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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提示: 该帖被管理员或版主屏蔽
2008-7-30 12:17:03

新浪微博达人勋

我先来吧  先帖一首自己喜欢的诗


有花可要欣賞,
然後就去遠行,

惟有不等花謝,
才能記得花紅。

有酒可要滿飲,
然後就去遠行,
惟有不等大醉,
才能覺得微酲。

有情可要戀愛,
然後就去遠行,
惟有戀得短暫,
才能愛得永恒。
2008-7-30 12: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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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友情帮顶,,喜欢得太多了。
2008-7-30 12:3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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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拥抱   by安妮宝贝

是在哪一个夜晚。
你拥抱我。
我们坐在一起,
就仿佛在轮换着比赛抽烟的速度。
长时间的沉默。
沉默之后,玻璃烟缸里就堆满长长短短的烟头和零乱烟灰。

如果我们可以这样理所当然的沉默,
就似乎我们可以做理所当然的爱人。
你没有太多的话,对我说。
我亦如此。
抽太多烟,因此常常觉得缺氧晕眩。
但愿我能够不清醒地跟随你。
给你看我二十岁时候的照片。
轮廓收敛,眼眸透明。这样瘦而清决。
在闷热的汽车后座,坐在你的身边。
你的呼吸有变化。

我是这样敏感的女子。
所以经常脸红,并且会难过。
一个人笑着笑着,也会掉眼泪。
你转过脸来看我。
我们之间的空气变得沉静如水。
我们仿佛对峙。
但是总有一个人先溃败。
谁比谁清醒,所以,谁比谁残酷。


[ 本帖最后由 苹果皮皮 于 2008-8-1 10:42 编辑 ]
2008-8-1 09:3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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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独角的森林     by夏无桀

时间还是走到了十二月的终末。
地点一路转换,又剩我一人,独自回到你离开的森林公园。
你说害怕夜色太浓重很多事物又让人看不透。
我只能带着口琴还有回忆,来到初次与你邂逅的场所。
它在我手心里反反复复地浅吟低唱。
就这样啦,是这样啦,去寻找你说过的那朵花。
这注定了一切都会悲伤。

古董口琴的声线喑哑,周遭好似失去了色彩一般变得暗自神伤。
我的嘴唇逐渐冰凉,视线却覆盖了忧郁。
风色好像和你约定了一样,任性地说走就走,不顾我涌上的寂寞。
我还想着你沉默不语,抛下我离去。
我还想着该怎样吹奏,这一幕假扮天使的独角戏。
想着这想着那,才不至于显得太过决绝或者无望。
一首歌,还没有出声却已终场。

其实到底有没有那样的一支曲子。
我早就不记得,也就索性不吹了。
反正过去的故事正在我手中紧握着,反正过去的往昔还在你心里都记着。
有时候我会相信你送我的口琴,它停留在了我左侧胸口的斜上方,相伴着温存我残缺的电影还有生命。
而下一刻,我的微笑抚平了过期的距离,看尽了一切也不过是烟云。
这时的天空也就安分地沉淀下来,森林或者公园就不再骇人般苍茫。

我想我要回家了。
总不能一直摆模糊的姿势,吹同一个无声的调子。
我想你还是远行了。
不然怎会故意在暖冬赞美炎夏,忘掉公园的门牌号码。
这一次,就让我为你奏响最后的彷徨。
盛满了从始至终的荒凉。

森林着了魔,时间也睡了。
我离散的七彩光芒。
大家都去哪里啦。
是不是我和口琴一起,回到你的身旁。
还是该说,
谁的世界,我们再见吧。
2008-8-1 09:4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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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午后的流浪      by狼桃

我如此安静地穿过城市对角线
没有大红色的舞鞋
也没有一对透明的翅膀

我说我马上要去流浪
像孤独的银狐
回到童话森林
回到你的身旁

买一张花花绿绿的地图
预谋着逃离的方向
宝蓝色的波罗的海
纯金的撒哈拉

我会遇见楼蓝新娘
还是陌生的城市里熟悉的名字

刻骨铭心的爱情都会盛开在路上

时光是一张单程车票
曾经色彩斑斓的情歌
褪成黑白
还在重复地唱

涂上冰岛粉红的唇膏
告别泡沫红茶
还有每天都可以看见风景的街道

那么阳光灿烂的夏日午后
不管你相不相信
我要去流浪
2008-8-1 09:4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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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帮你顶顶。。。。。(rf6rf)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不把你的帖子放在我置顶的帖子里面呢(rf26rf)

抢我的生意(rf21rf)
2008-8-1 15:0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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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哦  不好意思  我没有看置顶帖  这个帖子  其实是想盖一座我自己的楼  有我喜欢的文字  偶尔还会有我的心情
2008-8-1 23: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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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ESCAPE  by花非花



逃离,逃离,逃离——
只想快些从他身边逃离。
不要爱情,
不再需要爱情,
真的不再需要爱情。
我的记忆里,
还有你的片断。
一片,两片,三片,四片……
原来,不经意间,
还在期待……
爱情,不是说不要就会消失的。
跟爱情讲道理?
你只会,
无路可逃。



她是那种有冬日午后温暖阳光般笑容的女孩。
最初认识她时我一直告诉她,你不漂亮,但是你的笑容很甜美。
她就回头对我笑,对我说谢谢。
我也问过她什么样的状况会让她心酸哭泣,她说不知道。
因为你喜欢我的笑容,所以见到你时我就笑。
我说不可以这样说啊,我也喜欢你的长发,但是如果你把它剪下来给我,我会被吓得睡不着觉。
但是秦,你知道,笑容是无法捕捉的,而长发可以。我们总是那样不知足的,对于不可捕捉的东西的好奇和爱恋,远远超过客观存在的物质。
她又开始笑。


在我心里她是个活动的影子,因为有着明亮的令人愉悦的笑容而让人牵挂。
想起她时脑子里会有一副画面,她站在洒满阳光的田园里,伸出双臂,拥抱着。
那副画面却是静止的,一直浮现。
她就是那样令人牵挂的,除了牵挂,什么也没有。
我有时想,埋在我心底里的对她的这种评价是否恰当,我觉得那像是在描述一个可爱的布娃娃,除了可爱,什么也没有,不会说话,不会活动,不会思考。
我知道她不是。
但我宁愿她是。


我习惯向她倾诉我的心事,和女友相处的点点滴滴,公司里的零星小事,通常是在电话里。
说到冷场时,我就会问她你是不是在笑。
她说是,你真聪明,你怎么会知道.
她的声音不动听,但是里面好像也有笑容。

