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收容所
昼夜的交替,只是一瞬间。
就一瞬间,一眨眼就会错过。
一眨眼,还会错过佐罗。
那天,我眨了一下眼,就错过了佐罗,只看到他披风的末梢。
就在那一瞬间,夕阳坠入群山,万家灯火浪潮一样涌现。
厨房的蒸汽沿着窗框流下来,流在我和耗儿没完没了的棋局上。
那天,二娃的火窑裤在空中热烈地飞,宝儿忘了收她爷爷的中山装。
屋顶的荒草越来越多,黄桷树也长得很大了,我的葱兰,开得还是那么葱郁。
蒸汽和煤烟弥漫的时候,沸腾的生活登场了。
我打起蒲扇说:君再来火锅勒个名字好骚哟,肯定是王大姐开的,里面绝对有小姐。
耗儿吃起冰糕说:其实你不晓得,胖妈火锅嘿显摆她的街坊亲和力,但胖妈其实嘿凶。
我说:防空洞头的洞子火锅凉是凉快,但是煤烟嘿qiou人,要球不得。
耗儿说:山城火锅更讨打,搞灯哟,妈卖麻花咯!居然敢甩山城的名片。
我说:耶!坎下火锅勒个名字多朴实的得嘛,日妈八成是下岗工人开的,绝对巴实又相因,今儿晚上我们逗去整勒家。
耗儿说:要得,坎上火锅肯定是MMP刁住和别个坎下对到干的,不张视它。
我说:对头,走起,去整坎下火锅。
这时候耗儿他妈拿起锅铲跑出来说:吃个铲铲火锅,滚回来给老子吃凉面稀饭。
二十年前,就在这个地方,石梯向上,延伸到不可企及的天空,石梯往下,蜿蜒到深不可测的江底,就在这个地方,曾经有一个沸腾的城堡,它是我的灵魂收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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