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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我爱我的坦克车--当兵20年的趣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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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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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2-19 01:01:39

新浪微博达人勋

  玩 蛇

  又是一个难得的星期天,我和几个战友又上山了,狂玩了一会儿后要回营房了。下山下到一半的时候,有一段较为缓一点的坡,我们决定往下跑,看谁下得快(这是很危险的)。

这哪是跑哇,简直是在飞,往起一跳就能跃出很远。

  跑着跑着,有一跳快要落地的时候,我发现在我将要落地的地方有一条蛇,这动作在半空中就变了,腿没敢往下落,而是往前一伸,继续向前跃出一点才落了地。

我立刻喊住战友,大家围了过来。这是一条毒蛇,三角脑袋,足有一米多长。它也发现了我们,身体立了起来,脖子部位变得很宽,张开大嘴,露出毒牙,吐着舌头,发出“哧哧”的声音,摆动着向我们做出了进攻的姿态。

  这能吓住我们吗?我拿个树枝就把它按住了,另一个战友伸手捏住了蛇脖子抓了起来。大家你抻一下蛇身子,他抠一下蛇磷,玩了起来。

  这时一个从山区来的战友说:“这蛇怕烟袋油(尼古丁)”于是从烟嘴里弄出一点烟袋油来抹到了蛇嘴里,把蛇扔在地上,这蛇跑不动了,身体发软慢慢地翻白了(肚皮朝上)。这时他又说:“车前草,婆婆丁的浆能解尼古丁”,大家于是又在地上找到车前草,揪了几片叶子,将断面上的白浆抹在蛇嘴里。几秒钟过后,这蛇慢慢地又苏醒过来,翻过身开始跑了。

  这下子我们这帮兵可逮住好玩的了,你往上抹烟袋油,他往上抹车前草。这蛇是一会儿迷糊,一会儿清醒。

  这蛇落到了当兵的手里,哪还有好?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翻 车

  第一年的年底,我刚从坦克乘员训练大队学习毕业刚来到连队,就赶上冬季拉练,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坦克行军纵队在公路上高速行军,当我们正在通过一座桥梁时,一件突发事件发生了。

在桥头有一条乡村土路,一队送亲的大马车约有七八辆,有两辆马车一下子上了公路并拐上桥了,把桥头挡住了,车上坐满了老乡。

  三十多吨重的坦克,这么快的速度要想停车是不可能的了。我和驾驶员不约而合,一起抱住了右操纵杆猛往后拉,坦克猛地往右一转冲破桥栏掉下桥去,翻车了。

  平时安全门在我的脚下,这下子跑到我的头上去了。我推开安全门,从坦克肚皮里爬出来,接着车里的几个人都出来了。一看坦克翻了个180度,人呢?皮毛未损。

  马车上的老乡知道闯祸了,车停在桥上,呆呆地在那看着,不知所措。

  团长来了,坦克救援车也来了。团长一看人都没事对驾驶员说:“TMD,给你立个三等功”。
大家七手八脚地给坦克挂上了钢丝绳,又给它接着翻了个180度,检查一下,除了车外边的小件砸坏点外,没事。于是我们又开着坦克赶队伍去了。

  有老乡咂咂道:“这家伙可真历害,翻俩个没事!照样跑。”

  该不是放大镜兄生我等的气了,先陪个不是,没有贬低T-34的意思,俺当兵那会师里有两个团(那时4个坦克团)还是老特呢,75年才换。 这帖子还是不掉的好,我顶一下。
讲讲我的车,和那段经历。

  俺73年秋从训练队回到老连队,正式当上了2车炮长,这是个教练车,很老,是文革前出的车,车体前装甲是象拼七巧板那样嵌在一起焊接的,不象现在两个一搭一顺水跑焊下来(当然效果是一样的)。在这个车第一个问题就是并列机枪射弹散布太大,武器矫正时平均弹着点总也求不进圆里,而且每次的结果都不一样,这次偏左5厘米,下次又偏右下2厘米,再下次又不知偏到那里了。即便好容易求进去了,真打起来又不准了。这车的摩托小时又在保障射击的阶段。打不准可成了大问题,我们几个炮长和连长在那段时间,整天钻在车里忙活。开始觉的是前减震器松了,就使劲的拧紧,结果没什么效果。没办法就在把手部和后减震器之间打楔子,或塞东西,不让它动。但效果始终不好。后来在一次檫拭武器时,我对着光线看枪管内部,发现该枪管的膛线因射击过多都有点要磨平了。最要命的是有两条阳线从膛线起缘部开始完全烧蚀,麻麻癞癞的。这才是散布大的主要因素。

  这个枪管是应该报废了,原因就是没安规定两个枪管交替使用(那个年代嘛,从67、68年开始的支左,搞政治把正确的东西都荒废了),于是我们就打报告要求用备份枪管。

  这报告一打问题就来了,我们把报告打给了技术处(那时还没叫装备部),结果他们犯了难,枪械的管理制度是军械部门,他们也不好对这事表态,我们就给军械股打报告,军械股也犯难,他们只管我们身上带的轻武器,并列机枪是坦克的一部分,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管。可车场日、换油时车务来检查时,还要看备份枪管的完好状态,我们就不敢擅自更换。事情就一直这么踢皮球,到了冬天了,因为连续几次枪代炮的教练射击,因我车的因素,全营的成绩都受影响,营长急了,私下找我让我无伦如何想个办法,我说实在不行就把航向机枪和并列机枪换一下,这还可以避免新枪管和老机匣不适配容易出现弹壳横断现象,但这不符合规定。营长说不管了,暂时就咱两知道就行了,说完他笑了一下,我才发现他早就这么想了。于是我悄悄的换了枪。解决了这个问题。大家还只奇怪,怎么2车的枪突然又准了呢?
当然换的时候,我没忘了把两者的消焰筒对换了,否则就穿帮了。
2008-2-19 01: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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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倒霉的1974年

  我当兵15年,最糗的就是1974年,从年初糗到年底,糗事不断一件接一件,我就选几个不是最糗也不是最不糗的事说说。

  第1件事,拉练“丢”腰带

  74年第1件事就是拉练,大部分时间是徒步,有1次在一个点住训,我们和3车住在一个房东家,两个车的人挤在一铺炕上,褥子都得彼此压上4分之1。结果有天早上起来发现我的腰带没了(当时我们战士还是帆布的腰带呢),怎么也找不到。结果因没扎腰带,就没能去出操,让排长狠狠的批评了一顿。但他考虑到对新兵的前途影响(我们因第1年大部分时间在训练队,所以2年兵仍被当作新兵芽子),就没往连里报,打算等回营区后再设法领一条。就让我在凡是需要扎腰带的场合都在屋里留守(因是在老百姓家,屋里总要留一个人,怕丢东西)。这样我就不能出操、训练、助民劳动等都不能参加,时间久了就象蹲拘留似的,很难受。

  我们当时走到辽宁的地界,人家省里组织了慰问团来慰问,有专业团体演出,人家都去看了,我却在老百姓家里呆着,心里那个急呀。更要命的是房东家里有俩姑娘,出于对解放军的热爱和好奇,总过来聊天。她们不知道,这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谈恋爱。这可是违反纪律的,当然人家很单纯,根本没往那里想。可我害怕呀,又不能不同人家说话,又怕人家误会,就很大声的说话,把人家搞的很莫名其妙。感觉上那次住训时间特长,其实只有5天。第4天早上出操时,我就给大家整内务,结果在3车驾驶员(是个69年的老兵),褥子和其与装填手褥子交界处找出一条腰带,是他的。等出操回来,我把他腰上的腰带硬解下来一看,是我的。心里那个委屈呀。他赶紧道歉,说是无意的。可我在住训期间没有参加那么多活动,已经产生了很不好的影响,可谓开局不利。
第2件事喝柴油

回到营区,就去保养车,清洗零件要用柴油,我就在外组油箱开始抽,用嘴先吸一口,就在我正吸的时候,驾驶员在那里抽防冻液,不小心喝了一口,那东西有毒,我就想告诉他想办法吐出来,就这样一分神,咚的一大口柴油让我喝到肚子里了。

呵,让我足足难受了一个星期,打嗝、喘气、吃饭、喝水都是一股浓浓的柴油味。可不好受了。
第3件事,被误岗。

当兵被误岗多站些时间岗,本是件常事,不值得大呼小叫,可我的这次被误岗却窝囊极了。完全是好心不得好报。

事情是这样的。那年大年初一,团里放电影,当时没有俱乐部,大家在冰天雪地里坐在地上看露天电影。那天因是地方慰问,一连放了4个电影,记的好象有什么新南征北战、还好象有新渡江侦察记吧,反正都是彩色的,冻的要命,也没心思顾电影内容了,只是盼着赶快放完了好回连。因为还要翻10多里山路呢。等回到连里已经12点了。这时该我们站岗了,本来我是轮到带班,驾驶员是哨兵。他是老兵,看到这种情况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也没法,磨磨蹭蹭的准备上岗,我当时一不忍心,就主动要求替换一下,我去站岗。大家特意嘱咐他千万别误岗,那样太难受了。他满口答应。我们连是站营弹药库岗,在山林子里。结果这小子一气给我误到大天亮(夸张了,到吹起床号)。离得远,不敢擅离岗位。可把我冻惨了,里外冻了个透,特别是时间难熬,真感觉是一秒的时间都很长啊。

参照他后来的表现,其实这一次他完全是故意的。我呢,没认清好赖人,瞎发慈悲,结果自作自受。

那一夜最低温度是零下29度。
第4件事耗子事件

这件事就是我的劣根问题了,应该说是那一刻我的良心大大的坏了。

我们连值日是头一天下午接班,然后把3个排和连部的共4口缸挑满水,我们的井在沟底,给2、3排挑是缓坡,还可以,我们排和连部那里要上一个50多米的陡坡,只能踩着临时抠的台阶往上攀,所以很吃力。一般得11到12挑水左右。

我那天接值日把水都挑满了。晚上又该上岗,我带班,等驾驶员走了后,我也出了内间门,结果看见一只耗子在缸沿上徘徊,我象伟大领袖那样的一挥手,做了个鬼脸,把这个可怜的耗子吓的掉到水岗里了,我就在旁边看着耗子在水里游啊游的,渐渐的不行了,左右摇摆着,终于翻壳故去了,我把耗子捞出去后就展开了思想斗争。如果我把水淘出去,就还得再挑水。此时撒旦占居了我的心灵,我做出了一个恶毒的决定,不管了。

