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空气中的迷 于 2013-7-19 18:24 编辑
二. 五人行 饭后,大家决议去Jardin Tropical (有兴趣的朋友有空可以去参观参观, RER A Nogent-sur-Marne) 散散步,消化一下吃下的食材。我们这一行人总共5人, 三女两男。 有必要先介绍一下。“身体强壮的小张”最年轻, 也是唯一的壮年男性。 另外还有一姓项名羽的法国老头, 70有2,身材略胖, 秃顶, 三角绿眼。 出生在中国成都。 除了是出生在红土盆地可以让他和中国扯上关系, 此外,08年汶川地震的时候, 他着实要为他出世的那片土地做些什么, 所以就散了他半生的家当,跟着Recours catholique到了四川, 结果不知道怎么的,阴错阳差,进汶川的路塌方严重, 为了国际友人的安全,上帝指引他去了一个受灾比较轻,叫做南充的地方, 还讨了个当地一个漂亮寡妇做媳妇(此刻他现任太太正回国内探亲炒房)。据说他太太还真叫虞姬,而且当次中国行,这对还特意去了一趟乌江边行走祭拜。项羽这老头和历史上的那个项羽还真有几分类似,一是出身名将之后, 二是容易被人忽悠。 这里为了方便以后理解,多扯几句,项羽他法国本姓唤做DeFerrières De Sauvboeuf,是自XV世纪崛起的一支法国贵族。在路易XIV的年代, 家里有个祖先做到了御前侍卫。之后到路易十六被砍了脑袋,家族的贵族地位也被剥夺,也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只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家里才再次出了一个大将军, 听说也是一生戎马生涯。传到项羽这辈, 除了剩下那位将军爷爷晚年的一本回忆录,Versailles的这点祖产也是七卖八倒越来越少得可怜了。 项羽家族就像大多数凡尔赛的家族一样, 都是很传统的天主教徒,他爹妈都是喜欢游历的传教士, 所以那年头把他生到了中国,不过, 一解放, 就被立马赶回来了, 因此项羽同志并不会说中文。后来他长大后受了园艺学的教育, 一直就本本分分, 勤勤恳恳的在Chesnay的那个parc National工作了一辈子, 只到后来做到了园长才退休。并且一直住在凡尔赛的祖产这边。 此行女性三位,除我以外, 还有一个研究考古的女博士和一个拍纪录片的女导演。 考古女姓武,叫武才人,是这群人中, 我唯一认识的。结交有七年了。她年纪比较大了,四十多。身体单薄,一米六出头,不会超过45kg。小小的一双丹凤眼, 看上去像一线天。永远都没睡醒,永远都睁不开眼的那种。肉眼看这位姐姐的真实年龄真是很麻烦的事, 即使是看她的脖子,看她的嘴角,也看不到结果。 她天生皮肤水灵,丝丝滑润,加上她的一身常年不变的学生打扮, 不用显微镜看, 也就20出头吧。 后来我猜,干考古这行业的, 经常在地下行走, 因此身上阴气特别重, 所以衰老都被凝固了。这位姐姐看上去, 温柔贤惠, 但是外柔中干。做决定拿主意, 都是周到得体, 从来都是沉着稳定。我要是个男人,一定会追她。 剩下这位导演女, 也是80后, 比我长一岁。姓艾, 取了个北欧名字叫“爱立信“。爱立信体态丰腴,长发飘逸, 看起来很像盛唐时期壁画上的仕女。我特别喜欢从侧面瞧着她脸:她的鼻梁力挺,鼻尖可爱的有些许上翘,很赞她的双颊,有足味的富态和养尊处优的感觉。她小描了一下眼线和双眉,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 眼睛显得深邃而有捎带几分顽皮。整体来看,爱立信这张鹅蛋型的脸透着一种自然流露而丝毫不张扬的美。 顺着往下看,她穿了一件紧身的灰色弹力套头衫, 似乎有点裹不住她那呼之欲出的两个大秘密。嗯, 估计少说也得是90C(我想说很丰满的, 但并不知道90c是个什么概念)。 再加上这妞居然只在里面罩了个小背心,只看得两个黄豆大小的小颗粒坠在她胸部,随着她平静的呼吸若影若显的起伏跌荡。 我是女的, 却看得我都心旌荡漾了。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类人,无论男女, 天生就有一股吸引别人的能力。通常在第一时间,这是外形美和性感美结合产生的结果。这也是一种亲和力, 爱立信就是那种, 无论被男女瞧着, 都想多看上几眼的那种。 因为她的确很美。但这种吸引力不是张居正给我的那种。小张在外形上的些许缺陷, 却被他天生具备的一种强大的未知的掌控力量所掩盖。 如果说这不是来自他是男人的原因(异性相吸),那我只能说, 我对他早就了如指掌, 只是这一时半会儿, 我把他给忘了。 爱立信着十是个精致可爱的人儿。 不过她告诉我, 她来自海南岛的琼海,现在独居于11区一个只有9m2的小阁楼。她还告诉我,她的房间是个长方形的过道,中间摆的是她的下桌上床,从床这头走到那头就是从她的厨灶空间走到淋浴空间, 这便是她所有的9 m2了。说到这, 我想起了贫困的清官海瑞同志。
