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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人亲述洗劫圆明园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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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2-26 21:5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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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兵上尉贝齐亚的日记是1903年他死后发表的,其中说到圆明园里还有许多地方都没能搜索到,特别是一些庙宇,那里面珍藏着很多用宝石镶嵌的偶像。他叙述了这样一件事:

  “将近半夜,军中一个有身份的人牵着几匹骡子进了皇宫,把在未搜索到的地方偷的物品往骡背上放,有人算了算说那人甚至搬了两趟。但最引人注目的绝对是那桩魔术般的事件:10月8日晚上,那些要分给部队的三分之一财宝,在皇宫和指定的分发地点之间这二百公尺远的路上,楞是被人搬走。不幸的是事情无可怀疑,接连往车上放了两批金条,这是被人看到的。有人还提到,一些军衔相当高的人可能为此失窃事件开了方便之门”。

  贝齐亚上尉提到的那位“军中有身份”的人是谁?所有的目光都盯着保罗·瓦兰上校。那些“军衔相当高的人”又是谁?

  夏尔·米特雷西则力图尽量缩小劫掠行动的规模。他肯定地说:“每个人只能拿自己的那份东西,以能够带走为限,每一份东西都很少”。他还说,士兵把余下的贵重丝绸拿来当包袱布用的情况并不多。

  乔治·凯鲁莱是葛罗男爵领导的使馆外交官,他因职务的关系而不能去搞这种大捞特捞的事,对此他遗憾不已。他在北京安顿下来,就跑到法军军营去拜访他的朋友,观看他们抢来的珍宝:

  “他们个个都是一副诡秘的样子,跟我们讲他们在中国的阿拉丁神宫搞到了相当于十几万法郎的东西。张口闭口就是几百万、金条、绿宝石、珍珠、景泰蓝、玉器。那些当兵的为眼下抢来的东西而发愁,巴不得把它们都卖掉,卖给我们这些没法去发财的人,而我们呢,只能花钱去买军队不屑要的那些东西”。

  凯鲁莱对那场大掠夺的法律依据不以为然,他只是为珍宝被糟蹋而惋惜,但他也认为大掠夺是难以避免的:

  “听到他们一个个绘声绘色地描述那个黄金乐园里的奇珍瑰宝(由于一时的狂热和冲动,确实是夸张了),我们开始感到遗憾:战争的需要没能阻止对那些数量相当可观的财宝的挥霍……不过,还能有什么办法?能把那分散在十六平方公里的宫殿中的所有东西都清点一下,然后让两国军队瓜分,再按军衔高低分给个人吗?不能,绝对不能!”

  事件发生四十年后,樊国梁主教写下一段引人入胜的文字,里面有不少趣闻轶事:

  “听一个士兵讲,当时他想抓一只藏在沙发下的小狗,手却碰到一个大铜环。他挪动沙发,拉开那个活门,那只是片刻工夫的事儿。小密室里有两个匣子,里面装满镶嵌着珍珠和钻石的钟表。他腾空背包,在战友们到来之前,把那些宝物迅速地装了进去。‘关了我两天禁闭,’他说,‘但我也不后悔,因为我那包东西卖了两万五千法郎。’每个士兵都有自己的选择,只不过智商程度不同;行家们专买士兵们抢来的最好的东西,也仅花几个硬币而已。很多人的羊毛长袜以及骑兵的背包里都装满了宝石。尤其是食品店和小卖部的管理员个个都发了财。据说,有个士兵用一尊纯金的菩萨像换了一杯苦艾酒。菩萨像的肚子里经常藏着宝石和金条,所以,对那些大肚弥勒佛,我们的士兵少不了要捅上几刀”。樊国梁主教和其他的见证者也都证实,掠夺者遇到的问题是如何把所有财宝带走。

