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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天边的云彩

老婆无间道:与小三PK的日子 (结局已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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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秦子龙无所谓地耸肩,“喜欢一个人不仅要嘴巴讲,而且也要用实际行动证明。对吧?!”

“很对,至少检查说你没任何精神上的毛病。”陈律师傻笑,眼镜一晃一晃,仿佛无数的水波荡漾。秦子龙这家伙,未免不太爱按常理出牌。陈律师又热切的问我:“未来的大富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现在天上掉下一大堆钱给我,而我,心里惴惴。我猛地关上合同,笑了笑:“要不改天再谈这个问题。”我抬起看了下手表,笑的勉强:“九点了,应该上班了。”

秦子龙若有所思地睃了我一眼,起身对陈律师说:“先收起来吧,我就说她不爱钱,什么合同都打动不了。”

陈律师看着我,调侃说:“现在我才知道,不是他傻,是你太傻。要是旁人,早就签了,还用考虑?”

我傻,我真傻,祥林嫂最爱讲的。

现在豆豆睁大眼瞪着我,也是同样的话。她气不打一处来,手指更是戳着我的脑袋:“你别跟人说认识我,怎么有你这种人。”

“你怀孕了。”我好心提醒她,“孕妇不能生气。”

“你傻,你真傻。”她又在重复,气呼呼地瞪着我。我见状转移话题:“要开年庆会了,一会带你去抽奖。”

“切。”她冷嘲热讽,“人家又不会把医院的VIP给我。”

“钻石哦,这次是。”我逗她。柜台上突然响起一阵响声,尖锐的叫声更是传来:“你是上班还是聊天?”

我跟豆豆都抬头,见是小雅,又继续聊天。

“叶子,这年头狐狸精可真是无处不在。”

“嗯,顶不要脸的女人。”

她手指还是在柜台上敲,声音更是高亢:“上班还带朋友来玩,你还真是悠闲。”小雅应该不会以为,这是她家吧?!
Mark
218#2010-08-28 22:03:03
“你干嘛。”豆豆终于忍不住,从凳子上站起,走到她面前,昂首挺胸,大义凛然:“别老跟叶子抢男人,有种去抢我家的。”

小雅“切。”了声,那双烈艳红唇开始呛呼:“谁稀罕。”

“你到底干嘛?”我也终于忍不住了。小雅白了我一眼,问:“秦子龙呢。”我马上拨秦子龙电话,电话响了一分钟后,他打开办公室门,问我:“什么事?”

“找你的。”我白了眼小雅,小雅见到秦子龙,却蓦地尖叫,气冲冲地扑了过去。秦子龙身子微侧,躲过她的张牙舞爪。

小雅在大骂:“秦子龙,你个骗子,骗我炒地产股。结果股票跌这么快,我现在借了高利贷,跳楼都还不清。”

秦子龙慢条斯理:“是你自己晚上一个劲的打电话来骚扰我,又问我分手费拿来干嘛好,我当然建议你炒股,心想你可以早点输光不用烦我。”他仿佛又不敢置信:“可是,你也不会真这么蠢的去炒吧?现在是熊市,你到底有没有脑?”

小雅简直要哭了:“我哪知道什么熊市,牛市,都是听你的。”

豆豆打岔:“她大概以为这样就能靠近你。”

小雅不出声,算是默认。

秦子龙觉的她可笑,望了我一眼,感叹道:“幸好你没她蠢。”小雅真的哭了出来,“那现在怎么办?”

“凉拌。”豆豆两度打岔。

“我没问你。”小雅朝她嘶吼,秦子龙看不过去,叫来警卫,警察不到五分钟上来,他指着小雅:“将这个女人推出去,以后不准她再上来。”

警卫涨红脸,小声说:“可她说,是您的同学。”

秦子龙“一句不认识她。”就将她给打发了。
Mark
219#2010-08-28 22:04:35
晚上的年庆会,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感觉惴惴,心里忐忑不安,像是装了七八只兔子,一跳一跳,心一怦一怦,有时剧烈,有时缓慢。总之,思绪无法集中,脑袋里甚至一片空白,疼的仿佛有极细的针,一针一针只在脑袋里扎,那样的痛,一阵一阵,只是不可压抑。

果然,年庆会一开始,前夫就跑了过来,手里捧着大把玫瑰,堆到我面前。我看着这张熟悉得透顶的面孔,头愈来愈疼。

夹缝求生,真是不容易。

秦子龙也来了,手中亦是捧了大把花,却不是玫瑰,是白色的百合。一把白的像雪,一把红的像火,齐齐伸到我面前。

我手指在抖,最好咬着牙笑:“这天真是冷。”我想蒙混过关,可是,他们的心里却并不是这样想的。

两把花依然挡在面前。

死就死吧,我将两把花齐齐接过,最后合在一起,全部扔进了垃圾桶。我转过身,笑脸迎人。

他们却板着脸,全部蹿到我身边。

或许我应该开心,应该欣慰,被两个帅哥同时追求,虽然一个是前夫,一个是上司。小雅也来了,一身超短裙,坦胸露乳。

秦子龙刚想叫人哄她,她提前说:“对不起。”她看着我,慢慢地微笑:“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身边的任何人。”

她是受啥刺激了?还是打击太大了?!

秦子龙和前夫却不信,同时出声:“你想干嘛。”

她低下头,突然淌下:“我真的得了乳癌。”如同重复了一遍的老掉牙的故事,更好比祥林嫂的那段悲凄的儿子被狼吃了的故事。

开始,或许会同情,可是,相同的故事,如果听了好多次,只是厌烦。她猜到了,悲凄一笑:“或许你们不相信,其实前面我就检查了,只想最后赚上一笔,没想到,倒欠了高利贷。明天我就会离开,现在,我可不可以跟你们一起参加年庆会?”
Mark
220#2010-08-28 22:06:00
我们三个面面相看,最后集体沉默,也任她场里走动。

因为她说,这是最后一次见我们。

终于,她要离开这个城市了,终于,我解脱了!

秦子龙在我耳边低低念:“听说陈富商的老婆不让她呆在这里。”我无言,原来老婆婆这样厉害。

会场人,人人都是彬彬有礼,小雅也没闹多大笑话,一直都是端着酒,看着这些人,缄默。她目光时不时的移向我,我也密切注意着她。

秦子龙上台了,四周掌声雷动。他简明扼要的随便讲了几句,就叫我上台抽奖。我将手伸到抽奖箱里,一摸,就一个球。

我打开一看,红红的绒毛球里,静静躺着一枚超耀的钻戒,几克拉,不知道。可是,光芒亮的足以刺瞎我的双眼。

我抬头看着他,他慢慢笑道:“现在我当所有员工的面跟你求婚。”那样的一字一句,仿佛是陨石砸在地上,那响声轰轰烈烈,震耳欲聋。他静静的微笑:“你愿意嫁给我吗?”

全场鸦雀无声,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静的让我恍惚。他身后的火树银花,发出剧烈的光芒,细细的光倒在他眼里,无数的水波流转。

仿佛泪滴。

我恍惚的看着他,手指用力按在钻戒上,仿佛想将它按下去。他一脸沉重,慢慢问:“你会嫁给我吗?”

那一天,没有钻戒,没有鲜花,老公随手将黄金戒指递给我,更是漫不经心说:我们结婚吧。

我不出声,心里激动,好比海涛的汹涌澎湃。

老公以为我不答应,突然急了:我们应该结婚了吧,再不结婚,我要急死了。

我一直以为我会幸福,一直以为情到浓时,相爱的人会顺其自然而结婚,婚姻是爱情的保护伞,是天荒地老的见证。

可是,原来婚姻真是坟墓,男人在争先恐后的爬出来,而女人躺在坟里,只是千羁万绊,只是生不如死。
Mark
221#2010-08-28 22:07:16
怎么能忘记,我刚从一个坟墓爬出来,现在半只脚已经伸进了另一个坟墓。

我手在颤抖,死死的捏住戒指,呼吸更是困难的慢吞吞讲:“我……我……”我怎么能答应。秦子龙吃力的微笑:“没关系。”他声音飘渺的像是空气:“你可以拒绝的。”

我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只是透不过气。我吃力的说:“那么……”他紧张的盯着我,眼里布满惶恐,胸口亦是吃力的起伏。

“老婆。”前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冲上来搂住我,枪声亦是瞬间响起,会场上乱成一团糟。我一双耳被枪声震的嗡嗡直作响。

怎么会有枪?