第2天我早上是在2排偷着刷牙洗脸的。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告诉了大家(当然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幸灾乐祸),结果被弟兄们按在床上一顿好捶。
第5件事压了高射机枪

这事本与我无关,却把我给牵连了。

春节后,连队调整了人员。本车车长(我在新兵连的班长)到炊事班当班长,提了一同入武的老乡(他政治方面较强,后来也走的是政工口的路)来当车长,装填手是和驾驶员的老乡,但和我们同年兵。驾驶员一看来个新兵当车长就不高兴了。成天对车长没好脸。车长有修养,不一般见识。

我们3个同年兵处的蛮不错。当时我们车到了送中修。去之前我们把一些东西要放到电瓶间。那天我们把防冻液加得剩不多了,把高射机枪卸下来放在车后,我扛着捆好的蓬布(挺沉的呢),车长和老装他俩提着防冻液桶往电瓶间送,车长告诉驾驶员高射机枪放在车后了,让他注意,他爱理不理的哼了一声。我们走后。驾驶员把车加温完后,也不看后面就倒车(他应该在车长回来后在指挥下倒车,最起码也应下车看一下),结果压在枪上,嘎巴一声,他看不好停下车,下去一看傻了眼,把高射机枪压坏了,枪管弯了,手轮和瞄准镜箱都压掉了。我们送完东西回来一看也傻了。

为这事,驾驶员挨了处分。但他为了减轻责任,说车长没和他说后面有机枪。我证明说了,这就争起来了。车长不好为自己辩解,很遗憾的是老装选择了沉默。最后车长也挨了个处分。指导员因和我始终不对付,借机在全连列队时点名批评了我,说我是老乡观念,当然他还煞有介事的讲了半天老乡观念的害处。
第6件事,“丢”高射机枪备份枪管

处分完两个人后,过了几天,我们把坦克开到修理营,当时要求把瞄准镜卸到光学间,梢带把所有的机枪、弹箱及备品都卸到那里(包括那个压坏了的高射机枪),然后就返回了。过了一段时间,车修好了,我们又去接了回来,因老装没进过训练队,业务不熟,接车的时候把高射机枪备份枪管给拉下了。回来后也没发现。到4 月换油时,被查出来了。老装思想负担极重,都想进步嘛,想有个好的未来呀。我看他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再说做为炮长应该也有责任,于是头脑一热,就说是我接的这部分,问题在我这里。于是又被指导员抓住把柄要收拾一下。据说处分决定都写好了,是连长感到事情还没完,不要急着处理,当务之急是找到枪管。当时几个人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在哪出现问题。恰好,这时修理营来电话,说发现在光学间有我们留下的枪管,让赶快去取(在枪管包布上有我们的单位名称)。当时真是感到有绝处逢生的感觉。连长让我自己去取,他猜出来我是代老装出头,为了给我这个毛病一个教训。他让我一个人赶早上3点的火车。美其名曰结合搞胆力训练。

我们离火车站有30里山路。他12点半亲自来把我叫起来,当时睡的迷迷糊糊的,什么也没拿,一个人就走上了山路。凉风一吹,清醒了。这一带偶然有狼的出现。接着一想,根据当年在北大荒下乡的经验,只要不慌,一个成年男性可以斗的过一只狼。于是又大大趔趔的快走。

后来走到村子了,才真的遇到麻烦了,那就是狗,大部分狗在我接近时就开始狂吠,但并不出来真咬人,但每个村子总有那么几条勇敢的狗,冲出来真扑。只好看它们冲来时,往下一蹲,它们就跑开一下,再走几步,狗又上来,再蹲一下。就这样,我惊起了一个又一个村子里的狗,它们以嗷嗷的叫声迎接和欢送了我。

我准时到了车站,到了市里后,又上北郊的修理营把枪管取来,向人家千感谢万感谢了一顿。就踏上了归途。等下午下了火车,扛着家伙走起来才发现,所谓远道无轻载真是不假呀。我们是老车,那枪管是带着大散热片的。死沉啊,再加上那散热片咯在肩上,是生疼啊。等回到连里,真是又累又饿(我光知道高兴了,这一天竟没喝一口水,没吃一口饭。肩膀也被咯破了。连长和排长心疼的要命,直埋怨我太死心眼,在师部招待所吃顿饭,再把包枪管的布垫在肩上不就好了?我心想,能把枪管找回来,不挨处分比什么都强啊。以后再不傻仗义了(唉本性难改,77年为此类毛病,又惹过麻烦)。
第7件事老装打星星

74年是很怪的,那年竟有个规定,只要不是行进间射击,一律不能用稳定器。而且那年的夜间射击特别多。成绩嘛,马马虎虎。除了射击教练员和炮长们打射击外,装填手也组织打了几次枪代炮的体验射击。为了不让这些炮长们光知道看老装的笑话,把我们也和他们的成绩挂上,他们出问题我们也吃瓜落。

当时的射击条件比较简单,就象背心兄放的鬼子的视频里那种打法。但火炮目标是断须照明,机枪目标是小灯闪闪,就象真的机枪闪光一样。

该我的老装打的时候,我肚子出毛病(这也是我74年的糗事,搞成了慢性肠炎,直到结婚后才好,原因是偷吃苹果,又着凉,自作自受,给自己带来了无穷的麻烦,因太影响光辉形象了,就不说了),跑到一边方便去了,别人替我帮老装装弹,结果在打机枪目标时,他把闪烁的星星当成目标了,一个点射近弹,他修正一下再打,就这样,他4个点射虽然越打越高,但还是望星莫及,打了个零蛋。

这事因我的方便问题,耽误了事,让弟兄们笑话了很长时间。
第8件事,游泳过敏

74年7月我们组织游泳训练,是到离营区有一段距离的一个水库。

搞动员的那天我正准备洗衣服,把衬裤和背心用洗衣粉刚泡上,就吹哨开会了,我就顺手把脸盆放进三分四定的架子下面(且先按下不表,在以后的衬裤风波里再说),去开会。完后就出发,到了那里,就开始训练,应该说收获不小。原来在家因所在城市有松花江,所以会游,但从来没有渡过去。自打这次训练后,再回去,渡个来回很轻松(当然现在是不行了)。所以热情甚高。可不巧的是由于水是死水,不太好。我皮肤过敏了。

到营部军医那里,他给我开的脱敏药是苯海拉明。告诉我一天3次,分3天吃完。我为了不耽误训练(玩的心理占多)就1次吃了大部分。哪想到这药有催眠作用。吃完了就赶上政治学习。那年月正赶上批林批孔。念社论的时候我就迷迷糊糊的,等发言的时候,我的意识已经是断断续续的。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我说的竟然是美国福特总统遇刺了。结果引起很大的轰动。幸好营部军医也在场,他一看我那个德性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解释给教导员才算没事(第2天是狠挨了1顿训)。结果到了晚上我反而睡不着了。噔大眼睛,一晚上没睡着,是我第1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失眠
第9件事衬裤风波

那年十一前打扫卫生,1车炮长在三分四定的架子下面发现了我那盆衣服。只见满盆上冒出高高的一堆白璞,用手一拿衣服,衣服全烂了,根本拿不起个个。只好倒了,这事又让弟兄们笑话了一通。

我可笑不出来,这个时候正是衬裤不够穿的节骨眼上,发生了这样的事。只好写信给家里。老人正好到上海治眼睛,就给我买了一条氯纶的邮来。当时,由于在我连搞集训,我排的都分散到其他排住。副连长上北京2校学习。副指导员就让我上他那屋住。我的衬裤邮到时,副指导员正在,他是一个很严肃、很原则同时又是很有才的人。就把我狠狠的批评了一顿,当然主要是不艰苦奋斗啦,搞特殊化了之类的。我只好乖乖的听着。完了后才向他解释我的衬裤烂了的事,他因也听说了,所以也就没再说什么。可由于文书把这事给指导员说了。又让他抓住批了我很长时间,还讽刺我说我搞的是防关节炎的衬裤,简直赶上资产阶级的娇少爷了。

也是倒霉,洗这件衬裤时,因天有点冷,屋里火墙炉灶上有开水壶,我就往洗衣盆里倒,没想到,一遇开水,那裤腿就开始缩。我赶忙拿出来,和副指导员一起拽,想拽回原来的状态,可那已是不可能的了。在那段时间里,我就穿着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衬裤。
第10件事、翻车


快到冬天时的一次夜教3射击,我经历了第1次坦克翻车事故。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射击刚开始就下起了大雨,轮到3车炮长打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雨夹雪,我保障他装弹(因他也没进过训练队,是连队土造,所以让我装弹,有帮忙保驾的原因。打的不错,返回时雪下的已经相当的大了,在驾驶员的夜视仪上已经是白茫茫的道道,什么也看不清。尽管3车驾驶员是69年老兵,也无能为力,开着开着就偏向一边沟里了。当时我在车里突然觉得有股力量一推似的就躺在炮尾的侧面上了。好容易打开装填手门,一看,坦克已经翻了90度,立在那里。因为是推土机刚推出来的碹土,所以稀泥隔住了坦克,让它没接着滚动,否则就底朝天了,那样的话我们怎么也得摔的鼻青脸肿的了。由于坦克表面结了一层薄冰,我们出去时都连滑带摔的掉到沟底,一个个摔的跟泥猴似的。第2天用牵引车拖出了那辆坦克。
第11件事特别的不及格


这年冬天,在战斗射击之前,决定打一次枪代炮的体验射击。

我打的时候特顺,一发一发的直往靶子上凿,全车的人一起喊“命中、命中、又是命中”结果在这时我冲昏了头脑,连打了几发都忘了,本来对炮目标打4个单发就应转移火力打机枪靶。我由于忘了弹数,没转移。喊了短停,车没停稳就击发了,就听到嗒嗒嗒3发连发。排长后来和我说,他发现我没有转移火力,刚想说,没想到我手那么快,用手摇竟然不等车停稳还滑行着就击发了。打小小的机枪靶是,我9发弹3个点射,一发也没跑。整个射击1发弹也没脱靶,在坦克射击史上是不多见的,可是打错目标,给我扣成不及格。幸好是体验射击,不记成绩,要不更窝囊。
第12件事难忘的战斗射击


