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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巴黎之夜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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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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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17 17:53:08

新浪微博达人勋

本帖最后由 xzysgdhr 于 2009-11-17 20:03 编辑

2 梦,蝴蝶 舞台剧

  出国以来我一直都在做同一个场景的梦,就是每次都会梦见自己来到一片不知名的草地.梦境中隐约的意识到草地位于喧闹的大都市的正中央.然而置身其中的我却听不到都市应有的一丝杂吵.那环境如同来到了一个被玻璃笼罩住的世界,与尘世隔绝一般.梦境中的草地有足球场一般的大小,四周张满了高高的芦苇.抬头仰望,长空寥廓.逶迤的薄云悬挂在湛蓝的天空中.清风从上而降轻轻地抚过草坪,旋即向高高的芦苇吹去.芦苇发出簌簌声响,那声响细微的得如七星瓢虫爬过生满蚜虫的嫩枝干,若有若无.此外便万籁俱寂了.只有夕阳的余辉默默地洒落在草地的每一个角落,朵朵盛开的鲜花争相辉映希望得到夕阳更多的赞赏.我呆呆地立在草地的正中央,与这风景格格不入.隐隐地感到一丝的不安。究其为何?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正当困惑之时,隐约听到有一些含糊的话语随风而至.我努力的去聆听,可是越是认真的竖起耳朵去听,却越听不清那话里讲的是什*么.
“你在听什*么呢?”一只美丽的蝴蝶不知是什*么时候悄悄的飘舞在我的面前,阳光映衬在它那绚丽多彩的翅膀上,隐约处如同天使一般向我挥舞。
“我在听风吟”我对蝴蝶轻声说道。
“那你听到了什*么”蝴蝶看着我那怪模怪样的耳朵好奇的问道。
我说道:“不知道,似乎有一些话语在向我传达什*么?”
“是,呼呼的声音吗?”蝴蝶有些紧张的说道。
“是的”
“井”蝴蝶突然惊呼出这么一个字,打破了这个世界应有的寂静.着实的吓了我一跳。就像话剧中的惊呼的作用,为了把观众引向另一个场景。蝴蝶继续惊呼着:“一定是它,是井在召唤你”
“井!”我诧异的重复着蝴蝶说的话,“什*么井?”我疑惑的问道.
“是一口看不见的井”蝴蝶稍微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轻声地对我说道,“没有人知道它会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出现.也没有人知道它位于何处。只要人一不小心陷入那井中,孤独的恐惧感便会爬满全身。侵蚀人们那弱小的灵魂,让人欲罢不能,最后永远的留在井底。”
“是地狱吗?”我急切的问道,这急切的语气仅仅是为了迎合蝴蝶的惊呼,但与此同时我还是不禁的打了个冷颤。
“不,那里不是地狱,是一口真真实实的井.”蝴蝶继续诡异的说道,像是日剧一般的表情。那样子到让我好笑。不过蝴蝶却全然不顾,宿命般的投入她的角色。“是由人的欲望凝聚而成的井.”蝴蝶继续着她的对白,“怎么说呢?就像宇宙中的时间黑洞.它充满着巨大的磁场,吸引着一切有梦想的人来到这里.但是人们一旦到达这里, 便会被这里的安逸与富有所迷惑.从此丢掉自己的本初,被欲望所侵蚀.终有一天梦想便会随着堕落的灵魂坠入井底.到那时,生命瞬息停止.即不会消亡,也不会延续.只是被封存在里面。”蝴蝶四处张望了一下,同时低声说道:“无论如何,你应该马上离开这里,回到喧闹的都市。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你不懂这里的语言,你不了解这里的世界。你更不会清楚的明白它的可怕.”
“可是?”我惶恐的问道, “我应该如何离开这里呢?”

蝴蝶忧郁片刻慢慢地对我说道: “去找一个叫“家”的家伙.他会告诉你如何离开这里的。”
“家?”
“对,是那家伙.”蝴蝶轻轻的抖动了一下翅膀,随即在空中旋转一圈, “你只要寻找到他,你便会找到离开这里的出口.”
“可是,那又如何去寻找到家呢?”我急切的追问道.
然而,蝴蝶似乎完成使命一般,宿命似的消失在火红的晚霞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一直都在做同一个梦?” 未凯拿起装满WHISKY的酒杯,呷了一口。看着杯里的褐黄*色的液体对我说道.
“不,这只是梦的开始.”我坚定的答道.
待续-----------------------------------
2009-11-17 19:5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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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驶往枫丹白露的列车

  

  星期六的上午接到林娜的电话,约我一同出游巴黎郊区的枫丹白露.我欣然答应.撂下电话.撩开窗帘.阳光迅速洒满房间.9月,秋色宜人。是一个与恋人约会的好季节。自从离开家乡以后。从来没有今天这样好的心情。天空晴朗,阳光明媚,所有能表达好天气的词一股脑的都写在纸上,也表达不尽此时此刻的心情。我选了件绿色的格子上衣,随便套了个干净的牛仔裤。认真的刮了一边胡子,给头发打了些发胶。照着镜子端详了34分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顺手带上屋门。将大门反琐上准备待发。突然想起钱包和地铁票忘在了书桌的抽屉里,便又折回身.打开大门回屋去取钱包。此间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ALLO?您好”

“喂,你出门了吗?”是林娜的声音

“哦.正要出发呢”

“我打电话是想提醒你别忘了带学生证,用学生证门票可以打折.

“好的,我会带上的”

“你大概几点能到里昂站台?”林娜小心易易地问道.

“差不多一个小时以后”

“我可能会比你早到.我在站台前的咖啡吧里等你.到时我会坐在靠门前的位置,你一进来就能看到我.可不要迟到呀.

“恩,我马上就要动身了.

“好的,,一会见”

“拜”

  撂下电话,看了看时间.从桌子里取出钱包.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水电一类的开关.确认无误之后,便琐好门,急匆匆的奔向地铁.地铁里的人很多,形形色色各色人种混在一起,形成了巴黎这一国际大都市的具体形象.她包容万象,各种不同文化的混杂带来的并不是新鲜的感觉,而是拥挤不堪.车厢里一个体态丰满的黑色皮肤的中年妇女摆动着她那肥硕的屁股为自己占据一席之地.当然她身旁的一个穿着严实,头巾紧紧的围绕在头顶的阿拉伯大妈也不甘示弱,用她那丰满的胸部守护着自己的领地.一个穿着看上去像农民工一样的印度人,正呆呆的望着前方,使得正坐在他对面的东欧人的表情显得不是那么的自然.突然车到了一站,东欧人逃跑似地一股脑消失在站台的人群中.随后代替他的是几个穿着时髦行为流气的阿拉伯裔青年,他们旁若无人的用带有阿拉伯语调的法语嘲笑着一个残疾人.残疾人并没有搭理他们,慢慢的拖着他的假肢一步一步的在拥挤的人群中孱动.有的时候我不禁会想,为什*么法国人包括所有的海外华人都不喜欢这个曾经拥有着丰富文化的民族.甚至给予歧视.阿拉伯人为什*么会自干堕落到如此的地步.在他人甚至是自己的前人所建立起来的文明社会里作践自己.偷盗抢劫无所不为.似乎要与世界上的一切作对.但静静的思考之后.我们这些给予阿拉伯人偏见的人应不应该自我反省.那些标榜着自由民主的道貌岸然的家伙们,在将罪行强加给别人的时候,自己就在犯着同样的罪行.这能不让人痛心.其实那些我们认定是天生就是流氓的阿拉伯年轻人无非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自然人.他们的行为是在得不到公平待遇的前提下,作为外来移民的代表对社会的不公平现象的反抗.如果执政当局真正的从关心他们,帮助他们来出发.而不是以救世主的姿态仅是施舍给他们钱粮.我想这个社会就会更加的协调与安稳.就不会有像巴黎移民大暴*乱这样的社会危机.当然愤慨之于,我还是清醒的认识到就目前的我根本无法改变这一社会现象,于是乎我便和车厢里的旁人一样麻木的视若无睹。

