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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oublie

转一个很有感触的小说-我掉进了英俊德国上司的情网 (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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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吃过饭之后Michael说要回酒店往总部打个电话,大概需要半个小时,我和罗玉便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夜晚湿气很重,我抱着双肩觉得有些凉,罗玉变戏法似的从她的大手包里掏出一条披肩塞给我:“呶,披上吧。”
  我真佩服她的大手包,她的包里永远都配备有你急需的东西,她平时没事总喜欢跟着一群驴友混来混去,随身总是带一些奇怪但是有很必备的东西,连创口贴都有。但是这就是我喜欢罗玉的原因,她总是和别人不同。我和罗玉之间的友谊也很特别,无论多长时间未见,感觉都是和当初一样的。她过得和苏苏一样潇洒,但是苏苏最起码还有一个小乐何一个咖啡店在牵挂,而罗玉,她简直和闲云野鹤一样,从一个城市跳到另一个城市生活,跟玩儿似的。苏苏是一朵铿锵玫瑰,热烈奔放、骄傲坚强;而这个罗玉,她是一朵随意的蒲公英,飞到哪里便开在哪里,朴素亲切,质朴大方,到哪里都会自在地生活。她比我大两岁,但是还没有结婚的对象,并不是说她没有人追,追她的人都从漠河排到南沙群岛了,但是她一直都没有找到那一个“Mr. Right”, 一幅宁缺勿滥的坚决态度。别人说她怪,但是我却十分佩服她这样纯粹的执著。
  “罗玉,你真的不打算结婚吗?”我随口问她。
  她在路灯下面朝着我倒退着走,路灯把她的两根细长腿拉得更长了,她穿着薄薄的风衣,风把她的长发吹得零乱飞舞,我想她应该是一个三毛一样浪漫的女子,为何却没有那样浪漫多情的荷西来陪伴她?难道这世间浪漫二字只有女人才会傻傻的相信吗?
  我正这样想着,忍不住朝她说:“其实三毛……”,我本来想说其实三毛和你好相似,不料罗玉却打断说:“其实我觉得你就是三毛一样的女人,一辈子都憧憬着浪漫的爱情,但是你可能一直不知道你的荷西就在你的身边。”
  我大吃一惊,之后便释然了,我和罗玉经常有这样的心有灵犀,一方想到哪,另一方一定也会想到,所以经常说出同样的话让对方诧异,却又让自己忍不住开怀,我想这就是所谓的“知音”吧。
  “我问你干吗还不找个人结婚,你倒好,又饶到我身上来了。”我追过去轻轻打了一下。她跳着跑开了,咯咯的笑得花枝招展。她的皮靴在水泥路上咔哒咔哒地敲击。她穿着打扮从来都有很有个性,从来不穿高跟鞋,但是很喜欢穿高帮鞋,她还喜欢穿迷彩,喜欢穿带流苏的衣服,虽然她是职场“白骨精”,但是打扮看上去像个女艺术家,我喜欢她洒脱自由的个性。
2010-2-11 15: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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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你知道吗?29岁的时候我心急如焚,恨不得在大街上抢劫一个男人回去和他结婚,但是过了三十岁之后,我的心反倒平静了,再过几年我都要四十了,你说结婚为了什*么?为了找一个固定的性伴侣?咱也不是老处女美经历过男人,男女间那点事儿还能天天做?多少夫妻几十年都达不到性高潮,如果活着只为了性高潮还不如去买一套情趣用品!”她笑道,我大骇,她继续说,“现在的男人,钱多的世俗,不世俗的长得丑,长得帅都当了面首,要是碰上一个有钱又长得帅还不世俗的,追求他的年轻小姑娘一大群,还轮得上我?所以呀,要嫁趁年轻,年轻时凭着一腔热血,除了爱什*么都可以忽略,嫁一个穷小子,调教他十年也能将他调教成有钱有品的极品男人,可是这样的极品男人在糟糠之妻变老之后又迫不及待的搞婚外恋去追求更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要想找一个极品又痴情的男人只能上梦里去找了。你说婚姻不让人绝望吗?”她叹息道。
  
  “哪里那么夸张。”我嘴上这样反驳,心里却已经开始赞同了,“那你这辈子就这样买一套情趣用品一个人过啦?”
  “我不是一个人啊,我怀孕了。”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惊得差点摔一跤。
  “你说什*么?”我叫到。
  “别叫那么大声。”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别把过路的人吓着了。”
  “那个男人是谁?”我狠劲拽住她的胳膊问道。
  “哪个男人啊?”她一脸无辜。
  “就是孩子他爸。”我瞪着她说,“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他是谁了。”
  她哈哈大笑起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我眼睛瞪得像铃铛:“什*么……”
  她笑得喘不过气来,我赶紧拍她的背,她一边咳嗽一边说:“我是在医院人工受孕的。采用的非配偶间人工受精,我哪知道生产精子是谁啊。”
  我张着嘴目瞪口呆,我知道她一向都很特立独行,但我不知道她竟然如此特立独行。
  “那个……你父母知道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我家里人起先都不理解,但是后来我妈先被我做通了思想工作。”她得意地说,“我妈站在女人的立场上对我表示支持。”
  我担忧地看着她:“你真的打算做单亲母亲了吗?”
  “难道你怀疑我的能力?”她插着腰反问我,“我现在车子房子都有了,我就差一个孩子。”
  确实,罗玉现在的收入要养一个孩子是绰绰有余的,她拿的薪水是多少同龄男人都望尘莫及的。
  “原来我也和你一样的观点,我也不喜欢孩子,但是后来我发现靠男人不如靠自己,我给自己生一个孩子,最起码我不会寂寞,老了以后我的孩子会照顾我,楚颜,你别犟了,你也赶紧生一个吧,生孩子不是为男人生的,是为自己生的。”她振振有词的说,“趁着现在还有这个能力,生一个吧,说不定我们还能攀亲家呢。”
  我被她说得发懵了,我直道苏苏生活是前卫的,和罗玉比起来,她差老鼻子远了。我又一次落伍了,这都是一个什*么时代呀。
2010-2-11 15: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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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看好你和那个德国帅哥。”她话锋一转说,“楚颜,你知道我多羡慕你吗?我不想说蒋杰有多么优秀,我只想说你和Michael之间从前有的问题以后还会一直存在,你俩压根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你俩也许会把对方爱到燃烧,但是也会把对方烧死,我太了解你了,你这性格除了蒋杰,谁能容忍?你那点小资情结,也只有蒋杰才能成全。就算你离开蒋杰也不要重新回到Michael身边。”
  “为什*么?”我不高兴的问。
  “因为好马不吃回头草。”她摸着肚子说。
  “几个月了?”我不想和她讨论我和Michael的问题,便岔开话题。
  “三个月。”罗玉喜孜孜的说,“哎,今天晚上你上我那陪我睡啊。对了,你身体还没出轨吧?”她说话从来都是这样口无遮拦,不管你是不是难堪。
  我瞪了她一眼说:“你以为人人都有你那样开化。”
  “那好,我们回家吧,要不要给你的帅哥打一个电话?”她揶揄道,“不然人家还在做着春宵美梦呢。”
  我被她说得满脸通红,掏出电话来给Michael打手机。
  “Michael,我不住酒店了,我住到罗玉家去了,我和她很久没见面,有很多话要说。”
  Michael的语气自然是失望的:“那好吧,明天早上给我打电话。你好好休息。”
  他能怎么说呢?难道你回头来找我我就一定要迫不及待地回到你的床上去吗?我还没有彻底忘记曾经的伤痛呢。苏苏曾经不断强调过“女人要矜持”。
  不知道为什*么给Michael打完电话之后我心里反倒敞亮了,和罗玉两个人沿着长满常春藤的石阶往家走,空气里弥漫着带着绿植清香的水汽。
  “哎,我今天真的很高兴,我们唱一首歌吧。”她嚷嚷道。
  我说:“好啊,你要唱什*么?不会还是那首老掉牙的《知音》吧?”