74年的战斗射击大概在11月份。

当时作训股将全团年度教练射击成绩一总评,竟然只有我一人够考2级射手(在前一年训练队里,我考取了3级射手)。那时很多人都把精力用在批林批孔上了。训练就被轻视了。这下我成了个宝了。从团里传来消息,我只要战斗射击打优秀考上2级射手,就给立3等功。这下把我可乐懵了。连里也下决心要必保。可是,我没注意驾驶员阴郁的脸色。实际上,他那时正在争取入党,我要是立了功,他怕抢了他的彩。此时,撒旦又占据了他的心灵。所以,就该着我倒霉。要知道,坦克炮长射击如果得不到驾驶员的密切配合是打不好的。更何况这次何止一个不配合呀。我的情商那时侯显然是不够的。

那年我们连第1个打,所以开始的保障也是我们,在往场地拉炮弹时,看见目标区并排设了4个白纱布靶(和背心兄的鬼子坦克射击的视频里的一样,只是目标要比他们的小的多,1米高),在背后的收了秋的庄稼地的黄色背景映衬下,很醒目,心里那个乐呀。拿连长的望远镜偷着测了一下距(目标底宽是已知道的,拿镜中密位分划可以算出来),1200米,真感到3等功就是咱的了。谁想到,当晚下了一场大雪,满地一排白,目标和背景融为一体,基本观察不到。我的眼睛奇好(打了那么多年坦克射击,一次*也没有),能看到目标边框上的钢筋,所以感觉没什么大问题,其他人就有点抓瞎了。

因为我能看到目标,所以开始的连长、排长(他是俺连射击教练员,不过没俺打的好,偷着乐一下)和1车炮长(和驾驶员是老乡,但人极好)打的时候,让我给他们装弹,也给他们指示一下目标。当时是两台车打,那辆车出去 3次每次都找不到目标打不响,*回来。我们出去每次都能打响成绩也还可以。只是我就遭点罪,装了3个人12发炮弹,关键是手摸着冰冷的药筒很难受。我就偷着违反了规定,悄悄的戴了手套,结果关闩时夹住了,一使劲,把手套的指头拽掉了一个,然后开闩,但排长不知道情况报了故障,射击参谋来了解了情况后把我狠狠的训了一顿(这话在我的上几篇里反复出现,可见我74年是多么倒霉)。

等到我打的时候,车一出去,到开始射击线就是一个猛转,一下子让我失去目标,我想用电转把炮调过来,结果不好使,我好容易把炮才摇过来,驾驶员也不给我报跃进距离地形是否好。而且我喊他短停,他不停,没办法我用简易车内协同方法,探下去踢了他的靠背一脚,他才停,等我瞄准目标一击发,不响,我以为是老装没接通自动闭锁器,就对他做了个接的动作,他回了个动作,我知道他是接通了,情况只能是出在驾驶员那里(驾驶窗那里有一个接点,只有关好窗才接通瞄准发射电路,用来保护驾驶员的安全的),所以我赶紧去按手发射杠杆,因怕超短停时间(只有10秒,我们那里为了提高难度,给改成8秒),按的就用了点劲,没能排除空回,打了远弹。打下一发时,因他知道我射击的规律,一般在几秒时击发他清楚,所以在3秒时他猛松了一下操纵杆,正好我击发,又打了远弹。这下我可急了眼,抓着操纵台,腹部一挺,双腿一个鱼跃,狠狠的踹了他一下,把他踹的撞到潜望镜上,脸也破了。这时一方面他害怕了,另一方面他看我已经两发不中,顶多打个良好,已经考不上2级射手了。就把驾驶窗关好了。剩下的情况就没什么悬念了,火炮射击命中2发,机枪射击命中9发,成绩良好。在一炮定乾坤的情况下,我痛失2级,在那个时刻和3等功擦肩而过。只到79年我才立第1个3 等功。

下来后我怒火万丈,可他说车内通话器有毛病他听不着也发不出,驾驶窗震开了他不知道。这些东西很难证明。想想与其一般见识,最后咬的谁也没好,莫不如算了。当时真想放弃射击,因早有让我当车长的意图。我一个北京籍的哥们劝我不要放弃,听了他的话,我坚持下来,才有了后来的成绩。
第13件事,拉练之一


74年的拉练比较有意思.

我们在第1个驻训点配合民兵打坦克训练,虽然让人家用小包装药震的茶不思饭不想。不过也没什么大事,兄弟连队出了点事,一个沈阳知青不小心将脚碰到行走的负重轮上,被带着转了一圈,造成骨折。结果我们的房东们都说他活该。原来,他参加了当时的割尾巴工作队,经常到老百姓家里收东西,所以招了记恨,其实他也只是执行而已。

在第2个点我们自己练起了用炸药包打坦克,还实投了1枚反3式反坦克手榴弹。这多让人哭笑不得呀。

那时连里搞了业余宣传队,我和一个同年兵老乡一起说相声,开始就是按书上人家现成的说,效果还挺好。后来团里看了,宣传股的说让自己编一个。我没办法,只好自己编,也没那个水平,就和大家一起凑笑料。凑了个新兵吃饭慢,耽误事后经教育赶上来的事。在连里和营里说大家还挺满意,不过其实是大家捧场,后来在家里我说给家里人,没有一个人乐的。可见是什么水平。结果宣传股的看了材料,给大批了一顿。本来我那玩意问题确实多,比如让战士自己总结要想吃的快可以汤泡饭。当时教导员就指出不妥。可他们说我是思想不端正丑化战士形象,给我上纲。其实是夏天报道战士集训结下的梁子。当时就让教导员给顶回去了,说写是你们让写的,现在又来找茬,少来这套。

虽然没事,但无端摊事总是不太爽的。也算那年的糗事一段。
第14件事,拉练之二

那年拉练返回的时候在辽宁大洼驻点,原打算在那里直接回来。在那里的主要任务是参加学大寨,建大寨田(梯田)。这可是罪过啊,那是一片万亩大地呀,只有大约5-6度的坡度。就人为的分成一段一段,然后从高的地方向低的地方运土,使其平整,这样就把生土翻了上来。

大家当时就议论纷纷,一起干活的老乡就说,这块地正常年景一亩能打800-1000斤玉米或高梁,这下完了(77年我们再次路过,那地的亩产量没有超过200斤的时候)。但谁也不敢不干,因为这是毛远新抓的点。

后来突然告诉不直接回驻地了。搞了个徒步急行军,赶到师农场,在那里的稻田地里搞农田基本建设。而且沈装首长都来了。原来是毛远新找我们师农场,迷了路,碰到一个老乡问路,那个混蛋老乡随口湖绉说,你看哪的草多,哪就是部队农场。他也不调查,也不去看,马上回到沈阳,通过老陈命令我们立即搞农田基本建设。其实我们农场搞的相当不错了。

没办法,沈装首长和师里领导商量了一下,还得干呀,那就加深毛渠(就是排水娶)吧。大部队进驻,现买的工具干起来一点也不顺手。天冷地冻,得刨。排里有人就向排长出歪点子了。说把地里草垛垛到沟里,放火烧。我是坚决反对,因为我在兵团时干过类似的活,冻着的土地,刨能成块下,进度并不慢。稍化的地,锹挖不动,镐刨一个眼。进度肯定慢。没被采纳,于是正象我说的,我们排的进度是最慢的。最后一天人家都完成任务回去了,我们还在那里刨地,当时大家的手都肿了,往下每刨一镐都钻心的疼。好容易干到晚上12点半才干完,回到驻地早上1点半了。还没等休息下来,2点紧急集合,徒步走140华里当天返回营区。

这一下,各位都可以想见得把我们熬成什么样。好歹这件糗事是全排的一起受。
另外的事


74年当然不都是倒霉的事,但由于以上的由自己或别人造成的种种糗事严重影响了我的进步,当然问题还有其他的一些,有的老兵对我不积极做细小工作不满。这样同年兵里我一直徘徊在团组织的门外。

倒第2的是俺的老装,尽管我替他担代了不少事,他也和努力,可就是不行,好歹比我早。

我倒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长和排长可着急了。最后他们让我去喂猪,这算锻炼嘛。我这人有个毛病,干什么事好较真,又比较投入。既然让养猪,那就要养好,我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其中军区在那时在推广一种新的养猪催肥方法,不熬猪食,冷食冷水,一天只喂两次。据说是很有效。改了方法后,猪有个适应的过程,就一到原来的喂食时间集体呼唤——高声尖叫,年轻有劲的,就使劲的想法往外跳,当然我提前加固了,它们跳不出来。我们连长对连队种菜养猪很重视,一天来看好几遍(我当连长后,受他的影响,对这方面也抓得很紧),对这种现象他接受不了。让我改回去。我不干,告诉他坚持一段时间猪适应了就好了。连长见说服不了我,忍了一个星期后,实在是忍无可忍,把我调去喂人。

先是烧火,这活我干的不好,我的前任是节煤标兵,他把煤铲改造成1/4张扑克牌那么大,观察火的燃烧状况很在行,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在最需要的那个点加上恰到好处的煤。火给的即及时又旺,煤用的超少。我对他佩服极了。可他那功夫不是一下就能学来的。我又老在烧火间看书(记的朱可夫的回忆与思考就是那时看的),所以煤耗见长。班长就让我去做饭,他是我的老班长和老车长,了解我,放手让我干。我又是看书,又是到兄弟单位见习,还去市里的馆子看人家怎么干。所以,初步会了点。就拿出当时喂猪的理念,大胆尝试。结果效果很好,皆大欢喜。我也入了团,排长把我要回去了。