  车站到了里昂火车站,我便逃离似的走出地铁站,上了几个台阶,便来到里昂火车站台里.一块硕大电子时刻列车表屹立在站台的正中央的下面.几辆TGV快线停靠在站台左侧.一位站台工作人员推着卫生车,慢慢的拾起散落在地面上的纸削.几只看上去相似患有肥胖怔的鸽子,正悠闲自得的蹒跚在休息椅上等车旅客的脚下.啄食洒落在地上的面包削。站台咖啡吧就位于电子时刻列车表的右前方一个显而易见的地方,与电子列车表形成一个立体的T.我径直的走进咖啡吧,一眼就看到了林娜.她正在通着电话,表情显的即沮丧又生气,像是在与电话的另一方发生着不愉快的争吵.近乎歇式诋里的她由于公共环境的原因使她一度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管这样,林娜对着电话. 一会沉默寡言,低头不语.一会又夸夸其谈,神情并貌.时而恼羞成怒,时而欲哭无泪.就如同话剧演员在训练自己的表情一般,悲欢离合,百感交集.在一瞬间都表演的粼粼尽至. 我没有在第一时间走到林娜身边,而是径直的走到吧台,叫来服务生确认了一下林娜的帐单,结过帐之后.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林娜.认识林娜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林娜极为无助的表情.那表情就像是自己心爱的宝贝掉进了万丈深渊,无论如何努力的试图把它拉上来,可就是力不从心.任其堕落.情急之下她挂断了电话,眼泪不住的流满了面颊.我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走过去,是因为我不想伤害到林娜,更是不想伤害到自己.我知道,每一个漂亮的单身女孩总是在国内有一个她的另一份情感寄托.这是一个毋庸质疑的真理.无论如何摆脱.那份感情仍然纠缠不清.就象饮酒过量的不良反映.

几分钟之后,我看到林娜已经平静了下来,便很快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并且若无其事的说道, “很抱歉,地铁人很多,错过了一班车.所以迟到了.

“哦.没什*么,时间还来得急.”林娜迅速的用手擦干眼泪,同时掩饰道: “昨天睡的不好,总是流眼泪.

我努力的回避直看林娜以免她难为情.,默默的坐在了她的对面.咖啡吧的广播里传来前往枫丹白露的车已经进站,请旅客们准备登车的通知.我问林娜舒服些了吗?林娜摇了摇头,然后阳光的冲我嫣然一笑.那笑容象极了徐静蕾的微笑. “一个人总会伤害到另一个人对吗?”林娜突如其来的问道.我一时不知所措,无从对答.林娜起身打算去吧台结帐我拦住了她.独自走去吧台买了盒口香糖,佯装把咖啡钱一块儿结了似的,给了张10圆面值的钞票.服务生将零钱找还给我.此间我看了一眼林娜,她正朝窗外的站台望去.我便放心的走了过去.并对林娜说: “好了.我们走吧.”我帮林娜拿着旅行包.与她肩并肩的走向门口.临出咖啡吧的时候服务生大声叫住了我们.我们回头张望,服务生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个手机示意我们落下了它.我上前取回手机并言声非常感谢,又折身回到林娜的身旁.并将手机交到她手里.林娜怔怔的看着我.我说, “快点走吧,要赶不上火车了.”林娜也没有理睬我.我们只是肩并肩的向前走.记得就是那段走向11号站台的路上,我对琳娜说,感情是相互的,伤害别人的同时,也会伤害到自己。林娜从衣袋里抽出左手轻轻地握住了我的右手,那芊芊细指传送着她身体的温度.当时的我不知道如何的加以理解林娜的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是一种爱的传递,还是一种倚赖.直到今天我将这段经历付以文字的形式来表现时,也是无法弄清缘由.但无论如何,当时的我却感觉无比的幸福.我无心猜测那原至大自然的力量.我们就这样手牵着手像一对真正的情侣登上了驶往枫丹白露的火车.一路上林娜像是很疲惫的样子,她一言不发,轻轻的将头靠在了我的右肩膀上.火车上的人不多,望着窗外异国美丽的风景,我竟感到莫名的忧伤.而这忧伤却原于我对前女友雅轩的思念.似乎就是这种忧伤使得两个孤单的灵魂在他乡相遇,相知,相识.而再这次旅行之后,两颗心便从此不在相遇.


2009-11-18 06:5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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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4 郊外别墅与小学同学
  进入10月,由于宾馆的费用太昂贵,我便在城郊租了个闲置很久的小别墅.房东人很好,是一对老华侨夫妇.他们为房子新添了几件必需的设备后,便以比时下较低的价格将房子租给我并在当天将新配的房屋钥匙交到了我的手里.不过因为房子太大,租金即使比同类的房子便宜,但对于我个人来说还是有些吃力.于是我又约了个学长一同分租.可是到搬家的那天,他突然以房子离学校太远不方便上学为由,拒绝了我.无奈便只好自己一个人住进那座大房子.所谓的大房子,也是相对于巴黎那拥挤的居住条件而言.房子不过80平米左右,两室一厅.半地下有一个规规整整但设施老化的厨房,厨房左侧有一间面积不大的浴室.浴室里的设施看上去相似特意更换过的样子,为的是方便出租.房子的最上方有一个从来没有人打扫过的阁楼.由于玻璃太过肮脏.阁楼里的光线很弱.我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从来没有在夜里独自上去过.整座房子的后身有一个将近一亩大小的花园.里面种有很多的花花草草.花园的正前方有一座木制的仓库.仓库里堆有很多年久失修的工具,不过稍做修理这些工具还是可以使用的.课余之时.我便有一答没一答的修剪花园里的杂草,俨然一个退休的老人一般.就这样我在这个老别墅里度过了我在巴黎的第一个秋天.
  中秋到来的时候,由于申请学生房补的材料一直没有被批下来.我便又想找个人分担房费,再加上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对于我来讲大可没这个必要.而且显然对于一个自费留学生而言,这简直就是奢侈浪费.于是周六下午的时候我给在巴黎旅行社工作的小学同学老李打去电话,请求介绍个正在找房子的朋友.接电话的是个女人,我问是否是老李的住处,她说正是,不过老李不在.让我晚一些再打过去,或有急事打他的手机也可.我说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我还是要了老李的手机号.留了姓名,道声再见之后,便徇思着要不要打下他的手机或是晚上再打到家里.思考期间我缓慢的下了楼梯,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门取出昨天喝剩下的半听啤酒.在冰箱里顺便翻出来一些不用加热的食物塞到嘴里,就着啤酒一起下肚就算吃过饭了.想来想去认为晚上再打比较礼貌.便从房子的后门走进园子.随手拿起丢在花坛上的剪刀修理杂草.与此同时,忽然想起应该给林娜打个电话.因为在那次出游之后,好久没有在大课堂上见过她了.她就像大卫的魔术女郎一样在舞台上消失一般.林娜在大学的课堂上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电话响了几声,进入留言系统.我留下口讯,说大学的必修课要选班了,届时一定要来学校报道.并且提到自己已经搬到城郊的一座老式别墅.希望她有时间前来参观.等等一些可有可无的话.撂下电话,已经是下午6点左右,我从厨房里取出买菜用的手拉车,锁好门.去家附近的一个小型超市购物.小型超市距离房子有一站公车的距离.走路不过10分钟左右.走在路上夕阳的余辉洒满脚下.道路两旁停满了汽车.行人并不多.一个看上去只有20岁出头阿拉伯装扮的年轻妈妈推着一个婴儿车.前后簇拥着她的其他几个比较大的孩子正在小心翼翼地过马路.我有的时候会想,为什*么要生这么多的孩子呢?把自己的青春都献给了下一代,而到头来又能得到青春吗?在学龄的时候不学习,等孩子长大了用什*么来教育他们呢?难到只是给予孩子生命,而忽略了文化教育.难到只是用生孩子可以领取国家的津贴来维持那疲惫的生活,或者就仅仅是为了一张法国的绿卡而已.我究其不知何故?恐怕就是问其本人也一无所知也未尝不可.不过每个人都会说,生活就是如此,让人喘息不得,无暇思考.而当几年后我亦如此奔波劳碌的时候.也近乎忘却了青春,这一让人追忆的年华.

