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千面鬼王 于 2013-10-11 00:13 编辑
踏进电梯,按下楼层。电梯门关上,身体感到一阵超重,然后是一点失重感,电梯停稳,然后开门。走廊里是一片酒红色的地毯。何佳永走到门前,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景娟。她脸上永远是这么一副表情,像是没睡醒的眼睛和一抹挂在嘴角难辨含义的微笑。 她是沈蔷的老乡,和顾姌、顾娇一块儿住在这儿。这顾姌、顾娇两人虽不是两姐妹,但是整天形影不离,名字又如此相像,很多人都误以为她们是一对亲姐俩儿。
这天是顾娇的生日。少不了要找上几个人打打牌吃吃饭,待几个人闹到了傍晚,其中才有人想起来问要不要喊上何佳永。都是相熟的朋友,既然想到了,那便叫上吧。 于是,何佳永就接到了电话,然后赶了过来。 景娟开门让进了何佳永,又重新坐回桌前进行未完成的牌局。
何佳永坐在一边,看了看周围的陈设。这是他第二次来,上一次是景娟从尼斯读完书回巴黎,大包小包,从巴黎里昂车站回来。 这房子不错,两室一厅,足有七十余平。临近铁塔。站在客厅的窗户前,就能看到铁塔的中上部。
有人说过,所有的塔形建筑都是阳具的形象化。何佳永无比赞同,却从未在铁塔上看到这一点。在他的眼里,相对阳具,铁塔倒更像直指向天的一把利剑,象征了人类的不屈。
他回身看了看,桌上的牌局还没有结束。沈蔷也在其中。 他们似乎有好一阵子没见过了,之前不久就是他的生日,那天,他发短信问她要不要一块吃饭,她回得特别快。没空。 好吧,没空便没空了。
没什么,那天记得的人不多,祝福他的都是国内的朋友,法国认识的这些新人们,一个也不曾记得。 何佳永告诉自己,没什么,才认识一两年的朋友,即便曾经一块干过很多事,要别人能记得生日也算是一个苛求了。 但是现在,他出现的这个屋子里,就在进行着一场生日派对。他是最后一个到场和被邀请的。 原来这群人不是忘记了所有人的生日,只是记不住他这个人而已。 也罢。也罢。
玩闹了一阵,就开始做饭、吃饭、吹蜡烛、切蛋糕……待诸事皆尽,有人提议说:“时间尚早,我们来玩点什么吧。” “好吧,那玩什么呢?”另一个人问道。 “抽牌玩游戏吧?”有人提议说。 很快就通过了。 “怎么个玩法?”有人问。 “就一人抽一张牌。”有人解释说,“然后大家商量处罚什么样的人,和怎么处罚好了。” “没听懂。”有人说。 “那是因为你笨!”有人回答说。 “呸!那你解释给我听!”有人说。 “边玩边说。”有人说,“玩上个一盘你就懂了。” 所有人开始抽牌,每人手上都有了一张牌。大家各自看过,然后开始商量。 “那就处罚牌最大的两个人吧。”有人说。 “好吧。”有几个人附和。 “怎么惩罚呢?”有人问。 “让牌最大的人背牌第二大的人十秒。”有人说。 大家都说好,于是便如此了。 “那翻牌吧。” “哈哈!你是K!” “哎?你是A啊,A比我大……” “A不就是1么?当然比K小了!” “为啥你是王?谁把大小王放进来的?” “好吧,这盘不算,重来!”有人说,“记住把王抽掉,A比K大。”
待到人人手中又重新有了一张牌,游戏又重新开始。 何佳永看了下,手上是一张5。 “这次让最大的人做十个俯卧撑吧。”有人说。 “不行,女生做不动俯卧撑。” “是女生就仰卧起坐!” “行,就这么办。” 开牌来看,一个人受到了惩罚。
再来一局,何佳永看了下,手上是一张2。 “这次惩罚,让最大的和最小的两个人拥抱十秒吧。”有人说。 “有点意思,就这么办吧。” 打开牌,何佳永自然是最小的牌,最大的牌是沈蔷,她手上拿了一张Q,于是,他们拥抱了十秒。 “嗯。好玩,再来。”
“这次让牌最大的人和牌次大的人亲一下吧。” 何佳永的手上是张A,沈蔷的手上是张K。 “又来!” “不带这样的!” “为啥不带!规则就是这样。” 扭捏了半天,沈蔷亲了一下何佳永的脖子,他亲了一下她的脸。 “真好!真好!”人们说。 “你们去开个房算了。”有人说。
玩闹一阵,人们渐渐疲乏,各自散去。何佳永对沈蔷说:“我送你回去吧。” “也好。”她说。 时间虽已不早,外面还是和任何时候一样通亮。两人久未见,似乎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话。 没多远就走到了沈蔷家的楼下。 “我上去了。”她说。 “嗯。”何佳永说得有点漫不经心。 “那我走了?”沈蔷又说。 “好。”他回答说。 沈蔷拉开楼门口的门,道别再见。 何佳永在楼下一直等到那扇窗户亮起来才离开。走了一阵,他回头看去,夜色里,那窗里的灯光朦胧,似乎湮没在万家灯火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