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一、月光
.
“小时候妈妈唱的那首歌
陪我走过春夏秋冬
漫长黑夜里点亮了远方的灯
指引着我往前走
.
长大后身边的人总是沉默
把自己的心反锁
幸好有你这首歌温暖着我
不会忘记了初衷
.
慢慢的一二三 渐渐的在两端
独自穿过陌生街头 不让泪逗留
.
一样的月光 蒸发了泪光
爱让有情的人可以去跟痛抵抗
一样的月光 照在我的心上
有爱我的人陪我生活就有方向
喜悦 悲伤 因你而发光 陪我 去闯”
——黄靖伦《月光》
.
“还是改不了的酸菜鱼。记得那时候,我们仨可是在川香楼为了一盘酸菜鱼闹翻了天哈。”沈暮笑着说。
林姗也微微笑了笑。
“让我猜猜,这里应该还有干锅鸭,鱼香肉丝。”沈暮将快餐盒从塑料袋里拿出。
“还有咸蛋南瓜。”黄安国也笑笑,搂过我,在我耳边说道,“其实,我早知道你最喜欢咸蛋南瓜了。”
我看看沈暮,他看着我们,只是笑笑。
.
真的是沈暮,与两年前一样爱笑的沈暮。只是笑中,多了几分成熟,少了几分稚嫩。学音乐的孩子,单纯,善良,温柔,体贴。只是,我们失去了对的时间。这顿晚饭,我只是默默地听着沈暮和黄安国的交谈,他们谈些什么,我都不太记得。一桌子的菜,让我回想起了那时的日子。我想起林姗在川香楼大叫催着老板上菜;我想起沈暮给我夹来盘里最后一块南瓜,又被林姗狠狠的从我碗里夺走。我们吃遍回龙街的每家小吃摊,我们买个肉夹馍从路的这头啃到那头,然后买一杯奶茶又从路的那头走回到这头。我们挥霍着青春的日子,我们享受着青春的日子。
.
“你送送他们俩吧。”黄安国对我说道。
“恩。”我应道。
.
三个人并排走着。熟悉的道路,我们以前也曾这么样的走过不知多少回。
岔路口。
“就这儿吧。好吧。”沈暮还是笑着。
“恩,好。”我说。
“等我会,我去那家奶茶店买奶茶。”林姗说着走开了。
.
沈暮转过头来,看着我。“你,真的没话要对我说哦。”
我抿了抿嘴,“这两年你去哪了?”
沈暮笑笑,“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我妈一直要我去南京么。”
“这么说,你这两年一直呆在南京?那学校呢?”
“我转学了。当然,并不都是因为你。至少我现在也已经毕业了。”
我“嗯”了一声,“你,恨我么?”
“你觉得我会恨你?我没有恨过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只是那晚,让我觉得,我似乎还没有资格成为你的所有。或者,是我太过于相信自己。我把所有都放在了你身上,但是你,让我觉得有点失落。”
“对不起,我……”
“不用说对不起,没有谁对谁错。你还记得两年前在孤月公园,我们说好的,不许哭,也不许说对不起。”
“没有谁对谁错。”我喃喃着,“你知道,这两年我有多么的自责,我又有多么的想你么。”我无力的靠倒在街边的青砖墙上。“你就这么消失了,谁都不知道你去了哪。你的朋友,我的朋友,都在问我,你去了哪里。他们都在责问我。你却走的干干净净。我……”我一把抱住沈暮,紧紧地抱着。
路上偶有人走过,我却陷入了混沌迷茫,就只是这么抱着沈暮,两年来,伤心,委屈,压抑,一切都恍然从体内一一蹦出。只是,沈暮,我不能再爱你了。不能了。
.
转身没走几步,就见到黄安国站在不远处,靠着墙,看着我。路灯在他身旁拉出长长的一道影子,显得格外落寞。
“怎么,怕我跟人跑了啊。”我用肩膀撞撞他,故作轻松道。
他没笑也没说话,只是一把搂过我,朝着我们的家走去。
.