  晚上,接到老李打来的电话.我把自己的近况和他聊了一下,并希望他能帮我介绍个人一起分担房费的事说了一边.
未成预料的是老李无不兴奋地对我说道,江小旭刚到法国不久.正拖他找房子呢.
“江晓旭?”
“你忘了.就是我们班六年级转来的新同学.转来不久便成了我们班的卫生委员的那个.眼睛下有一颗特别明显的泪痣.从小到大她没怎么变样,还是那么小巧玲珑的.等见了面你一眼就能认出来.我呀这段时间忙得很,这不,明天就要带团去西班牙.大后天才能回来.她拖我的事,还正愁着呢?刚巧你打电话来.我先把她的手机号给你,回头有空我们一起出来聚一聚.或者来我家玩.”
“好的.我去找笔”
“对了她母亲也在巴黎.据说在美丽城租了个小房间,分租给一些没有身份的人.但他们的实际情况我也没有时间过去看.不过江晓旭的父母离婚以来,他一直和她父亲生活在国内,这次来法国是打算继续深造钢琴的.想必是住在她母亲那里不方便练琴才拖我找房子的.笔找到了吗?”
  我记下江晓旭的电话,又和老李闲聊了一会.再三言谢之后撂了电话.背靠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努力回想着江小旭的容貌.江小旭?小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有注意过身边有个叫江小旭的女孩呢.回想来回想去,惟独想起苏雅婷.可能当时班里的大多数男孩都喜欢她的原因吧,那时我也很喜欢苏雅婷.也就是这个原因,小学班里的女孩里惟独还存有记忆的就只有苏雅婷一个人而已.可是江小旭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无从追忆.思来想去我便决定给江晓旭打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我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中年女性很是热情.闲聊几句之后,方知是江小旭的母亲.江小旭本人刚巧不在.我便提出如若方便想在近日登门拜访.江小旭的母亲满口答应,将家庭住址一五一十的说了个仔细.便一再要求我可以的话留个电话,等小旭回来后再打给我.我便报上姓名和电话.撂下电话后,过有不到十分钟江小旭就把电话打了回来.也是互相聊了下近况,然后约定次日下午5点到她家吃饭.随后我们便结束了通话.我望着窗外,屋外的云朵已渐渐的褪去了晚霞的颜色,天边早已升起半边月牙,启明星像指示灯一样的闪烁着微弱的光辉.我开启电脑,播放起帕库的夏日雨夜的音乐专集.给自己倒一杯用低质量的杜松子酒调制的GIN TONIC,双击鼠标,点开自己的日记文件夹,写下了近几天的心情.
记得那天写下:
  直至今日,也不知道林娜对我是一种什*么感觉.出游的那天她让我以男朋友的身份给她的父母寄了张明信片.可是当我们在回来的路上,我提出与她正式交往的要求时,她却没有给我及时的回应.不过其态度也并非拒绝.我便进一步的提出同居的要求.并解释到同居并非同床,只是共同居住在一个屋檐下,加近相互的了解.缩短两人的距离而已.她说需要时间考虑.我说可以等待.不过时间不要太长,一是身在他乡不比国内,学业繁重,精力有限.二来自身的经济条件也不是很好,想找一个可以一起生活的人共同分担.当然这么一说显得过于理性,谈不上爱情.可是现实就是如此也说不上什*么过于刻薄.爱情有多种,浪漫也并非仅是电影里的美国式浪漫.那种浪漫是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之上的产物.现今的我不能给予你这些不过日后会补偿的.其实只要两人相爱浪漫无处不在.她说这些她明白,不过无论如何需要时间.并一再的感谢我倾心与她.当时的我即高兴同时又感到与林娜的陌生.也许我们真的需要时间来了解对方.在感情的方面上我可能操之过急.但无论如何两个人最终还是没有走到一起.她的若即若离对我们的感情发展起到了阻碍.这是我所预料到的,也是我最担心的.提出同居也出此原因.
  这些记述我一五一十的讲给未凯,在酒吧里未凯依旧喝着他的参苏打水的威仕忌.沉默寡言.我递给未凯一只香烟,他反手推了回来,说是不抽了,戒了.我问他为什*么?他的回答到也干脆,说是因为烟涨价了.
2009-11-19 06:2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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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5  课堂笔记与第一次拜访  