秦子龙速度极快的向台下冲去,紧接着听到小雅的惨叫。

我脑袋一片空白,只知道前夫呼吸喷在我耳边,烫的几乎将我灼伤。我不敢转过头看他,只是一动不动,全身僵硬的维持刚才的姿势。秦子龙已经奔到了我面前,急急地叫老公:“阿科。”

随之而来的是满屋的尖叫,那尖叫仿佛十二级台风,将人吹的迸散。老公依然紧紧的搂住我,死死的搂住。

有人拨了急救电话,在问120的车几时到。有人报了110。我只是不能转过头,老公的呼吸粗重:“幸好你没事。”他仿佛在笑,“你没事就好。”

我不能动,害怕一动就会流泪。秦子龙已经扶着老公,声音更急:“我先送他去医院。”我还是一动不动,目光直直地盯着空中的某个地方,心里只是死灰的静。面前的无数盏灯串成的圣诞树发出剧烈的白光,那光一闪一闪,闪的我眼里模糊。

“那你有爱过我吗?告诉我,从前的爱,是不是假的?通通都是假的?十年的感情,是不是假的?你的甜言蜜语,通通……”我泣不成声,眉头微挑,声音抖的断断续续:“这一切,都是假的……?”
Mark
222#2010-08-28 22:08:50
他笑了笑,语气凄凉:“我不过是碰着谁,就跟谁过。”

我不死心,眼泪滔滔,竭尽全力地望到他眼里。可那里面除了冰冷,就是漠然。只是无水的沙漠,干涸的令人绝望。我语气悲怆:“那你爱这孩子吗?”

他盯着我,沉默,眼里闪过倏那的痛楚。最后,他不急不慢的笑:“当然,我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不爱?”

是天荒了,地老了,还是世界死了。为什么一点声音都听不到。我猛的转过头,看着大厅,眼泪滔滔而下,一路蜿蜒,咸咸的滴进嘴里,咸的发苦,比黄连还要苦上几百倍。

我手指揪紧的抓住胸口,那里疼的仿佛被人活活在刮,一刀一刀,静静淌着血。我踉跄往门口奔去,竭尽嘶底的大叫:“你们等等我。”泪眼泛滥而下,滴滴都是能割伤人的刀子,我疯了一样的往外追,对着茫茫的幕夜大叫:“老公,你等等我。”

外面只是无尽的黑夜,车几乎都走光了,大门前空空的,见不到任何活的东西。几盏路灯幽幽的照着,照出遍地死的影子。耳边的北风浩浩的刮,无数冰冷的东西打在脸上,打出无尽的恐惧。

我捂着嘴,泪流满面,大声叫:“老公,你在哪里?”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丢下我。回答我的,除了北风,就只有浓烈的黑。

活的东西仿佛都沉进了海底。

再也寻不回来。

结婚酒宴上,他挽住我的手,对宾客敬酒,人人都是笑容满面祝我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他拼命的捉住我的手,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热烈。他偷偷在我手心里写字,那样三个字,从手心一路刻到心底,成了烙印。

他写:我爱你。

我白了他一眼。

他又低低地道:一直一直。

我脸上滚烫,一脚踩在他脚上。他吃痛的瞪大眼,对着宾客亦是笑。我加重力度再踩一脚,他的笑容渐渐扭弯,比哭还难看。

那样的日子,真的以为能一直一直到老。

成为地老天荒的传奇。

成为永生永世的烙印。

只是,一切,全部来不及,全部太迟。
Mark
223#2010-08-28 22:10:36
一眼望去,医院的小小通道上堆满了人,警察在问记录。我慢慢往前走,急救室的红灯在视线里,只是模糊的影子。

“叶子。”豆豆也闻讯过来,轻轻搂住我,在我耳边安慰:“没事的。真的会没事。”警察走过来问我:“你是他什么人?”

喉咙仿佛被东西堵住,我半晌才迸出口:“前妻。”

警察又问:“那么他们口中的小雅。”

我艰难地说:“第三者。”

警察说:“根据我们查问,小雅欠下高利贷,跟某黑社会性质的集团买了枪。”警察停了停,又安慰我:“你放心,我们警方会把相关人等全部正法。”

我吃力的微笑:“谢谢。”目光却一直盯着急救室那盏红灯。秦子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说:“会没事的。”

为什么小雅想杀我,她都已经拆散了我的家,一脚踢死了我的孩子,可是现在,她竟然连我的命也不放过。

秦子龙忽然捉住我的手,豆豆亦是搂着我,他们全部将重量靠在我身上。肩膀很沉,沉的透不过气,随时都有可能窒息。

我身体禁不住的微微颤抖,手心里更是密密麻麻沁出冷汗。那个男人,在那一刻,选择救我。

可是,我宁愿他不爱我,让我就这样死。也不要背负沉重的十字架,慢慢恐惧到老。现在,我只是无边的恐惧,那些恐惧扑天盖地的全部堆在我身上,让我无法呼吸,只想流泪。

门推开了,医生走出来,扫了眼,问:“谁是病人家属。”豆豆和秦子龙都放开我,我双脚慢慢往前挪,力持平稳:“我是他前妻。”医生看着我,眼里却是平静无波,他说:“报歉。”

这两个字仿佛 炸 弹在我耳边轰然炸响,嗡嗡声里,满天盘旋的就是这两个字。我喉咙一紧,睁大眼,问不出话。
Mark
224#2010-08-28 22:12:00
他又重声:“真的报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那么……”我手死死的在身上揩,声音颤抖地问:“那么……”医生说:“子弹取出来了,可是术后急性腹腔内出血不止,他还活着,可是,只怕是没几天了。我们会尽快对他做第二次手术,如果到时还是出血不止,就没办法了。”

可能他们见多了生离死别,所以才能这样平淡的讲出这么残酷的字眼。我用力地呼吸,那冷空气一直呛到肺腔里,呛出阵阵抽痛。急救房里护士将老公推了出来,我双脚仿佛灌了铝,步伐沉重的跟着走。

病房外,同事纷纷过来安慰,安慰过后,几乎都走光了。豆豆跟秦子龙依然担忧的坐在凳子上,满脸死灰。

我走进病房,可能麻醉药未过,他还没有醒过来。我坐在床边,双手合住他的手。他手指极冷,整个人像是结了一层冰,只是冷的寒心。

无数日夜,我亦如现在,静静的看着他,欣赏他的五官,每一样,都仿佛能用笔勾勒出。他突然睁开眼。

我看着他,静静的微笑。

他第一句话:“还好,你没事。”

我依然在微笑,静静地点头。

他微微一笑,将手往我脸上抹,心疼地说:“怎么哭了。”

“有吗?”我咧嘴一笑,把手往脸上用力一抹,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披满了泪。他说:“不用为我担心。”

我点头,咬着牙笑:“好。”

他叫我:“老婆。”我微笑,“在。”

他说:“我没事,真的。”

我只是点头,吃力的笑:“我知道,你现在没事。”

他轻轻点头,另一只手却摸着肚子,眉头紧锁。他有些吃力,可能是在忍住身体内的剧痛。他艰难的松了口气,吃力的笑:“冷。”
Mark
225#2010-08-28 22:13:07
我起身,将被子往他身上拖了拖。他嘴唇干的仿佛即将裂开,我心脏在剧烈的怦击,抽痛的难受,我几乎哽咽问:“你要不要喝水?”