我就想象她在电话那头的样子,也许是舔着冰淇淋,一只手拿着遥控器朝电视屏幕乱按。


我确信她并不是每一刻都那样欢快的,有时在电话里,她会沉默,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她会说,秦,我是不是个很坏的女孩?
她会说,秦,为什么有时我的想法和别人不一样?
她会说,秦,如果明天我死了,你会不会哭泣?
我知道那个时候她不快乐了,可是我无法延续这悲伤的主题。
她会自己在电话里笑起来,咯咯地笑,无邪的样子。
笑到令我心酸,却无法启齿。


她对我说她爱着一个人,但是她不会告诉他,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我说,为什么,你的笑容可以打动一个人的。
她说,可是感动不是爱,我要的不是感动,是爱。
她说,我知道他的身边有别的女孩子,一直会有。将来的那个可能不会是现在的那个,他也许会一直换女朋友,直到找到最合适的一个。好像他们说的,风水轮流转,和他在一起的每个女该都被转到了,只是轮不到我,因为我根本没有在那个轮子里。
我只是这样深爱着,简单的,没有理由。
她后来走了,跟着一个有钱的男人,去了大连。
她曾经告诉我,这个国家里除了她生活的地方,她最喜欢大连。
那是干净的城市。


一个月后的一个夜晚我接到她的电话。
她依然笑着,对我说秦,听听晚风和海浪的声音。
她大概是跑到了海边。
我对她说小心海水溅湿手机。
她说不会的不会的。
我说,你还好不好?
她说好啊,这里好美,市中心有好多俄罗斯式的建筑,你年中假期时来玩吧。
我说,他对你怎么样?
我已经离开他了。我把他银行账户上的所有钱全划进我的户头,然后逃走了,刺激么?
他没有找过你?
找?没有啊,不过有一次我逛友谊商店时碰到他,他居然对我说,如果我愿意,随时可以回到他的身边。
哈哈哈哈,秦,男人有时是如此而已,愚蠢的噢,你不爱他,你就最珍贵。
可是除了钱,我不爱他的任何。
我说你别这样,别太爱慕虚荣,那只种东西很空的,你一个女孩家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她在电话那头沉默。
我说,你回来,回到这里,那不是你的城市。
然后电话忽然断了。


她回来时在机场给我打电话。
她说,你可以来接我吗?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机场大厅依然明亮,没有日光的时段里,灯光点缀着离别与相聚。
我看到她坐在偌大的行李箱上,双手叉在上衣口袋里,一条腿踢着地面。
她看到我,立即就笑了。
仿佛是隔世重现的笑容。
出租车走在路上时开始下雨了,雨滴打在玻璃上,拖着长长的轨迹。
她伸出手从里边触摸那些雨滴,幽幽地说,秦,有时我以为我会死去。
其实我很怕坐飞机,我怕它忽然失控了,然后我就跟随着这巨大的铁壳,直线下坠。
我一直想是不是每次我坐飞机前,应该写一封信,给我最爱的人,然后送到快递公司,嘱咐他们如果三天我不通知撤回信件,就把它发送出去。
我忽然想看她的眼睛,我想是不是她哭了,是不是在异乡她过的并不快乐。
而她已经在侧身之前准备好了笑容。


再一次得到她的消息仍然是通过电话。
她说她开始上夜校,读日语。
我说,你要去日本吗?
她说不啊,我只是没事干,觉得好玩。
我说你应该去找一份工作,朝九晚五,找一个男朋友,朝夕相处。
她笑起来,说呵呵还挺押韵的,告诉你呀,我认识了一个夜校里的男孩子,他很英俊,可是很贫穷。
我说,你受得了?
她说不啊,但至少他对我很好,会抽出一个月工资的百分之七十给我买名牌化妆品,会为了我和他相处了六年的女朋友分手。
我说,你爱他吗?
她说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很英俊。
我说难道你没有一点罪恶感吗?你不觉得这样对他相处了六年的女朋友很不公平?
可是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公平呢?我爱你,你不爱我,你以为这样公平吗?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然后她开始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just a joke ,a joke 。


我有时会觉得她好像是物质文明高度发展的产物,爱慕虚荣,贪图物质。
我有时也会觉得她好像是生活在都市里所有年轻女人的一个典型,不甘寂寞,随波逐流。
她真的不可以算是个好女孩,至少绝对不是理想的结婚对象。
而每次见到她的笑容,所有的想法依然在瞬间成为了怀疑。
她可以一直笑,笑到令人欣慰,令人跟随她的表情一起笑。
那样的笑容让人想起的,是年少时无知的天真和纯美的爱情,没有被物质践踏过的痕迹,完全没有。
如此清晰,一眼见底。
而她的灵魂与肉体,也许已经布满了斑斑污渍。
她是可爱的女人,但是不可以爱


八月的一个下午,一场雷阵雨过后她来找我。
她说那天是她的生日,问我可不可以和她一起吃顿饭。
我说好,你在公司门口等我一会,下班我就出来。
她就笑,点了几下头说好啊好啊。
下班时我绕到楼下的百货公司,给她买了一份生日礼物,然后去见她。
那天她很兴奋,喝了许多杯,但是没醉,只是脸颊微微泛红。
我问她,和那个很英俊的男人如何了。
她笑着摆了一下手,说散了散了,早玩完了,他这样的身价,如何经得起我的挥霍。
可是他很爱你,不是吗?
也许是,好像是吧。我离开他时他哭着求我,他说他已经为了我失去了他相处六年的女朋友,如果我走了,他将一无所有。
可是如果我和他继续,我也将一无所有。秦,你知道的,我没有爱情,所以不可以失去物质。我一定要找个有钱的男人,像寄生虫一样和他生活在一起,直到我拥有爱情。
我说,你应该停止,不要再伤害那些无辜的人,他们是可怜的,为你失去了物质,或者爱情。
她盯着酒杯里暗红色的液体,不屑地说,可是谁来同情我?谁告诉我怎么做才可以忘记一个人,怎么做?
深夜时我送她回家,一直送到她家里,看着她收拾完一切,盖上空调被躺在床上。
她开始笑,然后从被子里抽出一只手对我挥了挥,谢谢你的晚餐和礼物,晚安,秦。
我也对她说晚安,然后掩上门,安静地离开。
她二十二岁了,过着金钱至上的糜烂生活,同时却爱着一个男人,因为无法和他相爱而任由自己放逐堕落。
我忽然觉得心痛。


