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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原创】从《美术》杂志学习“八荣八耻”文章议起
说到学好“八荣八耻”的现实指向和其中“以愚昧无知为耻”句,本人想起李大钊的一段话,在此多插几句。李大钊同志曾在《青年与农村》中写道:“中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大多数劳动阶层是农民……他们不解放,就是我们全体国民不解放,他们的苦痛就是我们全体国民的苦痛;他们的愚昧就是我们国民全体的愚昧。”读到这段话,我十分震动。老母就在乡下,正是农民。如果说母亲“愚昧可耻”,就是“我愚我耻”,必是不孝。“农民是愚昧的”这一说虽有所闻,但此说应不普遍。若说“农民缺失学习、了解、分享文化艺术的权利”,应有百分百的赞同。因此,借学习“八荣八耻”之时机,为使我们本身不至于就是“且愚且耻”,我们有必要多思考如何为广大群众中大多数的农民兄弟服务的实际问题、如何用文化艺术对可能的愚昧民众启思增智解难的问题。这正是苏坚同志年初曾特别为此做过一个《关于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艺术的说明》之用心所在,并在说明中对当代艺术及其作者群寄予厚望,因为比起某些关在阁楼里高高在上、喝茶逗鸟、不关人民群众痛痒的“伪真善美”艺术,当代艺术多样的、灵活的、能融入情境的形式,有助于更有力量地介入处在困境中的农村问题。恳请各级领导循说明精神多办实事,勿错失时代良机。我们谁都不应该成为逆时代发展之流的“愚昧可耻”之人!
由此看来,艺术界中有些办杂志、写文章、搞艺术的人,在领悟时代精神和政治觉悟时有一个定位问题——事实是:强拉阐释、挪位阐释等是他们的习惯动作。这个习惯因为长期反应几乎生成了一条简单的反射神经,并屡试见效(这种见效并非仅止于艺术创作活动,比如官运达仕途坦之类)而无限制地兴奋,还因此总结出些艺术创作的什么金科玉律,规于己还欲训于人。比如,上头有什么精神指示,他们会马上套上一个等式公式:某某精神=社会主义=马列主义=真善美=写实主义。然后从这个等式中从大至小一环扣一环的关键词中寻找阐释,好象顺这个单线指引挖下去,必能在井底找到光灿灿(想想那些东方红太阳升的意象多么蔚丽啊)的艺术黄金。他们的“挪位阐释”、“强拉阐释”,喜欢把“政治”和“艺术”的“位”相互强挪,要命的是,他们看的不是艺术与政治在现实社会生活中自然的、互动的、融汇一体的正常“真身”,而是把“政治”变换成敏感的“政权”——要么用某种(行)政权去谋艺术,要么害怕某种政权被艺术谋了——所以诸位一点都别奇怪近来有一份被媒体披露的什么“中情局报告”,被某些艺术界人士无限放大鼓吹,其态兴奋异常,好象抓到艺术帝国主义吃掉艺术共产主义的事实马辫,好像证明了所有西方政变都是“艺术政变”。关于这一情况,据本人粗浅的艺术史知识可知,希望艺术功能大到可以谋政权,应该正是中外历代众多艺术家的幻想,因为若真如此,当年旧巴黎时代众多艺术家就不必穷饿到要流落街头贫民区(听说有人还正好要靠“政府”救济金过活。当然,咱们现在有些流浪艺术家连拿救济金的份儿都没有,似乎还惨些。),咱们祖上众艺人也不至于郁闷不得解而要隐于山林田野。可惜,笔杆子画不出政权——幻想仅是幻想而已,任何事物的功用乃上帝造物的既定!反过来,以政权谋艺术——枪杆子下出艺术,历史上倒不乏史实。远处如当年希特勒上台,就以法西斯政权大谋艺术,希特勒的艺术木偶人——美术协会主席阿道夫·齐格勒正是以倡导“真善美”、“德意志民族健康”的名义办了一个《德意志大美术展》,并另办了一个批判现代主义艺术(尤其是表现主义)的《颓废艺术展》,遗憾的是,所谓“真善美”,仅是颂扬希特勒政权、为法西斯统治服务也!近处如国中的文革艺术,不也是政权谋艺术,高唱“高大全”么?这些史实过后,所有有良心的、看清艺术发展历史内在规律的人,都不应该忘却当年遭劫后,所有热爱真艺术的人们回望历史时重新寻找、发问、渴望的眼神!更不能对自己忘乎所以,因为每一个人都跟别人一样同站在艺术历史的审判台上,就如阿道夫·齐格勒在自以为枪毙掉现代艺术的命的开幕式上高呼“现在,我宣布‘颓废艺术’展开幕,同胞们,请你们来判决它们吧”之时,他其实也在呼唤历史来判决他自己!
