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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冒死记录中国神秘事件(真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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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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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11 10:27:52

新浪微博达人勋

三、越来越多的人失踪了
  
  说老实话,我几乎跳了起来。这个时候有人叫我的名字,简直如同招魂一样。
  我回过头,看见的是一张很熟悉的脸,我的老板,吴老板。
  吴老板正快步走上来,笑眯眯的喊着:“李胜利你怎么在这里,今天公司没有看见你的人。”
  “不好意思,吴总,你怎么在这里。”
  “呵呵,我正想问你怎么在这里呢。今天怎么了,手机都关机?”
  看到吴老板,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居然一阵轻松。
  “今天,身体很不舒服。家里也出了点事情。”
  “哦!怎么搞的身体不舒服,没事吧,昨天看你还挺好的。”
  “没事……我……”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吴老板的右耳中有一些光芒闪过,我肯定不是蓝牙耳机,因为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到。因为旁边有一辆过路的车闪了大灯的原因吧,这个反射显得特别的明显。
  “明天能来公司吧。这么晚了,还在路上晃。你小子也行了啊。”
  吴老板似乎看到我的眼神有异样,很奇怪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很快又放下了。
  “明天能来。我这样说着。”但是眼神跟着他的手,集中到吴老板的脸上。
  “哦,那就好,我先走了。要不要我送你?”吴老板再说这个话的时候,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刚说完,就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吴老板绝对没有频繁的这样摸自己脸的习惯,对于处于敏感期的我,更是值得我注意。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哦好,那明天见吧。你小心点。”吴老板转身就走了。
  不能这样,我必须面对一些东西,否则我肯定会疯的。我掏出了手机,打开了。
  很快,短信到了,一共有五条,两条是讨厌的广告,一条是大牛发的,让我看到后速回电话,公司有项目的军队的人找我;一条是晓云发的,问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电话关机了,陈凯到底怎么回事啊,她弄糊涂了,让我速回电话;还有一条是陈英发的,说给我打电话关机了,她今天心情特别不好,去陈凯墓地去了,有空希望我过来,给她打电话。
  我看完这些短信,手机响了,是晓云。
  我想也没有想就接了电话,晓云急迫的说:“你到底怎么了,你知道我今天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吗?”说着好像有点哭了。
  我最怕女人哭了,一下子乱了方寸,抱着电话小声地说:“别哭,别哭,宝贝。是我不对。”
  “那你昨天晚上到底说些什么话嘛,莫名其妙的。”
  “因为……”我很想把陈凯说看到晓云的事情告诉她,但是我忍住了。
  “因为……唉……怎么跟你说。你当我是放屁好吗?”
  “你就是在放屁,吓得我昨晚上没睡着。还关机。”晓云说着已经在使劲地哭了。
  “别哭,别哭,我道歉,是我昨天见了陈英……啊……”我觉得我好像又说错了。
  “陈英?”
  “不是,我没有见她,她……”
  “陈英说什么了吗?”
  “没说什么。我……”
  “你不是说没有见吗?什么叫她没说什么?”
  “我……”
  “我知道陈英不喜欢我,她肯定说什么了。要不你不会这样!”
  “晓云,她真的没有说什么!”
  “李胜利,你混蛋!!”
  电话挂了。我呆呆的垂下手。再打过去,她关机了。
 我混蛋,我好像真的是个混蛋。但是陈凯的录音,不可能是他眼睛花了吧。这个世界上,相似的人也有很多,陈凯在那种情况下,看错了也是有可能的。我为什么首先就立即怀疑晓云,立即觉得她参与了陈凯车祸的事情。而不是先想到这些呢?
  我是一个平凡的人,我为什么要想象我接触到了一些电影情节似的东西。
  就这样在矛盾和自责中,回到了家。
  家里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我开始觉得这似乎是场梦。于是立即去洗了个澡。总算平复了心情,开始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凯的录音的确对我冲击很大,但是他当时的精神状态很可能也有问题,陈凯本身就有点想象力过剩,那种情况下,他也许在胡想,就像我今天在胡想一样。
  还有,陈凯的死真的和我有关吗?他的死,唯一和我有关的,应该只是那个斑。
  斑?我猛地一抽动。冲到浴室把镜子拿出来,又开始找我的那个斑。的确那个斑消失了。
  我用手指使劲地按着背,也没有发现以前的硬块,但是我又仔细的按了一遍,终于在脊柱旁边按到了点东西。
  是一个左右对称的东西,不大,长条形,横跨在脊柱两边,有香烟那么粗,很柔韧,不仔细按绝对按不出来。
  我尝试着用手指把这个东西左右捏在一起,终于如愿以偿,就是一个香烟那么粗细和长度的东西,中间似乎粘在我的脊柱上。我再一使劲,一阵剧疼!!
  特别的疼,是那种拉动神经的疼痛,直接反映到我的脑子里面。
  我心想,不会是长在脊柱里面了吧。那可有点糟糕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肌肉纤维吗?怎么这么疼。
  妈的,我骂了声,怎么有这个东西。
  和这个怪东西折腾了好久,我被电话打断了。
  是陈英。
  陈英说在我家楼下,说她不想回家,能不能上来找我。我看看表快三点了。她这么晚还不回家干什么。我说行,你上来吧。
  陈英一进门满身都是酒气,她应该喝了不少的酒。
  我把她弄在沙发上躺着,给她倒了果汁。
  我坐在她身边,问她怎么样了。
  陈英哼哼唧唧的,好像想说什么。
  我说:“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家里会担心你的。”
  陈英就哭了。突然把我就抱着,力气之大,将我死死的压在沙发靠背上。
  陈英哭着歇斯底里的说:“胜利哥,我哥死了!”
  “是啊,别提了。”
  “胜利哥,你知道吗?我哥死了,我只有你了!”
  “不要紧,英子,你起来。”
  “不要,我就要抱着你。胜利哥,你尽管一直把我当妹妹,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哥死了,我再也听不到你的事情,我很难过。你不要不理我。”
  “英子,你……先起来。”
  “不起来,胜利哥,你抱抱我嘛!!!”
  “你喝多了!!!”我一挣扎,坐了起来。
  “胜利哥!”陈英又要往我身上扑。
  我立即站了起来。
  “英子,你喝多了。真的。”
  “我没有喝多,我25岁了,我也不小了,我什么都明白!!”
  “但是……我有晓云啊!”
  “晓云她是个坏人!你没有听到我哥的录音吗?我哥死了,是她害死的,她也会害死你的!!!”
  “别胡说!!晓云不会这样!!”
  “就要说!晓云从我见到她开始就觉得她怪怪的,这是女人的直觉,她根本就不喜欢你!”
  “英子你再胡说我生气了!”
  “你生气吧你生气吧!!!你也不要我了!!”
  英子站起来,冲门口奔去。
  我拦不住,英子就这样跑了。我气喘吁吁的靠着墙,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去追她。
  第二天,我去上了班。一切似乎都很正常,熟悉和不熟悉的同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大牛跟我我军方的人来了,坐了一会知道我不在,就走了,什么也没有说。
  中午的时候,吴老板过来了,看到我笑了一下,也什么没有说。
  下午接到陈英她爸妈家的电话,问我知道陈英去哪里了。我没有敢说昨天晚上那一段,就说好像她和朋友玩去了。陈英爸妈说没有她消息了,晚上没有回家,今天电话好像也关机了。
  我说应该没事吧。
  晚上下班,看到有救火车呼啸着往陈英他们家那个方向赶过去。我心里突然有点莫名其妙的恐慌,陈英家里我租的房子很近,1公里多点。我就先往陈英家走过去,想着好久没去他们家了,多少去问个好。
  还没有到小区就看到浓烟,我跑过去,小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有人家里着火了。我一看,熟悉的楼,熟悉的楼道和楼层。
  那个冒着熊熊的黑烟的屋子,就是陈英家!!消防员正在向屋子里面喷水。
 我真的傻了,完全的。就发着呆看着,好像我在看一部电影一样。很久很久,直到火灭了,我才清醒过来。我想冲上楼,被拦住了。到处打听,才知道好像是陈英家的燃气爆炸,已经不可能有人活着了。
  都死了,陈英也死了?打陈英的手机,是关机。
  我的心灵又一次被撕裂了。如同梦游一样回到家,接到另一个电话,是警察。警察问我认不认识陈英,我说我认识,警察说昨天晚上是不是给你打过电话,我说是,警察又问你们什么关系,我说我是他哥的朋友,警察问你知道他们家的电话吗?我就傻傻的笑着,说:“他们家爆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也不知道怎么着,来到了警察局,陈英死了,从天桥上跳下来,让车撞死的。整个人四分五裂,没有全尸,我当场就吐了。
  更倒霉的是,我精神分裂一般走出警察局的时候,电话又响了。又是警察,他们问我认不认识朱晓云,我说认识,他们说朱晓云失踪了,他们公司报警了,说广州那边找不到她,酒店也没有人,也联系不上她,行李一切都在,就是人不见了。因为她手上有重要的商务信息,所以打扰我,问我是否知道她在哪里?
  我说:“她死了吗?”
  那边警察在那怒吼一声:“你再说一遍!!!”
  我说:“她死了吗?”就挂了电话。
  刚才那个电话又响起来,我挂了,就这样通了挂,通了挂。直道对方不打过来了。
  “晓云!!!”我吼了起来……
  天黑得可怕……
四、神通广大的一群人
  晓云失踪了?我能想到的又是陈凯的录音。但是这次我觉得晓云似乎是无辜的,因为这个局面的出现,晓云也应该是一个受害者。到底是谁在监视着我?为什么只要出现与陈凯的死有关的事情,我身边的人都消失了,在别人看来,这一切似乎都和我无关,也谁都不会相信这一切都与我有关。可是无论我想怎么做,想探究原因,外界的力量立即就有所反应,难道我的一切行为都被监控了吗?怎么监控的?
  我突然跑了起来,跑回家,因为我觉得我的背上背了一个定时炸*弹,那个斑就是那个炸*弹!!没有人能帮我,我不能再和任何人说起这个斑,我只有靠自己。
    回到家里,家里冷的可怕。简直有点陌生。
    我将上衣脱了个精光,用镜子找到了我那个斑变化的香烟一样的身体里的硬块。这个硬块像一条毒蛇一样横在我的脊柱上。
    我也许真的发疯了,我的大脑嗡嗡的乱响,一切都不顾了。我从厨房里面把刀子翻出来,点燃煤气,把刀尖烤红。站在客厅中央,用手捻着那个“香烟”。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剧痛,我无法形容这到底是多么的疼,以至于我惨叫了一声,明显的感觉到,那个“香烟”扭动了起来,牵扯着我的心脏、腹部、肺部和大脑。随着这个“香烟”的扭动而扯动着。
    我啊了一声,拔出了刀子,丢在地上,几乎昏眩过去。
    这种痛楚持续了大概一分钟,我摸了摸我的后背,除了血以外还有青色的液体,那条“香烟”却消失了,消失在我的身体里了。
    到哪去了,靠,这个鬼东西,活的吗?我开始在屋里手舞足蹈的到处捏着。弄得满身都是鲜血。
    我家的门被踹开了,两个警察和两个便衣冲了进来。看到我站在屋子中间,赤裸上身,并且满身都是血迹。他们也应该吓了一大跳,他们吼着:“李胜利,你干什么?站住!!!停下!!!”我也冲他们吼着:“你们是谁,滚出去!!”
    在僵持了不到30秒,我被制服了。
    我被四个彪形大汉牢牢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我挣扎着,可是我发现,只是四个成年的男人,我就根本对付不了。我哭了,嚷嚷着放开我,我觉得我只是一只可怜的小蚂蚁,巨人们只要伸出手指,就能把我捏个粉碎……
    以后的两天,是在看守所里面度过的,我也不知道多少人问了我多少个问题,也不知道是谁问了我。只记得口气都是一样:“李胜利,我问你的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们会调查清楚。”
    我记得我看见了我公司的吴老板,大牛,几个同事从我面前走过,有白大褂的用手电筒照过我的眼睛,躺在一张又冷又硬的床上。我一直在想,可能,我疯了;可能,这都是梦而已。
    调查结果出来了,我和陈英自*杀、陈英家爆炸、朱晓云失踪、陈凯车祸没有任何的关系,因为我都不可能作案。我有足够的证明人证明我不可能作案。警察告诉我,这些人都是纯属意外和事故,没有任何人参与。
    我心里笑着:“狗屁警察,他们也只是和我一样的蚂蚁而已。”警察交给我一袋东西,是我的钱包钥匙手机等等。就这样,我从看守所里面回到了家中。
    地板的血迹还在,这个家里所有的地方都很明显被人粗暴的翻动过,这应该都是警察的所为。
    我的手机没电了,充电的时候看见我的短信和所有的通话记录都被清空了。我打开我的钱包,钱一分没有少,唯一少的东西就是陈凯的那张记忆卡。最后的线索也断了。
    我独自一个人坐在这个空洞的房间里,哭了。
往后的日子里面,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些记忆,生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接了不少的电话,包括我爸爸妈妈的,他们的关心让我很感动,不过我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说。晓云仍然是失踪状态,也接过几个警察来调查晓云的一些情况的电话,我说不出来什么。
  向公司请了几天的假,吴老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不过其他几个同事,接电话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哆嗦,我的事情估计他们也知道了。中国人一旦被大家怀疑精神有问题,大家都会避而远之。算了,也可以理解。
  “香烟”再也找不到了,这个东西似乎就永远的消失了。如果不想这个东西,我并不觉得我的生活中有任何问题。
  一个月过去了,我的工作也恢复了正常,开始接手做一些项目,毕竟我在公司是非常有资格的一个项目主管,大事少了我还有些吃力。军方的人来过一次,很正常,是关于一些系统维护和升级的事情,这都是我们必须的服务。我面对那些军人的时候,也很平静,丝毫不去想那些回忆。
  晓云被正式列为失踪人口,她不见了,我反而心中有种踏实的感觉。我并不是没有感情的人……也许是我很懦弱吧。
  在我尽力想恢复我的正常生活的时候,我的脑袋却闹了问题。我开始有做噩梦的毛病,经常会浑身大汗的惊醒,但是并不能清楚地记得到底做过什么梦,只知道很恐怖。可能是噩梦的原因,我每次醒来都会莫名其妙的头疼,有时候好像触电一样大脑内电闪雷鸣的,而且眼睛中金星乱冒。
  我去看过医生,医生说可能我前段时间受过一些刺激,对大脑有损伤,给我开了些叫不上名字的药,并嘱咐我尽量多参加社交活动,增加体验锻炼,尽量想些开心点的事情。
  我都照做了,而且我发现我特别喜欢跑步,身体里的能量能够发泄出来,而且越跑越长,最开始只是绕小区跑两三圈,很快就必须扩大范围,并尽量跑快一点,要不总觉得不舒服。每次锻炼下来,身体也觉得特别的畅快,哪天不跑步反倒肌肉涨的难受。
  经常性的跑步,让我每天上班的精神都很好,干起来不知疲倦,公司同事有点疏远我,我也乐得清闲,自娱自乐,专心工作。但我最害怕的还是睡觉,因为会做噩梦,而且现在逐渐能够记忆住到底做了什么梦,那些梦很荒诞,不是被关在小屋子里面就是自己快速的膨胀以至于爆炸,要不就是有人追我。
  时间就这样过的飞快,我身边平静的没法再平静,直到有一次做了一个梦以后,麻烦又来了……
  我上班以后的一个新的项目完成了,而且很成功,大家开庆功会的时候,我拿到了最大的一个红包。劫后初生,加上高兴,我喝了很多,这几年估计都没有喝这么多。
  晚上回家洗了个澡,吃了两片药,就睡了,中间起来吐了一次,然后就睡着了。
  早晨的阳光照醒了我,我一看时间,不早了。赶快起身洗漱,去了公司。今天交通特别的顺利,没有多久就到了公司。
  坐上办公位,打开电脑,看时间还早,就去网上看了看新闻,居然没有更新,新浪他们太懒了吧。估计这个公司做不下去了,新闻都不更新了。
  大牛跑过来和我胡扯了两句。一会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乐了:“陈英啊,你怎么在我们公司啊。”
  陈英笑眯眯的说:“大忙人,我都上了两天的班了。是你自己不知道,我还要和你打招呼。”
  我哈哈的笑:“怪我怪我,这两天项目收尾。”
  陈英说:“真讨厌,就知道你这么说。晚上请我们吃饭啊。”
  “还有谁啊。我和我哥啊。”
  “行啊!”
  “我哥来了,他可听见了。”
  陈凯还是那个鬼样子,吊儿郎当的。
  “胜利,你小子,老是不来看我!!”
  “我靠,今天怎么了,你怎么也在这里。”
  “爷现在是你们公司新的项目总监,怎么不在这里。”
  “什么,你。还是我上司?”
