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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续)
我对于星座的本来认识甚少,最多就是知道我这个星座跟“圣斗士”中最接近神的沙加一样、而很是高兴而已。后来这种认识被D大大强化。
D是天蝎座,她自己总把这点挂在口上。
大五那年由于我自己找人换实习地点的关系,我加入了四班,我们变成了同寝——其实那之前我就总活动于她寝了,因为喜欢她寝另一个女生丽;结果虽然跟丽一如既往地没有好结果,却无心插柳地又交上了一寝的好朋友。我是先喜欢D、后喜欢的丽;对D的感情比较模糊、对丽的感情比较明确。但是跟D一直都是好朋友,跟丽却淡了下来;而且我跟D的感情随着年月而慢慢增长,如酒一般愈来愈深沉浓郁。
在陌生人面前总是挂着“融化冰雪”的美丽微笑的她,回寝后却总是躺在床上说着令她“义愤填膺”的事,最常说的一句是“XX太可恨了,我诅咒他(她)!”再就是“哼!我可是天蝎座的~”用她那蚊子般的温柔小声音、撅个小嘴故作凶狠状地说着这些话,常常让我有搞笑的感觉……
不过她那句口头禅“哼,我可是天蝎座的~最毒妇人心!我可是最记仇的……”,给了我对天蝎座最强烈的认识。
以前喜欢女孩,都是喜欢就喜欢,基本不关注她们是什么星座,但是D让我开始思考天蝎座。
天蝎座的女人有什么特点?我不知道,我一般也不会去网上搜索这些东西。
天蝎座的女人无疑是有魅力的,性感、聪明、富有个性。D符合,我喜欢过的其他天蝎女孩也符合。
也许也很极端——D的想法常常很极端。
我另一些朋友,跟D没那么熟的,一致认为她“不但是全期最漂亮的女生,也是全期最温柔善良的女生。”
漂亮的女生被男生普遍喜欢很正常,但是被女生普遍喜欢却很少见,D就是这少见的例子之一。——当然,嫉妒她、恨她的贱人肯定有,但全期大多女生都很喜欢她,哪怕不认识她的人(我是指她不认识的人,基本上我们年级没有一个不知道她的,全期第一大美女)也总是说“我感觉D太好了!真想跟她交朋友,感觉她太温柔了~”
其实她并不是那么温柔而和谐的,她躺在床上“诅咒”过的人有很多很多。而且她的想法很极端、很悲观,有些时候悲观到我都想一巴掌拍死她。
她的思维方式也很怪异。我常常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会惹她生气,她生气之后,我越是去道歉(都不知道该道什么歉)、她还越是讨厌我——唯一的办法就是不理她,到了最后 ,她一定会自己突然又来找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也许这也是天蝎座的特点,两面性。
但是,想法极端而悲观、愿意记仇、性格怪异,并不是说她不善良。
善良这一点是表里如一的——甚至比表面上更加善良。
也许不是对所有人都善良,但是对她的朋友绝对够意思。
我感冒的时候,睡觉醒来看见桌子上有东西,我寝人告诉我“D送来的。”
期末的时候,来告诉我老师漏的题,说“不要告诉别人。”
有的时候我把她平时的笔记借来,会仅仅因为一天没还而被她斜着眼说“你太过分了!”结果在我不敢再向她借时,却主动把本给我。
到了同一个寝室后,有天晚上,我去别的寝室玩,呆到了很晚。突然听到匡匡敲门,然后看见她眼睛微红地闯进来,说“你想死吗?在别的寝室也不告诉一声、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半夜,我在拼GTA,她突然像个鬼一样把头伸进帘子(那阵为了不影响他人、也为了他人不影响自己,我们晚上都在床周围挂一圈厚厚的帘子),对吓个半死的我说“别玩了,天天昼夜颠倒,未老先衰!”
另一个半夜,刚看完鬼片的我觉得害怕而不敢入睡,她从被窝爬起来、披上衣服,给我讲了一堆那天看的东方神起的MV和搞笑剧情节,然后说“你就想想那几个帅哥,就不害怕了。”
一次回家,我一如既往的拖着几百公斤的“破烂”往火车站走,她边挺着那小身子骨帮我拖着,别说了不下十次“我这辈子再也不跟你一起走了!”……
我对她当然也很好。
她生病的时候,我在她寝室陪着她,让她能在上铺安然躺着、有需要时就由我在下边端茶倒水;帮她去买打吊瓶的药和绷带、然后找来我在护理系的铁姐们给她静穿(静脉穿刺,即打吊瓶时穿针);穿刺后让她安心躺着,待一瓶药快打完时叫醒她,尽管她嘴上说“你确定你能帮我看着?我怎么觉得等我醒过来能看见半管子血在上面。”却还是安心睡去。
她去报名一个考试(什么考试我忘了),逃了课,还背着周围人,我陪她去,在面试的屋外等的睡了无数觉,最后她出来,告诉我“不行,我觉得够呛!”然后第二天我还是陪她又去。
每次放假再开学,我基本都比她先返校,然后就总是去火车站把她接回来,不管她是有一泊行李还是就两个小包。
那阵被不认识的男生誉为“力士”、“大侠”的我,每天中午打20壶水(大暖瓶),其中当然少不了她的。
……
我们期的男生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冷山”。
因为她是全期最漂亮的女孩,却一直都不交男朋友——“谁上都搞不定”。
法医系的全体男生把她作为偶像,并把谈论"D的种种"作为每天课间的娱乐活动和精神支柱,“D今天换了件红衣服!太漂亮了!”“D今天看了我一眼!”“D今天去了88教上自习”……我是从法医班的朋友那里知道这些事,然后很自然地转述给跟我更铁的D,而D总是茫然地说,她完全不认识法医班那些长得奇形怪状的男生。
有很多有女朋友的男生,其实并不喜欢自己的女朋友,而总是把女朋友幻想成是D。
敢于明着追D的,都是期里有来头的大人物。
但是,这些大人物到最后也没一个“搞定”D。
之后有的立刻跟了一个追求自己的女生、还总在公众场合如胶似漆,有的在背后骂D“没见过这么无情无义的女生!”