  阿尔芒·吕西的证词的价值在于其坦率,可以与保罗·瓦兰的证词联系起来看。阿尔芒·吕西对他积极参与对圆明园的掠夺毫不隐讳。9月1日进入天津时他就有明确的打算,他承认在天津什么都没买,打算以后再说……他写道:“要是说有抢劫的话,我只是在对北京掠夺之后或者说在那期间,搜罗了一些小玩艺儿。那样比较不费力气。此外,我觉得实在漂亮的,就捎带弄上两三件皮货和几件瓷器,否则我是不要的。大家都说那几天的机会实在太难得”。

  阿尔芒·吕西一看见圆明园就开始赞叹:

  “我为我看到的东西而震惊,瞠目,惊呆!现在《一千零一夜》对我来说完全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两天中,我在值三千万法郎的绫罗绸缎、金银首饰、瓷器、青铜器、雕像中总之是在珍宝财富中倘佯!我想,远自蛮族对罗马的洗劫以来,没有人见到过这样好的东西”。

  “见鬼!我怎么突然跟你讲起后来这些事?”他在10月7日给他的“好爸爸”(他是这样称呼的)的信中这样自诘道。我们理解他的困惑,因为他要讲的都是些微妙敏感的话题,而他这个人又天真得出奇。

  阿尔芒·吕西陪同孟托邦将军进入御座宝殿,“绝妙的雕刻品”、几百年的景泰蓝大花瓶以及“精美的青铜器”,比比皆是。他肯定地说,他看到巴特尔准将及其手下的军官毫无羞耻地、自顾自地、“毫不客气地搬东西”。一项他先称之为“艺术性娱乐”活动,很快就变成“具有传染性的”活动。比如,他眼看着一本封面烫金镶着宝石的书,还有一些漂亮的景泰蓝小烛台,一转眼就不见了。他还谈到安在宝殿旁边的小祈祷台正中央的一个纯金小宝塔,它上边的宝石和真珠都被抠走……说是防备丢失!

  接着,他又进入另一个更加富丽堂皇的御座大殿,四周是小陈列室,其中一间满是首饰。一个司令部(他避免提孟托邦的名字)的上尉和他自己,每人各拿了一只“很难看”的表,这还不算,他又无所顾忌地拿了“几枚中国砚台,也就是御用墨宝”。阿尔芒·吕西和另一个英军翻译官共同瓜分了一本用朱笔批写的文书,那是皇帝的亲笔批示。后来他将此物丢失!他继续“踅摸”东西,终于弄到两把扇子,其中一把是象牙的。他居然恬不知耻地说:“总之,每个人都弄到自己的一小份东西,可惜事情来得那么突然,谁都没能拿得更多一些”。

  下午,大洗劫还在继续,阿尔芒·吕西仍在里面“踅摸”东西。他向他父亲这样描述当时文物遭破坏的场面:

  “我找到皇家的家具库房,我们的士兵正在那里抢东西,那场面很特别,令人遗憾又感到滑稽可笑。东西几乎完全被砸碎,这是士兵们的一种奇怪的乐趣,他们在挑选东西时表现出极为荒唐的癖好。有几个很漂亮的景泰蓝,我给护下来。但是如何处置呢?我还看见一些非常精致的瓷器被摔得粉碎;还有些很古老的漆器、碎纹瓷、象牙制品、玉器,被砸得碎片满地;有些人拿彩釉花瓶当球耍。看了真叫人难受,为那些东西感到惋惜!再远处是一座丝绸库房,我回去给你看看从地上拾起来的四块货样。齐脚踝深的制作精美、用金线挖花织制的绸缎堆了满满三个大院子,奇光异彩,华美绚丽,令人难忘。然而,有人用每米值五个多金路易2的锦缎当包袱布用,把他们抢来的小玩艺儿包起来!”