他点头。

我倒了杯温水,将他微微扶起,慢慢送入他嘴里。他喝完水,忽然问:“抱住我好不好。”

“好。”我将他的头轻轻搂住,睁大眼,极力地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只是死死的咬住牙。他用力的呼吸,可能是身内还在出血,疼的厉害。他五指死死的攥在我手上,指甲几乎都要掐进肉里去。他咬着牙,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冷汗。

护士终于推门而进,给他打了针止痛针。

他松了口气,叫我:“老婆。”我不敢出声,只是仰着头,一动不敢动。他停了停,又道:“刚才没吓着你吧。”

我心痛如绞,终于开口说:“对不起,我去下厕所。”我冲进厕所,捂住嘴,睁大眼,只是流泪。我用力的吸着气,开了水拢头,水哗哗声淌下,仿佛无数大雨如注。

我终于忍不住,蹲下身体,双手勒住自己,极小声的呜呜哭出声。纵使离婚了,纵使我们在各自人生的彼岸。可是,我心里还是想他过的好,想他平平安安的过完这辈子。

可是,他的一辈子,终于是完了。

我们的一辈子,彻底完了。

门被人敲得咚咚直响,我用冰冷泼着脸,看着镜子,用力一笑。转手开门,是秦子龙,他说:“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我看了眼房里,豆豆正在陪老公聊天。老公见我看着他,不由笑道:“你去吧,我没事。”

我心里一酸,又想落泪。我赶紧走出病房,任泪滔滔而下。秦子龙站在我身旁,一字字,仿佛讲的极为艰难:“昨天我说的任何话,你都别在意。”

我仰头,认真凝视他的脸,“好。”

他双手插进裤兜,可能是冷,一字字更是迸的艰难:“他很爱你。”
Mark
226#2010-08-28 22:14:17
我点头,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无数的火星飞溅,一点点慢慢迸出,“那么……”他手在发抖,眼神更是抖的厉害,他眉头紧锁,最后终于一气呵成:“你在这里照顾他,公司的事,我会去安排。”

我用力点头,他笑的比哭还难看:“我先走了。”我一动不动,看着他的背影,只是更加难受。

那么多的事,一起涌过来,我几乎已经无力承受。转身,准备进房,豆豆也走了出来。她看着我,虽然微笑,那泪却不断滴泪,慢慢的爬了满脸。她伸出小指,跟我拉勾:“叶子,一定不能难过。”

我努力的抬起手,跟她拉勾,那泪泛滥成灾。

她慢慢的说:“乖乖的,不要哭,不要流泪,要勇敢,要坚强。你现在是白领,富婆,男人多的事,以后一天养一个都可以。”

我点头,只是流泪。她几乎讲不出话,眼泪直下,手指用力的勾住我,声音颤抖:“一定要照顾好他。”

我泪流满面。

她又说:“就像当初说的一样,知道吗?”

我下死劲的点头,又想起了那天。豆豆眼泪仿佛洪水泛滥:“叶子,一定要乖乖的,乖乖的住院,不要伤心。乖乖的离婚,不要哭。千万不要为了孩子偷偷哭。”

我泪流满面,只是点头。

她满腔的话,只是讲不完:“没有人一定是谁的谁,没有人一定会跟另一个人一辈子。这个世上,太完美的东西,总会被打碎。”她声音剧烈颤抖,泣不成声:“孩子太完美,所以才没了,你明白吗?”

原来,是一样的道理。这个世上,太完美的东西,总是会被打碎。老天爷总喜欢催毁完美的一切,包括人。

豆豆抹了抹脸,说:“我走了。”白烈的灯光下,她双眼仿佛已经肿了起来,却咬着牙,微微一笑,对我说:“最后这几天,你要爱他。”
2013-2-18 16:2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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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要爱他,如同十年前,两人从天桥而过,那样的萍水相逢,却爱了十年。最后这几天,我必须爱他,用尽全力去爱他。

除了他,不去想任何人或事。

豆豆最后轻轻搂住我,仿佛给我无尽的勇气,去爱一个将死的人。我点头,用力地微笑,不管心里有多痛,不管有多难过,多么喘不过气,我都会拼尽全力去爱他。爱一个,原来就爱过的人。

煌煌的灯光下,老公的脸色惨白的几乎没有任何血色。他有气无力的只想跟我聊天,问我:“你跟秦子龙在一起吗?”

我心下一震,违心的微笑:“没有,我没有和他在一起。”他脸上终于有了丝浅浅的笑意,说话更是断断续续,“那我,还是,有机会的。”我脸上堆笑,艰难道:“我很爱你,真的。所以你一定有机会。”

他捉住我的手,用力道:“我知道。”

过去的十年,恍惚只是梦。这个梦已经来不及延续,就将被打破。十年前,他活生生站在我面前,年轻朝气,十年后,他面色苍老,一时间仿佛老了无数岁。他又喃喃说:“我知道你只是以前爱我,现在,你不爱我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眼泪直往外涌:“我爱,真的。”

他摇头:“不。”他指甲仿佛掐进了我的肉里,可是,我却没有任何感觉。他说:“我知道,我没有机会了。”他努力的睁大眼,只想看清我的面容,我目光直直地定在他面上,只是微笑着流泪:“不,你有机会的。”

他还是摇头:“我快不行了,我知道。所以没了机会。刚开始想瞒住你,可是,我怕你早就知道了。所以决定不瞒。”

这将死的人,没死却已经成了神。

熟知一切的神。

“你可以活下去的。”我声音浮浮,看着他,只是凄凉。他悲凄一笑,目光炯炯的看着我,“老婆,答应我一件事。”
Mark
228#2010-08-28 22:30:53
我点头,眼泪滚烫滚烫。

他说:“你要幸福,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幸福。”

我拼命的点头,泪流满面:“我一定会幸福,真的,我们拉勾。”他吃吃一笑,应了声:“好。”

我手指颤抖的勾上他冰冷如尸体的手指,只是流泪:“我会幸福,拉勾,一百年,不许变。”他笑着跟我拉完勾,手指颤抖的摸上我的脸,眉毛,鼻子,眼,唇,一样一样,细细的摸。他手指剧烈颤抖的在我脸的侧面轻轻滑落,笑道:“我老婆,真的很漂亮。”

我哽咽着微笑:“谢谢。”

他灿烂一笑,仿佛得到了世上的一切,他说:“下辈子……如果可以,你还做我的老婆,好不好?”

我只是点头,只是眼泪泛滥。

他又断断续续的喃喃:“下辈子,天桥……我再遇见你。”

我捉住他的手,轻轻捧在嘴边,轻轻一吻,眼泪灼人的打在他手背上。我吃力的点头:“好。”

灯光下,他眼里无数的水波流转,眼泪滔滔,顺着脸颊,落到枕上。他艰难的叫了我声“老婆。”目光热烈的盯住我,一字字清清楚楚:“我爱你。”

我起身,在他唇边轻轻一吻,那泪落在他脸上,两泪交合,波光粼粼。我哽咽:“我也爱你。”

第二天,警察来找我,简单说了小雅的情况。最后,警察说:“小雅想见你。”我微微一怔,叫来秦子龙照顾老公,搭车去牢里见小雅。

隔着冰凉厚厚的玻璃,小雅的心仿佛也冷了,没有当初的激烈,只是安静的坐着,盯着我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我拿起一旁的电话,她静静地问:“阿科还好吗?”

我指甲掐在石台上,不出声。
Mark
229#2010-08-28 22:32:05
她凄凉一笑:“你尽管恨我吧,我真的很讨厌幸福的女人。”石台冰冷,冷的几乎将整个人都冻僵。她又絮絮道:“小时候,爸跟妈离婚了,当时也是找了个第三者。我继母当面是人,背面是鬼,为了折磨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爸却一点也不知道,我有时候说给他听,他还信那女人的话,打我,拼命打。”她将电话搁在耳边,用手比划,“那样厚的铁棍,他拿起就抽我。”

我心里一震,还是不吭声。

她突然落下泪,又哭道:“我要离开他的方法就是出去留学。当时,我真的好爱阿科,可是没办法。当着别人,我不敢讲出我的家庭。没人会相信外表那样和气善良的继母父亲,会那样对我。”她情绪蓦地激动,“直到父亲死了,我才回来。听说是心脏病死的,可是我继母,生了个野种,夺走了全部的家产,一毛钱也没分给我。”

冰冷的空气,仿佛从话筒里,直往耳里穿,将我彻底冻僵。

她泪流满面:“留学的时候,为了忘记他,我什么傻事也做了。每天换不同的男人,以为会快乐,可是心里还是空的。每天拼命吃辣,辣的自己几乎麻痹,可是,心里还是痛不可抑。”她猛地捶着自己的胸口,哽咽说:“我真的也很难过。我真的,不知道爱一个人,原来这么痛苦。”