我就这样磕磕绊绊的渡过1974年,迎来了1975年,在这一年我就顺风顺水了。
解释一下:我们那个节煤标兵有两个煤铲,开始生火时是用正常的煤铲。只要火着起来,他就用那个超小的煤铲添煤,所谓是勤添少添,关键是他添的是恰到好处。那个功夫我练不出来。
再有,周六一当年战有事,找我们这些老8连的聚。我谈了写的东西,他们说我入团是和老装一起,虽然是最后,但是两人一批的。改之。他们还说当年确有一口猪跳出来了,是他们3排的帮着抓的。
最后他们认为75的演习比较有意思,应该写一下,但这些笑话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许多是我们驾驶员(我75年到了1车)的。我还在想怎么才好。过段时间吧。
话说转眼来到了1975年,我也变成了一个老兵。听了朋友的话,继续当炮长,好好学射击。不过我不在2车了,在1车(排长车)当炮长,原炮长复员了,还有那个3车的69年兵驾驶员。在排长车当炮长属副班长。这台车是战备车,还有装扫雷滚的装置。也是老车。但质量极佳,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一台车。排长是68年兵,人极好,就是身体稍差。驾驶员是同年兵老乡,人也极好,特别能吃苦,根本看不出是个城市兵,就是开坦克猛点。我们连长老说他是油门踏到油缸里。装填手是当年新兵,很老实,就是不太懂技术,遇到事老手忙脚乱的,添了不少麻烦。车里4个人都很处的来,在一起很愉快。
2008-2-19 01:0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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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搞加强坦克团对立足未稳之敌进攻实兵演习,这是自58年以来我部的第1次。尤其是那个时代,就更加重要。75年正赶上老邓的整军备战,所以干的很高兴。但部队毕竟长时间没有搞这样的演习,加上搞了那么长时间的政治领先,故部队不论从战术素养还是技术水平看,都不理想。于是便决定先从基础练起,以营为单位,拉到双辽以西的草原沙漠上,从排向既定方向行军、连行军、连进攻、连防御。分队射击等等开始搞起。一般一个营要搞一个月左右。故事就从这里慢慢开始吧。
我们大约6、7月的时候到的驻训点,沈装的一个副参谋长在我连蹲点。他在朝鲜就在我团,打过仗。经常身体力行的为我们做表率。住的房东是蒙古族,两口子对我们很好。排长住教导队没来,是我的老乡2车长代理排长职务。他们的房东就很怪,经常在早晨把他们的鞋里倒满水。他也不同他们说话,倒是老和我套近乎。有一次他指着我背的54式手枪说,他如果用我的手枪,在 50米内打跳鼠,一枪一个。我回来问房东,房东说这家伙当年是这一带有名的土匪,那时候他骑个马,别两个盒子,披上红带子,到郑家屯,看好谁家姑娘,上去就抢。现在是不敢动,但他心里还是恨解放军,因为是解放军把他的队伍消灭了。
我们搞排向既定方向驾驶时,连长到我们车,结果开的时候,老驾又猛了,这次是太猛了,车过沟时没减速,狠狠的颠了一下,把我从炮长座上颠了下去,连长的手腕也挫了。下车时他火气很大,把老驾一通臭骂,老驾老老实实的听他训,说着说着连长冒出了一句:你他娘的还有没有阶级感情。老驾忍不住笑了一下,惹的连长也笑了。也就不训了。
接下来的课目是昼间连行军,上午8时准时出发,我们是第2辆,一路上是履带滚滚,沙尘遮日。当走到一个地势低洼的地方,连长车从干燥的地表走过后,竟返上了一些水,我们过的时候就突然陷车了,两条履带隆隆的空转,摔上来湿沙土,车就是一动不动。其他车都绕过我们,开走了,连长问2车长情况怎样,他说一会就出来了(当时的情况看着真没什么),连长就没等我们。我们下去越折腾越陷。当时都在车后挂着自救木,我们就决定自救,我和老装拿起子抠履带耙齿孔的土(里面的泥土被压了多少年了,坚硬如石),这可是真难抠啊,费了好大的事,我们抠完后,驾驶员和车长准备好了自救钢丝绳和自救木,我们套好自救木,再把钢丝绳卡进耙齿孔,就开始倒车,满指望能上来,可没想到,那么大的木头在履带底下走了一圈,坦克纹丝不动。底下的湿沙太松了。没办法了。这才想起拿电台联系连长,可他们早已走远,而我们车的天线只有一节,其他的随车助教怕丢给收起来了。结果通信距离不够,联系不上。没办法,我和驾驶员就去找村庄,走了一个多小时,找到了一个大队。我们想打电话,结果没有。他们很热情,套了一匹马,装上鞍子,准备骑马报信,在备鞍之前要饮马,他们取水的方法很有意思,没有辘轳,把一个布口袋栓上长绳,扔到井里,另一头栓在马上,骑马飞奔,跑上8-90米,就把水拉上来了。往石槽里一倒,马就把头伸到里面喝,我俩也渴极了,就和马一起在石槽子里,就着铡的一小节一小节的干草,咕隆隆的喝起来。等我们由牧民赶车送到坦克跟前时,副连长带着牵引车到了,把我们一拖就出来了。回到连里,已经是快天黑了,先保养车,完后去吃晚饭,饭后我第1班岗,下岗后看到带下一斑的驾驶员心情不好,他觉得让大家受苦,有点过意不去。我就没马上睡先安慰他,他好点后,我正准备睡,紧急集合了。接着搞夜间连行军加昼间连进攻。我们又是抬电瓶,又是准备车,忙忙火火的就上了路。
等开了2小时左右,连长车上了一个大坡,我们在底下等他们上到顶上才动,等我们爬上坡,看到连长车在前面比较远的地方,和我们在一条直线上,2车长在上面,又露着头,他看的很清楚,就让驾驶员向右,老驾看前面很平,他白天和2车长有点口角,觉的他又不是本车的,就请示我,其实我当时在车里,那个车的炮长潜望镜被沙子挡住一半,根本看不清,可为了装老大,我就让他直开。结果开着开着,就听到驾驶员叫了声不好,两腿处就被水浪冲了一下。此时车也停了,我从装填手门爬出去一看,妈呀,四周一片水茫茫。我们开到水库里来了,好在不深,刚没过排气口,但车没熄火,水灌不进发动机。2车长就在那里骂老驾,他指挥我们不听呀。这时驾驶员被骂急了,就要走,让2车长开,没办法,2车长只好又好言好语的劝他。我因为瞎指挥,心里有愧,也就叫驾驶员下去,老驾把车倒出来,绕了一大圈,去赶部队,此时,连队早走远了。我们的安全门没锁定,水库里的底泥冲进来,其中很大一块糊在老驾的背上,带着绿绿的水草,就象绿毛龟一样(当时可不知道什么绿毛龟),他也顾不上管,开着车就追队伍,车里的水慢慢的漏没了(很侥幸的是电瓶没短路),这次是开窗升座夜视仪驾驶,因泥把夜视潜望镜糊死了,看不见,就摸着黑开,我们在上面指路。一头东一头西的开,好容易开到地方,此时连队已经展开,我和老驾利用车长去受领任务(那时的战术还比较老套)的机会,把冲进来的臭泥从安全门里又抠出去了,当然把他背上的泥也扔出去了。当发起攻击后,我们回望刚才停过的地方,在清晨淡黄的柔光下,那片青翠的绿草地上,赫然立着一堆黑黑的泥堆,十分醒目。演习持续了大半天,回来后照旧是先保养车,等回到房间,我们连衣服也没脱就躺下睡了,是房东给我们脱的衣服,他媳妇又给我们洗了。真感动啊。
隔了一日我们搞连防御,是徒手作业。我们正在那里现地明确任务呢,就看到对面来了一辆坦克,我们觉得好奇怪,怎么还有假设敌?等近了一看是9连指导员车,原来他们接我们后面演同样的课目。出发后3台车撞在一起,他的车是最后一辆,中间一辆的诱导轮和后装甲板都被撞坏了,他安顿好后,再开时就迷路,开了一晚上,白天跑到我们连搞连防御的地方来了。另一辆也迷路了,好在离的不远,电台还能联上,开到白天,9连长问该车长在向什么方向开,他想了一下,说在向着太阳的方向开,9连长问他前面是不是有一条棱线,他说是的我前面是有一个大牛圈,把9连长气的半死。

那年月,尽搞政治斗争了,部队军事素质不高啊。我们演练时,师侦察营也在附近和我们搞一样的训练,他们的坦克侦察连搞连行军时,出了一件趣事。那里的村庄盖房子很容易,因是含碱的半沙半土。所以盖房时,就用筒锹一锹一锹的把土叠起来,就是墙,再把旧房子的房条拿过来,撒上草,盖上泥,就得了,两口子一天就能搞一套新房。就是不抗用,所以是总盖。因此,一个村庄人不多,房子很多(当然大部分其实是废墟),他们的轻型坦克在村庄里左躲右躲。结果躲过了废墟,把人家房子的正面墙撞垮了,炮管杵到人家炕上。几个家伙吓的脸发青,小心翼翼的问人家伤着没,那位蒙古族大娘说的很幽默,她说解放军同志辛苦了,进屋歇可以,别把烟袋锅探到炕上来。
从野外回来后,我和其他几个团里的训练尖子被抽到坦克射击深造教导队,准备参加沈装的1级射手考核。集训地点在兄弟团,该团杜团长也是俺们米脂老乡。我们到的第1天,大家脱离了连队的束缚,都比较放松,躺在床上闲扯。我和我们团射击组的几个人一起吹牛,说到有一次夜间射击我们打的很好,团长很高兴,亲自给我们营打电话,让我连炊事班做夜宵,通信员半天听不明白,气的团长说他反应慢,不适合未来反侵略战争需要。我是学我们团长(他也是米脂人)的口音说的。正扯的高兴,就看兄弟团来的几位张罗大家整内务,说是他们团长来了。我们马上严肃起来,一通忙乎。完了谁也不敢在屋里呆。大家在屋外站着等。大约过了40分钟,也没见人影。这时兄弟团的就开始议论了,明明听到团长说话了,怎么没见人影。这是一同来的9连1排长(69年兵,我后来接的他的1排长和作训股长,蛮有缘的)反应过来了。说那是我们这位学我们团长口音。大家才知道是搞错了。在这里学到了不少理论,也打了不少次射击。只是临到要去打战斗射击了,连里和营里非把我要回去了。因为这次团进攻演习要打实弹(当然只是枪代炮),要记连队成绩。为保连队荣誉,就让我回去(咱打的准啊)。虽然心里100个不愿意,可也得服从。他们幸灾乐祸的送的我。结果谁也没考上,只有一个23军的考上了。那时还没有特级称号。1级的条件基本上和后来考特级差不多。我们是78年才考上1级,79年才考的特级。那时他还得来考,此时他已经是副营长了。因为长时间不接触射击,对59 不会,现给他调来一辆特34,可那么长时间不接触了,现熟悉那那么容易,结果没考上,反而是我考上了。所以世事难料啊。
从教导队回来,就投入到紧张的演习准备工作中,和以后的规模更大的演习相比,我们这次搞的有点过于兴师动众了。也难怪,当时的情况特殊嘛。以后类似的演习,就严了。哪有那么多的准备。尤其是检验性的,恨不能一点口风都不透。

