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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烟波浩淼

[小说] 【原创】 长篇传统武侠连载 [ 群英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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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项孤峰也是连退好几步,才一剑揖地,望着剑身不停晃动,心中更是吃惊不小,要知道自他出道以来,虽不能说是所向披靡,但像遇到如此劲敌,倒也还是头一次。蜀中剑门享誉武林几十余载,剑门三剑客更是被人推崇备至,他身为三剑客之首叶惊鸿的次徒,一身修为也自是非同小可,而这薛震远的名头,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些年,他埋名军中,竟不知江湖中何时出了这等人物,想到这里,登时抬起头来,朗声道:“不错,在下便是项孤峰,只不过如今项某已不是剑门中人了。”当年叶惊鸿将爱徒逐出门墙,自觉大失颜面,吩咐众弟子从此不许再提此事,加上项孤峰又自此隐姓远走,栖身军中,因此时至今日,江湖上很多人都还不知项孤峰早已脱离剑门。项孤峰说到此处,似是想起往事,眼神黯然,石宗越朝他微微一笑,道:“这一战,这位薛壮士和孤峰尚未分出胜负,但都已经有伤在身,算是打平。我看薛壮士似乎伤得不轻,不如两人都先下去休息,我们另外谴人再战如何?”最后这句,他却是说给那秦公子听的,众人都看得出来,薛震远明显要比项孤峰尚得重,他这样说,显是不想占这个便宜了。
    薛震远哼了一声,道:“胜负都还没有分出,下去那岂不是白打了,石大人不用多言,胜负等下就会见分晓的。”那秦公子折扇一拢,哈哈笑道:“震远,本公子就欣赏你这种有志气的好汉,你只要胜得此场,以后荣华富贵,全部包在本公子身上。”薛震远俯身称谢,气凝双手,抬眼盯着项孤峰,双目赤红:“我薛某不过是区区一个无名小卒,你项兄却是鼎鼎有名的名门大派,我输得,你却败不得,等下交手尽管放手一搏,不必容情。”众人见他这话说得奇异至极,似要与项孤峰拼命一般,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挟怨深重。项孤峰正在收腹吸气,闻听此言,不由奇道:“我与薛兄无怨无仇,现在各为其主,也不过是一较高下,点到为止即可,又何必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呢,况且薛兄一身本事,如能上阵杀敌,报效国家,岂不正是英雄有用武之地。”薛震远道:“你不用多说什么,反正我下手必不留情。”
    忽听得一个声音讥讽道:“你这么大个人,羞也不羞,刚才明明是人家让着你,顾全你的脸面,才没让你吐血惨败,你不感激涕零,却还要找别人死缠难打。”薛震远本就生得高大魁梧,听有人这样损道,登时动容,气呼呼地转身,却见那个和燕夫人一齐进来的少年正对着他嗤之以鼻,不由得大怒道:“小子,你敢骂我。”莫高窟嘻嘻一笑,噘着嘴道:“本人一向只说事实。”
    薛震远怒极,他一身拳掌功夫何其了得,当下骈指如钩,向莫高窟当头罩去。莫高窟武功稀松平常,如何躲避得过,正自惊惶,忽见燕烈焰人影一动,只听砰砰几声,电光火石间,两人竟已对击了四五掌。薛震远满脸通红,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道:“燕将军,这小子欺人太甚。”燕烈焰此时只觉内心翻涌,虎口一阵发麻,心想我若不是先前见他神勇,未敢轻敌,不然只怕也要折在他的掌下。燕烈焰擅长马战,冲锋陷阵,无往不利,但这拳脚之术较之薛震远,却是有所不及。
    燕烈焰将莫高窟拉在身后,向昌乐公主、石大人一拱手,道:“公主,大人,刚才的情形大家也都瞧见了,高窟还只是一个孩子,乖戾无礼,自该训斥,但是薛震远堂堂一大秦府高手,竟也真的忍心对一个小孩痛下杀手,末将不是维护自己人,即便就是素不相识的人,末将也会出手相救。是非曲直,末将说了还不算不了,所以末将恳请公主和大人主持公道。”昌乐公主适才见莫高窟骤然遇险,一颗芳心也是怦怦直跳,此刻见他无恙,不由得松下一口气,脸色复转平和,润声道:“燕将军多虑了,现在没事就好,这位薛壮士可能也是一时情急,不算大恶,等下交与秦公子责罚便是。咦,你刚才说这个少年叫什么名字?”燕烈焰道:“禀公主,叫莫高窟,是我一个义兄的儿子。”
