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注册

QQ登录

快捷登录

新浪微博登陆

搜索
CDD 法语助手

【分享】读书时间(长期更新)~

39
回复
3656
查看
[ 复制链接 ]
头像被屏蔽

新浪微博达人勋

提示: 该帖被管理员或版主屏蔽
2008-7-30 12:17:03

新浪微博达人勋

这么感性...........
2008-9-6 21:15:30

使用道具 举报

新浪微博达人勋

这个太长了,不便于阅读,:D
2008-9-5 13:27:28

使用道具 举报

新浪微博达人勋

原帖由 Donccer 于 2008-8-29 06:34 发表
咋不见更新了?

谁敢不要你戒烟?




马上就更新  我的意思是某人不准我抽烟
2008-9-1 18:08:53

使用道具 举报

新浪微博达人勋

咋不见更新了?

谁敢不要你戒烟?
2008-8-29 05:34:04

使用道具 举报

新浪微博达人勋

原帖由 ee_hyx 于 2008-8-21 22:29 发表
有几篇文章还是不错的..



恩  我会长期更新的
2008-8-27 01:38:50

使用道具 举报

新浪微博达人勋

原帖由 Donccer 于 2008-8-21 17:53 发表
彻底戒了?




应该快了吧  某人不要我抽烟
2008-8-27 01:38:33

使用道具 举报

新浪微博达人勋

有几篇文章还是不错的..
2008-8-21 21:29:44

使用道具 举报

新浪微博达人勋

彻底戒了?
2008-8-21 16:53:30

使用道具 举报

新浪微博达人勋

我最近都没抽烟了
2008-8-21 16:49:30

使用道具 举报

新浪微博达人勋


青春



不要联系在一起
2008-8-21 16:41:37

使用道具 举报

新浪微博达人勋

正面拥抱   By南在南方

艾艾看他吸烟,烟头一明一暗,让他的脸跟着也一明一暗,那是一张令她痴迷的脸。自从艾艾看见这张脸时,就想着如果能摸摸就好了,如果能像捧一捧泉水一样捧着就更好了。

脸长在他的脸上,艾艾明白,不是说摸就可以摸的,不说是捧就可以捧的。但是艾艾有办法,艾艾说,我可以爱他呀。
结果艾艾心想事成,四个字,起因结局都有了,只是过程藏起来了。艾艾觉得自己是只飞蛾,挺俗的比喻,但是飞蛾注定扑向了火,不管不顾地扑向了火。他是火,她愿意浴火,想着重生,可一般来说,浴火之后就是死心。
只是,艾艾当时还不知道。
他给她一支烟的时间,等烟吸完,他肯定会穿起衣服,开灯,给梳子上沾了水梳头,拍拍她的脸。
她看着他,春天一般地笑,但她留不住他,他要回家。
一屋子的烟味和欢爱气息,艾艾像回潮之后沙地,湿润,伤感。一束散乱的花不过如此,一盘散沙不过如此。
他说过他爱她,可他现在回家。他说过他爱她,他想将来给她一个家。可艾艾看不到将来,这么久,一天一天过去了,一天一天来临了,在他看来都是现在,他要回家。
他有妻子有孩子,而她什么都没有,只有他。她也明白这样想是违心的,他对于她,只有拥在怀里才是真实的,除此之外,他做丈夫做父亲想来也是称职的。
有人说,手够不着的地方就是远。艾艾想这话是对的,她想让他呆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
艾艾留他。艾艾重复着从他的背后抱他。
艾艾在他手伸向门的时候,从后面抱住了他。她让她丰满的胸贴在他的背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久久地抱着他。
他可以转身,但他并不转身,他保持了那个姿势,让她从背后抱着。后来,他轻轻地分开她的手,他的手再次伸向了门。
门开了,房里的灯一下扑向走道。这时,艾艾闪过身躲在门后面,因为艾艾裸着。艾艾马上把灯关了,在黑暗中听他下楼。
他的脚步匆匆,像是纷乱的心事。
艾艾的泪水从青春的脸上滑行,她咬着嘴唇不哭出声。就在那一刻,艾艾做了一个决定。分手。
从背后抱住一个人,常常是因为挽留,而且常常挽留不住。而爱,从来都需要正面拥抱,目光呼应目光,怀抱呼应怀抱,心跳呼应心跳。
如果只呼不应,不如放手。
2008-8-21 16:24:47