  阿尔芒·吕西还谈到御座顶上的华盖:“我不知道那是用什么贵重木材雕凿而成的,那雕刻真是了不起,全是中国稀奇古怪的东西,极尽想象力;还有特别怪诞离奇的洛可可风格图案,与出人意料的精巧、品味颇为高雅的装饰结合在一起”。他本来很想把那件“独特的东西”带走,因为没有手推车,只好放弃!第二天他弄了辆车子又去了,然而那华盖已经七零八落。他还提到有不少精致的戈布兰挂毯“都被放到安全的地方去了”,也就是说都不翼而飞了……他是继保罗·瓦兰之后,又一个发现那些路易十五时代的宫廷美女图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人。

  阿尔芒·吕西骑马走到一座“精雕细刻”的大理石宝塔前。那宝塔建在一座假山上,登高望去,景致美不胜收:“一座座宫殿,一泓泓湖水,湖中荡漾着经过粉饰装潢得五彩缤纷的船只;湖中有一小岛,上面是后宫”。这是人们所能见到的一处最漂亮的景物,是“世界第八大奇迹”,他这样断言道。

  他瞥了一眼马戞尔尼勋爵赠送的车子和鞍辔。就在这座宝塔里面,他发现有“好几套镶金银宝石的马鞍”,还有“两座非常漂亮的青铜怪物”。因为没有办法把他们弄走,他只好在上面画了个十字。在返回的路上,他看见几个中国人用一辆大车载着他们的家人走过。阿尔芒·吕西上前强行征用,强迫这几个倒霉虫去帮他拉他的战利品。他在吹嘘他那些可怜的军功,承认他的行为(想起关于最近那次意大利之战的记述?)“就像奥地利人在伦巴第”。像这样强行拦车的人不只是阿尔芒·吕西一个人。他还若无其事地说,在往回运战利品的时候,他还遇到“另外四辆大车,命运都一样,都是以皇上的名义”……。

  但事情还没完。他的战利品又多了一件浅灰貂皮衣(是另一个士兵拿不了送给他的),还有一些金银首饰、珊瑚项链以及一个从御座上抠下来的绿宝石……他为没能带更多的东西回来而感到遗憾。

  如果说经过两天的抢劫,“法国人的军营看上去象个巨大的旧货铺”,在当时

  那种情况下,这毫不为奇,阿尔芒·吕西也如是说。

  对那“别具一格的”景象,保罗·瓦兰多有描写:

  “……法军宿营地出现人们所能想象的最奇特最热闹的景象。帐里帐外堆满各式各样的珍稀物品,这是一日之间发的横财,盯着它,寄托着多少梦想……人们看见那些士兵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缺乏远见,生性破坏,考虑不到行军劳苦,把丝绒绸缎往背包里猛塞,就好象只要走那么一程路就能把这些东西送给家乡人似的。后来,气恼时,就把那些带不走的东西砸碎、撕烂或者弄脏。各处都是些豪华家具、丝绸,以及皇帝傧妃们的那些以金丝线绣的裙袍,再就是眼巴巴看着这些东西带不走而挂在脸上的一副可怜而又可鄙相。至于银子,多得几乎不屑一顾,因为那东西份量太重。拿价值四百八十法郎的一块金条去换几瓶烧酒或者苦艾酒,这样做的士兵不止一个两个”。

  巴赞库也描写过法军军营令人惊愕的场面:

  “那里营地看上去根本不象军营,怪诞得出奇。加金丝交织的织物、五光十色的丝绸锦缎、艺术品、青铜器、极为精致的宝物匣,统统堆在营帐前,有的被撕裂,有的东西只剩下半个。士兵们蹲在地上,用惊诧的目光注视着那些奇珍异宝,那都是掠夺来的、要统一瓜分的战利品”。

  10月9日

  第二天,法军撤离海淀村和圆明园,向距那里三公里左右的英军靠拢。英国人一直驻扎在北京城东北边。法国军队横跨通往安定门的大路扎下军营,就在一座筑有防御工事的大营里边。粮食供应开始出现不足,不过大家能够猜想到,孟托邦将军不会因为离开一个遭到合乎规则抢劫的地方而遗憾。如果埃里松伯爵说的是真的,那么包括皇帝寝宫、召见大殿以及御座宝殿在内的所有建筑物都已经一片狼籍。但是所有的宫殿、宝塔和文源阁本身都完好无损。