次日,上过世界经济史.已经是下午3点多一刻.3点半到4点半之间还有节欧洲政治史.我无心继续上课.便打算收拾一下去市中心买些礼物.然后直接去江小旭家做客.逃大课在大学里本来是常有的事.只不过最近不打工,再加上无所是事.如果不去上课.实在是愧对良心.不过只要有一点的正当理由课总是借机不上的.更何况班上的中国人也几乎都不上这两门课.但奇怪的是我每每来上这两们课的时候却总会见到一个看似中国人,带着金边眼镜的男同学.然而也只能在这两堂课见到他,其它的课都不见其踪影.因从没和此君交谈过,更不知其姓甚名谁,何许人也.谁知那天刚出教室,就与此君撞个正面.他便直呼我名走了过来. “你是叫莫雨吧?”
“是我”我惊讶地打量着这个站在我对面二十七八岁模样的中国籍男同学.
“太好了,我是听林娜介绍认识你的.我也是你们的同学,只不过忙于打工,不能堂堂课都上.她说你经常上课,笔记一定很全了”
“是的,不过也不是每堂课都出席.但笔记确实是堂堂的都有备份”
“太好了,可否借我复印一份行吗?”
“这个没问题.:”
“那太谢谢你了,林娜说你是个很热心的人。”
“那里,言重了.举手之劳罢了.不过能告知你的姓名.”
“哦.真对不起,只顾着借笔记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张雷.张是弓长张,雷是风雨雷电的雷.”
我将笔记交给张雷,并告之其他的科目的笔记没有带在身上.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替他复印,并装钉好.不过要将复印的费用反还给我.他说, “实在太感谢了,真高兴能和你这么好的人做同学,真的很荣幸.”言罢,非要请我去学校的酒吧里喝一杯.说一定要交我这个朋友.我说改天吧,今天与别人有约时间有限.他说,也好,等他日取剩下科目的笔记时.再请.于是我们便互相留下电话,我便说等弄好后就给他打电话,约时间取笔记.他再三言谢之后,我们便在学校的门口分了手
  我独自一人走向车站.天空下着毛毛秋雨,四下一片相似被清洁工认认真真清洗过的景象.若非一洼洼积雨的水纹和顺檐滴落的雨点声,几乎查绝不出正在下雨.我登上136共车,然后到大学附近的火车站乘上驶往巴黎的小火车,再到巴黎市区转乘地铁.最后在二号线的美丽城下了车.出地铁站便是巴黎19区的美丽城街道.这里自从70年代后期中国人的移入和阿拉伯移民的杂居,使得这个古老美丽的法国街道,已涣然变成了名不副其实的美丽城.大量的非法移民积聚在这里.使得这里街道混乱,杂乱无章.红绿灯行同虚设.妓女迎街而立,酒鬼横卧路旁.小偷招摇撞骗.有人说这里是相对于巴黎13区而言的第二座中国城,而在于我看来到不如说这里是非法移民的收容所.或者是巴黎贫困区的一个缩影.但是就在这个俨然一幅凌乱的画面里,我们却可以惊奇地看到与其背道而驰,另一派欣欣向荣的商业场景.滞留在路旁的货车,卸运货物的工人.街道两旁的中国超市与中国小吃铺交融并错.买卖货物的大声喧嚷.以及车水马龙.无不凸显这一街区的另一番风貌.我沿街直走,进入一家温州人开的超市,买了一些地地道道的中国小食品和一公斤派克苹果.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付了帐.拎着一口袋的食品给江小旭打电话.这次接电话的是江小旭本人,我说我已经到了他们家所在的街道.她说叫我在QUICK快餐店门前等她,并马上赶去接我.我应了声好的,便走向QUICK快餐店.过了十分钟,江小旭赶来了.妆化得相当精心,一对金耳环若隐若现的躲在垂直的披发里,一身漂亮的粉红色连衣裙配上一双式样别致的棕色尖头高跟皮靴.我夸她连衣裙的颜色好看,人也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她嫣然一笑.说若不是事先通过电话,真的是认不出我了.我们并肩走在路上,路过一家叫国民的酒楼.向里一拐便见到一片公寓楼.江小旭利索的在公寓大门的密码锁上按了一串数字.门便喀的一声打开了.我们一同走向电梯前.正巧一对看上去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从电梯里走出来,她们体态丰满,浓装艳抹.大声的用中文聊着起劲的话题,踩着咔咔作响的黑色高筒皮靴,摇摇摆摆地向我们走来.并且一幅与我们很熟悉的架势站在了我和江小旭面前,其中的一位阿姨开口道: “黝,这是不是给你打电话的男同学呀,张的蛮精神的嘛.快让阿姨们瞧瞧.” 另一个更是夸张的相似在挑选女婿一般上下打量着我,嘴上还啧啧的说道: “你看看,真不愧是留学生,气质不凡呀.”我被她们说的脸红一块白一块的.傻傻的站在原地.江小旭答话道: “张姨,李姨出去呀.” “是呀,不出去谁给钱花.”一个阿姨回道. 江小旭笑了笑,说道: “今天穿的这么漂亮,一定多赚点.” “借你吉言喽”随后两个阿姨头也不回地便走出了大门.我问江小旭认识她们.她说和她们住在一起,其中一个阿姨还是她的上铺.我说她们看上去身份很特殊. “是做什*么的?” “那还用问?”江小旭一边按电梯的按纽一边说道, “下海了呗.” “下海?” “就是做妓女,没有身份又找不到工就只有下海了.这里的女的做这个的多的是.在我妈那里搭铺的还有个叫可心的女留学生也下海了.每个月差不多5,6千欧元.” “哦?”我大吃一惊,这数目是我在中餐馆打工半年的收入. “这么年轻只是为了钱?” “有什*么办法呀,没钱呗,钱被一个当地南方人给骗了,说是个什*么大老板,要带她去西班牙结婚,然后拿什*么欧洲的绿卡.结果还不是银行里的钱被那个男的给骗跑了.” “ 哎.我说都怎么了,为了个绿卡人都变得秀逗了。” 说话间电梯门打开了,我们上到九楼. “好了,我们到了.就是这里.” 我随着江小旭走进一个近似宾馆客房一样的公寓走廊,与宾馆不同的是走廊两头不见一扇救生窗.若不是走廊里那浑暗的灯光,四目便一片漆黑.我紧随江小旭的身后,生怕被丢下似地小声喘息着.没几步.我们在一处写有915门牌号的门前停了下来.江小旭低头在包里掏出钥匙正要开门.突然门自动开了,里面走出来个看上去20岁左右的小伙子.他迅速的看了我一眼.便对江小旭开口道: “接到人了.” 江小旭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问道: “你要出去?” “哦下去买包烟抽,你们先进去我一会就上来.方阿姨在屋里等着你们开饭呢.”话音刚落,小伙子就径直的走向电梯的方向.江小旭走进屋,冲着玄关左侧的厨房喊了一句: “妈我回来了.”,随即厨房里便探出个头来, 紧接着便出现一个长发飘飘,风韵尤存的中年女性.若不是其绽放的笑容,布满了恰到好处的年纹.根本看不出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方阿姨笑呵呵的迎了上来,开口道: “怎么才来呀,快快到屋里坐着休息一会.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我说不用客气,随便做两个菜就可以了.江小旭接过话说, “你别管了,尽管到屋里坐着,一会就开饭了” 我问要不要换鞋,他们说不用.我便随着江小旭走进主卧室.其实房间不分什*么客厅卧室的.进大门便是一个小的只可以容一个人站着的门厅,向左前方迈一步就能进到与门厅大小的厨房.不过厨房对面的浴室还是相对宽敞的,可以足足容进3到4个人站在里面.从门厅向前迈两步便径直的进入了一个20平方米的长方行卧室.一块落地玻璃窗映入眼帘,与玻璃窗摇相呼应的是对面的悬空平台.上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房间地面被4张上下双人床分割成四条狭长的过道.