那一年,我对射击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搞了个小本,把每次射击的情况如:天侯状况(包括风力、风向),目标显示情况(我们都打隐现目标),对目标的判距情况,目标的实际距离,弹着点,出现偏差的原因,怎样修正的,效果等等(后来连队把这归为训练小档案,一直沿用)。所以成绩比较理想。于是就有了以下这样的事。那天我们正在车场作业,副连长来告诉我们注意听广播。车场有一个大喇叭放电台节目。过了会,就听到当地省广播电台子弟兵节目播到,我省驻军某装甲兵部队,某营某连1车炮长某某某怎么怎么,是我的名字,我当时楞了,没人采访过我,就说这怎么是我呢,战友们说,怎么不会是你呢。原来,我去教导队时,该台来人采访,战友们就把我的情况(人缘还是不错的)介绍了,另外又把副连长给我借书(他把在老2校时的坦克武器学讲义给了我,收益甚大)的事也说了。那些记者回去一发挥便成了:我因成绩较好,就自满骄傲了,副连长用毛主席的准备打仗思想,教育了我,我就如何的又奋起训练,于是又取得了好成绩,天花乱坠的,极尽渲染,如什么一阵警铃之后我跳上战车,只听轰轰轰3炮,3个目标全消灭,其实我们当时还没打战斗射击呢,再说了炮目标当时是4发,他们给搞成3发。所以我对战友们说,你们,怎么瞎说呀,他们说记者写的和他们说的完全不一样。最让人不能容忍的是他们嫌副连长姓不好听,不经本人同意就把人家姓给改了。副连长气的够戗。我们这才知道记者的笔什么都可以改。
用来放12。7高机的,高机有3种状态,一个是大家常见的架起来的,那只是射击和训练时才采用;二是行军状态,是把枪架在装填手门放平,但用一种小支架固定,不影响开装填手门,遇到情况开门把支架销子一拔,就成了战斗状态;第三种就是大多数情况,把高机包上枪衣(行军状态也包枪衣),横放在那个架子上(那是两个),用小皮带固定好。
靶场伤人

我当参谋时,有一次参加教练射击。我们把一切布置好后。我安排显示目标检靶人员,他们是刚从训练基地毕业的新炮长,我怕他们轻视安全,就告诉他们,这都是 5-6年的老炮长,手把快的超出想象,往外推靶车时,如果因为天冷发滞,推不到位,千万别出去推,一定要拉回来再推出去。说的时候,个别人看表情就不屑一顾的样子,可能觉得在基地训了一年,什么场合没见过,拿这个来唬人。

开打后,开始还顺利,打到2连一个老兵时,先显示火箭筒靶,结果没显示到位,只露出了一半,显示手心存侥幸,去推了一把,推的时候身体出来了点。

射手是我的得意弟子之一,手把极快,目标刚一显示,他行进间一个点射3发就过来了,可谓神速。

两发打在靶上,1发就打在这小子的左腮,在下牙床打了穿,从右鳃穿出,进右肩穿出后又进右肘,穿透飞走。

我们赶到时,我问他打哪了,他抬头张开满是血的嘴用手指了一下。我怕是从嘴里打进,那就恐怕没戏了,就把他头按下看后脖颈,没眼,放心了。
他吐了几颗牙,后来定了残,肯定镶牙了,好象还真没影响后来的吃饭。
53弹的威力就是大,那是在500多米的距离上啊。这个兵右臂从此留有有残疾。不过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子弹有两三次擦着动脉过去,没打穿动脉。
打迫击炮

我们扩编后,步兵营有个100迫击炮连,是直接从步兵转过来的,从连长到战士都没打过100迫,只有两个2年兵是本行。由于80年代中期对部队经费的大幅削减,过度重视安全,搞共建,两个文明建设,不重视训练,所以该连一直形不成战斗力。上级也不急。

他们不急我急,那时我已经开始想办法转业了(老婆逼的紧啊,娶个媳妇不易啊,所以最高指示一下就得执行)。可看着这种情况还是着急啊。就和炮兵股长一起核计着搞一次射击 ,也让该连形成战斗力。

由于当时油料困难,不可能到远处靶场,就在附近找地方,我们最后选定团教练射击场,发射阵地设在指挥塔下,从那里到运动目标跑道前面的一片地大约1300米,勉强够打的。当时怕打坏跑道上的钢轨和水泥枕木,他说放在瞬发上就没事,后来果然如他所说。

在那片平地下面,和射击跑道之间,有一道深沟,很宽,也很深,平地那里略低于跑道这头。

我们选了两门炮,扛上,该连全体出动,带了不少炮弹(积压的)。由那两名兵,一人站一门炮,先上两个班,他俩教会后,用一门炮试射,一炮干出去,由于阳光照射方向的关系,空中弹迹没看到,地面的开始也没看到,听到爆炸声后,感觉挺长时间(搞得我们直着急)后才在那个深沟里冒出爆烟,原来打了个近弹。于是修正,再射,差不多后,6个炮班轮着打7发急促射,打的热火朝天。目标区那里是爆烟四起呀。本来很不高兴的团长,这时也受到感染,决定再打等速射。

就在这时,从深沟射击跑道这面的沟沿上,攀上几个老百姓,一个个连滚带爬,叫声连天。我们一看可吓的不轻,要知道第1发炮弹就落在那里呀,一定是出大事了。

我和团长坐着吉普,直奔而去,到跟前一看,那几个老乡直喊:再也不敢了,饶命吧。一问才知道。我们过去都是坦克射击,直瞄武器,弹道低伸,不会拐弯,所以沟里就形成了射击死角,时间长了,有的老乡也知道了。

那几个人是这一带的赌徒,过去怕被抓,东躲西藏的找地方赌,后来他们就找到了这里,他们知道抓赌的绝对不敢到这里来抓。

所以,他们一看我们设场地,打信号弹,就往这里聚,不管白天晚上,就着枪炮声,赌的热火朝天。

这次他们又如法炮制,没想到打的是曲射的迫击炮,第1发就落在沟里,幸好他们在一个大坑里,弹着点高于他们的位置,他们竟然没事。可是却吓完蛋了,接着后面密集的炮弹惊天动地,他们就更是肝胆具裂了。刚有间隙,就爬上来。生怕我们再打到里面。你说我就打点小牌
你们居然拿炮来炸
我容易嘛我

这下搞的我们哭笑不得,也就没心思再打了,收兵了事。
那次还真有两发炮弹落在钢轨和枕木上,由于是瞬发引信,还真没事,其它的在地面上也没有形成弹坑(那是冬天)。总算给他们连做了点贡献。
我们是3师。
2008-2-19 01:0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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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半天都是外围,现在到了正式演习了, 

大约在秋天的时候,随着一声声的警报声,我们以紧急集合的方式开始了正式的演练。先是行军,到第1站后,连夜伪装,结果第2天空军把航排的照片拿过来一看,行军的所有车辆都被发现,伪装的我们连和1营的1个连的大部分车被发现。这让我们的集体荣誉感受不了了。大家嗷嗷的,决心在下一步一定要搬回来。为了保证胜算,把全连一半的弹药放在我这里,可谓是重任在肩啊,只是事态的发展未能如愿,这在后面会说到。

当天夜里再一次紧急集合,夜间向敌开进,中途涉渡了昭苏太河,河水教深,水面也很宽。由于后面有一个车不按指挥错开履带行驶,发生淤陷,把后面的队伍堵了一阵。那时营以上干部大多参加过抗美援朝,经验丰富,在渡口保障的副团长平时貌不惊人,这时才发现那是相当的厉害,迅速组织技术力量把堵车拉了上来,保障了畅通。

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时装甲步兵分队以排为单位加入各坦克连行军队形。我们前面是7连,他们后面跟着一个装步排,我们跟在他们后面。在横跨一条10米宽的河沟时步兵出了问题。那个沟和深,但桥上有一座小水泥桥。缺德的是该桥不是垂直于河沟,而是斜的。桥栏杆不高,但是钢筋混凝土的(不幸中的大幸),由于驾驶员不听调整哨的指挥,装甲车冲出了桥面,肚皮担在桥栏杆上,幸亏栏杆结实,要不翻下去一车人没好。这就把我们后两个连和1营挡住了。副参谋长和副主任上来一看也火了,副参谋长说人下来,8连长车上去把它拱到河里。这时副主任还清醒,赶快说这毕竟是演习,还是想办法拖吧。于是就以我们连长车上去,把钢丝绳从装填手门和车长门穿过,联在装甲车上作固定点,前面把7连的坦克调过来牵,步兵人都小心翼翼的下来,前面牵一段,连长车向前靠一段,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拖下去。

大家刚松了一口气,就在电台里听到(排长到桥那里观察拖车情况没回来,我2号盒对外守听)后面1营2连的一个人(是个老装,不太会用电台)说,不好了,我们车长脑袋被树叉刮掉了。大家一听心一沉,这回可出大事了。过了一会,该连指导员在电台里报告,是该车长脸让树叉刮了个大口子,老装看见血很多,就蒙了。现在医生已经包扎,没生命危险。大家才放心的继续开进。

当天色破晓时我们到达了疏开地区,为了等参观团的领导们,我们暂时停了下来,我看没什么事,就从车里爬出来去方便(因我的肠炎犯了),就看到左前方一长串大约50多辆吉普正向前面一平顶大山前进,那就是参观台了。就在这时,炮兵的试射开始了,第1发炮弹拖着长长的啸声,直落那个平顶山,就在一声爆炸的同时,如同喊了立定一样,所有的车一下子都停住了。这时排长招乎我赶快回车,我连跑带颠的跑回去了,过了一会,一发炮弹又落在我们这里,弹片打的车体啪啪响。又过了好一阵,从潜望镜里看到吉普车队又开了,一直开到山顶。原来炮兵有两个连(也可能更多)诸元装错了,试射的炮弹打到我们队形里来了。也就那个年代能出那种事,以后参加了那么多演习,也没碰到过。