  保罗·瓦兰为这次撤兵感到惋惜,他认为为时过早。这其中可能有个人的考虑也可能有利益关系……他承认这是因为部队供应短缺造成的。他感到遗憾的是,如果有深谋远虑,本来可以很容易从砖瓦厂的那个村庄弄些粮食和食品,因为那里有仓库。那样的话,就可以在圆明园附近多呆上几天,“就可能从里面多发现些东西。说中国皇帝和他的朝廷经常的驻地仅有我们的士兵在皇后的寢宫搜罗到的那些金条,那有点儿不可想象”。所以,保罗·瓦兰为自己没有时间好好地寻宝感到惋惜。

  他尤为懊恼的是如果推迟撤军,法军就可以把那一大批不得不放弃的珍贵的青铜器和其它艺术品装在军车上运走,结果却让英军和一些中国盗匪占了便宜……

  掠夺的赃物到底有多少,阿尔芒·吕西提供了一个概念。他发现“军队特别有眼力”。“我们没有带车子来,但是三百多辆车装的全是战利品”。所有的士兵除了规定的背包,还都背有沉重的包袱。有些士兵甚至强迫可怜的农民来为他们背东西,“然后用手牵着这些‘运输工具’身后的附属物(中国人后脑勺上的长辫子!)。这些士兵还得意忘形地嘲笑那些把什么都背在自己身上的战友”。伴随着上述画面的还有这样的文字说明:“沙文搬家公司及其合伙人”。不敢恭维的幽默!

  巴赞库也有这样的叙述,很多中国人“为穷困所迫或受金钱诱惑,完全象牲畜一样扛着那些沉重的行李包跟我们走”。

  随军新教神甫朱雅出于天主教道义情感,哀叹道:“那些可怜的中国人为了一块剩面包或者一块饼干,就让士兵把自己的发辫系在他们的衣扣上”。他不愿意看到那些中国人“背负着士兵的一部分装备”,跟在他们身边艰难行走的样子。他由此而看到,由于中国统治者沉湎于各种欲望而腐败,使穷苦的中国老百姓地位卑下,受尽奴役……

  他不失时机地以廉耻之父的口吻教训道:我们在圆明园找到了“大量淫秽的东西”,这些发现只能“证实我们所了解的这个民族的统治者已经堕落成令人恶心的耽于声色之徒的说法”。为了自我安慰,他断言,这些东西只有一丁点儿微不足道的商业价值:“我们的士兵想不到除了令人赞叹的艺术和工业珍品之外,其中还可能会有一些只能让人产生异嗜癖梦想的东西,当他们明白这些装满淫画的盒子值不了几个钱的时候,往往感到很失望。那些盒子的全部价值就在于暴露这些东西的主人的耻辱”。

  此外,保罗·德拉格朗热中尉以另一种笔调写出他在圆明园大掠夺之后的伤感情绪:“我们撤出那些被蹂躏、践踏、掠夺的宫殿,心里充满凄凉感,因为那场面真是令人哀伤,好好的珍品,好好的瑰宝,那么快那么突然就成了一堆垃圾”。

  最后,让我们听听贝齐亚上尉是怎么说的吧,他比保罗·德拉格朗热中尉心情更加沉重:

  “10月9日,我们终于撤离了劫掠现场,身后留下一片废墟和大火,这悲惨的战争一幕无论如何是遮掩不了的,它使军队失去了尊严,使一些人失去了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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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2-26 21:5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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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mont_blanc 于 2009-2-28 12:47 编辑

Victor Hugo Condemning the Burning of the Winter P  

Victor Hugo, 1802---1885, was a celebrated French literary giant. After the British and French invaders had burnt the Winter Palace in November, 1861, he wrote a reply to a lieutenant named Bartlette(?), denouncing indignantly the Allied atrocities. An extract of the letter follows.