  她一拍手,笑道:“啊哟,你怎么知道,真不愧是我的知己呀。”
  果然,以前每次和她去唱卡拉OK,她都会点这首歌,这大概是她唯一一首能唱全的歌曲了。于是我们手挽着手,摇摇晃晃地一边走一边唱道:
  山青青
  水碧碧
  高山流水韵依依
  一声声如泣如诉
  如悲啼
  叹的是
  人生难得一知己
  千古知音最难觅
  山青青
  水碧碧
  高山流水韵依依
  一声声如颂如歌
  如赞礼
  赞的是
  将军拔剑南天起
  我愿做长风
  绕战旗
  人生难得一知己
  千古知音最难觅
2010-2-11 15: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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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了?”我不想和她讨论我和Michael的问题,便岔开话题。
“三个月。”罗玉喜孜孜的说,“哎,今天晚上你上我那陪我睡啊。对了,你身体还没出轨吧?”她说话从来都是这样口无遮拦,不管你是不是难堪。
我瞪了她一眼说:“你以为人人都有你那样开化。”
“那好,我们回家吧,要不要给你的帅哥打一个电话?”她揶揄道,“不然人家还在做着春宵美梦呢。”
我被她说得满脸通红,她总是能一眼看到我心里去,我故作轻松地说:“不用啦,我也没有打算住到酒店去。”

罗玉听了嘿嘿一笑,挽着我的手两个人沿着长满常春藤的石阶往家走,空气里弥漫着带着绿植清香的水汽。
“哎,我今天真的很高兴,我们唱一首歌吧。”她嚷嚷道。
我说:“好啊,你要唱什*么?不会还是那首老掉牙的《知音》吧?”
她一拍手,笑道:“啊哟,你怎么知道,真不愧是我的知己呀。”
果然,以前每次和她去唱卡拉OK,她都会点这首歌,这大概是她唯一一首能唱全的歌曲了。于是我们手挽着手,摇摇晃晃地一边走一边唱道:
山青青
水碧碧
高山流水韵依依
一声声如泣如诉
如悲啼
叹的是
人生难得一知己
千古知音最难觅
山青青
水碧碧
高山流水韵依依
一声声如颂如歌
如赞礼
赞的是
将军拔剑南天起
我愿做长风
绕战旗
人生难得一知己
千古知音最难觅



       


 
2010-2-11 15:2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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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次日清晨我从罗玉的床上醒来,居然已经九点了,我一骨碌爬起来,我从来都养成了习惯6点整醒来的,怎么睡这么死?床上没有罗玉,我听见她在厨房忙活的声音,闻到了牛奶的香味。我惬意地伸了伸懒腰把窗帘拉开推开窗户,多么清新的早晨啊。听不见车辆的噪音,只听见鸟鸣,罗玉选择住在这里真是好聪明啊。
  我早起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伸手去抓我的手机,我的手机从来都是24小时开机——从毕业的第一份工作起就养成的习惯。我去翻了一下我的手包,咦,手机哪去了?
  “罗玉,你看见我的手机了吗?”
  她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没有呀。你没放在包里啊?”
  “包里没有。”我立刻感到浑身长热刺,我从来都和手机相依为命,我怎么能没有手机呢?
  “上哪去了?” 我把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没有呀。
  罗玉从厨房过来,身上还系着围裙:“不要着急,也许你放在酒店的大行李包,一会咱们上酒店去看看就行了。”
  酒店,哦,我一拍脑袋,Michael,他肯定在等我给他打电话呢,都九点了,我冲到卫生间飞快地梳洗,飞快地化妆,前后不到二十分钟我就坐到罗玉的餐桌上去了,平时我早上起来最起码需要一个小时才能收拾利索呢。
  “你着什*么急啊?”罗玉嗔怪道,“还是那么丢三落四的。”
  我朝她扮了个鬼脸,大口吞了一口牛奶,烫得我差点吐在桌上。我伸出舌头直哈气,罗玉把纸巾递给我,天,居然落到身上了,我使劲擦使劲擦。
  罗玉摇了摇头,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唉,像你这样粗枝大叶的性格怎么做人家老婆的啊?”
  “完了,我舌头都烫出泡了。”我丝丝的吸气,一边含混不清的说。
  罗玉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酸奶递给我:“呶,喝这个吧,总要吃点东西。别着急,你放心,那德国帅哥在酒店里跑不了的。”她一语道破我的心思,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要不要用我的手机给他挂个电话啊。”她问。
  “不用啦,我不记得他的号码。”我说着抓了块面包往嘴里塞。
  罗玉低头缓缓地喝了一口牛奶,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别吃的太快了,小心噎着。”顿了顿又说,“你们今天打算怎么玩啊?”
  “我们今天要走啦。”我憧憬地说,“也许我们会去杭州,我打算给自己放一个大假。说实话我们没有计划。”
  罗玉朝我挤挤眼:“你哦,别玩过火了。”
  我正色道:“我主意已经定了,我昨晚就告诉你了我要和蒋杰离婚和Michael去澳洲。”
  她一定收敛了笑容,道:“你这么大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你跟他走了,你的父母怎么办?蒋杰怎么办?我虽然不了解他,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爱你的,你也是爱他的,只是你们都被猪屎糊了眼睛了。”她气咻咻的说。
  我哑然失笑,胡说八道。
  “我讨厌你这个样子。”她直言不讳地说,“你总是这样,干什*么都凭脑子发热,不想后果,你都三十多岁了,能不能稳一点?”