    昌乐公主哦了一声,见莫高窟此刻已无惧意,反倒有些羞恼,哼哼而立,虽甚乖戾,却是器宇轩昂,瞪着一双大眼正往自己盯来,顿时粉面一红,心道,这家伙也太大胆了吧,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也不怕以下犯上。她那里知道莫高窟并不明白这些宫廷规矩,还道是因为自己好看,才惹得他频频注目。想到此处,一时觉得有趣,不由咯咯笑出声来,石宗越几人见公主突然发笑,面面想觑,均是不明所以。
    忽听得薛震远大笑数声,反手击向自己先前所坐的那张檀木椅子,只听啪的一声,那张椅子顿时化作齑粉,众人一怔,都不明白他怎么又发起颠来。正在这时,只听得莫高窟啊呀一声,众人这才发觉,原来薛震远将他夹于肋下,已向殿门如飞纵去。燕烈焰和项孤峰反应最快,喝声连连,发足追去。
    薛震远内力深厚,轻攻也不弱,虽然连战两大高手,真气消耗极大,但他暗中吐纳调息,此刻已无大碍。他奔至门前,一边高呼挡我者死,一边催掌击向那六名黄金甲士,他虽是单掌发力,威力却仍是极大,那六人如何抵敌得住,被他掌风一扫,两人登时跌将出去。薛震远挟着莫高窟,兔起鹘落间,已来到那片松林前,眉头也不皱一下,便跃了进去。莫高窟被他制住胸前两大要穴,动弹不得,只听得耳畔呼呼风响,想要开骂,才发现根本作声不得。此刻见到树影重重,知道他已冲入那片松林中来,不禁大喜,心道,这回看你怎么跑出去。
    这时燕烈焰和项孤峰也已奔至松前,他们二人知道这松林的玄机,心想便是千军万马被困于内也休想脱身而出,更何况只是区区一个薛震远。欣喜之余,不禁又担心万一逼急了薛震远,他会伤及莫高窟的性命。二人互望一眼,暗暗点了点头,一齐走了几去,四处搜寻。等到他们把偌大一片松林搜了个遍后,仍是不见薛震远两人踪影,二人心下着急,突然项孤峰叫道:“燕兄,你看。”只见一株碗口粗的松树根部树皮松垂,似要跌落,燕烈焰弯下身,翻开树皮,见里面树干已有数条细微裂缝,不由道:“隔空打物,好厉害的掌力。”接着二人又相继发现了好几株松树也有类似迹象。原来薛震远一行前来之时,他便已发现这林子有怪异,当即暗自运气,跟在众人之后,每隔数步,就遥遥击中一株松树的根部,作为暗记。他的掌法已臻收发自如,静无声息,不仅秦公子一行毫不知晓,就是领路的萧总管,心细如发,也没察觉。
    薛震远挟着莫高窟,在石府一路奔走,许多护卫见他虏着一人,又是凶恶的样子,纷纷拔出刀来,大声喝问,却哪里止得住他。薛震远行走如飞,穿过大大小小的庭院,却不熟悉路径,不由得焦躁起来,从屋檐上越下,扣住一位正端着托盘经过的丫鬟的手腕,厉声喝问。那丫鬟吓得花容失色,腿一软,啪的一声,手上的青花瓷盘摔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指着前方,再也说不出话来。薛震远放了她,见长廊尽头有两名石府护卫朝他喝道:“好贼子,哪里走。”挥刀疾奔过来,当下冷笑一声,足尖挑起两块碎瓷,略微发力,那两个护卫便仰面而倒。
    石府一时鼓噪起来,薛震远怕等燕烈焰他们赶来,那时自己再难逃走,便向着那丫鬟指着的前方,发足疾奔,不久就依稀见前面有一玲珑连亭,记起正是来时之路,心下大喜。说来也巧,等他奔至石府大门之时,正有一家丁模样的人似要骑马而去,薛震远高喝一声,纵身疾扑过去,提起那人扔回石府,勒紧缰绳,双腿一夹,那马吃不出痛,登时撒腿跑了起来。只听得后面远远有个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他奶奶的,哪个小子这么大胆,石府的马竟也敢抢。”
2007-5-24 21:2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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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震远一手挟着莫高窟,一手勒紧缰绳,纵马而去,虽是闹市疾驰,倒也驾驽自如,毫不慌乱。莫高窟虽不能言语,却也暗暗佩服他的骑术之精。这时道中站着一个垂髫小儿,因他父母自去一旁丈量布匹,被不远处糖葫芦的叫卖声所吸引,不觉走至街中,忽见一匹高头大马朝他冲来,登时吓得小口发颤,木然滞住。薛震远骑马正向前奔,见此情景,也是大惊失色,他虽凶狠粗豪,但是于这黄口小孩,却也不忍伤之。只听得他大喝一声,身子陡沉,右手倏地探抓而出,揪紧马脖上的鬃毛,那马负重不堪,又不忍痛楚,长嘶一声,一直冲到那小孩一米处,才两腿软软跪了下去。
   
