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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的奸臣传和佞臣传里,如吕惠卿、章敦、蔡京尤其是那个蔡京,名列导致北宋亡国的高俅、童贯等“六大奸贼”之首位,也是王安石变法的坚决拥护者和得力干将,宋神宗熙宁二年(1069年),在满朝保守派大臣的反对中,王安石被任为宰相实行变法,次年,蔡京方应试得中进士,然而由于他属于变法派,受到神宗和王安石的重用,短短数年,即由地方官升迁至朝中大臣。1086年,王安石去世,蔡京继续宣传和王安石新法,宋徽宗即位后,起用蔡京,任为宰相,继续推行新法,这一时期,成了王安石及其新法最受尊崇的时代,而蔡京则以王安石的继承者自命,“有说熙丰不好者,尽罪之。”在蔡京的倡议下,王安石绘像于显谟阁,追封舒王,他本人及其儿子均配享孔子庙,至于其后代则男性赐官职、女性封孺人。徽宗、蔡京重用新党、打击旧党,在政治上将反对王安石变法的司马光等309人斥为“元佑奸党”,对新法稍有微辞的范柔中等542 人被定为“元符上书邪等人”。这两种人的姓名均被列入所谓《元佑党籍碑》,碑文由徽宗亲笔书写并刻石文德殿门,先在都城开封、后颁令郡县皆刻石,大肆迫害不同政见者,凡名列此碑者,尚在世者贬谪南荒,并致使其中多人死于非命,已死者追贬官职,他们不得在同一州郡居住,皇族不得同他们的子孙和近亲通婚,这些事实都说明蔡京对王安石新法的拥护程度是非同一般的。
首先,王安石本人品质极高,生活俭朴,刚直不阿,尽管他提拔的多为不端小人,比如,史载王安石以“不好声色、不爱官职、不殖货利”而著称,“性简率,不事修饰家养,衣食粗恶,一无所择”。而同属变法派的蔡京则以“享用侈靡”而闻名,他“喜食鹑”,“一羹数百命,下箸犹未足”,喜食蟹黄馒头,“一味为钱一千三百余缗”,他喜焚香熏衣,居室之中“满室如雾”,“衣冠芬馥”,宅第之中,姬妾成群,其“名园甲第亚于宫禁”。
其次,王安石变法的动机是好的,“其本心欲救民”,绝不是为了让北宋亡国,尽管最终北宋确是亡在了变法派手中。
再次,世人只知其变法之初的轰轰烈烈,又有多少人关心那善后的团团乱麻?当王安石位居宰辅之时,为了变法,极力排斥当初举荐他的司马光、文彦博等重臣,并依靠吕、章、蔡等一班幸进小人,将神宗团团包围使他再也听不到其他人的劝谏,当朝中出现一片反对之声时,王安石提出“人言不足恤、天变不足畏、祖宗之法不足守”的口号,拒绝一切不同意见,急功近利,冒冒失失的干起来再说,章、蔡借此加官晋级,以成其私,以变法为锲机爬上权力之巅,最后终于酿成难以收拾的残局。
王安石晚年隐居金陵之际也曾自我反思,据说曾为自己昔年之事悔恨不已,假如当年他能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认真听一下别人的不同意见,也许事情就不会弄得这样糟。
还有,王安石有一个基本上为大家所公认的不足之处,就是对子女的过分溺爱,处处维护,简直可说是包庇——由此也可略见宋朝“衙内”为害之广。
下面再谈谈新法的内容,王安石变法之精髓就是将国家财政商业化,而蔡京与王安石在政治上、思想上确有继承关系,如“不患无财,患不能理财”是蔡京的主要治国思想之一,他“当国,费侈无度”这一治国思想“原自荆公”(即王安石),由于这样一个价值导向,造成了“上下交征利”的局面,详读王安石五花八门的变法条例,其目的和愿望都出于强国富民,但不知为何到了下面的基层,执行实施起来就时时劳民伤财,说明施行方法以及内容是存在缺陷的,元丰之后,很多宋人笔记都涉及到王安石变法,但非议者多而赞同者少,且王安石有用人不当之过,一群见风使舵之徒趁机投机,而王安石悉数使用,使得他们把持重权,争名于朝,争利于市,只计眼前得失,无人虑及长远,朝廷之祸近矣。
当时还发生过一个有名的《流民图》事件,据宋人笔记记载,变法至熙宁六年(公元1073年),遭遇大旱,一个被王安石提拔的看守城门的小吏郑侠,在熙宁七年四月画了一张《流民图》进呈天子御览,郑侠同时还附了一道奏疏,说微臣在城门上,天天看见为变法所苦的平民百姓扶携塞道,质妻鬻子,斩桑拆屋,横死街头,实在是忍无可忍,因此恳请皇上罢废害民之法,“延万姓垂死之命”,而且郑侠还赌咒发誓,说如果废除新法之后十日之内不下雨,请将臣斩首于宣德门外,以正欺君之罪。
