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斐多 于 2011-5-23 22:41 编辑
云可赠人 发表于 2011-4-19 17:35
谢谢斐多。
其实之前只留意了《人民日报》那个榜单,因为前些日子在几个国内的文化论坛里引发了不小争议 ...赛利格曼久闻其名,但没有看过他的书。没有看到你给出书目。你推荐一两本吧,有空拜读一下。
我的了解也不多,和你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吧。
如果时间有限:“Happier” 和“Even Happier”,哈佛大学讲授积极心理学的教授所写的通俗小书。
如果想要了解这门学问的来龙去脉和学术成果,也许可以参考这本 “Flourishing:Positive psychology and the life well-lived” . Keyes, C.L.M & Haidt, J 编.
国内有赛利格曼的 幸福科学四部曲,不知道是不是太大部头了。
下面我快速翻译 “flourishing:Positive psychology and the life well-lived”的前言,出自赛利格曼。匆忙下笔,请多包涵:
在一次集会上,我的同行发问:“如果我们是一家盈利企业,我们会不会考虑投资积极心理学呢?”...我相信我们会的,因我相信心理学不应仅仅局限于如何修理破碎的心灵,它应该更多的关注如何定义及培育健康的心灵。
纵观历史,情况不总如此,因为国家们卷入麻烦之中:战争、骚*乱、饥荒---如此,他们的首要关注集中于防御及弥补损失。这么一来,心理学也相应地朝这个方向发展。这并不是否认困境中展现的美德的价值。但是,如果一个社会仅仅关注于弥补错误,那么,最好的结果仅是回到原点。
当社会相对于富裕与稳定时,关注的焦点则有所变化。这样的社会将注意力从如何修复损坏与受害者那里,转移到如何让生活变得更美好上来。什么是生活中最好的东西?我们如何从原点进步到正数2,甚至到正数6?
历史上确有这么几个社会:黄金时代的古希腊,诞生民主与哲学的摇篮;维多利亚时期的英格兰,崇尚忠诚、职责与英雄气概;1450年代的佛罗伦萨,在世界贸易和银行业的推动下变得极其富有,尽管它可以致力于军事发展而成为武力强国,佛罗伦萨把大笔的财富投资于美的事业。这都可说明积极心理学人类大有用武之地,它可有助于人类理解什么是美好的生活,以及如何过上美好的生活。
自从2001年九月11日起,我便思考积极心理学在困难时期所扮演的角色。积极心理学有三大支柱:1. 对积极情绪的研究;2.积极人格的研究;3.对积极机制的研究,如民主、团结的家庭等,这些都对健康的人格有支持和培育作用。积极的情绪,诸如自信、希望、信任,不仅在顺境时有所帮助,也可在困境中发挥力量。在困难时期,理解并建立积极的体制(民主、团结的家庭、以及自由言论等)都是极其重要的。在困难时期,理解和树立美德,如英雄气概、期望、廉洁、平等和忠诚,可能比在一个稳定的社会还更为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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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极心理学这个名称始于1997年,我刚上任为美国心理学会(APA)主席不久。此前我一直在想,心理学的目的就是预防,而我的工作方向也就是预防,因此我召集了一批此领域的专家,包括Mike Csikszentmihalyi。我们开会商讨,但是却非常沉闷。我觉得商讨的内容无非是些老套,对年轻有为的科学家和临床医学家不具有挑战性。会后,Mike对我说“这应当更具有挑战性,更有趣才对。”
不久后,我和5岁的女儿Nikki在自家院子里除草。我坦白,尽管我写作关于儿童心理的书籍,但自己其实不是很善于与儿童相处。我实在太过于急功近利并充满时间的紧迫感。当在院子里除草的时候,我专心致志于尽早把活干完。Nikki,却在一边把草抛向天空并舞来舞去。于是我冲她吼。她做了个鬼脸就走开了。当她回来的时候,对我说:“爸爸,我想和你谈谈。”“好的,Nikki!” "爸爸,你可能没注意到,但你记得我五岁以前是怎样的?从三岁到五岁,我是个赖哭鬼。我每天都赖哭。但是到五岁生日的时候,我决定不再这么做了。这是我感到最难做到的事情,但是我做到了。所以,如果我能不赖哭,爸爸,你就不能停止你的坏脾气吗?"