使用道具 举报

新浪微博达人勋

一开始  是爱情让人忘记时间  到后来  是时间让人忘记爱情
2008-8-21 16:21:47

使用道具 举报

新浪微博达人勋

时间和爱情(rf12rf)   不知道是什么关系的
2008-8-20 15:58:54

使用道具 举报

新浪微博达人勋

轰然老去    By吴苏媚

不过是一个平常女子,五官端正,职业稳定。
姜寂苔大学毕业后,在一家贸易公司做事。
莲龙是她的女友,人生得娇媚,脑子又灵,两年间走马观花般换了五份工作,四任男友,直至遇见了吕硕人。
硕人开了家电脑公司,雇了八个人,刚刚挤进私营企业的行列。莲龙对寂苔晃动着手掌说,硕人休想逃过我的五指山。
莲龙眯着眼睛笑,她盼望早早的落地生根,冠某姓,做某妻,把自己嫁接于男人身上。即使日后地位不稳,也理直气壮分得一半家产。
莲龙的理想就是出入美容院,逛商场,打麻将。她嘲笑寂苔,做得人老珠黄,看谁心疼你。寂苔苦笑,她又何尝不想睡到日上三竿,靡烂度日,可惜大部分男人都机警得要死,一有风声就草木皆兵,不来算计女人手里几个钱,已经是厚道了,值得一嫁的男人都被莲龙这等烟视媚行的女子捏在手心里。端庄沉稳如姜寂苔,为男女平等这一法则所累。
寂苔也曾谈过几次恋爱,全部无疾而终,各自讪讪的,没了下文。读大学时承蒙学姐介绍,认识了哲学系的高材生左培元。
起先相处得颇为有声有色,手也牵了,吻也接了,寂苔疑心自己要和左培元天长地久下去。有一回她经过男生宿舍楼,突然有人叫住了她,回头一看,左培元站在走廊的窗前。寂苔欢欢喜喜走过去,左培元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微笑而温和的向她借钱。寂苔有些愕然,但还是把书搁在窗台上,掏出皮夹数了两百块钱给左培元。
接下来的日子非常难过,寂苔想开口向左培元讨还,但又嗫嚅着开不了口,整个人缩手缩脚。左培元倒泰然自若,照样请寂苔看电影,吃冰淇淋。寂苔觉得花的钱正是自己的钱,又是心疼又是沮丧。熬了半个月,这两百块钱成了寂苔的一个心病,成了他们恋爱关系的一道障碍。寂苔拒绝左培元再亲吻她的唇,连他伸手揽她的腰,都急急避开。左培元一脸的疑惑不解,柔声问她怎么了,她咬着嘴唇,催他还钱的话始终不能清清楚楚说出来,又觉得自己小气而庸俗,为之懊恼不已。
左培元也是有脾气的人,一味迁就寂苔使他不耐烦。两人不过初初交往,还没有到谁也离不开谁的地步,他们淡了下来。左培元和别的女孩走在一起,路上遇见寂苔,怔了片刻,过来和她打招呼。
那女子小小巧巧,挂在左培元身上,眉目如画。寂苔挤出一个寡淡无味的笑容,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她心里空空,头重脚轻。
某个秋日午后,她和莲龙等一大帮人坐在草坪上聊天。天蓝蓝,草绿绿,云淡风轻。路那边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他依着寂苔席地而坐。莲龙正和别人谈衣服的价钱,二百块?我上次在新元路看到一样的衣服,才一百五,你被人宰了。
二百块,这个数字触目惊心,寂苔眼皮跳了一下,忽然听到左培元低低“啊”了一声,然后从身上翻出二百块递给寂苔,他充满歉意的说,抱歉,抱歉,把这事给忘了。
