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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什么?死亡意味着什么?
每个人还是小孩的时候,应该都深入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以前我们家还在乡下住的时候,我妈的爱好之一就是捉老鼠。只要她有空闲时间了,必定是带着我和弟弟把家里一通翻箱倒柜,找出藏在各个缝缝里梦想逃生的老鼠。然后,一火钳打下去,伴着一声尖尖的“吱”,老鼠就没了。
在上世纪80年代,“打老鼠”作为保卫家庭财产的必须活动,在民间存在了很长时间。
可我妈没有想到的是,我那心软的弟弟,从小就对死于她火钳下的老鼠有一种强烈的怜悯之情。随着眼见着死去的老鼠越来越多,我弟弟心里这种怜悯的感觉,也越来越冲动。
某天,弟弟拉着我到杂物堆边上,翻出一只纸盒子说,你猜里面是什么。
我思前想后,也想不到在这荒郊野岭之地,他值得这么藏个什么东西呢?
弟弟打开盒子,一只小小的尾巴受了伤的老鼠可怜地望着我们。
说实话,老鼠蛮漂亮的。
这是我那天才发现的事。
我瞪着老鼠那对不可思议的漂亮的黑眼睛看了半天,问他:你养的?
我弟弟点点头,说是被我妈一火钳打下去,没打死,他就偷偷捡了回来养着。
啧,养老鼠!
那可是我们从小就被灌输的“坏东西”。
我和弟弟把这个秘密瞒了下来,每天偷点饭菜养活着这只可怜的老鼠。
可惜好景不长,不懂得撒谎的诚实孩子,还是被妈妈发现了这只就不应该活着的老鼠。
我妈下令,处死,一定要处死。
还得让我弟下手。(K)
我弟泪水涟涟地说:我扔水塘里淹死它吧!
于是我俩在我妈的监督下,端着那只装了老鼠的纸盒子来到边上一口大水塘边上。我妈最终看不下去我们两个一付伤心绝望相,伸手把那老鼠扔到了池塘里,然后对我弟说了一通“老鼠是坏蛋”之类的话转身离去。
我弟在池塘边痛哭,我站在边上不晓得应该怎么办。
我对老鼠没感情,可我对我弟有感情呀!但是,我怎么才能安慰一个失去老鼠的小小少年呢?
正无措间,我无意中看到池塘里的小老鼠还在扑腾。赶紧叫了我弟看。
我弟激动地立马找了好多大树叶扔到水里。那真是个命大的老鼠,它很快爬到了其中的一片树叶上。我至今还记得,那只小老鼠用尾巴在水里划来划去,快速推动树叶驶向池塘边的样子。
我弟远远地看着老鼠,叮嘱了一通“注意安全、远离人类”的话之后,很坚决地对我说:“为什么要说‘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我觉得应该是‘老鼠过街人人献花’才对。”
在家门口,他还跟我说:我长大了,就把好老鼠都养起来! |
2009-6-11 13: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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