  “你不要浇灭我的热情好不好。”我隔着桌子去握她的手,“你以往都是站在我一边的嘛。你知道我和蒋杰……我们之间问题太多了,你不了解。”我低下头去,为什*么我一大清早就要想这样头疼的问题。
  “算啦。”她赌气地说,“你赶紧去找他吧,赶紧离开这里。”
  我笑道:“你赶我走啦,那我可真走啦。”
  她过来搂住我的肩,说:“楚颜,很难得你还这么相信爱情,我以为过了三十岁就没有纯粹的爱情了,爱过,只要不后悔就行了。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你心里爱的究竟是谁。”
  我点点头,我很幸运我有这样的朋友。
  我要走了,你别送我,别问我去哪里,我会回来看你的。我想给她一个笑容但是笑出来很牵强,我们分别了有多久?重逢了一夜之后又要分离西东不知道再聚首是什*么时候,我感到很难受,她像另外一个我,她做到了我不敢做的事情,她跳出了爱情的怪圈,她没有爱情羁绊,她活得平静而实在。没有爱,她为什*么能照样活得这么精彩?为什*么我却不能?我没有毋宁死。
  “真的不要我送了?”她把我的手包递给我,她素面朝天,小腹微微凸起,她满脸的等待作母亲的希冀和温和。 www.xineurope.com
  我摇摇头,接过包,看着她的肚子说:“你肚子一天天大了,还有七个月才能生产,这七个月你要怎么办啊,你找个保姆吧。等你肚子再大一点就行动不方便了啊。对啦,你要多吃有营养的啊,该吃吃,该喝喝,别怕长胖。”
  她笑了:“你放心吧,我不怕胖。”
  “你生孩子的时候我到医院去陪你。”我说,“你需要我帮助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我真的会来啊。”
  “我知道啦。”她拥抱了我一下,“去寻找幸福吧,如果找不到就回到这个岛上来。”
  这是一个没有爱情,但是很温暖美丽的小岛。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罗玉的家,一个人从小区走出来,多么宁静啊,那么多绿色环绕着,我肯定罗玉生活在这里是安心的。
  Michael在酒店门口等我,一点都没有着急的样子,因为他知道我会来。他换了一件淡蓝色的T恤,整个人显得清爽而朝气。
  “早上好,你吃过早餐了吗?”他吻了我的脸颊一下。
  “唔,我吃过了,你呢?”
  “还没有,我想等你一起的。”他握住我的手就不放开了。
  “那你先吃早餐吧,吃完我们再走。”我说。
  他摇了摇头,凑到我耳朵边上低声说:“我不想吃早餐,昨夜我想了你一夜。”他的绿色双眸像水洗过一般透亮而缠绵。
  行李箱都被他拖出来了,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离开这个岛了,这个不欢迎他的小岛。
  我仰着脸看他:“你不是说还想去杭州吗?”
  “噢,对,那个天堂啊。”他温柔的看着我,“好,我们走吧!”
  “Mike,我手机丢了。”我突然想起了我的手机。
  他笑了笑,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手机,这不正是我的手机嘛,我惊喜地说:“怎么在你那里?”我拿过来看了一下,没有一个未接来电或者短信,还好。
  “昨天从餐馆出来的时候看你没拿就帮你拿了,忘记给你了,回到酒店才发现的。”他把我的头揽到他胸前飞快地亲了一下我的额头,“对不起。”
  我看到旁边过路的人都奇怪地看着我们,意识到是时候逃离这个岛了。
2010-2-11 15:3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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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杭州
    郁金香开放的季节
    湖光山色
    水天相映
    我一直喜欢这个城市,她不仅仅是风光旖旎动人,苏小小的墓里,宋义士武松的墓里,雷锋塔下,西子湖边埋藏着无数浪漫的传奇,她让你在看到她第一眼便双目生情,她是一个适合邂逅,适合爱恨缠绵的城市,她让侠骨有柔肠,让温柔有坚持,让瞬间变永恒……
    和Michael走在西湖边,走走停停,绿荫成行,长长的垂柳如春天的辫子在暖风中飞舞,苏堤上开了一树又一树的姹紫嫣红,倒映在波澜不惊的湖中,那湖绿得发蓝。远望去群山叠嶂入画如诗,山水相映,看到这景象,我似乎才明白她为什*么叫做天堂了。
    我们在长椅上坐下,看着垂向湖中的翠绿垂柳,我坐在那里,身后不知道谁在轻声说:“清闲自在啊。”是蒋杰的声音?!我蓦的回转身,却看到一个完全不认得的中年男子背着手,手中提着一壶茶走在湖边,刚才说话的一定是他了。那一年我因爱受伤躲避到南京,就在玄武湖边,垂柳荫下坐在长椅上发呆的时候,蒋杰就在我身后说了那么一句。为什*么我会在这个时候想起他呢?我无限惆怅地看着远处的断桥,我回到C城之后要怎样面对蒋杰呢?记得那时新婚燕尔他拥我在怀时似开玩笑“如果有一天你背叛我我一定会杀了你”。我来杭州半日了,他竟一个电话或者短信都没有,我在他心中的分量什*么时候变得那样轻了呢?
    “Yan, 你怎么啦?”Michael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回过神来看到他微微笑着的眼眸,心底却涌起无限忧伤与惆怅。
    嘴里却说:“我没事,多美的湖泊。”
    “好,我们再朝前走一走吧?”他拖我站起来,我懒懒地不想动。
    我们站在断桥上凭栏而立时,他说:“我给你拍一个照片吧。”
    说罢拿出相机来对我说:“Sweetie,你笑一笑啊。”
    我扯了一个笑容,他拍完看着我:“你今天怎么啦?”
    我怎么啦?我也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难道这断桥让人神伤么?我说:“我只是肚子饿了。”
    “原来是这样。”他点点头,回头看看我们走过的路,说:“我们往回走去吃饭吧。”说罢猫下腰来说,“来,我背你。”
    “不要吧?”我小心的瞄了一下四周,游人如织呢。他笑了一下,不由分说背起我就走,我揽着他的脖子,感受着他背上的体温,他让我感觉爱恋那么年轻,仿佛回到了二十七八初遇的时光,他的笑容还是那么阳光,还是那样青春活力。
    他一路小跑,我害怕摔倒,便喊道:“Mike,你把我放下来嘛。”
    他又跑了一小段,才放我下来,喘着粗气:“嗨,你是不是长胖了。”
    “我才没有呢。”我敲了他一下,“是你老啦。”
    “谁说的。”他贴近我,突然凑近我的脸,我吓得赶紧挣脱他,这可是在中国!我气恼的看着他,他却一脸无辜地朝我傻笑。
2010-2-11 15:3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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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找了一个茶馆,杭州的茶楼比比皆是,一个个都各具特色,Michael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兴致勃勃地研究着煮茶的壶。
    “你去拣东西来吃。”我说,“我饿了。”
    “好,你乖乖呆着。”他摸了摸我的头说,“回头我跟你说一件事。”
    Michael去拣食物的当儿,罗玉来了一个电话问我是不是已经到杭州了。
    “杭州好美啊。”我高兴地对她说。
    “嗯,你应该去看一看太子湾。”她说,“这个季节正好看郁金香。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回C城去呀。”她这句话一下把我的心情打落到低谷,“你要面对的呀,楚颜,难道你要和他私奔啊。你觉得你现在表现正常吗?你已经失去常态了,你在逃避,楚颜。你这个样子很让人讨厌!”我真的不喜欢她这样说我,但是她从来分析问题都是一针见血的。
    我吞吞吐吐的回答说:“我……我很快就回去了。我知道。”正说着Michael回来了,我便匆匆挂了电话,看到他拿了好几盘食物,还有我最喜欢的手剥笋。
    “亲爱的,你给谁挂电话?”他把食物摆开,故意用很轻松的口气问,但是我知道他在意,他很想知道我是不是在给蒋杰打电话。
    “给罗玉挂电话。”我老老实实的说,“对了,你刚才说要告诉我一件什*么事情?”
