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女孩沙迪雅(上篇)
拖着笨重的行李箱,用一口蹩脚的法语问着路,费尽周折总算找到了近在咫尺的地铁站。
巴黎地铁与上海的相比,因为其100年的历史,站内的硬件设施普遍要古典些,地铁车门必须由乘客手动才能打开,相对来说会起到节约能源的作用,符合目前的环保趋势。由于巴黎是座山城,适合修建地铁,不大的市区里有18条地铁线及3条有轨电车,所以,一般任何位置的前后左右500米内必有一地铁站。
从7号线Le Kremlin Bicetre地铁站出来,故伎重演,找到了国立农学院的宿舍。我不是读农学院的,只是他们为了创收,所以在暑假里将闲置的宿舍租了出来。
办完入住手续,将行李一扔,就按图索骥来到附近的十三区中国城。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人群,我感慨万千。无论在如何艰苦的条件下,我们的同胞们总能通过勤劳的汗水将华人社区建设得欣欣向荣,热闹非凡。
我找了个店买了张手机卡,找出Saadia的手机号,给她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我已经到了巴黎。
实在太累了,回到宿舍一觉睡到醒来,发现天刚黑,看看时间已是晚上9点60了,我还没能从睡意中解脱出来,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个时间天还这么亮。后来才知道,法国冬天一般下午5点天就黑了,夏天是10点左右,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具体的原因我就不去追究了。
拿起手机,有一条短信,是Saadia发过来的。她说明天来看我。
我一下从床上跳起来,赶紧将行李取出来整理好,将下午新买来的电视机和音响调试好,等着她来。
第二天下午,我还在床上倒时差。被清脆的短信提示音叫醒,睡眼惺忪着读懂了短信的内容,她已经在宿舍楼下等我去开门了。我才想起她今天要过来。
我拼命用手搓着脸,努力将其搓回神态丰满的状态,然后冲着镜子里的我会心一笑,便下楼去。
在通向宿舍底楼大厅的几十米征途中,我思绪万千,带着几丝紧张感。在国际友人面前,代表华夏各族共10多亿同胞的我如何掌握拿捏的火候呢?而又如何用不卑不亢的神态屹立在友人面前呢?又如何给友人落下优雅而文明的第一印象呢?
趁着我思维在飘渺的几瞬间,两只脚已经移到了大厅玻璃安全门前。门外,是她,背对着门而立。
我故意用力拉开门,希望响声能吸引她回头。当然,她的确中了计而回头。
随即,她冲着我那么自然地甜美一笑,很温柔。
而我,就如很老套的电视情节一样,一紧张竟然忘了事先准备好的见面致辞,仅用了bonjour(你好)。
不管怎么样,我们终于相见了。大约是半年前我们开始通信,那时候我正在办理出国手续,经常会向她打听些巴黎的情况,而她每次在回答我的问题后,都会写一些她的近况,时而她和朋友一起坐在塞纳河边享受着充足的阳光谈笑着,时而望着河中的流水发呆......
我领着她进了宿舍,送给她几个中国礼物。我还自告奋勇给她起个中文名字叫沙迪雅。顺便我向她介绍了我国沙姓的著名代表人物:沙和尚。
当时的法语真的很差,所以半讲半写地和她聊着,而她一直用打太极的速度说着法语,而且还一直微笑着,这真难为她了。
一个朋友的电话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说是让我去观赏大使馆教育处的党的生日文艺汇演。
我问沙迪雅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她点了点头。我为了确认又问了她一下,她说Oui(Yes)。这下我放心了,原来点头所代表的含义在国际上是通用的。
在教育处文艺汇演现场,我巧遇到了后来成为我结拜兄弟的吴石乔。
吴石乔,范运都是我在中智法语班的同学,那时候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上课总抢最后一排的座位。再后来我就不去上课了,他们还硬挺着。他俩都在半年前到了法国,吴石乔在巴黎,范运去了南希。
我们在法国的同学都是多才多艺的,在汇演的舞台上开演了一台小品,是讲抗战的内容,里头的八路军和日本鬼子都演得惟妙惟肖。
因为台词是中文,这下可苦了沙迪雅,她连续听了几个小时,却一个字也没听懂。不过在演这台小品时,她小声地和我嘀咕了下,她说她看明白了,虽然没能听懂。在日本侵略中国这一滔天罪行的事实面前,对于世界一切热爱和平的人民,他们的眼睛是雪亮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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