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歌我唱给你听
你听见思念的声音
听风轻轻敲击着玻璃
一定是你无奈的叹息
你看见了我在哭泣
你知道吗我在想你
你是否偶尔回到这里
我却不能不能感觉到你
看那流星,那是你的痕迹
划过天际,那么遥不可及
我用生命感受你的气息
却是片心痛回应”
——杉籽伽《这首歌我唱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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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林,单名一个海字,但我既不是出生于雪原,也不属于海边。目前就读于A城一所普通大学,法律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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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期在炎炎夏日中到来。本来想让老妈托关系去直接签字盖章了事。但老妈硬是说为前途着想,把我塞进了本城的检察院,跟着自小看着我长大的王叔干反贪。这样,一个大学四年混下来,专业倒没学的怎样,公检法倒是全都混过脸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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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去上班,嘴里应付着老妈,会勤快点,会努力点。心里在想着这一夏可要受苦了,还得天天守在老王的眼皮底下。一溜的办公室过去,老王不时与人打着招呼,人家看到也差不离就问老王,又带实习生了啊。累得我一路不停的老师好。
其实这种办公室生活算是很悠闲的。没遇上严打时期,每天也就呆在办公室里翻翻报纸看看小说。只有无聊才令人愈加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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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办公室很早就来了一位校友,一米八的个子,侧面轮廓乍看之下有七八分像是古天乐,不过皮肤很白净,看上去较为内敛。学校里曾经偶尔遇到过他,也只是看过几眼,一直没上心去注意。两天后,我知道了他的名字:黄安国。当时听了,差点没笑岔气。如此爱国的名字,真当亏了这副身段和脸蛋。
我不善于主动和人攀谈,而黄安国也是那种表面给人感觉是很冷淡的那种,所以实习两个星期,都没有跟他怎么熟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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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后的一个中午,吃完午饭晃悠悠地上楼,正准备休息,老王走进办公室,说让我去监控室一趟。来这么久,还真没一件像样的事给我干过。除了帮老王输过一份文件到电脑上,花了我半个多小时,其他时间基本上都是我在看着他对着电脑上的扫雷游戏孜孜不倦。
屁颠屁颠地进了监控室,发现黄安国和另一个检察官坐在沙发上正盯着监视屏。心里热乎一阵。审讯室内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一件白色休闲杉呆坐在那。那检察官接了个电话后,转身对我们说,“你们中午就在这盯着,这小子挺不老实的,有什么动静,打我电话。”走到门口,却转身说句:“小林,你进去审讯室里头坐着好了,小黄,你在这看着。”我心里立即百八十的不乐意,难得一个与帅哥独处的机会就这么被剥夺了,却又无能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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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审讯室,昏暗的环境使得房间尤为空旷。四周打量了下,很单调,很简单。一张桌台,一把椅子。正对桌台一把椅子上坐着那名男子。这倒是不知道他坐了多久了,看来还是没想好坦白词,这真害苦我们这群替死鬼,大中午的陪着他。往墙上搜寻,却没发现摄像头的影子,心里暗损,真妈的阴险啊,莫不是针孔的哦。该死的,现在一举一动都处于黄安国那小子的目光下,让我感觉一丝的不自在。那男人掏出香烟,向我说句:“抽根烟”,然后顺手递给我,我摆摆手,示意他给自个点上。实在无事可干,开始上下打量眼前这个男人。这男人倒也不像个贼样,突然发现他在盯着我看,赶紧收回在他脸上扫射的目光。我,林海,22岁阳光少年,一米七五的个子,虽然算不上出类拔萃,但是无论怎么看,我林海也能够说一表人才。身边的女生,虽然不如张无忌那般遍地开花,但也并不缺乏追随者。不过我至今还保持单身,原因么,呵呵,我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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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森”我翻着桌上的案卷。“36岁”我靠,还真看不出来。我一般对超过三十的男人就不感冒了,但是这个男人却让我开始有些许幻想。钱森,36岁,某建筑公司项目经理,行贿。放弃那么厚的一沓案卷,继续偷偷地打量眼前这位经理。操,他还在盯着我。难道是看不起我年轻,难道。。。。。。他也发现了我在看着他,收回了目光,低头拨弄着手指。那两个检察官肯定是去睡觉了,可怜我眼皮都开始打架了,无聊地发困,也不知道监控室那位帅哥在干嘛,沙发上不是更容易睡着。我塞上耳塞开始听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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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去趟洗手间么?”