她告诉我她有了新工作,说拿了一份工资,可以请我吃饭。
她依然在公司楼下等我。看见她时,她坐在人行道和车行道当中的隔离栏杆上,晃着腿抽着烟,一张脸很干净,没有化妆。
我笑着走过去,她立即从栏杆上跳下来,朝我绽开微笑。
吃饭的时候我问她,现在做的是什么工作。
她边嚼事物边说,带孩子。
我吃惊不小。
她笑起来,说大概有点类似于保姆吧,不过那是个英国人家的孩子,很可爱,我的任务只是在他父母不在家时陪伴他,和他吃一样的,玩一样的。
我说,谁帮你介绍的?
在我的印象中,她几乎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
她说,这户人家的男主人。
我开始怀疑。
她抬起头朝我笑了笑,然后说,别问了,快吃菜啦。
我们都沉默。
然后我说,为什么你总要这样呢,这个世界上可爱的人那么多,你可以随便选一个,忘记他,过正常女子的生活。
她嘟起嘴说,秦,你又在责怪我了,你的意思是我不正常?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


一个晚上她打电话过来。
她说那个英国男人似乎对佛教很有兴趣,他有一大帮信佛的中国朋友。
秦,你相信前世和后生,相信轮回和报应吗?
我说,不是全信,也不是不信。
她说,我很害怕,真的,我好像做了很多错事。
听别人说,人是有前世和后生的,女人的前世是男人,因为做了太多的错事,所以这世成为了女人。而如果这世依然做许多错事,下世就做不成人了,也许会进地狱,靠每年冬至十五人们烧的纸钱供的食物生存。
我笑起来,我说终于有东西束缚住你了,你应该知道多多行善了。
她不说话,然后她忽然问我,秦,你说,前世我们认识吗?
我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人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我们在前世的缘分,到底有几多。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应该珍惜自己和女友的缘分,因为我们也许是在茫茫的凡尘俗世中奔走了几回,才积累起来的相爱相守的缘分。
她在那头问我,在想什么。
我说我想也许我应该结婚了。

婚期定在第二年的三月,初春季节。
告诉她时她说恭喜,我一定会派一份大大的礼物,送给你,如果那时我有足够的钱。
我忽然想她也许应该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已将要成为一个有家庭的男人,需要肩负责任,需要去束缚和被束缚。
可是她是个危险的影子。
我确信我心爱的人不会愿意我和这样的一个人交往,而且是异性。
而我舍不下她的笑容。
那种灿烂无邪已经在我心底里扎下了一个解不开的情结,纵然时间流逝,空间转移,无法轻易被瓦解。


婚礼的准备期是漫长的,需要办的事太多太多,加上朝出幕归的工作依然要继续,我和女友都感觉疲惫不堪。
两个人的未来,原来是如此沉重的东西。
那个阶段,每一天走在街上,看见那些结伴而行的夫妻,就会敏感。
我想我是不是有能力和一个女人,一生一世,直到终老。
我开始害怕遇见女友,害怕随时投来的殷切的目光,害怕这个女人的未来即将要和我联系在一起。
我是如此心烦意乱。
有时候忽然的瞬间我会想去找她,想见一见她如清水般纯净的笑容,想让那种流水般的感觉在心里蔓延,冲洗走一切的心烦和不安。
可是我不能。
在大多数时间里,我无法捕捉她的踪迹,离开或者回来,只等待她的一个电话,只是等待。


然而她的出现往往只会给我带来更大的忧虑。
因为她的笑容,因为她不安定的灵魂。
她对我说,秦,我现在很烦,我不知道怎么的,同时认识了两个在生意上有密切来往的人,他们现在断了,断了交易,断了感情。
我已经无法忍受她了,一次一次地重复,一次一次地让人不可理喻。
我在电话里冲着她吼,我说什么时候你才可以停止做一些很低格的事,什么时候你可以为自己,好好地活下去?
她大概是怔住了,没有声音。很久很久她说,秦,你以为我很低格吗?
然后我听见她的笑声,听见她说,是么,我知道了,知道了……
我忽然感觉到,有着甜美笑容的这样一个女孩,也许就要从我生命里离开了。

我没有挽回。


圣诞的前一天我收到她的MAIL,直接送进公司的信箱里,发现它之前,我才和未婚妻约定晚餐的地点。
她说,秦,我又回到了大连,回到了这个我喜欢的城市。
这里冬天很寒冷,但是阳光很充足,照在身上,很暖。
我一个人对着窗户坐在摇椅前,把脚搁在铺着棉布的热水汀上。
我剪了一下午的头发,我想把所有发端分叉的部分剪掉,让它重新开始、健康地成长。
为什么头发长到很长了,就会分叉。
为什么人在一起走了一段很长的路,就容易厌倦。
是不是同样的理由?
我们可以很轻易地用养份滋润发丝,可是秦,我们用什么去滋润爱情?还是只有空空地等,等到分叉的那一天,举起剪刀毫不留情地动手。
是我们去毁灭爱情,还是等待被爱情毁灭?
我依然对她说,你回来。


那年的除夕她给我打电话。
她说,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里,做一个好丈夫。
我说谢谢你,你在哪里?
她说在机场,正在侯机,远方的那个机场因为大雪而取消了所有的起降班机,她可以做的,只是等待她要去的城市,快点变晴。
我说,明天就是春节,如果飞机一直不开,你难道要一直在候机室等下去。
她说,不知道,大概是的。
我没有问她去哪里,也不知道她在哪个城市的机场。
我没有权利给予她过多的束缚,她没有义务向我汇报她的行踪。


年初三的时候我收到一封信,是快递公司送来的。
信写得很短,确切地说没有内容,只有一个地址,一个名字,和一个用来联系的电话号码。
信件没有落款,快递员说是一个奇怪的女孩子送去的,这封信放在他们那里已经很久,但是一直没有被发送出去。
信上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是陌生的,地址亦然,只是那个城市有几分熟悉,直觉告诉我,她出了事。
我打开电视和报纸,没有任何关于空难的报道,只是三天过去了,她也许是遗忘了把送信的吩咐撤回去。


坐上北去的飞机时整个城市被阴雨笼罩。而几千公里的高空,天际晴朗。
我已经无心再去猜测她遭遇到了什么不平。
我只是怀疑她还是不是存活,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我知道我的答案,只是不敢去面对。
她消失了。我只愿意用消失搪塞自己,而不是死亡。