    “呃,没什*么。快吃吧。”他赶紧摇头,可是他躲闪的眼神告诉我Michael他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们各怀心思,我感觉这样的状况有些诡异,我们并不是在大大方方的恋爱,我们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地爱得死去活来,在和蒋杰解除婚姻之前,我们不过是一对正在偷情的男女。这样的想法让我的感觉顿时不再那么美好,甚至有些沮丧。
    我慢慢地剥着手剥笋,却没有了食欲,有一种莫名的情绪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出来,让我觉得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有一种罪恶感。我甚至鬼使神差地去看门外走过的人,我担心蒋杰的哪一个见过我的朋友或者在杭州的大学同学刚好就在这个茶楼吃饭看见我。尽快这一切不可能发生,然而我感觉到了紧张与不安。
    Michael也心不在焉的吃着,他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似乎心事重重。
    “Yan, 他,没有挂电话来吗?”他突然抬起头这样问我。
    我奇怪地摇摇头说:“谁?你是说杰吗?没有啊,我想等回C城以后当面和他说清楚。”
    “可是他昨晚来电话了。”他淡淡的说,但是我的茶杯掉在桌子上了,洒了一桌的茶水。我的头闷响了一声。
    “你说什*么?”我惊恐地瞪着他,“杰昨天晚上挂电话给我的手机了,你接了吗?”今早我怎么就没有想过检查我的通话记录?
    Michael看着我,点点头,他的表情是在观察我的反应?我该如何反应,我赶紧拿纸巾去擦桌上的水,一边问道,“你怎么说的?”还没等他回答,我追问道:“你都告诉他我和你在一起吗?”我握着筷子的手有些发抖了。
    Michael点点头,他居然若无其事地喝着茶,但是我的胸口被我的心脏猛烈地敲击着,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情——蒋杰他已经知道这一切了,我该怎么办?
    “他有权利知道,他迟早是要知道的,不是吗?”Michael看着我,他的眼神冷静得让我心慌。我觉得我非常蹩脚,我觉得被他看穿了,可是我究竟隐藏了什*么被他看穿了?
    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扯了一个笑容给他:“是,我打算跟他摊牌的。”
    “那你为什*么这么紧张?”他的声音很轻,完全没有质问的意思,却问得我脸上发热,心里发虚。
    “当然,我是说,我……”我撑不住了,我把筷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你为什*么要接那个电话?”
    “响了很多下,所以我就接了。”他耸耸肩,“我没有想到是他,我以为是别的什*么人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所以……”
    我有点恼火他这么轻描淡写,但是我又怎么能朝Michael发火呢?但是我心里怎么这么乱,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我平时最喜欢吃的,可是强烈的惊恐与慌乱竟然让我呕吐了。Michael急忙拿纸巾给我,又手忙脚乱地给我倒水,我捂着胸口垂着头,虚脱无力,头脑混沌。我的视线不知道放在哪里,我不敢去看Michael,我害怕他看到我内心深处去,可是我内心深处究竟有什*么是不可让他看的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心慌意乱,我彻底失去了主张,正如罗玉所说的我这个样子很让人讨厌,不止是让别人讨厌,连我自己都很讨厌我自己。
    这一切,怎么就被我弄糟了?
2010-2-11 15:3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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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我还要继续吗?我该怎么继续呢?我的表情是不是很慌乱?Michael他那么善于观察的眼神,那样聪明的一个男人会不会洞悉我的慌乱?还有,蒋杰是不是正处在暴怒当中?为什*么他今天一直都没有给我来电话?他是太愤怒了还是完全已经不在乎了?我回去要怎么面对啊……
    突然我的手机又响了,我的心突的猛跳了一下,慌慌张张的从包里掏出来,却又掉在地上,我弯腰去检的时候头却碰在桌子角上,我的表现糟糕头顶了。
2010-2-11 15:3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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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我爸爸来的。
  “喂!”我如释重负的说,“爸爸。”
  “颜颜,你能不能回趟家来?”电话那头是我爸爸焦灼的声音,我的心猛然往下一沉,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我父亲是一个不善表露感情的人,从来很少给我打电话,平时都是我和我妈妈聊得多,这和大多数家庭父母与子女的关系一样——和妈妈总有说不完的话,而父亲总是那一个沉默和正襟危坐的人。
  “你妈妈病得很重,医生说她可能是肺癌晚期。日子不多了……”我没有听清楚他继续往下说什*么,我的手机从手中滑落,我的脑子瞬间空白,浑身发抖,我上周六才和我妈妈通过电话,她还告诉我夏天的时候她要到C城来消暑,怎么会和肺癌晚期扯上关系呢?我这一辈子最恐惧的事情莫过于死亡,我胆小如鼠从来都不敢去参加任何人的葬礼,我害怕眼触那些生死离别的痛苦,更何况这痛苦是要发生在我至亲的妈妈身上。我惊恐地瞪着桌面上的那些菜肴,我的母亲她几时吃过这样奢侈的美味,她兢兢业业一辈子,任劳任怨一辈子,从来舍不得多花一分钱,菜要吃自己种的,粮食要吃自己种的,没有做过有损别人半点的事情,不说中伤别人半句的话,怎么肺癌晚期会找上她?怎么我的妈妈会得肺癌晚期?不!!我不相信!!!