  “不服气啊。哈哈。”陈凯狠狠地打了我一拳。“待会找你聊。”
  “我也先回去了。”陈英也笑着走了。
  “好,好。”今天我觉得怎么这么开心。我想着,还应该去找一下吴老板。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女子的声音,进来!
  我一纳闷,门已经推开了。“晓云,你怎么在这里?”
  晓云敲敲桌子:“呵呵,你说呢?”
  我靠近晓云:“你还不告诉我啊,小心我挠你哦。”
  “别,别。”
  门又推开了,吴老板进来了。他哈哈大笑:“你们两个,一见面就要亲热啊。胜利啊,朱晓云是我新的副总,这个办公室给她了。”
  “吴总,今天怎么我看到我好多熟人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看,司令也来了。”
  说着,那个司令进来了。但是他没有穿军服,穿的是一身蓝色的制服。
  “我来看看你啊。李胜利。”
  “谢谢首长,谢谢首长!!”
  “你那个项目做的很好,我这次来打算再让你们接一个项目。”
  “好的,好的,首长请吩咐。”
  “这次的项目是爆破任务。”
  “爆破?”
  “对,你看,那边正着做呢。”手一指窗外。
  我转头一看,窗外,熊熊大火正在燃烧,整个城市都在一片血红色中。
  “这……”我并没有觉得奇怪。“我是做通讯工程的,不会这个啊。”
  “很容易,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司令拿出了一个东西,摊在了他的手掌上……
2011-3-11 10:2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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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达人勋

五、我到底是谁?
  司令的手中拿着一个蓝色的斑。有巴掌那么大,而且在蠕动着。一会,就变成了我自己的头。
  那个头对着我说:“你认识我吗?”
  啊的一声,我惊醒了。满身的大汗!这是个梦!这是个梦,但却是如此真实的一个梦,连里面所有的时间都是如此正常的流逝着,让我觉得这就是刚才发生的事情。
  真实的让人可拍,是那种已经超脱出梦的真实,而且记忆如此的清晰,连梦中的感觉都存在着,梦中陈凯打了我一下,有点疼,现在那个胳膊的地方还是有点疼。
  我捂着脸,沉重的喘着气。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了。
  看了看表,4点半了,也就是从我睡着才过去了2个小时而已,但是在梦中发生的事情应该有5个小时以上。
  我起来洗了把脸,凉水让我更加清醒了。现在我还在梦中吗?是不是我所有的记忆都是一场刚才那样梦?陈凯是不是晚上又屁颠屁颠的找我来吃饭,晓云继续会每天和我电话撒娇。
  我无法在家坐着,我穿好衣服,穿上运动鞋,下楼跑步。天已经有点蒙蒙亮了,我向着陈凯他爸妈家跑去。看到的是被大火烧过的痕迹,破损的窗户用尼龙布包着,透出一股恐怖的黑。
  我突发奇想跑上了楼,陈凯父母家的房门用一个简易的搭了尼龙布铁栅栏遮挡着,我轻轻一推,铁栅栏就吱的一声开了。里面黑糊糊的,因为没有光投进去,加上被大火焚烧过,房屋黑糊糊的。
  我侧身挤了进去,整个房间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应该是被打扫过,只有一些废纸丢在地上。房间空空的,黑黑的。
  房间并不大,稍微迈上几步,所有房间的情况都一览无余。
  我正打算退出去,铁门哗啦啦的响了。
  “干什么的?”门口一个老人的声音。
  “没干什么。”我立即挤到门边,钻了出去。
  一个早起的老人正警惕的注意着我,脸熟。
  “王叔吧。我是胜利。”
  王叔大量了我一下,楼道黑,他半天才回答:“胜利啊?你怎么来了?”
  “我早上跑步,过来看看。”
  “唉,快走吧。这房子不是个吉利的地方。”
  我和王叔走到楼下,王叔和我说:“胜利,你以后不要来这里和进这个房子了。这个房子邪门的很。”
  “怎么。”
  “着火后,经常有些奇怪的人过来看。”
  “什么样的人啊?”
  “可能是警察,但那表情不象,都是一张冷脸,没有表情,警察再怎么样,见了我们还要打个招呼。他们也好,根本就不搭理你。”
  “啊,不是警察吗?”
  “穿一身蓝色制服。没见过那样的制服。”
  “哦,王叔,我知道了。先走了。”
  “唉,胜利……小心点啊……”王叔还不忘和我打个招呼。
  一听到这个蓝色制服,我就觉得可怕,我还是少和王叔聊,因为只要和我的这个事情有关的人,都遭遇不幸了。
  我心里憋着一股劲,使劲地往家跑去,身体里好像有一股使不完的劲。快的我都觉得有点吃惊了,我能跑这么跑吗?有些晨跑的人都好奇的看着我,被我迅速的丢远了。
 来来回回跑了好几圈,我终于觉得有些累了。换上正装就上班去了。交通堵塞和平时一样严重。整整一天上班都在看来看去,总怕陈凯又在背后拍我一下。
  以后,类似的超级真实的梦开始越来越多,后来到了一天一次的局面。不过,也不是所有的梦都很恐怖,有的梦就是我在超市买东西,看了这个看那个,付钱的时候发现身上没钱就醒了,很平常的日常生活。但是每个梦都和真的一样,所有的感觉都好像我完全清醒着,并真的去做了这件事情,甚至包括触觉、听觉、味觉。因为太真实了,以致于有时候我在醒着的时候,仍然怀疑自己在梦中,这种感觉让我的正常生活有了非常多的麻烦,比如我会到处找我在梦中买的一张CD,甚至在梦中和别人吵了架,现实生活中去跟别人道歉。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我没有敢去看医生,也没有和任何人提过我做梦的事情,只是觉得我似乎人格分裂了,好像存在着两个我一样。
  后来一个梦,让我觉得我的人格似乎又分裂了,我开始梦见我成为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也有一些不认识的人,但是在梦中我都认识他们,甚至能叫出他们的名字。先开始应该是一个叫王健民的人,好像是个陕西的农民,梦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和老婆以及老婆的妹妹吵架。后来又梦见我是一个说上海话的女人,在酒吧和男人调情,以致于能感受到那男人的那里插入体内的感觉。
  于是,我变成了一个不是我的人,因为太过真实了,有时候我会迷失自己在哪里,甚至到底做过什么事,到底认识什么人。经常检查自己的钱包里面是否多出了几千元。
  所幸的是,这种梦只发生在我晚上睡着的时候,如果做了这种梦,我会纪录下来,发生了什么什么,出现了什么人物,这些人我不认识,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
  有一天,我做了这样一个梦。这个梦和我后面的经历有关系。
  我梦见我被关在一个很小的房间里面,穿着白色的束缚衣,嘴巴里戴着一个套子,让我牙齿不能和在一起,也不能说话。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来给我打了一针,使我昏睡了过去。但是奇怪的是,我尽管知道我昏睡了过去,但是听觉是好的,看不见是因为我梦见的这个人眼睛合上了,这是种古怪的感觉,知道自己昏睡了,但是这是在我的梦中,所以我不可能再次昏睡过去。就是我在我的梦中醒着,但是梦中我代替的那个人睡了。
  这是一段古怪的对话,一个人说:“13段A的药准备好了吗?”我暂且叫这个医生是A医生,另一个说话的我叫他B医生。
  B医生说:“好了。”
  A医生说:“波动怎么样?”
  B医生说:“正常,已经进入抑制段。停止{脚力敏}了。”(我是直接音译,我也不知道脚力敏是什么。)
  A医生说:“好的,给我{利奇斯瑞}。”
  一会A医生说:“奇怪,波动尽管停止了,体超波怎么有联系反应。”
  B医生说:“第5段U组有一些形式跳跃。”
  A医生说:“不是做了体封闭了吗?”
  B医生说:“1、2、3、4基础段全部封闭了。5段不可能……”
  A医生说:“你让开。”
  A医生突然喊了一声:“5段C\D\G\I全部有外部低联,有外发波在低联区。”
  B医生说:“这是……”
  A医生说:“叫维克斯基过来。这是有外部非正常原体和它联系!明白不!!!!”
  一会,一个说外语的老外过来了,老外和A\B医生唧唧咕咕说英语,我英文很差劲的。只知道他们在争论什么。
  A医生说:“把西图尔敏注射到第五段X。妈的,这个原体在和外部其他原体通讯。是偶发性通讯!!还不清楚它们通讯的内容是什么。”
  B医生又开始和老外嚷嚷外语。
  那老外俩句我听懂了:“FUCK!!STOP it!!”
  A医生又冲B医生嚷嚷着:“让高声均,高声民,高声强,把瓦格列拖过来!!快!!”
  B医生说:“要作废这个原体吗?”
  A医生低低的吼着:“是!作废!!”
  B医生说:“可是,主脑命令过……”
  A医生说:“一切由我承担!我会亲自和主脑解释!”
  在一阵乱哄哄的金属碰击声中。
  A医生的吼声依然很清晰:“打88A报告到GGF,情况OTT!!……”
  B医生在旁边叫着:“3、2、1……”
  我醒了。我可以感觉到我梦中的我的生命在瞬间被消灭掉了,是的,是死了。那感觉异常的清楚,是死去的感觉。
  我喘着粗气,哆哆嗦嗦的打开灯,立即把这个梦记在本子上。
  再也没有睡着。
 六、网络新闻和晓云回来了
  
    这个梦让我非常地不安,我宁肯相信这个一个虚构的梦,就像第一个梦有关于陈英和陈凯的。这个梦里面说了一大堆我根本不太懂的话,勉勉强强才能将这个梦的大概说出来。不过我知道,如果这个梦是真的,那个和梦中的人进行了通讯的很可能就是我。
    梦是如此的真实,那种体验死亡的感觉,让我更加对死充满了恐怖。在过后的几天,我如同受惊的耗子一样,对别人多看我几眼都觉得异常的警惕。
    老实说,这两个月下来,我梦见的人很多,而且每个人的性格、所见所闻都记忆的很清楚,我不知道这是否会增加人的阅历,我觉得我考虑问题似乎比以前更清晰一点,而且有时候冷静的让我自己都觉得我已经不是我了。
    我喜欢上网,在办公室没有事情就去看新浪等门户网站的新闻,特别是社会新闻,只有这些互联网站才会刊登各地异常血*腥和变态的新闻故事。
    就在这个梦之后的第三天,我看到新浪的一条社会新闻,陕西农名王建民在杀妻杀小姨子后自*杀,王建民如果我没有记错,我梦见过他和他老婆和老婆的妹妹吵架,并动手打了他老婆。这个新闻描写的如此详细,让我第一感觉这个王建民就是我梦见过的人。第四天又看到一条新闻,上海一女子裸死街头,百人围观。甚至很恶心的刊登了这个女子的裸死图片,这个女子手腕上戴着一个巨大的藏族的手镯,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也梦见过这个女子,因为这个手镯我有非常深刻的记忆。在另外的一些网站上搜索,最近的死人的新闻突然增多。
    我有强烈的预感,A医生他们的“报废”计划已经展开了,我是否也是报废中的一人?想到死我总是很害怕,但是这次怕死却多了一丝强烈的求生欲望,我应该活着,我绝对不能死!
    有一天晚上做了另一个噩梦,我梦见我趴在地上,有一个人向我身体里注射着什么,然后我觉得我被一种力量驱赶了出来,并最终从身体里吸入到一个冰冷的瓶子里,立即无法动弹,我听见一种嘶嘶的细小的声音,听起来很可怜,很弱小。然后我就醒了。
    我无法说清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特别的悲伤,一种离别、无助的悲伤。
    随后的第二天晚上,我正在家里上网看新闻,又听见门正在有人用钥匙打开。我竖起耳朵听了听,的确是我家的房门。
    我站起来,向门口走去,这时候一人人已经钻了进来。
    “晓云!!你!”我并不是高兴,而是害怕的全身哆嗦起来。
    晓云一脸疲惫的看着我:“别大惊小怪的,你以为你看到鬼了吗?”
    “不是,我……”
    “我告诉你啊,我是人不是鬼!”
    晓云很熟悉的把手提箱摔在旁边的鞋柜旁,也没有搭理我,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拍了拍沙发。
    “别愣在那里,你过来坐下。”
    我慢慢的并仔细打量着晓云,就是晓云,神态面孔等等都是她,连声音也都是她。
    “过来坐啊。”晓云对我嚷着。
    “哦。”我很小心的坐在她的身边。
    “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没有没有。我……”
    晓云突然一把把我抱住:“你知道我去了哪里吗?”然后趴在我肩膀上哭了。
    我最怕女人哭,而且又是我爱的女人。
    晓云讲述了她失踪这段时间的经历,她去了西藏,在那里呆了很长时间,感悟了很多。昨天她到了北京,但是没有来找我,在北京的找了个酒店住下来,今天才来。
    我相信了。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她,看着这个楚楚可怜的尤物,我还能说她什么呢。
    晚上同眠的时候,我想“碰”她,被她很生硬的拒绝了,她说她心情很糟糕,改天再说。
    我有点睡不着,但不知道怎么着,开始迷迷糊糊的,这个时候我的梦似乎又开始了。
    我梦见晓云从她的行李箱里面拿出一个茶杯一样大小的金属容器,同时还有一个密封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注射器一样的东西。把我拖到了地上,并把我翻了过来。
    我并没有觉得什么不适,只是觉得一切都是迷迷糊糊的,没有什么抵抗意识。
    我感觉到晓云在捏我的后背,捏着捏着就很惊讶的咦了一声。然后站起来,离开了我,然后好象在客厅里面说话,听不太清楚。然后又回来,把我拖到床上。我150斤重,晓云拖动我并不是很吃力的感觉,我就象沙袋一样,又被丢到了床上。
    我还是迷迷糊糊的,整个晚上都这样,晓云一个晚上都在咕噜咕噜的在客厅说话。慢慢的,我这种迷糊的感觉没有了,真的好像睡着了。直到我“醒”过来。
    晓云在卫生间洗漱,我悄悄地站起来,光着脚向卫生间走去,趴在门边,说:“晓云。”
晓云咣当一下,把自己手里的梳子掉在了地上。象触电一样跳转过身对着我。我笑了笑:“晓云,起这么早?”我尽管记得我晚上的梦,但是我很平静,出奇的平静。
    “哦,哦,是……你,你怎么起来了。”
    “到时间了我自然起来了。”我走上去一步,把晓云一把搂着。
    晓云尽管有点挣扎,但是可以感觉到她在颤抖,而且很快就身体软了下来。她也应该感觉到了我有个东西顶着她的下身。
    “不要。”晓云侧着脸说。
    “晓云,这不像你啊。你怎么了?”我还是笑嘻嘻的说。
    “不是,我身体不舒服。”晓云支吾着。
    “试一下。”我说着就已经亲吻到了晓云的脖子。
    “不……不要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难道你不是晓云吗?”我并没有停,但是我觉得我这样说她不会再反抗。
    “嗯……”
    和晓云的这次感觉非常的不同,尽管我和晓云做爱的次数并不是很多,但是我明显的觉得,晓云的胸部比以前更加坚挺,甚至连身体扭动的频率都不太相同。而且,她的下面,比以前更加湿润和收紧。
    我没有戴安全套,我以前都戴那个东西。
    而且,我觉得我有用不完的力气,可能是今天早上没有跑步的原因。
    先开始,晓云并没有什么反应,不过,随着我越来越快和用力,晓云逐渐开始呻吟,并使劲地配合着我的动作,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叫床声惊天动地。这和晓云以前完全不一样。
    我闭上眼睛,觉得我并不是和晓云在做爱,是和另一个女人,这越发让我兴奋。也让晓云的叫床声更加惊天动地。
    我相信我让晓云到达了很多次高潮,我对自己的能力头一次感到万分的满意。
    我射在了晓云的身体里。
    这是一次很精彩和值得回忆的性生活。
    晓云喘着气,完成任务一样开始和我说话。
    我突然觉得她的智商很低,她想问什么以及下句想说什么很容易就猜的到。
    晓云问:“你还记得以前你那个斑吗?和我说过的。”
    “呵呵,斑?什么斑?”
    “就是在你背上的。”
    “没有啊。你记错了吗?亲爱的,我没有长过斑。”
    “兰色的斑啊。你忘了?”
    “哦?好像……”
    “记得了?”
    “好像你说你以前腿上长了一个。”
    “呜,不是的。我是说你背上的。”
    就这样,我让她根本没有问到我任何的信息。最后她哭鼻子,说我欺负她,我才安慰她:“好像以前是有一个,但是好了啊。没有了。”
    她说:“怎么好了呢。”
    我说:“就是那么好了啊,这些东西我都不在意的。”
    “那,你身体上其他地方有什么不舒服吗?”