找到信上提起的那个人时已经是下午了,对方看起来很平凡,有着北方人特有的爽朗和大海般博大的胸襟。
我问他,她怎么了?
他说,我不知道,我只记住她的话,有一天你来找我,就带你去那个地方。
哪里?
一片海滩。
他说,她是让我感动的女孩。
他说,她很爱一个人,却因为他放逐自己,因为他流浪漂泊。她说他常常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停止这样,她想告诉他,这个世界上可以令她停止的,只有他。可是她不能。
因为他从来把她看成一个孩子,因为他除了她的笑容不留恋她的任何,因为他有自己生活的圈子和自己深深爱着的人,因为他快要拥有自己的家庭。
很多很多的理由,让她在爱的门口,停止。
我不知所措。


冬季的海滩一片寂静。
除了狂风和随时可能飘落的雪花,没有任何和它为伴。
我看着面前那个已经略有苍老痕迹的男人走到一边,然后把我唤过去。
他指着面前的一小片被冰雪覆盖住的沙滩,说了句,把那些沙拨开。
我蹲下身体,用几乎冻僵的双手一点一点地拨开那些被水浸湿的沙子,然后忽然摸到了一点石子。
我小心地继续。
然后我看到那些石子组成的文字渐渐地清晰,那是我的名字,被包围在一个用石子圈成的心形里面。
身后的那个男人说,她是我见过的,最浪漫的女孩子。
狂风呼啸。
我想带走那一些石子,可是我无法移动它们,因为任何一个改变,都是对她费尽心机的一种不尊和辜负。
惊讶的时候才发现,什么是恍然醒悟。


我相信轮回和报应,相信我会因为做过太多的坏事而遭到惩罚。
我害怕坐飞机,因为飞机很危险,死掉的时候很痛苦。
我想下辈子我千万不要坐飞机,因为这辈子我骗了太多人,做了太多错事,我会有飞来横祸,那时也许有相爱的人,我无法承受他因为失去我而难过。
我愿意用一生一世的寂寞去换回我爱的人,哪怕是一分钟的欣慰和愉悦。
我是相信爱的人,相信它,超过一切存在和不存在的物质。
我爱着一个人,深爱。


秦,你为什么送这瓶香水给我?它的味道我并不喜欢,可是我喜欢它的名字,ESCAPE。秦,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那样一种人吗?他们把感情看的最重,如果不可以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和谁在一起也无所谓了。
秦,我好像没有做过任何的善事,除了深爱一个人,不求回报,如果,这也算是好事的话。
秦,我渴望逃离这个世界,摆脱地球的吸引力,自由自在地飞翔,我渴望遗忘一个人,完完全全,不留痕迹。
秦,如果我死了,你会哭吗?


爱生存,如果求之不得,就永远地离开所爱的人的世界,不留下任何的尘埃,和死亡没有分别。
ESCAPE THOROUGHLY

[ 本帖最后由 苹果皮皮 于 2008-8-2 00:08 编辑 ]
2008-8-1 23:0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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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妖精的手指  握住爱情

我言不由衷的时候
如果不是为了逃避
就一定是因为寂寞
爱情也许并没有真的让我们那么失望

失望只会是因为我们的放弃
一只风筝只能为一根线冒险
这个城市有太多暧昧的感情
但是没有任何用处

让我遇到你
在最和谐的时刻 为你 我在空气中等了五百年
向上天祈求能与你在一起 上天把我幻化成空气
永远的落在你变化成的树上 温暖的阳光下
空气中飘浮的灰尘 粒粒都是我今世的期盼
五百年了,我还是没有变

我们匆匆相识 匆匆言爱
做完这一切 就不再联系了
——只是我不再快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
一切又与他人何干
太多人太多事只是我们的借口和理由

既然伸出双手
也捧不起水中的月亮
以为的忘记
也只是一种假像

人活在世上有太多的牵绊 太多的不舍
因为那些旧东西烙上了昨棒的欢痕
所以总是狠不下心来
丢弃需要勇气 珍藏需要空间

有一种爱惜爱怜
就像肩头有一朵落花
不是让它落在地上
而捧在手心里.
对,捧在手心里

爱情于我
是漠然相应 是逝若尘灰
是一习承欢 是始乱终弃 是恋恋不舍
爱情过后 空气停了下来
身后是黑的 有风
我用一辈子忘记 一转身就离开的你
只要我愿意 四季都可以极为平凡

我有时候又开始发傻
想像自己在路上走着走着 突然倒下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会在医院
成为里面那种对着医生的帐单和身份提问茫然摇头的人
当然 其中也包括对你的记忆

听说忍三分钟
眼泪就可以不用掉下来
忍三天
爱情就可以若无其事
也许 正因为生得艰难 死才能轻易让人垂延

你知道喝酒跟喝水的分别吗
酒越喝越暖 水越喝越冷

爱是心甘情愿
甚至低三下四
而快乐不一样
你答应一个人快乐
你便有从容的余地 可以任性而为
我可以答应你快乐

任由你消失
午夜梦回
略为清醒的时刻
总是会想起你

只是亲爱的
你也会想起我吗
亲爱的
我多希望
希望能用妖精的手指
握住你的爱情
2008-8-1 23:0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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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传说的三世

第一世上。
他是国的王。
她是敌的女。
残酷的战场上,他看见紫色面纱下,她的容颜。
半个月。
他是得胜的英雄。
她被老妈妈做为奴,用黑色的毯子包裹身体,送入他的宫。
冰冷的目光,美丽的容颜,炽热的脸旁,换的他,怜爱的笑。
他,为她,鹿台雀屏,烽火戏诸侯。
他,将她的笑,做为他生命的使命,今生的守侯。
她,为他,媚眼如丝,风华绝代。
三年。
他的国,民不聊生。
他在她的帐,温柔缠恋。
他的敌,冲入他的宫。
她,一步步,走向敌的首领,换一声,哥哥。
他,垂泪,含笑。
刎剑殿前,他说,我爱你,无论你是谁。
冷月清香,她,悬梁而去。