那场景不由的使人想到90年代的大学宿舍.屋里除了我和江小旭,便没有别的什*么人了.每个床位都堆有各自的行李.可是相似有很久没人睡过的样子.我被江小旭让到一个布局很卡通的床前坐了下来.我问这个是你的床位吧?江小旭将手提包往床上一甩,说了句是的,便问我要喝点什*么.我说不用可是她还是给我递了杯可乐.同时拿了把塑料凳子坐在了我的对面.认真的看着我. “要是走在路上,真的是认不出你来的.你的变化太大了.” 江小旭字斟句酌的对我说道.我说 “是呀” 江小旭接着像似想起什*么似的对我说道: “对了,要不要看小学的照片,我带在行李箱里呢.” “是吗?拿出来看看.” 江小旭起身走到一个门厅旁边的大壁橱前,打开柜门.踮脚向上够一个类似路易威登的手提旅行包.同时向我嚷嚷道 “快来帮我呀,我够不到的.” 我上前伸手取下旅行包.将它放到江小旭的床上.江小旭翻来翻去,最后找出一本相册.打开第一页便是我们小学的毕业照.毕业照上数第一排右数第二位便是儿时的江小旭.从照片上看,她真的没怎么变样.还是瓜子脸,尖下颌.两只大眼睛下一颗明显的泪痣显得楚楚动人.不管怎么说妈妈如此美丽,女儿也必然是个美人坯子.翻看毕业照的同时,江小旭被她妈妈叫到厨房里帮忙.我便自己向后翻了翻.看到一张她和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子的合影.那男子从穿着打扮看上去有30多岁的样子,在照片的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上面写到与浩然相识三周年纪念.我向后又翻了几页,基本上都是江小旭和那个男子的合影. “来搭个手,把桌子放开.” 我抬头看到江小旭的妈妈正在吃力的从浴室里向外挪动一张折叠桌子.我赶紧放下手中的相册,起身上前帮忙.我们把桌子放在屋里唯一的一块空地.展开铺好,江小旭和方阿姨陆续的把准备好的饭菜摆在桌上.我也不时的左右帮忙.饭菜相当丰盛,有羊汤排骨,火腿香肠,醋熘白菜.油炸茄盒.都是家乡的传统菜.那天我吃的非常起劲,出国以来就没有吃过如此合口味的饭菜.方阿姨相似对自己孩子一般给我夹菜.我就像几天没有吃过饭离家出走的孩子,刚刚回到家一样,将饭菜一扫而光. “怎么样?还合口味?”方阿姨笑笑的看着我.
“好久没有吃过这样美味的家乡菜了.”我无不兴奋的回答.
“要是想吃,随时来吃”
“这个怎么可以.那太打扰了.”
“打扰什*么,反正也是要做的,不差你这一口.”
“这那里行,东西是要花钱买来的.我很能吃的”
“都是在菜市场捡来的,火腿肠是在爱心食堂里拿的.”江小旭插口道
“爱心食堂?”
“就是一种专门为解决穷人吃饭的机构.每天都可以到那里领到食物.”
“是吗?巴黎还有这样的机构.我今天才知道.”
“改天我带你去”江小旭一边吃着碗里的饭一边说道.
“快点吃吧,饭都掉到地上了.”
“妈.那有?”江小旭应声低头找来找去.我和方阿姨都诡秘的笑了起来.晚饭后,江小旭和方阿姨陆续将桌子上的盘碗收好.方阿姨一个人在厨房里洗碗,我和江小旭把折叠桌子收起来.搬到浴室将其靠在一个角落里.用一块大大的塑料布罩上.回到屋里方阿姨端进来一盘新鲜水果.我笑着问道: “这盘水果也不会是在菜市场捡的吧?”
“那能有那么好的运气,捡到这么新鲜的水果.这个是我妈特意给你买的.” 我一时感动.无不佩服这对母女.他们在以一种开朗坚韧的性格,面对着生活的困境.一想到刚来法国的中国人的境况,我又无不感慨,究其为何大家要蜂拥而至这个并不欢迎外来移民的国家呢?而这一疑问是在与那里的中国人相处之后,我慢慢的找到了答案.那答案便是人在任何环境下,无时无刻地不在感受着生活的压力.只要以一种豁达开朗的心情去面对.就会感受到幸福.就像那天的那顿饭菜.无论它取之于何处,只要加以精心的料理就会以崭新的面貌,可口的佳肴面对大家.离开家乡,来到这里的人们无非是要以崭新的面貌面对生活.钱是问题的关键,来这里的人大多数是中国的农民和城市的下岗职工.他们认为与其生活在中国的贫困线上去挣扎,不如举债前往发达国家来淘金.毕竟北京人在纽约这本小说在客观上给中国人一种启发,就是在海外再困苦的日子也有发财的机遇.毕竟在现有的文化背静下我们称出国叫镀金.
从江小旭家门出来之后,江小旭一直送我到她家附近的地铁站.路上我问道那个一进门就撞上的男孩是谁?她说: “他叫王守运,也是个留学生.不过家里条件不好,父亲几年前刚下岗.家里只有靠母亲一个人来支撑.为了他能有出息,他家人借了很多钱供他出国读书.可是他出来2年多一直都在中餐外卖店送外卖.把赚来的钱都用来还了债.”
我说, “不读书头两年还可以拿到居留.可是第三年要是不换身份就难在续居留了.”
江小旭咋了咋眼睛看了看天空说道: “大家都是走一步想一步,考虑不了太多了.”
我说: “是呀,不过人生总应该有个大计划.这样就不会迷茫了.”
“可还是会困惑的不是吗?”江小旭认真的对我说.
“困惑总会有的,人生没有困惑就不会思考.不思考就不会有进步.这是必然的步骤.缺一不可.关键在于思考,然后领悟.这样人生就会更加的开朗.就像你的母亲一样.用自己的智慧面对问题.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但是你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面.不是吗?它只是现实中的一小部分.你看到的只是光彩的一面,而生活中也有阴暗的一面不是吗?比如说刚出国的我找不到合适的临时工来减轻母亲的压力。还比如说没有自己足够的生活空间,每天都能听到甚至看到那些下海女人的遭遇。难道这些是仅仅需要生活的智慧就能摆脱的吗?”
“我知道,你很坚强”我对忧伤的江小旭安慰道,并且深感歉意的认为不应该在第一天见面就谈这么深沉的话题.
“坚强是做给别人看的,”江小旭没有在意我的举动,自顾自的说道, “我也同样需要关怀与帮助.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独自的解决生活问题的.就像在暴风骤雨的大海里行船.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支起一片沉重的帆竿,何况作为势单力薄的女人.”
“这点我想我可以理解你的感受.要是有可能的话我愿意在你左右助你一臂之力,在生活的大海里前行.但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要表达的意思.你现在的肩膀绷的太紧,这是周遭的一切对你的影响.在我们的年龄段是不应该看到太多现实的,可是你看到了.我希望你离开那里,重新生活.换个环境对你来说是势在必行的办法.出于我个人的情况来说.我很需要你的帮助.但同时我也希望帮助你.我希望你搬到我的住处.那里很安静,你可以有你自己的房间.只要你愿意那里几乎与世隔绝.租金方面你不要太操心.我会想办法的,只要我们以情侣的形式申请社会房补应该可以很快的拿到很多补助.剩下的就由我一个人来支付.”说完这些话,我看了江小旭一眼,江晓旭没有回应我。我们只是默默地向地铁口走去.临进地铁打票口的时候,江晓旭突然对我说.希望能去我的住处看看.我说荣幸直至.就此我们分手告别.
2009-11-19 17:4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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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生日 酒吧 种族歧视