“Sir, you ask me what I think of the expedition to China. You must feel that it was praiseworthy, well done. You are very polite, putting a high premium upon my feelings. In your opinion, the expedition, performed under the joint banner of Queen Victoria and Emperor Napoleon, was nothing short of a British-French glory. Therefore, you would like to know to what extent I appreciate this glory.”

Since you ask, I will answer as follows:
In a corner of the world there existed a man-made miracle --- the Winter Palace. Art has two sources: one, an ideal, whence has come European art; two, fancy, whence has issued Oriental art. The Winter Palace belongs in the art of fancy. The Winter Palace, indeed, was the crystalisation of all of the art that an almost superman race could have fancied. The Winter Palace was a hugescale prototype of fancy if fancy can have a prototype. If only you can imagine an ineffable architectural structure, like a palace in the moon, a fairyland, that is the Winter Palace. If you can imagine a treasure-island, a pool of human perceptive power, expressed in the concrete form of palaces and temples, that is the Winter Palace. It took two generations of manpower to create the Winter Palace, which subsequently went through improvement and perfection over several centuries. For whom was the Winter Palace built, after all? Eventually, for the people. Because as time passes by, all that the people has made remains in the possession of mankind. Great artists, poets, philosophers --- they all knew about the Winter Palace. Voltaire (Francois Marie Arouet)once talked about it. Many people at different times compared the Winter Palace to the Parthenon, the Pyramids, the Arena, the Notre Dame. If they could not see the Winter Palace with their own eyes, they could dream about it --- as if in the gloaming they saw a breath-taking masterpiece of art as they had never known before --- as if there above the horizon of European civilization was towering the silhouette of Asian civilization.

Now, the miracle is no more! One day, two pirates broke into it. One of them went plundering; the other set every building and everything in it all abaze! Judging by what they did, we know that the victors could degenerate into robbers. The two of them fell to dividing between themselves the spoils. What meritorious feats they had done! What a heaven-sent bonanza! One stuffed his pockets full to overflowing; the other filled in his trunck chockfull. Then, hand in hand they made off, guffawing gloatingly. This episode reflects the history of the two brigands.
Standing before the tribunal of history is one brigand named France and the other named Great Britain. Against both I protest. Incidentally, I must thank you for giving me the opportunity to make this accusation. The rulers commit crimes but the ruled do not. The government becomes a robber, but the people will never.

France has gained a large portion of the spoils. Now, quite naively, she thinks herself the rightful owner of the property, and she is displaying the riches of the Winter Palace! I can only hope that there will come one day when France will disburden herself of the heavy load on her conscience and cleanse herself of the crime by returning to China all the spoils taken from the Winter Palace.

Sir, such is my eulogy of the expedition to China.
This English translation is from a Chinese version by Zheng Ruolin taking an excerpt from Hugo's Collection of Writings in Exile, appearing in an October 26, 1983 issue of the Beijing Evening News


雨 果 怒 斥 火 烧 圆 明 园

雨果(1802—1885)是法国著名文豪。在英法侵略者纵火焚毁我国圆明园以后,1861年11月,他曾复信给一个名叫巴特勒的上尉,怒斥这桩丑行。下面是他复信的摘要。

先生,您问我对这次远征中国的看法,您觉得这次远征值得称誉,干得漂亮,而且您很客气,相当重视我的感想。按照您的高见,这次在维多利亚女王和拿破仑皇帝的双重旗帜下对中国的远征,是英法两国的光荣;您想知道我对英法两国的这一胜利究竟赞赏到何等程度。