这一事件让神宗大为震惊,据说他观图后一夜不眠,两宫太后(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声泪俱下,皇帝终于动心,毕竟,天下大旱已整整十个月,难道真是新法弄得天怒人怨?于是下诏暂停青苗、免税、方田、保甲八项新法,诏下三日之后,天降大雨,旱情立解。
这种说法也未免太有戏剧性,姑妄听之,但王安石变法的不得人心却是事实,民间的声音因为《流民图》事件而上达天听也是事实,传说词人晏几道还因曾赠诗与郑而受到连累,这还是王安石在位时,由他亲自领导实施的变法尚且如此,到了昏庸无能的徽宗任用蔡京推行新法就更加不堪了。
尽管蔡京向以正人君子自居,还曾题诗讥刺唐太宗时房玄龄、杜如晦等十八学士是窝囊废,他广结党羽,贪赃枉法,大量卖官鬻爵,冗赘官员日益泛滥,至大观三年(公元1109年)时官员数量“较之元佑已多十倍”,超过以往任何时期。
蔡京对原有制度肆意大改特改,如抛弃外戚不任军相、宦官不典机密、宰执应避亲嫌等不少旧规,改出了北宋历史上的若干“第一”,如韩忠彦、郑居中乃至蔡京系第一批外戚宰相,蔡京与蔡卞(蔡京的弟弟,王安石的女婿)系第一对兄弟宰执,蔡京与蔡攸系第一对父子宰执,并开创了第一次宦官干政的局面。然而所有这些“第一”,都意味着朝政极度腐败。
正如朱熹所说:“蔡氏以‘绍述’(王安石)二字箝天下士大夫之口”,改钱制及茶、盐等法,以变法之名,行盘剥之实,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其手法无所不用其极,以满足其穷侈极欲的豪华消费,蔡京为了粉饰太平,也曾实施过一些似乎利民便民的慈善之举,诸如安济坊、居养院、漏泽园之类,然而往往口惠而实不至,他们推行新法的重点在于理财,至于其效果,当时人评论:“祖宗法惠民”,“崇观法惠奸”,所谓“惠奸”,就是当时“天下常赋多为禁中私财”,甚至“近岁所增税钱,悉归应奉司。”这批钱物除供徽宗挥霍外,又被“六贼”大量侵吞,所谓六贼,即是六名特大贪官。他们“假享上之名,济营私之欲,渔夺百姓,无所不至”,官贪吏虐,劣绅横行,蔡京们所推行的“新”法只不过是盘剥民众的幌子而已。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一向逆来顺受的北宋民众,终于忍无可忍,在地方的上奏报告中提到揭干而起的方月昔起义军“陵暴州县”,“唯搜求官吏”,可见百姓对贪官之痛恨,徽宗在罪己诏里也对此供认不讳:“用非其人,政失厥中,徭役荐兴,使民不能自存,乃转而为盗。”
然而,这一切随着“靖康之变”,俱成过眼云烟,金国8万铁骑攻陷了汴梁,上千万民众死于战乱,上千万民众流离失所,而北宋也灭亡了。
看完这两个故事,野史公不由地用当下最流行、最时尚的个性化、外向型、开拓型、创新型思维,打破常规模式产生了一个奇想:
若汉初之时有王安石者出,曹参为政必被讥之为墨守陈规、坚持错误路线而彻底否定,曹参其人必被称之为头脑僵化、思想不解放的庸才而勒令辞职,拥护曹参意见的官员必被冠以阻碍国家革新的萧何余党而统统罢黜,在信奉庸者下、能者上的当朝伯乐慧眼赏识之下,章敦、蔡京等狂悖贪虐之流成了被破格提拔的能人,标新立异、胆大妄为之徒挤挤于朝堂之上,汹汹于民众之前,以打破常理之魄力,施跳跃式思维之奇谋,每天三个新花样,样样都是把钱抢,敢想好人不敢想的事,敢做坏人不敢做的事,醉生梦死称太平,灯红酒绿号盛世,开拓出一个民穷国疲而官富的大好局面,创新出一个奖贪扬恶而抑善的优良风气,果如此,则到汉武大帝之时将何以成就千秋伟业?按照变法家们的计算,宋时经济之繁荣,其GDP已占到当时全球总量的三分之二,(尽管民不聊生逼上梁山者甚众),金人仍然势如破竹攻入宋之都城汴梁,把那两个混球皇帝抓走囚死于异乡,而汉初时的匈奴拥有万里草原,兵强马悍,远非宋时之金国可比,如果曹参被一个口惠而实不至的变法家所取代,那么汉武帝恐怕也只好派个美貌宫女出塞和亲了。幸亏这仅仅是如果,幸亏曹参深明大义不畏谗言,坚持了大汉朝开国之初既已确定的英明方针和战略,为汉武大帝施展雄韬伟略奠定了真实的基础,实在是国家民族之幸事。
噫!察汉、宋之兴亡,观曹、王之用事,野史公曰:空谈误国,南辕北辙、错认方向的实干也误国,昧着良心、不仁不义、寡廉鲜耻的实干更误国。 |
2009-6-23 10: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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