S兄,太让我感动了,一定好好搞,本来打算今天的东西写完就没了。想了下,那就不怕献丑,把69实验队的趣事说一下,这样就又长了。另外,从d兄的帖子里,也能看出,这种事虽然概率不大,但哪都有过。

在参观的人就位后,我们就发起攻击,此时炮兵开始炮火准备,在预先确定的几个山头上,密集爆炸的炮弹掀起阵阵黑烟,与表示敌方炮火的硝胺炸药包的蓝白色爆烟形成明显对比。说话间我们就到了展开地区,我们的展开地区是一条干沟,沟沿上有几条缺口,先前排长来看过地形(这也是那时候的特点,我们以后的演习是尽量不让看地形的),知道第1个缺口是我车的位置,就告诉了老驾。老驾开车如风驰电掣般的直奔而去,快到时排长看出不对了,那个口子是新被雨水冲开的,赶快告诉驾驶员,但已经来不及了,老驾反应确实也慢了点,当时一门心思往前冲了嘛。结果我们就在展开线上又淤陷了。

陷车后,老驾前后拱了几下,结果是越陷越深最后基本上整个车体部分都进去了。

这可把我急坏了,这里距目标区还有1200米左右,还不到开火的时候。可要是耽误了时间,我就打不成了,个人过不了瘾事小,耽误全连成绩事大,因为全连的弹药一半在我这里,我打不上,就等于全连的命中公算减低了50%,你说急不急,当时脑袋都打了。我就和排长请示,打超越射击,提前射击。排长觉的没把握,我说把弹链串到连发位置,用连发打本该单发打的炮目标,这样可以利用散布来加大命中率。能打一个算一个,反正目标也不多,一个连的正面只有一个加强排的目标,炮射目标也就4-5个。就让老装串弹链,结果,串完后,怎么也打不响,让他看看,他满头大汗的就知道说不中啊,不中。排长忙着联系上面,也不动,没办法,我只好从电瓶室那里钻过去,一看之下,差点气昏过去,老人家把取弹器没放进枪机的槽里,受弹器盖根本没关住,枪也没取弹,他倒能对付,用手把受弹器盖压下按住,以为就能击发呢。遇事发懵是他的毛病。真没辙了。我把枪搞好。再爬回来,此时一看步兵都下车投入战斗了,我要打,就可能伤到步兵了,心里那个懊恼啊(好在其他的弟兄们争气,成绩是全团第3,要知道这是少了一半弹药的情况下取得的,大家把我们老驾埋怨了好长时间)。

没办法了,就出去帮着拖车。这时6架强5临空对纵深目标投弹发射火箭,我们在车外倒看了个清楚,其他弟兄在车里就看不到了。

我们车淤陷后,副连长带着牵引车从后面上来,一看是我车,老驾站在那里,那火就来了,刚要骂,一看老驾可怜兮兮的要哭的样子,心就软了,把话咽回去,大衣一甩,拿起锹就挖(我们车陷的太深,需要把后面挖开,让牵引钩露出来,好挂钢丝绳)。老驾深受感动就去抢副连长的锹,副连长这回骂了,说你这个笨蛋,两个人挖不更快嘛。这时我们都出来帮着干。很快挖好,用绞盘慢慢的把坦克拖出来(我们的主离合器这次闹了个半烧,在集结地域才抢修好),当我们再次前进时2梯队 1营正加入战斗,我们就加入他们的队形,参加了以后的演习。


演习结束后,我们直接开到新的集结地域,一到就保养车(先车后人嘛),扫除履带痕迹,伪装车辆(要给坦克挖掩体),然后挖人员猫耳洞。折腾到第2天天亮,该吃饭了,大家却都睡在地上了。在这里我们呆的时间较长。又搞了和空军的对抗,这次他们可没发现我们。

在这里我们彻底的保养车,并加了油,加油是个累活,因为不可能用加油车一个一个的加,都是卡车开到跟前,踢下来几大筒柴油。我们自己用坦克自带的手摇加油泵,一点一点的摇进去。我们车的手摇加油泵和其它车不大一样,是老毛子的原装货,又大又重,还笨的要命,摇起来死沉。排长身体不好,老驾和修理连的抢修主离合器,老装身体也不行了,我就安排他保养行动部分,那些油我一个人摇进去了(包括倒腾桶),11月的天,我穿着背心裤衩,干的汗流浃背。

我们经过徒涉昭苏太河,所以车底和行动部分都糊了一层厚泥,沾上沙子,成了一层硬壳,非常不好往下弄,我们临出发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的脑子灵光一闪,神差鬼使的在车底和行动部分抹了薄薄的一层润滑脂,结果,我们车的那层壳,拿小撬杠一捅就都下来了,相当省事,把各车羡慕够呛。回营区的路上还要过西辽河,大家都学我们车抹了油。可这次老装又闹糊涂了。他抹了厚厚的一层。返回过辽河时一看之下是大跌眼镜,那河里有水的地方连4米都不到,水深也就30公分左右,整一个干河滩。等到了营区,结合换油保养车,这回其他车没什么事,我们可惨了,最后一天,我们4个人都钻到车底,檫油,大家一边檫一边骂老装。这算最后的趣事了。

下周开始讲69试验队趣事。
1975年的剩下的事不多了,年底战斗射击4发4中,顺利考上了2级射手。

坦克飞断桥

1976年年底我们仍然是在郑家屯以西某地搞战术科目和打战斗射击,成绩很不好,本人唯一的一次战斗射击不及格就是那次。后来总结,认为靶场设置严重超教范和超坦克性能,颇有点拉不出屎怨茅房的意思。

不管打的怎么样,还得往回走啊,回去过元旦和春节呀,坦克飞断桥就在这时发生。

回营区时,先由7连履带行军,他们是夜间行军,我们连在郑家屯以东某地接替他们搞昼间履带行军。他们凌晨2点发起紧急集合,全连迅速出发,但5车没发动着,费了半天劲才发动着。大队以走了好长时间。他们急忙赶路,去追大队。

这5 车长是70年的老兵,在新乘员训练队射击排是我们的班长,驾驶员也是70年兵,是一个爱车标兵,模范党员。他们回去就得复员了,临出发时5车长对老驾说,咱俩个老家伙回去就复员了,小心点开,别出啥事,有个完美的结局。话是这么说的,但落后了不免还是慢慢的急噪起来了,他们越开越快。

该车炮长是俺同年兵老乡,他把火炮用炮尾吊杆固定住,把防危板打开,把几个人的行李塞进去,然后坐在上面,此举可谓好坏参半。该车老装留守未来。

话说本队出发后,经一路行军,来到了西辽河大桥,由于大桥中间断了一孔,他们就在调整哨的指挥下,没上桥,左转下道,在桥下冰面上过去了。

5车由于落后太多,所以当本队过去后,来收调整哨时,就以为后面没车了,把调整哨收了就向前面撒去了。

5车赶到大桥时没有了调整哨,他们又没有仔细观察履带印,挂着4档,轰隆隆的直奔桥上而去。

当他们以很快的速度在桥上飞奔时,5车长突然发现前面的桥断了,此时即便紧急制动也来不及了,车上几个人一起喊出了正确的声音 加速!冲过去!!!驾驶员一轰油门,坦克便飞了过去。

只是实际上坦克并没有真正的飞起来,只是向前冲了一小段,便落向了桥底(由于他们冲了一下,坦克是平着落在冰面上,要是他们制动了,就会大头冲下的下去,那样炮管就完了,驾驶员也可能完了),把厚厚的冰层砸开,落在水面上,好在水面很浅。巨大的冲击力,使车上几个人都昏过去了,炮尾吊杆固定在炮塔顶壁的两个螺栓断开了,吊杆落下来砸在炮长的嘴下面。

过了一阵,驾驶员和炮长醒来了,老驾的腰摔坏了,他忍着疼,把车开出了冰窟,一直坚持开着,天快亮时追上了本队,一直到换车点。停车后大家发现没人出来。上去一看,才发现不好,连忙把人都抬出来,我那个老乡炮长在车里帮着把人拱出来,又和大家一起张罗着把两老兵送上救护车,送往郑家屯的65野战医院(好象是65,83 兄可能更清楚些吧)。过了一会,他觉得有点不对头,找到营部医生,摘下口罩让他看。医生让他闭住嘴吹气,只见他的嘴唇下方1厘米的地方又出现了一个“嘴唇”,一股血水喷涌而出,原来,炮尾吊杆把他的那地方砸透了。于是,急忙又把他送往医院。


他们在野战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才出院,两个老兵顺利复员回家了。当时那辆车有两个负重轮不转了,检查发现轴承坏了,就换了。那桥大约10米以上高吧,有人说是20米,我没量过,但确实很高,也很长。
2008-2-19 01: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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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昼间行军时,我们连又出了一件小笑话。问题还是在这辆车上。

我们的行军路线要穿过空军的机场跑道,事先经过协商,他们在铁丝网上扒开口子,在跑道上横向铺了沙土,让我们通过。在那里他们放了一个哨兵。

这辆车(不能再叫5车了),换轴承用了一段时间,等来的时候,人家以为没车了,就把沙土收拾干净了。此时已经换了岗,哨兵把他们就拦在了外面,两下就争起来,一个修理工,不知从谁那里听到过一句俏皮话,就对人家说:你们神气什么,不是我们借你们一件上衣,海军借你们一条裤子,你们连衣服都穿不上。人家当然不干了。后来人家的领导来了,没和我们那几个熊兵计较,让他们贴着拦阻网那里慢慢过去了,也没向我们首长反映。这几个小子,得便宜卖乖,回来吹牛,让团里知道了,团首长亲自去人家那里道谦,让这几个小子向人家当时的哨兵当面道歉。回来挨了一顿好训。
69实验队杂事数件

