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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没有结局的结局
一直以来我所标榜的爱情标准就是:没有标准,只跟着感觉走。但在现实生活中,我总是会被同一种女孩吸引,比如我的初恋李冬,又比如和我在法国相依多年的吴纯,还有白然,她们的共同点在于,都曾经被一段过往的感情折腾得死去活来,而我恰恰这时便如咸蛋超人一般出现在她们身边,贡献出我宽阔的肩膀外带苦口婆心的开导。男人对女人的同情心似乎很容易发生质变,于是我对待她们的态度由同志般的温暖慢慢过渡到爱人般的关心,我和她们历经种种间歇性的痛苦磨难,我的口水和她们的泪水交织在一起,难以分离,但最后并没有出现一个好结局,那些老套的影视剧情节从来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痛定思痛信誓旦旦的决定找个年轻可爱活泼并且愿意和我厮混在一起的傻妞,可如同中了魔咒,我往往好不容易从一个坑里爬出来,又花了很长时间调养生息恢复元气,但是在后面的路上出现另一个几乎相同的坑时,我依然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这是一种怎样的精神啊,答案是:自虐精神。
在网上碰到已经回到法国的秦岚,她把那天我们一起吃饭时拍的照片发给了我,也包括了我和白然的合影。照片上的我表情极不自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显得相当滑稽,反而白然倒是一脸镇定,眼神深邃,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秦岚问我,你是不是喜欢白然。
我想了想说,不是。
秦岚说,你不要骗我。
我说,我没骗你。
秦岚说,可我不信,我知道你喜欢她。
我说,那你还问我干嘛。
秦岚说,我看你老不老实。
我说,那白然喜欢我吗。
秦岚说,你想知道吗。
我说,随便。
秦岚说,我才不告诉你呢。
我说,无所谓。
对于白然的冷淡态度,我已经释然,这原本只是属于我自己的爱情,与人无关。我喜欢白然,我想和她在一起,而她根本也是知道的,既然她不愿意表态或者不想给我机会,那么我再哭天喊地也于事无补,做自己能做的事,尽全力的付出,继续守望和等待,无论最后结果会不会发生改变,至少对自己有个交待。我常常为自己能够拥有这种伟大的情操而自豪,但很显然,这种自豪是自欺欺人的,我更应该感到悲哀才对。
我不想打扰白然,也许是不敢再次面对她的冷漠,反正我始终都没有给白然打过电话,倒是给她发过短信,但从来没有收到过回复,以至于我一度怀疑秦岚给我的那个号码是个错的,但后来在网上查过号码归属地,确实是属于广州的。
周末的时候,老彭老朱他们拉我去喝酒,其实品牌部这几个同事虽然平时有点自由散漫,还有点清高傲慢。但其实为人还是不错的,只是我和他们在一起却难以找到共同话题,首先是70后和80后有太多的不同,无论是人生观还是价值观,都存在分歧,而且大家都是来自不同的城市,地域文化以及家庭背景的差异,也会造成一些无法避免的隔阂。
在酒桌上喝高了的老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讲述他当初刚到深圳时的苦难史,睡过天桥,蹲过拘留所,被人骗过也骗过人,他在深圳混了十年,依然没有深圳户口,依然拿着暂住证扮演着外地劳务人员。
我拍着老彭的肩膀说,你现在有老婆有儿子比我们都强。
老彭说,别提这个,一提这个我就伤心,你说人家还没结婚就有车有房的,我他妈儿子都会打酱油了,可还在租房,丢人啊。
我说,靠,这有什么丢人的,就深圳这变态的房价,就咱老板那样的黑心开发商,这房子不买也罢。
老彭似乎想起了点什么,他抓住老朱问,你不是说喊几个妞过来吗,怎么还没来。
老朱是广东潮汕人,没有那么多悲惨历史可数落的,于是他不停的在手机电话薄里搜索着女人的号码,在打了十几个电话后,他终于说,搞定了三个,待会就过来,晚上有没有戏就靠你们自己了。
我说,你喊的什么女人啊。
老朱说,都是以前合作业务时认识的一些女人,搞广告媒体的,绝对有搞头。
老彭说,别废话了,咱换地方吧,去根据地。
根据地是一家酒吧,一家属于中年男女怀旧厮混的酒吧。