她悲凄的叫了我声“叶子。”又继续说,“我真的讨厌你跟阿科那么美满,幸福。我真的好讨厌,他明明爱我在先,可是转过身,又爱上了你。那天在宴会上,我嫉妒的几乎发了疯。我甚至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拆散你们。”

我突然落泪,一字字从齿间迸出:“现在,他快死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她拼命的摇头,泪如雨下,“不,有用的。我勾上那老头,一面是为了钱,还有一面是为了报复我继母。我借老头的手,整的她几乎跳楼。”
Mark
230#2010-08-28 22:33:21
她突然微笑,笑里带泪,“可是,阿科不要我,不过不要紧,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不能得到。我开始想勾引秦子龙,可是那个混蛋叫我去炒股。我真的信了他,跑去炒股,股市一路跌,跌到我身无分文。”她咬牙切齿,“他是混蛋。”

我悲凄一笑,慢慢道:“是你活该,因为自己不幸福,所以见不得别人幸福,你真的活该。”

她沉默,静静的盯着我,那眼神幽怨的仿佛女鬼。

我深身哆嗦,回忆在不断不涌。我狠狠地瞪着她,咬牙切齿:“你跟我说这些,无非是想我说给阿科听,我告诉你,别枉想了。你是个凶手,杀了我孩子,拆散我家,杀死我老公的凶手。”我几乎落泪,只是极力的忍住,咬着牙:“小雅,你的不幸,你的悲哀,并不可以转嫁给全世界的女人。如果每一个人都是你这样想的,那才是真的悲哀,世界的悲哀。”

“叶子。”她凄凉唤我,“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我真的有了乳癌。”我猛地起身,将电话用力一挂,铁青着脸,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我转过头,看了眼她。她站起身子,痴痴的望着我,眼里有千言万语还想说。可是,来不及了。我恨她,恨不得她立刻死在我面前。

这个女人,她有着疯子的病态。

她的骨子里,满满都是仇恨。她手执那些利刃的仇恨,将我的人生活活劈死。假如说,她是无辜的,那么我呢?

我幸福的十年,原本可以延续,成为一辈子的幸福。因为她,一切只是因为她。如果可以,如果来得及,我只想我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过这个女人。
Mark
231#2010-08-28 22:34:37
回到医院里,发现秦子龙跟老公聊的正起劲,他们可能在聊我。因为推门而进的时候,听到老公在说:“她不会做饭,很爱哭,而且脾气不好。”

秦子龙也在笑:“又爱死撑。”

见我进来,两人集体沉默。我吃力的说:“小雅叫我跟你说对不起。”我目光闪躲,不敢看他。他微微一笑,脸色苍白,声音更是虚浮的:“医生说我还需要做一次手术。”

秦子龙眉头紧锁,担忧的看着我,补充道:“等一下就会来。”

我走到床边,笑容可掬,手指冰凉地摸在老公脸上,含泪道:“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们一定可以继续下去。”

他吃吃一笑,笑的极为艰难:“你别安慰我了。”

医生,护士突然进来,主治男医生走到床边,看了下老公的情况,把我叫了出去。他说:“你要有心理准备。”

眼泪迅速涌出,我抽噎问:“有没有生还的希望?”

医生说:“微乎其微,他的情况是大出血不止,时刻会休克。再做一次手术看看。”我捂住嘴,死紧的捂住,心在抽痛,一下重过一下。里面突然传来吵杂的声音,护士走过来,在大声叫:“医生,病人又休克,心跳在减慢。”

我几乎冲了进去,老公面色惨白,已经昏了过去,心跳在下降,屏幕上的数字几乎让我绝望的在下降。医生急忙叫道:“准备抢救。”

我全身都在发抖,死死的咬着牙,那泪泛滥。我睁大眼,盯着那屏幕,那样的曲线,在慢慢平行。

秦子龙搂住我,低低道:“我们先出去,别打扰医生。”怎么可以出去,我的人生,我的过去的十年,我的爱,马上就要消失。

我挣扎着,眼泪直淌。秦子龙强行把我拽到病房外,一直低低的安抚:“你别这样,会有救的,你别这样。”他用力的箍住我,连自己都在发抖,“相信我,会没事的。”
Mark
232#2010-08-28 22:35:54
我慢慢的镇定,慢慢的颤抖,窝在他怀里,双手无力的揪住他胸前的衬衫,只是害怕,只是惶恐。

医生十五分钟后,终于走了过来,一脸灰败。他走到我面前,字字如雷:“对不起,病人已经去了。”

世界天昏地暗的压了下来,我冲进房,极力的鼓大眼,盯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我脚步踉跄的奔到床边,将头埋在他胸膛上,痛哭失声:“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我求求你醒来,我们去复婚,我们继续生孩子,生无数的孩子。”没有任何的心跳,甚至连粗浅的呼吸声都没有。我执拗的抱住他,抱住这具尸体,他身体还有点点体温,仿佛只是睡了过去。

或许他真的只是睡了过去。

心口仿佛被东西堵住,堵的几乎窒息,快要发了疯。我抱住他,竭尽全力的大喊:“你醒醒,你不要睡,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我嘤嘤直哭,口齿不清,只是拼命撼着他:“醒醒,你起来,我们回家。”

秦子龙拼命抱住我,“没用了,你冷静点。”我转过身,看着秦子龙,脑袋一片空白,语气茫然的像个丢失了妈妈的孩子:“你救救他,你帮我救救他。”他双手用力的抓在我肩上,一字字,清清楚楚:“他已经死了。”

我哽咽摇头,泪流满面:“我不信,我不相信你。他只不过是休克,睡了过去,医生也是这样讲的。”

他目光直直的盯着我,慢慢的说:“他死了。”

我泪如雨下,喃喃:“我不相信。”

他声音嘶哑,几乎哽咽着重复:“他真的死了。”我双腿一软,全身像是被抽空了,倒在他怀里。他箍住我,极大力的箍住,一字一字道:“别担心,还有我。一切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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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2010-08-28 22:37:42
墓地,火化,都是秦子龙一手包办。我躲在家里,窗帘拉上,害怕见到阳光。电话突然响了,接过一听,是妈妈的声音。我忽然想起,所有的一切,甚至离婚我都是瞒着她。

我决定交待,声音嘶哑的叫了声“妈妈。”那泪就滚烫而下。我哽咽说:“他死了。”她仿佛被雷击中,很久都没有开口,她怔了半天,才轻轻问我:“谁死了?”

我死死的揪住胸口,心痛的仿佛有千万只虫子在钻,全身都是鲜血淋淋。我嗓音剧烈在颤抖:“老公死了。”

她像是不敢置信:“什么?”

我嗓子眼腥甜直冒,无数的血气在上涌,我痛苦地重复:“老公死了。”她好久没出声,过了好一会,才问我:“什么时候的事?”

我紧紧的握着话筒,已经没有力量支撑,我嗓音颤抖的说:“前几天。”她问:“他家里人来了?”

我点头,忽想起她看不到,补充说:“来了。”我拼命抽着纸巾,抹着眼泪,那泪却越来越泛滥,像是怎么都擦不干。

她说:“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几天,无数人都在跟我重复这一句。

离婚时,我在想,一切都会过去的。可是结果,没有。离婚之后,他还是给了我震撼的一击。我扑通挂了电话,双手紧紧的勒住自己,难过的透不过气。这个屋子,仿佛处处都是他的影子,处处都是跟他的回忆。

门铃被人按响,我用手撑住头,只是捂住耳,不想听。门外的人却不放弃的在按,我打开门,看到豆豆委屈的站在屋外。

她努着嘴:“叶子,干嘛呢?”