第二世上。
她是楼兰绝世的舞娘。
她的舞,名冠全国,惊动朝野。
汗,宣旨,纳她为后。
出嫁的那一天,万人空巷。
他,骑马。
一阵忽来的风,掀起轿的帘。
他与她,四目相对。有暗流汹涌。
他,入朝。为汗的贴身护卫。
安静的夜,她在汗的身边,想起他的浓眉。
汗将她,拥入怀中。
他是汗的兄弟,嫡亲的弟弟。
她,走入他的领地。娇笑的看他,笑。
她,故意崴伤了脚,他抱着她,倒向无边的暖帐。
她,穿梭在他们之间。
他,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霸道。
汗,看她的眼神,愈是缠绵。
入夜,他,来到她的床。
他伸手,她,流出泪来。
她,知道,他的身后,跟着苦楚的汗。
就在她的面前,他将剑指向汗。
汗,退避躲闪。
他,妒火燃烧理智。剑,刺穿,汗的胸膛。
汗,告诉他,她的父母被他所杀。
他,终于明白,她的目的,长啸怒吼。
她,看着他,没有表情。
他,说,给我一个说法。
她,一语不发。
他爱她,却不容她如此的欺骗他的感情。
她,执杯望月。倒在他的怀。
她说,我爱你,是真的。可是,我曾发誓,要你的哥哥尝到痛苦的滋味。
他,亲吻她的唇。喝下她剩余的酒,握她的手。

第三世上。
他叫她妹妹。她叫他哥哥。
他们一起长大。
十二岁时,她失去双腿。
他推她,上学回家。
十八岁时,他离家求学。
她把对他的爱,埋在心底。
二十四岁时,他带着一个美丽的姑娘的回来。
那个夜晚,她的泪水打湿裙角。
他来看她,请她为他们缝制喜物。
她,点头答应。
大红的鸳鸯,绚烂的喜字。
她,针针泣血。
每一夜,他陪在她的身边。看她,一点一点的针脚,细密认真。
她,把她的爱,缝在所有的物件上。
他,迷惑了自己的心。
可是,喜日已来。
前一晚,他徘徊在她的屋前。往事历历。
无路可退。他们无缘。
成婚的一日,她,姗姗来迟。
他,不肯开筵,定要她来。
路口,她去买他最爱的蓝色布画,做为礼物。
他,走出来,心,沉沉甸甸。
车,从她的后面驶来。
她,还在温柔的望他。
她,飞离了轮椅。
血,迷蒙他的眼。
他,终于明白,他的爱,早给了这个默默女子。
一切都太晚了。
他,终生未娶。葬在她的坟旁。

在很早很早的很早,有人曾说,这世上,注定有人,三生三世......
2008-8-1 23: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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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想起来的爱情   by安妮宝贝

在路途上想起爱情来。
觉得最好的爱情是两个人彼此做个伴。  
不要束缚,不要缠绕,不要占有,不要渴望从对方的身上挖掘到意义,那是注定要落空的东西。
而应该是,我们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看看这个落寞的人间。
有两个独立的房间,各自在房间里工作。
一起找小餐馆吃晚饭。
散步的时候能够有很多话说。
拥抱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安全。
不干涉对方的任何自由。哪怕他还在和旧日女友联络。
不对彼此表白。表白是变相的索取。
很平淡。很熟悉。好像他的气味就是你自己身上的气味。
不管在何时何地,都要留给彼此距离。
随时可以离开。
想安静的时候,即使他在身边,也像是自己一个人。
有一致的生活品味。包括衣服,唱片,香水,食物等等。
不太会想起对方,但累的时候,知道他就是家。
我们很容易碰到的,都是自私或者愚蠢的人。他们爱别人,只是为了证明别人能够爱自己。或者抓在手里不肯放,直到手里的东西死去。
成熟的感情都需要付出时间去等待它的果实。但是我们一直欠缺耐心。
有谁会用10年的时间去等一个远行的人。有谁会在10年的远行之后,依然想回头找到那个人
2008-8-1 23: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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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突然突然,想起两个人的话。第一个是大S。
她在书里写:
如果伤害我对你有好处。我心甘情愿地被你伤害。
可是伤害我。
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呢?

第二个是蔡康永。
他说:
亲爱的宝宝,将来如果有你喜欢的歌手,你要想办法去听他们的现场演唱会,
去跟其他和你一样喜欢他的人在一起。你不知道那个歌手会有名多久,你也不知道他会愿意活多久。
你只能趁他还在的时候,让他变成你回忆的一部分。
2008-8-1 23: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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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罗拉的圆舞 by甘薇