寂苔木木的接过来,握在手里。本来已经对这笔钱释然了,权当遗落,也曾揣测过左培元的人品,暗想买个教训,自认倒霉而已。哪知他不过只是忘了,他忘记了,她却如坐针毡,心结难解,两人因此而生分。
从那次起寂苔再也不肯借钱给别人,推说没有积蓄。借钱的人自然是看中她孤家寡人定有存款才开口,吃了个软钉子,因此恨在心头,厌了姜寂苔这人。寂苔也不在意,一干不打紧的人纷纷离去,只省却了麻烦。
莲龙是个粗枝大叶的人,有钱的时候乱买东西,没钱的时候就向寂苔借钱。寂苔顶恨她这一点,每次都索性给她一个整数,还准备纸笔让她写借条,定好归还期限。
莲龙穿着睡衣,可怜巴巴的趴在床上写,灰姑娘程莲龙向巫婆姜寂苔借人民币一千元,两个月内归还,某年某月某日。
寂苔哭笑不得,把一叠钱整整齐齐放在她手里,赶紧找工作,两个月后不还钱,别怪我不客气。
怎么着,想逼良为娼?莲龙涎着脸。
寂苔用手戳她的额头,把你切成一片片,风干,腌制,下酒。
其实寂苔倒不爱喝酒,连茶都不喝,惟恐色素沉淀,影响肤白如玉。寂苔是鹅蛋脸,五官清秀,让人挑不出错处,搁古代就是正宫娘娘的长相。而莲龙就像得势的嫔妃,眼角上扬,嘴唇左侧有一媚态无限的酒窝,三围控制得恰到好处,有时表情无辜。吕硕人最吃她这一套,嘴巴扁扁的,眼睛朝下看,好像有一脸的委屈。寂苔一看莲龙这副可怜见的小样,就知道她有娇要撒。
莲龙对于男人是真有本事,一颦一笑都能指挥三军似的。莲龙是个喜剧式的人物,但凡有人想叫她伤心都是痴心妄想。自从她出落水灵后就没有栽倒过,向来都是她负天下人。读书时功课平平,不光有男生帮她做作业,还有教师自告奋勇帮她补习。
有个教物理的中年男人喜欢把她叫到办公室里补课,一副堂堂正正的样子,叫人不好意思往别处想。莲龙撑着下巴,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偷眼看老师泛着污渍的白色衣领,以及脖子上深深的皱纹。老师常抽劣质烟,指甲与牙齿都已黄了,一说话就有浓重的味道呛过来。莲龙渐渐的倒也习惯了,在她后来的日子里再也找不到这样粗声粗气的感觉,周围的男人都小心翼翼惯着她,使她一日日娇纵下去。
男人缘太重,女人缘自然薄了,莲龙这些年来惟有姜寂苔一个女友。虽然两人生活方式南辕北辙,到底在日复一日里培养出了些许感情。毕业前夕,姜寂苔通过中介所找到一套二室居的公寓,一个人租太贵,于是问莲龙是否有意合租,莲龙那时和一个医学院的男生恋爱得荡气回肠,一听地方距离医学院甚近,二话没说就掏钱了。
那所公寓的厨房很狭窄,瓷砖掉得七零八落,卫生间恶臭冲天,浴缸里堆满了杂物。姜寂苔选了朝南的房间,莲龙觉得吃了暗亏,所以有时常常带男人回来过夜。
打扫房间时,寂苔怎么也找不着莲龙这位大小姐,下午一点时,听到楼下有人扯着嗓子喊,姜鸡蛋,姜鸡蛋。喊得惊天动地。
寂苔怔忡了许久,才意识到是自己的名字。原来莲龙雇了三轮车把行李运到楼下,她的东西实在太多了,那灰色上衣的工人是个慢性子,不慌不忙的哼着小曲一件件往上搬,寂苔不耐烦,跑下楼去和工人一起搬,烈日炎炎,拎着莲龙捆成两串的二十几个鞋盒,寂苔不禁苦笑,她自己连拖鞋在内也不到莲龙的三分之一。
打扫公寓花了寂苔整整一天时间,她用长鸡毛掸子把房顶的蜘蛛网一一拂去,然后扫地,拖地,擦拭家俱,清理垃圾。