    这时忽听得一人高声喝彩道:“好一招万马齐喑!”薛震远人未落马,已如大鹏展翅般腾空而起,一个燕子三抄水,便已将那小孩双手托住,送至街边。而在这时,那马方才扶摇而起,薛震远长笑声中,身形一闪而过,又已凌空掠到那马鞍上。这几起几落,一气呵成,不过是一眨眼间的事,众人见他挟有一人,尚能如此厉害,脸上尽皆现出称羡之色。薛震远遥遥望去,见方才那喝彩声,却是从一酒楼临窗处传来,一位长袍儒者伫立窗前,手捻胡须,极目远眺。薛震远心道,这家伙看来也颇扎手,且不管他是何来路,自己赶紧上路是真。
   
    这两人一骑出了临安城,又跑了大半日。薛震远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受伤于前,又纵马奔驰这么许久,此时腹中饥饿,人困马乏,只觉双臂酸痛难当。远远望见前方有一打尖处,登时喜道:“小子,等大爷吃饱了,再来拾掇你。”
   
    那打尖处不过是简陋搭成的两间茅草棚,外面摆着几张木桌,因为此时客源稀少,那伙计正趴在桌上酣睡,忽听得蹄声如雷,登时惊醒,瞧见一人长吁一声,勒住坐骑,跳将下来,大声道:“快将好酒好肉拿来,大爷吃了还要赶路。”说着,嘭的一声,一个面相粗豪的汉子将肋下所夹之物掷于地上,就着一条狭长板凳,坐了下来。那伙计应了一声好呢,将脏兮兮的抹布搭在肩上,正要转身,人却忽地一定,讶然叫道:“大爷,您这是......”原来他这时才看清,那地上之物竟是一个大活人,尘土垢面,一对眼珠正骨碌碌转着。
   
    那粗豪汉子正是薛震远,他见这伙计面露惊奇,不耐道:“恁个罗嗦干什么,叫你拿酒肉就快去拿。”伙计唯唯诺诺,登时不敢多言,他见过不少走南闯北之人,见这位大爷模样,还道是哪条道上剪径绑票的山贼。不一会儿,就送上来一只酱鸭,几斤干牛肉,一坛普通烧酒。
   