我们打的赶到根据地,刚刚找到位置坐下,老朱喊的那三个女人便如约而至,我看了她们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老朱爱好熟女,可这几位熟女实在熟得都有点腐烂的味道。
其中一位熟女大大咧咧的坐在我身边,瞟了瞟我,然后叫了起来,哟,这帅哥谁啊,怎么以前没见过。
老朱说,刚来不久的同事,小莫。
熟女说,看着年纪真小,大学刚毕业吧。
我说,你真会瞎猜。
熟女说,姐姐这双眼睛可是阅男无数,你瞒不过我的,你顶多也就二十二。
我说,我都二十六了。
熟女说,哟,这保养得也太好了吧,用的什么护肤品啊
老彭笑着说,你别拿人家小莫开心啦,也不打听打听人家以前是混哪儿的,法兰西那旮旯的,什么女人没见过。
熟女把脸凑过来说,那你一定特浪漫吧。
我说,你是不是卖保险的啊。
熟女说,其实我是卖保险套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我觉得有点无聊。酒吧服务员过来问我们点什么酒。老朱把酒单递给熟女们,说,你们点吧。
熟女们研究了半天,最后挑了一瓶我们都叫不出名字的洋酒,老朱掏出信用卡递给服务员然后说,拿筛钟过来。
又是喝酒玩筛子,后来又改着玩数七,我对着这几个熟女,提不起任何的兴趣,要说深圳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平时上班的那一片CBD区写字楼,还是有不少美女的,环肥燕瘦,穿制服的,着便装的,总会碰到几个让人想入非非的,可为什么老朱偏偏找来这几个如此极品的熟女,更恐怖的是,老朱和老彭似乎对于把她们晚上弄上床的决心是非常之大。
我找了个借口溜去上厕所,然后一边抽烟一边看人打台球,一个胖子用相当猥亵的姿势在教一个女孩练推杆。这时我听见不远处有吵架的声音,扭过头一看,似乎是一个男人喝多了在纠缠一个女的,那女的先是把杯子里的酒泼到那男人的脸上,然后抬手再加上一耳光,男人恼羞成怒,卷着袖子想动手,我再仔细一看,那女的不是杨洁嘛。
我连忙跑了过去,站在杨洁的身边,冲那男的喊了一句,你想干嘛啊。
男人满嘴酒气的说,靠,你他妈从哪儿钻出来的,滚一边去。
我操起一个空酒瓶说,你大爷的,你再说一句试试。
这时酒吧的工作人员都过来了,老彭老朱也听着声音过来了,大家七嘴八舌的劝解,最终那个醉酒男人被拉走了。
我问杨洁,你没事吧。
杨洁刚才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我,过了好半天才说,你走吧,我不会感谢你的。
我说,你什么时候回深圳的啊。
杨洁说,我一直都在深圳。
我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了。
杨洁反问我,怎么,是不是看见我觉得很心虚。
我说,其实那件事……
我本来想说当初偷拍杨洁照片的事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被于莉利用和出卖了,但是现在解释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杨洁根本就不会相信我的。
杨洁冷笑了一声,扭头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又转身对我说了一句,我们很快还会见面的,很快。
杨洁的语气让我有些发毛,不远处的老朱冲着我喊,小莫快过来喝酒,你跟那女人瞎耗什么啊。
我走过去,那几个熟女都在笑,说是不是看见前女友啦。
老彭说,靠,狗屁女友,小莫怎么会和那种女人有关系。
一个熟女说,哦,我知道了,那女人一定是你们老板的二奶啦。
老朱说,准确的说是因为偷情被打入冷宫的二奶。
我没有跟着他们发表自己的意见,心里竟隐约有些不安。
凌晨一点左右,总算是酒喝得差不多了,老彭和老朱均是一副眼神迷离的轻佻淫贱模样,分别搂着一个熟女东倒西歪走出酒吧然后上了出租车,剩下我和最后一个熟女尴尬的站在门口。
我说,我要回家了。
熟女问我,你住哪儿。
我说,布吉。
熟女说,我住水贝,正好可以顺路,载我一程吧。
我说,好吧。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水贝在哪里,也不知道是否顺路。
我和熟女上了一辆的士。车开没多久就到熟女的家了,熟女并没有慌着下车,而是问我,你要不要来我家坐下,我一个人住。
此话意味深长,带有强烈的暗示意味,我笑了笑说,算了,太晚了,我明天还要早起去广州看我女朋友呢。你回家早点休息吧。
