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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你莫寒

长篇小说《启示录》11/05更新第36节,14页204楼,203楼致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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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天,每次看到第几楼,就摸不到楼梯。
2009-1-23 18:2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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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加油!
2009-1-23 22: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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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三十五。

星期三,上午十点。拉塞尔大主教趾高气昂的走在通往教皇书房的长廊里。那是用红色高级地毯铺就的长廊,左手边是一扇扇相连的窗户,离地一米来高。这长廊有些类似凡尔赛宫的镜厅,一面有许多的窗户。可这长廊只有镜厅一半的宽敞,且另一面没有巨大的玻璃。这面墙上,悬挂着梵蒂冈历任教皇的油画像,下面还附上生辰日期。拉塞尔一幅幅的看过来,他第一次来这里时,曾花了几个小时端详着这些画像。今天则不然,他走马观花似的从这些画像边掠过,心中默想着下一幅就该是此时坐在书房里的那位;再下一幅,就该是百年后的自己了。他很是得意,脸上微微泛着红光。

拉塞尔轻叩房门,继而旋开门把,用力的推开这道沉重的大门。里面,简直就是书的海洋。地毯由门外直通门内,清一色的火红。书房内的地毯上堆满了各式书籍,它们或是堆砌的很高,或是三五本一摞,七八本一打。四面墙的落地书架上早就塞不下那么多书了,教皇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任由这些书摊洒在地上。这任教皇爱书如命,甚至超过了对古董的喜爱。自他入住后,书房里大件的古董被一个个抬了出去,用来布置其他的房间。红色地毯上顿时腾出了一片巨大的空间。可没两天,就只剩下几条仅仅能供一人通过的小路。

房门左手边有一个壁炉,时值春末,壁炉里空空如也,只留下黑乎乎的一个大窟窿。右边墙上有一扇门,通向另一个拉塞尔不知道的空间。他人,正坐在正对大门深处的一张黑色的书桌后。

除了教皇,房间里再没有其他人。拉塞尔很满意这种一对一的局面,以往,那三个枢机主教和一个秘书就像幽灵般整天缠着教皇,让别人根本没有时间能和教皇单独相处。

“陛下,我来了。”拉塞尔用法语说到。教皇是意大利人,他会说法语;拉塞尔从小就在教会中长大,他自然也会说意大利语。以往拉塞尔有同教皇对话的机会,一定会说意大利语。可今天,他偏是要说法语。

“亲爱的主教大人,我等您很久了。请进。”教皇也用法语回答。既然拉塞尔想说母语,教皇也不勉强他。也许是在椅子上坐得时间太长了,教皇双手撑着桌面,颇有些费力的站起身。不过,他还是热情的走到门边,扶着拉塞尔的手臂,将他朝书房深处引去。

“打扰您的工作了,我应该更早些时间向您的秘书提出参见的请求。”

“这没什么,拉塞尔大主教。我时常想要见到您,您能来圣域是我的荣幸。我曾经对我的秘书说过,假如是您想来看我,随时都行。也许他把我的话给忘了,”教皇微笑着给拉塞尔让了个座位。这是一张摆放在教皇书桌旁的椅子,中国海南黄花梨制的。这恐怕是教皇书房里唯一的非书籍类古董。“一路还顺利吗?”

“劳您操心了。昨晚到罗马时,费米奇诺机场正在盘查中东来的游客。有人引我从紧急通道出得机场,因此没多大耽搁,我很快就进了圣域。原本想昨晚就来拜会您,可又怕影响您的休息,所以就没有来。”

教皇问他是否要用些饮料,拉塞尔谢绝了。教皇坐回自己的位子,依然乐呵呵的看着拉塞尔。“听说您找我有些要紧的事?”

拉塞尔眼珠一转,还是决定不再客套,直接切入正题。他收回满脸微笑,几近严肃的说:“陛下,我这次来拜见您,是为了巴黎的那件案子。”

听说是为了巴黎的案子,教皇顿时忧伤起来。他的脸上也挂不住笑容,只是不住的叹气。“是不是有什么进展了?我和巴黎圣母院的安托万神父有过一面之缘,也有书信往来。听到他谢世的消息后,实在令人痛心不已。他是个称职的神父,教会失去他,是个莫大的损失。”

拉塞尔朝前挪动着身子,屁股只一半粘在椅子上。他尽量控制自己,可是脸上还是隐约浮现出一股阴险的气息。“陛下,我向您发誓,我对圣域的的无限忠心!”