一夜温存,我希望以行动来化解内心的矛盾。窗外,月光洒满一地。
.
林姗跟我说沈暮想在酒吧找份弹钢琴的兼职。我其实很反对,尤其是杨奇峰那件事之后。我说又不是缺钱花,干啥有的没的非得跑那种是非之地。只是后来,沈暮还是去了西江酒吧。杨奇峰还是在那驻唱,说是不唱歌的那段日子,就好像失去了精神动力。我想着有杨奇峰在那,两人也好有个照应。有时候晚上随林姗一起坐在那,看着沈暮弹琴,听着杨奇峰唱歌,仿似还是学校中那熟悉的甜蜜。
.
“起床上课啦。”我用胳膊撞撞黄安国。
黄安国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声,又没了动静。
“诶,这可是你大学生涯最后的几次上课机会了啊。现在不上,以后你求爷爷告奶奶的想上可不一定有得上喽。”
黄安国勉强睁开眼,看了看我,“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婆妈了。不上课这是我的梦想。再说了,说不准我一个高兴,申请个研究生什么的。”
“去你的,还研究生。赶紧给我起床了。我陪你去上课。”我使劲地把他拉起身。
“你这是哪门子筋打错了啊。非得去上这无聊的要死的课。莫不是你想念江杰了?还是李胖啊?”黄安国坐起身挠着头说。
“你不说我还倒忘了,上次江杰那个吻,唉,真是。。。意犹未尽那。还都怪你,生生打断了我的享受。”
“你找死你。”黄安国一把将我扑倒在床上,舌头便伸了进来。
“刷牙去你~臭死了。”
.
其实没别的目的。我只是希望生活多点变化。我只是想多跟他呆在一起。我只是想把以前没做过的事全都弥补。
.
果然是冬天到了,风吹在身上已经微微感到了寒意。“冷么?”黄安国问我。“是有点。走快点。”我缩了缩身子。不自觉的两人挤在一起往前行进着,忽然的,世界放佛就不那么冷了。
.
进了教室,倒是真没多少人。
“呦,林班长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江杰这小子眼睑牙利。
“想你这小子了呗,今儿个你也有空来充实这最后的时光啊。实习一结束,连人都见不着了啊。躲哪去了呢。”我拍拍江杰的肩膀。
“还能躲哪去,忙着论文呗,我家那位非但自个急着忙论文,还硬逼着我提早作准备,我现在可是连选题都没方向。”
“你家那位是好姑娘啊,多学学。你小子,有前途的。”我笑笑。
.
人总是不容易满足。人总是容易怀旧。坐在教室听着老头在那念着课本,不觉的总是回想起高中时刻。虽然那时候却总是怀念初中或是小学。清晰的记得那时候的座位都是固定的,四大组八小组,每两周各大组挪动一次座位。每当坐在窗口,总是眼巴巴望着窗外的篮球场,等待着下课。虽然我不打球,但那仿似就代表了下课,放学,玩乐。那时候下课,放学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事情。偶尔多出的半天假期,总是能让人兴奋不已。现在,来上课才是一件神奇或是光荣的事情。想想大学这三年,一直到现在,我都算是一个很顺利而且幸运的人。从大一刚进门的代理班长而后坦然做了四年的班长;长的讨喜,第一轮就票选上了党员;总是逃课,每到期末,却又能看个三天课本而磕磕绊绊挣扎着过那及格线;一记狠跨,过了每个人心中那万恶的四级;遇上了林姗,遇见过沈暮,现在有了黄安国。我想我该满足了。大学这四年,我终究不曾白过。
.
一转头,黄安国正歪着脑袋盯着我看着。我拿笔在他眼前一晃,“看什么看。”
“你在想什么了呢,这么入迷。”他一脸迷茫的问我。
“不告诉你。”我神秘的笑笑。 |
2008-11-21 22:18: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