我打开门,抹了抹眼,那泪却依旧流出。

她走进屋里,帮我把窗帘拉开,絮絮道:“你把自己关起来,他也回不来了。”我坐到沙发上,双手勒在颈后,只是流泪。
Mark
234#2010-08-28 22:39:37
她坐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大腿,“你这是干嘛呢?”她硬是把我的手弄开,双腿跪在沙发上,箍住我的头,一字字低低道:“你千万别想不开。”她手却在发抖,吃吃笑道:“我们家的叶子,不会自杀吧。”

我将头埋在她胸口,心痛到了极点,每呼吸一下,都仿佛牵扯到了神经,只是痛不可抑,只是想流泪。

她轻轻道:“秦子龙说他没空来,在处理你老公的后事,陪他的家人。不过,他说叫你放心,他会照顾周全,忙完就来看你。”

我用力点头,死死的伏在她怀里,只是不敢出声。

“如果你这样,他在天国也会不开心的。他之所以会死,是想你幸福的活下去。你的幸福快乐,对他来说,是最大的安慰。”豆豆突然淌下泪,一滴一滴,砸在我头上,砸出心底深处的记忆。

四处花开,野山花一路轰轰烈烈的烧着,烧出满山烂漫的红。天上白云朵朵,老公动作利落的攀上树,替我摘石榴。那一枚枚石榴挂在树上,红红的皮,娇艳欲滴。

他笑容满面,一颗一颗往下抛,仿佛刻意,颗颗直往我身上砸。我躲不及时,在大叫:有种你就下来。

他突然失足,直往下掉,双手猛的攀在枝桠上,急急道:老婆,我要掉下来了。我心一紧,急的几乎落泪。他却跳了下来,笑嘻嘻道:我下来了,你有种来打。

我猛的跳到他背上,直掐住他的脖子。

那时的纯情浪漫,如今只是百度高温的沸水,会将人烫伤,让人麻痹到几乎忘了痛。年少时,以为能天长地久,原来一路下来,很多的事,都是我们不能掌握。如今我能撑握的是,尽快的遗忘,尽快的将他埋在记忆海底。

然后告诉自己,他还活在。

有时候,只要坚持相信一个谎言。

只要从心里,从记忆里相信。

那就会变成真的。
Mark
235#2010-08-28 22:40:52
第二天,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去了公墓。老公的同事都在,公公婆婆更是泣不成声。我的到来,让婆婆更是情绪激动,一个巴掌扫了过来。我硬生生的接住,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的鞠躬三下,然后走。

她却拦在我面前,那声音更是凄凉,“你害死他的,是你。”她扬起手,又想一巴掌扫过来,秦子龙已经捉住她的手,在劝:“这不关她的事,她也不想。”

我不出声,心里却慢慢在滴血。婆婆哭的嗓子都嘶哑了,“都是你,我们家怎么有你这种扫把星。”公公坐在一旁,静静抽烟,不出声。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我懂。

同事也纷纷加入劝解的行列,豆豆也从周围的人群里挤了进来,替我不值:“是你儿子先找小三,怎么怪叶子?”

婆婆更是怒气冲天,泪眼迷离的瞪着我:“你怎么不说是这个女人找男人。”她又将火气转向秦子龙,用力甩开他的手,指着秦子龙大骂:“你跟她不清不楚,才害死我儿子。”

秦子龙看了我眼,也来了脾气:“您讲话可不可以公道些,是你的儿子跟她离婚,我才会追求她。”

婆婆气不打一处来,手指颤抖的指向秦子龙的鼻子,一字字咬着牙问:“你说啊,你们有没有关系?你说啊?!”

秦子龙还是好言相劝:“老人家,你讲点道理,我这几天为了阿科的事忙来忙去,不是因为对他愧疚,也是因为想要赎罪。只是想帮叶子。”

豆豆也附和:“他们只是同学,会有什么关系。”

婆婆痛哭失声,那泪直落:“就是因为你这个女人到处勾引人,我儿子才会死的。就是因为你。”

我突然冷笑,问婆婆:“您老人家是不是去看过小雅?”婆婆怔住,我又笑道:“她一定托警察找到你,然后叫你去看她,跟你说了这番话。”
Mark
236#2010-08-28 22:41:58
婆婆倒也承认了:“是啊,是她跟我说的。她说你跟别人在一起,她才想替阿科报复你。”

那女人,前面才肝肠寸断,现在又在指黑为白。

真是一个神经病的思维!就算在牢里,她还是想操纵。

我冷冷地回了她:“我是和你儿子离婚以后,才跟秦子龙在一起。”她眼里亮泽一闪,咄咄逼人:“看吧,她承认了,承认他们有不清不楚了。”

秦子龙刚想开口,我已经抢先说了:“我跟他没有不清不楚,你不要乱讲。”我看着秦子龙,他眼里茫然若失,俊脸更是黯沉无光。

我极力笑道:“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他嘴唇动了动。我又道:“以后,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

他呆若木鸡,我又吃力笑道:“总之,一切麻烦你了,稍后我会辞职,会去适应新的工作。”我从衣袋里掏出那封辞职信,舌头几乎发了麻:“辞职信。”

“叶子。”豆豆叫我,失望至极,一把抢过信,撕个粉碎,她在吼:“你以为这样对秦子龙,你就可以解脱?你以为这样对他,就算对得起你老公?”她气红了眼,一字字咬重:“你大错特错。本来就没有对不起你老公,是他错在先,一切都是他的错,你为什么要为了他放弃你的幸福。”

我以为,只要离开秦子龙,离开这住城市。

我就能忘记一切。

秦子龙脸色难看到极点,更是艰难的迸出话:“那两晚……”我睃了他眼,转身就走。豆豆仿佛气疯了,追上我,皮鞋啪啪直响,仿佛无数的捶子,一下又一下,直往我心底捶。她不放弃的想要骂醒我:“你这算什么?是不是对他真的没感觉,你说啊。如果你跟我说,你不喜欢秦子龙,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那行,我替他介绍一个更好的女人。”
Mark
237#2010-08-28 22:43:08
我不为所动,心底却在慢慢淌血,加快脚步往前走。

豆豆破口大骂:“你***给我站住,你是不敢接受他的爱,你怕又遇到第三者,又要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可是秦子龙愿意拿全部家财,愿意身无分文来证明他的爱,你为什么不敢接受?”豆豆吼的嗓子都几乎哑了,“你懦弱,你没种。”

秦子龙的声音又响在身后,“你怀孕了,别这么激动。”

豆豆绝望的叫了我声“叶子。”更是卖力的大吼:“瞧瞧这个傻男人,他为了你,什么事也可以做。离了婚并不是结婚,没了老公也不是地狱,这是你跟我讲的。现在,你自己想逃避。”

眼前一望无迹的苍苍的大树,耳边依然是凛冽的风,豆豆的每个字,仿佛被风夹着,只朝我袭来。

冷,冬天,从脚底冷到头顶,无数的冰块钻进身体里,将人都要冻僵了。

我是在害怕,是在逃避。

我的婚姻已经失败过一次,我的人生已经死过一次。不容许再一次的失败,那样只会将自己陷入生不如死的地步。

秦子龙不知几时追了上来,语气沉沉的问我:“是不是真要走?那两晚,你是不是真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我转过头,看着他,几乎想要落泪。幸好眼泪被冷风冻僵,脸也被冻僵,心似乎都被冻僵,是硬的,没有知觉的。像极了老公的尸体,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那天,我抱着他的尸体,也像是死了的人,他身上的寒气直冲到我身上,冲走了所有的温度,除了悲伤。

我声音飘渺的像不是自己的:“那两晚,对不起得很,就当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在这样的大都市,很多人亦是如此,一夜情,转过身就走。我们也可以当做是这么回事,留给对方背影,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留。
2013-2-18 16:2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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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他眼里满满都是绝望,仿佛陷进绝地的人,找不到出口。他捉住我的手,声音近乎哀求:“留在我身边,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如果你想出气,就拿我出气。如果你不开心,就把你的不开心转移在我身上。我什么都能忍受。只要你肯让我有机会照顾你一次,照顾你一辈子,爱你一辈子,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你。”

红红的本子捏在手里,像捧了一把火,在剧烈燃烧,想将整个人都焚毁。

这种触目惊心的红,让人看了,直想掉泪。

像血一样,无数凄凉腥红的血,聚集在一起,成了一本离婚证。

只是血,洗不干净的血。

孩子的血。

我身子一抖,从恐怖的记忆里抽离,咻咻的吸着冷气,那冰冷的空气一路呛进了心肺,我的语气更冷:“对不起。”

他执拗的捉住我,终于绝望:“没有任何商谈的余地?”