“这人人都知道,亲爱的大主教。”教皇的脸上又泛出了笑容。

“谢谢您!”他吞了口唾沫,继续说。“所以,我一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启程来拜见您,因为我有个惊天动地的消息要告诉您。您也许会认为我危言耸听,”他又把话给掐断,观察着教皇的表情。“一旦这消息被外界知道了,您和圣域就会面临空前的困境。有可能……有可能……”

“万事总在上帝的掌握中。”教皇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

放屁!老糊涂!拉塞尔暗自骂到。教皇真是个迂腐不化的书呆子,说实在,这年头神职人员中还有几个人会相信上帝的童话。目下是经济社会,万事都离不开钱和权。所谓的上帝无非是用来欺瞒愚蠢的教民的手段。“教皇陛下,到目前为止,巴黎一共有三名神父遇害。他们分别是巴黎圣母院的安托万神父、圣德尼斯的埃里克神父和圣心的萨曼神父。”他取出随身文件包里的三份履历表,放在教皇的书桌上。“这三个人都有个共同点,他们身上全都携带有艾滋病病毒。”他一口气把话说完,只等教皇的反应。他觉得最起码教皇该有一到两秒的迟疑;老谋深算的人会平淡的报以微笑,但那同样会让人起疑心。最深不可测的人也许会面无表情,可眼神同样会出卖你。因此,只要善于从眼神中捕捉信息,谁都骗不了你。这些,都是拉塞尔坐在飞机上特地花时间研究了一本心理学书籍后的心得。他虽然还不能灵活运用,可对付教皇这种书呆子,显然还是绰绰有余的。

教皇面无表情,眼皮眨也不眨,眼珠也定定的纹丝不动。他是不是没听清?拉塞尔又凑近身子,这次,只有一小部分的屁股是粘在椅子上。“教皇,虽然他们只是病菌携带者,可传将出去,别人是不会这么想的。他们只会认为我们腐败堕落,乱搞男女关系;甚至人们会说我们是索多玛中的乱子。”拉塞尔运用了《圣经》中“索多玛”的典故,意图让教皇清楚的明白他的意思。

这一次,教皇的眼皮微微抬起来。他真诚的注视着拉塞尔,这教皇从来以真诚的目光著称,道:“假如我们都是罗得,我们就问心无愧。”

“可外人却不会这么想。他们看不到我们的虔诚,只会认为我们淫行不断。到时候,就算我们每个人身上都长满了一百张口,也解释不清了。罗马非一日不能建造,可索多玛却一日就能覆灭。”
教皇的双唇紧闭,一声不吭。拉塞尔认为他正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以及无法预计的后果。这一回,拉塞尔转而注意起教皇的双唇,那一对有些干涩的唇时而会不规则的颤抖。他是怕了吗?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没处理过什么大事情的人是会有这种表现的。拉塞尔顿时信心百倍,加快了语速。“陛下,您也不必过于焦虑。作为上帝的子民和法国的牧人,我一定会替圣域分忧,尽可能的将这个秘密包裹好,以不至于让外人知晓。”

“您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教皇是在称赞他,还是在感谢他?

“可是,我的能力有限。以我目前的能力,最多只能一时保守这个秘密。也只有我的同胞会卖我一些薄面,至于其他人么……教皇陛下,您需要一个能替您排忧解难的人。这虽然很辛苦,可我生来就是上帝的臣民,我愿意为您分担烦恼。”

“主教大人,您知道我是哪一年出生?”

拉塞尔一愣,不知这话头从何开始。

“1934年的6月30日,我出生在德国的柏林。我的父亲是意大利人,年轻时就去了柏林。在那里,他认识了同样是意大利人的我的母亲。就在6月30日这天,母亲生下了我。可我的父亲却在那天去世了。”

“天!愿上帝保佑他!”拉塞尔一头雾水。

“谢谢您的祝福。您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吗?德国人称它为‘长刀之夜’。希特勒的一百名党卫队员屠杀了包括恩斯特•罗姆在内的四百名冲锋队队员。我的父亲也在其中,不过他不是冲锋队队员,他只是正在和罗姆作乐的同性恋者。”