1976年底 69坦克搞出来了,准备先搞10几辆(记得好象也就10几辆,有人回忆说是20多辆,不一定准了),到部队,通过在部队边实验,边征求意见改进,同时也就让部队掌握了。地方就定在我师,由师教导队主管,我团5连保障。第1期是1976年底到1977年2月,全是我师的干部。第2期是1977年 3月到6月,我是第2期的,这一期的人员就从全沈阳军区抽调了。情况就比较复杂了,既有以前接触过69前身121的我师兄弟团的,也有还装备老特甚至苏 100自行火炮的部队。

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再加上干部怕集中(响应的就是战士怕分散)啊,于是就有了几件事,以后59慢慢的道来。

别急。
1、你乱了你自己

我到的时间比别人晚了几天,刚来时就是各工厂、研究所的给上构造理论课,事不多,当时大家对几个队领导有点意见,工作中就不是那么太听话。就连我这个一向听话的人也因放松了自己,而惹出点事。

有一天组织看电影,在装步团礼堂和他们一起看。电影极没意思,是学大庆的纪录片。看的过程中,就有不少人溜了,这其中就有我。我们跑回宿舍,一大堆人在一起吹牛,由于吹的高兴,就把时间忘了,等反应过来时,电影已经散场,我们赶快跑出去,打算悄悄的插到队列里混过去。其他人命不好,都被发现了。我成功的插进去了,于是,颇有点沾沾自喜。可没想到,在队部前列队时,在批评半途溜号的人时,也把我带上了。

我当然一副很无辜的样子了。顺口狡辩,说自己在队列里。副队长说那刚才你怎么在最后(我是学员班长,应该在前面),在队列里我听他们议论说散场时由于单位比较多,给搞乱了。我就说散场的时候,我一看乱了,就在后面准备整理队伍。可实际上当时由于比较乱,教导队就没动,人都散场了,才带出来,根本就没乱。

可想我的那一番狡辩,在副队长心里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他恐怕在想,世界上哪有这么无赖的人,拿个不是当理说,他气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吼出了一句: 不是队伍乱了,是你乱了你自己。

从此,你乱了你自己 就成了我一段时间的绰号。当然我和副队长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没有因这事而记仇。

当时除了我们这些排、连长们不太服管外,地方的专家和技术人员也过不惯野战部队的生活,也有不少意见。

为此,师参谋长特意做了一次讲话,我们这个参谋长可不简单,他小小年纪时,24年就在南洋参加了马共。抗战时参加了新四军,水平就一个字高!责任心就一个字 强!人品就一个字好!所以他来给我们讲话时举他年轻时的例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讲的我们都抬不起头。地方上的有的老专家都眼含热泪。从此后,大家严格要求自己,军民同心,把工作搞的热火朝天。
2、一言难尽说69

我们分两部分,即射击和驾驶两个队,因通信方面没什么大的变化就没单分,由射击兼了。

来的时候大家都对69抱有很大的期望。来后看到也确有进步,比如,发动机比59高了60马力,别小看这60马力,那是净增加的,在开的时候明显感觉大不一样。过去59挂5挡的时候很少,即便挂上了,大部分时间也跑不到理论上的最高速度,69 就可以。对坦克机动性能的提高是很大的。而这只是改变了燃烧事上部的形状,另外,改了喷油嘴,由单个改为集束,就获得了。

再一个就是100mm滑膛炮,用上了超速脱壳穿甲弹,穿甲能力大幅提高。过去,大家最担心的就是59的穿甲能力。和老毛子打,他武器好咱可以练的比他技术强,可你打不穿他就是问题了,当时59用老式穿甲弹在500米距离上连特62的车体前装甲板都打不穿。

还有就是有了激光测距仪、双稳、红外瞄准等新东西,确实都对战斗力的提升效用明显。

不过,当时的69 有很多问题。

首先是传动部分完全沿用了59的,结果跑高速时好掉螺栓,这个问题专家们在现场就解决了。

第2、双稳中的方向稳定由于是全电的,反应过头,空回有10-20多个密位,这远谈不上真正的稳定,只能说是增加了许多行进间射击的机会,而不能实现真正的行进间射击(可专家们和首长们可认为可以,于是便加大了射击难度,打动对动,动对静也把距离放远,目标变小,搞的我们这些老手也常丢人现眼)。

第3、红外夜瞄距离太近,不到800米,声称1000米,根本达不到,实际我们在实验中发现,很多也就在600米左右。夜视瞄准镜里的分划表示不清晰,很难瞄准目标。一有强光就暂时失明,打机枪有曳光弹,有个几发就看到里面全是道道,无法再打了。最恐怖的是把火炮、夜视仪、激光测距仪矫正到一起时,夜视仪那个四连杆系统,简直不是人搞出来的。在车前5米树一5米高的标靶,在5个不同的点上调,调好甲点,再调乙点,调好乙点后,你就会发现甲点又不对了,一台车要调将近一晚上。

好在现在的69和其它改型已不是那个样子了。
一般来讲,坦克里都比较艰苦,和汽车没法比。但是,尽量提高乘员条件,减轻劳动强度和疲劳程度,是各国的追求,这方面西方国家远远的走在了前面。苏系坦克要差些。这里其实也出战斗力,有研究表明,拿特62和M60比,同样的乘员,在长距离行军后,投如对抗。炮长的反应程度,有0。3秒左右的差异。在有时候,这点差异有时是致命的。不过,看问题还的从整体看,来决定取舍。有一点是肯定的,坦克兵很累。


3、通信事件

我们都是炮长出身,大多数对通信专业不大熟(我那时还没去考2级无线电手呢),基本上是光会使用,别说是原理构造了,对通规通纪都不大清楚。在这次实验中,是要用电台的,临时充当车长的,往往又没什么事,于是就有人出情况了。

一天我们搞长时行军,路上,一个40军坦克团的排长,在电台里和某守备师坦克(自行火炮)团的联络。他就学当时朝鲜电影好象叫“看不见的战线”里的一段话就是有个特务在温泉和他的同事喝酒(那人和他老婆有染),说人生就是那么回事,女人嘛,你想要我可以让给你。他俩把频道搞到一起,我们也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他们可能觉得坦克通信距离短,没什么事。

结果,晚上就接到军区纠察台的通报,这俩小子被纠着了。以后,一人挨一个处分。
4、你就看那个目标大

这可是我的事,我们一个月后,就去黑水炮兵的靶场(现在可是和朱日和齐名了)去实际训练。我们要求打一定弹数,包括稳定器开了多少小时,激光测距仪按了多少次。也挺麻烦的。炮弹需打的多,于是便大上战斗射击 。但是专家们的话给首长们产生误解,于是他们让我们打动对动和动对静。

第1次打的时候,我上去时先显示的是运动目标,我操作着不大灵光的双稳,先来了个两发两中。然后转移火力打固定目标。可这时固定目标显示的不好,斜歪着,只有一半大小,加上他们用的是坦克发射点目标,本来就很小,又放在原来正面坦克靶的距离上,看起来很小,象枪目标似的,我就大意了,认为那个不是。

刚才我打的运动目标运动到头后因无法隐蔽(这和正规靶场不一样,那里是隐蔽的),目标就明晃晃的停在那里,这下让我逮着了,咣咣两炮就凿上去了。车里几个感觉都不错。

回来到指挥所报告时,就看参谋长虎个脸色,把我一通训,最后他几乎是吼着说:你就看那个目标大,你就故意打它。以前没看到他发那么大的火,尽管有点想法,但也吓的不敢吱声。

第2次射击我没敢打大的,但小目标打的也不好,只是及格水平。原因除前面说的外,就是得不到驾驶员的配合,因都不是本车的,再加上光是吹69多先进,他们以为真的呢,于是就撒开丫子可劲跑。当然我们就都打不好了。

到第3次射击时,才又搞了下车内协同,情况才好转。我那次又打了个4发4中。不过这次射击,给我装弹的弟兄手被超速脱壳穿甲弹的弹托刮开好大一个口子(那弹也不知道怎么设计的,弹托的前端是一个一个锋利的三角形,也不怕散布大),他为了让我的情绪不受影响,一直坚持不吱声,把弹装完,回来时工作服上都是血。其情其景,真令人感动,至今历历在目。
5、你麻痹

其实在打战斗射击前,为了适应69,在我们的要求下,准备先搞一次枪代炮射击。

那天,大家摆开架势,布好哨兵,正准备开打。突然,在观通镜那里观察的参谋长发话让暂停。原因是从那里看到,很远的地方有一群牛。在观通镜里看也就是一小点点。估计距离也得20公里吧(这是我瞎猜的,我并没看到,是他们说的),反正是远远的超过了机枪射程。应该是没问题的。可参谋长为了保险还是决定不打了,下午再说。他还形容道:黑压压的一群牛,向我们压过来了。

没办法,命令得服从,大家就没精打采的收拾着,准备回去,这时队长向参谋长报告,准备留两个人看车,其他人都回去。

参谋长看了他好大一会,说:你麻痹,此时苏修要是打进来,你的这些车不就成了废铁了吗?每辆车要留有全套乘员。还要有干部指挥。

于是,5连等于留了一半,他们下午3点才吃上午饭。

看来老一代人的头脑里充满了战争观念,非我等可比。
6、打“水鸭子”

我们有一次搞行军,回来时路过一个大水泡子,那里有许多的野鸭子,大家看的高兴,拿炮瞄来瞄去,当然谁也不敢打,怕出事嘛。

69的红外大灯是上海辉光灯具厂的,该厂来了2女1男。那个男的看见这么大一片水自然是忍不住了。回到驻地,他自己就跑到那个水泡里游泳,扑腾扑腾的把野鸭子都吓跑了。他一个人游的倒高兴。

我们回到驻地后,把情况和副教导员说了,他管我们的伙食,那个时候物资极为贫乏,我们的伙食费虽高,但买不到东西。为了改善生活,副教是想尽了办法。他曾驱车百余公里,到放牧点买了点骆驼肉,回来时和当地工商上演了一番汽车追逐赛,不次于电影。

这次听说了,他怎能放过,带上炊事班的几个人,拿上半自动,直扑而去。

到了那里,放眼望去,哪有鸭子的影子呀,突然发现逆着阳光有一个东西游过来,他们就把枪瞄上了,几个老炊还在旁边嘴不闲着,副教大声训他们不让说话(要真的鸭子,恐怕也跑了)。

