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次被推开,一个韩版酷哥冲了进来,一头扎在杨小龙的下铺呜呜的哭了起来,小齐回来了。
大家一片愕然继而窃喜,大何首先说,那张beyond的盘呢,老郭放起来,安慰人也要有背景音乐。
刚才的死对头老郭真的从自己的下铺帘子里拿出来一张碟,放到了piece唯一一张桌子上的台式机里,立刻老歌冷雨夜的声音压倒了小齐的哽咽。
老郭放好碟回来到杨小龙下铺说,哥们,说说听听,这回又是谁伤了你的心了?有法国妞吗?哥帮你削他。
杨小龙也一个蝎子倒爬墙,脚勾床沿身子反九十度探了下去,小齐是这屋子里最小的租客,整个大套房一共十八个租客里最小的。
干你的娘呀,围着我干什么,小齐一下蹦了起来,把大家吓了一条,接着又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脑袋缠起来闷声闷气的痛哭起来。
杨小龙依然保持着蝎子倒爬墙的姿势,伸手去拿了一瓶酒一下塞到了被窝裹着的小奇手里,接着腰一用力回了上铺,改做俯卧撑500。在他做到三十多个的时候,小齐已经把那瓶33喝光了,开始和对面的何郭二人诉苦,大都是女孩太现实,认钱不认脸,帅也没用。原来他昨天在地铁里和一个也是浙江的女孩偶遇相爱,接着当晚上床,可是今天再去找她,女孩已经说不认识他了,原因小齐猜想一定是昨天自己把没身份的底儿漏了。
小齐越说越气,要哪怕是个学生她也要我,昨天还说我大几巴离不开呢。
一个浓妆的女子也从对面下铺里出来一起听,这是老郭的老婆。而且隔壁住的邻居几个租客也走进来听,不过大家都知道规矩,进来先和杨小龙打招呼,看这个二愣子没翻脸才放心的加入谈话。
杨小龙,出来。一个声音在呼唤,一个年轻的女孩在呼唤。
杨小龙已经出了房门,到了四间piece里那唯一一间只住了两个人的房间门前,确切的说现在只有一个人的房间门前,一个穿着LM LULU套装却光着脚的短发女孩,说,蟑螂。
一切白的东西见了你都变成了黑墨水,自惭形秽。
女孩推了杨小龙一下,说什么呢,快去,我墙上有蟑螂。
杨小龙闪身形冲进了房去双手如电已经自贴在墙中的黑猫咖啡馆水印画上捏起一只灰色的蟑螂,这是一间色调清晰的粉红和暗蓝交杂的12平房间,一张双人床上还堆着lisecharmel的睡衣,杨小龙闻着绿毒的香水味道,女孩也已经跟了进来,浑身戒备地盯着他手中的小强。
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
杨小龙低着头看着女孩的脚趾,又说,这是我的诗。给你写的。说罢,转身而去。
女孩愣了一下,哈哈笑了起来,一头倒在床上瘦削的肩胛骨不可抑制的抖动不停。
套房的分布图如下,大门一进来,向左就是独立的大厅,右手拐一条小走廊一溜三间piece,而第四间正对着门,厕所有两个,一个在正门附近,另一个就在小走廊上。走廊里很热闹,一多半租客们都回来,好几个站在厕所前面聊天。
一个满口闽南话的矮瘦的汉子坐在一张折凳上正在眉飞色舞的讲着巴黎华人的最新传奇,这是在陈氏打工的昆叔,傍边几个含着烟嘴的人都听得入神,走廊都被堵住了。一见杨小龙昆叔就要起来让路,其他人也忙把身子贴在墙上。
杨小龙一挥手,别动,我从墙上跑过去。左脚一用力身子已经上了墙,换脚蹬墙两个转身已经从众人头顶到了走廊的另一端。
好功夫,小龙该姓李。大家纷纷叫好。而杨小龙则也回屋抄了把凳子出来,也来听昆叔讲新闻。
黄大厨把护照拿出来一看,呀!他吓了一条,你们猜怎么着,签证的日期错了,应该到07年却印成了17年,2017年。
天啊,长居十年签。
对,老黄一下乐得牙都要掉啦,回来就请我吃烧鹅,多谢我给他算的卦,我说不用客气,烧鹅一起吃,你是今日福命,我告诉你冲煞的步数你都一一做到了,好命自然留住。
都神了,大家又是羡慕,又是意淫。
所以说,先人传我六字经,推背之后隐神通,是非善恶终有报,点化福禄在九宫。昆叔扳起食指,两眼闪光。本来我应该去申请profesion liberale, 不过我老板答应春节后给我做工签,否则在法国鬼子眼里,风水算命都是红得很的。
那是,那是。大家纷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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