    “哦,我下面不舒服。”
    “下面?”
    我拿出又勃起的那个玩意,指着说:“你看,这个东西老是不舒服。”
    “你……”晓云又要哭了。
    “好了好了,我上班了,你在家呆着,我们晚上出去吃法国菜。”
    “你,你早点回来。”
    出门之前,我又突然很冲动,把穿的还很暴露的晓云又狠狠地按在沙发上干了一遍。这才满足的走了。
    一路上,我都在得意地笑。
    公司里,吴老板的脸色似乎并不太好,他叫我到他办公室,问我最近的工作情况。都是些废话,最后才说:“有空我去你家坐坐客。”“欢迎欢迎!”
    然后我笑咪咪的出去了。
    晚上回到家,看到晓云乖乖的像个小兔子一样老老实实的在沙发上坐着,看到我居然一阵脸红。我把包放下就过去亲她,她推推攘攘的说:“等一下。我去个卫生间。”
    过了一会出来,我就闻到她身上有一股甜腻腻的味道,一闻就有点象昨天晚上做梦那样有些迷糊。
    晓云往我身边一坐,这味道更浓烈和香甜了。
 我还是拼命想搂着晓云亲吻,晓云让了两下,我就开始没劲了,晃晃悠悠的往沙发后面一靠,睡着了。
    还是那样,我并没有睡着,只是迷迷糊糊的,不能动弹了。
    听见晓云就开始在客厅里面嘀嘀咕咕的说话。
    我这次的迷糊的感觉持续了时间不久就消失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清醒了。但是我的身体应该还是处在睡眠状态,我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只能非常轻微。
    但是我并没有使劲起来,还是假装睡着了。
    晓云就很焦急的在屋子里面走了走去。
    直到想起敲门声,晓云快步跑过去把门打开。
    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真是麻烦。李胜利睡着了?”
    “是的,这次的浓度很高。”
    “嗯,我看看。”
    这个人就是我公司的吴老板。
    吴老板走近我,翻开我的眼皮,我吓了一跳,因为我能清楚地看到他。这家伙一脸的严肃。然后和上我的眼皮,说:“嗯,无意识状态。”他应该又掏出了个什么东西,冰凉的,在我身上扎了一下,说:“身体也无反应。来,帮我把他拖到地上。”
    他们两个就把我弄起来,丢在地上。然后我的上衣被脱去,裤子也被脱掉,正要脱我的短裤。听见晓云哭了。吴老板骂道:“哭什么啊!”
    “他,他强奸了我。”
    “你还有脸说,什么强奸,就算叫你一切都配合他,也没有听到你叫的这么大声的。有这么爽吗?”
    “呜……组长,我。”
    “你把我的脸都丢光了,你知道老马、老张他们组的人都在听,全部都听到你在那爽的杀猪一样叫!后面还什么都问不出来。你啊!!”
    “组长,我也不想!”
    “我看你缺男人!!快,把他内裤也脱了。”
    晓云手抖抖的,把我内裤也脱了。
    这两人开始在我身上摸索着,过了一会,老陈说:“你记得墨西哥那例吗?”
    “记得,和他差不多。”
    “那你就去那里摸一下。”
    “组长,我不……”
    “你叫我摸吗?”
    “是,组长……”
    我的隐私部位被晓云又好好的捏了一次。
    “没有吗?”吴老板问。
    “没有。”
    “看来真的有点问题,这个家伙弄了不少事情出来。嗯……算了,尽管麻烦点。直接作废吧,反正是OTT情况。”
    “那他也要死吗?”
    “当然。”这句话说的非常的冰冷。
    “好的。”晓云回答的格外的轻松,似乎让我去死比让她摸我下体来的更加轻松。
    晓云说完就开始翻动她一个哗啦哗啦响的袋子。
    我并没有慌,我知道很可能有这种情况。
    我试着用了用劲,发现我能够站立起来。
    于是,我猛地从地上飞快地站了起来。
    吴老板和晓云的吃惊程度恐怕远远超过我的想象,以致于他们两个就呆呆的站在那里。
    我已经抓起我的内裤拉开了房门的时候,他们两个才向我扑来!!
    我一出房门就立即把房门边上的一个堆破烂弄倒在门口,然后赤裸着身体开始疯狂的跑。
    后面响起非常尖锐的呲呲声,像是某一种哨子。
    在我冲出楼道的时候,两个穿蓝色制度的人挡在了我面前,我越发明白和清醒,我和他们终于直接碰面了。
  不过,我满脑子就是一个字“跑”!仿佛陈凯的声音也在我耳边喊叫着。
2011-3-11 10:2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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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半个火车站的人在抓一个穿内裤的
  
    赤裸着身体奔跑不知道是不是幸运的一件事情,那两个蓝色制服的人看到我裸奔过来,也是本能的一愣,不过他们的反应也很出色,看得出来他们立即很熟练的合围上来。
    可惜,我是裸体,他们的大手在我身上抹来抹去,并试图把我抱住,我才知道原来穿着衣服的时候,是最容易被人控制住的。
    我大脑里面充满了求生的欲望,一扭二扭居然挣脱了他们的合围,串出了楼道。
    这个时候是下班的人陆陆续续回家的时候,初秋的时候也并没有黑下来。于是,我一个赤裸的人在小区众人惊讶的叫声中和注目礼下,被四个蓝色制服的人追赶着。
    我晃过一栋楼,迎面就是小区的出口,但是又有三个穿着便衣的人凶神恶煞的向我冲了过来,这个时候非常容易分辨出来他们是一伙的,因为目标都是我,而且隔着很远都能感觉到他们的眼神都是火辣辣杀气。
    身后密集的脚步声和喊叫声也近在咫尺,而我似乎没有退路了,只有不远处2米多高的围墙冰冷冷的。迎面而来的三个家伙已经在怀中摸索。“枪!”我下意识的认为。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劲,我向围墙冲去,奋不顾身的一跳,居然抓住了墙的顶端,手臂一提,我整个身体就像惯性一样翻了过去。稳稳的落在外面的马路边上的花坛里。
    我什么都没有想,立即跳了出来,一个过路的女人立即尖叫了起来。我还朝她一笑,呵呵,奇怪吧,我的确还朝她一笑。
    然后就是撒腿怒跑,这是一条比较热闹的街,这个时候是人来人往,我这个裸奔者自然是当时全街轰动的景象!还有几个人跟着我跑起来,看看我到底要干什么。
    很快,我就听见汽车的声音在后面不正常的轰轰的响着,一回头,三辆汽车,7、8个人,一起在路上不顾一切的追逐着我。
    不能在大街上跑!仗着我熟悉这里的道路,我开始向小胡同转进去,七转八转,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吓倒了多少女性,穿过了多少条马路。终于,我身边安静了下来,我躲在一个垃圾房的边上的花坛里面,这个时候,天也黑下来了。
    我并没有喘气,我觉得我还能继续奔跑很长时间,这可能是我长期跑步的好处。我在那里蹲着,警惕的听着、看着周围的动静。不过,很快,我就听到不远处有汽车尖锐的刹车声,和一些号令似的吼声。
    他们来了!他们又找到我了,厉害!
    我从花坛里跳出来,向没有声响的巷子里面跑去,所幸得是,我终于穿上了一直拿在我手里的内裤,并在路上扯下了一条运动裤和衬衣,并弄了一双旅游鞋。穿着尽管比较紧,但是还算合身。
    当我要跑出这条巷子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一群人已经在巷子那边向我追过来,我开始意识到他们知道我身在何处,而且能够准确的判断出来我在哪里。这个意识越来越强烈,我强烈的认识到如果是这样,我最终将被他们团团包围,绝无脱身的可能。
    我翻过了两道围墙,很快感觉到我的脑袋开始剧烈的疼痛,几乎让我停止前进,并且我的脖子后面开始突突的跳,我一摸,摸到一条青筋一样的东西在后脑勺的尾部剧烈的抖动着。
    我并没有觉得吃惊,只是拼命的控制着自己,不断地告诉自己坚持住坚持住,不过我的脚步还是慢了下来。
    在听到前后左右都传来追赶者的声音的时候,我大吼一声,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这种疼痛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不过,在吼声之后,这种痛楚骤然的降低了。很快就没有了感觉,身体也格外的轻快。
    我在一群蓝制服的人的跟前,跳入了一条臭水沟,马上在我旁边就响起了呲呲的东西射入水中的声音,这应该是一种消声手*枪吧,我知道他们已经很明确的想要我的命。
    也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巧合,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桥墩子,在桥墩子的掩护下,翻过了臭水沟,逃走了。
    为什么要说逃走了,是因为在后面的一段路途中,我没有听到那些人如影随形的跟着我的动静。我明白可能他们的确失去了我的踪迹,也许是不久前剧烈的大脑疼痛的好处吧。
    我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呆了下来,除了全身污水并恶臭外,运动裤也不争气的开档了,从前到后,成了标准的开裆裤。
    天已经沉沉的黑了下来,除了远处的汽车声和旁边的人家房间里的电视声,这个世界像死了一样的安静。
    我孤独的蹲在这个角落里,想和黑暗融为一体。
    我想了很多,从我毕业后开始,到我上班,恋爱,结交朋友,认识晓云,陈凯的死,陈英的死到另一个晓云的出现。
    我知道,我的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我在以前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到我会变成今天这样的一个人,独自面对着我未来可能无法想像的痛苦的生活。也许,明天我就会死掉,然后登上报纸或者毫无声息的失踪了,谁都不会记得我,甚至连我父母也可能受到牵连。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境地,就是因为我发现的那个斑吗?如果我忘了这个斑,不碰巧的看到这个斑,又不去用刀子刺它,可能我还是平静的生活着。
    谁都不能怪,只能怪我自己,都是我自己给自己找的事。
    我眼睛发红,鼻子发酸,很难过,我把头深深的埋在两腿间。哽咽着。
    算了,面对吧,我所知道的也许只是冰山的一角而已,这种非人的势力,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活下去,能多活一天就是一天吧。
    我承认我曾经非常害怕死亡,但是到现在这种局面,这种死亡就站在你身边,随时会要你的性命的时候,反而不这么害怕死亡了。
    在这里呆了不久之后,我又起身开始了我的逃亡生涯。
    我决定要离开北京。
    我分辨了一下方位和我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在朝阳区和丰台区一带,我可以选择到北京站去,和民工混在一起,逃出北京。
    就这样摸清了方位,向北京站走过去。
    经过了几个大的路口,一切都很正常,而且我并不害怕警察,因为我相信警察和这件事情毫无关系。只是但是我这个狼狈的样子,警察注意到我的话,让我去派出所呆着,以这些蓝制服的神通广大,一定能很快地找到我。
    北京这个城市似乎已经太先进了,我直到快接近北京站的时候,才终于发现了一个有水的花坛里的水管,把自己清洗了一下,可悲的是,也许是晚上的原因,我一条裤子都没有偷到。
    于是就穿着这条开裆裤,来到了北京站。
    北京站在晚上还是异常的热闹,巨大的音箱发出的甜美的广播声中,把我拉回了这个现实社会。
    我身上没有钱,什么都没有。我这样可能连混进火车站都难。因为裤子开档,我总觉得我只穿了一条内裤一样,见到人看我都会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我在广场和民工混在一起的时候,我发现有人看我的眼神似乎不对了,但是我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一大群人来人往的人中有人在打量我。
    渐渐的,我发现我周围的气氛不太对劲,前后左右看了一下,觉得开始有人在向我靠拢,杀气,是一种强烈的杀气。
    我站了起来,很快,我发现已经有人在向我跑了过来,我拨开前面的人,加快了脚步。后面的脚步声更快了,对,一定是他们!
    我跑了起来,将一些人撞的前仰后合,开始有人嚷嚷:“抓住他!抓住他!”并且这声音越来越多,最后整个广场响起了刺耳的吱吱声!
    半个广场的人似乎活动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站起来向我追过来,我忘了从什么地方抓起了一根很短的扁担一样的棒子,挥舞着,击中了几个从前面过来的人,那几个人明显的民工打扮,但是那眼睛已经超出了民工的眼神。
    我的运动裤和上衣被撕开了,最后运动裤不知道什么时候只有半个裤腿了,于是我变成了一个真正只穿着内裤的人。我怒吼着,眼前发红,手中的棒子飞速的舞动着,只要是档着我前进的人,我都会无情的一棒。
    我向入口冲去,正好赶上进站,黑漆漆的一片人头,我几乎是从人头上面爬过去的。这些进站的人尽管大声的抱怨,却阻挡了后面的人接近我的脚步。当我冲进站内的时候,回头一看,你绝对不会相信——半个火车站广场的人都冲向了这里,密密麻麻的,向潮水一样多的人。
    警察是多么的可爱啊,他们冲着我吆喝着,但是没有冲过来,只是跟着我跑着。我大声的边跑边吼叫着:“让开,滚开!!!”
    这绝对会是一个壮观的景象,一个穿内裤的半裸的人,后面几乎有几百个或者是几千人追赶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三角箭头。
    我在击倒了一个无辜的警察之后,冲上了站台,并跳下火车道,向一辆不知道是进站还是出站的货车跑去。火车站巨大的喇叭诡异的吼叫着:“有手持武器的半裸神经病闯入,所有乘警保安,发现请立即击毙!重复一遍,有手持……”
  操!!我向天怒骂着。
 八、无法摆脱的巨大神秘组织
  
    我抓住了这辆货车的把手,迅速的翻了上去,这是一辆运煤的车,但是车厢是空的,里面有一层厚厚的煤屑。我只是打了两个滚,汗水和着煤屑就已经将我完全变成了一个黑人。
    车厢两边有人在呼喊着:“在火车上!”并听到有人哐啷哐啷的和我一样抓着车厢外壁往上攀爬。
    我在车厢里冲了两步,从这个车厢边缘上跳跃到另外一个车厢中,同样是煤车,这下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煤屑了。
    “在前面!”有人吼着。
    并从旁边接近我这节车厢。
    我持续着翻越了好几个车厢,这个时候火车发出长长的一声汽笛声,速度正在逐步的加快。
    我的身后,是一个个和我一样漆黑的人在追赶着我,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十几个幽灵一样在黑影。
    火车启动了,正在开出车站,没有爬上车的人已经不太可能爬上这辆火车了。
    火车拉着汽笛,飞驰而去。
    大家也许还在考虑着我跟着这辆火车去了哪里,和我一样在火车上追逐我的人是否抓到了我。
    但是我告诉大家,我并没有在这辆火车上,我从车上面跳了下来,在他们在火车上追逐我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黑暗,还是我本身已经是一团黑。我在跳跃车厢的时候,并没有跳过去,而是跳到了两节车厢之间,乘着火车速度还不快的时候,跳下了车,躲在了一个似乎是用来注水的水泥坑里面。大家应该见过火车站里面铁轨旁边有能够拖出皮管子的方形的坑吧。我就躲在那里。
    我本身就是黑色的,加上这个坑也是黑乎乎的。也许很幸运的躲过了他们的追捕吧。
    在静静的呆了很久之后,直到身边再没有一丝一毫的人的声音,我才从这个坑里面爬出来,乘着夜色的掩护,终于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登上了另外一辆出站的火车。好笑的是,仍然是一辆煤车,看来北京的确很缺煤,离开北京的全部都是空的煤车。
    我蜷缩在角落里,很黑色混成了一体。在火车的晃动中,我睡着了,很安静的睡着了。没有做梦。
    等醒过来的时候,火车正停在一个不知道的地方,天还是黑漆漆的,所以我并不知道我到底经过了多长时间,以及现在是几点。
    这是一个非常破烂的小站,除了几盏昏黄的站台灯光外,几乎看不到什么人的影子。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忙不择路的一溜烟串到了铁道旁边的田地里面,向着前方不远的灯光处跑去。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地方叫和尧庄,这还是在路边的一块烂牌子上扫了一眼才知道的。这个地方和大多数我见过的小地方一样,除了几盏高悬着的小灯外,一片漆黑,偶然能看到有的房子门口点着一个也许是路灯的东西。
    我没有敢沿大路走进去,而是沿着小路往里面绕。小地方就是小地方,我很容易的就发现了一条看上去不错的运动裤,和几件皱巴巴的衬衣和外衣。而且还有一条很新的内裤。
    尽管我被狂吠的土狗吓了一大跳,但是最终我还是得逞了。小地方就是好,我也很快找到了一个水管,凉飕飕的将自己洗了个干净。穿好衣服以后,我终于可以稍微显得正常一点,走进了这个小村庄内。
    这个时候,天已经微微有点发白了。
    没有走多远,就看到迎面有两个自行车骑过来,我躲了他们一下,但是他们还是用非常惊讶的眼神看着我。骑过去了还在不断的回头看我。这应该是早起做什么事情的勤快人吧。
    我在两个房子之间的一个小方石上坐了一会,一直等到天亮了起来,街上人稍微多了一点,我才起身,这个时候,我觉得我饿了,肚子咕咕的响,口水直流。
    已经有些店面在经营早点,包子的香味如同一根绳索,把我牵引了过去。我就站在门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笼包子,一个劲地吞口水。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啊,我除了小时候有点记忆没有钱花,其他时候我都是在想吃什么至少都能够花钱实现的情况下,这种一穷二白的情况,我除了吞口水以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本来想着只要包子一出笼,我抢了就跑,但是让我当着那个50多岁的大妈的面动手去抢,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包子终于出笼了,很快有人一笼一笼的买了去,我本来是个城里人,向来不是很看得起那些穿着土里土气的乡下人,但是现在,我被他们鄙夷的眼光扫来扫去,我明白这个社会就是一个穷光蛋永远受歧视的社会。算了,走吧。
    那个大妈看我一直这样站着,并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喊住了我。
    “唉,那个小伙子。”
   这个声音真是如同观音菩萨的声音啊。我一回头,猴吧吧的看着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是叫我吗?大妈?”