D绝非无情无义,she's far from “无情无义”,D虽然表面上总是冷冷的、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也是个很重感情、很容易被感动的人,而且像大多数女孩子一样禁不住“浪漫攻势”。
而她只跟极少数的人说这些心里话,包括我在内。
她会详细地讲那些男生追她的经过和采用的手段,并说她其实很高兴。
她说其实每一次拒绝那些男生时,她都很难过;她跟那些男生说“不能做纯粹朋友么?”那些男生总是说“男人和女人哪有纯粹的朋友!”
屁,应该说,男人和D哪有纯粹的朋友。
在面对D的时候,任何直男和拉女都多少会有些浮想的吧。
但是,尽管感动,尽管难过,她依然一直都没有男朋友。
按她自己的话说“就是觉得不得劲!这种关系,就不像跟朋友在一起那么舒服,我觉得很别扭。”
我说“也许是你还没碰到真正喜欢的男人吧。”她答“也许。”
大学毕业后,她念了本校研究生,我回家准备第二次冲击北医。研究生第一学期开学时,她给我来了条短信:“我今天好不容易把大包小卷拎回新寝室,真怀念以前,可以发个短信就叫你过来接,没有了才知道珍惜。”
当然,我也不是“没有了”,我只是在另一个距大学四小时车程的地方“家里蹲”,而且我半年后回去看了她——当然,我不是主要去看她,但是我必然要看她的,还在她寝室住了一晚。
她比以前更瘦了,曾经雪白的肌肤变得蜡黄,说现在很郁闷,每天都那么累,而且她在传染科,既不安全又感觉没什么前途。我想找她去看电影——这是我俩以前最大的爱好,她说太累没心思,她每天唯一的愿望就是睡觉,不再爱看电影、连看个20分钟的日本动画都很累。她甚至想放弃以前一直的愿望:去美国。
我说,“别放弃!我都没放弃呢,你怎么能先放弃?我还等着咱俩一起去制霸呢!”
她说,“你自己去制霸吧,制完了把我托运过去。”
她还说,追她的人依然是很多,但是她还是没有喜欢的,“我准备就找个对我好的嫁了得了,不用我喜欢的。”
虽然她还萎靡,我还是奋力鼓励了她一顿,讲一顿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她听,还讲黄色笑话。
她很怀念地说:“好久没听过这些胡言乱语了。”
现在她终于找了第一个男朋友。
也不是她喜欢的,但是是个不错的男生,个子高,身材好,而且很会照顾人,D问我他怎么样——因为她不是很了解那个男生,我比较了解。我说,他很不错!你跟他试试吧,把你给他的话,我挺满意。
希望D可以幸福,然后重拾她的青春和激情、重新开始为了我们“美国制霸”的目标而努力。
其实我一直认为D有可能是LES。
首先,这么大的女孩,竟然从来没真正喜欢过一个男生。
然后,她看到男女性交这种正常到泛滥的事情,每次都恶心得受不了。——当然,有些STR8也会这样,只是单纯地性冷淡而已;也或许是因为她太保守,尽管跟我这么开放的人一起混了五年,也依然是保守,个性如此,而且她很顽固。
还有,她喜欢的明星基本都是美女,偶尔有几个喜欢的男明星,也绝对没有喜欢女星那种程度,她墙上挂的海报全是女明星,包括从我这里强抢的Audrey Hepburn和Maggie Q的画。她说过多次:“女人怎么就能这么漂亮,男人再好看也没有女人这么好看!”
当然,只是“有可能”而已。
就算她真的是,她自己也很难意识到,因为她那保守的思想估计难以接受这一点。
她或许可以接受好朋友是LES——她应该是已经怀疑我是LES,还试探过我,我没有露口风,同样是因为她保守,我怕万一失去这个朋友。
但是,她应该接受不了自己——假如她真的是的话。
而且,我也不太希望她是——毕竟这条路我走得很艰辛,要她那种性格来走的话,走得会更艰辛,她已经受了不少苦了。
而同时不可避免的,我又希望她是,我当然不指望可以跟她有什么那方面的发展、我甚至会觉得那样有些“乱伦”,但是,人总是希望自己的好朋友原来是跟自己一样的嘛!特别是一个这么漂亮、善良而优秀的女孩子。
不管怎样,我跟她都会一直是好朋友,互相关心,即使很久不联系,再见面时也照旧。 |
2008-11-3 21: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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