  在回去的路上,由于刚巧路过未凯工作的餐馆的站台.我便下车到他那里看看。未凯工作的餐馆位于地铁出口不远处,店里灯火辉煌,门前停留很多轿车.生意看上去相当的红火.我走进餐馆一眼就看到未凯正在给客人开单.我向他打招呼.他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让我到吧台前等他.我独自走到吧台.叫了杯JOHN WHISKY.过了不一会未凯就走了过来.
“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今天有个朋友过生日.我想叫你陪我一块去.你现在这里叫东西吃,算我的.下班后我带你去KA酒吧.他们都在那里等着呢.”话毕,未凯转身走去出菜口端来盘龙虾沙拉放到我面前.随后又去招待客人去了.
  晚上11点,餐馆不再进新的客人了.店里还剩2桌喝的差不多的客人没有买单.未凯和老板娘说了句今天先走了,明天早点来收拾之后。我便随未凯来到餐馆的停车场取车.在前往KA酒吧的路上,我问未凯最近怎么样?他说马马乎乎,生活没多大变化。
“学校的事有着落?”我问
“没戏。”
“那你居留到期了怎么办?”
“想好了,准备申请法籍。要是不给批,就黑在这一年打点工给家里寄去,然后趁年轻去参加法国外籍军团,做法国政府的雇佣兵。”
“你父母能同意?”
“我不打算和他们说。”
“不说也好,免得老人惦记。”
“那你呢?最近如何,搬家之后还没到你那看看呢。”
“找你去过很多遍了,你总是推脱没时间。”
“你那地方有够大?”
“大的很?足足能毁成一个室内足球场。”
“还是一个人住?”
“恩,还没找到合伙住的人?我看要不你来吧,我房费算你便宜”
“不成,你那离我上班的地方太远了,而且我还是习惯一个人住。”
“到也是。不过你就没考虑找一个真正的女朋友的来照顾你。”
“那你呢?不打算找个女孩子同住。”
“正在酝酿呢。”话说到这未凯将车转到一个路口的胡同里,胡同两旁的霓虹灯摇摆的闪烁着那微弱的红光,如同街边的妓女扭动着腰条向过往的嫖客们招手。一块写有KA的酒吧牌赫然显现在我的眼前,显然我们到了目的地。虽然以前常常听未凯提到这里,可是这还是他第一次带我来到这地方玩。 具未凯讲这里的老板是个地地道道的同性恋.所以才把酒吧取名为KA.走到酒吧门前的时候,我们被两个身穿黑色西服,耳边带有通话器的彪行大汉拦在了门口.未凯出示了会员证,并对那两个彪行大汉用法文说这个是我的朋友.其中一个比较矮胖的黑人看了我一眼,指了指我穿的乔丹篮球鞋和另一个稍微高的阿拉伯人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另一个稍微高的阿拉伯看了看我.冲我单咋了下眼睛.诡秘的一笑.便示意可以进去了.我跟在未凯的后面穿梭在霓虹弥漫的长廊.过道里贴满各式各样的啤酒饮料广告.而且还站着几个行头古怪的男青年。长廊的尽头时不时传来激*情的摇滚乐,随着走廊的深入,欢快地极具震撼力的音乐就越加清晰.未凯推开一扇只有在电影院里或是音乐学院的练琴房里经常看到的那种厚重的大门.随即一股强烈的音波撞击在我们面前,音乐突然炸响.那气势将身体的每一处沉睡的细胞一瞬间通通唤醒,每一根寒毛肃然立起.室内的人们像在庆祝某种非洲宗教仪式一般抖动着身躯.欢快的摇摆着.我紧随未凯身后,游刃有余的穿行在涌动的人群里.若不是未凯的牵引,那场面势必将我吞噬其中.我们来到一个布满沙发的角落.未凯向沙发上坐着的几个亚洲人击掌问候之后,便叫我随便坐,同时一个坐在沙发上的人在我的前面的桌子上放了瓶墨西哥龙舌兰啤酒.我点头示意谢谢,并坐在了那个人的身边。几个西安来的小伙子凑过来和我寒暄几句之后又回到他们原来的位子和几个我后来才了解到是日本来的女留学生喜哈起来.未凯叫我自己坐一会,和他们先玩着.说自己马上要去接一个人过来,随后便转身消失在人群中.我独自喝着啤酒,一个看样子很面熟的男孩凑了过来. “喂.莫雨.怎么不凑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在昏暗的霓虹灯光下我认出那个男孩是向我借笔记的张雷.
“你也在这,真的很巧呀.是和谁来的.”我惊喜的问道。
“:和他们一起过来的.”张雷指了指我身边的几个人.
“这是谁的生日?这么热闹,你和未凯也认识吗?”话音刚落,张雷身边的朋友大声对张雷说该轮到你了,没喝完呢.于是张雷被拉了过去划起拳来.玩了两把都是张雷输.张雷连喝了两瓶啤酒.又折身坐到我的身旁对我说道: “最近怎么样,学校有什*么消息.”
“也没什*么.就是要开复习课了,这个课是计学分的,不可以缺席.”
“哎.今年我看我是够戗了.来年吧.换个学校试试.”张雷心灰意冷的叹息道。
“是呀,打一年工攒点钱,明年就不用再打工.可以专心读书.”
“话是这么说,可是钱赚多少都不够花的.”
我呵呵的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雷开口道: “你和未凯也认识?”
“是呀,我们是老乡.”
“哦?我还以为是通过林娜认识的呢?”
“林娜?未凯和林娜互相认识吗?”
“你不知道?未凯是林娜的男朋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脑袋如同喝了过量的止嗑糖浆一般,.眩晕的厉害.这怎么可能呢?两个对于我来说是生活在不同世界里的人,怎么今天却突如其来的被通知成了如此亲密的男女朋友?到底是通过什*么使他们联系到一起的呢?
“今天就是给林娜过生日”张雷继续说道,“这些都是我们刚到法国补习法语班的同学.有的像我一样今年上了大学,有的还在继续在那所语言学校里读书.你看那桌的日本女孩和那几个很帅气的西安小伙.都还留在那所语言学校呢.”我看向他们.日本女孩正在高兴的和西安小伙玩着男女配.我呷了口啤酒问道: “未凯也是你们同学?”
“未凯不是?”张雷的回答使我出呼意料.张雷继续说道, “我认识未凯也就是这两天认识的,我去林娜家找林娜借笔记本的移动硬盘,就遇到了未凯.不过林娜在没出国的时候就认识未凯了,这个到是经常听到林娜提起.未凯是林娜表第的好朋友.”张雷话还没说完,又被身边的朋友拉去猜拳.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着他们摆在我面前的啤酒.酒吧里的人形形色色,各色皮肤的人都有.邻桌的一帮外国年轻人,正在围着一个在桌子上跳脱衣舞的金发女郎吆喝着.那场面对于我来说是生平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我津津乐道的观赏着.不一会张雷又折身返回到我的身边。我乐孜孜的问道:“又输了?”
“那里这次是我赢。”
  话音刚落未凯牵手带着个女孩走了过来,那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林娜.我起身和林娜问好,林娜看看我随后又和其他人热烈的打招呼.大家无不为她的生日而快乐.而与这光景格格不入惟独我一人.耳边听到的不是那震耳欲聋的迪斯克音乐,而是响起库帕的<夏日雨夜>那结尾曲的忧伤旋律.以及法尔卡特的那深沉的蓝色曲调<有时>.那天我不记得是怎么和大家告的别,如何走出的酒吧.印象中喝了很多酒,玩的很疯狂.还在舞池里亲了一个日本女孩.记得最深的就是一个看上去不怎么漂亮的女孩,气愤的向大家控诉语言学校里新转来个法国老师,其人在课堂上总是有意无意的嘲笑中国人的历史.说中国人多么多么的愚蠢,中国政府多么多么的残忍.使得在场的中国人义愤填膺,情绪高涨的诅咒那个该死的法国女人.就连日本人也提出种种抗议.提议大家一起换课.拒绝上那个有种族歧视言论的老师的课.但无论如何这终究是酒后闲谈,似乎没有一个人真的会在学校里站出来反对这一现象,或是提出罢课.校方是自然不知其故.
                                                     