“对。你来一下。”我才不管她是不是蓝制服的人,应了一声,像个怪孙子一样点头哈腰的快步走上去。
    “你是哪里人啊?怎么了?”
    “我是北……”正打算说是北京人,觉得不对,改口为:“我是北……方人。”大妈哈哈一笑:“大家都是北方人啊。是不是饿了。”
    我玩命的点着头,比拿到红包向该死的吴老板点头还快。
    “我知道饿的滋味。小伙子看着你眉清目秀的,像是个文化人。
    怎么看着这么狼狈啊。”说着,将一笼包子倒进塑料袋里。
    我眼睛就一直盯着包子,口里支吾着:“是,是啊。”
    大妈叹了口气,把包子递给我:“慢点吃。”
    “谢谢大妈。”我都忘了我怎么把包子掏出来的,眨眼之间就把包子吃光了,估计大妈都看傻了。
    真的,我觉得这是我活到现在吃的最好吃的一次东西。就是包子。而且,我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么饥饿!饿的感觉真的非常不好受,听说有人饿得厉害而叛变了,我觉得这种情况下,蓝制服们把我抓走了我也愿意。
    包子还没有完全咽下,我忙不迭的向大妈表示着感谢。
    谁说中国没有好人了,这大妈就是大大大大的好人。
    离开了大妈,我终于摆脱了那种为了吃口东西似乎不顾一切的想法。自己脸上觉得一阵阵的燥热,真丢脸啊,我现在和个乞丐有什么区别。
    在这个镇子里面晃了两圈,走的进去了,才发现这个镇子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小,有两条街看着有点人气,有些五花八门的店铺都正在陆续的开张。大家都平静的忙忙碌碌的。
    只有我是个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的人。我看到了一个网吧,下意识的想往里面进,想发个邮件,走近两步才意识到我身无分文。
    不过我还是厚着脸皮,傻乎乎的靠近门口。往里面张望着,几个明显就是小孩子上了一个通宵的人在那兴奋的互相招呼着,一看就知道是CS。
    我走进去,对着向老板一样的一个人睡眼朦朦的年轻人招呼着:“老板,能让我上一会吗?就一会。”那年轻人头也没抬:“押金5块。”“不好意思啊,今天没带钱。我就上5分钟。行吗?”
    “没钱不行。”这家伙还是头也没抬,估计碰到我这种无赖也不少了。
    “老板,改天我付你双倍的,不,十倍的。”
    这年轻人抬起来看看我,一看我30岁左右吧,犹豫了一下,说:“那台。5分钟啊。”
    我大声地说着谢谢您啊!
    人穷了真是一点志气都没有。
    为什么我要上网,是因为我想从我的网上的记事本里面找几个我朋友和亲戚的电话,以及我的银行卡号,并想发两个邮件给我的朋友,说说我现在的情况,看他们能不能给我寄点钱。我正写着邮件,回头找老板问道:“老板,麻烦你能不能把你的银行卡帐号告诉我。”
    那老板一惊:“干什么?”
    “是这样,我叫我朋友给我寄5000块钱到你的卡上。其中2000元我给你。”
    “什么……你别逗我啊。”这个年轻人估计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是真的,我说了对你觉得没有损失。请相信我。”
    这个年轻人半信半疑的掏出他的农行的卡,念到:“453……
    ……”我飞快地记下来。问道:“能给我一支笔吗?”
    “好好。”估计这个年轻人觉得天上掉金蛋了。
    “麻烦给我一张纸。”
    “好好。”
    他妈的,有钱就是能够让鬼推磨。
    我记下了我需要的电话后,将笔还给他,并告诉他:“中午的时候我回来一下,麻烦你看看你卡上有没有钱。你觉得方便,给我1000也行。”
    “好好。你不上了吗?”
    “不上了,谢谢你啊。”
    我起身走了,我写给邮件的是一个我相信他绝对会给我寄钱的兄弟王波,现在在上海,前两年到上海工作去了。是我的死党,而且他绝对有钱。今天上午他上班,应该就能看到我这个邮件。他一定会给我寄钱的。
    我看了看网吧里的时间,7点整。我上网应该上了大约10分钟。
    我走出网吧,突然觉得气氛不对,我看了一眼,发现是刚才给我吃包子的大妈带着两个个子很高的人向我走来,这两个人一看就不对劲,隔着很远,就透着一股子古怪的味道。
我看到大妈向我指着,应该是说:“就是他。”我立刻就明白,我被发现了。这两个高个子就立即向我跑来,速度很快,真的很快,我觉得几乎是在飞一样。
    “我操你X!”我骂道,同时也玩命的跑起来。整个脑袋里就是一句话:“不该上网!!”我明白,我在网上的行为一定被监控了,哪怕就只是我用了我的用户名和密码登陆了我的邮箱,就被立即发现了,我是搞网络通讯的,知道要做到这点并不是难事,但是这么快就能找到我,而且在10分钟内,这帮人就赶到了这里,而且,居然找到我给我吃包子的大妈来带路!!!这就简直不可想象了!!
    这是一个恐怖神秘而巨大的组织!!!
   跑,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奔跑,仍然感觉到后面的脚步声在逼近。
2011-3-11 10:3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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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神勇的乡村警察大叔
  
    这场追逐绝对是这个小镇早上最大的事件,小镇上的人立即在互相的喊叫声中跟着我们跑起来。对他们来说,能看到热闹,绝对满足了自己猎奇的心态和中国人爱看热闹的毛病。
    我在狂奔了100米后,被这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按倒在地,一个人狠狠的踢了我一脚,疼得我吃牙咧嘴,全身动弹不得。我是碰上狠角色了,绝对不同于以前的那些蓝制服。连把我按在地上的动作连贯性,也让我根本无法使出一点的力气来反抗。
    我就被这样按着,脸贴着地,喘气激起的地上的尘土,呛得我异常的难受。我看到,在周围已经逐渐密密麻麻的围上了大人,小孩。
    我的手上被套上了一个很有韧性的带子,从背后捆绑着我。然后我被他们两个提了起来,这两个人穿着统一的灰色制服,有点象空军的那种别在皮带里面的形式。两个人很高大,大概都有180以上,平头,消瘦的脸孔,但是目光非常有神。手上的劲非常大,捏着我的胳膊,感觉象一只钳子夹着我的手。
    人群里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这两个人准备带着我快步的离开。刚把我拎出人群,就听到一声爆吼:“停下,你们干什么的。”
    我和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这个吼声的方向,一个略显臃肿的警察,穿着很不合体的警服,大盖帽歪着,还在喘着气,后面跟着两个不知道是保安还是民兵的小伙子,传着过时的绿色的警服。
    “你们干什么的!”说着这个乡村警察就挤了过来。和那两个灰制服怒目相向。
    “我们是北京来的……警察。”
    “北京警察!!我看怎么不象!!”这个乡村警察咆哮着。“证件给我!!”
    这两个灰制服可能没想到会碰到这么麻烦的事情,一下子也无可奈何。两个人彼此望了望,一个人说道:“不好意思,没带。”
    “没带!!没带就说自己是警察!!嗯???”
    一个灰制服说:“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说话请注意。”
    “注意什么?你当我没有和你们北京的警察打过交道吗?妈妈的,你们把人给我放下!!”
    灰制服说:“这个人很危险,不能放。”
    我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样,使劲地挣扎着:“他们不是警察,他们是黑*社会!!!”
    一个灰制服一个重拳打在我脑袋上,我顿时脑袋嗡嗡直响。
    这个乡村警察吼着:“奶奶的熊,我说了,你们把人放下,跟我到派出所去说!!”
    然后放出一句至今让我回味良久的话:“这个地方,只有我能打人,其他人都不准打人!!!”
    这个局面恐怕灰制服没有考虑到,会碰到这么麻烦的地方警察。
    一个灰制服开始摸索自己的口袋。
    那个乡村警察又吼着:“干什么。你们不许动。”
    一个灰制服摸出了一部不知道是手机还是什么东西的机器,冲乡村警察说:“我打个电话。”
    “打你妈的电话!不准打。”说着就上了扳那个灰制服的胳膊。
    那个灰制服一使劲,把这个乡村警察推了一个趔趄。
    后面那两个“保安”也马上跟上了开始推攘灰制服,灰制服的脸色非常的难看,看得出来他们有火但是发不出来。
    我心里暗喜,想这帮人10分钟就找到了我,应该有些工作做得并不是很到家,所以才会碰到这种麻烦。
    我也撕心裂肺的嚎叫着:“黑*社会杀人啊!!!”
旁边的群众也动了起来,几个中年人明显的站在了本地警察的一边。这两个灰制服开始四拳难敌众手。我被广大的人民群众夺了回来。
    这两个灰制服明显的暴怒了,他们两个为了把我抢回来,咚咚的击中了几个人的脸部,把他们打倒在地。没想到他们越发的激怒了众人,特别是那个乡村警察,他的声音几乎是全条街都听得到:“你们还敢打人!你们他们不想活了!!!”
    一片混战,本来拉着我的两个人也松开了我,加入那场斗殴之中。这场斗殴乡村警察胜利了,这两个灰制服拨开人群跑了,尽管乡村警察鼻子下面还挂着鲜血,但是他却得意的吼着:“有种别跑!”这两个灰制服当然不会再被他们追到。
    谁也没有问我什么,反而我觉得我象个英雄一样,被一群人护送到当地的派出所。这个派出所很小很烂,说老实话,如果不是知道这是派出所,我恐怕从来没有想象过还有这么破烂的政府法制管理部门的衙门。
    几个年轻人开始松我的绑,折腾了很久,甚至拿出了刀子,才把我手上的带子弄开,一个人嘀咕着:“这TMD什么玩艺。”我顺着一看,是一条发黄的很宽的牛皮筋一样的带子。
    那个乡村警察过来了,明显鼻子被击打过,还能看到半边脸在发红,边走还边和他身边的一个打扮同样寒酸的警察愤怒的叨咕着什么。我被他们带到一个小房间,给了我一张凳子坐。墙上8个大字,坦白从宽,抗击从严。
    我相信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不过估计那两个警察听得绝对是一头雾水。我讲了陈凯的死,陈英的死,晓云失踪了,我被他们追赶,我扒火车过来的,我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住在哪里,北京人,他们大概是什么身份,强调了他们可能是黑*社会。
    这两个警察满脸迷惑的互相看着,估计我这个故事太过复杂和离奇,他们听的一头雾水。一个警察用钢笔敲着桌子,问刚才那个“英勇”的乡村警察。“老王,你明白了吗?”老王照样一脸的问号:“不太明白。”
    然后这个老王警察问我:“你觉得你精神是否有点问题?”
    “没有啊,长官,我说的句句都是事实。”
    老王对另一个警察说:“老赵,我学历低,不太明白。你看要不你打个电话,让小陈他们过来一下?”
    老赵嗯了一声,转身到外面打电话。过了一会进来说:“这样吧,小陈他们今天要开会。领导陪人去看东西去了。这个人先关一下吧。”
    我嚷嚷着:“他们肯定还要来找我的。”
    老王叫道:“我看他们敢来,我一枪崩了那个死蛋!”
    老赵过来拍了拍老王:“这个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先关起来吧。”
    老王应了一声,把我带到院子里面一个小房子里,挺客气的对我说:“你现在里面呆着,中午叫你吃饭。”然后把门反锁了。
    这个屋子挺亮的,有两扇大窗户直接能看到院子外面,不过外面加了铁栅栏。我在屋里唯一的一张硬板床上坐着,总觉得不太踏实。生怕门一开又是蓝制服的人。不过一会一个年轻人开门进来了,给我一个本子和一个原子笔,让我把我能想到的东西全部写在这个本子上。我就开始写,写了个没完没了,觉得像写小说似的。
    大概到了中午的时候,我被外面吵杂的嚷嚷声打断了思路,那个老王巨大的嗓门清楚地从门缝中穿了进来。“操你奶奶的,有本事你再走一步。”然后一群本地人开始叫骂着什么,看来门口似乎发生了什么时候,有一群人好像在和他们发生什么冲突。
    蓝制服,我第一感觉就是蓝制服他们。那叫喊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混乱。而且越来越近。
    我再也坐不住了,把窗户打开,开始用劲的去摇那个铁栅栏,微微有一点晃动,我用脚也使劲地踹了几脚,发出巨大的哐哐的声音。换平时,这些警察一定能听得到,不过外面的混乱根本不可能让他们还注意到我屋里的情况。
    这个铁栅栏不争气的被我踢掉了。我正要翻出去,门一下子开了,一个满脸都是惊恐的年轻“保安”闯了进来。我正在窗户上,他看到我,我和他都一愣。没想到他说:“兄弟,你快走吧。保重。”然后把门又哐的一声带上了。外面的打斗和吵闹声也越来越大。
    我跳下窗户,忙不择路的逃窜着,奔出了不知道多远。听到后面嘭嘭嘭的枪响。我低下头,眼眶发红,低低的喊着:“兄弟,保重,谢谢你们!!”
    我专门找低洼的沟狗坎坎的地方跑,很快就出了这个镇子,钻进了一片小山包一样的乱石岗。我正坐下来喘口气,觉得头顶不对。抬头一看,天空中有三个灰点向小镇那里落了过去。我能够分辨到的是,那是三个在天空中飞行的东西。
    是的,我相信我绝对没有看错,是三个在天空中飞行的物体。三个物体,在飞行,而且无声无息的。
  我再也没有想什么,又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向着我不知道的地方飞奔而去。
 十、我是一个乞丐
    直到下一次停下来之前,我再也没有敢回头望,只是一味的挑着小路奔跑着。身后如同跟随着巨大的阴影,时时刻刻就在我的脚下。
    我知道我必须断绝和外界的一切电子化的联系,也就是说我不能打电话,不能上网,不能在显眼的公众场所出现,甚至于我的相貌最好也不要让人看得很清楚。
    于是,我掏出原先记录的电话号码,撕个粉碎,以断绝我的侥幸心理。
    我变成了一个乞丐,一个撤头撤尾的乞丐,因为在逃亡的日子里,我走过的地方都是布满了污垢。也没有精力去梳洗自己。
    我又臭又脏,满脸胡须,头发打结,衣服上布满了污垢。只有我的眼神,还是清澈而坚定的,我必须要找到一个地方,我能够生存下来。
    这个地方在哪里,我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并没有答案,只是知道能活一天就一天。
    我低着头,穿着一路上捡来的破衣服,烂鞋子,破锅破碗等等。
    叮叮当当的穿越了一个又一个乡村、镇子和城市。
    我没有再找任何人乞讨什么食物,我低着头,在餐馆后面的巷子里和饥饿的猫和狗争抢着食物,以发现一瓶还没有喝完的纯净水为我最大的幸福。
    先开始,我很不习惯,甚至觉得我很可怕,但是在几次饥饿的折磨之后,我开始接受我的这种生活。人的尊严只要丢掉一次,就会一直丢掉,而且我是为了生存才迫不得已这样,我有技术有知识,只要好好的打扮一下,以我的能力,我绝对相信能够在一些小城市的科技公司轻松的混上绝对还体面的工作。但是,我不能这么做,只要我抛头露面,我就会被蓝制服他们发现。
    到了我自己都完全相信我是一个乞丐的时候,很多时候我突然觉得很快乐,如果没有那些追踪者的事情,我静静的躺在桥洞里面,看着天上的星星,经常能够看到流星。我能够在吃了一顿剩饭之后,在一个草坑里面美美的晒着太阳而睡上一觉。一点点地干净的好吃的,我都能够幸福非常长的时间。
    我觉得我变了,变得比以前开朗和乐观了,以前我总是为了工资里面为什么绩效工资没有给满而郁闷好几天。现在,我根本不会想这些,只是在某些时候,会想起我的爸爸妈妈和亲人朋友们,他们过的还好吗?