“恩?什么?”我取出耳塞。
“上个厕所可以么?”
我楞了楞:“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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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道尽头就是洗手间,因为底楼一层都是审讯室,而且又是大中午的,并没人办公,所以走过时安静的很肃穆。经过监控室的时候,发现黄安国半躺于沙发上,朝他打了声招呼。
我当然不可能跟进洗手间,况且现实中的洗手间根本不可能像电影上那样成为逃犯的转点。再路过监控室,黄安国候在门口,“过来监控室吧,无聊的要死。有录像看着,跑不了的。两人聊聊也好打发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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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审讯室,塞着耳塞。心里却被黄安国那句话搅的有点心动。我是想走过去,但是,毕竟这里不是一般的地儿。内心矛盾了许久,想想这昏昏欲睡的场景,看看手机显示时间离下午上班时间还有1个半小时。还是忍不住往门外走去。回头看一眼钱森,正无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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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监控室,抬头看看监视器。黄安国往沙发旁边挪了挪,空出一半位子。问道,“怎么,这么久。”
我说,“这不是怕万一么。”
他笑笑,“你小子还很上心的啊。”
我也笑笑,没说话。望着眼前这个穿着蓝色绣花衬衫的男人,我在揣测这人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你想什么呢?”他问。
“没,没呢。有点困啊。”
“是呀,这午睡时间,他们倒好,自己去休息了,把我们晾在这。”
“什么叫实习生,学而‘实习’之,不亦乐乎...好好‘享受’吧”
“呵呵,这样啊,那你女朋友在哪享受来着?”
我又愣了会,“女朋友?你说谁?”
“你小子,你女朋友是林珊吧?难道还有很多?”
心里暗爽一把,原来这小子竟然知道我,不过林珊只是我一红颜知己。“哈哈,不是啊不是,你认识林珊啊。”
“周围的人都说你们是一对唉,你竟然就这么浪费。耽误人家大好青春呀你。”
我苦笑,谁耽误谁还不晓得呢。林大小姐可是深闺藏了绿草的。
“算了,那你女朋友是谁啊。”
“没呢,我没有女朋友。真的啊。你呢?我很少在学校见到你啊。”我试图转移话题。
“恩,除了上课,基本上我都呆在寝室。”他很认真的这么说。
“怪不得养成了个小白脸。”我打趣道。
他傻傻笑了两声,憋出一句“小白脸?我倒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形容我。”
这么一听,倒是轮到我,半会窘的说不出话了。他倒没再在意,说到“怎么,找不到好的啊。”
我一晃,把神游的思想给拉扯回来,但愣是没能理解他说什么。
“我说女人啊。”
“哦,女人,麻烦。而且,没人看得上我么。”这是我向来打哈哈用的官方回答。
“女人,麻烦。哈哈。”笑得有些许诡异。让我觉得与印象中的他完全不符。
眼睛一瞟,他开始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的不自在。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心虚地连自己都觉得好像犯罪。
他笑了,笑得我无地适从。“你紧张什么啊。”
我反问,“那你让我盯着看看,看你不紧张才怪,搞什么神经嘛”。转眼开始端详着这个180的大个子。头发不长,微微卷曲,眼睛很大,而且特别有神,棱角分明,嘴唇微张,透着一股性感。蓝色绣花衬衫倒是不显妖气,一条浅蓝牛仔配上一双匡威帆布。眼神渐渐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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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传来阵阵专属于夏天的蝉鸣,空调房的冷风吹得人显得愈加的茫然与疲乏。我只是感觉,有那么一刻,像是回到了两年前。也是如此夏日的午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树叶的清味,我和沈暮在孤月公园也像这样抱着,吻着。只是三天后,他消失了,消失地那么理所当然。我也没有再去找过他。也许,我们都还不够爱彼此;也许,那年的沈暮只是一座虚幻的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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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了。已经整整两年没有过爱情了。
[ 本帖最后由 瓦伦斯 于 2008-6-17 07:57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