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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推荐】转化的行为(1990——2000东亚的行为与人体艺术)
日本:从人体语言到高科技的现实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日本的行为艺术走过了一段激进的道路。当代日本行为艺术可追溯到1954年创立的Gutai艺术创作小组。该组织由多个形形色色的艺术家组成,他们的共同创作特点是绘画材料与人体行为的结合。Gutai以及1955年加入他们组织的Zero Society的创作激励和影响了60年代出现的艾伦·卡普罗(Allen Kaprow)和罗伯特·沃茨(Robert Watts)的偶发艺术以及伊夫·克莱因(Yves Klein)的基于人体测量学的行为艺术。比Gutai晚出现10年的Fluxus小组继承了Gutai的创作思想。Gutai的作品表现了二次大战之后日本的社会动荡与文化变革,Fluxus的行为冲击和动摇了社会行为方式与旧的思维模式。1965年Yoko Ono在纽约卡纳基音乐厅的舞台上上演了一场行为艺术表演“剪碎衣服(cut piece)”。观众被邀请上台,用尖刀将她的衣服一点一点剪碎、剥掉——一个默许的强奸。该作品是对固有的行为标准的公开挑战,它以有预谋的个人暴力行为强化了沉默与创造行为的对比。
进入80年代以后,为了与国家经济的高速发展取得一致,日本艺术家表现出了对高科技的极大兴趣,他们试图通过电子媒体来表现文化分裂的现实状况。他们的作品普遍具有卡通和电脑漫画似的亚文化特征。模糊的身份,性和性欲是他们表现的内容。Otaku原意为“你的小房子”,也可引申为“房子”,曾经是一个以表现个体孤独与异化的青少年群体文化。该群体成员个性鲜明,在创作风格上彼此间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Motohiko Odani(1972年出生)的作品将梦幻的世界与Otaku孤独主义者的脆弱融合在一起,创作出具有超现实效果的摄影行为艺术作品。他的“人类的教训”表现的是一个女人变成了狼,是一个充满了隐喻和象征性的作品。而在他的“幻象十字架”(1997)中出现的则是一系列不断重复的合成的美丽图像。一个美丽的少女飘在白色的背景上,她好象是被微风钉在了背景之上,微风吹展开她的白色衣裙和美丽的长发,他的手臂在不停的摆动,象是一个污点,一个模糊不清的有机物质。Odai试图去颠覆雕塑的重量概念,这种所谓存在佛像之后比其重量大得多的神秘力量正是他作品中所要表现的。Odani写到:“我经常去雕琢事实上不存在的物质,捕捉消失的物质,去拿没有的重量,拒绝触摸的渴望。”在“幻象十字架”中出现的是一个处于睡与行之间--但不做梦的美丽形象,丧失与可望共存其间。
佛教的神秘与价值观同样出现在森万里子(1967年出生)创造的高科技的乐观主义和未来主义的迷人世界中。森万里子曾在伦敦和纽约的艺术学校学习,80年代,在她的摄影和录像作品中,打扮如时装模特的她是其作品中的主要角色。在这些作品中,森万里子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未来世界的人造小精灵。在具有催眠作用的作品“萨满公主的祈祷”中,在由她作曲的音乐伴奏下,身穿银色的连身衣,染着银色头发的森万里子小心地将一个水晶球在两手之间传来穿去。“萨满公主”是森万里子作品中的主角,在作品中,她常常让自己呆在一个极小的“没有空间”的地方,以此来作为远东精神中的神秘主义与可望高科技的消费主义精神的中界。这种物质世界向精神世界过渡的理念在她全景式的摄影作品“自始至终(Beginning of the End-Present)”(2000)中又得到了进一步发展。在这幅作品中,森万里子躺在一个闪闪发光的菱形容器中,这个容器被放在不同的地方--东京,时代广场(纽约),伦敦和香港。她就象是一个来自未来世界等待复活的女神,魔术般的从一个地方走向另一个地方。这种偏执狂似的情感疏远反应了艺术家对80年代以来的日本的流行文化的厌倦。这种思想在日本日记摄影流派之父Nobuyoshi Araki的作品中表现得更为强烈。在他的系列作品“东京红灯区(Tokyo Lucky Hole)”中,艺术家用手中的相机将生活在东京色情俱乐部中的女人的生活如实地记录下来。Hiromix(1975年出生)是由Araki提名而获日本新宇宙摄影一等奖的艺术家,他的作品“17位女孩的日子”以摄影的方式记录了她日常生活的每一天,这里有她自己、她的广告、她的卧室以及与她生活密切相关的每个地方。与Araki不同,Hiromix主要表现她自己和与她生活相关的人与物,如他的朋友、她的一顿饭、她的家具等等。在随意拍摄的照片中,她是主要角色,她的作品给人以平淡、亲切且随意的感觉。
将自然生命减少到一个过程的观念在Takehito Koganezawa,Chiharu Shiota 和Dumb Yype小组的创作中都同样得到了体现。他们全部是在70年代出生的青年艺术家。Takehito Koganezawa为“Media-city汉城2000”所创作的“无题2000”是一个震颤人心的作品,作品表现了两个青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面前的一切。展会期间,该作品还被安排在汉城市中心的一个大型的电子广告牌上进行播放。在Chiharu Shiota的作品中,生命的过程以选择清洁和在泥水中浸泡的形式得以体现。“浴室行为”(1999)表现了典型的物质至上主义的中产阶级对清洁的生活环境的崇尚。与同代艺术家不同的是,Chiharu Shiota抵制使用现代高科技手段,她对自然生命和其存在的心理学现象有着特殊的关注。她的装置作品“美梦时刻”(1999)、“睡觉的时候”(2000)和“沉默”(2000)是对梦魇心理学的艺术共鸣。Shiota,Koganezawa,Hiromix,Dumb Type,森万里子和Odani等人的作品都与60年代出现的“痴迷艺术家”有着一定的联系。对这些艺术家来说,通过无限的重复达到自我否定的目的是他们创作思想的核心。这种超然物我的精神是老子的哲学观,也是亚洲许多行为艺术家的追求。来自日本京都的Dumb Type艺术创作小组是日本使用现代科技手段程度最高的行为艺术创作群体之一。80年代,他们因作品“036--享受生活”而声名大噪。在这个作品中,他们将观众安排在舞台的上方,让他们向下观看投影在地板上的一个由4人参加的游戏。Dumb Type作品表现出的后现代带来的人的异化也由其同代艺术家通过其他媒体得到了相同的体现。作品“或者”是艺术家Teiji Furuhashi的构思,他因患艾滋病于1995年逝世,1997年在Shiro Takatoni的带领下,Dumb Type使该作品在法国得以实现。这个作品既是行为艺术表演,也是视觉装置--尽管有人会说装置也是行为艺术中的一个形式。在投影的图像中我们看到,一个人体虚幻般滞留在地上的一个如墓碑般的荧光屏中。Takatani的处女作“烧烤画框”(1998)表现了在高科技手段的参与下,个体特征逐渐减少,变成了机器制造的无名士,自然生命变成了透明体,沉浸在信息的浪潮中,自我得到升华。 |
2006-9-14 20:4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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