既然您想知道我的看法,那么我答复如下:
在世界的一隅,存在着人类的一大奇迹,这个奇迹就是圆明园。艺术有两种渊源:一为理念——从中产生欧洲艺术;一为幻想——从中产生东方艺术。圆明园属于幻想艺术。一个近乎超人的民族所能幻想到的一切都荟集于圆明园。圆明园是规模巨大的幻想的原型,如果幻想也可能有原型的话。只要想象出一种无法描绘的建筑物,一种如同月宫似的仙境,那就是圆明园。假定有一座集人类想象力之大成的宝岛,以宫殿庙宇的形象出现,那就是圆明园。为了建造圆明园,人们经历了两代人的长期劳动。后来又经过几世纪的营造,究竟是为谁而建的呢?为人民。因为时光的流逝会使一切都属于全人类所有。艺术大师、诗人、哲学家,他们都知道圆明园。伏尔泰亦曾谈到过它。人们一向把希腊的巴特农神庙、埃及的金字塔、罗马的竞技场、巴黎的圣母院和东方的圆明园相提并论。如果不能亲眼目睹圆明园,人们就在梦中看到它。它仿佛在遥远的苍茫暮色中隐约眺见的一件前所未知的惊人杰作,宛如亚洲文明的轮廓崛起在欧洲文明的地平线上一样。
这一奇迹现已荡然无存。有一天,两个强盗闯进了圆明园。一个强盗大肆掠劫,另一个强盗纵火焚烧。从他们的行为来看,胜利者也可能是强盗。一场对圆明园的空前洗劫开始了,两个征服者平分赃物。真是丰功伟绩,天赐的横财!两个胜利者一个装满了他的口袋,另一个看见了,就塞满了他的箱子。然后,他们手挽着手,哈哈大笑着回到了欧洲。这就是这两个强盗的历史。
在历史面前,这两个强盗一个叫法国,另一个叫英国。对他们我要提出抗议,并且谢谢您给了我抗议的机会。统治者犯下的罪行同被统治者是不相干的;政府有时会是强盗,可是人民永远不会。
法兰西帝国从这次胜利中获得了一半赃物,现在它又天真得仿佛自己就是真正的物主似的,将圆明园辉煌的掠夺物拿出来展览。我渴望有朝一日法国能摆脱重负,清洗罪恶,把这些财富归还被劫掠的中国。
先生,这就是我对远征中国的赞赏。

郑若麟译自雨果《流亡集》。
2009-2-28 12:4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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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能怎么样呢
2009-2-28 13: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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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tre de Victor Hugo sur le Palais d'Ete

L'empereur Xianfeng est en fuite. Il a abandonné Pékin aux troupes anglo-françaises qui, le 6 octobre 1860, envahissent sa résidence d'été, d'une beauté exceptionnelle, la saccagent, la dévastent. Ce pillage, qui marquera la seconde guerre de l'opium, indigne certains témoins occidentaux. Victor Hugo, lui, ne connaît cette « merveille du monde » qu'à travers le récit des voyageurs, mais, d'emblée, il prend le parti des civilisés, les Chinois, contre les barbares.

VERSION FRANCAISE

Hauteville House, 25 novembre 1861

Vous me demandez mon avis, monsieur, sur l'expédition de Chine. Vous trouvez cette expédition honorable et belle, et vous êtes assez bon pour attacher quelque prix à mon sentiment ; selon vous, l'expédition de Chine, faite sous le double pavillon de la reine Victoria et de l'empereur Napoléon, est une gloire à partager entre la France et l'Angleterre, et vous désirez savoir quelle est la quantité d'approbation que je crois pouvoir donner à cette victoire anglaise et française.

Puisque vous voulez connaître mon avis, le voici :

ll y avait, dans un coin du monde, une merveille du monde ; cette merveille s'appelait le Palais d'été. L'art a deux principes, l'Idée qui produit l'art européen, et la Chimère qui produit l'art oriental. Le Palais d'été était à l'art chimérique ce que le Parthénon est à l'art idéal. Tout ce que peut enfanter l'imagination d'un peuple presque extra-humain était là. Ce n'était pas, comme le Parthénon, une œuvre rare et unique ; c'était une sorte d'énorme modèle de la chimère, si la chimère peut avoir un modèle.

