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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不相信眼泪:我在巴黎当了“二道贩子” mimifr,2005-05-30 15:59:17
留法女子刚到巴黎，便遭遇男友的背弃，一时间举步维艰。凭着良好的素养，总算在求学路上站稳脚跟。此时的一番奇遇，让她扮演起了疯狂购物的“富翁”，异国他乡的精彩人生，似乎就是从这时开始的……
今年28岁的郭雨在法国巴黎是一家品牌连锁专卖店的营销主管，年薪高达11万欧元，更令人称奇的是，她能获取这个许多法国人都不易蒙取的位置，竟是从当二道贩子开始的。2005年1月7日，笔者在重庆听回国探亲的她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巴黎不相信眼泪
1999年，郭雨从北京二外法语系毕业后，在一家法资公司做文员。她的同班同学，男朋友凌龙也留在了北京，在一家科研机构从事法文资料翻译。然而，两个月过去，凌龙就不甘清贫和寂寞，想到法国去深造。不久，凌龙利用自己擅长书画这点，不知通过什*么关系，竟申请到了标有“文化艺术工作者”的居留证，持有该证，即等于有了工作许可。临飞赴法国巴黎时，郭雨的眼圈红红的，她对凌龙说：“我等你回来。”凌龙微笑地对郭雨耳语：“不，我们巴黎见。”
凌龙没有食言，头三个月里他不断地给郭雨寄来各种留学资料，以后，凌龙的信就渐渐少了。郭雨最初还当他忙，没在意。几经周折，郭雨终于获准赴巴黎留学，她满怀喜悦地搭上了赴巴黎的航班。
长途飞行耗时十余个小时，疲惫的郭雨随着人流出了机场。凌龙只匆匆地拥抱了她一下算是对她的欢迎，随即把郭雨带到一间地下室休息，这间地下室凌龙已付了半年房租。之后凌龙对郭雨说最近很忙，没时间来多陪她。这以后，凌龙就再也没露面。郭雨预感有什*么不对劲，就到凌龙曾工作的地点去打听，谁知听到了一个消息差点令郭雨昏死过去。原来，凌龙结交了一个叫苏菲的法国女孩，两人已有了恋情。
郭雨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她在法的生活和学习如何维持？好在身材高挑模样漂亮的郭雨决非弱不经风的花瓶，出色的体育成绩，几届大学生辩论比赛，早使郭雨练就无所畏惧的性格。
郭雨即刻对报纸招聘广告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终于在巴黎的十三区，即巴黎的唐人街一家中餐馆找到一份工作。
此后，郭雨开始了半工半读的生活。
当起了疯狂采购的“富翁”
餐馆的报酬维持郭雨的生活和学习有点捉襟见肘。精力充沛的郭雨为了增加点收入，悄悄去兼了几份杂差，如给人家派发宣传广告单，有时，则跑到广场去做活广告，即假意拿一款新相机，央求路人给她拍照，完了，她装着顺便给路人解释这款新相机的价格、性能，引发人家的购买兴趣。郭雨还做过更刺激的。她大大方方走进一个咖啡馆或啤酒馆，邀请一位绅士给她买一杯某种刚出的咖啡或啤酒，而这，正是生产商们雇一些年轻姑娘做的一种活广告，他们会付钱给姑娘们的。每日紧张的生活忙得不亦乐乎，她感到日子充实起来。特别是当活广告的经历，令郭雨感到有趣。
2002年3月的一天，郭雨获得了一天休假，她上街打算买一些生活用品。路过名牌专柜时，货柜里的名牌产品像磁石一样吸引了郭雨的目光。这时候，突然有一个亚洲人面孔的男子向她走过来，悄悄用普通话问她：“小姐，你来自中国？”见郭雨一脸的警惕，来人笑了笑，自称是泰国人万旺，早年曾做过边境生意，会说点中文。万旺对郭雨说：“小姐，我留意你已经很久了，你最爱在名牌前驻足观望。”郭雨问：“那又怎样？”万旺说：“我想请你给我买几个路易威登皮包，我给你一张购买的目录清单和欧元，你只消照单购买即可。”郭雨没好气地说：“你自己不晓得去买啊？”万旺一付说不清的样子，急了，道：“小姐，请你相信我，我是没恶意的，麻烦你跟我到那边咖啡座去，容我花十分钟给你解释。”
在喝咖啡的十来分钟，郭雨终于弄明白了万旺找她的原因。原来，在巴黎这个购物之都，像芬迪、古奇、费拉加莫、夏奈尔、路易威登这些世界超级名牌畅销得近乎夸张，专卖店规定，买包必须凭有效身份证明，留学或旅游鉴证、身份证均可，每次购买后须登记身份证明一次，六个月内不能对同一名牌的同一产品进行第二次购买。这不禁为难了法国乃至欧洲的顾客，也为难了日本、美国以及香港等许多有购买力地区的顾客，于是，就请游客或留学生们去购买。这样，便有许多人干起了倒皮包的包贩子。
郭雨问万旺：“干吗选中我？”万旺笑道：“你是个爱逛商店的漂亮女孩，看上去胆也挺大的，更何况，我还有报酬等着你呢。”郭雨迫不及待地问多少？万旺回答采购额的5%，郭雨当即说那行。