我点头,固执如初:“没有。”

他松开我的手,猛地转过头,也许是为了忍住泪,我猜,也许是。

但最后,我还是没有留下,走了,留给他的,也许,这一生都是背影。
Mark
239#2010-08-28 22:53:07
[九个月后]

“叶子,这是关于隧道广告的企划案。”

“叶子,这是石辉药厂的广告设计。”

眼前的桌面上,文件已经堆积如山。自从公墓那天之后,很长时间,我都是消极。直到最后,卖了房,卖了车,卖了一切,换了二百多万现金开了这家广告公司。九个月了,秦子龙在我的世界已经消失了九个月。

我的人生在重来,一切都不同了。成了女强人,重新赚钱买了房,车,银行存款有了更多的数字。原来一切,只需要九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改变。

“叶子,有个大客户。”负责拉客源的美女安琳将手中的资料递给我,然后笑道:“据我所知,他们每年投在广告上面的数字高达上亿。”安琳是妩媚妖艳型的美女,拉客简直一流。

商场如战场,偶尔的卑鄙可以看做精明。

我忙的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只是说:“行,你帮我联系上。”

她笑道:“联系上了,说是今晚见面再谈。”

“好。那晚上见。”

“老总,别太拼了。”

“谢谢。”我抬眼,对她笑了笑,继续埋头工作。只有不停的工作,把脑袋塞满,才可以忘记很多事。

“你要幸福,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幸福。”

“我一定会幸福,真的,我们拉勾。”老公吃吃一笑,应了声:“好。”

我手指颤抖的勾上他冰冷如尸体的手指,只是流泪:“我会幸福,拉勾,一百年,不许变。”他笑着跟我拉完勾,手指颤抖的摸上我的脸,眉毛,鼻子,眼,唇,一样一样,细细的摸。他手指剧烈颤抖的在我侧脸轻轻滑落,笑道:“我老婆,真的很漂亮。”

身子微微一僵,笔猛地拍在桌面上,那泪一点一滴打在文件上。一个又一个的水印在轻轻荡漾,最后,浸了下去,成了纸上的印。

更是心底深处永不会好的伤疤。
Mark
240#2010-08-28 22:53:57
下班后,马不停蹄的往安琳约的卡拉OK包厢赶过去。站在成厢门口还特意看了眼时间,刚好,七点半,不迟也不快。敲了敲门,推开,安琳正坐在沙发上和来人闲谈。来的有两人,都是衣冠楚楚,彬彬有礼。

安琳朝我挥手,兴高采烈:“老总。”

我朝他们点头,微微一笑,坐在另一端。安琳朝我使了我个眼色,示意我做近点。两个男人分别和我握手,并自我介绍:“我是思维集团广告部的经理。”思维集团?秦子龙的公司?我懵住,脑袋一片空白。

那人又说:“我们老总塞车,说就快到了。”我终于回过神来,仿佛雷击,一弹而起,报歉一笑:“我想起我有急事,先走了。”

安琳诧异叫了声“叶子。”我对她也是歉然一笑,“你先招待,我有急事,十万火急。”刚走到门口,门就被打开,秦子龙站在门口,一脸阴沉,目光却直直的盯着我,眼里冰冷刺骨。他慢条斯理开口:“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赚钱也不赚了?”我潜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他看着我,语气更是不含温度:“坐下来,慢慢谈。”那语气简直是命令,可是他天生就有慑人的魄力。我只好坐到沙发顶端,他好死不好挨坐在我身旁。

那两人齐齐叫了声“老总。”停了停,又介绍:“这是……”

“不用介绍。”秦子龙打断,衔了根烟在嘴里,一阵一阵的烟雾直往我鼻子里飘。我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谈生意,刚想开口,他却仿佛发现我的意图,慢慢道:“生意我可以签,可是有个条件。”

我心里一震,猜到他没好事。

结果,他更是慢悠悠开口:“今天晚上你带着合同到我家去,我就签。”我脸上一热,仿佛无数热气正在往脑门里冲,气冲冲的瞪着他,问:“你当我什么?”他用手指衔着烟,莫测高深地笑了笑:“你当什么我就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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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2010-08-28 22:55:01
安琳急急地替我说:“秦总,我们老总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他反诘问:“哪种人?”

我憋着股气在心里,只是埂的难受:“你到底想干嘛?不是诚心谈生意,你约我出来……”

“是你约的我。”我还没讲完,他就白了我一眼,打断,抽了口烟,烟雾直往我脸上喷,一字字在讲:“是你手下的人说,你约我。”

“秦子龙。”我气的直发抖,猛地站起身。

“我在。”他漫应,有气死人的能耐。

“你个混蛋。”我咬牙切齿,那眼神凛冽似刀,直想劈死他。

“我在你眼里什么鬼东西都不是。”他自嘲的笑了笑,用手指将烟熄灭,“当个混蛋也不错。”我气的一脚踢在他腿上,他吃痛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站起身,朝我吼:“你想要我怎么做?我也想把你捂在心口疼,你自己不乐意。”

“你。”我气背了过去,瞟了眼桌上的水果,手拿起就直接往他身上掷。他猛的箍住我,一字字咬牙道:“九个月零三天,外加八个小时。”

安琳走了过来,一头雾水的在旁边劝:“秦总,你跟我们老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误会。”我们异口同声。

秦子龙两个手下也急急地劝:“两位老总,有话好好说。”

“才不要。”又是异口同声。

“你干嘛跟我一起说。”我火冒三丈,手直往他脸口揍。他冷着脸,语气更恶劣:“你要不要签合同?签的话拿着合同跟我回家,回到家我立刻帮你签了。”

“鬼想跟你签。”我气的咬牙,更是愤愤的骂,“你个王八蛋。”

“混蛋还能升级做王八蛋?”他冷笑,“这待遇真不错,能升级是好事。”

“放开我。”我挣扎,拼命全身力气。他双手箍住我的腰,手臂像铁一样。旁边的三人满头大汗的人在劝:“有事好好商量。”
Mark
242#2010-08-28 22:56:36
我气的挽起他的衣袖,张口就咬。他吃痛的叫了出声,放开我,怒骂:“你属狗的?”

“你属狼。”我不甘示弱,拿起装水果的盘子,扔向他,然后往外溜。到了外头,才觉的好笑。心里曾经幻想过跟他再见面是怎样的情景。但幻想中的他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恶劣。至少,他应该一脸消极,哀怨的看着我,然后简单说句:真巧。我亦是轻轻回句:真巧。

幻想过最浪漫的相逢是心里想着胡兰成《今生今世》中说张爱玲在他照片后写的那句,遇见他,我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心里是喜欢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然后送给他一个拥抱,他亦是回吻。

可是……我是很开心,却不是开花,是开火。

手臂突然被人一勒,背后传来体温。他不知几时追了出来,双臂紧紧的勒住我,语气凄凉:“你不要走。”

四处都是霓虹灯,璀璨得耀眼,映射着七彩的斑斓。无数的陌路人纷纷转头或停足在路边,看着我们,尤如看戏。

他转过我,双手紧紧的捧住我的脸,焚人的吻烫了下来。

我睁大眼,体内的空气被一缕一缕抽空。我拼尽全部的力气才推开他,又气又急:“大庭广众……你不介意拍戏给人看,我可介意。”

他四周扫了一眼,低低地说:“对不起。”他又眼神热烈的用手拽住我的手腕,“那我们回家去拍。”

“我还没想当明星。”我掰着他的手指,他力气极大,掰不动分毫。我大叫:“秦子龙,放开我。”

“不放。”他语气坚决,“九个月零三天,外加八个小时。我都没有出现在你面前,心里要想的,要忘记的,应该早就忘记了。”

“你无理取闹。”

“是你约的我。”他慵懒说。

“救命啊,非礼啊。”我蓦地开口大叫。路边的人在指指点点,大有靠拢之势。他涨红了脸,不敢思议地瞪着我:“你乱叫什么?”
Mark
243#2010-08-28 22:57:41
“救命啊。”

“好啦。”他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松开手,“我放开你。”

“这还差不多。”我揉了揉手腕,一看,都发红了,这家伙,力气真大。我咬了咬牙,火冒三丈:“你不要跟着我。”

“今天我一定要跟着你。”他不可理喻。

“行,你跟。”我威胁,“到时,我大叫救命,非礼。”

“好啊,你叫。”他怒气冲天。

“行,我就叫。”我刚准备叫,他双眼愤恨地瞪了我眼,转头就走。

第二天刚到公司,就发现每个人眼神暧昧的朝我瞅,然后莫名其妙的笑嘻嘻大声叫我:“叶子。”和员工,我一向没有上司下属之分,经常融到一起,就像一家人。

“你想要我怎么做?我也想把你捂在心口疼,你自己不乐意。”