    当然,我受到的欺负也很多,每个城市的乞丐似乎都是有组织的,有的乞丐看到我这个样子,根本都不屑于和我搭腔,而有些真正的乞丐,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彻彻底底的疯子。我被其他的乞丐殴打过,也被驱赶过。我第一不还手,第二不争论,你让我去哪里我就走,因为这些地方本来就不是我逗留的地方,没有必要惹上无谓的麻烦。
    算一算时间,我从逃离那个镇子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面,我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乞丐,而且,再也没有发现有人在监视着我跟踪着我,谁会注意这个不知道是疯了还是傻了的乞丐呢?
    不过,我的身体却没有受到这种残酷环境的折磨而垮掉,反而我身上原本的赘肉都没有了,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结实,身上有用不完的劲,也不生病,连发烧感冒都没有。如果旁边没有人,我会用跳跃的方式象猴子一样串到树上去,并灵敏的从这个树枝荡到另外一个树枝。也会在夜晚发疯一样的奔跑几圈,我曾经绕过一个电子表一样的钟奔跑过,发现如果准确的话,我的100米速度相当的惊人,不到11秒,而且还不是直线速度。
    我给自己开玩笑,如果我跑到什么体育学校去,露上两手,估计教练会兴奋的把我当皇帝一样供养起来。见过跑的这么快的乞丐吗?他们肯定没有见过。
    我在一个大城市逗留了下来,这个城市是太原。我基本上白天都躲在某些洞穴或者不起眼的沟边上,直到晚上才象放飞的麻雀一样,快乐的在无人的大街上奔跑,翻垃圾桶,翻饭馆的后厨来寻找食物。如果有肉之类的东西,我都会装在我称为金饭盒的铁皮桶里面,等白天的时候细细的品味。
    为什么我没有很快的离开这个城市,是因为我不知道我应该往哪里去。打算在这个物质条件稍微丰富一点的城市里先呆一段时间,想好我以后该怎么办,再行动,因为就算我走,我也并不知道去哪里,还不如先呆在这个地方多考虑一下,这个城市的废报纸很多,我还能够捡到当天的报纸来看看国内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让自己变成和时间隔离的人。
    而且,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城市里面似乎有我的朋友。
    要说一下,自从我被追踪后,我再也没有做过梦,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的那种梦中断了。只是偶尔会在梦中感觉到一些低低的虫子的叫声一样的声音,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停止。
    遇见她是在一个大雨天。
由于白天的大雨和最近的“收成”不是很好,我只好在晚上顶着大雨出外寻找食物,不然又会被饥饿折磨的很厉害。
    在一条我并不是很熟悉的小巷里面,我发现了一个宝藏,似乎是超市淘汰的过期食品,我正在疯狂的翻动着的时候,我觉得旁边的角落里面,有一双惊恐的眼睛正瞪着我。
    我稍微警惕了一下,很快就放松下来,是另外一个乞丐。我也恶狠狠的瞪了这个乞丐一眼,因为这种乞丐既然没有敢扑过来,就一定是一个比我更受欺负的乞丐。
    我在那个大垃圾桶里面翻了半天,找到了不少好东西,还有很粗的火腿肠。装了满满一袋子,正当我打算离开的时候,我发现垃圾桶后面还有一个纸盒子,我过去打开,拿起来一看,是巧克力和糖果,还有很漂亮的小玩具。能碰到巧克力对我来说可是足够让我开心两三天的事情,我正打算把巧克力装进我的口袋,就听到嗷的一声尖叫,那个角落中的人影扑了过来。死死的抓住我。
    我甩了甩身子,这个瘦小的人立即被甩开了,扑通一下摔在雨地里面,但马上就站起来,又朝我扑了过来。正面把我抱住,一只手拼命的拉我的手,口里含含糊糊的喊着:“还给我还给我。”
    这是一个听起来很年轻而稚嫩的女子的声音,不过很沙哑,像是感冒了。我才不管这些,对她吼道:“还你什么啊。”然后又把她甩开了。
    她第三次朝我冲过来,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以至于身体都在颤抖着。“求求你,还给我。求求你。”
    我把手举高,她也把手举高,我看到我手中拿着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小熊橡皮。“你是不是要这个。”我把这个橡皮从手心中挤出来。“是是,还给我。”
    “给你给你。”我把手往下一伸,她一把就抢了过去。
    然后放开我,又去抢那个纸盒子。
    我也没有客气,一把把她衣服拉住,拉的她前进不得。她开始呜呜的哭:“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坏蛋。坏蛋。”
    坏蛋,我是个坏蛋吗?我手一松,她冲上去把那个纸盒子抱在怀里,由躲到旁边的角落去了,一双眼睛盯着我。
    我呆在那里,低着头站着,我是个坏蛋吗?好像我的确是个坏蛋。一群坏蛋在追赶着我,想要我的命,可是现在我似乎也真的是个坏蛋。我把我装起来的巧克力拿出来,放在垃圾桶后面。
    看了那个角落里的人影。转过身去就要走。
    那个小乞丐突然低低的叫了我一声:“哎……你。”
    我回过头,这个小家伙从黑影中探出头来,在灯光的照耀下,眼睛很清澈。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回去,在她身边坐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呆呆的望着地面。
    很久很久,她用手捅捅我:“大哥。”
    我转头一看,她将她手上的一块巧克力递给了我。我并没有接过来。还是沉默着,我觉得我突然很悲伤。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我旁边,我觉得很安全,一种伙伴的感觉。
    突然雨转了个方面,向我扑面而来,这个小丫头说:“你不冷吗?”
    我哭了。把头埋在两腿之间哭了。这是我流亡这么久,第一次哭出声来,我的情感一下子毫无保留的宣泄了出来。
    这个丫头就静静的呆在我的旁边,将她的一块塑料布盖在我头上。很长时间,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说。
    直到雨小了下来。
    我的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反正我擦擦脸。很不好意思地对这个丫头说:“谢谢啊。”
    这个丫头的声音很清脆:“大哥,我觉得你很眼熟,但是并没有见过你。”
    “哦,是。”我想乞丐大概都是一个样子。
    “大哥,你也没有疯是吗?”
    “是,我很正常。”
    我转头看着这个丫头,这个丫头的眼睛亮亮的。
    “你呢?一个人?”我问她。
    “是的,我一个人,我来这个城市大概3个多月了。”
    “我刚来没多久。”
    “大哥,我说话你别笑话我,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是啊,是啊。”我破涕为笑。
    “你是北京人吗?”
    “是的。你呢。”
    “我忘了。我忘了我是哪里的人。”这个丫头说完就沉默了。
    我看着她,觉得她很可爱,但是她为什么和我一样,是一个乞丐?
    “你叫什么?”我问她。
    “也忘了。大家都叫我喂,臭要饭的。”
    “呵呵。哈哈。哈哈哈。”我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头。
    她也跟着我笑了起来。
    这是雨夜里的两个乞丐之间的浪漫情调。尽管是城市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却充满了温馨。仿佛一道橙黄*色的温暖的灯关照耀着这个小角落,衣装褴褛的两个陌生的人,尽管外面下着密密的大雨,但是只要就这样挤在一起,已经足够的温暖而幸福了。
2011-3-11 10:3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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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两个乞丐的家
  
    丫头带我去了她的“家”,一个低矮的像鸡窝一样的废弃的平房,一进门就是乱糟糟的,但是走进去的另一间屋子却显得很干净。外面的路灯的光洒进来,也显得格外的世外桃源。
    “呵呵,你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方?”
    “我聪明啊。黎明哥。”我给我自己起了个名字叫黎明,就是香港那个明星一样。而且我也给她起了个名字,叫雨巧,因为是我在下雨天的时候巧遇了她。她很喜欢,一路上蹦蹦跳跳的,说自己有名字了。
    雨巧到屋里把自己脏兮兮的像雨衣一样的外套脱下来,又摘掉了她的烂帽子,齐耳的短发乱糟糟的,但是看的出来,还是精心的打理过。雨巧掏出一块小毛巾,把自己脸擦了一下,用手把头发梳理了一下。转过来冲着我笑。
    雨巧真的很漂亮,看上去也就17岁的样子,下巴尖尖的,眼睛大大的,有漂亮的坚挺的鼻子。如果在我平时的时候,我一定会认为她只是一个高中生。她的脸上有几条很长的伤痕,似乎是尖利的物品割伤的,脸颊尽管非常的消瘦,但是却并没有显得病态十足,看着还是非常健康的。
    我看着,呆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一个女子,我绝对不承认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这句话,我还没有没见过女人到这种程度。雨巧真的是一个很漂亮很乖巧的女孩子。
    雨巧脸红了,低下了头。低声说:“很丑吗?”
    “不是,不是!”我赶紧说着。
    然后,在雨巧的强烈建议下,我也擦了擦脸,并用雨巧的剪刀把我乱七八糟的胡子减的差不多。雨巧用一个耙子一样的铁梳子,把我的头发梳起来。然后站在我一步开外打量着我:“嗨!没想到你是个帅哥!”
    我哈哈的笑着,的确我并不丑,晓云能看上我也绝对是我因为我的样子不丑。我177的身高,尽管以前脸上有些发胖,但是这段时间,我应该脸颊恢复到我大学时代的样子。应该值得女孩子看上两眼而不会说丑八怪的。
    我笑着说:“真的帅吗?不过你更好看。”
    雨巧就红着脸笑着躲开了我的目光,然后我们两个对坐在雨巧屋里的两个破箱子上面。
    雨巧并不说话,我们两个沉默了一会。
    我突然说:“怎么,你不怕我吗?”
    “不怕,我一直害怕所有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一点都不害怕。”
    “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我三个月的事情。这三个月,我见了任何人都非常害怕,我拼命的躲着他们。”
    “哦!所以你变成了乞丐?”
    “是啊,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变成这样。”
    “哈哈,你还真聪明。”
    “我本来就很聪明嘛,我知道什么地方能搞到好吃的,好玩的。呵呵,怎么躲警察,怎么不受欺负。”
    “那比我强多了!”
    “那你呢,你怎么也变成这个样子,你一定是个正常人,别的乞丐可没有你这样的。”
    “我……”我笑了一下,真不知道如何讲这个故事。
    我说:“那我跟你说,你不要和别人说哦。”
    “不会说的,我发誓!”
    我低着头,大略的把我的这段故事简介的讲给了雨巧,不过我把故事改编了一下,说陈凯得罪了黑*社会,牵连到了我,因为我知道陈凯是他们杀死的,所以黑*社会的人一直在追杀我。我只字不提我曾经有过的那个斑。
    雨巧听得很入神,她问我:“那追你那些黑*社会的人呢?”
    “现在找不到我了,应该是我这个样子,他们一下子找不到我。”
    “你真厉害,黎明哥。”
    “哪里啊,就是为了活着。”
    “到底为什么他们一定要你死呢。黑*社会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我脱口而出:“因为那个斑……”斑字刚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个斑害死了这么多人,把我现在也弄成这样,我不应该说出这个字。
    雨巧马上接过去说:“斑,什么斑?”
    我喘了喘气,咬咬牙,说:“因为我背上的斑。”
    “背上的斑?”
    “对,背上一个蓝色的斑。”
    “蓝色……的……斑……背上……”雨巧的口气变了。那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犹如在风暴中摇曳的小船!!
    雨巧低下头,很快,她的身体异样的扭动了起来,她抱着自己的头,喊着:“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害怕,我害怕!!!”
    我吓了一大跳,马上站起来扶着雨巧的肩膀:“雨巧,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不要这样,你吓着黎明哥了!!”
    雨巧疯狂的站起来,挣脱了我,向门外冲了出去。
    “雨巧!”我大吼着,追了出来。
    雨巧纤细的背影在雨中看着那么无助,她没有跑几步就摔倒了。
    我赶过去。雨巧已经昏迷了。
    我把雨巧抱进屋里。她全身都是水,我只好翻出了她的几个比较干净的毛巾。把她衣服一点一点地脱掉。
    我心里默念着:“原谅我雨巧,我必须把你擦干,要不你会生病的。”
    在脱掉上衣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雨巧的胸部应该发育的很好,尽管不是很大,但是轻轻的触碰,非常有弹性。但是在我扶着她赤裸的后背的时候,我摸到了一样东西。
    是一个巨大的伤痕。我把雨巧放趴下来,她的整个背对着我。这是个多么巨大伤痕啊。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形成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从伤口的大小来看,因为是从身体里面取出了一样什么东西。
    我摸着这道伤痕,我的后脑的青筋也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雨巧,她是和我一样曾经有过蓝色的斑的人!我的大脑告诉我,没有错,她就是和我一样的人。怪不得我觉得她很安全,好像我的伙伴一样。
    我看不下去了,我将雨巧干净的衣服给她盖着,帮她把衣服穿上。然后又去擦下身。当我把她内裤脱掉的时候,我看到她的大腿内侧也有几道深深的伤痕,她的阴部上方,似乎也被什么东西撞击过,留下了好几个撕裂似的伤痕。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汹涌澎湃的流出眼眶:“畜牲!”我咒骂着,几乎呼吸中也喷出火焰出来,如果我有上帝的力量,我一定要让他们不得好死,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
    雨巧接下来的几天都是昏迷的状态,看来她受了相当大的刺激。
我把我桥洞地下的安乐窝搬迁了过来。照顾雨巧。
    为了雨巧,以后的两天我被打了三次,都是为了抢夺看着干净一点的食物,一次是被一个乞丐团伙,另一次是被食品店的年轻人,还有一次是水果摊上的老板。我一点都不后悔,因为我最终得手了,我把这些吃的捣碎,和着水给雨巧灌下去。
    我每次出门,都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因为我要白天出去,才有可能弄到好吃的干净的东西。而且我还要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如果被人发现而带走了,雨巧没有人照顾,一定会死去的。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雨巧的生命比我的更加重要。我一定要让她活过来。
    整个夜里,雨巧都会做噩梦一样挣扎着,我的脸上也被他抓伤了好几道,但是我一点都不疼,让她抓吧,如果她抓我的时候能够得到安宁,我宁肯让她把我的脸抓个稀烂。
    雨巧终于醒了,她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对着我说:“黎明哥,你受伤了。”是的,我的脸被人用大头皮鞋踢肿了,嘴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撕裂了一条大口子,脸上还挂着雨巧的彩。
    不过,我高兴的眼泪直流,拍着雨巧的胳膊说:“没事没事!!哥和野狗打了架。”
    雨巧哭了,她哭着说:“黎明哥,你还要我吗?”
    “要,当然要,你是黎明哥的心肝宝贝。一辈子黎明哥都不会离开你。”我把雨巧扶起来抱在怀里,她瘦弱的身体没有一点力气的靠在我的胸膛里。“雨巧,你醒了就好,我好担心,好担心。”
    “黎明哥,我没事了。我能很快好起来的。”
    “嗯!黎明哥会照顾你的,你安心的躺着啊。”
    接下来的日子里,天是格外的蓝,一切的东西似乎都那么美好。
    雨巧在一天天的恢复,开始露出了她灿烂的笑容。似乎以前的一切,她又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她吃我带回的东西的时候,总是嬉皮笑脸的硬往我嘴里塞,我不吃她就挠我痒痒肉,但是我每次含在嘴里,只要不是一下子就化了的东西,一定会偷偷吐出来,藏在其他的东西里面让她吃下去。很快,雨巧能够下地活动了,并能够象一只小黄雀一样,在我回来的时候从我背后蹦出来,钩着我的脖子让我背她。
    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尽管一切都很艰苦,但是每次我看到我那个温暖的小窝的时候,所有的委屈、艰苦、恐怖、担心都忘掉了。那个小窝里面,有我的雨巧在等我。
    我知道我爱上了雨巧,真正的爱,是会让对方成为自己身体的一个组成部分。她就是我的生命,我可以为她生为她死。以前我不懂得爱是什么,但是现在我懂得了,这就是爱啊。
    雨巧也应该爱上了我,她总是偎依在我的身边,紧紧地盯着我,好像深怕我从她的眼中消失了一样。睡觉的时候,也紧紧地捏着我的衣服,我从睡梦中醒过来好几次,都看到雨巧亮亮的眼神冲着我眨呀眨。我也总是把她的鼻子揪一下,让她快点睡觉。她有时候会说:“我如果睡着了,你不见了怎么办?”我总是心头一阵发酸,安慰她说:“我一定会在你睡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在你身边的。”
    所以,我从来不在雨巧睡觉的时候出去,因为我担心她会害怕醒来的时候看不到我。
    很快,我和雨巧能够一起出门找吃的了。她如同一只欢快的鸟儿,总是让我看这里看那里。我们一起去公园边的草地上散步,尽管我们进不去,但是一样很开心。我们也一起去看星星,看日出,看KFC里面的人吃冰淇凌,就像我们自己吃了一样。我总是问她:“想吃吗?”她一定告诉我:“我刚才吃过了哦!你看我眼睛里不是有吗?”
