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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谦圈【下】
后来谦开始正式在那里工作。每周三天，不固定日期。君君劝说了几次他却坚持不肯半夜回来，无奈君君只好早起了一个小时去餐厅接他。
在员工休息室毕竟不能睡得很好，第二天谦总是没有精神。坐在出租车上小脸时而蜡黄时而惨白，回到住处又睡得很疲惫。君君实在看不下去，干脆每天早上都请他在打工的餐厅吃好早饭。谦最初并不愿意，却慢慢软化在君君的强势之下。
不知道是谁说过，最可怕的不是时间，而是习惯。谦原本没有在意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而让他改变了看法的是君君有了女朋友的事实。
外语学校最不缺少的就是美女。像君君这样的人没有女朋友才不正常。想象着以后的生活可能会发生的改变，谦有些自嘲地垂了眼帘握了那女生的手。韩小薇，很好的名字，可爱而不过分娇俏。谦挥手告别的时候还听到她对君君说“你朋友好帅”。
“你最好别打他的主意。”君君的眉眼间流露出一丝不快。小薇可爱一瞥：“怎么？吃醋啦？”见君君只是皱眉看着自己，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安啦，我只是想介绍他给我的好朋友而已。”
君君转头，环在她肩上的手不自然的紧了紧：“最好不要。他对女生没有兴趣。”
“啊？”小薇诧异的睁大了眼睛看向君君，看到他多少有点紧张，也就忽然明白了什么，只小声嘀咕了一句：“不会吧```”低头沉思，错过了君君偷瞄的余光和上扬的嘴角。
几天之后谦回到家里甩了书包就扎进了自己的房间。饭也不肯做。君君试探性地敲门，没有反应。叫他的名字他也不回答。无奈贴在门口劝了他几句说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会好多得多啊，我也能帮你分担一下想想办法什么的。屋子里的人还是没有回应的意思，君君叹了一口气直接推门进去。谦咬着嘴唇，坐在床上头扭向一边。君君坐在他旁边小心翼翼地碰碰他：“受什么委屈了？谁欺负你了我去给你讨公道。”
温柔的声音让谦的泪水就那么决堤了，狠狠地甩头看向君君，红着眼眶大喊“太过分了！同性恋怎么了是GAY怎么了？！我传染他们了还是对他们有意思了？！为什么矛头都指向我我有什么错？！难道这是我愿意的吗？！我有什么错为什么那么说我！”
君君隐约明白了什么，有点怜惜地按着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前，棉制的T恤瞬间就湿了一片。他只是反复地说不要哭了不是你的错，一直不停地重复，最后谦的声音淡成了细微的抽搐，君君才不着痕迹地握紧了拳头。
等到谦刚刚从这次的事件中平复一点君君忽然毫无预兆地大病了一场，原本白皙的肌肤更淡了一层颜色，有一点点金属的冰冷感。谦回到家里的时候小薇正在劝君君吃她削好的苹果，看到谦回来有一点点的尴尬。君君显然也感觉到了什么，说时候不早了你去吃饭吧，我困了让我睡一会。
送客的意味尤其明显。娇小的女孩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擦过薛之谦身边的时候淡淡的洗发水味道飘散开来。
谦坐到君君床前问还烧么。
君君撒娇说烧啊烧到48度了好难受哦。
“````正常人的体温是37。”谦无奈地叹气。
“````那就是38度。谦你看我都烧糊涂了你快想想办法啊。”
“我是学语言的又不是学医的。你应该去找英语9班啊他们不是和贵州中医合办的么。”
“那群一天只上一节课还是体育的小子我才不信任。”
“那我带你去医院吧。”谦作势要起身，却被君君大力拉住手腕扯回原位：“你吻我，我就好了。”
“ 什么？”谦的眼中有困惑，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君君定定地看着他，伸手扶着他的后颈压向自己。谦重心忽然变化有些不适，慌乱间一手撑床另一只手却附上了君君坚实的胸膛。一时间气氛暧昧至极，只欠缺了少女漫画背景中的粉红色泡泡。谦还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君君的手再用力，将他拉到离自己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到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息君君忽然停下动作，静静地盯着谦睁大的双眼，像是猎人在观赏自己守侯多时终于落网的猎物一般。
谦一动不动。他觉得稍微动作就会碰上君君近在咫尺的唇。僵直了身体不敢反应，君君却在这时放开了他：“我好象好了。恩```肚子饿，你快去做饭。”
谦几乎即刻转过了头，慌乱地起身，还碰掉了君君放在床头的塑料杯。逃一样地出了房间，君君有些好笑地侧耳听着厨房中碗碟不自然的碰撞。
饭后君君的精神果然大好，一点也不像前两天躺在床上夜不能寐的那个人。松了一口气谦才有时间去搭理刚才开始就间歇震动的电话。有短信约他出去，而发信息的人正是小薇。
几乎本能地隐瞒了君君，谦趁他睡下一个人溜了出来。到达小咖啡馆的时候小薇似乎已经等了很久，谦猜测她是离开君君就直接来了这里。
“找我```有事？”虽然见过很多次面，但是谦始终没有机会和眼前这个女孩有深入的接触。
“恩```首先```对不起。”小薇略低了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你说这个```”谦有些不解，下意识地皱了眉。“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女孩咬得嘴唇没了血色，才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说：“对不起```前一段时间你是GAY的传闻是我传出去的```误会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什么？”谦的脑海中有短暂的空白，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小薇的头垂得更低：都怪君君说了那样让人误会的话。后来自己再追问时他居然说什么“的确啊他对女生没什么兴趣，我看学习和唱歌是他全部的生命”。可是他最初说那话时的神态```小薇禁不住捶了捶自己的头：还是自己讲话太欠考虑了。
