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阿绿:
好开心哦,我终于不用在那个又穷又小的破屋中和爹娘以及5个弟妹们挤在一起过着不是人过的日子了!看来与同村的小紫一起跑来平安京碰碰运气是对的。
这不正好, 最近京中盛传的便是那神秘的东京二条路上的新豪宅主人了。
听说能在这里能置宅的,除了贵族,僧侣便是皇族成员,而今天面试我的豪宅主人,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先生, 是什么来头呢?
还有那位老妇人,看起来也是笑眯眯的,一点不像传说中贵妇人们一般刻薄冷漠, 只是叮嘱我一定照顾好小姐, 一个唠叨的娘亲样子,让我想起了家里总是弯着腰干活儿的娘...
因为我被分配做贴身仕女,便跟着女管家进入内宅,而小紫被分到厨房了。
一路上我低着头悄悄用余光四下乱扫了几眼,庭院里并不是很奢侈,反而使我都觉得有些简陋了,这家真的那么有钱吗?
正胡思乱想之际,前边像是念咒一般教训个不停的女管家突然停下,转过身交待到:“总之,小姐不是一般的小姐,喜欢安静,所以你管着点自己, 这里可不是乡下那种野地方,这里是平安京的二条!”
我连忙闭着嘴哑巴一样狂点头,这老女人终于露出了一些表示满意的神情,跪下(我也跟在身后跪下),轻轻推开榻榻米的彩绘纸门, 向内鞠躬,用我听到后浑身发冷的甜腻的嗓音说:“小姐,服侍您的新侍女我带到了,名字叫阿绿,小丫头没见过是世面, 如果做错了什么小姐不满意,只管说一声,我会好好教训的。”
我听后恨不得射出两道眼刀插到她身上。
小姐没有说什么,却只见一位圆脸侍女笑眯眯地探头出来看了看我,对女管家说:“看来是个活泼有精神的孩子,呵呵,明夫人不必担心,这内宅也太静了呢。多一个人,就多一份热闹嘛!”
这位姐姐看来很好相处呢~我心中终于有点轻松起来
明夫人女管再次叩首后终于离开。
我仍跪着,蹭到屋门处,头俯在榻榻米上不敢直身,因为还没有听到我那真正主人的吩咐。
“阿绿,是竹的颜色呢。”一道幽幽的,仿佛柔和清风一般的声音响起。
“啊?”我没有想到,小姐对我的第一句话是如此的...令人摸不着头脑。结果我因为诧异而抬头正好与小姐看了个面对面。
在村中,我是最好看的姑娘,村里的小伙子们都经常没事搭话,但我才不甘心一辈子窝在乡间将来嫁给同样穷困潦倒的农民然后生一堆小毛头每日为填饱肚子发愁,所以才决心和小紫跑出来到平安京撞运气。初到平安京,也不是没有被那些富家小姐太太们的明艳甚至是城里女孩子的风采打击过,但今日见到我家小姐,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人之姿。而且,是一双蓝色的眼珠!?
看着我发了傻, 移不开眼没规矩死盯着小姐的样子,一旁的侍女姐姐眉头一皱,故意板起脸说:“好了,没大没小的,怎么刚刚明夫人的教训都丢在脑后了?”
我猛然醒悟,红着脸再次俯下行礼,耳根都发烫了,哪有侍女这样盯着主人的~真差劲,万一惹小姐生气了怎么办?会不会被赶出去呢?心中忐忑起来。
看到我由发傻变羞涩最后惶恐的三变,侍女姐姐终于忍不住笑了:“好了,好了,抬起头吧,没有人见到小姐不发呆的~”
“玲~”“小姐啊,我说的事实是哦,想当初连我都,嗯~再看看那些见过小姐的公子们,一个个到现在还每天在府外打转渴望再睹芳容呢!”玲姐姐撅着嘴。我看怎么她似乎才是和小姐没大没小呢?
小姐的秀眉微皱一下,却没有同玲计较,转脸对我说:“阿绿,以后请多关照了。”“是!我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小姐!”太好了,我发自内心地感到开心。
日子比我想象中好得多。小姐喜静,受不得吵闹, 每日除了向老爷夫人问安,偶尔出门去寺庙中祈愿,几乎只同我和玲待在内宅。她最喜绘画,尤其是画竹,大概因为姓“竹取”的缘故吧?
