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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到尘埃的花----解读张爱玲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中开出花来”。这是张爱玲送给胡兰成的爱情信语,历来被很多文人借用,这朵开放在心底的爱情之花,被张爱玲一句低沉委婉的倾诉,碾转的细致淋漓,让多少痴人用以表达内心的爱恋。
张爱玲是民国时代的临水照花人。 ——胡兰成 ,这个让张爱玲倾慕而又违心的男子,是这样评价曾属于他的爱人。
认识张爱玲,缘于她的一篇,文章一开始,她即用了两种可能来描述了一个男人生命里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白玫瑰。一个是他的红玫瑰,一个是他圣洁的妻,一个是热烈的情妇,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取了白玫瑰,白的就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读罢有惊诧的痛弥漫眼帘,这样的句子,仿佛是从她心底慢慢渗透出的苦涩,在笔尖开出忧伤的花。对于张本身来说,她的爱情是一朵尘埃里的花,只能开在她带有伤痕的心底,至于到底有有多少尚未表达的情愫,有多少无从感慨的滋味,也留给了后人无尽的猜测。就她的文字,张爱玲是一个悲情主义者,她的作品里弥漫着压抑的悲哀,总有苍凉之感。我想她的哀怨源于她与胡兰成失败的婚姻,她看透了情字,因此,在她的文章里,常见到女人发自内心的忧叹,她通过人物的虚拟化,最终达到自己所期望的结果,〈倾城之恋〉结尾流苏因为香港沦陷而得到了她想要的爱情,她写到,“在这个不可理喻的世界里,谁知道什么是因,什么是果,谁知道呢?”“到处都是传奇,可不见的有这么圆满的收场”。
她是清高的,她是站在更高的一层来俯视当时的社会。三十年前的旧上海,让她过早地接受传统文化的陶冶,世态人情的悲凉浸润,为她一生的文学埋下了伏笔。从《我的天才梦》里不难看出,张爱玲灵魂里既有的那份文学天赋。然而,这个风情万端的女子,心灵深处总有深深浅浅的幽怨,有人说,她的忧是流动的,淡泊且矜持,她笔下的男女,内心怀揣着一片渴望,但只能隔着一层冷雾,却无法抵达。说到她的文章,不能不提《半生缘》,这也是她的力鼎之作,一道令人心酸的记忆,恍如隔世,一段无法再来的恋情,错爱一生,错过一生的爱。隔着流逝的岁月,“世筠,我们终是回不去了。。。”让多少后人为此吁嘘落泪。
里,“三十年前月亮早已落了下去,三十年前的人也死了,然而三十年前的故事还没完,也完不了。”她以这样的暗淡讲完了一个爱情故事,透过文字,仿佛能听的到她搁笔时的叹息。她是寂寞的,她把潜藏的在内心打过稿的旧爱,放进了焚香炉,汇成令后人垂青的沉香屑,洇化成朦胧的淡辉,让其慢慢升空。
一代才女终敌不过岁月沧桑,她曾经是月光下文字的精灵,她自己说她是与月亮共进退的人,“我立在阳台上,在黯蓝的月光里看那张照片,照片里的笑,似乎有藐视的意味,然而那注视里还是有对这世界难言的恋慕。 ” ——张爱玲 而晚年的她,月亮在她眼里好像是前生的事物,她从那里走过了千年,而终是回不去了。.
当我们回首一遍遍地读张爱玲的文字,看她的生,看她在人世间浮沉的开始,看她在生存中的欢乐与悲哀,直到一个悲凉的人生在孤寂中悄然离开,我们无法也没有资格去评价她的一生,只能在有月的夜晚一次次走进她的文字,“低到尘埃”,感受她留下的鲜活的生命。
"嗨,与张爱玲同活在一个世上,也是幸运,有她的书读,这就够了。" ——贾平凹 ,也许,这样真的是最好。 |
2007-10-12 21:5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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