一股莫名奇妙的阴森感袭透拉塞尔的全身。五月的罗马已经凸显了它的热情,可拉塞尔仿佛身处冰窖一般。这是个悲伤的故事,却又很滑稽,无论拉塞尔想哭还是笑都无可厚非;可他偏偏觉得胆颤心寒。

“从小我就背起了一个莫名的十字架:我的父亲是个双性恋者,也许更多部分是同性恋。他死得不明不白,既不光荣,也不值得可怜。那时,除了上帝,没人愿意理睬我,聆听我的心声。于是,从那时起,我就只把我的心事告诉上帝;连母亲都不能分享。”教皇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告诉您我的身世,并非想说明我有多么痛恨同性恋。我不恨他们,因为假如我痛恨他们,就意味着我痛恨自己的父亲。他毕竟带给我生命。但是,我却致力于纠正教会内同性恋的行为。无论泉下有知的三位神父是怎么染上艾滋病的,我都希望您能替我保守秘密,这是我们的当务之急。接着,我们就该采取一系列措施防止教会内部淫行的滋生。您会是我的得力助手。”教皇有些激动,话未说完,已经连连咳嗽。

拉塞尔感觉就像突然从冰窖转入一间桑拿浴房,刚才还有的通体寒冷顿时被一股热浪冲跨了。他明白了,完全明白了。教皇对他说起自己的身世不是没有道理,他是在和自己推心置腹,将自己视为股肱。非但如此,他还对自己委以重任。原本拉塞尔认为还必须进一步的暗示,现在什么都不用做了,

他毅然的站起身,他已经打定了即刻动身回巴黎的决心。他想尽早将好消息告诉阿道夫,并感谢他的主意。同时,他也要准备一下行李,升调的命令也许很快就会跟来。拉塞尔关心了几句教皇的健康,道:“陛下,我明白了您的旨意。我不再打扰您的休息了,我这就告退。”

“您不想多留片刻吗?”教皇对他突然要走有些摸不着头脑。“很久没有老朋友和我共进午餐了。”

拉塞尔心中窃喜,教皇开口留他吃饭,这是何等荣耀。这进一步证明他们之间已经建立起坚不可摧的友谊。他觉得这无不可,况且成年人应该懂得克制喜悦或悲伤之情。他接收了教皇的邀请。

教皇平时吃得很少,今天有拉塞尔在,他特地让厨房多准备了些。可那还是不足以满足拉塞尔的大肠胃。不过后者今天已经很心满意足了。他吃到了传说中只为教皇提供的食物,虽然同样的东西市面上随处可见,可它们中最上层品质的只会供应给每个国家的元首。其他人花再多的钱也买不到。比如这红酒,还有这些蘑菇。

“平时您总是独自用餐吗?”拉塞尔发现教皇吃饭时很少说话。

“您觉得谁会陪我呢?”教皇反问到。“我在这儿并不处于多数人群中。”

拉塞尔觉得言下之意,教皇是孤立的。“如果您不介意,以后我愿意经常陪你用餐。只要……”他吃掉了后面几个字。这很巧妙,即让人认为他想说“只要您愿意”,他又追加了潜台词“只要我在圣域”。

教皇微微一笑,不作评论。“您确定巴黎不会有更多的人知道谋杀案背后的故事?”又吃了一会儿,教皇突然问到。

拉塞尔正在大口咀嚼一块肉,他赶紧囫囵咽了下去,接口到:“放心,我把情况控制的相当理想。阿道夫是我们这边的人,他需要我们的帮助。至于办理此案的欧仁局长,据说他是个虔诚的教徒,假如我将您的意图带给他,他应该会,同样的,明白您的苦衷的。”他觉得还不够,进一步说:“我还是这个意思,目前而言,我能做的仅此而已。假如我能影响更多的人,他们都会站到教皇您的身边。”

教皇连连“嗯”了几声,示意他接着吃饭。

饭后,拉塞尔执意要走,教皇不再挽留,祝他一路平安,并表示很快就能再见到他。拉塞尔走了,教皇重新回到办公桌前。没过多久,电话响了,托内贝尔枢机主教的国际长途。教皇心中颇感意外,嘴里却没有丝毫流露。

“我想没有打扰您同拉塞尔大主教的谈话。”

“他已经回去了,刚走。”那头一阵沉寂,托内贝尔没料到拉塞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正要说话,就听那头教皇的叹气声。叹气声虽然很轻,可透过麦克风,声音还是被放大了好几倍。

“有什么不妥吗?陛下?”