这一天，郭雨过足了购物的瘾。她先到了一家路易威登专卖店，一个绅士般的老头拿出一本产品目录让她挑选，郭雨像模像样地比较不同款式的性价比，并挑选了几款挎包踱到镜子前打量效果，最后“相中”了一款价值1000欧元的女式挎包，“绅士”很痛快地叫里面仓库发一个同样的路易威登包。郭雨初战告捷，欣喜之余，想起那老“绅士”竟忘了登记自己的留学签证号码，太棒了，这就是说，在全巴黎四个路易威登专卖店，她还可以到另外三个店去再购一次物。于是，郭雨又急匆匆朝其他名牌店奔去。
这一天郭雨过了一把“富翁瘾”，她穿遍了半个巴黎市，游走在世界名牌专卖店之间，当了一回购物狂，尝尽了购物的乐趣，出色地完成了12000欧元的购买额，把个万旺乐得合不拢嘴。当她从万旺手里接过600欧元的报酬时，才猛地感到肚皮已咕咕作响，大半天过去，她滴水未进。万旺问郭雨愿跟他干下去吗？郭雨点头答应了下来。
回到学校，郭雨还在为自己的奇特经历而惊喜。此后，郭雨一边坚持上学，一边琢磨给万旺当下手的可行性，想到当包贩子那不菲的收益，郭雨决定不回那间餐馆了，她实在忍受不了整天的烟熏火烤。在万旺的劝说下，郭雨参加进了倒包的行列，充当起了万旺助手的角色。她不知道万旺的上面有什*么人在控制着，反正万旺只把购物的名牌商品清单交给她，当然还有钱。郭雨在香榭丽舍大街和乔治五世大街以及蒙泰涅大街的奢侈品店门口徘徊，她专门看那些逛店的游客，从中挑选出精明又想捞点外快的人之后借机接近并攀淡。一切顺利的话，郭雨就委托她相中的人，购买指定的名牌。郭雨凭借聪明女性的直觉，一般委托人时，很少有扑空的。
从“二道贩子”到专卖店主管
几个月下来，郭雨足足赚了近2万欧元，正当郭雨打算再接再厉地干下去时，发生了一件令郭雨意想不到的事。一个周末的晚上，她和万旺徘徊在一家名牌店附近的巷道物色购物人选时，有三个人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向万旺冲来，万旺见状紧张地叮嘱郭雨：“你快走，愈快愈好，装着不认识我，快！”还没等郭雨回过神来，来人劈头盖脸地围着万旺打了起来。郭雨自知无力搅进去，于是急中生智，大喊一声：“警察来了！”那三个人连忙逃窜。郭雨把严重受伤的万旺送进了医院，一检查，肋骨断了两根。在郭雨的一再追问下，万旺道明了真像。原来万旺是属于向一些富国收售名牌的二道贩子网络成员，他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头目，其背后有点洗钱的性质。万旺的生意做大了，得罪了同道的另外一些人。郭雨听后顿感事态的严重性。郭雨恢复平静，沉着地安慰万旺，好好休息。万旺说：“郭雨，你是个胆大的好姑娘，你可能不知道这事的麻烦有多大。你放心，你只是帮我个人的忙，其他人并不知道你的存在，这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得回泰国去了，吃这种饭是万万不可以长久的。”
一个月后，万旺回泰国去了，郭雨心里空荡荡的，下一步怎么办呢？不久，名牌专卖店也开始了防范“二道贩子” 的联合行动。警方一举从塞纳河畔的两幢楼房中，搜出了价值两亿欧元的名牌商品。为加强力量，许多名牌专卖店纷纷充实力量，以免名牌声誉毁于二道贩子之手，并开出优厚的条件，招收专销店的专兼职营销员。郭雨一拍脑袋，以自己熟练的法语，学的专业又是营销，加上当包贩子的奇特经历，她决定去应聘。
报考古奇专卖店的人与录取率为27：1，郭雨过五关斩六将，被聘为古奇专卖店的兼职营销员。说来有趣，古奇公司之所以雇她，很大程度上看中的正是她当过包贩子的奇特经历。郭雨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能从众多的顾客中识别出哪些是包贩子，哪些是真顾客。刚进古奇专卖店的一段时间，原营销主管以不能拒绝卖货给顾客为由，贪图眼前利益，仍在悄悄把货卖给二道贩子。其中一个被郭雨认出是曾打过万旺的三人中之一。郭雨将此情况报告了公司高层，结果此人雇人冒充顾客购物时被逮个正着，郭雨这也算是给万旺出了口气。公司把原专卖店主管撤下了，任命郭雨当古奇在蒙泰涅大街的专卖店主管，享受年薪11万欧元的报酬。靠半工半读，一般人是很难混到这个地步的，而郭雨这个敢闯的女孩办到了。
一天，店里进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郭雨一看愣住了，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凌龙，几年不见，凌龙早没有了昔日的风采，人显得异常憔悴，原来，他的法国妻子苏菲爱上了另一个男人，毫不犹豫和他离了婚。离了婚的凌龙生活得十分落魄。
打听到郭雨的下落，凌龙特来向她借机票钱打算回国。郭雨给凌龙买了机票，说明就不必还了。送走了凌龙，郭雨撕碎了往日的记忆，她决心在法国好好干下去。郭雨表示，求学打拼在国外，尤其是女孩，你得拿出勇气，敢闯的女孩才有生存发展的广阔天地！
郭雨口述 伍寒秋 撰文 |
2009-11-7 03: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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