“九个月零三天,外加八个小时。”

她们凑在一起大声对我笑。

“你们……”我气结,心里却仿佛渗进了蜜,只是故意板下脸:“还不做事。”安琳凑了过来,问我:“老总,什么是捂在心口疼?九个月零三天,外加八个小时?”我给了她个爆栗:“一定是你在乱咬舌根。”

她咧嘴一笑,又正色说:“小小说要离婚,打电话请假了。”小小,广告部的资深策划人,二十七岁,和男友结束六年爱情长跑,刚结婚没有一个月。我懵了,“刚结婚喔。”安琳神秘兮兮,到我耳边低低道:“她说她老公对她不好,什么事都不依她。”

“行,我一会给她做做思想工作。”公司很多女性遇到婚姻或爱情问题都会咨询我,在她们心里,我是老板也是专家。坐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跟小小通电话,她接到我电话时,还在哭:“叶子,我老公,一结婚就变样,早知道不跟他结婚了。”

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愤愤:“以前,我叫他干嘛就干嘛,现在爱理不理。”

我耐下心,“那你叫他干了些什么?”

她控诉:“叫他帮我洗脚都不肯,我不要他了。”
Mark
244#2010-08-28 22:58:51
上帝,我哭笑不得,劝她:“小小,结婚是两个人的事,结婚了家庭是第一位,你老公天天上班那么辛苦,都是为了这个家。如果不是出轨之类的大事,你就别离婚。”说实话,她老公很好,不管是刮风下雨,打雷闪电,天天始终如一,跑来公司接她下班。

听闻,小小天天让她老公洗脚,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觉的他是爱她的。

未免有点变态!

小小在哽咽:“昨天吵架还在骂我。”据我所知,她老公脾气很好。她停了停,更凄凉说:“他骂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天不洗脚就跟他闹。其实不是这样,是因为昨天我去突袭检查,发现他跟一个丑八怪吃饭。”她加重语气,“单独吃饭,你说我有什么比不上一个丑八怪。”

小小很漂亮,跟安琳刚好相反,柔性的美,气质佳人。

“那你有没有问那个……丑八怪是他什么人?”

“我没问,反正他回来之后不肯给我洗脚。”

“那你问问。”

“行,我就问。”她气冲冲,“看他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她挂下电话,不到十分钟,给我打了过来,心情好像很好。她说:“叶子,弄错了,我不离婚了。”

我无言。

她又笑着说:“那个可爱的漂亮的小姐,其实是他堂妹。”丑八怪变成了可爱漂亮的小姐,我更是无言。

她说:“我一会来上班,就这样吧。”

她挂了电话,我听着那边的嘟嘟声,突然恍惚。以往跟秦子龙通电话,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我先挂。

他说,那样的话,他很安心,知道我平安。如果很急的挂了电话,他会担心,以为我出了什么大事。

我认真的听着这阵嘟嘟声,原来这声音,真的无比凄凉,一下一下,叩在心坎上,叩出一种莫名的痛楚,仿佛被人掏走了一块,仿佛生命在有重要的东西在抽离,一丝一缕,像空气,慢慢抽离。

只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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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2010-08-28 23:00:15
门敲了敲,安琳直接走进来,我慌忙挂上电话。她手肘撑在桌上,手心撑着下巴,问我:“老总,思维集团的广告,怎么办?”

“不要。”我挂上电话,声音却浮浮,听在耳里,仿佛已经飘在了遥远之外。她惊讶:“一亿哦,老板,真不接?”

一亿又怎么样,那家伙,以为拿一亿砸下来,我就要跟他睡觉?

猪脑里面尽是一堆黄色思想,做他的春秋大梦去。

安琳仿佛不好意思,“可是老板,他们刚有人把签好的合同送了过来,说是愿意合作。只不过,构思什么的都由他们负责。到时,会在电视连播一段时间。”那正好,送钱给我花,没理由往外推。我笑了笑:“那行,到时候给你分红。”

安琳猛地睁大眼,问:“是不是真的?”

我点头。

她走过来,抱住我,在脸上猛亲。然后笑眯眯:“我卖力去了。”

“好。”我只是笑。

“可是老总,除了分红,我还有个小小要求。”她眼中亮泽一闪,搂住我的脖子,在撒娇:“我想要独家消息。”

“呃。”我眉头一挑,直觉不是好事。

“你跟秦总到底什么关系?”

“朋友。”我脱口而出,又摇头,“不对,是同学。”

“你们像情人。”

“鬼和他是情人。”我狡辩,瞥了她一眼,指着自己问:“你看我需要情人吗?”

“需要。”她认真的点头,然后笑着夺门而出,在外面的办公室大叫,“独家报料,秦总跟老总的关系谁想知道,二百块报料。”

我头脑发胀,真想跑出去给她继续几个爆栗。我将背往后一靠,双手撑着下巴,认真的想了想,跟秦子龙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同学,情人?!

如果算情人,顶多不过是两夜情的情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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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2010-08-28 23:01:31
晚上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接到豆豆老公打来的电话,他说豆豆快生了。我立刻从床上爬起来,直往医院冲。长廊上,秦子龙,李子老公,李子都在。见我来,李子急急地捉住我的手,只是抖个不停,嘴里一直念念碎:“不知道怎么样了?不知道安不安全,有没有事?”

我安慰她:“放心好了,你又不是没生过,一定安全。”我扫了眼,目光却始终躲着秦子龙,只有余光却一直停在他面上。我问:“豆豆老公呢?”

李子说:“进去了。”

我哭笑不得,“进去陪着生?”一定是豆豆要求的,那丫头从认识到现在,鬼主意很多。

她点头。

秦子龙终于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我面前,问:“一会我送你回家,好不好?”我低下头,只是惴惴不安:“我自己开车来的。”

他失声一笑,“呃,我都忘记了,你不是当初那个爱哭,不会开车,什么事都做不好的叶子。”

我脸上堆笑:“很多事,其实都变了。”

他低低回我:“可有些事,怎么都不会变。”

比如我的人生,我的十年,我的老公,我的孩子。医院的灯,白的刺眼,煌煌的照在身上,墙壁上拖着长长的斜影,只是悲凉的纸的剪影。我心里一紧,脑海倏地一片空白。

只是极力压抑,努力着不去回想往事。

那些往事,一幕一幕,都是曾经有过的绝望,都是一把一把的利刃,会将自己割伤,伤到体无完肤。

女医生终于走了出来,笑着报喜:“生了个女儿,母女平安。”豆豆随后被推了出来,双眼微阖,仿佛累到极点。

护士抱着孩子,给我们看了一眼。原来刚出生的孩子极小极小,随时随地都需要人呵护。他已经会自己呼吸,不是躺在母体内任人宰割的羔羊。
Mark
247#2010-08-28 23:02:42
护士抱着孩子,给我们看了一眼。原来刚出生的孩子极小极小,随时随地都需要人呵护。他已经会自己呼吸,不是躺在母体内任人宰割的羔羊。

雨声哗哗,一阵一阵的打在地面,仿佛打在人身上,打的人透不过气。身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滴流出,我听到了小雅的尖叫,无数人的尖叫。

我惶恐的捉住老公的手腕,声音嘶哑:“老公。”我的心在剧烈跳动,仿佛急跌出口,眼泪更是泛滥成灾:“救救他。”

老公看着我,死死的睁大眼,痛苦的发出一阵嘶吼,仿佛无力到极点。是在流血吗?我艰难的想要坐起身,老公却紧紧将我的头贴在他胸膛上,整个人在剧烈颤抖。他亦是眼泪直流:“对不起,”

那泪沿着他削瘦的脸颊,一点一滴打在我面上,打的我更是喘不过气。身下的水泥地,凄冷的让我绝望。

我竭尽全力望去他眼底,声音微弱:“救救他。”

……

我喉咙一紧,忽然落泪。我转过身,不敢再看这个孩子。他会让我想到往事,我永远不能剥离的往事。

李子很幸福,豆豆也很幸福。可是,原来应该幸福的我,如今,只是落寂。一个人,面对茫茫的黑夜,无尽的空虚。

我曾经有过的幸福,已经很远很渺茫。

被时间吹散,埋藏在千年或是更远的以后。

只是找不回来的以后。

身子突然被人抱住,那样温柔却又用力。秦子龙声音低微,几不可闻:“别怕。”怕?我抬起眼,迷离的看着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手在抖,整个人都在颤抖。我看着他,眼泪滔滔,这个世界只是一片模糊。

“有时候,只要坚持相信一个谎言,那就会变成真的。”我极力一笑,眼泪却哗哗打下,如同下雨。他搂住我,轻轻道:“是啊,只要相信,就是真的。”

我泪眼模糊,笑着重复:“是啊,只要相信,就是真的。”我捂住胸口,只是痛的难受,痛的几乎喘不过气。
Mark
248#2010-08-28 23:03:42
他轻轻呢喃:“那你相信,我爱你吗?你相信,我能带给你幸福吗?”