  “Yan,你怎么了?”Michael使劲摇着我的手。我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还在杭州。
  “Michael,对不起,我要马上回家去。”我说着抓起包就要走。
  他掰着我的肩,一字一顿的问:“上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妈妈生病了,我要回去。”我简短地说,此刻我没有力气,没有语言去组织更长的句子来解释给他听发生了什*么,我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家去,回到我妈妈生边,我是她女儿,她需要我。
  “你冷静一点。”他把我推回到椅子上,“打个电话问问今天还有没有回去的航班。”
  “我可以去坐火车。”我虚弱的说,“最起码我知道我是在回家的路上,我会离我妈妈越来越近,总是我不要在这里等。”我泪流满面,觉得自己是多么无用,上帝,我求求你,你可以折我的阳寿去换取我妈妈的健康,但是你不能让她死,一定不能够……
  “好吧。”Michael拿起外套,说,“我们去酒店拿行李,顺便买机票。”他的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忧伤与失落,但是我彼时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太多了,我一心只想快点回到我妈妈身边去。
  在去萧山机场的路上,我们很少对话,这一次我想的不只是别离,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我的心里失去了天平,我甚至在心里祈祷上苍如果能治好我妈妈的病,什*么爱情,什*么家产,什*么名利,我都可以放弃,我都可以不要,但是不要让我妈妈离开我,我真的真的只要她。
2010-2-11 15:3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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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意就这样相信我的妈妈真的得了绝症,我拒绝这个现实,于是我不停地打电话,我大舅和我二表哥都是医生,我拨通二表哥的电话急切地问他:“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有?”
  “胸腔血性积液明显,全身浮肿。淋巴结肿大”
  “细胞分析结果呢?有没有癌细胞?”我咬紧牙关,等他告诉我。
  “细胞分析结果还没有出来。”二表哥说,“但是各种临床症状和肺癌很相似。但是也有可能是结核性胸膜炎,如果是胸膜炎的话胸腔血性积液很难解释。”
  “那就是说很可能是肺癌?”我强烈控制着自己的恐惧和痛苦,叫道,“哥哥,如果是肺癌还有没有得救?你一定要救救我妈妈,做手术……或者是其他任何方式,你一定要救她,我求求你!”
  “现在细胞分析结果还没出来,你不要瞎嚷嚷。我现在就在医院里,你妈已经住院了,你直接到医院来。”二表哥说,“不管是什*么结果,你都不要失控,你要想想你爸爸。”
  我爸爸?我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是啊,我还有爸爸,我想着弟弟现在还在外地,不知道弟弟是否知道,但是现在陪在我妈妈身边的是我的老父亲,他要怎样去承受这样残酷的现实?我一想到这些,愈加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插上双翅飞回到父母身边去。
  第一次,我感觉到自己是多么没用,是多么不孝顺。就算我给父母再多的钱财又怎么样?我离家这么多年,不曾为他们亲自做过饭菜,奉上过汤水,每次回家都是他们下厨为我做可口的饭菜,他们总是说出阁的女儿就是客,要当贵客来招待。我细时,冷了父母给我添衣裳,饿了父母为我做饭菜,而父母老了,我不在近旁,冷了谁给他们添衣裳,饿了谁为他们做饭菜?母亲她盼星星盼月亮盼我成才成家,才刚要歇歇喘口气了,却要得上这恶病,多么可怜,她多么可怜!!
  谁能帮我救救我妈妈,第一次,我感到自己是彻彻底底的无依无助,曾经,母亲是我最后依靠的肩膀,如今母亲需要依靠了,我能是可靠的吗?没用的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天啊,我该怎么办呢?
  “Yan,你妈妈会好起来的。”忽然,Michael握住我的手,我从乱如麻的思绪中反应过来,才知道Michael还在身边,他在我身边做什*么?我呆呆地看着他,我的妈妈正在和病魔苦苦挣扎,而我却在杭州和旧情人卿卿我我,难道这就是上苍对我不忠的报应?我的心,陡然惊怵。
  
2010-2-11 15:3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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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安检口,再一次站在安检口,有多少次我这样和Michael分离,每一次的感觉都不一样,这一次,我说不出这感觉,因为我没有心情去感觉。
  他握着我的手,把我拖入怀中,而我却目光游离,魂游太虚,我的心乱糟了。
  “Michael……”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语无伦次地说,“对不起,我想……我不能……对不起。”
  “我理解,但是我希望你度过这个难关。”Michael在我的耳边大声说,“不管你作出什*么样的选择,我只要你是快乐的。”
  “我走了,你怎么办呢?”我木木地问道。
  他擦干我脸上的眼泪,很牵强地笑了一下,说:“我明天就去上海,我回悉尼去。”
  我想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但是我问不出来。我看着他失落的眼神,只希望能把自己劈成三瓣,一瓣给他,一瓣给蒋杰,一瓣陪着我的父母亲,从此永远不再和他们分离。
  我没有和他拥抱,我的妈妈还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地等我,我怎么还有心思去儿女情长?我走到排队的人群里去,我只想哭,很多很多的事,让我只想哭,除了哭,我别无它法。
   他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搂过我的头:“我爱你。”他说。
  我贴着他的脸,脸上湿漉漉的,他的脸也是,我说不出一句话来,我也不想说话,为什*么我们总是要在分离的时候强调这一句我爱你?难道我们在潜意识里已经预知了未来?
  
2010-2-11 15:3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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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开他,走向安检,他失魂落魄地跟着我走过来。
  我推开他,哽咽着说:“Mike,你回酒店去,快去。”
  他不听,继续跟过来,从身后搂住我,在我头上吻了一下,转身急急地大步走了,没有再回头。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背影,大颗大颗的泪珠落在我的脚尖上,我想,这一次我们真的走到了尽头。路的尽头,我的母亲等着我。
  我的眼泪一直就没有停止过,机场里的人都在看我,我坐在候机楼里,没有办法与人分担这一切痛苦,天塌下来了,我戴上墨镜号啕大哭,好奇的目光都在看我,没有人问一句你是否需要帮助,也没有人能帮助我,这世界,多么无助。
  我不能再承受了,我需要倾诉,需要依靠,需要安慰……我拿出手机,下意识地摁了快捷键2,那是蒋杰的号码,是他自己设置在我的手机里的,他当时说2代表着爱,摁下2键,爱就在身边了。可是蒋杰他,现在一定是暴怒而受创的,我怎么去面对他?我复有摁取消键,但是电话已经接通了,我只好硬着头皮接听。
  “喂。”蒋杰说,“颜颜。”
  我不听则已,一听到他的声音,顿时泪水如决堤。
  “你怎么了?”蒋杰焦急地在那头喊,“你在哪里?还在嘉兴吗?快告诉我!你别哭啊……发生了什*么事?”
  “杰,我妈妈……她快不行了……”我哽咽着说,“肺癌……晚期……。”
  “什*么?已经确诊了没有?你在哪里?”