    薛震远见这荒野小店还有这些食物,已很满意,当即撕开一只鸭腿,大口咀嚼起来。吃了半边,似是想起什么,起身走了过来,在莫高窟身上疾点几下,又撕下另半只鸭腿,丢在他身上,道:“小子,快给我吃了,别饿死便宜你了。”莫高窟被他挟持许久,半身酸麻,早在心里将薛震远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此时穴道被解,正要破口大骂,忽又想到如果将他骂恼,说不定真会一掌将自己杀了,自己死了不打紧,可爹爹妈妈的仇又有谁来报,倒不如哄他开心点,他一高兴,说不定放了自己也未可知,即使不放,他的防备之心也定会有所松懈,那时自己要再逃走也就容易些了。他见薛震远面貌粗豪,以为心计也必然不深,心想此计定是十拿九稳,不由一阵窃喜。
   
    薛震远倒了一大碗酒,一饮而尽,正要再斟,忽见莫高窟神色不对,便道:“小子,想逃走么,这天低下能在我薛某人眼皮下遛走的人,只怕还没有出生。若是你有这个念头,趁早还是打消,若被我捉住一次,就打断你一条腿,捉住两次,就打断你另一条,那时我看你怎么逃。”说着又自斟自饮起来,莫高窟被他一吓,登时心怯许多,心中郁闷至极,只得埋头抓起鸭腿,大把塞入口中,狠狠撕剥起来。
   
    二人食饱之后,薛震远丢了几两碎银在桌上,又点了莫高窟穴道,纵马向北而去。天至傍晚,又约莫行了两百余里路,前面现出一个小镇轮廓。薛震远此时已没将莫高窟挟在肋下,而是将他置于怀前,这样一来,他已轻松许多,只听他道:“今晚我们就在这住下了,已经跑了这么远,量他们也追不来。”
   
    到了近处,只见得一块巨大的石牌竖在路口,上面写着“长陵镇”三个篆体大字。薛震远不识字,便问:“这是几个什么字?”他见莫高窟一动也不动,这才想起他被点了穴道,当下伸手替他解了,压低声音道:“不要乱叫,不然有你好受的。”莫高窟长吐了一口气,哼道:“我都快憋闷死了,我全听你的,还不行吗?”顿了顿,又道,“这是长陵镇三个字。”口气已是温顺至极,薛震远呵呵一笑,道:“你这小子,倒也机灵,原来我们已经到这里来啦。”说着勒住坐骑,目中颇有萧索之意。
   
    这镇中也极是萧条,户数不多,薛震远策马缓缓而行,见大街上寥寥数人,而且多是老弱妇残,沿街一些商铺门窗紧闭,莫高窟不由奇道:“这些人生意不做,都干什么去了?”这时一个老妪佝偻着身子走了过来,见他二人似是北去,当即阻道:“两位客人,北去不得。”薛震远见她满脸皱纹,步履蹒跚,心想这老妇人年老体迈,又济甚事,她说北去不得,我一身本事难道便当真怕了不成。当下不作理会,却听莫高窟道:“老婆婆,这为何北去不得,您倒说来听听。”薛震远恼他多言,瞪了他一眼,莫高窟坐在他前面,瞧不见他神色,又继续道:”这里已近江北,瞧这镇中状况,莫非是有金兵来骚扰过不成?”
   