眼前人丰富的反应让谦稍微理清了头绪。他舒开一直紧皱的眉头说没关系，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只要下次不再发生就好了。
女孩像获得了特赦一样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但那样惊异的目光没有持续多久，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掩饰不住的落寞。“还有就是```我觉得自己在做最没结果的努力。”
这次谦是彻底蒙了：“你是指什么？”
“没什么。”女孩很快地摇了摇头：“当我没说。不好意思叫耽误你的时间，谢谢你给面子跟我出来。”
谦很有风度的笑笑，没再多说什么。走到门口居然意外遇见自己的学姐，打了招呼想走却被半拖半拽到街道的转角。不是我无意中知道了她的把柄想灭口吧？被拽得生疼的谦笑得有点凄凉的味道。
“你！你小子，听好了，你防着点那个叫刘军军的。”
谦觉得很好笑：刚才是他的女朋友现在又是自己的学姐建议要防着他？究竟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生活和君君有了那么多扯不青的联系。
见他不答话，对方有些焦急：“听到了么？刘军军心机重，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我也不知道他想什么呢，但是你多提防点。”
“恩我知道了。”没再停留，匆匆离开了这里。
他毫不在意的态度让一向冷静的学姐在后面不住跳脚。你小子当然不以为意。你是没亲眼看到他在学生会后竖着中指说“你们回去班级都给我传达到了薛之谦是老子的人意欲染指者杀试图交往者死侮蔑羞辱者打回火星，谁让他知道了今天我说的话就等着被上吧！”
进了家门发现君君已经醒了，半靠在沙发中。侧身想回自己的房间却被叫住：“谦，我有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谦的手停在了门扶手上。
“你是攻还是受？”
谦没什么反应，就那样站了一会，慢慢走到君君面前：“你```是不是烧还没退？”
君君白了他一眼：“当我没问。”谦满意地转身，却听见他在后面嘀咕了一句“看那小样就知道是个万年受。”又打量他一眼问你刚才跟谁出去了。
谦有点为难，犹豫着觉得不应该提到小薇，于是回答跟我学姐。
君君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很意味深长的问：“她跟你提到我没有？”
回答他的是预料之中的沉默。君君忽然大笑，猛地向前一压把谦困在房门和自己之中：“她有没有让你防着我？”
闪亮的眸光此刻倍显灼人。谦干脆不搭理他，进了房间锁死了门。
平安夜的时候君君问谦要去哪里玩，谦说哪也不去晚上有工作。君君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到了晚上餐厅里格外热闹，桌桌都是一对对甜蜜的情侣。谦抱着吉他浅吟低唱，睫毛低在眼睑上投成淡漠的阴影。忽然一张纸条递了过来，谦瞄了一眼，有一秒中的失神，然后幽幽的说：“有一位叫韩小薇的客人为此刻在她身边的人点唱了一曲《一生有你》。”
君君一惊，抬头看着眼前笑得甜蜜的女生，又看了看谦，并不作声。轻灵的歌声中君君没有说话，直到告一段落才对她说“小薇啊，你总是能给我意外的惊喜。”
小薇刚要搭话，低沉却清冽的声音又响起：“今天是平安夜，作为礼物我想尝试一首从来没有在这里唱过的歌，也是送给我自己的圣诞礼物。”
本来就静逸的餐厅中气氛更加凝重，昏黄的灯光搅在一起像是一杯浓稠的奶昔，甜蜜纠缠。谦在这样的灯光下低头，吉他的声音穿过空气的缝隙入了听者的耳。然后他开口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唱了起来，每唱一句低下头拨弄一下琴弦。君君觉得他果然是越来越适应这里的环境，现在的他再没有了初来时的唐突，而是很好地溶入了此刻的氛围之中。
“问自己 没有你我行不行
显微镜里看爱情
残酷地放大所有爱的原因
遇见你 之后爱上你 然后恨透你
原来爱是回不去的赌局
亲爱的 让我忘记你
那些事情 我终于看仔细。”
君君的眼角不经意地微眯，与谦眼中的光亮合成奇怪的旋律。
后来的日子一如过往的平淡。期末考试将近，谦减少了打工的时间，君君也不再出门。两人很心有灵犀的把桌子从各自的房间中搬进了客厅拼在了一起，一人一边，两种不同的语言。
后来谦把一大堆写着体言用言的纸张推到一边说君君你知道下学期要换校区了吧？
君君把《英国历史》往桌子上一扣说当然知道。
“那你会回去学校住吗？”
“会啊。听说是2人寝室，单人房间，那和现在这样没有区别了。”
谦垂下了头不说话。君君将书翻过来，看了两眼叹了一口气又扣回去。然后他伸手蔗住了谦的眼睛。阳光从身后的窗口懒散地洒进来，氤氲成金色的雾气。
小武拖着君君的拖箱出去的时候君君开门和一直窝在房间里的谦打招呼。谦背对着他，似乎已经熟睡。君君在门口站定，然后从内侧关上了门，听见被子中传来的隐隐抽泣。
假期的中君君抱着什么东西的申请书去找谦的学姐，回来的时候脸上多了手印申请书不见了。
再开学君君进到寝室正有一个男生费力地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从客厅向房间里拖。男生带点汗水的脸抬起来的瞬间君君扬了嘴角。
走到那因诧异忘了手中动作的人面前，君君伸了手。
“你好，刘军军，这学期开始转修日语旅游专业。原来是个有点心机的普通男生，现在爱上了某个男人，所以是个GAY。”
阳光中那男生抬起头。君君怀念一年前他握他的手。 |
2009-7-20 20:3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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