  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头疼的厉害,走到浴室冲了个热水澡.换了套干净的睡衣.下到厨房烧点开水,冲了杯咖啡.在奶油面包上涂上过期两天的草莓酱.找来一份上个星期在中国超市门口捡到的过期中文报纸----“欧洲时报”.翻开看了几页.整篇谈到的都是在未来的2004年,欧洲将实行欧元一体化市场经济.法国的最底月薪将有所改善.要从每小时6.85上涨到7,62.不过物价却在不断的上扬,税收也在不断的提高.房价更是翻了一翻.看来工资再涨,也涨不过物价.这是亘古不变的经济规律.我将面包片和咖啡一扫而光之后,又看了会关于中国华人在法国屡遭暴徒洗劫的历史悲剧报道.感叹中国人百年前的悲惨命运直到建国51年的今天还在海外上演着.世界各国关注着的人权问题,就是在他们自己国家庇护下的中国人也没有享受到他们施加给中国政府的人权.历史上的大规模的排华事件,无不标志着他们对中国人的歧视.一战时的在法华工,在一战结束70年里一直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与承认.难道这些就是他们所说的人权.在网上看了篇一个中国女留学生在法国的大学课堂上遇到法国老师用侮辱性的语言抗议中国政府对西藏政权强加干涉的言行后,当面指责其片面的历史见识.并列举法国对他们本土可西加岛独立的镇压的种种虐行加以对比,认为那位老师有权利发表自己的政见.但无权利侮辱中华人民的智慧.如果是暴行,那火烧圆明园那种怒发可指的卑鄙下流人的勾当.有谁去说他们法国人是个卑劣愚蠢的民族.那个老师无言以对便以计划生育为借口说中国政府的迂腐.那个学生毫不示弱,并引用邓*小*平用来回答美国记者问的一句话来回答她, “如果您的政府可以接受我们的国人的移民申请,如果联合国剔除国与国之间的界线,我们很乐意废除这项使你们非常懊恼的国策.”就是这样慷慨激昂的辩词.还是没有得到所有中国人的支持.西藏人在自我介绍时还是用法语强调自己不是中国人而是西藏人.一些台湾人还是要强调自己是台湾人,以区别和中国人的不同.但无论如何这些都是些少数现象,大部分的中国人还是敢于承认自己是中国人,不以自己是中国人而耻.相反却以自己是中国人为荣.有时候我总是在思考,为什*么做过那么多错事的日本人至今还是被世人尊重,而受过百年伤害的中国人却始终被人歧视.究其根源在于中国之不强大.中国之所以不强大在于缺少真正的教育.我一直立志要发展中国的教育,可是在现实的生活里自己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如同黑夜里的荧火之光.或者更加准确的说,自己的能力还不足于扭转现状,就像昨日聚会上的同学一样,如果他们的法语能力可以像网上的那个女孩具理力争,就不至于有话难言,憋一肚子的气了.
2009-11-20 10:3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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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法国在考试前互相说狗屎
  选课的那天,在班上见到了林娜.她主动向前和我打招呼.并邀请我一起去学校食堂吃饭.我们像往常一样选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林娜是自己选的套餐.她选的是鸡腿和青豆.我选了一张烤的恰到好处的鳟鱼披萨. 吃饭的时候我们几乎没有什*么交谈.只是问了一下对方的近况,得知林娜在13区的一家中国人开的服装店里卖衣服.期间谁也没有主动提到未凯.想必就我本人是故意忘掉那晚的聚会一般,或者就一直在自我催眠的认为那天只是一段梦境而已.林娜也只字未提那晚的生日聚会.两人并非逃避这个话题,而是非常自然的忘记谈到那个话题.我们默默的吃着盘里的食物.当我把最后一块披萨消灭之后,林娜问我要不要吃她盘里的菜.我豪不可气的接过盘子,就着面包.津津有味地吃着盘里剩的青豆,和一整只鸡腿.
“怎么,身体不舒服?”我正要切鸡腿的时候问林娜.
“也不是.就是觉得觉不够睡,吃不下去东西”
“打工很累”
“工作到不累人,可是累心.最近生意不好,老板娘总认为顾我不划算.说好三个月后涨工资也没有涨.想不干了,又找不到其他的工作.”
“哪都一样,现有钱拿,就先拿着.慢慢的换工作.”
“也只能如此喽.今年的课没怎么上,夜里又看不进去书.看来是过不去考试了.”
“那你明年打算怎么办?”
“我想今年攒点钱,明年去读私立学校.应该可以轻松点.”
“可有选好的学校?”
“还没呢,先预备留级.等换下居留之后,再慢慢的选学校.”
“那也不错,有来年的打算就好.”
“你不会怪我?”
“:怪你什*么?”
“不好好读书.”
“那里,你有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不问我为什*么,”林娜温柔的看着我,并补充说道, “打工而不读书?”
“想问,其实想问你的问题太多了.可是不敢去问, 因为不明白的事情太多,怕一旦问起来就像翻开十万个为什*么似的一发不可收.”
“那就先别问了,等你慢慢了解一些情况后.再来问我.”
“那是当然的,我一定是要问你的.不过不是现在.”
吃完甜点,林娜说下午还要去打工,我们在食堂门前分手.
我一个人走向图书馆.图书馆位于校园B区的主教学楼的左侧,与篮球馆形成一对高矮胖瘦的相声组合.古典的西式建筑有一种19世纪末洛可可的风格.进入馆内,其室内装饰却是格调一新,一幅后朋克主义的时尚韵味.大厅的墙上贴满了看不懂的海报.我径直的走入AES馆区.选了本社会学的课本,对应着课堂笔记看了起来.不一会,张雷不知道从哪里走了过来,站到我的面前,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对我说道: “喂,要不要一起去喝杯咖啡.”
“好呀”我说, “正被马克思搞的要睡觉呢”
我和张雷来到校图书馆的自动售货机前,选了两杯咖啡.张雷抢先付的款,然后对我说道: “谢谢你的笔记,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塌糊涂.不过幸亏这次不记成绩.还可以混过去一次.你呢?”
“我就惨了.“张磊免了口咖啡,学着西方人的样子丛了丛肩膀说道,“今年我选的是最终会考.就是那种只要期末考试过了今年就算过了的那种会考方式.不知道今年行不行”
  “都一样我有两门课的小考成绩没有及格,”我及时安慰张雷说道,“期末会考不但要及格还要背平时不及格的分数.也不容易呀.我看我今年是一定要补考几门课了”
  张雷将一次性咖啡杯扔到垃圾筒里.随手递给我一只烟说道: “我是没什*么本事想办法了,那就只能祝你好运了.我相信你今年肯定能过了”
“MERCI.(谢谢)”
“你应该说MERDE(狗屎).考试的时候说MERDE才会带来好运.法国人的习惯.”
“呵呵.我谢的是你给我的烟”
2009-11-21 04:5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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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的房客
  期中会考过后,进入11月.万圣节就要到了,学校放了2个星期的大假.我无所是事,在网上看校友录的同学留言.发现大部分留言的同学都是在海外留学的学生.每个人的留言方式是那样的相似,区别不同的是大家所在的国度不同而已.我打开留言一栏,也准备写点什*么.此间江小旭打来电话,问有没有时间,说要给我介绍个刚从国内出来的女孩子认识.我回说女孩子就不用认识了,最好能给我介绍一个找房子的人.这才解燃眉之急. “喂.这个女孩子可漂亮的不得了.你真的不想认识?”江小旭电话那头调皮的说道.
“不想”我一口回绝, 接着说道,“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再过几天搞不好就连房租都交不上.那有闲心泡妞”
“要是我说她有可能住你那里,你要怎么谢我?”
“要是有这么好的事.我天天请你吃饭.”
“就这么定了,一会你到你家车站接我们.我们一个小时以后就到”
“什*么?真的要来”
“见了面就知道了.别忘了你说的天天请我吃饭”
一个小时后,果不其然.江小旭带着个个子高窕头发短短的女孩子站到了我的面前.女孩落落大方,衣着时髦.头发染的五颜六色.活像刚从时尚杂志社的摄影棚里忘记卸妆匆匆下班的模特一样.嘴里嚼着泡泡糖.毫不怯色的看着我. “这位叫莫雨.我的小学同学.记住别叫错名字了叫成"墨鱼"”江小旭笑嘻嘻的向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尚不知其姓名的女孩子介绍道.女孩子笑了笑,并大方的将手伸向我,自我介绍道: “我叫邹瑞雪.叫我小雪就好了.”握过手之后,三人一同向我的住处走去.路上我有话没话的问了邹瑞雪几个问题,她一一认真做答.问题不外呼是新认识的年轻朋友共同的话题.什*么是哪里人了,在国内那所大学呀.来法国读什*么专业呀等等,一些似乎是素不相识的留学生在某一地点相遇后聊天的列行手续一般.走了不到10分钟,到了我的住处门前.打开街门.进入房门前的小院.院前的玫瑰由于无心照料,显得有些垂头丧气.惟独玫瑰旁边的杂草看上去精神抖擞的列排欢迎着两个女孩的到来.我带江小旭和邹瑞雪参观了整处别墅.两人赞不绝口.我问中午想吃什*么?两个女孩说有什*么就做什*么,她们帮忙下厨.我提议天气这么好不如在后院烧烤.两个女孩拍手称妙.于是我便将车库里生锈的烧考炉架支起来,把前几天买来的碳放到烧烤架的火盆里.并将崭新的铁篦子架在升起的火炭上.两个女孩将冰箱里的牛羊肉和鸡翅膀穿在事先准备好的铁钳子上,然后将厨房里的一个折叠餐桌搬到花园里.又在桌子上摆上常用的作料.我将冰箱里的啤酒通通取了出来,又到酒窖里选了瓶90年的红酒.这样一切准备就绪,我主持烧烤,女孩们添油加醋.三个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活象台湾宗艺节目 <我猜>里的三个主持人.话题包容万象,语言诙谐幽默.在交谈中方知江小旭是通过住在她妈妈家的那个叫可心的女留学生结识邹瑞雪的,邹瑞雪与可心有表亲关系.安辈分论,邹瑞雪是可心的远房表妹.本来是打算住到江小旭那里,可是临时安排不开床位就带到我这里来了.
“打算在我这住多久”我问邹瑞雪
“应该要住一阵子的,你不是需要个女孩和你一起申请情侣房补吗?”没等邹瑞雪开口,江小旭插话道.
“恩,差不多打算先住一年.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再搬.”邹瑞雪答道.
“那也好,反正我这里有空房间,一直也想找个人一起分担房费.卧室你也看到了,书桌凳子都有,不过床要你自己添置一张.我这里没有多余的床.”
听到需要买床邹瑞雪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江小旭说道:“这好办,到时候找你姐.她认识那么多老外朋友.开车带你买张床就是了”
“那也只好求她帮忙了,不过买张新床要多少钱?”邹瑞雪看着我问道.
“有便宜的,也有贵的.”我喝了口啤酒回答道
邹瑞雪马上追问道:“那最便宜的呢?”
“差不多也要八,九十欧元.不算床垫子.要是加上床垫子最便宜也要150欧元左右.”
“买什*么床垫子呀,等到扔旧家具的时候,街上到处可以捡到旧的.到时候,在外面缝一个新的面罩就行了.”江小旭嘴里的羊肉还没来得急咽下去,就开口抢先说道.
“有看到的话,一定叫上我”听江小旭这么一说,邹瑞雪脸上的困惑全然消失在九霄云外.伴随而来的是欢快的笑声.
大家笑过之后我说: “你们女孩子可真会过,这买床的钱也要精打细算的.还要捡什*么别人用过的床垫子.就不嫌脏?”
“脏什*么呀?只要晒一晒就干净了.再高级的旅馆也没来个客人就给换新的床垫子.”
“这话有道理.”我心悦诚服.
出国以来自从与雅轩在比利时分手之后,我似乎失去了生活的色彩.可在那天,有种久违的愉悦伴随着女孩们银玲般的笑声迎面迩来.似乎在与江小旭和邹瑞雪交谈的时光里,我找回了我所丢失的快乐.她们与我截然不同的世界观像一扇通往另一片天空的大门,带我领进全新的世界.若问我为何会有如此的感动,今天的我会说从那时起我爱上了江小旭.为什*么是江小旭,而不是邹瑞雪?当在酒吧里未凯这样问我的时候,服务员正端上来两杯扎啤.
"怎么回答你呢?其实更为准确的说两个女孩都非常可爱,但感情的事说不清的.可能是从性格上来说自己认为对于追到江小旭的把握更大些."我坐在未凯的对面,位于酒吧的角落里.酒吧里的其他人正自娱自乐般的欢快着,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我们正在谈论着人生的重头戏----爱情.
“就是说你真正喜欢谁没有更明确的回答,对吗?”
“不,我喜欢江小旭.这点在我内心是很清楚的.喜欢她是因为她性格坚强.那种坚强是一种骨子里的力量.她远比邹瑞雪.在和她们接触的同时,我能感到邹瑞雪的性格有很大的缺陷.她们虽然都在生活的贫困线上,可是江小旭却不以为然,坦然相对.而邹瑞雪却很在乎这一切,她很敏感.她总是不满足自己得到的,而一直在向生活所求.虽然她不像可心,肯向生活低头.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但当她遇到困难的时候,她不会主动的迎面一击.而是退缩的等待着别人的帮助.她总会有意无意的羡慕那些别人拥有的,而且会不自觉的依靠那些有权势的人.她经常对我说,总有一天要像张曼玉一样生活,嫁给一个法国有钱人.享此一生.当然邹瑞雪固然天真漂亮,她的想法也是所有女孩子的梦想.可是她没有把自己的未来构建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之上,而是幻想搭建在别人身上.她是一个像我这样的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所不敢企望的女人.也许是基于这些,我才会清楚的认为我爱上的是江小旭,而不是邹瑞雪.”
“说实在的,你总是那么的让我感到难以想象.”未凯认真的听完我的长篇大论之后,慢条斯理的对我说道, “为什*么你总是去理智的分析一件事物甚至包括感情.这对于我一直是个无法确认的事物,而对于你来说却可以清清楚楚的加以分析.在我所认知的世界里感情是需要培养的.而你却在此之前加以衡权.这也是我所不认同的.而且就于你现在的情况而言,你应该好好把握你与邹瑞雪的关系.你和邹瑞雪同居,不免会引起误会,或发生不必要的感情.到时候,可就难收场了.”
“是呀,这也是为什*么把你叫出来让你帮我分析分析”
未凯呷了口啤酒,把玩着桌子上的烟灰缸.酒吧里传放着让保罗唱的<杰克>.片刻未凯开口道:“我就是看的再明白,也得要看你自己怎么决定.既然你选择的是江小旭.那就应该避免与邹瑞雪的接触.就这么简单.想办法尽快与江小旭同居.隐患就没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总是在尝试着往好的方向上发展,不过事情总会事与愿违.”歌里这样唱到.