Imaginez on ne sait quelle construction inexprimable, quelque chose comme un édifice lunaire, et vous aurez le Palais d'été. Bâtissez un songe avec du marbre, du jade, du bronze, de la porcelaine, charpentez-le en bois de cèdre, couvrez-le de pierreries, drapez-le de soie, faites-le ici sanctuaire, là harem, là citadelle, mettez-y des dieux, mettez-y des monstres, vernissez-le, émaillez-le, dorez-le, fardez-le, faites construire par des architectes qui soient des poètes les mille et un rêves des mille et une nuits, ajoutez des jardins, des bassins, des jaillissements d'eau et d'écume, des cygnes, des ibis, des paons, supposez en un mot une sorte d'éblouissante caverne de la fantaisie humaine ayant une figure de temple et de palais, c'était là ce monument. Il avait fallu, pour le créer, le lent travail de deux générations. Cet édifice, qui avait l'énormité d'une ville, avait été bâti par les siècles, pour qui ? pour les peuples. Car ce que fait le temps appartient à l'homme. Les artistes, les poètes, les philosophes, connaissaient le Palais d'été ; Voltaire en parle. On disait : le Parthénon en Grèce, les Pyramides en Egypte, le Colisée à Rome, Notre-Dame à Paris, le Palais d'été en Orient. Si on ne le voyait pas, on le rêvait. C'était une sorte d'effrayant chef-d'œuvre inconnu entrevu au loin dans on ne sait quel crépuscule, comme une silhouette de la civilisation d'Asie sur l'horizon de la civilisation d'Europe.

Cette merveille a disparu.

Un jour, deux bandits sont entrés dans le Palais d'été. L'un a pillé, l'autre a incendié. La victoire peut être une voleuse, à ce qu'il paraît. Une dévastation en grand du Palais d'été s'est faite de compte à demi entre les deux vainqueurs. On voit mêlé à tout cela le nom d'Elgin, qui a la propriété fatale de rappeler le Parthénon. Ce qu'on avait fait au Parthénon, on l'a fait au Palais d'été, plus complètement et mieux, de manière à ne rien laisser. Tous les trésors de toutes nos cathédrales réunies n'égaleraient pas ce splendide et formidable musée de l'orient. Il n'y avait pas seulement là des chefs-d'œuvre d'art, il y avait un entassement d'orfèvreries. Grand exploit, bonne aubaine. L'un des deux vainqueurs a empli ses poches, ce que voyant, l'autre a empli ses coffres ; et l'on est revenu en Europe, bras dessus, bras dessous, en riant. Telle est l'histoire des deux bandits.

Nous, Européens, nous sommes les civilisés, et pour nous, les Chinois sont les barbares. Voila ce que la civilisation a fait à la barbarie.

Devant l'histoire, l'un des deux bandits s'appellera la France, l'autre s'appellera l'Angleterre. Mais je proteste, et je vous remercie de m'en donner l'occasion ; les crimes de ceux qui mènent ne sont pas la faute de ceux qui sont menés ; les gouvernements sont quelquefois des bandits, les peuples jamais.

L'empire français a empoché la moitié de cette victoire et il étale aujourd'hui avec une sorte de naïveté de propriétaire, le splendide bric-à-brac du Palais d'été.

J'espère qu'un jour viendra où la France, délivrée et nettoyée, renverra ce butin à la Chine spoliée.

En attendant, il y a un vol et deux voleurs, je le constate.

Telle est, monsieur, la quantité d'approbation que je donne à l'expédition de Chine.
2009-3-3 15:3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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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恩  不错
2009-3-4 12:3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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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看着真是痛心
2009-3-6 17: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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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要带法国朋友去北京旅游的,刚在旅游网上看到圆明园的遗址介绍,现在又很偶然的看到这个帖子,心里真的是很痛恨痛.再联系到近期的拍卖事件,心里现在真的是恨恨的.
2009-4-6 00:3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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