罗拉辞了以前那份工作到这个城市来居住是因为一次爱情。没有人知道这个原因。这是一个静悄悄的原因,如夜之微火,星星点点,不为人知晓,却在罗拉的心中熊熊燃烧。
罗拉就是这样,把衣服装在一个巨大的牛皮口袋里,把银行所有的积蓄取出来,买了一张飞机票,横穿大半个中国,她就飞到现在这个城市来了。她在离那个男人的住处不远的地方租了一间房子,地段很贵,房间很小,只有十六平方,但是已经足够了——足够她每天下午或者傍晚起床的时候打开窗,打开窗她看见他。
他住在街斜对面那座房子的二楼,有时她看见他从楼里出来,匆忙或是悠闲,手里拿着东西,或是空着手。有时她看不到他,罗拉站在窗口伫立很久。她就看着他的微亮或是已经熄灭的窗口。
男人当然不知道这一切。他过着他自己的生活。他帮一家网站做兼职,他习惯凌晨时分关上电脑,跟网络里的男人和女子一个一个地说晚安,再见。有时候他也跟罗拉说晚安,晚安,我的爱。然后他倒在床上,也许会想一些心事,也许不,很快他进入梦想。
天空在此时开始灰蒙蒙的白了。
罗拉的心也雾蒙蒙了,有点暗暗的喜悦,有点倦。但是不能让他知道。
她站在自己的窗前,她看见他的窗户里挂着黑白格子的窗帘,窗帘静止不动,罗拉的身体也静止不动。隔着一条街,她感觉他睡着以后的呼吸,秘密的气息。
罗拉光着一双脚,在木质的地板上来回走动,有时候她将音乐打开来,晨光中有女子的声音在细细地唱歌——如果你遇见我,你的手放口袋里,还是会把我拥在怀里——罗拉在晨曦的透明的光里跳着圆舞,往前两步,再往后退,转身。再转身。她在镜子里遇见她自己。微微笑着,眼睛漆黑。
罗拉是在两个星期以后的一个黄昏,看见男人带了年轻的女子一起走进对面大楼的门。
晚上八点,灯火都亮了。如果拨通他的电话,会犹如飞蛾扑火。
还是把电话打通了,呜呜呜,她怀疑电话里传来的是她自己的哭。但是他拿起电话了,喂,他说。她说,嘿。她不再说,他就紧跟着问,怎么了,还好吗?在做什么呢?
她看见他走到窗口,手里握着电话。
她说,嗨没什么。
罗拉看着对面窗户的他,她没有看见那个女子的身影,也许坐在沙发上,也许在洗手间,也许已经卸了妆脱了衣裳,也许她开了音乐声,也许她在等。像她在等。
她说没什么就打个电话突然想起你了。她听见他笑。她也只好笑。她觉得自己笑得勉强,就不再笑了,哑口无言地挂了电话。
也许什么事都没有,那都是她胡乱猜的。她一直有很好的想像力,她总是觉得自己适合去编故事或者写戏剧。
男人在夜里十一点半的时候给罗拉打来电话。罗拉此时正坐在一家热闹喧哗的酒吧里。身边坐着一个刚认识的男孩子。那男孩头发微曲,眼睛细长,看她的时候仿佛总带着温柔的笑。
男人在电话里问你还在外面吗?她说唔,喝酒呢。
他说是不是醉了,啊?
是有点醉。但是她回答说哪有啊没呢,还早,才喝了一点点。
从八点半到十一点半,三个小时,慢慢地沉醉。长夜很长,寂寞很深重。
我还没醉呢我还能再喝。
男人说早点回家吧,小心点。
她说唔我知道啦。她转头望向身边的男孩,眼睛细长看她的时候仿佛总带着温柔的笑。如果可以拥抱那就拥抱吧,如果可以,请让你覆盖,请让我舞蹈。如果灯光亮起,如果生命之火被幽幽点亮,如果你怜惜我。
罗拉放下电话,她看向男孩的眼睛。美丽优柔的眼睛,但是她并不想在里面看到什么。
她独自往住的地方走,往前走,两步,再退后,转身,生命不过是一场圆舞。
如果要问他,又怎么开得了口。如果真问了,未必不会失去一些什么。这是冒险的游戏。
所以她决定沉默。
她沉默的存在,也许能令他爱。
凌晨两点,她上网。看见他熟悉的身影。他问这么晚还没有睡吗?
她说没有睡怎么睡得安稳?
他又问这些天过得好吗?
她说还好,上班下班,吃喝玩乐。
他就微笑了。
她在这头就想,他的笑有几分真的?他的话又有几分真的?他的心呢?
罗拉看不到他的心,只能掀开窗帘看见他微明微暗的窗口。
她继续住在他的对面。她统计他的生活:星期一下午5点,他穿黑色的衬衣出门,目光坚定,头也不回;星期二下午3点,他手里拎着一袋东西,看上去是去洗衣店,二十分钟之后他空着手回来,5点半的时候他再次出现在门口;星期三的晚上他给罗拉打了一个电话,他问她这两天睡得安稳了吗,他说他一切还好,偶尔有点无聊,偶尔想起她,想起她于是给她打电话;星期四罗拉再次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孩与他走进大楼,这一次这个是短头发,染了棕色,头发蓬蓬松松,露出长长的颈;星期五,罗拉想,接下来应该怎样呢?
然而睁不开两眼看命运降临,然后天空又再涌起密云。
然而未知的总归要好些。
罗拉想就这样离开不如留下来。
晚上她给那个眼睛细长的男孩打了电话,她说,出来喝酒吧。
出来喝酒吧,让我们不醉不归吧,让我们在月光下面彼此发现然后彼此忘却吧。
那晚她触到男孩细致光滑的脸,她将自己的脸凑到男孩面前,请你记住我,不,还是忘了好些。
她在午夜起身,穿上衣服,薄而轻透的衣服,像生命的脆薄随时褪下随时坠落随时只剩下一具躯壳。她带上门,不要送我,不要问我去哪里,因为我不会告诉你,因为你并不会真的来找我,即使你找我那也不能证明什么。因为迟早我们都会失去记忆。一片空白。
因为说不上谁跟谁曾几何时真的爱过。
她再次缓缓走在无人的深夜的街,一些车子从她身边飞快驶过,一些街灯亮一亮又熄了。她一直往前走,如果可以飞,如果给她双翼,她也不想留在原地。但是她一直走到一个地方,她抬起头,仰望。如果他知道,如果他此时开窗,如果他也看见她,他是把手放口袋里,还是把她拥在怀里?
她想起那些年轻的女子。长发的或是短发的,黑的或是棕色的。
也许什么都不是,她们只是他的好朋友。
罗拉在信箱里给他留言:我辞职了,也许我会来看你。
很快她收到回复:真的吗,你真的会来吗?
罗拉说:是真的,如果你想我。
他回答:我想你。
那么那些长发或是短发的女子并不是真的,她们是她的幻觉。她并不曾真的见过。
他只是真的见过她一面,那一次他在她原来的城市停留了两天,那天罗拉曾经牵着他的手说,我带你去这个城中最高的那栋楼,那里的天台可以触摸到天空。那天他们坐车到了那栋最高的楼,他们又乘电梯一直到达顶楼,到了顶楼的时候他们被告知,顶楼暂停开放,在维修。他们又乘电梯往下走,电梯往下降的时候,他用塞尔维亚语对她说了一句话,她问,什么意思。他说就是,我爱你。
如果是真的,何至于她就住在他的对面而她不敢见他。
罗拉在深夜的房间开着音乐,唱歌的女子又在细细地倾诉,当我忍不住又想起你只能在原地静静闭上眼睛,她闭上眼睛,当她的声音在心底轻轻响起,当他听不到她遥远的耳语,当他不知道她就近在咫尺,她觉得他比天涯还远一千倍的距离。
罗拉又在房间里一个人跳舞。她往前两步,又往后退,再转身。她的电话响了。
眼睛细长的男孩在问,你在哪里呢?我想见你。
罗拉说你不要见我了见我也没有什么意思。
男孩问那么什么才有意思。
没有意思,就是没有意思。没有这个意思,也没有那个意思。所有的意思到最后都是没有意思。
男孩沉默了,仿佛要哭泣。但她知道他不会真的哭了,也许他会红一红眼睛,温柔妩媚的眼睛。她知道他挂了电话之后会一个人去一个什么地方,会喝一点什么,然后在那个地方会遇见一个什么人,那个人会望着他,直到他的眼睛又笑了。他不会记得她。她是昨夜之花。
那么他呢,住在对面的那个男人,她想他会不会一直记得她?
如果再见一面,是不是就好忘记了
她给他打了个电话,她说我现在过来见你。他说好啊,你飞过来吧。
罗拉说不用飞,我乘坐时光穿梭机。
罗拉站在窗户边上,对面的窗帘一直紧紧闭着,她不能肯定他此时是正在房间里,还是正行走在大街上,或许他正在购物,他挑选了一些唱片,他正在试听,也许他正坐在某一个咖啡店里,摩卡咖啡的香气郁郁沉沉,他的对面刚好坐了一个她想像中的年轻女子,黑发如墨,肤如雪。
她不能肯定。
她害怕面对她不想见到的任何事实。
十分钟以后,罗拉站在对面楼的门口。她抬头,仰望,沉凝。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子正从大楼的正门出来,她与她撞个正面,然后年轻的那个侧了侧身,仿佛轻轻一跳,她跳到外面的阳光下面去,然后在光影里消失了。罗拉回头望了望,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现在她相信自己确实有了幻觉。所以她用右手扶着楼梯,缓缓地她往楼上走去,到了二楼的那个房间,她按响了门铃。
如果再见一面,是不是就好忘记了?
2008-8-4 10: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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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爱溺   by甘薇