当莲龙款款出现时,屋子已经焕然一新,随时可以入住。寂苔不是没有怨气的,刚要开口数落莲龙,莲龙就亲亲热热握她的手,对不起,临时有事走不开,我请你吃饭。
那晚寂苔带着一身的尘埃和疲惫,和莲龙坐在灯火辉煌的满客楼饱食。吃到一半时,莲龙打了个电话,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很快就开车过来,把单买了。更令寂苔惊讶的是,那男人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
莲龙常常对寂苔传授经验,对男人不能好,得若离若即,神龙不见首尾。你对他好了,他就看不起你,反之,贱的就是他。
寂苔琢磨了好一阵,才想明白其间诀窍。她笑莲龙,你不如写本驯男宝典去,救天下女性于水深火热中。莲龙也笑,没用,道理懂再多,也无非纸上谈兵,操作起来照样兵败如倒。
那你为何屡战屡捷?寂苔问她。
决绝,莲笑微抬起下巴,有些傲然,放下时痛快利落,绝不藕断丝连。寂苔感慨说,那应该是心狠,莲龙笑,或者是心冷。
毕业后寂苔踏踏实实做白领,把生活打理得有条不紊,每月寄五百块钱回家,周五晚八点给母亲打电话,周六上午大扫除,下午去超市采购。周一到周五自然朝九晚五,坐公交车上下班,七站路,一般半小时左右。早饭在楼下吃豆浆油条,中午在公司吃盒饭,晚上在附近菜场买了菜,回家做饭。每晚十一点前准时入睡,睡前喝一杯白开水,看一会书。
寂苔的生活波澜不惊,稳定而有序,工作早已入了正轨,做起来得心应手,驾轻就熟,上司欣赏她沉稳踏实的作风,一直有意栽培她,眼见升职有望,同事也喜欢她,觉得她为人谦和,不咄咄逼人,寂苔的生活风和日丽。
直至遇见了,遇见了他,寂苔才知往日的一切不过是浮云,不过是为了铺陈他的出现。
寂苔第一次见吕硕人是在卫生间里,一大清早,她睡眼惺忪的跑去刷牙,猛然看到一个人站在抽水马桶前。寂苔忙说对不起,急急的关上门,退出,站在门外怔忡了片刻,伸手又推开门,那男子吃惊之余仍有力气调笑,刚才看得不过瘾?
寂苔两颊生红,手足无措地呆在那里,别转脸,期期艾艾的问,你是谁,为何在这里?
抽水马桶哗哗作响,男人俯身把马桶盖合上,然后拧开自来水龙头洗手。吕硕人,莲龙的朋友。
卫生间里阴暗潮湿,终年不见天日,后来却成了寂苔与硕人暧昧亲昵的场合。寂苔对着镜子梳头,硕人就从身后拥紧她,紧些,再紧些。亲吻她颈后的肌肤,莲龙在卧室里听《月亮河》。在如水的音乐里他们慌慌张张,硕人温和的抚摸寂苔,从镜子里看她仰起头,嘴微微张开,全身绵软的样子。
音乐声骤停,然后莲龙的拖鞋声踢踏响起,短促的梦醒了,刻意而尖锐。硕人若无其事的走开。
寂苔曾经试图整理与硕人的关系,但这不过是她与致贞感情的衍生物,解铃还需致贞,恍如一个迷宫,任她舞步蹁跹,也绕不出致贞的方圆百里。以为他彻底离场,哪知一通电话里的轻唤,她就弃了手边一切人事,投奔而去,跋山涉水。
寂苔于1997年夏末初秋结识致贞,当时是一个盛大的聚会,衣香鬓影,到处有人托着高脚杯走来走去,艳红,亮紫,浅绿,灰蓝……那些女人光彩照人,仪态万千。寂苔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出席汪总的金婚纪念酒会,但张董匆忙间把请柬给了她,她来不及梳妆打扮就赶过来。