    我是一个男人,为了我的女人,我开始有了让雨巧生活的更好一点的动力,我不再为了温饱而费劲脑筋,而且开始收拾一些垃圾,卖一点点钱,终于有一天我给雨巧买了一个真正的毛绒玩具,却也花掉了我好多天弄到的钱。雨巧看着这个玩具,真的开心极了,她很小心的把这个小狗熊放在屋里最干净的地方,而且每次都是在外面把手洗得干干净净才去摸这个小狗熊,而且不敢抱在身上,因为她的身上的衣服有点脏。
    我很想给雨巧买一个KFC里的冰淇凌,但是一直没有勇气走进KFC,因为我还是一个乞丐的样子。
    有一天晚上,雨巧专门让我把自己洗得干净点。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把自己弄得干净了点,雨巧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让自己干干净净的回来了,还洗了头,雨巧看上去非常的漂亮。
    那天晚上,雨巧赤裸裸的趴在我的身上,把她给了我。
    我很小心很小心的进入雨巧的体内,雨巧也小声地呻吟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我只要有雨巧,其他的女人对我来说都是狗屎一堆而已!想到以前和假晓云的做爱,我都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我们做了十几次,直到不能再继续下去。雨巧有点刻意的不让我触碰她的伤口,不过,我的眼神温柔的看着她,她才不在意她自己身体上的伤痕。
    在这样一个简陋甚至破烂甚至有些古怪的味道的小房子里面,我们两个如此的幸福着。幸福到了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
    雨巧问我:“我是你的女人吗?”我说:“是的,你是我的女人。”雨巧又问我:“那你是我的男人吗?”我说:“是的,我是你的老公。”雨巧就会甜甜的笑着:“那我是你的老婆哦!”这样的对话,一亿次也不会腻。
    我也很谨慎的了解着雨巧的情况,她应该是某种失忆,3个多月前她发现自己躺在一条没有人的马路边,身上有巨大的伤口。但是她是谁却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雨巧的知识并没有丢,从我的判断来看,她应该是一个大学生,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和学校的教育。她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说出一些诗,说是她脑袋里面本来就有的,只是随口念出来而已。但是她非常害怕陌生人,不管是看着慈眉善目的大妈还是一岁的小孩或者婴儿,她总是说她害怕那些人。到底为什么害怕她也说不出来,她只是说觉得他们都是某种可怕的动物。如果是这样,雨巧估计也只有当一个乞丐的命,因为她根本无法面对正常的社会和人际交往。
    不过,如果我在,她的胆子就会大很多,我总是在想着,如果我是一个正常的人,我一定会让雨巧过上非常美好的生活,甚至有可能知道她是谁。不过我不敢这样,因为如果我被蓝制服抓到,我都不敢想象雨巧她又将如何。每次想到这里,我的心里都会一阵绞痛。
    有一天,我对雨巧说,我们离开这个城市吧,我们去找一个深山自己养活自己好不好。
    雨巧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而且她说:“到山里去,我给你生10个孩子好不好,那样一定会很热闹。”
    在留恋了我们那个小窝很久很久之后,我和雨巧踏上了新的逃亡道路。前面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为了我的雨巧,雨巧也为了我,我们勇敢而坚定的踏上了寻找安宁的生活的旅程。
2011-3-11 10:3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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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A医生出现了
  
    我能想到的地方是人际罕至的地方,在研究好路线后,我和雨巧向青海走去,那里有深山,戈壁滩,并且我也准备了100元钱应付非常时候的需要。尽管都是一毛一毛一块一块的,雨巧还是非常仔细地把这些钱藏在自己的内衣里面。
    我们这两个夫妻乞丐一路走来,尽量的在夜间走路,并避开人多地地方,长期乞丐的生活,让我们总是能够找到一些残根剩饭,填抱自己的肚子。尽管非常辛苦,但是有雨巧的陪伴,我们两个人并不觉得很累,因为我们总觉得希望就在前面。
    我们在一个非常非常小的村落里面有辛的买到了一直5毛钱的雪糕,雨巧尽管很馋,但是她一直让我吃。我每次只是用舌头舔一下,她就说我是个赖皮,最后雪糕化的差不多了,我们才珍惜的吃掉。非常的甜蜜,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雪糕。
    按照我带的一张烂地图,我们应该接近了青海境内。这个时候,雨巧发烧了。
    雨巧身体一直很好,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们长期步行的,又受了些凉,雨巧还是病了,但是雨巧一直说她没事。我摸了摸她的额头,估计快烧到40度了,滚烫滚烫的。雨巧不让我去找医生或者药,她担心我被黑*社会认出来就糟糕了。我尽管安慰她这个地方很荒凉了,黑*社会应该不会来这里。不过雨巧还是不让我去。直到她一天晚上烧的昏了过去。
  这是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地方,我背了雨巧一个晚上,终于看到了一个小村庄。我把雨巧背到村边上放下,她靠在我肩膀上,眼睛半睁着,很无力。不过,雨巧却猛地睁大了眼睛,摇着我说:“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
  我顺着一看,很远的地方有三个人走过去。
  我安慰她:“放心,是村民啦。”
  雨巧却说:“我认识他我认识他!”
  我认为雨巧是烧糊涂了,也没有相信她说的话。只是不断的安慰她,这下雨巧受了一些惊吓一样,嘴巴里尽管嘀嘀咕咕的,但是很快又昏迷了过去。
    我必须给她看医生。
    这个村庄很小,因为是清晨,并看不到什么人。我有种不安的感觉,但是很快克服了,可能是我这么直接的进入一个村庄吧。
    我背着雨巧走了一段,终于看到一个破烂的划着红十字的房子。我跑上去敲了敲门,很快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把门打开了,她看到我这个乞丐背着另一个乞丐,着实吃惊了不小。我忙不迭的问道:“请问,医生在吗?我爱人发高烧,能不能帮帮忙。”可能我说的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和诚恳的眼神打动了她,她有点犹豫的看着我,还是把门全部打开,让我进去。
  我跟在她后面进了对面的屋子,这个小姑娘叫道:“爹,有病人。”
  一个看上去有点苍老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等一下。是谁家的病人啊?”
  这小姑娘看了我们一眼,应了一声:“陌生人。”
  “哦。”很快,一个个人不高,白发而且秃顶的老头从屋里钻了出来,如果不是因为小姑娘说有病人,这个老头和平时见到的农民并没有什么区别。他看了我们这两个人的打扮,也是一愣。
  我赶紧说:“大爷,我爱人发高烧,都昏迷两三次了。我们不是乞丐,我们有钱。”
  这老头也没有说什么,叫我把雨巧扶过来。老头先把了把雨巧的脉,又拿出听筒听了听。量了一下雨巧的体温,39.7度。
  老头说:“着发烧应该好几天了吧。”
  我说是。
  老头又问了我几句具体的情况,我都如实地说了。
  这老头打量了我一下:“你们两个看着不象乞丐啊,你是个有知识的人。是北京人吗?”
  我回答是的。
  这老头站起来,祝福那个小姑娘去拿药。然后坐下来问我:“这姑娘要不是身体好,发烧这么长时间还能挺得住,不简单啊。这是急性肠炎。还好,现在打两瓶吊针能缓过来。不过你们不要再乱吃东西……哦。要注意这些。”
  我一个劲地点头谢谢,问多少钱。这老头摆了摆手,说:“算了,我年轻的时候也乞讨过,这孩子他妈就是在乞讨的路上得肠炎,一直发高烧不退,最后死了。年轻人,我不知道你们受了什么委屈,要这么折腾自己,乞讨都是到繁华的地方去。你们怎么往我们这个地方来。”
  我叹口气,笑了笑:“一言难尽啊。大爷,谢谢你。”
  过了一会,小姑娘拿着药过来了,我把雨巧扶到旁边的靠背椅上坐着。那小姑娘给雨巧挂上吊针,雨巧还嘀咕着:“我不要打针,不要打针。”
  我摸着雨巧的额头,轻声道:“雨巧乖,雨巧要乖噢,老公陪着你呢。”
    这老头叹口气,这可怜的孩子。转身到院子里面去了。
    雨巧打针的时候,进来了几个人,看到我们这个乞丐在打针,也是一阵诧异,还好他们只是来拿药的,并没有多说什么。后来有一人似乎又返回来,在院子里面问那个老头什么。地方话说得比较快,我也没有听懂,大概知道是问我们的事情。
    等到两瓶吊针要打完的时候,那老头问我们下面怎么办,这种针还需要打几天才能好。看到我一脸的苦笑,老头说:“我好人做到底,我这个小地方多少年没有来过外地人了。我看你也不是坏人,如果你愿意,你在这里住两天吧。这个病一定要治好才能走,不然发作起来性命也难保。”我看着雨巧,还有什么办法,只好答应了。
    这个老头姓孙,他们一个村子的人都姓孙,村子不大,也就100多户,离最近的县城有20多公里。我和雨巧就住在孙老头家的偏房里面,里面全部都是破铜烂铁,不过我稍微打扫了一下,看起来比我们一起在西安的小窝要宽敞和整洁多了。
    我还是第一次好好的洗了个澡,雨巧晚上也有了点劲,也在我的帮助下洗了一下。真的,逃亡的日子应该有三个月了吧,认识雨巧也有快两个月了,我还是第一次好好的洗了个没有人打扰的澡。并把胡子也剃了一下,但是为了保险,我还是留了一些胡子在脸上,不过整个人应该精神多了。雨巧也梳理了一下,尽管还是很憔悴,但是整个人也出奇的漂亮。而且,老头也拿了几件可以换的衣服给我们。
    以至于老头见了我们大大的吃了一惊,张着嘴半天没有说话,直到我说是我们,他才把嘴和上。
雨巧打了第二天的针,看着精神好多了,她还是拉着我悄悄地说:“我们还是走吧,我总觉得心里有点慌呢。”我安慰她好长时间,她才犹犹豫豫地答应下来。为了雨巧能好,就算我多担惊受怕一点也值得了。
    孙老头中午拉着我和雨巧吃饭,问我们下一步到哪里去,我说还没有定,走到哪里就是哪里,最好是没有人烟的地方,我们两个想独自生活。孙老头嗯了两声,抬起头问我:“如果你们两个没有地方去,是否能够就呆在我家里呢?我无儿无女,那小姑娘也是我捡的。如果你们答应,我愿意认你们两个做我的义子义女,至少不用这样受罪。”
    说老实话,我真的想一口就答应下来,这样的安逸的生活是我做梦都向往的。但是,这个地方我觉得并不安全,毕竟是个100多户的村子,就算再不发达,我们的消息也一定会传出去。到时候不止是我们,孙老头可能都有危险。
    所以我说:“孙伯伯,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我们两个是苦命的人,注定要受苦受罪,我们只想找个安静的没有人的地方生活。”
    “你们是不是犯了什么罪?”
    “没有,我们……”我真是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
    旁边一直害怕的雨巧突然冒出来一句:“我们有杀人罪。”
    孙老头惊讶了一下,打量了我们一下,并不相信雨巧说的话:“杀人罪?呵呵,你们两个能杀人,我老汉也能杀人了。你们不像杀人的,你们像被人追杀的吧!!”
    我手一抖,筷子几乎掉下来,也让孙老头看在眼里。
    孙老头说:“呵呵,我老孙走南闯北,还是见过一些人的,你们两个,一看就是很有学问的人,说你们杀人,我绝对不信,但是你们的眉目间,显然有很大的委屈事不敢说出来。瞒不过我老头的。”
    我没有说话,和雨巧把东西吃了,道了个谢,就回房间去了。
    以后两天,孙老头还是拉着我们一起吃饭,也越发的关心我们。也总是提是否愿意呆下来,说到后来,雨巧一想到能够呆在这里的事情就趴在我怀里哭。是的,雨巧才是最最需要安宁的人。我的心疼得厉害,也想着管它三七二十一,在这里呆下来算了,能过一天安稳日子就过一天。
    雨巧好的很快,最后两针都不用打了,孙老头也认为没有什么问题了。我们打算当天就告辞,不过孙老头执意要留我们吃个中饭,我们也不好推迟,也就呆了下来。
    正吃着,孙老头家的门啪啪有人敲门,也没等孙老头起身,门已经被推开了,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打头的一个戴着一个眼镜,50岁上下的样子,看着很斯文秀气,后面两个则笑眯眯的,身材消瘦。紧跟着后面又进来一个人,和孙老头打了个招呼,孙老头一见,叫了声村长。这个村长才喘着气说:“不好意思啊,这是是市里面来村里面医药扶贫的医生,带了不少药来。真是的,今天好事特别多。”后面的一个笑眯眯的人看了我们一眼,笑眯眯的说:“这是你的病人啊。”孙老头冷冷的看着他们,说是病人。我和雨巧两个没吭声,赶快把自己碗里的粥想拨拉完。雨巧看上去也很不正常,身子在发着抖。
    另一个笑眯眯的人说:“那姑娘看着脸色很不好啊,孙医生,我们能帮你看看吗?”孙老头略一犹豫,说道:“他们已经好了,只是身子骨还有点弱,不打紧的,而且他们两个是我的远方亲戚。在这里住两天。”
    村长赶快跑过来拍着孙老头说:“你这个老东西,别人可是医药扶贫的人。你也不好好招待一下。”
    孙老头哼了一声:“哦,多少年没来过,怎么今天就来了。”
    一个笑眯眯的人看着前面戴眼镜的人的眼色,还是笑眯眯的说:“是啊是啊,都是我们的不好。”说完从身后提出一个药箱子:“孙医生,你看看这些药。”那个戴眼镜也说话了:“呵呵,小高你还不给别人孙医生递过去。”那叫小高的赶忙走上前去,看孙老头没动,只好村长笑眯眯的迎上来。
    我已经吃完了,但是听到戴眼镜的说话,满身立即冒出了冷汗,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我那个古怪的梦里面的A医生的声音,这个声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是的,是A医生!绝对就是他,他的声音尽管听起来很客气,但是如同死亡一样的冷。
    我拉了拉雨巧,站起来就要走,雨巧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怎么的,好像吓傻了一样一动都不敢动了。
    那个应该就是A医生的眼镜说着:“不要走嘛,一起聊两句。”我冷冷的说:“不用了。”整个院子的气氛僵硬到了极点,似乎连空气都不动了。
    这个时候,连村长可能都觉得古怪,接着那个箱子放下也不是,拿着也不是。孙老头望着他们几个,说:“朋友,你们不用装了,你们不是医生。”
    话刚说完,孙老头一个跟头就倒在地上,紧接着村长也哐的一下摔倒了,然后是孙老头的姑娘,紧接着,我的背上一阵剧痛,似乎是什么东西刺入了我的体内,雨巧也一下子摔倒在地。我勉强还能站着,只看边上的围墙上跳下来一个人,手中拿着一个金属的枪一样的东西。
    我挣扎了两下,还是摔倒在地,我不能说话,也不能动,雨巧正在看着我,她也和我一样,她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我的心疼得厉害,看着雨巧,我的眼泪也奔涌而出。
    墙上跳下来的人,拍拍衣服,呵呵笑了两下,对那个眼镜说:“六局的人费了这么大的精力,还赶不上刘处长一个人出面。”那个眼镜就是刘处长。这个肯定就是A医生的人说:“少胡说。”但是还是禁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不过六局的人也的确有点过分了。”于是这几个人咯咯的笑了起来。
    一个笑眯眯的人笑眯眯的说:“其他几个人怎么办?”刘处长哼了一下:“销毁吧。我们做事不要向六局的人做的那么麻烦。”于是笑眯眯的人掏出一个喇叭一样的东西,走进村长,那个村长明显还有意识,身体在地上扭动了两下,似乎也是听到了他们说的话。
    这个笑眯眯的人走上去几步,对这村长的头似乎勾动了扳机,可以听到一阵低低的震动声,一断蓝紫色的光从喇叭里喷出。那村长哼了一声,几秒钟内,整个脑袋就化成了一股灰黑色的粉末,身体跳动了几下,就不动了。那个笑眯眯的人继续保持着这种震动,一会功夫,这个村长就在一小阵白烟中化成了地上的一堆人形的粉末。同样,孙老头和他的姑娘,也很快变成了一堆粉末。我在心中狂叫着:“操你们祖宗!!!”孙老头死了,那个可爱的孙老头就变成了一堆灰黑色的粉末!!我内心里面狂喊着:“你们不是人,你们是畜牲!”