“拉塞尔走得太急了,有些话我还来不及同他说。既然您来了电话,就替我转达给他吧。”

“悉听尊便。”

教皇轻了轻嗓子,道:“昨晚我做了个梦,上帝托我传话给拉塞尔大主教:鉴于他的作为,上帝很快就会召见他。这对他既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所以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通过你,或许会好一点。”
那头又是一阵沉默。几秒钟后,就听托内贝尔说了声“明白”,电话挂断了。

整个星期三,欧仁被三条两好一坏的消息纠结着,他的眉头总是介于舒展和紧缩之间。第一条好消息,其实也是预料中事:奎德教授身体无恙,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这期间,他们夫妇没有再受到任何威胁,除了家里的一扇窗玻璃被人砸碎了。不过后者很快被证实是群顽劣的孩子所为。如今,他们回到正常生活,顾亭然和索菲亚依然协助着教授,挑战凶手的权威。

第二则好消息,欧仁寄予希望的电脑高手艾迪安没有让他失望。他成功进入秘密警察的电脑数据库,将当年那名以色列男学生涉嫌的间谍案的资料弄到手。如今,欧仁已经拟好一份材料,只等当着总统、拉塞尔的面请求驱逐那群可恨的瑞士人。

第三条坏消息,索马神父的病情依然不见好转。可他依然坚持拒绝任何医生的探视,他甚至将这种思想灌输给了看护他的保姆,以至于后者也变得神经兮兮,不希望又陌生人的打扰。负责保护神父安全的探员看来相当轻松,似乎不会有任何人对索马神父这样的隐士构成生命威胁。
星期四,一条爆炸性新闻投向风雨满楼的巴黎市。

这一天阴雨绵绵,很不舒服。上午八点,顾亭然和索菲亚约在图书馆。七点多的地铁月台,已经人满为患。顾亭然懒洋洋的拿了张免费的报纸,坐着等地铁。才准备看报纸,挡不住的倦意又涌了上来。顾亭然连打几个哈欠,无精打采的看了眼地铁时刻表。

突然,一则消息让他彻底无心睡眠:“拉塞尔大主教神秘失踪,疑似同连环凶杀案有关”。顾亭然呆呆的盯着报纸,连地铁的轰鸣声都被忽略了。他太专心了,因为他必须全神贯注的看懂这段报导上的每一个字。

大主教原定应该参加昨晚在巴黎圣母院举行的一场活动,可活动开始前一个小时竟然还没有人知道大主教的去向。他的贴身秘书在星期二晚些时候送他去了机场,拉塞尔告诉他说目的地是罗马,却没有带他一起去的意思。往常,贴身秘书总会陪他去圣域。

贴身秘书随后透露,拉塞尔在星期二去意大利的举动不正常,因为这根本不在日程安排上。虽然日程安排不会规划到生活中的任何一个细节,可诸如去意大利这样的大事,即使是临时决定,秘书也会在日程表上补上一笔。这次拉塞尔既没有通知他,也无意让他记下什么。

以上这番话,报纸上没有登,而是秘书交给警方的口供。不多久以后,欧仁转告诉给顾亭然和索菲亚听了这番话。警方的介入似乎顺理成章,在如今巴黎人心惶惶,人们对天主教抱以即刻要毁灭的恐惧的时刻,法国教省的拉塞尔大主教的无故失踪,很难不让人同别的事情联系起来。更何况,一旦事情被证实同之前的谋杀案有关,那这系列谋杀案就会立刻从巴黎市务升级到法国国务。

阿道夫终于坐不住了。他在星期三晚上就听说大主教失踪的消息,他二话不说,立刻吩咐手下所有的人分头去找。很快,政府警察和秘密警察都送来了报告,大主教星期二离境去了罗马,星期三下午早些时候便离境回了巴黎。换言之,拉塞尔是在巴黎失踪的。

他的那家小型私人飞机平时不会有人过问,驾驶员等一干人员也算是大主教的心腹。他们声称亲眼看见拉塞尔下了飞机,被一台黑色轿车接走了。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大主教是自己钻进的汽车。