  “我在杭州机场,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他当即说:“好,我现在也马买机票,你降落以后就在机场等着我。我们一起回家。”末了他加了一句,“颜颜,你不要哭。”
2010-2-11 15:3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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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在飞机上一直都处在恐慌与难过中,想着想着就会忍不住留下泪,我把自己的眼睛藏在大大的墨镜下面,真想逃避掉这一切。一个半小时的飞行对我来说如同过了一个世纪,每一秒钟都那么难捱。
我下飞机以后就坐在航站楼的咖啡厅里等蒋杰,我害怕一个人回去面对那些残酷的现实——我的亲人们的眼泪与绝望的眼神。
晚上八点的时候,蒋杰到了,什*么行李都没有拿,只随手夹了一个公文包,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西服,他一定是从公司急急忙忙赶上飞机的。
我一看到他就哭了,他搂着我,抚摸着我的头低声安慰。
“没事的,我们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大夫,一定会医好她。”他说。
“真的吗?”我眼泪汪汪的抬起头看着他,仿佛他是我的救星,从天而降,有了他,便一切都有救了。我从前遇到难题的时候去找他,他从来都嗤之以鼻,因为在我看起来天大的难事,遇到他却总能迎刃而解,所以我从来都不害怕困难,因为我的困难都总能被他悉数解决掉,而这一次呢?
蒋杰坚定的点点头,扶着我往外走,我们连夜打车回到我父母所在的小城,我妈妈住在我大舅工作了二十多年的医院里,大舅以前是这个医院的内科主任,退休以后还继续坐了几年的专家门诊,但是由于他脾气不好,性格太倔的缘故,总和领导闹矛盾因而后来一气之下拂袖回乡下抱曾孙去了。但是这里的后辈个个都卖他的面子,并不仅仅因为他医术好,还因为他性格耿直,送红包的人被他指着鼻子骂到墙角站,他就是这么一个古板怪癖的老头。
我母亲的家族里医生成群,祖上行医十三代,院长就好几个,但是居然没有一个人能挽救我妈妈的生命,我不禁对他们心生怨恨:平日里吹牛妙手回春的本事哪里去了?真遇上病了怎么就治不好了?
在走进病房之前我在走廊里呆了两分钟,蒋杰说:“呆会看到你妈妈一定要表现得若无其事,病人精神不垮才有勇气战胜病魔。”
我想他是对的,于是我俩手挽手强作欢颜走进妈妈的病房。我感到我脸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蒋杰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他的大手滚烫而有力。
“妈,我回来了。”我看到妈妈坐在床上,床边坐了好几个表嫂和舅母还有表哥们,满满当当坐了一屋子,柜子上地上堆满了水果和食品。我知道他们都是来陪我妈妈的,心里一阵感激,也许只有在关键的时候只有亲人会在你身边。
我妈妈看到我回来,自然十分高兴,拉着我的手不愿意松开,我看到她人虽然没有消瘦,但是脸上浮肿得厉害,知道她正经受着病痛,我却不能为她分担一定点,心里好生难过,一低头眼圈又热了,蒋杰赶紧拍拍我的肩说:“颜颜,我看妈精神好得很,胃病嘛,人人都有,饮食调理一下,住两天院好好休息休息,消消炎,过两天就啥时都没有了。”——我爸跟我说所有的亲人都瞒着我妈说她得的是胃炎。
我听蒋杰这么一提醒,赶紧强作笑脸,对我妈说:“妈,你看你怎么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我才回去几天你就病了。”
我爸也接口说:“你妈啊,越活越像小孩,睡午觉不盖被子,吹了一口穿堂风,以感冒发烧,好,胃炎出来了。自己不要紧,坐在床上就会支使我。”
二表哥笑道:“对嘛,就像那个什*么《神雕侠侣》里面那个绝情谷那个什*么……什*么……”
“裘千尺嘛,天天坐着发号施令那个。”表嫂马上接着说,大家一听都笑了,我也笑了,但是这笑真比哭还难受,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大家在配合演出的一出戏,只是为了让我妈妈开心的。
我爸爸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我看到他拿出手机,是大舅的电话,大舅正在和我妈妈的主治医生连夜商讨救治方案,我爸爸接了电话便开门出去接听去了。
我妈努努嘴说:“这两天你爸的手机都响烂了,一来电话就出去接,也不知道都和谁通电话。”其实我知道,这些电话都是我那些远在外地的亲人们打来询问我妈妈病情的。
二表哥和我在走廊里说起我妈妈的病情,虽然细胞分析的结果要明天下午才能出来,但是胸水并无减少,情况仍然不妙,就临床症状来看,确实很像肺癌。我急得晕头转向,蒋杰问道:“转院到北京,或者上海最好的医院是否可以治愈?”二表哥看了看我们俩,迟疑片刻说:“如果你们要转院,也可以。”
“转什*么院?”突然大舅严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大舅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主任医生的办公室 出来,瞪着眼睛看着我们。
大舅。”我哀求道,“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她这样……?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她。”
大舅一连冷峻:“如果是肺癌,神仙也救不了,手术只能稍作延长,并不能缓解病痛,如果不是恶性病变,我就一定能救她。还用去北京上海?就她现在这样虚弱,哪能经得起那样长途折腾?这一次我作主,谁也不要动她,今天晚上抗炎药物先用着,等明天一早再去照个片看看胸水涨不涨,如果不涨就是好现象。细胞分析结果一出来基本上就有谱了,现在都不要瞎猜,她需要休息,你们也早点去睡觉。”
蒋杰劝我道:“大舅说的有道理,等明天出来结果再作决断不迟。”
我只好回到我妈妈的病房里,她正歪在床上,护士给她来量体温和血压,都正常,大舅说:“正常就好。”
我摸着我妈妈的手问她道:“妈妈,你感觉怎么样?”
说话提不上气。”她说,声音软弱无力,“嗓子疼,吞不了东西,胸口和背心都痛,像针扎。”我知道那是因为胸腔里有血性积液的缘故。
“那你喝点牛奶和八宝粥好不好?”我劝道。
“喝过了。”她摇摇头。
“没事的,就是炎症引起的。”我说,“刚才大舅和主治医生都跟我说了,医生世家出来的都大惊小怪,一点小病就来住院,还要住最好的病房,真是白占了人家一个床位啦。”我故意笑道。
我妈白了我爸一眼说:“我也说嘛,住什*么院,难道不要花钱啊?你爸,都是你爸,非得把我弄来。”
“妈妈,我晚上在这里陪你好不好?”我说。
“不用不用。”我妈连声道,“你和蒋杰住宾馆去,让你爸住在这里就行了,这两天他累得够呛,不过我也要折腾折腾他,谁叫他平时老气我。我没事,你俩工作忙明天就回去吧。”
我看我妈说话都很累的样子,又担心又难过。蒋杰见状拉拉我说:“不早了,我看咱让妈早点休息,明早再来看她吧。”
我和蒋杰决定住在医院旁边的招待所里,我爸执意要送我们到招待所,我看着我爸明显憔悴苍老的样子,心像被撕裂一样痛。
我强忍着泪水,在爸爸面前我更不能哭,我刚下飞机的时候姑姑给我打过电话一再嘱咐我是家里的老大,一定要坚强,如果我都支撑不了,我爸和我弟弟怎么办呢?于是我说:“爸,你一定要坚强。”
我的老父亲,只是对我说:“颜颜,一定要想办法让你妈妈乐观起来,她是个聪明人,千万不要让她瞧出破绽来了。”
我的父母结婚几十年,争吵了几十年,但是在这个时候,心里所想所念的都是对方。谁能说这不是爱呢?