    那个笑眯眯的又走近了雨巧,我的心犹如裂开了一样难受,雨巧这个时候也看着我,嘴巴轻轻的蠕动着,那眼神中似乎就只有一句话:“你快跑!”我奋力的挣扎着,但还是除了轻微的颤动之外,还是一动也不能动。我拼命的要喊着:“要死也死在一块!”
    那个笑眯眯问了那个刘处长一声:“这个女的好像和这个李胜利一起的。”刘处长冷冷的说:“销毁。”雨巧就这样看着我,好像带着笑容一样在和我告别,但是那眼神中又在呼喊着:“我爱你。”我也爱你啊雨巧,我的眼神传达着这个信息。雨巧流着泪闭上了眼睛。
    笑眯眯的人将喇叭对准雨巧的头,嘻嘻的笑着,好像在准备用放大镜照死一只蚂蚁一样那么轻松。然后缓缓的抠动了扳机……
2011-3-11 10:3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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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杀人不眨眼
  
  A医生哼了一声,喊了一下:“慢着。”
  那个笑眯眯的人抬起头来,很听话的把枪收了起来。
    A医生继续说道:“把这个女的扶起来我看看。”然后向我这边走过来。雨巧还是闭着眼睛,而我则拼命的想动弹一下。
    A医生把雨巧的脸扶正,仔细地端详了一下,雨巧也似乎睁开了眼睛,而后身上就开始抖动起来。看得出来,如果不是雨巧不能动,一定是在剧烈的颤抖着。
  A医生看了看我,吩咐道:“把她放下,趴着。”笑眯眯的人照着做了。
  A医生又吩咐道:“把她衣服脱了。”笑眯眯的人很乐意的将雨巧的上衣整个的提到脖子处。雨巧的整个后背就袒露在这些人的面前。
    “呵呵。”A医生笑了起来。“你们两个还混在一块了。”
    那个笑眯眯的人也应合着:“我看也有点眼熟,是那个成熟体吗?”
    “有点意思,这两个家伙怎么能碰到一起的,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课题。”A医生站起来,似乎在沉思。
    “您的意思是,先留着?”
    “嗯。”A医生点了点头又蹲下来。摸着雨巧的后背的伤痕,又似乎很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嘲笑似的对我说:“你还能捡到我曾经的宝贝。挺有本事啊。”
    我明白了,雨巧的身上的伤痕都是A医生这个魔鬼造成的!在我的脑海中似乎闪现出了A医生折磨雨巧的画面,亮闪闪的手术刀在雨巧的背后无情的刺入,然后拖动着,雨巧的血顺着她雪白的脊背流淌下来。
    我在心里无数遍的狂呼着:“王八蛋!!王八蛋!!”如果我能够站起来,我一定把这个A医生的脸打成烂西瓜。
    我的愤怒几乎让我的眼睛都红起来,眼珠子都几乎跳出眼眶,咬在A医生的脸上。A医生看着我,冲着我笑了一下:“你很愤怒吗?那我很想知道你到底能够多愤怒!”那个笑眯眯的人看着A医生,接着说下去:“你们是不是有过性关系啊。呵呵。这也真是一个奇迹!”
    雨巧全身战栗着,如同一片可怜的树叶,被禽兽的脚掌牢牢地踩在脚下一般,她闭着眼睛,流出来的眼泪在我看来如同血一样的红。
    “我操你们十八代祖宗!”如果我能够呼喊出来,我相信我的声带都能够撕裂。我的后脑的那根筋又激烈的跳动了起来,我的脑袋一片血红。
    笑眯眯的人说:“带走他们吗?”
    A医生站起来,踱开了几步,说道:“不要给自己惹麻烦了,两个都销毁。”
    “好的。”笑眯眯的人又掏出了那支枪。对他来说,似乎销毁这个事情远比带走我们更轻松,对于他们来说,毁灭一个生命要比保留一个生命更容易。
    恐怕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笑眯眯的人正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我突然从地上窜了起来。如同疯狗一样把他扑倒在地,并一口咬住了他的脸,就一口,他脸上的一大块肉就被我含在了嘴里。他连喊都没有喊出,我手上的一块砖头已经劈头盖脸的砸在他的脸上,他只轻轻的哼了一声,就被我持续的几下,打的脸上一片稀烂,如同一个被狠狠击碎的西瓜。
    我见他没有反应,又跳起来朝A医生他们几个扑了过去,我相信我当时已经处在无意识的状态,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一定要杀了他们!一定要杀了他们!
    我的眼前一片血红,相信A医生他们几个也被惊的呆住了,所以我一下子把靠的最近的A医生扑倒在地。A医生使劲的挣扎着,略有一些挣脱,另外两个人已经反应了过来,一个把我撑住,另外一个人将A医生拖开。
    这个人不是我的对手,我略一用劲,这个如同麻袋一样,被我摔开,而我又向A医生扑过去,A医生在地上连滚带爬的逃着。那个被我摔开的人又和我纠缠在一起,我大吼一声:“哇!!!”一把把这个人的眼珠子抠了出来,这个人却仍然抓着我不放。门哐啷一声响,A医生和另外一个人已经夺门而出。
    我翻过身,双拳如同车轮一样打在纠缠着我的那个人的脸上,并不停的嚎叫着。直到他身上劲一松,再也没有了反应。
    我并没有追赶A医生,我跨出几步,将雨巧背在我的背上,也夺门而出。门口已经出现了几个村民,正在向我这里打量,我满脸的鲜血让他们吓的一退,A医生则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恐怖的吼叫着:“让开让开。”背着雨巧向路前面的一座山跑去。
    跑了几百米,我才冷静了下来,回想着刚才触目惊心的一幕,我并没有觉得我怎么样了,而是在告诫自己,他们既然发现了我,一定会很快赶到这里,我必须尽快地逃离这里,越远越好。
    我极力的背着雨巧奔跑着,慢慢也开始觉得自己跑不动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不过我马上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直到我跑到山里面的一个草木众多的大坑之中,我才虚脱了一般把雨巧放下,跌倒在地。
    雨巧还是不能动,她的大眼睛看着我,脸上挂满了泪痕,她似乎都不能流出眼泪了。我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坚定的看着她,我说话还是有些不方便,不过我还是说着:“雨巧,我们一定能活下去。”然后把雨巧抱在怀里。
    我“听到”雨巧在说:“老公,你自己走吧,别管我了。求求你,你自己走吧,别管我了。”我看着雨巧,她似乎并不能说话,但是我不断的“听到”雨巧在说着这句话。我楞楞神,发现是我大脑中“听到”雨巧的说话,而并不是我耳朵听到的。
    这决不是我的想象,我知道这就是雨巧在说话。我能听到雨巧脑袋里面的声音,尽管她不说,但是我能够听到她在想什么。
    这种感觉让我愣了一下,我盯着雨巧,也用大脑说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能听到吗?”但是雨巧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着我,让我还是不断的听到她的想法:“快走吧,老公,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活着!”
  我把她拉到怀里,低低的对着她耳朵说:“要死,我们一起死。我不会丢下你。”
  雨巧的眼睛闭上了,可以感觉到,她的眼泪划过了我的脖子。
  她想着:“老公,我爱你。我们要活下去,我们要有自己的家,没有人打扰的家。”然后就没有声音了,她似乎昏迷了。
    是的,雨巧昏迷了。我点着头,用嘴亲吻着雨巧的额头,告诉我自己:“我一定要活下去,现在,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雨巧。”
 只是短暂的停留了一下,我觉得我的体力有些恢复,起身看了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然后又背着雨巧蹒跚的向山的深处走去。
    我们两个在山里面躲了两天,这座山并不大,树木也并不是很多。但是有很多天然的石洞一样的地方,让我们两个至少能够遮风挡雨。这两天雨巧一直不能活动,我检查了她的身体和我自己的身体,我的腹部和雨巧的背部都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像被马蜂蜇咬过的大红肿。按上去非常的疼痛。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够突然就站起来,而雨巧就不行,回想到以前在北京假晓云出现的时候给我造成的迷糊状态,我认为我可能对某些东西有抗药性,能够很快的克服掉这些麻醉性药品的攻击。
    深秋的山里面,辛运的布满了一人高的野果树,类似于很小的苹果。吃上去尽管有点涩,但还是比较解渴和能够填饱肚子的。由于雨巧不能活动,我只能将果子咬碎之后,挤成汁,灌到雨巧口中,又强迫她咽下去。
    雨巧这两天大脑里面一直乱糟糟的,信息很杂乱,只有对我的思路是很清楚的,雨巧很爱我,在这样的状态下,还是充满了对我的关心和关切。对于她来说,可能我就是她的一部分生命吧。
    在雨巧能够开始活动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碰到一大群人开始搜山,明显都是当地的村民,偶尔好像看到当地民兵一样的人。我躲着他们,并不断的背着雨巧向山里面走去,直到我发现,我们两个已经走过了这个山。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
    这个城市叫TT市(不好意思,这个城市名字不能透露,看到后面大家就知道了。)我和雨巧完全像两个野人,身上的衣服在这次山中的奔走中已经破的不成样子,我们两个的头发上也都沾满了叶子和一些很难去掉的带倒刺的种子和植物根茎。这座山并不安全,在很多地方都有人出没的踪迹,有不少山中的小路很明显是经常有人通过的,而且这座山并不大,如果我不是背着雨巧躲躲闪闪的,最多一天就能够穿越。
    当看到这个小城市的时候,我也没有犹豫,从山上下来,向这座城市走去。我觉得,我在太原这座大城市里面的日子,尽管担心,但是格外的安全,也许在一些人多的地方以一个乞丐的身份混下来,也比在一个小村庄里面不起眼的多。
    趁着天黑,我们两个向这个城市的边缘摸索过去。在一个类似于民居的工地上,把自己和雨巧稍微清洗了一下。我摸了摸雨巧的身上,钱还在内衣呢安稳的躺着。这样至少能够让我们吃一顿饱饭。
    我们找了一个土坡下的避风处安顿下来,我取出了一点钱。和雨巧安慰了一下,告诉她我们两个人一起出去很引人注意,雨巧才让我出去。这个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这个样子还是引起了不少早起的人的注意,我尽量压低身子,佝偻着快步前进,寻找着哪里能够买到点吃的。走了并不是太远,终于在一个小巷子的头上看到了一家卖馒头和油饼的。
    我的出现还是吓了这家小店的老板一跳,我伸出脏兮兮的手,握着钱找他们买馒头。他们的馒头刚蒸好没有多久,看到我这个乞丐拿钱买东西,尽管皱着眉头,但是好像也不愿意不做刚开门的生意。我给了他们5块多钱,拿着7-8个馒头和油饼就快步离开了,这个老板喊着找我钱,我也没有搭理他,快速的吃掉了一个,赶紧往雨巧那里赶去。
  我回去一看,雨巧不见了!!我大惊失色,到处张望,并呼喊着雨巧,直到有人发出微弱的声音:“在这里呢。”雨巧躲在一堆工地垃圾后面的缝隙里面,我快步赶过去,拉着她说:“你吓死我了。”
  雨巧甜甜的笑了一下。也没有说话,但是我能听到她脑袋里面说:“老公,你真好。”让我的心里甜滋滋的。
    而且,我也发现,我必须和雨巧有肌肤接触,我才能听到她脑袋里面想什么,并不能隔很远就能听到她的思想。
    雨巧也饿了,但是还是让我多吃点。这两三天我们还是饿坏了,丁丁当当的吃了好几个馒头和油饼。觉得饱了,而后把剩下的吃的仔细的用塑料袋包起来,对于保存食物,我们两个已经有足够的心得体验了。
    天亮了起来,外面传来了越来越密集的人声和汽车声。这个城市迎来了新的一天。
    我没有敢问雨巧是不是记得那个A医生,因为这绝对对雨巧来说会有很大的刺激。我们两个默默地注视着,也没有多说话,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城市里,我们两个反而觉得有一些安全感,因为我们两个只是一个城市的蚂蚁一样不起眼。
    到中午的时候,我们拣没有人的地方慢慢的绕到城市的市区,在一个天桥旁边的角落处休息了一下。一路上我们发现,这个城市似乎没有什么乞丐,只是在一些布满垃圾的地方,发现了几个疯子。这些地方有疯子,也只有我们这些专门钻别人不愿意去的地方的人才能发现。
    我们中午不吃东西,这是长期养成的习惯,中午吃东西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犯罪。正在那里休息,就听到一阵骂声,却也吓了我一大跳,是一个大妈,似乎是环卫的,凶巴巴的从桥上面看着我们,骂道:“臭疯子,快滚快滚。”疯子就疯子,我巴不得别人当我们是疯子,我冲着她傻笑了一下。拉起雨巧又走下去。
    后来又被人赶过一次,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地方,一直等到了天黑。天黑了,就是我们的黄金时间了。
    我们两个在这个城市里面呆了两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的心才踏实了一点。有天黄昏,我和雨巧打算换一个地方,因为我们呆的地方晚上总是有些不三不四的人来来往往的。
    在一条街边上,我们两个互相搀扶着,装成很病态的样子,捡着黑的地方走着。有一段路车挺多的,路灯也很亮。正走着,一辆超过我们的车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停下来,下来两个彪形大汉,冲着我们打量着,并走了过来。
    我一看觉得不对,这两个大汉是向着我们过来的。我拉了拉雨巧,转过身向反方向走去,这两个大汉中的一个就开始叫道:“前面的两个,你们站住。”我头也没抬,拉着雨巧继续加快脚步向前走,雨巧的手抓着我的手,特别的紧。雨巧脑袋里想着:“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我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开始跑起来,我也来者雨巧跑了起来。由于带着雨巧,我跑不快,雨巧毕竟是个女人,不可能能够像我一样。我感觉到雨巧想挣脱开我的手,同时脑海中在喊着:“老公你跑吧,别管我。”我使劲地把雨巧的手捏着,深情而坚定的看了她一眼。两个人继续向前快步的跑着。
 我们被抓到了,雨巧由于比我慢一个身位,首先这两个汉子拉住。我也只好停下来,一个汉子就马上上来把我的衣服揪住。我正想反抗,就听到里面一个人气喘吁吁的骂道:“跑什么跑??”这一句反而让我安下心来,他们似乎不是蓝制服一伙的,因为如果是蓝制服抓住我,首先不会只拎着我的衣服,其实不会说跑什么跑,而是肯定马上把我制服在地下,什么话都不会说。
    我捏了捏雨巧的手,暗示她不要害怕,这不是蓝制服的人。
    我傻乎乎的喊着:“大兄弟,别打我。大兄弟,别打我。”直到这两个人把我们两个拉在马路边,仔细地打量我们,我不时冲他们露出傻傻的笑,这个笑容是很天然的,绝对没有一丝一毫让他们觉得我是装傻。
    雨巧还是害怕其他人,尽管她可能也知道这不是蓝制服的人,还是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头使劲地低着,带着那个捡来的破帽子,还挂着几根破布在头上,根本看不出来样子。
    一个显得年长一点的人问我:“哪来的?”我冲他傻笑:“不知道,大兄弟。”然后他又问:“装傻啊?”我冲他继续傻笑:“我不傻啊,大兄弟。”
    “谁是你大兄弟。”他伸出拳头来吓唬我。
    我嗷的一声抱着头蹲下来,雨巧也一块蹲下来,我傻乎乎的喊道:“别打我别打我。”
    另一个年轻一点说:“刘队。是两个傻子吧。”
    我大概知道他们很可能是警察。
    “什么傻子,我看不傻。”刘队把我拉起来,我继续冲着他傻笑。然后用我的脏手去摸他的手。
    “去。”刘队把手一松,拍了拍手。“你给我站好,别装傻。”
    “好,好,我不傻。”
    这个刘队个头和我差不多高,留着寸头,看着倒很像漫画书里面的好人,是个硬汉的样子。
    “你给我站好!”刘队吼着。
    “站好,站好。”我傻笑着,边歪歪斜斜的站着。
    “你听清楚,我问你答!”刘队指着我鼻子说。
    “你叫什么?从哪里来?”刘队的第一个问题。
    “我,我从天上来的。我叫狗崽子。”我知道真正的疯子应该是怎么样的,这个全亏了我们在西安的乞丐生涯。
    “放屁!你还在那里装。”刘队吼着。
    那个年轻的说:“刘队,得了,这就是两个疯子,市里面多了去了,你不能见到两个一起的就问吧。”
    “少废话。”
    “昨天那两个和他们一样的。”
    “你不愿意,你回车里呆着去。”
    “别,刘队,我陪着。”
    刘队恼火的看着我,又看看蹲在地上的雨巧。
    然后很古怪的冲着我一笑:“你老婆?”
