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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人物
引子
治安一向很好的S市最近接连发生了三起伤害未遂事件。凶手突然从某个小巷冲出,直刺被害人。就刺一刀,刺完就跑,同时在凶案附近总能发现一张“我要报复社会!”的纸条。但是,不知是巧合,还是凶手刺人的水平实在拙劣,并没有一个被害人受到伤害。凶手不是刺中被害人的背包,就是刺中上衣口袋里的手机。
1、
张福光是个刑满释放人员,8年前在他精心布置的计划下,竟从银行的金库里盗窃了100多万元的现金。由于他在狱中表现得好,提前获释了。都知道入过狱的人再出来工作难找,但张福光真的是有那么点福气。就在他被释放的当月,S市的市政府推出了“浪子回头”计划。就是接纳表现良好的刑满释放人员的单位可以减免部分税款。
于是,张福光就来到了“金栋房地产公司”,当老板的司机。大概是经过劳教的原因吧,张福光很勤快,帮助老板端茶送水,背背扛扛就不用说了,他一有空就拿起水管洗车子,很得老板的赏识。
这个老板姓金,叫金常在。是个很小气的人,很会打小算盘。就拿雇佣张福光来说吧,他只要付600元的工资,公司里的、家里的脏活累活就都有人干了。再扣除政府给的优惠政策,可以说这人就等于给自己白干活。
张福光是个内向的人,平时话不多。而且他是单身,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从来没有谁听他抱怨过什么。
2、
一个多月前的一个下午,金常在把张福光和会计小王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对张福光说:“小张啊,你,你这个工作的不错,我决定了,给你涨工资,一个月1000,怎样?”张福光没吭声,点了点头。“那个,小王,他的工资现在一个月1000,从这个月就开始算。”
就这么一件不大不小的事,竟在员工中引起了一阵骚动。原因很简单:无论新员工还是老员工,第一次看见老板给人涨工资。由于张福光是“黑道”的人,所以在公司里没有谁跟他很亲近,谁也没敢问是为了什么。
第二天,张福光又进到了金常在的办公室。与昨日不同的是,只听金老板大呵了一声:“滚!”把张福光轰了出来。他出来后一言不发,铁青着脸,下楼洗车去了。随后,金常在也出来了,是去厕所,随口叨咕了一句:“他妈的,胃口还不小,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看他被气得脸上的肥肉都发抖了,谁也没敢上前搭话。
随后的一个月,金常在总像在努力地思考着什么,对张福光也恢复了平静,只是一些额外的活不再让他干了。而张福光则没什么变化,不言不语,干他该干的活。等到了发工资的时候,会计还是付给了张福光1000元的工资。
3、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这天,一直沉默的张福光终于爆发了,他又重操起了旧业。目标是金栋公司经理室的保险柜。中午12点30分,和往常一样,金常在要在离这里步行半小时的一个餐馆去吃饭。他习惯了,他走过去,不需要张福光送他,或许是因为怕张福光蹭他的饭,或许是不喜欢那条路中午堵车堵得厉害。
公司里的其他员工也都出去吃饭了,公司里面没有人。为了不被怀疑,张福光并没有用钥匙进入公司,而是选择了大楼的排风管道。到了经理室,拿出了久违的细铁丝,把它插入了保险柜的钥匙孔,耳朵贴在保险柜上,左手轻旋密码盘。
得手了!!公司的帐簿!为了逃税,金常在做了两套帐,一套是报税用的,另一套是算自己赚了多少钱的。一天晚上,陪客户吃完饭后,大概是因为喝多了话多的缘故,金常在把自己公司做两套帐的事说了出来。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等到第二天金常在酒醒了,张福光就向他提出了涨工资的要求。
于是那个下午,金常在答应给张福光每月1000元。张福光想想自己现在狗一样的生活,1000元还是不够,所以第二天,他就要求金常在再给他涨点。从600涨到1000已经快要了这位金老板的小命了,还想再涨,他当然是气疯了:“你个劳改犯,要不是老子用你,你恐怕在街上要饭呢!给你涨工资一半是因为那件事,一半是看你小子够勤快,别给脸不要脸!你他妈的什么证据也没有,凭什么告我,谁会相信你的话?放聪明点,给我滚!!!”
4、
现在证据我也拿到了,就有足够的资本讹那个老胖子一笔了,拿了钱我就走人,再也不受你的气了。张福光独自坐在休息室里心情愉快。
下午的阳光照得张福光直想打盹的时候,几个警察来到了他的休息室。“你好,张福光先生,你的老板金常在今天中午遇害了。从其他员工那里打听到,一个月前你和他之间好象起过冲突,我想让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警局、审讯室,一切都还那么熟悉。不同的是,这次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没罪。“张福光,今天中午12点15左右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做什么?”张福光顿了顿:“我还是从我和老板怎么起冲突的事说起吧……”|
“起初,我没想把这事搞大,只是让他给我涨点工资。呃,这个我承认,是我不对,谁还不能有点私心啊。谁知,他抠得要命,涨得不多,还骂我。所以,我决定把帐偷出来,让税务部门搞死他!”
“所以,我今天中午在他办公室收集他偷税的证据。这种偷国家税款的人,比我们这种还可恨!”
5、
公安局刑侦处里气氛紧张。处长老李点了支烟,手拿卷宗缓缓说道:“根据张福光的口供,我们查了一下,他犯案的可能不大。从时间上看,他是12点45分左右潜入金栋的经理室的,而金常在是12点30分在路上遇害的。那段路正好是地铁施工,每天都堵车,即使开车15分钟也一定是回不来的。当时这条路的商家也没发现有可疑的人在路上跑,所以,我认为可以排除对张福光的嫌疑。”
小梁补充道:“我同意李处长的观点。这个应该不是谋杀,而是无差别杀人案件。某个仇视社会的犯罪分子再向我们挑衅。前几次他没有成功,没有得到我们的高度重视,加上由于是无差别犯案,被害人本身也不配合工作,这次竟让这杀人恶魔得逞了。我们要群策群力地想办法将凶手缉拿归案!”
在公安局门口,老李处长对张福光说:“念你这次并没有盗窃实质的财物才放过你,像你这种有过前科的人找个工作不容易。今后,不要再动歪念头,你是怎么想的我们都清楚,好好工作,重新做人。”
尾声
由于金常在死了,他的房产公司也倒闭了。不过,很快另一家公司为了政府的优惠政策而雇佣了张福光。
在上班前,张福光站在阳台上吹风。但愿这次的老板不要那么苛刻,否则我还是能想办法让你不得好死。唉,地铁也修好了,利用未竣工的地道的办法是行不通了。不过,如果你惹上我,我还有很多更好的办法。呵呵,还有,看来最开始不弄死那几个打掩护的人是正确的,不然很可能没等我行动呢警察就找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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