只有个女乘务员察觉到两点细微的不同:一是接他的车不是平时的车型;二是没看见大主教的贴身秘书替他开门。平时胖子总是吆五喝六,没人替他开门,他是不会上车的。可星期三下午大主教是自己下得飞机,自己开车门上了车。

这是人们看见大主教的最后一眼。直至星期四上午,将近二十小时,再也没人见过他。媒体认为,拉塞尔大主教被绑架了。
2009-2-23 16:4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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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页为何这么长?死机
2009-2-25 00:0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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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页为何这么长?死机
齐庄中正 发表于 2009-2-25 00:01


以前都是一楼贴两回

所以第一页内容很多
2009-2-25 15: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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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荣誉了???
2009-2-25 15: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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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由于这段时间一直忙于论文,并醉心于历史

故此小说长时间没有更新

在此对所有关心这个帖子的朋友致以深刻的歉意。

小说将会继续更新,虽然此前已经失去了许多朋友,但依然会努力的朝着结局迈进。

对于自己的不敬业,再次致以深之又深刻的歉意。

李默寒
2009-5-11 10:5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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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星期四的上午,阿道夫部长正在经历最严酷的冰河期。科迪耶、欧仁、拉塞尔的秘书,以及因为身体原因,许久不曾露面的巴黎教区主教金斯顿团聚在他的办公室。几个人已经交头接耳的商量了好一会儿,却还是得不出一个方案。

“出于章程,我们只能接收宗教界的游行请求。”欧仁也是无可奈何。他并不赞成宗教人士上街游行,特别是当听说教皇不日将赴巴黎的消息。可法国是个讲究人权的国家,市民拥有上街游行的权力。就连总统施政有误都能上街抗议,更何况教民们只是正常的发泄因大主教遭绑架而产生的愤怒之情。

“部长,我……我阻止不了他们。”金斯顿抖抖索索的说。他是个胆小怕事的老头子,自己的下属接连遇害已经把他吓出病来,如今又轮到自己的上司,再怎么意志坚强的人也扛不住。

可能是惺惺相惜的缘故,科迪耶对于别的老人总是有说不出的好感。不等阿道夫说话,他已经不住的安慰金斯顿。

办公室里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恐怕就属拉塞尔的秘书了。关于拉塞尔的行程,他对媒体或在座的各位已经反复说了不下十次,可人们总觉得他还有所隐瞒。事实上连他也觉得离奇:拉塞尔是个时不时会被疑心病困惑住自己的男人,因此做他的秘书是件十分苦恼的事。时不时的,他必须得为消除拉塞尔的疑心病绞尽脑汁。平时,每次拉塞尔出差回巴黎,车子总是秘书给安排的。假如秘书和他同行,他在上车前会偷偷观察秘书同汽车司机的交流;假如秘书不和他同行,他刚钻出机舱,就会寻找秘书是否站在车边,或刚巧从车厢里出来。拉塞尔曾不止一次的表示,如果不是秘书安排的车,他是不会坐的。

这次实在令人费解,拉塞尔的秘书事先没有得到他几点回巴黎的通知。不过他却并不着急,因为拉塞尔总是会给他打电话的。然而,当秘书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巴黎圣母院门前,眼巴巴的看着时钟一分一秒的逼近活动开始的那一刻,他方才意识到,问题严重了。他给拉塞尔大主教预留的时间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内,他还是有办法将大主教从机场接到圣母院。可当闯过了一个小时的限定后,他终于按奈不住拨了大主教的手机。

第一遍,通话音响了五次,马上转入留言信箱。秘书掐断电话,拉塞尔从不听留言,也不看短信。所以这两样他都没做。第二遍,依然转入留言信箱。第三遍,秘书没有听到通话音,一秒钟的沉默,直接转入留言。

然后是一连串的电话,机场、拉塞尔的家、阿道夫的秘书,一切可能找到拉塞尔的地方,他都尝试着打过了。但除了机场见到拉塞尔坐车离开外,再没有人见到他。

阿道夫突然拽起电话听筒,吩咐门外的秘书拟一份声谴责态凶手的稿子,越快越好,最好能登在明天(星期五)的头条。

他挂上电话,一脸阴沉的盯着欧仁。后者不去看他,心里却在嘀咕。拉塞尔虽然失踪了,但还不确定是绑架,科迪耶已经抽调人手在拉塞尔的家里安装了电话追踪器,至今也没人和他们联系。说是连环杀手干的,欧仁就更不相信了。他坚信圣伊丽莎白教堂的索马神父就是下一个受害者,目前警方没有给凶手足够的压力,因此他不可能改变目标。可除此以外,还有别的解释吗?他想到了G,他觉得阿道夫早就和G联系过,可假如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阿道夫应该不会那么局促不安。难道,连G也不知道?