在本城最豪华的锦伦宾馆顶层,灯光如昼,人声喧哗,到处都是陌生人。他们或有钱,或有权,呈过来的名片上印着长长的一串头衔,以车代步,最爱的休闲就是打高尔夫球。
而寂苔全部的积蓄不过区区几万,连置房的首期也未必够。
他们中有一人走出来与她搭话,直至多年后寂苔都不能忘记他的眼神,声音的感染力,他穿着深色西装,整个人一丝不苟,却没有呆板之气,反而有一种郁郁寡欢的气质,令人惆怅,他看着她,小姐,请问现在几点?
是个不爱戴手表的男人。他和这里戴着金表的男人们不同。寂苔仔细看了,恨不得精确成秒告诉他。他微微颔首。
他一个人住在城西,房子装潢得很大气,家俱一尘不染。厨房形同虚设,没有一丝烟火气,房间里有一种清冷的意味。寂苔想了许久,才明白这房间里没有钟表,在家家户户都有钟表行走的年代,他是一个没有时间的人,他的世界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掀过去,全凭天色推算。
寂苔住在城东,每次去看致贞都要穿越整个城区,坐公交车足足需要一小时。如果一路撞红灯,可能要多出二十分钟。寂苔有时会做了饭菜,放在盒子里带过去给致贞。任是她察言观色,都拿捏不出致贞的口味,他品尝菜肴时,向来慢慢咀嚼,既不批评也无赞语。可她还是喜欢做饭给他吃。
有一次莲龙偷偷打开饭盒,吃了只荷包蛋,寂苔正好洗完手出来,立刻脸色一沉,厉声斥责莲龙。莲龙不知道后果会这样严重,立刻将嘴里的荷包蛋吐在地上。她一生气就用家乡秽语骂人,骂遍祖宗十八代,左手叉腰,右手拍桌子,口沫横飞。
那个媚态横生的女人在男人面前小鸟依人,在同性面前却成了大鹏展翅,语不惊人死不休。
寂苔气得直发抖,气极了就把饭盒往地上砸,精心烹制的各色菜肴洒了一地,白而饱满的米粒,蛋黄流动的荷包蛋,橙色的大虾,以及绿油油的蔬菜叶子。
那是她们合租几年来吵得最凶的一次,两人冷战。冷战的结果是这满地狼籍无人收拾。在夏日闷热的天气里,食物腐烂,生出臭味。莲龙提着裙子从这堆垃圾上跳过去,而寂苔从一侧绕过去,垃圾在室内驻扎了整整五天。最后吕硕人这个大男人捂着鼻子清理掉了,硕人在两边讲好话,莲龙穿着大红色的内衣,把左腿搁在桌上往下压,汗水细细密密粘在白皙的肌肤上。吕硕人的手缓缓流连,从脚踝一路往上摸。莲龙吃吃的笑,伸手拉过吕硕人,你急什么,你又不是太监。
莲龙是个妖娆的女子,硕人明知道她更适合做情人,还是舍不得把她留在外面,任由别的男人来打她主意。
硕人几分向往几分犹豫的要娶程莲龙,莲龙不是不明白,索性辞了工作,专心致志等硕人酝酿求婚情绪。她不想让硕人看出自己性格中太过蛮横的一面,于是披了件衣服,去敲寂苔的门,故意把门开得直直的,好让硕人一字一句都听明白了,听明白她是怎样的识大体懂忍让,承认错误,温婉体恤。她率先低下骄傲的头颅,与寂苔重拾旧好,必然让硕人觉得日后婚姻即便出现磨擦也可和善解决。
风波到底过去了,她和莲龙友情中的一道裂痕缝合起来,从那次后她们避免战端,变得谦让而隐忍,不再任意试探友情的底线。
寂苔以决绝的姿势爱上了致贞,她那样的爱他,却怕惊动了他。因为知道他不爱她,所以不提任何要求。怎么可以麻烦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呢。
寂苔觉得这份感情是买了张单程车票,一站站坐下去,却不知终点何处。她清醒而安静的爱着致贞,清醒的看着自己一点点陷进去,一点点失去了力量,宛如溺水。