在小姐手下日子比想象中清闲呢,除了伺候她的日常起居,开始每日同她学学画,没事同玲逗逗嘴, 还有机会去厨房看望小紫。
玲告诉我,她是以前的这间大宅子的侍女,原来的主人是家境日渐败落的贵族子弟。转卖大宅的时候,把她们这些原来的仆人都扔下了。可是新主人没有嫌弃他们,筛选后,留下的依然安排他们各司其职。她服侍小姐,我的任务其实是帮助她一起贴身照顾小姐生活。其他打杂的仆人基本都不能随意进入我们这个内宅,怕人们因为小姐非同一般人的双眼而多嘴。
玲说,老爷夫人实在是不一般地宠爱小姐, 小姐虽然也孝顺,可就是不爱笑,虽然没有一般骄横的大小姐脾气是很好,可是像一个娃娃般没有七情六欲,也有些吓人呢。说到这里,她吐了一下舌头,又补充道:“但也就是因为小姐美丽的如此神秘,也更加吸引那些有幸见过她的男子们像蜜蜂一样嗡嗡纠缠哦。现在小姐在平安京很有名,大家都说她美丽胜似明月,双眼像天空般湛蓝,所以都称她‘辉夜姬’!”
在我进府大概3个月后的某一日,女总管明夫人早上来报,三日后是小姐的生辰日,老爷与夫人要在当晚举行盛宴为小姐庆生。
小姐听了只淡淡回一句:“又要烦劳父亲母亲了,一会儿我去道谢请安。”
但是我觉得她似乎并不很开心。当然了,她一直不喜欢闹哄哄的场面的,更何况,玲姐很坚信地说,那根本是为蜜蜂们提供了一个大好的接近小姐的机会。可能啊,也许这也是老爷与夫人的一个初衷呢。小姐如花似玉,又到了婚嫁年纪,择婿问题很重要。
要忙碌了,收拾小姐的饰物,挑选宴会的华服。小紫她们厨房那里更是热火朝天准备着。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前一晚上我兴奋地几乎一夜没睡,这可是有钱人家的盛宴,会是什么样的场面?会见到什么样的人呢?
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盛宴之日到了,今晚,小姐的生辰庆典就要开始了!
5.左大臣:
这么多年了,也见过不少因机遇生财,晋官的,或小人得志,或阿意奉承,人生百态,在这繁华平安京随处可见。
近几月来的新富金商竹取是目前的众官员议论的人物,他家的生金,色纯,足份,提炼出的熟金拉性强,是少见的上等极品, 各家金铺首饰铺都争相采购。不过又是一个暴发户罢了!合上纸扇,我清哼了一声,又有些头痛起来。
之所以注意到这商人,都是为了我家里那不成器的孽子。
自从在东山寺宇中偶遇竹取家女儿,便神魂颠倒,得了失心症,日日跑出家门,守在二条的大宅门口渴望再睹芳容。还求他母亲一起不停地在我耳边唠叨着要上门求亲。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这左大臣今日出席了竹取家的宴会。一方面看看这女孩子到底怎样,一方面看看竹取家是什么情况,如果合适,娶来也算了了儿子的心事。
这宅院门庭开阔,门口车水马龙,看来客人不少,院落层层亦不知有几重深。今日碧空万里,院中到处是嫩绿色,看上去很舒服,即使到了傍晚时分,仍令人感觉十分惬意。宽大的庭院设置了众多席位,几案干净明亮,餐具精巧雅致,灯火已经早早点起,显得更加亮堂。
女客们都置身于设好的轻柔纱帘后,偶尔有阵微风吹拂,看到她们打扮地格外雍容华贵, 用纸扇掩着嘴,相互打量,问候,轻语。
男客们谈这大宅,谈这家的主人,谈他的金子,更多的,在谈论他的女儿,那位如今在平安京有“辉夜姬”之美称的小姐。
我突然觉得提亲一事需要重做考虑,因为这一看,竟发现有不少贵族官家的公子,甚至发现几位皇族的身影。还有,与我同朝为官年轻才俊的右大臣--安倍御大人!怎么,连他也对这竹取小姐感兴趣?记得他一向不屑同其他公子哥们一般四处风流的。
今日, 也许来对了!