Nikki 的话对我如醍醐灌顶。首先,我意识到抚养Nikki不是让她停止赖哭。她自己完成了这件事。抚养她也就是激扬她性格中积极的一面,并将之发扬光大。我意识到,养育孩子不仅仅是纠错,而是认识并培育她们身上的优点、他们已经做得很好和善于做的,这些优点将会对他们今后人生中的种种挫折起到缓冲作用。
对于我的个人生活,Nikki是对的:我脾气很不好。在50多年的生活中,尽管我有贤妻及可爱孩子们的陪伴,却一直缺乏平和的心态。因此,我立志改变。是的,这也是我人生中最艰巨的挑战之一。
但是Nikki给予的最大启示却是心理学的应用。我们应该在修补破坏的基础上更进一步。我们已经在治疗病患上取得了重大进展,却对健康心理的形成和培育方面所知甚少。
第二天我电话Mike:"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过新年,但是我想和你到墨西哥去走走,共同探讨心理学未来可能发展的新方向。"我又叫上了Ray Fowler。我们在墨西哥过了一星期,走路、谈论及思考心理学的过去和未来。我们质疑心理学如何成为今天的这个样子,为什么侧重于治疗心理疾病这一方面的研究,以及如何治疗这些心理疾病的方法。
心理学研究之路如何越走越窄
二战前,心理学有三大分工明确的任务:1.治疗心理疾患;2.让人变得更有创造力和生活更美好;3.确认并培育能人和天才。
然而战后,心理学逐渐侧重于第一项任务,而逐渐淡化了另外两方面。两件事造成了这种情况。第一是1946年的退伍军人管理法案(Veterans Administration Act)讨论过程中,许多心理研究专家发现他们仅凭治疗精神疾患就可过上较好的生活;第二件事是1947年国家心理健康研究中心(NIMH)的成立。根据更准确的描述,该中心应称为“国家心理疾病研究中心”才对。学者们,包括我,发现如果致力于心理疾患的研究,容易得到资助。
我仍然认为这方面的研究是成功的。1947年,尚没有一种所谓 主要的精神疾患有任何治疗方法。它们都被蒙上了一层迷信、神秘和迷雾之中。今天,主要精神疾患中的14种有治疗的方法,其中的两种可治愈。
另外一大成功是心理科学的研究有了进展。科学家们可以将一些模糊的概念划分等级(如抑郁、愤怒、酗酒、狂躁和性无能),还能给他们定义。由此,我们可以更科学地度量它们。我们可以发展出科学的研究和治疗方法。
但重点在于,心理学已将它的另两项任务遗忘。它忘记去让人们的生活更美好,更充实,也忘记了去培育天才,去鉴定我们最珍贵的资源: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忘记了去探寻那些让才智欣欣向荣起来的条件。
为什么疾病模型(Disease Model)无法奏效
1998 年的美国心理学会大会的主题是预防。我们询问,为何我们可以预防年轻人的各种心理疾患,尤其是那些有家族遗传史或生在在一个不安定环境中的年轻人。我们询问如何预防儿童的心理疾患,比如一些儿童较容易接触到武器,缺乏正确的抚养方式,或者生长在一个充满压抑的环境。但是疾病模型并未提供理想的答案。
我已经研究预防超过15年了。当我开始时,一切都围绕着疾病模型。但是工作越久。我越认识到疾病模型无法奏效。预防不能通过修补已经破损的心灵来达到。在教育儿童及成人的过程中,我们不是在修复什么,而是在教给他们技巧。我们教给他们,正确认识导致坏事产生的的真正原因,我们改变他们解释坏事的思维方式,让他们意识到坏的事情是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合的情况下产生的,不具有永恒性质,不是普遍的或不可改变的。我们发现我们有效地将抑郁发生率降低了50%。那么,预防的关键所在,是激发人的积极能量,诸如:希望、乐观、勇气、人际沟通技巧、毅力、诚实、职业道德、展望未来、深入思考的能力,等等,预防,也就是在这些积极能量的基础上,不断发展壮大,以缓冲抑郁。但是因为我们太过侧重于对疾病的研究,反而对这些积极能量的研究一无所知。因此,我们需要科学来帮助我们重新认识它们。
积极心理学的三大支柱
1.对过去、现在及未来的积极的、主观的体验:对过去是满意的;对现在的积极体验是幸福感、流动感、愉悦或快乐;对未来的积极体验是乐观与希望。
2.积极的个人特质。其中一项研究由Don Clifton在1999年完成,并于近年由Chris Peterson拓展。他们定义了24项积极的特质/品德,这些对各种文化及历史背景的人都具有重要意义。
3.积极的机制和团体:社会学对此研究颇多。我们需要探究:究竟什么样的体制和团体,可以让人进步?
积极心理学的应用及目的
应用:
1.检测。检测人精神方面的健康和完善程度。如应用前文所提到的24种积极特质和品德,来测定某人是否具备某一特质,程度多少。
2.干预。一旦我们明确了积极的品质和能量,我们便可探究哪些可以培育起来,并如何培育起来。
3.个人发展。这些品质是如何在人的一生中生长、变化、发展的?他们的先兆是什么?什么有利于他们的产生,而什么不利于他们的发展?
目的:
1. 通过缓冲抑郁来达到预防精神疾患的目的;
2. 进一步补充现有的心理治疗技术;
3. 完善科学知识;
4.拓展心理学研究的领域。
这就是我的科学观点。我的梦想是未来几年积极心理学大展宏图,并发展出一批专业人士;我的希望是心理学不仅仅局限于治愈自信心的损失,同时关注真正的能力的发展;我希望心理学不仅仅对修补破裂的婚姻感兴趣,同时也帮助夫妻共同享受激*情和友情;我希望心理学不仅仅预防青少年暴力,同时关注如何塑造健康的青少年人格;我希望我们不仅仅解释为什么我们不信任领袖,同时也探究领袖所体现的可靠感是什么,我们如何塑造它;我希望我们不仅探寻如何让工作变得不那么无趣,同时也探寻工作的乐趣;我希望心理学不仅仅缓解疼痛和死亡的痛苦,同时也能从死亡中发现尊严。
当我在1996年出任美国心理协会主席时,人们问我,为何一个沉浸于实验室的科学家会做出这么艰难的转变,同意领导15万心理学家之众的组织。答案可能会有点奇怪,但我的确相信,我身负重任,却尚未知道是何重任。我相信,如果我站在美国心理协会的主席位置上,就会发现这个任务。我的确发现了我的任务。这个任务就是:去帮助建立积极心理学。
2011-5-23 21:3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