熟女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我,半天才反应过,说了一句,再见,然后下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发现的士司机正回头冲着我笑。
我说,师傅你笑什么。
司机说,那女的明摆着要和你一夜情嘛,你怎么错过机会了呢。
我不想表现得自己很君子,这显得很装,于是说,那女的太老了,没感觉。
司机说,嗨,深圳这地方有时候别计较太多嘛,晚上关了灯还不是一样。
我说,师傅你要是对她感兴趣,我把她电话给您。
司机说,不用不用,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我儿子都上小学了,早就不在外面玩了。
我说,师傅您还是开车吧。
司机一边踩油门一边还在说,你刚才拒绝那女人的借口有点假。
我说,那不是借口,我说的是真的。
在坐上出租车后,不知道我的那根神经被触动了,忽然冒出了去广州找白然的念头,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我锁在了脑子里,并下定决心要去实施。当我的心里还有白然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对第二个女人产生兴趣,我不是在装什么狗屁好男人,这个世界的男人本来就没有好坏之分,我要强调的是心理和生理的协调问题,简单来说,我的这种协调能力很差,所以在正常情况下我不会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产生欲望,除非特殊情况,比如把一脱光的美女硬往我被窝里塞,世界上有这等好事么,就算有也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赶到罗湖火车站,搭上了开往广州的和谐号列车,在上车前我连个短信都没给白然发,我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广州哪儿,也不知道她是否愿意见我,我的行动就像一次赌博,既兴奋又忐忑不安。
到了广州,时间尚早,我闲逛了两条街,百无聊赖,原来无处可去的滋味真不好受,其实我在广州倒还有些狐朋狗友,可问题是我不是来搞同学聚会的,找白然才是关键。我在麦当劳里点了杯可乐,然后窝在角落的座位,把手机拽在手里,调出白然的号码,手指放在通话键上迟迟不敢按下,不断给自己找借口,也许白然还在睡懒觉呢,再等半个小时吧,半个小时后,我又编了个理由再等半个小时,如此反复,转眼已经是中午了。
我又去点了个套餐用来填饱肚子,看见隔壁桌的情侣把彼此的套餐互相分享,一个鸡翅还推来让去,我不由得怒火中烧,这是什么素质啊,在公共场合调情,卖弄恩爱,还让不让人活了。于是我再次掏出手机,看准白然的号码,使劲的按下了拨号。
电话通了,在响了三声后,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说,白然,是我。
白然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嗯,你,你找我有事吗。
我说,我想见你。
白然说,见我干嘛。
我说,就是想看看你。
白然说,我有什么好看的呢。
我说,可我已经在广州了。
白然又沉默了,然后我听见话筒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
我说, 只是想见你一面,我什么话都不会说,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
白然说,你在哪儿。
我说,好像在一个叫天河城的商场。
白然说,那你就在麦当劳门口等我吧。
我看了看桌上的广告宣传单,确定自己的确是在麦当劳,而不是在肯德基,然后说,好,我在麦当劳等你。
当白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穿着一条黑色的裙子,把头盘了起来,精致的面容,简单的淡妆,整体感觉气质非凡,成熟而韵味十足,也许这样完美的女人确实是不属于我的,那她们又应该属于谁呢,那些成功人士社会精英吗,谁他妈有这样规定呢,但我确实一无所有,除了毫无保留的奉献我真诚的感情,我什么都给不了她,这年头的女人需要的可不仅仅只是感情。白然绝不是世俗的女人,但同时我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我根本就不了解白然,我根本不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我曾经以为我能了解她,事实证明那只是我的自以为是。