她将自己包裹完好,对于冷漠世界下意识的防备。但是没有用,这副铠甲在致贞面前荡然无存。惟有对他,她柔弱如斯。
致贞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寂苔则担心自己过于聒噪,于是两人一同沉默下去。他们坐在一起看碟片,看屏幕上的恩怨情仇,聚散离合,这些莫名其妙的台词充塞在空气里。他们哭,笑,吵,闹,而致贞无动于衷,他是一个平静的看客。
致贞很少抽烟,一般也就看完碟片后,站在阳台上抽一根。抽完后去洗澡,换上干净的睡衣,一天就结束了。
寂苔不知道他是否还有别的女人,留心观察他的生活,却不能找出丝毫端倪。他天生有一种贵族气,从容不迫,在**的时候都显得忧郁而安静,他并不强悍,确切说来,有一些阳萎,需要很久才能进入状况,只需很短的时间就可鸣金收兵。但他有一点令寂苔极其迷恋,每次爱抚长达一小时,不厌其烦的抚摸,手指温柔吻遍她全身,令她一寸寸不胜凉风。
寂苔有时想,这样深情的爱抚需要耐心,只有对喜欢的人才可以如此吧。其实她明知道,这样的侥幸是自欺欺人。致贞不爱她,一点也不,他只是来苏州度假半年。他身体羸弱,家人叫他来苏州散心。
许致贞出身于一个声名显赫的家庭,父母都在京城身居要职,爷爷生前威风八面。他曾经有一只昂贵的手表,瑞士出产,在一个夏天,他卸下手表,戴在了一个女子的右手手腕。
从那刻起,时间定格,关于他的年轻岁月戛然而止。
离开致贞的住处,经过那条开满樱花的小径,寂苔被突如其来的伤感所袭,她多么想和他同室而居,和他一起生活,和他朝朝暮暮,长长久久,和他,结婚。
然而事实完全不同,致贞与她不过是露水情缘,沾一沾衣袖就要远隔天涯。致贞并不留恋于她,寂苔不过是他悠长假期里的一个女子。
他们在一起时偶尔也下棋,寂苔棋力不弱,有时可以逼和致贞。但她从来没有赢过致贞,寂苔不在乎输赢,她喜欢看致贞凝神思考时的样子,蹙眉,抿嘴,不言不语,神情落寞。
致贞喜欢穿白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始终不系,他既不嗜烟,也不酗酒,对于赌更是没有兴趣。
致贞是一个没有癖好的男人,对于任何事情都很淡漠。一九九七年十月三十一日,中国队在大连金州体育场迎战卡塔尔,当裁判吹响终场哨,酒吧里响起了酒瓶碎裂的声音,许多人相拥而泣,痛得连斥骂都没了力气。酒吧里温度一下子降到冰点,连素来对足球不甚过敏的寂苔也悲愤不已,莫名的泪水犹如断线般下坠。
整个世界惟有致贞是平静的,他慢慢的喝着伏特加,脸上的线条仍然漠然。隔了会,他淡淡的对寂苔说,走吧。
寂苔不了解致贞,对于他的身份背景略有所知,对他这个人一无所知。她只晓得自己爱他,从初见他的那一刻,直到永远,永永远远。对她来说感情是一条无穷延伸的线,对致贞来说却是凝固的一个点。
寂苔想搬去致贞那里与他同住,但致贞从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他并不需要她。有一次寂苔硬着头皮提出来,他断然拒绝了,我想一个人安静的呆着。
寂苔在樱花飘落的树下,泪水籁籁的落了一脸。以为将自己保护得足够妥善,可是往日的小心翼翼不过是为了挥霍在致贞身上,他使她颗粒无收,她悲伤的想,如果感情是一亩田,那么她早已灾荒一片。