我这一夜都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度过的,翻来覆去,脑子里乱糟糟的,有那么几次也做了一些奇怪的梦魇,总是有大鬼小鬼追上来,吓得一激凌就总是醒来。蒋杰也没有睡好,一遍一遍搂紧我告诉我别怕别怕。
好容易,这一夜熬过来了,我爸一早就在楼下等我叫我和蒋杰去吃早餐,可我俩哪里吃得下。我们立即去病房看我妈妈,她似乎脸色好了些,但仍然胸口痛,老是说病房憋闷,要出去转转。我爸爸去问护士要了一个轮椅来推她出去,大舅也说早上空气好出去透透气也好。于是我们把她推出去了,大舅妈过来拉住我和我咬耳朵:“带你妈出去好好给她照张相。”我心里一惊,立刻明白大舅妈的意思,顿时眼眶一热,眼泪悄悄掉下来。
我们把她推出住院部,早晨的空气很清新,我妈妈东张西望的,显得很开心,我看到她的样子,觉得她就像一个懵懂的孩子,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丈夫和儿女簇拥在身边她仿佛很满足。
我弟弟发来短信追问妈妈的病情,说他下午就能赶回来,我回短信给他说:“有姐姐在,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妈妈的,你开车要慢慢的,别着急。”我深怕弟弟着急妈妈的病情,开车莽撞再出点什*么事,我可真要崩溃了。
我妈建议我们去吃早餐,她坐在旁边看着就行,于是我们到餐饮部去,点了几分早点,我妈妈也坐在旁边,微笑着看我们吃,突然她说:“嗯,眼睛怎么看不清。”我还没等来得及问她怎么回事,她整个人突然往前一倾趴倒了,我吓得尖叫大喊妈妈,她不答,餐厅所有人都惊呼赶紧送急诊室。我爸爸的手脚比蒋杰还快,他把筷子一扔立刻抱起了我妈,蒋杰也过去帮忙,俩人抬着我妈妈往急诊室赶。我回过神来,跑在头里,飞快地跑到门诊大声叫“医生医生”,有人推了一个床过来,我们赶紧把妈妈放在床上,我像只无头苍蝇各个房间找人大叫“医生”,因为时间还早,医生都没上班,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急得满头大汗,一边找医生一边看我妈妈,蒋杰正在给她掐人中,护士说你们是住院部的,赶紧推到住院部去,我们急三火四的把我妈推到住院部,我一边跑一边不停的大喊妈妈,妈妈,妈妈,我喊了很多声,终于听到她虚弱的答应了,到了住院部,医生护士呼拉一下拥上来把我们推开了,我干瞪着眼睛看他们用各种方法抢救我妈妈,我一点忙都帮不上,急得只是心如刀绞。我把着爸爸的胳膊,蒋杰扶着我的肩,我们就那样站着,摒住呼吸站着,彼此依靠着给与彼此力量,等待着奇迹发生。
终于医生说:“没事了。她这两天没吃什*么东西,早上一大早就出去活动了,休克很正常。”
我笑着流下泪花,跑过去握住我妈妈的手说:“你吓死我了。”她笑了笑,脸色苍白。
过了一会,大舅来看她,听了我们叙述刚才的惊变,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事。休息一会去照个片看看胸水。”
我隔几分钟就去问医生细胞分析的结果,医生都被我问烦了说:“很多恶性病变,细胞分析结果也没有癌细胞的。”把我气得恨不得在她头上踢两脚。
后来我们给妈妈照了X光,大舅拿着片子看了又看说:“没消,也没涨。”说完他拿着片子去找主治医生了,隔了不大一会,他领了一群医生护士来,拿了长长的针管,说要抽胸水去化验,一方面也能给胸腔减压。
我们都被推到门外,我隔着方寸的玻璃,短短的几分钟内,看到那长长的针头扎入母亲的背部,抽出鲜红的液体,看到母亲痉挛、抽搐、呕吐,看到护士给她戴呼吸机,看到母亲大小便失禁,看到爸爸给她擦拭,看到母亲面如白纸……我浑身颤抖,浑身冰冷,强烈的痛苦和惊恐让我再一次呕吐,蒋杰扶着我去洗手间,轻轻拍打我的背部,我倒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等医生和护士抽液完毕之后,我进去陪母亲,她不顾身体虚弱,叫我立刻给她更换弄脏的内裤。我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她吃了药,昏昏睡去。
不一会,医生把我叫到外面的洗手间,指指池内鲜红的液体,说:“你是她女儿吧?你看,抽出来的胸液几乎全是血,你们要做好准备。”
做好准备?我呆了,不!!!我什*么都没有准备,我妈妈不能死的!我呆呆地看着那团红色的液体,灵魂如同被人劫走了,直到蒋杰过来寻我,我才清醒过来。
“颜颜。”他轻轻地叫我,紧紧地抱我在怀里,说,“你哭吧。哭完了再去看妈妈。”
下午,细胞分析的结果出来说并没有发现癌细胞,我惊喜得差点跳起来,大舅却并不乐观,说:“没有恶性病变却有血性胸水,很难解释,下午再去做个磁共振。”
七十多岁的大舅倚老卖老,领着我们去核磁共振室,要求那个年轻的医生给我妈妈再作一次核磁共振。那个医生看了我妈一眼说:“昨天不是做过,没查出胸部有东西吗?”仿佛很不情愿再复查。
这时一个老医生模样的人过来和大舅热情地打招呼,然后跟年轻医生介绍说:“这是咱们院的老内科主任老专家了,好好查查。”年轻医生的神色立刻变了,马上热情起来,说:“这次做一个全身检查吧。”
于是从头到脚都查了一遍,在等着片子出来的同时又去查了乳腺,胆囊,和妇科,除了发现一点胆结石和老年妇科病之外并无大碍,于是我们单等磁共振的片子出来。
我妈很好奇地说:“干什*么查这个又查那个?”
我大舅说:“反正来医院一趟不容易,干脆做一个全身检查有什*么不好?”
过了半个小时,磁共振室的医生打电话来说结果出来了,大舅一听,疾步如飞的下楼去了,我和蒋杰跟在他身后几乎赶不上他。大舅拿了片子和几个医生一起分析说:“胸部没有问题,喉部发现大块长条型的脓肿。”大舅一拍大腿:“有救了!”