我微笑着,那泪仿佛笑,披的满脸都是。

他更加用力的箍住我,热气拂在我耳边,低声细语:“相信吗?跟我结婚,我一定能带给你幸福。合同还在那里,有效期是今生今世。”

相信就是真的,可是,我却连相信的勇气也没有。

他说:“我要你的不止十年,而是一个轮回。今生的轮回。”

那十年,已经用尽了我一生的思念。

如今,只是站在轮回的边缘,静静的等,下一个轮回。

可是,他会是下一个轮回吗?

会不会是另一个的无边地狱,会不会是另一个的凄冷坟墓。

我努力的转过头,看着他,只是眼泪泛滥。

幸福,我可以吗?

我真的能幸福?失去了一切后,再一次幸福。

牢里的会面室里,我看着对面的小雅,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她被判了无期,的确有乳癌,胸部已经除掉,如今倒像个男人。

她已经没了往昔的春风得意,美丽的容貌也只能在牢里消逝。她看着我时,连笑容都懒得挤出,眼里茫然若失,更多的是冷漠。

我问:“你过得好吗?”

她听着电话,看了我一眼,只是沉默。

我说:“豆豆生了个女儿,李子也很幸福。”

她动了动唇,却始终迸不出半个字。

我心里凄凉,慢慢的微笑,哭着微笑:“可是,我不幸福。因为你,因为从前的种种在心里生了根,以为能忘记。可是,还是记得清楚。一闭上眼,就仿佛看到那样的一幕一幕。我的孩子,我的老公,我的十年。”

她低下头,不敢再对上我的眼。

我咧着嘴,吃力的笑:“秦子龙真的很爱我,可是我没勇气再接受他。因为你对我的伤害,我一直没有勇气再一次接受任何男人。”我用手捂住嘴,只是流泪,“你知道吗,我也想再爱一次。可是,我真的不敢再接受。”
Mark
249#2010-08-28 23:04:49
她终于开口,简洁的三个字:“对不起。”我用手抓在玻璃上,泪流满面,玻璃冰冷,那种冰冷如同没有温度的尸体。我攒着眉头,只是难过:“这三个字,现在对我来说,有什么用?我的人生,只是因为你而改变。”

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我,无声的淌泪,她终于悔改:“真的对不起。”我手指用力的撑在玻璃上,仿佛能感觉到她的泪,灼人的滚烫的忏悔的眼泪。她的眼泪亦是披了满脸:“真的对不起。”

我将手揪在胸口,痛不可抑,我活在回忆的悲伤里不能抽离,而她,只是短短的几个字,以为就能忏悔,以为就能弥补,以为,我就能放下心里的一切。然后幸福的过以后。

我握着电话,再也忍不住,呜呜哭出声。她声音轻轻,在继续说:“叶子,我真的对不起你。以后,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再来救赎。”

我艰难的抬起眼,看着这个几乎毁了我一辈子的女人,这一刻,仿佛被她的真诚打动,慢慢的释然。

为什么一定要活在悲伤里?为什么懦弱不能去接受下一次的幸福。

如果李子可以幸福,豆豆经历无数男友之后,还能幸福。

那么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的孩子,我的十年,我的老公,都可以重新再来一次。或许下一个十年,我会更加幸福,或许我的孩子,会有无数个无数个,他们全部扑到我怀里,个个嗔我:妈妈。我的老公……秦子龙。

我挂上电话,猛地往外跑。

如果来得及,如果可以……我想试试看,再一次的幸福。

秦子龙,我是不是可以来得及?!

你的爱,是不是可以天长地久?!

开着车,手抓着方向盘,只是颤抖,因为兴奋,因为释然,因为以后,所以开心的颤抖。一个一个的红灯,绿灯,闪在眼前,只是无数热烈盛开的大朵的花。一朵接一朵,慢慢的延伸,开在幸福的彼岸。

车水如流的马路,堆满了车,收音机说这一带堵车。

忽然发现路边的电视大屏幕,正在播我们公司策划的广告。我看着屏幕,会心的微笑。突然屏幕上出现了秦子龙的脸孔。
Mark
250#2010-08-28 23:06:50
他坐在律师楼,对着屏幕慢慢笑:“对不起各位,现在本人秦子龙,进行直播求婚。”他拿出那份合同,一脸沉重:“叶子,不管你在哪里,是不是能看到,我都想跟你说,这份合同的有效期是永远。现在,我在这里,向全国的观众,全世界的人,不管男女,全部承诺。”他庄重的一字字说:“我秦子龙,这辈子,只会娶你,只会等你。不管以前,不管下辈子,下下辈子。我只想守住这辈子。”

我手指紧紧的抓住方向盘,泪簌簌而下。

他眼中深情似水:“如果你看到电视,或听到这个信息,请马上来律师楼,我们办理结婚。如果你不来,我还是会想尽各种办法求婚,直到你答应为止。如果你这辈子不答应没关系,我们约定来世。”

我手指颤抖,哭着微笑。

原来来得及,原来他还在那里等我。

他一直一直都在那里。

“老婆,答应我一件事。”

我点头,眼泪滚烫滚烫。

他说:“你要幸福,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幸福。”

我拼命的点头,泪流满面:“我一定会幸福,真的,我们拉勾。”他吃吃一笑,应了声:“好。”

我泪流满面,看着眼前拥堵的交通,猛的推开车门,不顾一切往前跑。一步连一步,脚步仿佛都是虚无的,整个人仿佛已经冲上了云霄宝殿。

我拼尽全力往律师事务所跑。

这条路,遍地都是烂漫的鲜花,轰轰烈烈,一路都在燃烧,一路都在盛开。每一步,都是通向幸福的彼岸。

幸福,我可以的。

我一定会幸福。

离了婚,并不是绝地。没了老公,生活并不绝望。

人生,可以重新来过。

只要坚持相信会幸福,那么,真的能幸福。
2013-2-18 16:2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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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从下午看到晚上,终于看到大团圆结局.....
2013-2-18 20: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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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太戏剧化了,开始还像个真实的故事,后来越来越假。但一口气读完了,还算个好故事吧。不过结局如果是女主出了车祸死了,一定大卖,悲剧总是让人印象深刻。谢谢lz辛苦搬运。
2013-2-18 20: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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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好长啊...先留个爪印~以后慢慢读~{:soso_e116:}
2013-2-18 20: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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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终于看完了。。。。。。。。。
2013-2-18 20:3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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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看了几个小时,终于看完了。。
2013-2-18 23:2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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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被屏蔽

新浪微博达人勋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2013-2-19 03: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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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从昨晚看到现在,竟然不发现都4点多了,觉都没睡这怎么上班啊。

lzmm辛苦了,故事是真的吗?太戏剧化了。
2013-2-19 04: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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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终于看完了
先还以为是真实故事
结果世界小说
毁了我一颗八卦的心啊

发自新欧洲iPhone版

2013-2-19 11: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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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本帖最后由 dlyz 于 2013-2-19 13:33 编辑

奇怪地发现新现象,
最近自传纪实体少了,
替朋友发帖的人少了,
搬运工猛然多起来了。。。


2013-2-19 13:3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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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故事好长额。。。。我也从中午看到下午。。终于结局还算。。。
2013-2-19 14:0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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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写的很一般⋯⋯
2013-2-19 14:2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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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结局太假了  后悔看了  
2013-2-19 15:4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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