97年平安夜,雪下得很大,那是寂苔生命中最大的一场雪,满城都是苍凉而盛大的白,肆无忌惮地飘落于高高低低的建筑。
致贞的黑风衣裹紧她,他们慢慢地走着。空气清新,一路过去都有店铺在放《平安夜》,冰凉的玻璃门上贴着圣诞老人的头像,门前放着塑料圣诞树,上面挂满了人造水果与空心礼盒。一场堆砌词藻流于形式的假面舞会。
雪在他们脚下轻微作响,贴在衣物上融化,消失,化为乌有。阳光,风,哪怕熨斗都能使这样微弱的存在无从附体。
那一条长长的中正路他们走了40分钟,到了住处致贞正要拿钥匙开门,看了看寂苔,于是抬手替她拍落满肩的雪,上上下下,前前后后。
这个动作成了最后的回忆,1997平安夜的一场雪,封冻了她的25岁。
在她穷途末路时莲龙与吕硕人正爱得难分难舍,硕人每天打无数通电话给莲龙。莲龙穿着睡衣,蜷在沙发里一边吃水果一边对着电话发嗲,不要了啦,不要嘛,人家就是不要嘛。寂苔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和致贞说话总是中规中矩,就算在床上都低微隐约,模糊不可辨。而莲龙却是个中好手,她说当男人辛苦工作默默耕耘时,啦啦队非常重要,就如体育比赛。嗯唔喔啊,变化多端,长长短短,高高低低,惟有声音才能将身体深处的欢娱体现一二。
寂苔心想,如果莲龙遇见致贞会是怎样的结局,是莲龙折服,渐渐安静下来,附和致贞。还是致贞臣服,打破沉默,去适应莲龙的跳突。
硕人是个温和的男人,28岁,常常穿灰黑色的服饰,头发剃得很短,肌肉匀称,皮鞋擦得锃亮。
硕人和寂苔的隐情始于一个宁静的午后,莲龙还没有回来,寂苔坐在藤椅里看《史记》,硕人问她看什么书,她微笑着说了。硕人讶然问为何看《史记》,寂苔说因为看不懂,所以只好一个字一个字看,正是看得吃力,才不会一下子看完,经得起反复推敲。
晦涩,艰难,犹如她的爱情。她又何尝不想行云流水爱一场,何尝不想飞流直下三千尺,何尝不想在阳光下十指交扣,完成俗世的幸福。何尝不想恋一个有把握的男子,与对方灵犀相通,目标一致。
整整半年时间,寂苔都不曾看完《史记》,她有许多地方看不明白,于是带着疑团继续翻阅,疑团越积越多,越积越大,渐渐地,《史记》成了一场雾。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拉着她的手猛跑,她跑不动,鞋子掉了,失声痛哭。他一语不发地背起她,终于跑到大路上,拦到一辆车,跳上去。
她见到了一个白衣女子,没有任何五官,不是幻觉。
寂苔开口问,如果我是她,你会不会丢下我?
致贞一怔,笑着抚摸她的脸,不给她答案,寂苔等了又等,他仍然不说。
如果是我,你会不会丢下我,会不会,会不会……
在没有答案的午夜,夏雷轰轰,大雨落下来,刹那间天崩地裂,现出一条偌大缝隙,苍穹不复完整。
轰隆隆,轰隆隆。耳边都是巨大的响声,闪电飞进来,他与她的脸上骤然光芒剧烈。
一瞬间,她觉察到自己皱纹密布,轰然老去。
2008-8-20 14:15:53

使用道具 举报

123下一页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新浪微博登陆

本版积分规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