当宾客们在侍者的领引下纷纷就座后,主人终于出场,走到了主席位前。这一定就是竹取夫妇了,衣着华贵但面相和善,长相普通。我打量着这如今出了名的新贵,身边的儿子则是仿佛针扎般怎么也坐不稳当,使劲儿伸长脖子,探出头往竹取夫妇身后看。
心中暗骂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怎么不学学那几位皇子和阿倍御大人,稳稳当当极有风度地坐在自己的席位处,虽然他们的眼神也一直往竹取夫妇周围飘。
“诸位大人夫人小姐们,多谢今日赏光敝舍出席小女的生辰宴会,在下正是竹取,招待不周,请海涵。”宾主相互纷纷行礼道谢后,老头接着吩咐身边的女管:“请小姐。”
在无数“期待”的目光下,大名鼎鼎的这位“辉夜姬”小姐到席。
远远就看到一个婀娜的身影在两个侍女的陪同下缓缓移来。在她坐到青绿色纱帘之前,终于有那么极短的时间,能看到她没来的及用西阵织厂出的绢扇遮住的映在灯火下的面孔。
肤如凝雪,眉如远山,好一张仙子般的面孔,一双蓝眼,莫非竹取家有西域血统?
如此看来,这难得的清秀绝色女子果然是能令京中看惯香艳脂粉的公子们趋之若鹜,女子们争相打量又妒又羡的。
轻纱垂下,人们都失望而满足地收回了目光。竹取三击掌,宴会开始。
美酒佳肴,觥筹交错,还有伶人乐师的歌舞器乐演奏。甚至上演了野村家的代表剧目《羽衣》。
高亮的笛声回荡,低沉规律的鼓点敲响, 带着女子面具的舞者在小小的台上用娴熟的动作跳起羽衣之舞, 向那人间的男子乞求着:
求您了,不要拿它去换钱,我是个天人啊!
求您了,还给我吧! 没有这羽衣, 我无法回到天上去的。
求您了,让我献舞补偿吧!不会食言立刻跑掉的...
请相信我吧!
那么,在此,献上羽衣之舞...
宽袖舒展,纸扇扬起,仙人用她妙曼的身姿迷惑了人间的男子。
渐渐的,她结束了舞蹈,退出了舞台。
天人,终于还是回去了。
台上,笛声渐远,鼓声减弱。
台下,在一切归于寂静后, 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不愧是皇帝陛下都夸赞的野村家第三代继承人, 精彩极了。
很快夜深,渐渐冷起来,宴会进行得差不多了。
看竹取正打算宣布结束时,我见到对面突然有人站起来向他行礼后说了一件事情。
一件,日后在平安京引起一场风波的事情!
注:据我所知,古日本人在白天的很多活动是赏花,而宴会等多在晚上,或者室内,或者户外,一般会有歌舞表演。男人无所谓,贵族女子们面前要支起纱帘,方可与男子交谈。那时候的女人都喜欢用折扇半掩住鼻子以下的面部,只露出两点眉和眼波流转的双目,真正做到眉目传情,也显得很骄傲。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遮掩那涂得漆黑的门牙~我想夏耶不喜欢这种化妆,我也不会让她这样化妆的!不过本文纯属个人喜好,只能尽量贴合时代特点,不讲究过多的细节了。能剧的舞者在面具下是看不到周围的,只能从眼部小孔透过的光线来辨位,所以晚上演出对他们一点影响也没有。
6.明夫人:
“哎~~~~~~~~~~~~~~~~~~~”刚一离开小姐的闺房,就听到阿绿和玲两个丫头一起发出的叹气声。
“哎~”我也在心中轻轻一叹。
现在距离小姐的生日宴已近一月,事情却越来越复杂,远没有结束。今后会是什么情况呢?好转,还是更加糟糕?小姐怎么那么倔强?
我不由得又回忆起那晚的情景...
“竹取老爷!”
就在宴会进行到尾声,宾主尽欢的结束时刻,有一位客人缓缓起身,用不大却又清晰的声音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说话者身着紫金锦装,头戴纱冠,30岁左右的面孔也还算是端正,却无处不透露一股贵气与傲慢。
听旁边的男管家悄悄的说了声:“车持皇子!” 心中一紧,这位皇子,是小姐的疯狂追求者之一,一直碍于身份才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今晚难道喝多了,终于忍不住了?
“区区乃车持皇子,当今陛下的亲堂兄。是先皇兄弟之子!”看到老爷与夫人露出很尊敬与敬畏的目光,他满意一笑,接着说:“小姐生辰盛宴,不尽有幸与小姐同饮共欢,亦有诸多京中名流淑媛今夜聚集一堂,真乃良辰佳境,花好月圆也!”
