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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吉普赛“丐帮”大起底
组织严密,成员偷窃、行乞、卖淫各司所职
在繁华的巴黎街头,经常可以看到这样一景:衣着褴褛、肢体残疾的吉普赛人凄惨地向路人行乞,这些吉普赛人有不少来自东欧的罗马尼亚,自从12年前齐奥塞斯库总统下台之后,该国吉普赛人成群结队地偷渡到欧盟国家,其中相当一部分来到了法国。这些吉普赛人形成了组织严密等级森严的地下“丐帮”网络。处于最底层的成员通过中间人进贡每天的收入,接受大小头目的层层盘剥。
他们是如何偷渡到法国,又是怎样在法国行乞的呢?7月14日的法国《世界报》揭开了其中的黑幕。
“老上级”亲自游说
只有一条腿和一只胳膊的派特里卡是在6月24日这天从戴高乐机场登陆法国的。派特里卡45岁了,他的故乡在摩尔达维亚(Moldavia),一个罗马尼亚东部的贫穷小镇。
今年6月初的时候,一位名叫巴拉塞奴的吉普赛老朋友拜访了他。他俩的认识源自1996年,打那时起他们便在波兰有过“合作”。
“当时他将我带往华沙并安置在一家车站住下。我从早到晚地乞讨,可是只能得到其中1/3的钱,其他部分统统进了巴拉塞奴的腰包。”终于有一天,派特里卡再也无法忍受“老板”的盘剥,派特里卡回到了家乡,而巴拉塞奴则继续留在华沙做他的丐帮帮主。
可别看乞讨这行不够体面,巴拉塞奴就是凭着这一营生混成了大款,不仅拥有了一家别墅、一家餐馆,甚至还买下了一家出租车公司。
在派特里卡来巴黎前,他跟巴拉塞奴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他为我支付机票,并购买医疗保险等。而我则必须偿还他700欧元的费用,并且将每天的收入分一半给他。我一合计,这笔交易还行,起码比我在波兰时分得多。”
巴黎落脚先找“组织”
派特里卡先在巴黎的“瓦兹省接待中心”安顿了下来。接下来他又在帮会的帮助下找到一个住处。巴拉塞奴告诉派特里卡自己的另一名部下是这里的小头目,分管着这个地区。
派特里卡向这名小头目报告了姓名和出生年月,随后便领到一张标题印着“圣日尔曼·昂莱救世军”(Saint-Germain-en-Laye'sSalvationArmy)字样的报纸,这意味着他“终于抓到组织了”。“新上司”向他交待工作:“你每天必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天至少要挣100欧元才能达到标准。这活其实很简单,你只需张口对那些过往的法国佬说,‘行行好,帮帮我。’来,一起重复一遍——‘行行好,帮帮我。’”就这样,派特里卡开始了他在巴黎的新生活。“巴黎的繁华美景我根本没机会光顾。如果我们去富人区乞讨,警察就会将我们轰出来,于是我们就只有改往圣丹尼斯岛(巴黎一城区)。问题是那儿的法国人并不富有,我一天只能挣30欧元。我最怕的人是巴拉塞奴,他时常在傍晚时分前来检查工作。我不停地向他解释在圣丹尼斯岛我很难完成一天100欧元的定额。”
变换身份混入申根地区
像派特里卡这样只有一条腿一只胳膊,同时身患患糖尿病的病人能够辗转来到法国,说起来还颇费了一番周折。3年前,他因为企图从匈牙利偷越匈奥边境而被奥地利警方拘捕。这样,他的大名就被欧盟申根地区入口处的电脑系统记录在案。
可是天无绝人之路,他很快便找到一条出路。回到罗马尼亚之后,他与妻子办了离婚手续,并迅速再婚。这回他随了第二个妻子的姓,于是以往的不良记录也就随之一笔勾销。之后他又办了份新护照,自今年1月1日起,按照规定他便可以堂而皇之地进入申根地区了,就像所有罗马尼亚人一样,只不过他在那里的逗留期限每隔半年只有3个月。
“丐帮”成员各司其职
与命运多舛的派特里卡相比,巴拉塞奴的人生则相对顺利得多。他今年30岁左右,在来法国之前,他曾在华沙丐帮混过,所以来巴黎之后便下定决心自己做“黑老大”。他专门招募了一批断胳膊缺腿的残疾人行乞,形成了一个遍布巴黎城区的地下丐帮网络。因为“生意”红火,他从来没有停止过招人。
7月6日这天,他召集了其手下130名吉普赛乞丐在圣丹尼斯岛一家印刷厂的办公室开个“丐帮大会”。会上对不同的人按照不同的“特长”进行了分工,有的专司偷窃,有的“主营”卖淫,还有的则专职模仿残疾人乞讨(当然如果真是残疾就可免了)。所有这些吉普赛人的收入都必须在次日上缴各区的小头目。
说来令人难以置信,这些人中身手最不平凡的居然是那些整天穿行在地铁和市场的孩子。派特里卡说,“昨天我们中间一名小女孩一天之内就偷到手700欧元。而我一天只挣了30欧元,真让人无地自容。”
据派特里称,这个地下网络的门道不少,“见到警察,除了对他表示一下应有的尊敬,永远不要向他出示护照,要称自己把护照弄丢了。”
路在何方?
太阳西下,忙碌了一天的派特里卡该“收工”了。在圣丹尼斯岛城区共和大街的十字路口,他卷起裤腿向记者展示他那条已经生锈的假腿,并露出仅剩的半条胳膊。未来的生活将怎样?派特里卡一脸的茫然。
新闻背景:申根条约成为偷渡“通行证”
1985年,德国,法国,荷兰,比利时和卢森堡五国于1985年在卢森堡的申根(SCHENGEN)签署了协调欧共体国家安全及难民事务的协议——申根条约。根据申根条约的规定,申根国家取消了其国家间的边境检查,对于各申根国家给予非欧共体成员国公民的有效签证,则给予承认及通行之便利。
罗马尼亚现在已经是欧盟的申请国,据悉今年可能加入申根签证协议。如果关闭罗马尼亚这个入口,那么这个未来成员国加入欧盟的议程将被一拖再拖。重新审理罗马尼亚人进入申根地区的签证将意味着那些想通过合法手续办理移民的罗马尼亚人无端受罚。
有分析人士指出,如果欧盟把罗马尼亚挡于门外,这个国家的非法移民现象将会变本加厉。那些真正想搞偷渡的不法之徒则未必受到惩罚,因为他们总可以找出法律的漏洞,绕过重重障碍最终达到目的地。
但是为了稳住这个经济滞后的国家而将其接纳为成员国,又将有可能成为未来欧盟建设埋下一大麻烦。 |
2010-6-29 20:5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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