阿道夫的理解是,无论拉塞尔是因为什么原因失踪,如今闹得沸沸扬扬,索性就将原因全都归结在“神父连环杀手”的头上。这样群众的针对性相对集中,他自己也不需要为别的什么虚构的猜测作出回答。

“欧仁局长,您现在应当停止手头的一切活动,调动人手,协助科迪耶,务必尽快找到拉塞尔大主教的下落!”阿道夫算是在下达命令。他知道经过上次的一番部署,欧仁手下早就没几个人了。但如今他还是要他把所有人力调到拉塞尔这件案子上。对他来说,拉塞尔的生命比全巴黎其他所有神职人员的生命都要重要。
“什么!”他疯了?下半句话欧仁没有说出口。“我现在在跟连环杀手,我们已经锁定了下一个可能的受害者!”

“可能?可能!拉塞尔大主教也是可能的受害者!就目前的形势看,凶手很可能转移目标。他觉得十个神父的份量还抵不上一个拉塞尔,所以他绑架了大主教。”阿道夫多希望欧仁能早点开窍,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出得去,但兜不回来。“现在我命令您要重视这件案子!”

欧仁怒不可遏的站起身,只是狠狠的说了声“遵命”,转身气呼呼的走出了办公室。他重重的甩上门以示抗议,但他心里明白,还是得照做。

来到大街上,他也顾不得什么保密措施,立刻给G打了通电话。对方接起电话,当即表示不满“局长先生,这不是消防局!您不能随心所欲的拨打!”

“放屁!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那个胖子究竟怎么了!”几个路人纷纷注视着他,欧仁丝毫不在乎,只是不停的喘着粗气。

“找个安静的地方再打给我!”G挂了电话。

欧仁咒骂一声,眼睛却开始在周围搜寻着。他看见一间咖啡馆,走进去,也不同侍应生打招呼,径直钻进了地下室的厕所。好在这里还有信号,欧仁再次拨通电话。这回,他算是平静了些,道:“你真的什么情报都没有?”

“我没有向阿道夫汇报。”G说得很平淡。他没有向阿道夫汇报,他不想让阿道夫知道是梵蒂冈绑架了拉塞尔。现在已经进入了选举的流程,他押了全部筹码在阿道夫的身上。他不希望阿道夫认为梵蒂冈不再信任拉塞尔,从而联想到自己竞选无望。阿道夫已经没有足够时间重新挑选伙伴了,就好像G一样。后者似乎更惨,他始终居于幕后,许多人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在这种情况下,他除了支持熟悉自己的阿道夫,还能有谁呢?

“这次很肯定,带走拉塞尔的是意大利人。”

“意大利?他不是刚从罗马回来?要绑架他何必等到巴黎!”欧仁百思不得其解。

“我只知道他离开意大利时很轻松,至于为什么又在这里被带走……”

“你确定带走他的是意大利人?”

“我的人看见拉塞尔上了他们的车。拉塞尔下飞机时,有人从车子驾驶座的窗户向他打招呼,那人好像是拉塞尔身边的瑞士人。随后,后门打开,我的人隐约看见后排深处还有个人。他只看见对方的腿,很快就被拉塞尔的身子给挡住了。我猜拉塞尔应该认识后排座位上的人,我的人见他把着车门朝里看了一两秒,然后才上了车。”

“车牌是多少?”

“是欧盟的牌照,我们联系过那个国家的交通部,这个牌照的车报失很久了。”

线索又断了。欧仁沮丧的咒骂一声。车后座的人,欧仁突然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现在得想办法先把拉塞尔身边的瑞士人赶出去,最好抓住一两个。”G突然说道。欧仁一阵心虚,没有接茬。“我这里有封总统签署的驱逐令,我会派人送去你的办公室。接下来的,我想你知道怎么做了。”

驱逐令?早知道有这种东西,当初就不花心思侵入秘密警察的数据库了。欧仁渐渐有些惭愧。他小心翼翼的问:“你是怎么弄到驱逐令的?”