上海那伙计游着游着觉的不对头,那几个家伙在那里干什么呢,他听见副教的声音,想想打个招呼试一下,就大声和副教打招呼。岸上几个听到他喊叫,都吓坏了,再晚几秒他就会被当野鸭子打了,就出人命了。
传统、风格和另劈溪径

只是自己当年的一些感触,没有探讨理论的意思。

记得刚搞射击时,对一些基础训练比较头痛。当时比较流行一种使用稳定器瞄准的方法,就是操作稳定器接近目标时,改为小角度错动操纵台,使大指标压上目标中心,这是装备59后,一批一批射手总结出来的方法。要达到此目的,就要练习操纵操纵台手腕抖动,于是就有了这样的一个练习。我由于小脑反应不大灵活,比较笨,所以练这个总也练不好,相应的用这种方法瞄准,自然感到很吃力。

于是,自己就琢磨着变一下方法,通过对自己的射击记录本的研究,我发现可以采取另一种办法也可以,那就是把大指标控制在目标的一侧稍偏下的地方(稳定器一般有向上漂移的趋势),射击时小角度使大指标瞄向目标,一进入目标轮廓就击发,并不对炮塔制动。打了几次后,觉得这办法适宜我的情况,就用这种方法打。

后来因为成绩比较好,就有人拿我本上的东西当经验,并不考虑适合自己不,慢慢的竟成了风气,我们后来竟再也没有人练手腕抖动了。这就不免有点以偏概全了,其实各种方法都有它存在的理由,关键是看是不是适合自己。

期望现在的炮长们能批判的总结前人的经验,结合自己的情况,有针对性的训练。不迷信经验,不轻视经验,要创造经验。
2008-2-19 01:0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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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火

当兵期间走火的事不少,看上海这次走火有点感受。也谈下。

先说一下我们团步兵的走火,当兵那年我们的步兵连(那时还不是营),一年放了3枪(指意外的),两次是走火。第1次是该连副连长惹的。那时部队营建,他领几个人留守,山里野物较多,他就和通讯员偷偷跑出去,违反纪律,想打野物改善伙食。他拿的是手枪,为了射击时打的准,他把击发机的卡簧调的极软,造成火太嫩,安全上就大打折扣了。他们在山里看到野鸡,他在前面,通讯员在后面,他悄悄的拔枪,没想到刚拔出来就走火了,从臀部,大腿、小腿、脚板一直穿过,据说是一枪9个眼。住了好几个月的院,挨了个处分,处理复员了。

第2枪是在当地的镇子里,那次有个小偷钻到供销社里偷东西被发现,老百姓叫来了在此地驻训的他们,人都不在,就去了几个老炊,拿了两杆半自动。小偷见事不好,就躲到房梁上(供销社以前是大财主的宅子,房梁粗的很,足有1米的直径,上面呆1个人很轻松)。他们进去以后找不到人,就在那里瞎咋呼:我看见你了,再不出来就开枪了。一边说一边把枪在地上墩,三下两下,不知怎么搞的,当的一枪走火了,子弹贴着小偷身边钻到棚顶。小偷吓的扑通一下掉下来了。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另一枪就不是走火了。

那时他们住在老乡家,在连部门前设岗。有一天晚上,连部房东家的大小子,到瓜地里偷瓜,被看瓜老头发现,用老洋炮放了一家伙。又大喊抓住他。这小子拼命往家跑。此时的哨兵已经被枪声喊声搞的十分紧张了。这小子跑到跟前时,哨兵问他口令他答不上,让他站住他不站住(他可能是跑两步就到家了,想一下子跑进去,可他这样就给哨兵一个要攻击的印象),于是哨兵对天放了一枪示警,他楞了一下接着跑,哨兵一枪把他打死了。这个事情闹的很厉害。家属死活不干,到处告。最后没办法,将他的二小子送去当军工在团部烧锅炉,给他家了不少赔偿。把这个战士调农场,对外说是处理复员了。这样才算了事。
接着走火的话题往下扯。

轻兵器走火的事大家听的多了,讲一个坦克炮走火的事。不过这是兄弟团的事。

坦克射击时在不打的时候通常是炮口打高的,但在战斗射击装上炮弹,是绝对不许炮口打高的,违反了是有血的教训的。

某年某团打战斗射击,某车战斗准备未完毕,车长就报了战斗准备完毕,指挥所也没观察就通知其前进。车辆一前进炮长炮口还没打低。而装填手违规在出发线到开始射击线之间时就装了弹。当时为了严格射击条件,不让射手看到靶场环境,两线之间有个小上坡。老装不但图省事提前装弹,而且接通了自动闭锁器。结果,也不知道是碰了发射按钮还是电路短路。走火了,在最大仰角加上坡角的情况下,这发炮弹越过了做为挡弹面的山头,直奔远处老百姓的庄稼地而去。在一群干活的老乡中间爆炸,最近的5米,最远的20米。结果谁也没炸着。可老远的走来的一男一女(刚结婚登记回来,女的是大队妇女主任),那个女的挨了一弹片,正打在心脏上,当场死亡。这次事故影响很坏,处分好几个人,善后处理也很费劲。
99应该也有安全门的,不光是逃生用。要通过它装电瓶。

某年某靶场,沈装组织基础训练先进连考核,后面的坦克违规提前装弹,在出发线上发生走火。结果炮弹打在前车炮塔后壁上,将装甲板打裂,是榴弹,短延期。造成前车车长死亡。是一个不幸事件,过了一年,在这个靶场,还是基础训练先进连考核。好象还是这个军的,在武器校正时排长电转炮塔,此时驾驶员探头,因他图方便,把驾驶窗接点绑死了。结果,驾驶员被炮塔捻死了。有时候觉得军属坦克团在技术管理上还是参差不齐的。
今天抽空讲个小故事

打可燃药筒

我们当新兵时,在新乘员训练队学习,到了10月下旬打战斗射击。那年整个部队在营建,只有我们是全训。当时上级交给我团一项实验任务,即对当时研制的可燃药筒进行实弹射击实验。这个任务自然就由我们承担了。那时,所谓的可燃药筒其实是半可燃,有一个弹底子是金属的。

我团曾在前一年在白城搞过类似实验,因残火问题,造成燃烧事件,烧伤了3个人。所以我们这次打的时候,是很谨慎的,每次射击车内只放一发弹,打完一发再装下一发。

尽管很谨慎,但还是出了点事,这个东西打完后,炮膛里总留些象鼻涕一样的残留物,加上药筒不是金属的,象硬纸筒的那个感觉,更不滑溜,装弹不畅,容易卡在半截,它有时候燃烧后有残火,就容易燃烧。2班在打的时候,就出现了这种现象,烧伤了装弹的,好在不太重。结果有个别人就胆怯了,不敢上了。这样的人理所当然遭到我们的鄙视。我们接着打,我打的时候,在击发后,要听到吱吱的声音几秒后才响,在就是防危板是按全药筒设计的,这家伙的那个弹底在退弹时就满战斗室乱蹦,非常恐怖。队里领导觉得不能再冒险,于是请示了上级,决定不打了,销毁这批弹药。这还真是好事,那批弹药弹丸是实心的,不炸,可以留下,买费铁可以得不少钱(后来我们的毕业会餐的钱据说就是这样来的,所以很丰盛)。

我们把底火旋下,把弹底掰下来,弹丸也掰下来另放上。然后把可燃的药筒和发射药在一边堆起来,队长和几个教员把一些发射药象连导火线一样的向远处接下去,准备点火。我们就围在药堆旁边,看热闹。有个老乡赶了几十只羊路过,也在那里看热闹。这时不知是谁把做导火线的发射药靠近药堆的地方点着了,大家一看不好赶快就跑,火很快就起来了,烤的后背烫人,回头一看那火穿起来好几层楼那样高。老乡也顾不得他的羊了,自己撒牙子就跑,一边跑一边嘴里还骂:没见过你们这么差劲的解放军,太不象话了。他的那些羊虽然也跑,但还是有不少把毛燎了。我们还给人家多少赔了点。回来后,队里查了很长时间谁点的火,也没查出来。有人说就是那个不敢打的人干的。不过谁也没张扬。那次是很危险的。
大概是1970年,步兵训练打坦克,附近坦克团的特三四前来配合。兄弟团的一步兵上去送炸药包或爆破筒,被履带碾掉了一只脚!

呵呵,军士兄终于在这里抖料了,步兵打坦克训练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意义。粟裕就曾指出过。我们配合打坦克训练时一般都不转向,2档小油门伺候着。就这样我们观察步兵清清楚楚。开始有些调皮的炮长操作瞄准机对着步兵瞄来瞄去。后来不让了,把炮都固定了。所以有时候老装和炮长干脆就不去了。

看刚才有帖子说汽车拖坦克,当然是在调侃。不过俺们连出过拖拉机拖坦克的事。好象是1975年吧,我们副连长从2校回来。在一次驾驶训练时,一辆坦克轻陷,他算了半天的各种阻力,认为只要坦克发动用劲,再加上几十马力的力量就能拖出来。正好有一铁牛55路过,他把人家拦下来,让人家来拖坦克,因为人家不信,还给人家算了半天。结果拖的时候两下没配合好,只听咔嚓一声,把人家的液压悬挂系统全扯下来了,坦克也没拖出来。人家当然要求赔偿了。这事团里讲了好长时间,大家也当笑话讲了挺长时间。搞的我们副连长很长时间灰溜溜的。当然他并不服气。
步兵打坦克,那是当年没有办法的办法。不单是粟裕,就是我们这些大头兵,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办法。

在陆军,最好的反坦克武器就是坦克。俺们就那么一点点坦克,配属我们的居然是特三四,大概还不够老毛子喝一壶的。空军力量落后,制空权大致是拿不到手的,地面火炮将被压制。强五还不见踪影,不能指望空军打坦克。红箭七三也没有,只有四零火箭筒。

在我们预定的作战区域,当年没有任何国防工事。几年后,才在那个区域构筑国防工事。78年,我退役那年,我所在的团去阳方口施工。当年真要打起来,还是要我们步兵去填。到头来,还是一座血肉长城,“用我们的血肉筑成新的长城”。
2008-2-19 01: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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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2-19 02:5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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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2-19 14:2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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