”噗哧!”后边的玲听到这酸溜溜的“佳句”忍不住嗤笑出来,我狠狠瞪了一眼,她只得强忍用袖口遮住嘴,身子抖个不停。旁边的阿绿更是早就把头低下使劲深呼吸了。
“不过,有一点遗憾啊!”
“哦?有何遗憾,莫非在下今夜有何不周之处?”老爷谦卑地请教这位尊贵的客人。“请皇子明示。”
这男子目光盯着轻纱后的身影,接着笑道:“非也,区区所言的,乃是小姐的遗憾。”
此语一出,不少沉不住气的青年开始流露不满,左大臣的公子更是傻乎乎地高声不忿道:“小姐如此卓绝之人物,犹如无暇美玉,何来遗憾之说?皇子怎可唐突佳人!”左大臣忙把儿子使劲拉回座位,胡子也翘起来了。
“原来是左大臣的公子啊!休得误会,区区怎么会对小姐不敬呢?只不过在今晚应此情此景有事相商罢了!竹取老爷,您家小姐芳龄已满,名盖京城,风华绝代,唯一的遗憾,便是身边无良婿陪伴啊。区区出身虽不敢说能比陛下尊贵崇高,但绝对是万人之上,今晚想求婚,愿娶小姐为王妃,让她跻身皇族,永享富贵!”
满座哗然。
可以说,小姐的求婚者相当多,一般的老爷都谢绝掉了。但这位皇子的确身份非同常人,如何说推就推呢? 而且如果小姐成为王妃,那真的是从商人家飞到皇家了,天壤之别呢!
所以见老爷同夫人互相对对眼神,却满脸的为难,我在一旁不明白了,就算他们再怎么疼爱小姐,这样的亲事找上门还犹豫什么呢?!
正才全场都被着突如其来的霸道求婚搞得很僵的时候,离车持皇子不远处有人冷笑两声。
这笑声在没有人敢出声的情况下,听得不仅清清楚楚,更是分外的刺耳。
果不然,皇子的脸色一下很难看,回头怒视发声的方向,看是何人如此张狂,竟然嘲讽他的求婚。
这位也并不慌张害怕,慢悠悠从位子上起身走到场中央,甚至都不屑看又羞又恼的车持皇子一眼。
灯火下,大家都看清了,走出的是一位年轻男子,身着银色锦服,一看就是有钱的贵公子,神采风流,引得在场的小姐们纷纷投以好感的目光。
此时车持皇子也看清来人面目,倒是不再有怒色,却也沉着脸问道:“石作,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原来是认识的。
这位没有理会他,却先是向老爷轻轻一颔首,又向小姐的轻纱处灿烂一笑,道:“区区并非对车持皇子的求婚有所不敬,只是,皇子似乎忘了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了吗?皇子堂兄也竟然忘记平安京里还有我这陛下亲弟弟的石作皇子了吗?”
车持皇子的脸色一下绿了“你也想娶小姐?”
天啊,老爷夫人两张脸皱的更痛苦了,又来一个惹不起的!
谁没听说过这位石作皇子的大名!真真平安京头一号的拈花惹草风流人物,惹下多少相思泪,红颜怨。
就是因为是受疼爱的皇弟,无人敢说他的不是?恐怕车持皇子也不敢同他硬碰吧?
但是小姐若是跟了他,所谓红颜易老,恩易绝,能有一生呵护的信任吗?