“偷和伪造同样犯法。”

回到办公室,欧仁把孔陶叫了进来。他不得不着手重新安排工作,现在他们的随时听命于科迪耶,或者说是阿道夫。他实在不甘心这样的摆布,他希望孔陶能给他出个主意。桌上特地摆放了一本日历,提醒欧仁这一轮的七天也快过去了。艾芬博格去了柏林,他们还有两个弟兄轮流守在索马神父的家附近。进展虽然微不足道,可毕竟是向前艰难的挪了一步。假如就此撤出原先的调查,无疑是功亏一篑,很可能他们再也追不上凶手。

“我看还是不要撤去那里的两个人。”孔陶说。“科迪耶和我们在一起,刑侦科少两个人,他是不会介意的。”

“也只能这样了。艾芬博格还在柏林,等他回来后,也能负责索马神父那里的事情。他是应付的过来的。”

“让顾和他的同学去帮他们?”

“不行。他们还是孩子。让他们参与破解《圣经》密码已经很冒风险了。假如他们再受到威胁,谁担当得起。”

讨论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总统手谕很快就送来了,欧仁和孔陶商量了一下,呈科迪耶还没有下达新的命令前,先把那些瑞士人给弄走。

想到这里,他们立即将办公室里二十几号人统统组织起来,分五台车,直趋拉塞尔的住所。

话分两头,再说那些瑞士卫兵。宾虚参与了托内贝尔劫持拉塞尔的行动,可他并没有向自己的手下交代。这些日子,拉塞尔和宾虚都不常出现在住所,使得这些瑞士人有些无所事事。他们只得白天在家打牌,晚上出去喝一杯。在没有得到进一步指示时,消磨时光成了他们在巴黎唯一的乐子。

这一天白天,他们一如既往的分几摊在赌钱喝酒,其中几个人都有些醉意。毕竟,这种生活是在梵蒂冈享受不到的。甚至于,自他们投身军旅后,都难得有这样连续的惬意生活。他们喝着啤酒,大声说笑。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机密的事情可说,至今还安装在房间里的窃听装置早就形同虚设。他们不再刻意使用罗曼什语,有时,甚至故意用法语说些脏话。

他们住的地方,是一个多室的单元。一道总门内有一条小走廊,走廊两侧分别是几间房间。原本是有客厅的,可那也被他们改成一间卧室。这时,他们正聚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里。

孔陶刚想按门铃,却被欧仁阻止了。欧仁觉得给他们些厉害是必要的,同时也能一扫多日来胸中的郁闷。他指使一个警员悄悄弄开房门,紧接着众人全都荷枪实弹,鱼贯进入了这套单元。

正当众人挤在走廊里,里间房中突然走出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他摇摇晃晃的,往厕所走去。他迷迷糊糊的看着走廊上的众人,酒精使他的反应迟钝了许多,可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突然,正当他有所反应是,队伍最前面的两个人猛地扑上去,一把将他摁倒在地。其中的一个伸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另一个则作出让他不要出声的动作。

其余的人小心翼翼的从他们身边经过,朝声音的来源地,走廊尽头的房间集结。欧仁一声令下,人们紧挨着挤进了房间。叫嚷声,东西的碰撞声顿时涌了出来。等欧仁和孔陶最后进入房间时,屋子里已经乱作一团。那些瑞士人被逼到房间的一个角落,他们都没有反抗,只是醉茫茫的看着许多的手枪指着自己。

欧仁点了一下人数,根据情报,还差一个。他找了个看来较为清醒的,问他还缺了谁。那人叽叽喳喳的说了通奇怪的语言,表示他听不懂法语。这时,一名警员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一把拽过他胸前的衣服,又重复了一边欧仁的话。

欧仁亮出手谕,说:“这是总统的手谕,现在怀疑你们同一宗间谍案有关。在目前情况下,我们要将你们驱逐出境,以后再也不能进入法国国境。说,你们中间还少了一个。”

“队长有事出去了。”那人挨不住拳头,不甘的说。

“你们知不知道拉塞尔大主教在哪儿?”

“不知道!报上不是说他失踪了?”