    那老妪道:“正是,当年徽钦二宗被俘北方之时,金人大军压境,这长陵镇也是全土沦陷。一直到了前几年,太行山那边的义军发展壮大,状况才好了些,他们驱逐除了一些州县的零星金兵,后来驻守在长陵镇的金兵也被歼灭,我们才得以暂获安宁。”薛震远听到这里,不耐道:“你们安不安宁,这和我们北去有什么干系?”那老妪露出焦黄牙齿,嘿嘿一笑,道:“这位客人且莫心急,以前是安宁,如今却是大大的不安宁了,前几日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一队金兵,进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如今便驻扎在离此不远的柳家寨,听说几位不知情的客商从那路过,全部遭了他们的毒手,我看二位也是要北去,所以出言相劝。”
   
    薛震远听到此处,哈哈一笑,道:”些许金兵,能奈我何!”说罢催马疾去,莫高窟正在凝神聆听,不防坐骑倏地飞奔,身子一摇,险些摔了下来,吓得慌忙伏身抱住马脖,薛震远见他狼狈样,更是开怀大笑起来,莫高窟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恼怒异常。
2007-6-1 18: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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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未行多久,便见长街尽头一条黄绸酒幌迎风招展,上面写着“长陵老店”四个隶字,一个伙计正在门前恭送客人,见薛震远二人策马弛来,忙不迭招呼道:“两位客官,可是要投宿吗?小店食宿俱全,还有名师掌厨,可称得上是长陵镇最老字号的客栈,过往客商,大都爱在小店打尖歇宿,不瞒您二位,他们全是冲着小店的酒中绝品‘饮不思蜀’来着呢。”说着一脸笑意,便要来帮薛震远牵马匹。
   
    薛震远见天色已暗,心想这镇子阴里阴气的,只有此处尚还有些生气,不妨就在这家歇息一宿,明晨动身不迟。他甚喜酒,闻有酒中绝品,岂有不饮之理,当下打定主意,便道:“伙计,替我好生照料这马,到时有你赏银。”说着拉了莫高窟一把,跃下马来,一齐朝着店内走去,忽听得莫高窟啊呀一声,失声叫道:“快瞧!”
   
    只见街上一人足下生风,初看尚在几十丈外,顷刻已至客栈门前,扔过一团黑糊糊的物事,张口便叫:“陈老三,你这是什么鸟酒,莫非想来糊弄老子不成?”那伙计哎呀一声,双手抱住那团物事,面有痛色,嚷道:“周铁匠,这却又是你的不是了。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这酒要等温热四分,酒气霰散之际,方才好饮,你却偏偏不听。”说着哼哼噎噎,怀里抱着的原来竟是一只黑沉沉的酒葫芦。
   
    刚才疾奔而来的那人留着大撮胡须,面目黝黑,此刻站定身形,嘿嘿一笑,那酒葫芦倏地又回到他手上。只听他道:“也罢,陈老三,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我去试试也。”话音未落,人已如轻烟般去远。莫高窟吐了吐舌头,摇头叹道:“我的妈呀,这人动作好快,看他长得这么黑,好像钟馗一般,难道真的是鬼不成?”
   
    那伙计这时才缓过气来,揉了揉酸麻的肩臂,啐了一口,道:“这家伙是镇东口的周铁匠,整日疯疯癫癫的,一身力气倒也蛮大,我不知给他说过多少次了,这酒要温热而饮,他却总是不听,老来胡闹,说起来都气人。”薛震远听得不耐,哼了一声,心想这周铁匠脚劲虽然了得,其他功夫却也不见得就怎么高明。
   
    二人走进店去,在掌柜处叫了一间上房,又让伙计准备酒菜端到房中。进屋未久,伙计便将酒菜送来,四菜一汤,一壶酿酒。伙计放下杯箸,笑道:“二位客官,这酒名为饮不思蜀,乃是小店的不传秘方酿制,鲜美润口,两位请慢慢品尝。”说着打了个哈哈,掩上房门,退了出去。
   