9 保险公司
   邹瑞雪搬来的第二个星期一的早上,她问我可不可以将地下室藏酒窖的门钥匙给她保管.我说可以.便将备用钥匙交给她一把.她拿到钥匙下楼试了试之后,便高兴的出了门.我独自来到车库.将在旧货市场上买来的沙袋吊在棚顶,为我的跆拳道复习计划做第一天的准备.下午在课堂上遇到了张雷.我问他假期去那里过的.他垂头丧气的说自己病了,因为实验药物过敏.身体起了一些不该有的小红疹.
“怎么搞的,吃了什*么不该服用的药吗?”我就着话题问道。
“是呀,我现在在一家科研公司做兼职的药物实验员.就是那种给即将要上市的保健药品做人体实验.”
“这不是很危险?”
“一般也没什*么,无非会发生过敏反应.因为实验用的药品都是作过各种质量验证之后,在确保对人体没有伤害的情况下做临床实验的.所以没有太多的担心.只是有的时候因为个人的体质不同,会有一些过敏现象.瞧,就像我.”张雷把领口打开.露出脖子旁边有一小片粉红色的小疙瘩.
“痒吗?”
“还好,现在都好的差不多了.”
“赚的多吗?像你干的这个?”我好奇的问道
“还可以.一次实验需要6个星期.每个星期400欧元.”
“要天天去吗?”
“差不多吧,需要验尿观察.不过不用时刻在那守着.每天固定的时间报到就好了.无非是量量血压一类的事,类似体检一样.”
“每种药品都要经过这样的程序才能上市?”
“不知道,我想应该差不多吧.不然他们为什*么花那么多钱顾像我这样的实验员.”我和张雷说话的时候,有一个像学生会里的学生一样的人物走到讲台,宣布这堂课的老师因事不能出席讲课,请大家自便.于是张雷提议到学校的小咖啡吧里喝点东西.我们穿过走廊,来到位于休息大厅的咖啡吧.张雷要了杯可乐.我点了瓶伊云矿泉水.我向张雷打听未凯和林娜的事.张雷表示只是知道他们在一起不长时间,而且最近未凯好象是搬到林娜的公寓宿舍里去住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那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我继续佯装一幅局外人的样子问道.
“好象是因为林娜表第的死.”
“什*么?”这一答案是我史料未及的,并追问说, “怎么死的?”
“据说是在送外卖的途中出车祸死的.位置就在巴黎凯旋门的转盘的出口.这事说起来是在林娜出国前.大概是2000年前后,林娜有个表第在法国读书.他表第工作的那家中餐馆正是未凯现在工作的那家中餐馆.那时他们是同事,并且也是要好的朋友.林娜表第出事的那天,其实是未凯值班.可是那天未凯胃疼的厉害,不能骑那种轻便摩托送外卖.于是老板就让林娜的表第代未凯去送.谁知道这么一去就没回来.当时据警方说,是在转弯出口的地方撞上了两辆非法停在路边的汽车.脑袋直接挂在汽车的挡风玻璃上当场就死亡了.”
“事情过了这么长时间法国法院没有什*么交代.”
“那有什*么交代, 按当时警察的说法是,那边不应该停放车辆。是禁止停放的,而且两辆车的车主都离开了汽车。虽然按实际情况来说,是林娜的弟弟主动撞上去的,但如果那里没有停放车辆,她弟弟也不至于死。哎,一个生命就这样在20岁的时候一瞬间咔的一声就消失了!对于一个家庭来讲这无非不是一个天大的灾难.她的这个弟弟很小就父母离婚,是她的二姨一个人一手带大这个孩子的.都说养儿防老,可是到老了.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能不叫人心疼.更心痛的事,在随后的三年岁月里,她弟弟的母亲将官司委托给一名法国的律师,先付了委托费,因为沟通的问题,又委托了一名中国的法语翻译帮忙。而且多次与中国大使馆交涉,寄了不少的东西。两个车主的保险公司也都说是要赔偿,可是却迟迟不提出赔偿办法.当时律师要上诉,但两个保险公司恳求律师不要上诉,说要协商。但三年过去了,上诉期已经过去,法国方面的委托人打电话给她弟弟的母亲说,两个保险公司又提出不愿意赔偿了,并且指责她弟弟把他们顾客的车撞坏了,还应该赔偿3000欧元。到那说理去.”
“为什*么等了三年,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我气愤的说道.
“她们报着对律师的信任,却得到一个这样的结果.她二姨就只这么一个独生子,家里的人承受那么大的痛苦,等了三年却是这样的结局并且是在上诉期过了才由律师告知她弟弟的母亲。实在难以说的过去!现在过了上诉期,就是追究谁的责任都已经为时太晚了.”
“那当时为什*么不要求她弟弟的老板赔偿一些呢?”
“这个你别说,虽然他们的律师没有提出要求他弟弟所在的中餐馆老板赔偿,可是那个中国老板到是人不错,愿意拿出自己餐馆一年营业额的百分之十作为赔偿.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呀,毕竟人都不在了,就是能拿到再多的钱也余事无补.”
“那也要讨个说法,也不能让那些非法停车的人逍遥法外.”
“没办法,毕竟不是自己的国家.语言不通,有嘴难辩. 更何况游子客死他乡,家人又远在千里。事情是早晚的要吃亏。其实资本主义社会培养出来的无非是资本主义.根本不顾人情的.看重的是钱和权。都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可是到了具体问题的时候这平等却成了一些有钱有势的保护屏障.”
“叫人恶心”
“又能怎么样?无非是咒骂当前的世界。唉,命呀其实也就是这样。就是一口气,咽下去也就咽了。谁也不能说什*么,要是卡在那到是会引起非议。”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太过中庸。”
“太过中庸,那能怎样?还闹革命不成,再和你说说一个我哥们遇到的事。那才叫人恶心.”张雷猛的喝口可乐,然后喉结上下打了个颤继续说道,“那天我哥们绿灯过马路,被一个右转弯的车子刮了一下。当场就昏迷了,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的走廊里。昏昏迷迷地感到身上被人摸来摸去,起初还以为是医生在列行身体检查。等到后来注意到自己的钱包里的现金和衣兜里的手机都丢了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在医院走廊里摸自己的那个人不是医生而是小偷。到后来出院去警局报告情况的时候,警察却说了句:你向我们反映这些是想做什*么?我哥们一听愣住了, 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就像去看病,医生问你来做什*么?去上学,老师问你来做什*么?去买东西,售货员问你来做什*么.莫名其妙的不得了”
“真的假的?”我半信半疑的问道。
“这还有假,事情是确确实实的”
“荒唐”
“荒唐的事多了,你刚出国。慢慢的你就了解巴黎了。”
“但话说回来,林娜弟弟的死,与林娜和未凯在一起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吗?“
“你也真够笨的。你想想,林娜的表第是未凯的好朋友。林娜表第的事未凯在国外没少帮忙跑这跑那的,所以这次林娜出国能不来找未凯吗?”
“有道理。”
“所以这么一来二往的他们能不成。”
“可是不早不晚的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什*么时候?”张雷一头雾水的问道。
“哦,没什*么。”我逃避张雷追问的眼神,望着咖啡吧里的天花板.空气中的灰尘伴随着微弱的灯光偏偏起舞,那旋转的舞姿优美而顺畅.活象宫廷宴会上的华尔兹.我被邀请参与其中,思绪随着梦里遇到的蝴蝶踩着优美的节奏飘向夕阳落下的灌木丛里.

  一直以来我都心存疑虑,那天在驶往枫丹白露的列车上,林娜是否喜欢我?直到今天也百思不解.可是在那段路上,她确确实实的倚靠在我的肩膀上.炽热的鼻息深深的打在我的心房.我们相拥在森林的某处,热烈的亲吻着对方.互相摸索着对方的身体,用与森林容为一体的姿势进行着出国以来的第一次性交.我们听不到鸟儿的欢唱,看不到枫叶的摇摆.只是感觉到对方炽热的身体,和深沉的呼吸声.直到呼吸噶然而止,天空与大地拧聚在一起,形成一个黑色的旋涡.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然身陷在那口传说中的黑井,孤独感迅猛的爬满全身,一种无语言比的快感冲击着大脑皮层.我惊惧地担心地拼命地将自己的身体拔出,伴随着林娜惨痛的呻吟,渐渐的恢复了对世界的感知.天空依旧那么的蔚蓝,鸟儿继续在耳旁歌唱,大地不再摇摆,枫叶却依然片片飘落在胸前.我困惑的问自己,为什*么一个女孩可以与她不爱的男人发生性关系?而后却可以坦然相对,若无其事.
  直到今天我也百思不解.
2009-11-21 04:5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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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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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4 21:5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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