我和蒋杰立刻惊喜地追问。大舅说:“这是咽后壁脓肿引起的胸腔应急性出血。”其他医生也都表示同意。
“赶快把你妈推下来再作一个检查看看喉咙有没有异物。”一个胖乎乎的医生建议说,“以前一直都盯在胸腹部检查,没有想到喉咙里长了这么大块脓肿。”
蒋杰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去了,不一会儿把我妈推下来了,我妈看看我们,一连茫然的说:“干什*么才把我推上去又推下来,我坐电梯都坐晕了。”
“妈,再做一个小检查就没事了。”我蹲下来笑着安慰她。
这次给她含了一种白色的液体叫她吞咽的时候给拍片,妈说:“这什*么东西,好涩。”
我们都没功夫打理她,赶紧去看片子,片子显示喉咙没有异物。大舅说:“好了,就是急性脓肿。”
他说完还是不放心,叫我们把我妈推到病房去休息,他说他要去找以前的老院长和老专家会诊,他拿着各种片子和材料急嗖嗖地走了。
其时,我和蒋杰已经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大舅说过不是恶性病变便有救了。我爸爸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而所发生的这一切,我妈妈都不知情。
一个小时后,大舅回来了,直接就去了主任医生的办公室,不一会副院长,主任医生,主治医生和护士拿着一堆瓶瓶罐罐过来了,说是要换药。处方是大舅开的,大舅说得很客气:“现在我不在班了,按理说不该再插手,也无权开处方,但是这是我的亲妹子,是我最小的姊妹,我家九十多岁的老母亲嘱咐我一定要治好她,所以我找了以前的老院长和一些老专家会诊了一下,提供一些建议,请你们参考。”
副院长刚好是大舅的学生,笑道:“看您说哪里话了,这诊断很对,姜是老的辣,确实不假。”他们光说大舅的诊断是对的,也不说自己错了,哼,早上还说要我做好准备呢。
换药之后,我妈下午就感觉好了一些,我弟弟回来的时候,精神也好了很多。大舅看了很放心,说:“这么着我就先回去了,你外婆在家都急翻了天,我先回去让她也放心。我也要回去好好睡一觉,我都三天三夜没睡着了,想起她就要掉眼泪。”我闻言大惊,我母亲姊妹七人,大舅为长兄,我母亲排行老小,在她2岁时,我外公就因病去世,大舅长兄为父,对这个小妹妹自然是疼爱有加却也严厉有加,直到此时,我才深味大舅和母亲兄妹情深勘比海了。
次日,母亲精神强了更多,能勉强吃点饭了,下午又被医生叫去照了一个X光,居然胸水下来了一些,脓肿虽然尚未消除,但是并没有恶化的现象。医生说再过一个星期大概就可以出院了。
蒋杰又住了一日,看我母亲情况渐佳便说要回C城去,公司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来催他,他不回去不行了,他让我留下来帮着照顾我妈妈,又去收款处交了一万元押金,另外再给我留了一张卡,便急匆匆走了。
过了一个星期,母亲的胸腔积液完全消减,脓肿也缩小到只有豌豆大小,大舅来了,说:“还不出院想干什*么?
于是母亲高高兴兴地准备出院了。我紧绷的心弦这才放松了,这几日照顾她我也累得够呛,总是感觉反胃,头晕,不舒服,大舅说想是晚上没关窗着凉了,拉过我的手来把脉,末了,挥挥手说:“去验尿。”
干吗要验尿,我咕哝着不情愿地去了,尿检结果出来了。天,我怀孕了!
2010-2-11 15:5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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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结局了, 呵呵

我想起《道德经》里一句话: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真是非常有道理的,上天让我的母亲经受了百般的病痛,在她痊愈之时,却又赐予我一个新的生命。这一切都那么突然,让我不得不顺从地接受上天的安排,他没有夺走我的母亲,反而又赐给我新的生命,这也许就是他为我安排的红尘宿命。
  Michael在我的hotmail里留下了一封邮件:
  “亲爱的颜,我并没有接听杰的电话,对不起,那只是我故意编的一个谎言。如果离开你会让你更幸福,那么我选择离去。我们曾经都是彼此的牢笼,我们互相伤害又互相深爱,爱的结果如果是累累伤痕不如放手,我们分离,不是因为我们不再爱对方了,而是因为太爱对方了。爱你,所以要舍弃你。我放你飞走了,而我自己,也终于可以飞走了。永远爱你的Michael。”
  我合上电脑,看到一架飞机在候机大厅的玻璃窗拔地而起,飞翔广袤的蓝天,我缓缓地流下了泪水,但是我唇边有笑意。上苍拿走了我此生最浪漫的爱情,却赐予了我新的生命,我觉得,他很公平。
  阳光撒在候机楼里,我看到安检处有年轻的恋人拥抱和哭泣,但是不是我也不是Michael,是别人,我想他们在分别多年之后回想起此时此刻,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不会重复了,对了,我此时是在看别人的故事,而我彼时与Michael难舍难分的时候,旁边是不是也会站了另一个看淡尘缘的女子在微微地笑着看我们?不过,人生或许就是这样,千万次的重聚又千万次地别离,当事者觉得那于他是天大的事情,但是对于上苍来说,那不过是他轻轻拨弄的一段尘缘。
  陡然之间,我觉得,我老了
  我在飞往C城的云端,心里格外平静。我像一个圣徒一样飞往C城——我的圣地,爱的圣地。
  蒋杰隆重地手捧鲜花来迎接我,我能看出他克制着自己的快乐与激动。我张开双臂,拥抱了他¬——这个要和我一生一世厮守的男人。
  我把给婆婆带的礼物拿到她家去,婆婆站在院子里喂鸡,她蹒跚的脚步让我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我这一次差点失去母亲的痛让我明白了蒋杰对婆婆何尝不是一样的依恋,为什*么我不能再宽容一些呢?并非我只有一个母亲,对天下每一个人来说,都只有一个母亲。而我自己,再有几个月,也将要成为别人的母亲了。
  我这才深味张爱玲那一句“因为懂得,所以慈悲”了。
  我决定结束这篇文章了,罗罗嗦嗦,断断续续,拖了有一年之久了,我这个论坛菜鸟,拼凑了一些不成文的字句,居然有这么多的朋友关注,让我受宠若惊,也让我很留恋这种感觉。楚颜,找到了爱,我也希望所有相信爱的人们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用切身的体会告诉你们:真爱确实存在着,它就在某一处等你,不要放弃去寻找,因为你的他也在寻找你,当你们找到彼此的时候,不要犹豫,亦不要顾虑太多外在的因素,顾虑太多了,爱稍纵即逝。
  希望楚颜的结局让大家满意。
  另外告诉大家一个消息:北京磨铁图书有限公司已经和我就这个文章签订了出版合同,我的书名叫做《左手婚姻,右手爱情》,将由北岳文艺出版社出版。他们曾经出版过《三毛作品集》,很巧我多年前曾购买过这本书,三毛是我最喜欢的一个作者,我想我很幸运,但是没有我的读者一直的鼓励和鞭策,我想我做不成。
  谢谢大家。我不是太监,呵呵。
2010-2-11 15:5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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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结,让我休息一下
2010-2-11 15:5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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