    薛震远听得心动,忙斟满了一杯,用鼻凑近,只觉香气馥郁,心旷神怡,喜道:“未饮先醉,确实是好酒。”莫高窟坐在他对面,道:“酒是好酒,可惜却没人陪你饮。”薛震远瞧他小嘴撅起,哈哈笑道:“你这小子,想喝就直说嘛,你说得也对,一人独饮那有两人对酢痛快。”说着推过酒壶,让莫高窟也斟满了,又道:“你知不知道,这酒为什么要叫作这个名字?”这一路上,他的怒气渐消,此刻瞧这少年眉眼,已不怎么讨厌,有心想放了他,又觉有伤面子,心想我已得罪秦石二府,宋廷肯定容不得我,就算让他吃些苦头,也不为过。
   
    莫高窟一仰头,杯中顿时滴酒不剩,等到酒入喉咙,方才觉得甘之如饴,连胸臆间也不觉舒畅了许多,暗想便是天上的玉液琼浆,皇帝老儿钦赐的御酒,恐怕也不过如此。摇头晃脑,接着又道:“这酒名叫饮不思蜀,我猜这和那个乐不思蜀的刘阿斗有关,当年刘阿斗被俘北方,整日花天酒地,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那是何等惬意呀,难怪他不想回去了,嘿嘿,就是我,说不定也愿意呆着不走呢。”他对这些历史典故倒也颇熟,此时大谈而谈,见薛震远听得性起,不由更是得意。
   
    薛震远不通文墨,不知他说的刘阿斗到底是什么人,却又不想让他瞧出自己粗俗,听到这里,点头接道:“恩,我也正是这样想的,这刘阿斗屈膝变节,一点骨气也无,我大宋有这样的人,真是我都感到蒙羞。”
   
    莫高窟见他答得驴唇不对马嘴,竟将这三国时的蜀后主说成是当朝叛徒,心底偷偷直笑,却也不敢当面点破,拍了一下桌子,装作茅塞顿开的样子,大声道:“啊呀,这厮当真可耻得很,若不是薛大侠一语提醒,我还真没想到这层。薛大侠,我说句心里话,您别见怪,像您这样武功既好,又见多识广,而且满腔爱国热忱的人,如果不被朝廷重用,您真是太冤了。”他前一声薛大侠,后一声薛大侠,又把他说得这般了不起,直听得薛震远心花怒放,心想这小鬼虽然乖戾,眼光倒也还是有的。乘着酒意,摆了摆手,叹道:“哪里,哪里,我也不过稍尽人事而已,这朝廷原也不是一两句能够说得清的。”他这样说,言外之意显是对莫高窟所说的话都默认了。
   
    莫高窟见他入彀,暗自心喜,二人谈得投机,不觉月上柳梢,薛震远担心莫高窟夜晚独自逃走,睡觉之时,便让他靠着床帷,睡在里边,自己和衣躺在外面。莫高窟躺在床上,辗转返侧,逃走之念一动,登时又想起薛震远说过的话,不由怯意又起,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多久,忽听得薛震远翻身而起,正想睁眼看个究竟,胸前却蓦地一滞,只听薛震远低声道:“你乖乖睡觉,我去去就回。”说着越窗而出。
   
    暗夜涌动,莫高窟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枯树枝影,内心虽然焦躁,但也无可奈何。忽见窗口黑影一闪,一个人影已进屋来,奔至床前,骈指如飞,莫高窟全身几处大穴顿时一一被制。只见那人在他身上快速搜着什么,搜寻一阵,似是无获,伸指一点,莫高窟登时啊呀一声,叫出声来。
   
    那人压低声音,喝道:“快说东西藏在哪里。”芳香扑鼻,竟是一个女子。莫高窟见她面蒙黑巾,一对秀目精光灼灼,不禁有些害怕,便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我是被人虏到这里来的。”那女子这时也看清床上躺着的是个少年,想到自己刚才在他身上摸索,不禁又羞又急,莲足一顿,就要转身离去。
2007-6-1 18: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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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Post by 你莫寒
拱上去
玩全卖双拱么
2007-6-2 01:4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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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2007-6-6 01: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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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5-9 23:3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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