是军校四期步科毕业,跟黄公略是政治大队第三队同学;

按:湖南湘乡是个人才辈出的地方。往远了说,有诸葛亮的第一接班人蒋琬;往近了说,有曾国藩一家子。

进入现代,参加革命的,有蔡和森、蔡畅;55年的大将,一共十个,湘乡就占俩,陈赓、谭政;黄公略如果不牺牲,起码也是个大将。

那边的,有宋希濂;军统的,另外还有周伟龙。

作家里,有萧三、有张天翼。

当年,戴笠曾经从“浙警”挑选了几个佼佼者,送到美国留学,其中就包括萧勃,学成之后就地参加工作,直接担任军统美国站站长。

  有人说萧勃摊上这个活不错,大家都当特务,同样是站长,别人在敌后,每天餐风露宿、“偷鸡摸狗”不说,不定哪天就给抓起来、没准哪天就掉了脑袋。
  
  你萧勃每天养尊处优,按时上下班,端着杯红酒、出席出席派对,就把活给干了,又体面还安全。真不公平。
  
  那没办法,“革命”分工不同,萧勃的岗位是出席派对,你的岗位是“偷鸡摸狗”,不具有可比性。再说了,人家萧勃会外语,你会么?不会就老老实实蹲墙根去,甭说那没用的。
  
  抗战期间,萧勃为戴笠立了一大功,即“中美合作所”最终落户军统。

“珍珠港事件”之前,中方曾向美方提供了比较翔实的“日方可能袭击美海军”的情报,这个情报,并非军统获得的,以后我们会讲到。

日美开战,证实了中国在谍报方面的实力,美国海军方面得产生了双方合作的兴趣,决定派海军中校梅乐斯与中方接洽此事,最初的合作对象并不是军统,而是中国海军。但因梅乐斯与萧勃是好朋友,所以梅找到萧勃,请他出面安排与中方的联络。
  
  萧勃自然第一时间将此事汇报给军统,使戴笠有机会撇开海军方面,直接把梅乐斯作为军统的客人弄到中国,予以热情接待,并通过梅乐斯向美国海军方面提出进行情报合作的计划。
  
  1943年7月1日,美国海军情报署和军统合作建立的情报机构正式成立,这就是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英文缩写SACO),简称中美合作所。总部设在歌乐山下的杨家山。
  
  中美合作所使戴笠搭上了美国海军的关系,戴笠也因此与梅乐斯成为极好的朋友,并且通过梅乐斯的关系,获得了日后美国海军支持他出任中国海军负责人的默契。
  
  如果不是戴笠意外飞机失事,没准就会出任中国海军的总司令呢,那可就不是少将的问题了。



“浙警”还出过两个很有名的女特务。
  
  其一,就是胡宗南的夫人叶霞翟。
  
  叶霞翟,生于1913年,师范毕业后,当过小学教师(军统的小学教师可真多啊),后来考入浙江大学,然后又考入“浙警”,毕业后加入特务处。
  
  这个叶霞翟挺有意思,放着好好的大学不上,去读警校,不理解是为什么。
  
  据说叶是戴笠很看重的人,但某一次偶然叶、胡相遇,戴笠是特务,很善于揣摩他人心理,认为这俩人挺合适,于是就在两人之间说合。
  
  戴笠知道,胡宗南最崇拜的女性就是他们的校长夫人,宋美龄女士,于是他索性好人做到底,把叶霞翟送到美国去留学,既让叶接受美国式的教育,又使她摆脱在别人眼里“女特务”的印象,否则,堂堂国民革命军第1军第1师(这是一支光荣的部队,蒋先生就是靠这支部队起家的)师长大人,娶个女特务回家,说起来总是不大好听。
  
  所以人说戴笠机灵、会办事,真不是吹的。
  
  挺好一桩婚姻,真是英雄美人,再般配不过了,虽然岁数差得多点(胡宗南比叶大将近20岁,认识的时候已经四十出头了)。孰料,这位师长大人(后来升官了,更大了),别人不学,要学霍去病,“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不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我就不结婚!
  
  再说叶赴美以后,先后在美国乔治华盛顿大学政治系、威斯康星大学研究院学习,获博士学位,1944年回国,在南京当大学教授。要说叶霞翟还真是个学习的料,六、七年的时间,居然从军统特务摇身一变成为教授,这行业的跨度稍微大了点。
  
  不过也不奇怪,人家本来就是正牌的大学生嘛。
  
  好不容易等到了抗战胜利,满拟胡长官会履行自己的诺言,结果国共开战,成婚之事又变得遥遥无期。眼看着当年的妙龄少女熬成了半老徐娘,这种事,作为女方,又不好催:“你啥时跟我结婚?”,不像话,对吧。弄得苦不堪言。
  
  天遂人愿,1947年3月胡宗南部攻克延安,胡也走到了他事业的最高点,蒋介石专电给胡表示嘉许:“宗南老弟:将士用命,一举攻克延安,功在党国,雪我十余年来之积愤,殊甚嘉赏,希即传谕嘉奖,并将此役出力官兵报核,以凭奖叙。”

按:当时,进攻延安的先头部队是胡宗南部的另一支部队第90师,结果胡硬是要第90师改变进攻方向,给第一师让开大路。把第90师师长陈武气得几乎要发疯,破口大骂,但又无可奈何。

最终第1军第1师第1旅于1947年3月19日率先进占延安。

  按:攻克延安之后,胡曾经活动,托人找内政部,想把“延安县”改名为“宗南县”。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刚要发表,结果延安又被我军夺了回去,搞得鸡飞蛋打。唐纵在日记里曾埋怨“这个胡长官也真是,费挺大劲,好不容易办成了,你就不能多守几个月。”
  
  从此,胡长官就开始一步步的走背字,直到退出大陆,在台湾被弹劾,要追究他“丢失大陆”的责任,然后去守小岛。
  
  终于可以结婚了!于是,胡宗南和叶霞翟就在延安的窑洞里举行了婚礼。
  
  此时,胡长官已经53岁,叶霞翟也三十四、五了。
  
  据胡宗南的卫士回忆,婚礼非常简单,结婚的洞房就是一间窑洞,而且是他自己粉刷的,有人说叫几个人来帮忙,他说“这是我私人的事情,用不着别人”,然后请了几个人吃了顿饭,就算婚礼了。
  
  所以大家要知道,在延安结婚的,不光有我们这边的革命党,也包括那边的“革命党”。而且思考问题和处理问题的思路都差不多,不愧原来是一家的兄弟俩。
  
  胡宗南于1962年因心脏病突发病逝,他与叶霞翟仅仅共同生活了15年。
  
  叶霞翟赴台后投身教育和慈善事业,曾任国民党中央委员,1981年逝世,享年68岁。
  
  按:胡宗南与叶霞翟的长子胡为真,曾任台“国安局”副局长,因反对民进党的“去中国化”政策被解除公职,名噪一时。
2009-8-7 13: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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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好帖子,要顶的。。。
2009-8-7 18:5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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