三. Jardin Tropical Jardin Tropical,座落在 Bois deVincennes东边的一个角落。有4,5 公顷的样子。是19世纪末开垦出来为了在法国本土培育那些殖民时期法国从海外挖回来的热带植物,经济作物之类的场地。后来这里发生过一起不明原因的火灾,植物, 房屋都被烧掉差不多了,再加上在78省 Yvlines开垦了更大的世界植物园, 这边基本就荒废了。 现在, 这块土被巴黎一大的一个研究发展的学院占据, 火灾后重建修复的几幢建筑就被当作教学楼在使用啦。除了假期以外,这里也算是Nogent-sur-Marne, 这样一个被有钱的老年人包养的小镇,最有人气的地方之一。 Jardin Tropical 离武才人家步行不到5分钟, 除了我和那位身体强壮的张公子以外, 另外三位都来过这里的。他们一说起来, 就是那里有个什么日本庙啊,中国建筑云云之类的。 进门的路, 地上铺的是砺石沙土,这种道路是古代用来给马匹辎重行走的,容易扬起灰尘, 因此我不太喜欢走这种地面,再加上穿了一双平底布鞋, 走上去, 像做足底按摩似的。 Jardin Tropical 不愧是个几近废弃的园子, 今儿个vacancescolaire 加周日,这里便是更加人迹罕至了。 入口处,简简单单, 就一大红色的破旧的牌楼凉在那儿 。 也真是服了法国人的保护创意,这样个破烂玩意,一方面做了标志性建筑, 另一方面又保护了文物。要在国内, 文化革命那会子就没了。 那牌楼很小,大至相当于国内山野间一个小庙宇后门的尺度。风吹日晒的, 红漆已经慢慢退色, 剥落。孤零零的立在那儿。他们几人嘻嘻嚷嚷的说着门廊两旁刻有汉字,便走上前去看细看。 这时, 虽是还是下午四点, 但是初春时节里,湛蓝的天空,已经随着落日的余晖, 开始打卷铺盖撤退到西方。光线在树木间投下的鳞影已是有五分昏暗。气温促降,开始感觉有些阴冷。他们四人围上前去赏文阅字的时候,因为我讨厌那些碎石路,被落下后边。 也不知到他们笑笑嘻嘻的说了啥,总之四个人, 个个都显得特别有学问。 我也想跟了上去, 想看看究竟。我凑上去, 一瞧, 哪有什么文字,倒是画了好些小虫小鸟, 小鱼小兽的,似在玩耍嬉戏,甚是可爱。我天生爱这些小画,画笔简单, 却活灵活现, 越看越喜欢,生怕自己记不住笔法样式, 寻思, 打开包包,想找张纸笔, 把他们抄画下来。 武才人看我突然停在牌楼下不走了,吱了声, “你干嘛呢”。我应声说, “没啥, 我看到一个有趣的东西,你们先走吧, 我过会子追上来”。她看到我拿个本子出来,深知我这喜欢抄抄写写的爱好, 便道“这里也不大, 我们在前面日本亭子那里等你,弄好了快过来”。 我低下头来, 仔细打量那门栏上的小画,有很多不同的动物,有蛇,有蜥蜴, 有乌龟,有猫,个个都栩栩如生。好像我都画过,又想不起来。 我也不知到为什么,自己立着, 只看, 并没有立马把他们画下来, 似乎我在找某个我想要的动物的标记。看来看去,这些动物, 似乎约来越多, 我想要找的那个也显得约来越难找。瞬间,我的目光似乎停在了一匹类似小牛犊的画儿上,这个小牛犊儿画得特别得活灵活现,一对弯弯的牛角,一双大大的眼睛,还有一个翘翘的小尾巴。突然,小牛犊身上出现了金灿灿的黄金色,他的双角呈现五彩的斑斓,慢慢的朝我走呃过来,看得我魂儿都没了。谁知, 就在此间, 只觉有什么东西从我背后掠过。 类似一玩意凉了一下我的背脊。我不自觉的回过头去,看了一看,啥都没有,再回过头来,那只朝我走过来的小牛犊便消失在一大群动物之中。之后动物也渐渐隐身而去,门栏的两侧呈现出依稀的几个汉字来。 我被惊了一下, 见鬼了,再看看身后, 一片寂静, 除了越来越稀薄的树叶的阴影, 一个人也没有,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赶紧操了右边那道去追上大伙。 估计我也并没耽搁多久的时间,他们几个稀稀拉拉的还在围观着园内那些破落玩意。武才人正在和张居正推荐他们基督教会的语言学习班,项羽则和爱立信立在那个日本亭子前面不知到叽叽歪歪的用法语说着啥。爱立信没注意道我脸上突然蒙上去的惊慌,一见我便道:我内急,这边没卫生间,武才人和我要去那边方便, 你替我们放个哨, 行吗。 “嗯,“我便随她俩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武才人对这里熟门熟路的,左拐, 右拐, 我们来到了学院区,不过可惜, 大门都紧锁, 想去文明区域方便, 看来事没有可能的。于是武才人只好拉着爱立信往一个隐蔽在树后的开间去了。 我看了看四周,这里有几排看起来质量不错的木桌和木椅立在一棵棵高隼的大树之下,想必是平日里给这里的学生老师闲来无事休闲,娱乐之用。念着刚才门口看到的那些怪画,尤其事那小牛犊, 我也没想别的, 一屁股坐了下去。 随意间,憋了一眼,眼前这张桌子, 突然间觉得似乎特别熟悉。似曾相识,可以确定是在那里见过。脑子里有一股猛烈的潮锉逼迫着我去追踪对它的记忆。 它似乎是一张深棕色上等桓木桌子,仿佛是摆在一个小小的花园的墙边, 又好像是摆在一个玲珑精致的小厅堂之内, 我曾经坐在它边上,愉快的画画写写, 只是那些片段,无法辨别。不知到为什么, 突然之间, 一股难以克制的悲哀涌上心头,感觉自己少了些许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而且再也找不回来。 心一下子被一股绝望的力量撕裂开。 那个蓝色的小屋的一切,小树, 小花,小虫, 小草,小牛,小猫, 似乎还有两个什么更重要的人, 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瞬间, 眼泪便不自觉的夺眶而出, 当我泪流满面时,对周围没有了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