白然朝我扬了扬手,我的内心涌起一阵躁动,可外表还要故作镇静。
我们在一家茶室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了下来。
我对白然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单独吃饭是在哪儿吗。
白然说,我当然记得。
我说,我觉得那时的你更加真实。
白然说,我变老了。
我说,你没有变。
白然摇摇头说,人老了,心也会变,很多想法都不一样了。
我说,你现在快乐吗。
白然说,没有快乐也没有不快乐,心里很平静,生活也很平静,这样挺好的。
我说,我觉得你在压抑自己的感情。
白然笑了下,说,你觉得你了解我吗。
我说,不,我从来都不了解你。
白然说,有很多事情你不会明白的,甚至连我自己也无法说清楚。
我说,你为什么不能像一个正常的女孩那样生活呢。
白然说,你指的正常生活的定义就是恋爱吗。
我说,恋爱是生活态度积极的一种表现形式。
白然说,那你为什么不恋爱呢。
我说,我……我怎么可能还会喜欢上别人呢。
白然又笑了起来,我有说过我不想恋爱吗。
我愣了一下,是啊,白然只是表现得不想和我谈恋爱而已,并没有说不和所有男人谈恋爱啊。一直以来我都主观的认为白然对我是有感觉的,她只是因为过去那些复杂并痛苦的经历而心怀顾虑,把自己的感情紧紧束缚,不肯放松,我的盲目自信让我忽略掉很重要的一点,白然不肯接受我也许是因为她根本就不喜欢我,甚至她离开武汉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从头到尾都不是那个能够给白然的生活带来改变和希望的那个人,其实我什么都不是。
这样一想我的心情立刻变得沮丧万分,装模作样的拿着面前的一杯茶慢慢喝了一口,以此来掩饰我的失落。在见白然之前我就想好了,这次我不会再对白然说些“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之类的话了,这些心迹我早就很直白的说过了,反复的强调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是希望我和白然能够恢复到最正常而自然的关系。
白然看我半天没说话,于是问我,想什么呢。
我说,没想什么。
白然说,你在深圳过得还好吗。
我说,不好。
白然说,你不适合深圳那个地方,还是回家吧。
我说,那你会离开广州吗。
白然说,短时间内是不会的。
我说,那我也不会离开深圳的。
白然说,你这是何苦呢。
我说,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
白然看着我没说话。
我说,白然,我们至少还是朋友,对吗。
白然说,对,我们是朋友。
我说,挺好的,总算是我这次来广州没白来吧。
白然说,只是这样吗。
我说,对,只是这样。
我需要的当然不只是这样,但我无法要求白然为我做什么,我尊重她选择的生活,我希望她能快乐,即使她的快乐与我毫无干系。但我不会放弃白然,因为我喜欢她,只要我喜欢她,我就不会放弃她,这是属于我自己的私事,与任何人无关,我会继续坚持在深圳,深圳到广州,55分钟的车程,这是我能承受的距离,守望与等待,直到我无能为力而止。
离开茶室,我就向白然告别了,尽管她坚持要请我吃晚饭,但我拒绝了。和白然待在一起的时候越长,我心里就越不舍得走,但最终我还是要走的。
坐在回深圳的火车上,我耳朵里塞着耳机,播放着一首老歌,许美静的《明知道》:
明知道爱你不会有结果
为何还如此执著
为你付出所有
你竟不顾一切就走
明知道爱你只是继续错
为何还如此脆弱
已经习惯有你
已经不能将你摆脱
也许当一场梦
梦醒一切都随风
回到深圳,新的一周,新的一天,我刚走进公司,便在通告栏看到一则震撼性的通告:
杨洁调回集团总公司担任总裁办公室主任,于莉调至招商部继续负责招商工作。我并没有过于惊奇,也许事情本应该如此,只不过是中间发生了点意外插曲,然后现在又回到原点而已。
我在总裁办公室的门口看见了杨洁,她今天穿了一套很合身的名牌职业套装,显得相当高调,她也看见了我,我冲她笑,她也在笑,笑得异常灿烂。