欧仁不再多问,命令带一两个人回去问话,其余的迅速收拾行李,并要押送他们去机场坐最早一班飞往意大利的班机。这群瑞士卫兵本不情愿,可队长既然不在,他们也无可奈何。众人只得在监视下极不情愿的走向各自房间,慢吞吞的收拾着行囊。孔陶带着一个人收集了他们的身份证,一边抄录着信息,一边给戴高乐机场打电话,订购机票。

欧仁默默的在几个房间之间穿梭,注视着他们的行动,观察着他们身边是否有些有趣的东西。他同时也在盘算,该怎么找到他们的队长。

他们很快在这些瑞士人的房中找到了数台窃听装置,相伴随的,则是以欧仁为首的,围绕着神父刺杀案而进行的窃听记录。遗憾的是,整理成文的窃听记录并没有署上将交付何人收管。欧仁让孔陶务必妥善保管这些窃听记录,至于向上面,只需要出示那些窃听器材即可。

看着手下人忙忙碌碌的搬运着各种战利品离开公寓,欧仁独自叉着手,观看着这一切。在将队伍交给阿道夫前,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接下来,工作的中心将转入对拉塞尔失踪的调查中。而他也在盘算着如何暗中跟着索马神父这条线。

“你们没有权利这样做!我们要求见拉塞尔大主教!”

“我要向梵蒂冈抗议!”

那些束手待禽的侍卫终于在酒醒后开始小幅度的抗议。欧仁置若罔闻,淡淡地说:“光凭这些证据就足够起诉你们。遣送,已经是法国政府最轻的处罚了。”

一通电话,把欧仁带出了寓所。这通电话没有来电显示,不过欧仁大致猜到它来自于何人。接起电话,只凭借对方的一声咳嗽,欧仁就已经说到:“除了那个叫宾虚的头儿,其余的一网打尽。”

“索马神父是否有个看护?”从G的嘴里贸贸然地蹦出这番话。

欧仁一时不及反应,只是愣愣的应了一声。

“假如我是您的话,我会留意她的一举一动。我的人刚刚留意到,那名看护在今天早些时候和一个人接触过。那人坐在车里,始终没有离开过汽车。令人感兴趣的事,那台车所使用的车牌,正是造成奎德教授车祸的同一个车牌。我的人适时的拍下了驾驶室里的半张脸,蒙得很严实,不过也许会对你有帮助。十分钟后我就派人送去您的办公室。”说完,G就挂线了。

刚才还倍感轻松的欧仁顿时又陷入万丈深渊中,他大口的吐了两口气,紧接着,他上足发条似的跳了起来。他先是想孔陶交代了几句,让他全权负责这些瑞士人能上飞机,接着,他点了两个手下,让他们立刻去索马神父的家把他的看护带回来问话。他自己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汽车,一边,他还不忘给守候在索马神父家的探员,确认看护今天的动向。

“她上午确实出去过,她说去买些日常用品。然后就走了。”

“然后就走了?就在你面前消失了?!”由于剧烈的奔跑,欧仁狼狈的一边咆哮一边喘气。

“可是,我只有一个人。我得看住索马神父。”他的辩解不无道理。欧仁当然明白他的苦衷,可G的那句“适时的”仿佛芒刺一般扎着他的头皮。G的手下都能适时的找到蛛丝马迹,可自己的手下呢,全是酒囊饭袋?

回到办公室,一个特大的牛皮纸信封已经摆在他的桌上。他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副经过放大和清晰处理的照片。正如G所说,照片记录了那人左边的半张脸,他的确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头上带着一顶宽延的黑帽子,一副名牌黑框眼镜遮住了整个眼眶的范围,他还精心的用一块灰色围巾从耳朵一直裹到鼻梁上,将脸的下半部分全部遮住。他不可谓不用心极致的照顾自己的脸,除了颧骨那一小块地方,他几乎全部照顾到了。
2009-5-11 11: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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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楼主真的太厉害了。
风格挺像达芬奇密码的。
写的很有悬念。
而且lz怎么能对圣经方面了解的如此深奥呢?
实在佩服
2009-5-13 15:2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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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楼主真的太厉害了。
风格挺像达芬奇密码的。
写的很有悬念。
而且lz怎么能对圣经方面了解的如此深奥呢?
实在佩服
yaourt99 发表于 2009-5-13 16:24


捧着本《圣经》,瞎琢磨,无思乱想的。
2009-5-13 18: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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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有看翻译小说的错觉
2009-5-13 18: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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