我们历史上有科举文人对神秘至高权力多情揣度的传统,八股文里有权密码;政治挂帅艺术甚至政权挂帅艺术再而至于某些行政领导挂帅艺术,在国中同有悠久历史,艺术品里有政治编码,某些政策或政言会被挪位阐释与艺术活动强拉上关系或直接等同于艺术。如果说,布什同志一声令下说我们要攻打伊拉克或者说我们要开发西部,一帮美国艺术家在“美国美协”的引领下冒险跑去画伊拉克战场或花点闲情到西部去旅游观光画点奇山异水西部牛仔,不知道这在美算不算艺术界的滑稽奇事,但本人基本知道美国西部牛仔画绝不会被当作杰出艺术载入史册。如果艺术具备我们解读中情局报告时理解出的功能,布什为什么不招一帮艺术家入伍派到伊拉克去?当年清皇岂不只要号召人民群众都当逸士去画山水花鸟便可列强不侵大清不灭国泰民安?
毫无疑问,艺术是有功用的,它应该用尽可能的内容和形式对现实生活进行发现和发问,并尽可能地影响和提高人民群众的综合素质和生活质量。同样毫无疑问,我们的绝大多数艺术同志是热爱生活、热爱祖国、热爱社会主义的,因为大家都生于斯长于斯如爱父母故乡别无选择。情况绝不会如一些自命道德高人的人所认为的那样,他们都高尚优雅符合“八荣”上天堂而别人都堕落丑陋只得“八耻”入地狱,历史上这种自证崇高常常会自抽嘴巴。胡锦涛总书记提出“八荣八耻”,是希望把我们热爱的社会主义建设得更好——是专门针对咱们自己的社会主义的。除此之外,相信不会有人读出另外的旨意:资本主义不讲荣耻,因为西方“现代、后现代艺术”是一些“不断地摧毁和破坏人类的文化规则”、“病态的、假恶丑的”东西,它们有旺盛的生命力、长盛不衰让我们青年人成年人望而生畏,它们所服务的人民必然是“非理性的”、“反审美的”、“具有破坏性、反叛性和荒诞性的”!——此话虚拟,反正本人不会用如此逻辑说话。胡锦涛总书记在看望出席全国政协十届四次会议的委员时提出“八荣八耻”,对象是全国人民,尤其是青少年,是一种“道德规范”,全体文艺工作者应该多多在工作中和日常生活中积极向这一标准看齐,比如不说虚伪话多说实话、不搞学术腐败多靠真才实学、不搞假大空多搞有真情实感的文艺创作等等。艺术创作与道德规训,确实存在事实上的共享区域,但这个交叉共享再怎么也不会是相互“等同于”,更非一个“重要”到要去“指导”另一个。比如,凡•高老往往乡镇跑,爱画乡村风光,应该不怎么“崇尚科学”,他的朋友高更更绝,干脆明目张胆反现代文明,跑到荒岛上过起土著艺术生活,但他们的“德行”不影响他们的艺术成就,可能还反之。当然,艺术史上同样有未来派、高技派这样对科技文明高唱赞歌的艺术。人类精神文明进程中艺术的多元与道德层次的复杂,是平行共处共享的,对此,本人愿在与曹桂生、康书增等同志的争鸣中共辨“是非丑恶”,以“团结互助”为荣,把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艺术事业推向前进!
2006年9月1日晨曦初上时改毕
先发来,估计过2天就找不到了 |
2006-9-18 10: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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