      
当我不能再言爱,你跟我说起爱。
    我从不知道爱是什么,也许是个误会,当事情已经发生,然而最终消失。
    你过来跟我说,你还好吗?
    我该如何回答。
   

    言声站在大雨的街头,一个低低的屋檐下面,他点起一枝烟。他对着雨雾呵了一口气,他的脸庞就隐没在一团灰白色的烟雾里,他低着头,笑了一笑。
    言声将黑色外衣往身上紧了紧,有点冷,夏天刚刚开始,还有些迟迟的春寒,屋檐上有水也许是冷气机里滴下来的积水也许是雨,啪,打在言声的脸颊,有一点疼。言声就站在那里,他侧了侧脸,脸上有水渍,顺着颧骨沿着脸往下淌,看上去就像哭了一样。
    言声站在大雨的街头,仰头望天,没有表情,脸上有水流的痕迹。
    缪缪说你不要再来找我不要来找我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缪缪关了门“砰”的一声。
    言声被推到黑沉沉走廊,走廊明明有灯,白炽灯明晃晃照得人脸色惨白,就像得了病,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亮一黑,言声倒退着往后走,往后走出了老旧的花梨木大门,大门外雨下得哗哗啦啦,言声淋了雨倒不觉得冷,身上某个地方火烧一样,言声一直向后退,仿佛倒着走,一直退到缪缪家楼下的那条街的对面,街边的屋檐下,一滴水滴下来,啪,言声这才想起,惊醒。
    他就捂着脸哭了。
    言声在大街上游荡了一阵,也没有想好要到哪里去,最后他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就一头栽在床上,床上有湿湿的潮气,像海水的咸涩略略有些苦味,言声把头埋在里面,胸闷,晕眩,连呼吸都困难了,他就把脸侧过来,仍然趴着,一动不动,天完全黑了他也不知道,也不开灯,真个空间都黑了。他想他不知道什么是爱。
    言声趴在床上无声无息的时候,李倪正在打他的手机,电话里长音响到第七下,自动断掉。李倪想跟言声说的是,你回来,我还在等。但是言声没有接电话,李倪就放下电话去楼下的菜市场买菜。
    李倪走下六楼,在楼梯的每个转弯处用鞋跟在地上敲一下,楼梯间的感应灯就亮了,亮一下,李倪就往前走几极,慢慢的,反正时间有的是,还没有走完一层楼,上面的灯就熄了,李倪的眼前又是一黑,她掉进黑暗里,在黑暗里无边的尽头她想像言声的脸,言声,你在哪里?灯熄了五次,李倪就在心里叫了言声言声言声言声,言声……我曾经以为有爱。
    外面是昏黄的天,没有颜色也没有云,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地上很湿。李倪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的软底绣花鞋,深红的缎面底子绣粉色的牡丹墨绿的叶子,隐约有几丝金色的丝线,她看着这双鞋,然后试探地把脚往湿漉的地面踩上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言声你在哪里。言声你为什么没有接我的电话。言声也许事出有因,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在想念你。
    李倪在菜市场翻看一条桂花鱼,老板娘问小姐这鱼好靓的你买不买啊,李倪看着手里的鱼,鱼身肥大颜色白皙,手下一滑,鱼儿溜走了。李倪头昏沉沉地点点头说,好吧,买,你给我剖开。那老板娘笑逐言开地秤了鱼的重量,然后把它装在一个塑料袋里面。
   
往后退,往后退就以为可以见到你。言声,我以为这样是爱。而你又何尝给予我爱。
    言声趴在床上给缪缪打电话。缪缪没有接起电话。言声想也许缪缪上厕所了,也许她在冲凉,也许她刚好走开,正在接另一个电话,也许她出门倒垃圾,也许她在收衣服,刚才雨下得那么大,也许阳台上的衣服都湿了,她把它们收回来,重新放进洗衣机,水龙头的水哗啦啦,她听不见电话的铃声——言声按了电话的重拨键,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电话里一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言声也晕了头,搞不清楚是电话在占线还是线路忙,还是,缪缪看了电话的来电显示,就把电话掐了。
    终于,电话那头说,你所拨打的手机用户已关机。
    缪缪坐在家里的窗户边上,窗台上放着手机,刚刚,她把手机关掉了。
    缪缪就那样坐着,很久,外面的天空有橙色光芒,是霓虹灯的光,那么灿烂却奄奄一息,缪缪就叹了一口气,唉——
   