紧接着上午老板紧急召开我们品牌部开会,要求刘玮汇报工作。在会议上刘玮罗罗嗦嗦的扯了一通不着边际的废话,还没说完就被老板打断了。
老板伸出三个指头,然后说,我给你们部门花了三千万,你们做出了什么成绩,我去外地考察出差,只要出了深圳,就没有人知道我们公司是干嘛的,这搞得什么品牌建设。
刘玮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老板摆摆手说,不用多说了,以后集团的品牌工作我就交给杨洁分管了,至于你们部门的人员安排,杨洁会和人事部那边商量讨论的。
很明显,品牌部被解散了。走出办公室,老彭恨恨的说,肯定是杨洁给老板吹的风,这个女人一回来就唯恐天下不乱。
老朱说,这个女人不简单啊,被打入冷宫了还能东山再起,现在强势回归当然要树立威望啦。
我开玩笑的对刘玮说,刘总,咱们是不是准备吃散伙饭了啊。
刘玮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叹了口气。
杨洁的办事效率果然很快,下午人事部的人就分别找我们谈话了。
跟我谈话的是公司刚招聘过来的一个人事主管,八四年的小女孩,但身上透着一股与她年纪不相称的精明。
女孩说,经过讨论决定,公司决定调你去汕尾分公司工作。
我说,汕尾是哪儿。
女孩说,你知道汕头吧。
我说,知道。
女孩说,有汕头就汕尾,有头有尾嘛。
我笑了起来,说,你解释的真好。
女孩一本正经的说,你对这次的调动工作有什么意见吗,有意见可以提出来。
我说,是不是以后就不在深圳上班啦。
女孩说,是的,直接在汕尾上班。
我说,我现在不能答复你,你让我考虑一下吧。
女孩说,行,你尽快答复我们吧,最好明后两天之内。
我本来对于工作调动的事无所谓,但是我的底限是要留在深圳。因为白然,所以我必须留在深圳,但是现在的情况之下如果我想留下来只有两个办法:第一,找李晓帮忙,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求她,她帮我已经够多了,而且她现在基本都在香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第二,辞职。辞职对我来说是有很大诱惑的,不但可以远离令人生厌的工作环境,甚至可以直接奔到广州去,当然这会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存在,我会失去经济来源,没有钱我哪儿都去不了。
我正在犹豫着,这时于莉给我打了个电话。
于莉说,听说你要调外地分公司了。
我说,你消息够灵的啊。
于莉说,你想离开深圳吗。
我说,去外地体验下生活也好。
于莉说,我问你实话呢。
我说,我说的是实话啊。
于莉说,你这样就没劲了啊。
我说,那你还想我怎么样。
于莉说,如果你不想离开深圳的话,我可以把你再调回招商部。
我说,哦,是吗,你的权力还是不小的嘛。
于莉说,你少跟我阴阳怪气的,我知道你还有李晓给你撑腰,但我实话跟你说,现在在杨洁面前李晓也未必能保得住你。
我说,谢谢你的关心,我不需要谁来保我,我的路我自己走。
于莉说,那祝你好运吧。
我靠在办公椅上,后仰着脑袋,盯着天花板,内心模糊而迷茫。再一次面对抉择的岔路口,我不知道何去何从,无论是哪一条路都看上去困难重重希望渺茫,我想我是需要一些安慰和支持来帮助我度过这个难关了。
于是我拨通了白然的电话,白然很快就接了,喂。
我说,白然,是我。
白然说,我知道,有事吗。
我说,没什么事,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白然说,别闹了,我这边工作正忙着呢,事情可多了。
我说,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白然,现在真没空。
我说,那你先忙吧。
白然说,你真的没什么事吧。
我说,没事。
白然说,那就这样吧,我挂了啊。
电话里传来滴滴的忙音,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一个人的战役(完) |
2009-3-25 03:3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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