车持皇子果然不敢小瞧这位竞争者,斟酌着今晚的情况该如何是好,把即将到手的美人推给别人实在不甘, 然而如何能斗得过这头号有势的花花公子也很令人头痛。
仿佛商量好了一般,见两位皇子僵持不下,老爷那里没有任何回复,其他的年轻宾客也大起胆子要求亲了,要知道,机会难得,小姐就在现场,如此大好展示自己倾慕之心的机会怎能放过?再者,讨好一下佳人总是不会错的。
场面开始有点闹哄哄,其余的宾客均觉得十分有趣,不虚此行,就看今晚辉夜姬小姐将如何择婿了。花落谁家,且看分晓。
然而最终他们自己互相比较后,只剩下五个最互不相上下的求婚者:皇弟石作皇子,皇堂兄车持皇子,皇上最信任的重臣右大臣安倍御大人,财大气粗的大纳言御行大人以及姐姐是皇后, 出身世袭贵族的中纳言石上大人。
其他人无论财,势, 地位,身份和能力,都不及此5 人了。
左大臣则使劲把他家的公子揪回去了。这位老大人看来要坐山观虎斗。
老爷见今晚情势已不可收拾,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左退右拒了,除非不想活命。
躲不掉,于是只得向众人宣布:“大人们,多谢诸位对小女如此抬爱。只是,夏耶一直有个条件,要选一位真心人,看谁能做到她所要求的事情,看谁有最真挚的诚意,她才同意相嫁为妇。”
车持皇子最是耐不住性子:“那有何难,无论什么条件,区区定手到擒来!且说来听听! ”
“皇子少安毋躁,让妾身来说明吧。”轻纱后的柔亮悦耳的声音终于打破了她今晚始终的沉默,走到众人面前。
一向如同娃娃般的小姐,今夜在月光下更加美的不可思议。银色的月光洒在她金底锦绣长袍上,泛起一片光芒,真如同月宫天人一般,散发着神圣的光辉, 不愧那“辉夜姬”的美称。
小姐环视一周那些目瞪口呆的人,檀唇轻启:“5位大人,均可说是妾身所知京中最为出色的才俊。孰优孰劣,着实无法相较。妾身也就不用那竞赛诗,咏,曲,艺等俗法了。故只请5位大人各做一事:谁能最先取得妾身所求之宝物,以表诚挚,则与之婚,有今夜在场诸宾客为证,断不食言。这就是妾身的条件,不知大人们意下如何?”言毕,微微一笑, 说不出的妩媚。
众人一听均夸赞小姐的妙法,摩拳擦掌等吩咐。
“那么,石作皇子,天竺存有佛祖当年在菩提树下悟禅所用的石钵,有神光,乃镇国之宝,以您的身份能力,应该能取来。切忌武力夺取圣物,否则会受神谴。”
“车持皇子,东海有仙山蓬莱,蓬莱有树,银根,金茎,结白玉之果实。请为妾身带来一根结实的仙枝来吧!”
“大纳言大人,远在唐土有火鼠, 其皮毛万金难求,而只有大唐皇帝拥有世间唯一的火鼠皮裘,如果是您,应该能为妾身求到此宝吧?”
“石上中纳言大人,子安贝乃是女子所求的吉物,乃在燕子生产时翘尾七度时分方可取得。须取者不可惊动之,伤害之,否则无物。对大人来说应该可办到吧?”
在这四位都应诺之后,小姐目光投向最后的,一直很安静注视她的安倍御大人:“右大臣是英武人物,您虽然不须远往天竺, 唐土,也不须到海外仙山,更不必待燕取宝,但也许需要大人有一定的勇气去做。”
右大臣行一礼,直视小姐回道:“安倍御只求尽心尽力去取得小姐所求,以明心志,小姐不必顾虑,且吩咐来。”
“好,”小姐缓缓说出了最后一个要求:“龙,乃神兽也,其顶生有五色光辉之玉,我国就有龙隐于深山野潭,望大人能从龙首取得此宝。”
右大臣面不更色:“诺!”
这样,5位小姐的求婚者纷纷领到了各自的使命,从晚宴第二日算起,看哪位能最先把宝物取得献给小姐。
这“求婚者的任务”在平安京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且不说各个宝物如何珍贵,更是因为过程之艰难。
甚至有好事者,开设赌局,看谁能最先完成任务,赢得辉夜姬。
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市井百姓,都纷纷下注。
老爷知道后直苦笑, 小姐一如既往静静生活,仿佛这根本与她无关。
近1个月的时间过去,已经有4位被纷纷淘汰,仍有一位尚未归来。
众人却也对他不报信心,在心痛赔本的赌金之外,胆小谨慎者开始纷纷撤注。
并且,事态有些变化,因为皇宫有御旨来干涉小姐的婚事了。
但小姐表示愿意仍等着着最后一位的结果,并不理会那明黄的绸上,用朱砂拟下的圣意。
这最后的未归者,就是去屠龙取玉的右大臣安倍御。
天啊,小姐为什么要违抗皇上?她到底怎么想的?龙哪里是那么好接近的,也许右大臣早已被撕碎在深山野林了吧?否则怎么至今都未看到有他报信的仆从身影?
“哎~”我往前院走去,边走边琢磨,再次一叹。
这时,男管家神色匆忙跑向老爷的主屋,瞥见我,激动道:“右大臣大人回来了,快告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