我也不想念谁,我连自己都很少想起,我常常不记得自己是谁,我常常被夜晚的华丽声色和人群淹没掉,我常常端起一杯水忘了喝,我常常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昨天说的今天就忘了,刚才说的转头就混淆了,你为何在那里喋喋不休呢究竟,你为什么要哭泣。
    缪缪把手里的杯子转了转,然后放在窗台上,她看见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刚才有个男人站在她窗户对面的街边,她远远看着他,他就像在哭泣,后来窗户玻璃上都是蒙蒙的水汽,她就看不见他了。现在他不在那里。她就把他忘了。
    缪缪坐在镜子前面化妆,她拿了睫毛膏开始细细地刷着眼睛,眼睛闭上,眼睛睁开,眼前就多了一层黑黑的影,影影绰绰,她看见镜子里有一个陌生美丽的女子,缪缪想不知道这一个是不是就是她自己,也许不是。她对她笑,她也妩媚以对,她笑起来眼睛眯眯的,肤色蜜白,缪缪看着她不能置信。
    李倪独自在家吃那条清蒸桂花鱼。她用筷子把鱼的肚子一面翻过来,一会儿之后又把鱼的背部翻上来,她的筷子翻来覆去插在鱼的肉身上,很快眼前就剩下一个面目全非的盘子。
    李倪把电话拿起来:
    言声,你听我说,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啊?
    言声,自你离开,我的日子都慢慢腐蚀了,漏风落雨,无法抵挡。我那么需要你但你若回来,我便没有了我自己,我们最后都将会难以支撑,我要怎么做才能够不失去彼此?
    言声,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明明听见我的声音。
    言声,你还爱不爱我?
    你以前有没有爱过我?言声……
    言声不说话。言声看着听筒,这个女人,他想,他究竟是怎么碰上了这个女人,然后死缠烂打事过半年没完没了。
    李倪那次穿一条紫灰色棉布改良旗袍,额头刘海剪到眉毛上方,其余的头发却黑而直地垂下来直垂到腰间,坐下来李倪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言声笑,然后说,没有见过男孩子长得有你这么漂亮的。她赞他漂亮。
    言声第一次跟李倪回家,在上楼的时候,李倪的平底鞋走在梯阶上没有声响,她轻若微尘却突然从天而降地靠了过来,将脸轻轻贴在言声的肩头,她问,你,想过没有,会与我……?然后再轻轻一笑,那笑声遥远仿佛听不清似的,暗里她的眼目中有暗蓝的微光闪过,像萤火。
    李倪在自己的床上仰脸看向言声,突然她惊叫:言声,我要你记住我。
    她揽住言声的颈项,脸凑过来,张开口,在言声的脖子动脉以下的地方,她死命的咬住不松口。
    我要你记住我。
    言声出了一身冷汗,因为疼,也因为他说,我要走了。
    我爱上缪缪,我要走了。
    我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
    我爱上你,也许没有,只是场误会。我以为是的时候你已经挣脱了。
    四月天气湿闷。言声困极而眠。头发里都是湿湿的汗,连枕头也恹恹的仿佛可以挤出水来。睡着了他开始做梦,梦见自己沉在海水里,周围都是黄绿色粘稠水草,在他眼前身边绕来绕去,他怎么拂都拂不开,像着了魔似的那些黄绿的藤蔓植物伸长手臂过来攀住他,他累得不得了,大汗淋漓烦不胜烦,就这么纠缠一整个晚上。醒来坐起身感觉像从水里捞起来,浑身湿漉漉,汗流浃背,脚刚挨着地板,才发现地板是湿的,一层水浮在地面上,对面的墙壁也是湿的,水珠密密麻麻挂在墙面,深一道浅一道的水渍,本来白色的壁成了充满机理花纹的暗灰背景,墙上一张电影海报卷起两只角,翻得老高,一个杀手的脸现在也变得深黑黝蓝,隐没在墙壁之间。
    言声呆在那里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缪缪还在就可以给缪缪一个电话,问她你在干什么呢,我好想你呀我要来看你,你等着我啊。还可以说这个他妈的坏天气好烦人呐毛巾都拧不干就要发霉了,我要发霉了你出来跟我吃饭。
    如果。
    其实缪缪都不接电话,自从那天他从她家里出来在雨里哭了一场,她就没有接过他的电话。
    他们最后一次坐在朋友中间一起吃饭,他多喝了两杯,就站起来走到对面缪缪的面前,他执了她的手问,你还要不要我?她脸色一变,就冷了,仿佛不认得他。
    他就是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说不好就是不好了,他在原来、起初、开始的时候,对她来说也曾是好的,她说两个人就这样一直一起永远一起多么好啊,现在都是不好的了。
    她都不肯再见他。
    她把他关在屋子外面就算了。“砰”的一声,这件事情就这么完了。
    缪缪化好妆出去见客户,客户大半是些中年的瘦子或胖子,他们开了一模一样的黑色或是白色的车来吃饭,坐下来开口说的话也都一模一样,林小姐,好久不见啊,你还是这么美丽大方哦,最近怎么样啊忙些什么。缪缪都听得麻木了,也不生气也不高兴也没有感觉,就愣愣听着,听着听着想起一些别的事来,童年的时候母亲带她去参加人家的婚宴,一桌子人全不认识一桌子菜她也没见过,个子小手不够长,她就只吃面前的那一碟凉菜,有时候是凉拌海带,有时候是夫妻肺片,有时候就只是一碟花生米洒了层盐花,她就对着面前那个碟子,也不知道人家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吃饱了没有,就茫然地坐在那里,母亲说缪缪带你出来吃饭你也没个笑脸,缪缪就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天花板笑一笑,天花板上有一只水晶吊灯顶在每个人的头上。
    想到这里缪缪就突然抬起头来对着天花板笑一笑,那种旧式的牵牵挂挂的吊灯现在换了四四方方的节能灯,有时红色有时黄色,不过都差不多,缪缪望向这些东西都统统没有感觉。
    缪缪说没感觉的话,吃没感觉的饭,完了没感觉的跟客户说合作愉快多谢再见。
    客户开了黑色或白色的车子走了,剩下缪缪站在酒楼的大门前,缪缪如梦初醒拧拧自己的脸,扯一下脸上的皮肤,她觉得自己的面部肌肉都快僵掉了,生生的硬着。她使劲地拧,也不觉得有多痛。
   
你还来跟我说什么爱不爱,对不起,我都感觉不到爱。
    李倪在此时给自己放了一缸子热水,她在浴缸里洒了一些百合花香味的香精油,她脱了衣服,然后慢慢地将自己浸在热气蒸腾的水里,水立刻漫出来,沿着浴缸边沿一直漫到浴室的地面,百合花香在刹那弥漫了整个房间整个夜晚,一直蔓延出去,飘到窗户外面的大街上,街边的欧式雕花路灯在触到这香味的时候突然亮了,转瞬又发出破裂的声音,咔嚓……一块灯泡的碎片掉到路面,清脆的响了一声,一个过路的陌生人抬头向这只路灯望了一望,他就闻到了这奇异的香味,他揉了揉自己的过敏性鼻子,终于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再往前走,转过这条街,街心广场上的电视屏幕正在播放当天的突发新闻,一个男人从酒店的楼上跳下去了,死了。
2008-8-4 10: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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