    我差点脱口而出是,不过我脑子也一转,止住在肚子里面了。好个刘队,真厉害啊,差点就中了他的计了。我傻笑着:“我老婆好啊,我老婆可好了,有好多吃的东西。”
    刘队皱了皱眉,又去拉雨巧。雨巧也很乖,赖在地上就是不起来。她那个样子,只要不让他们看清楚脸,绝对认不出来男女。
    这个时候,已经有路人好奇的站在边上指指点点了。
    那年轻人拉了拉刘队:“刘队,问不出疯子什么的。”
    刘队又皱了皱眉,看了旁边的确站了一圈人,好像也算了一样。看了我几眼,可能实在看不出我有什么破绽,转过身去要走。
    我看他们走开了几步,马上拉起雨巧要走。才走了没几步。
    雨巧的肩膀被人一拍,“孙大夫。”
    雨巧明显的身上一震,几乎跌倒在地。我一回头,这个刘队长正笑哈哈的看着我,我的眼神一惊,马上回过头,不让刘队看到。
    刘队哈哈的笑着:“装傻?呵呵,我看你们两个还装!”我的眼神应该没有逃过这个刘队的眼睛。
    上来一步就把雨巧手给扭到后面控制住了,雨巧疼的啊了一声。另一个年轻人也上来一步,把我也抓住,把我的手也反扭到后面。我没有反抗,这个时候,又有雨巧在,反抗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刘队呵呵的笑着:“果然是个女的。”
    然后我们两个被架着向车走去,边走边给我们两个一个人戴上一个手铐。
    警察,这是两个警察。
    走到车边,那年轻人犹犹豫豫地说:“上车?”
    “张奇端。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张奇端听着象张气短一样,搞的我还有点想笑。
    这个张气短哼了哼,叨咕着:“才洗了车。”
    “刘队,你开车啊?”
    “你给我老老实实坐在后面看着这个男的!天天想什么呢!你来开你来开!!”
    “刘队,我坐后面,我坐后面。”这个张气短明显是不愿意和我这个脏兮兮的乞丐坐在一起。
    雨巧坐在前面,手铐在把手上,我也是一样,在张气短嘀嘀咕咕的咒骂我的声音中。
    这辆桑坦纳2000,启动了,拖着我们向灯光灿烂的地方驶去。
十四、公安局的连夜审讯
    我闷闷的坐在车上,一言不发。我知道这个时候装傻,没有任何的作用,对于刘队这种警察,他只要发现了破绽,心态一定是很坚定的。
    我想着要逃脱,但是现在在车上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对警察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可能是因为我碰到雨巧之前遇到的那个乡村警察给我带来的影响。我觉得他们尽管控制了我,但是有时候又在保护我似的。但是我一想到孙老头,又非常害怕保护我的人可能会遭遇到不辛,我身边的人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太多了,只要和我扯上关系,都会被我身后那个巨大而神秘的组织盯上,拖入万劫不复的漩涡中。
    一路上,刘队都在用观后镜打量着我,我头低着,尽量不让他看到我的脸。除了张气短不停的在那里不知道叨咕着什么以外,一路无言。刘队拿出了警灯顶在车上乌拉乌拉的叫着,警灯闪耀的红光让我眼睛发疼。
    这辆汽车飞驰着,最终驶入了一个大院里面。刘队和张气短把我和雨巧弄下车,我抬眼一看,对面的大楼上明显的写着TT市公安局。
  由于刘队是鸣笛进入的,在他架着我们两个向大楼门口走去的时候,已经从楼里面快步迎上来两人。似乎是刘队的手下,见了刘队又带着两个乞丐,也有点疑惑的说:“刘队,又是乞丐啊。”
  “当然是乞丐!”刘队瞪了这两个人一眼:“接过去,带到211。”
  那两个人吆喝着,把我和雨巧带进了楼,并把我和雨巧隔离开,我在一个房间,雨巧被带到另外一个房间。雨巧使劲地拉着我的手,她害怕和我分开。我拍了拍雨巧的胳膊,我们两个分开了。
    这个房间和电视里见过的审讯房间没有什么两样,我被关在一个一面墙是铁栏杆的房间,对面坐着两个警察,隔着栏杆向我问话。
    我采用的是打死也不说的态度,无论他们问什么,我一概回答不知道。不清楚。搞的问话的那两个警察没有问几句就不耐烦起来,用手指着我的鼻子,骂着:“我看你是找打啊。”
  这个时候刘队进来了,那两个警察马上客气的对刘队说:“这家伙什么都不说。”
  刘队嗯了一声:“那女的也一样。”
  刘队从外面看着我,冷冷的说道:“你不要想着能够隐瞒什么,你最好给我想清楚,老实交待,也许还有宽大处理的机会。”
  我看着他,傻傻的一笑:“长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刘队吩咐那两个警察:“先把他们关起来。对了,给他们洗干净,换套衣服。臭的要命!!”
  是!这两个警察应着。
  随后就把我拽到一个洗澡间。一个人坐在边上,看着我洗澡。我踩了一下那个踏板,一股温水从淋浴头中喷出来,尽管不是很热,但是这次温水澡,真是我最近最痛快地一次洗澡。我用肥皂洗了头,洗了脸,还有警察丢过来的剃须刀按他的吩咐把胡子剃的一干二净。我洗得时间很长,巴不得一直这样洗下去,直到这个警察不耐烦的催促我。
  我擦干身体,要去捡我的烂衣服。那个警察一挥手,转个身从隔壁取出了一套囚服还有内裤,命令我穿上。
  我巴不得的事情。
  很久没有穿这么干净舒服的衣服了。不过我还是盯着我的烂衣服,别看衣服烂,那里面还有我很多的“宝贝”,比如一把还很锋利的小刀,一个能打着火的打火机……
  那警察不耐烦的说:“不会给你丢了的。妈的,真是要饭的!”
  我在穿衣服的时候,这个警察用一个大塑料袋把我那些衣服一古脑塞在一起。出门的时候,又摔给我一个破烂的军大衣让我穿上。
  我被戴上手铐,带到一个只有一个又厚又重大门的房间。这就是拘留室了。那警察把我推进去,警告我:“给我老老实实在里面呆着。”然后把门就反锁上了。
  这个房间很高,最顶上有一个一点点地光亮的小灯,有一扇跳起来才能碰到边缘的小窗户。门上有一个只能从外面打开的小门。有一张铺了垫子的床,和一个马桶一样的东西。那个床是我最感兴趣的东西,坐上去软软的,特别的舒服。其实也就很薄的垫子,对我来说已经很享受了。
    我又担心起雨巧来,她应该和我一样,被关起来了吧。希望她没事,不要害怕。
  我刚躺下没多久,就困意袭来,这么舒服的床我真是很久没有享受过了。
  正睡的迷迷糊糊,门哐的开了。我一个翻身坐起来,刘队正站在门口看着我,“还挺舒服吧!”刘队说道,“起来。”
  我站起来,刘队打量了我一下,骂了一声:“洗干净了还真是人模狗样的。你们两个还真是般配啊。”我知道他说的是雨巧,估计他也见到雨巧了。雨巧也应该和我一样洗了澡换了衣服,我的心才稍微的放下来一些。
    张气短也在刘队的旁边,于是我被张气短拉着,来到了一间办公室一样的房间。有一盏很亮的台灯照着。张气短命令我坐在房间正中的一张小板凳上,并用台灯照着我。然后他和刘队一人一边的坐在办公桌的两侧。
    刘队坐下清了清嗓子。打量了我一遍。问:“还装傻吗?”
    我说:“没什么好装的了。”
    “你叫什么?”
    “黎明。”
    “怎么写?”
    “黎明的黎,黎明的明。”
    “屁话!”
    “早上黎明的那个黎,明是明天的明。”
    张气短怪笑了一声,:“刘队,这名字起得好啊。”
    刘队继续问:“哪里人?”
    “湖北荆州。”这是我的老家。
    “身份证呢?”
    “早丢了。”
    “你当乞丐多久了?”
    “好几年了。”
    “为什么当乞丐?”
    “没钱。”
    “我看你身强力壮的,为什么选择当乞丐。”
    “没本事,只能要饭。”
    “上过学没有?”
    “小学。”
    “呵呵,小学?你当我看不出来吗?你不是没有文化的,你至少念过高中。老实交待,什么学历?”
    “高中。”我本来很想说我是大学毕业,但是觉得没有什么必要。
    然后刘队又如同查户口一样问了我不少这样的问题。我能如实回答的都如实回答了,有的瞎编的,估计他也听不出来。
2011-3-11 10:3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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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气短在一边记录。
    刘队问:“那女的和你什么关系?叫什么?”
    “乞讨的时候认识的,叫雨巧。没什么关系,一起要饭而已。”
    “她精神正常吗?”
    “不正常,她怕人。”
    “哦……你们认识多久了。”
    “半年不到。”
    “一直在一起吗?”
    “一直在一起。”
    “我再问你一次,你有学历,身体也不错,为什么要当乞丐?”
    我很想老老实实的对他说因为我被蓝制服们追杀,没有办法才当乞丐。但是说了有什么用呢?他们可能会认为我胡编乱造。
    “我跟人合不来,没法干活。”我只好这样说。
    “为什么合不来?你性格有问题?还是什么原因?”
    “性格孤僻,和人没话说。”
    “上河沟村去过没有?”
    “这是哪里?”
    “哪里?你在那里杀了人,你不记得??”
    “杀什么人?”
    “别装蒜,你杀没杀过人你装就能装过去?”
    “我没杀过人。”
    “呵呵,还在装,装的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刘队给了张气短一个眼色。张气短从旁边的文件夹里面拿出一堆东西,走到我身边。
是一堆照片。第一张就是孙老头的大头像。张气短问:“认识吗?”我没说话。第二张是孙老头女儿的。第三张是村长的。第四张让我把眼睛睁大了一下,这是那个被我用砖头拍死的笑眯眯的人,脸上被拍成了烂西瓜,仰面躺在院子里。拿枪的那只手似乎被什么东西炸掉了,手被炸得不见了。
    第五张照片是那个被我抠出眼睛的人,趴在地上,剩下的那只眼睛睁着,满脸是血,看样子也是死了。
    后面还有几张是这两个死人的不同角度的照片。
  刘队长挥了挥手,张气短把照片收起来。刘队问:“认识上面的人吗?”
  我摇摇头。
    刘队呵呵的笑了几声:“真是鸭子死了嘴硬啊,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看看这个!”站起来递给我二张纸。
    上面是一个人的头像素描图片,很像我。另一张是个女的,似乎有点象雨巧。我看着这两张素描,什么话都没有说,把手垂了下来。刘队站过来,把我手里的两张纸拿过来,说:“你们乞丐的样子我还真的半信半疑的,一洗干净就和图片一模一样了。你还想瞒多久。”
    这帮警察真是老到,先开始问我和雨巧认识了多久,因为雨巧的图片画的不象她,这个刘队是要确认我到底是不是和雨巧在一起,才开头那么问我。
    刘队接着说:“如果你还想继续抵赖下去,我只要明天让上河沟村的村民来这里做个人证,你就完了!你考虑清楚,最好现在就老老实实的全部交待清楚。”
    我知道刘队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我最后的心理防线就被刘队这个老狐狸很快的撕破了。我知道我再沉默下去也没有什么用了。
    我抬起头,说:“这个事情,雨巧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不用你说,我们会调查。”
    “我会交待清楚,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吧。”
    “就是我说的东西你们肯定不相信。所以,我只想说给一个人听。”
    “哦?”刘队咦了一下。
    “放屁!!你少他妈的耍什么花样。”张气短吼了起来。
    “张气短你先出去!”刘队沉思了一会吩咐道。
    “刘队,你别听这小子胡说!!”
    “你先出去吧。录音机给我。”
    张气短不服气的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录音机交给刘队,感情他们这帮警察还有偷偷录音的毛病。然后起身出去了,刘队停下录音机,倒回去了一点,好像把刚才他叫张气短出去的那段洗掉了。重新开始录音。
    “老实交待。”这个刘队似乎是要补上洗掉的这段录音,所以又吼了一遍。
    警察有时候做事有点神经质,不过也值得同情,工作习惯成自然了。做戏有时候做的让人哭笑不得。
    于是我从我们两个乞丐在太原认识开始讲,略过了雨巧发疯的一段,只是说我们两个打算找个深山老林去自己养活自己。
    我描述上河沟村的事情是大概是这样描述的:“雨巧发烧了,所以我们到村子里面看医生,这个医生就是孙老头,他有一个女儿。名字一直不清楚。孙老头人很好,收留了我们,也没有要我们的钱,也打算收我和雨巧做义子义女。在雨巧病好的时候,中午来了三个穿白大褂的人,村长也来了,说他们是市里面来医药扶贫的。不过这三个人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孙老头怀疑他们不是医生,结果就有另外一个和他们一伙的人从墙头埋伏着,给了我们几枪,是一种麻醉-枪,我、雨巧、孙老头、村长和小姑娘都被麻翻了。一动都不能动。这个医生说要销毁我们,于是有个人就拿一种放射光线的枪把孙老头他们化成灰烬,所以你们也不用找他们了,他们都被医生杀死了。当他们要销毁雨巧的时候,我突然能动了,然后拿砖头砸死了其中一个,又和他们扭打,结果跑了两个,另一个就被我用拳头打死了吧。照片上那两个人就是。然后我就背着雨巧跑了,躲在山里面两三天,到这个城里面又躲了两天,结果被你抓到。”
    刘队一直没有说话,静静的听我讲完,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双目炯炯的看着我。
2011-3-11 10:3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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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闷闷的坐在车上,一言不发。我知道这个时候装傻,没有任何的作用,对于刘队这种警察,他只要发现了破绽,心态一定是很坚定的。
    我想着要逃脱,但是现在在车上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对警察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可能是因为我碰到雨巧之前遇到的那个乡村警察给我带来的影响。我觉得他们尽管控制了我,但是有时候又在保护我似的。但是我一想到孙老头,又非常害怕保护我的人可能会遭遇到不辛,我身边的人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太多了,只要和我扯上关系,都会被我身后那个巨大而神秘的组织盯上,拖入万劫不复的漩涡中。
    一路上,刘队都在用观后镜打量着我,我头低着,尽量不让他看到我的脸。除了张气短不停的在那里不知道叨咕着什么以外,一路无言。刘队拿出了警灯顶在车上乌拉乌拉的叫着,警灯闪耀的红光让我眼睛发疼。
    这辆汽车飞驰着,最终驶入了一个大院里面。刘队和张气短把我和雨巧弄下车,我抬眼一看,对面的大楼上明显的写着TT市公安局。
  由于刘队是鸣笛进入的,在他架着我们两个向大楼门口走去的时候,已经从楼里面快步迎上来两人。似乎是刘队的手下,见了刘队又带着两个乞丐,也有点疑惑的说:“刘队,又是乞丐啊。”
  “当然是乞丐!”刘队瞪了这两个人一眼:“接过去,带到211。”
  那两个人吆喝着,把我和雨巧带进了楼,并把我和雨巧隔离开,我在一个房间,雨巧被带到另外一个房间。雨巧使劲地拉着我的手,她害怕和我分开。我拍了拍雨巧的胳膊,我们两个分开了。
    这个房间和电视里见过的审讯房间没有什么两样,我被关在一个一面墙是铁栏杆的房间,对面坐着两个警察,隔着栏杆向我问话。
    我采用的是打死也不说的态度,无论他们问什么,我一概回答不知道。不清楚。搞的问话的那两个警察没有问几句就不耐烦起来,用手指着我的鼻子,骂着:“我看你是找打啊。”
  这个时候刘队进来了,那两个警察马上客气的对刘队说:“这家伙什么都不说。”
  刘队嗯了一声:“那女的也一样。”
  刘队从外面看着我,冷冷的说道:“你不要想着能够隐瞒什么,你最好给我想清楚,老实交待,也许还有宽大处理的机会。”
  我看着他,傻傻的一笑:“长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刘队吩咐那两个警察:“先把他们关起来。对了,给他们洗干净,换套衣服。臭的要命!!”
  是!这两个警察应着。
  随后就把我拽到一个洗澡间。一个人坐在边上,看着我洗澡。我踩了一下那个踏板,一股温水从淋浴头中喷出来,尽管不是很热,但是这次温水澡,真是我最近最痛快地一次洗澡。我用肥皂洗了头,洗了脸,还有警察丢过来的剃须刀按他的吩咐把胡子剃的一干二净。我洗得时间很长,巴不得一直这样洗下去,直到这个警察不耐烦的催促我。
  我擦干身体,要去捡我的烂衣服。那个警察一挥手,转个身从隔壁取出了一套囚服还有内裤,命令我穿上。
  我巴不得的事情。
  很久没有穿这么干净舒服的衣服了。不过我还是盯着我的烂衣服,别看衣服烂,那里面还有我很多的“宝贝”,比如一把还很锋利的小刀,一个能打着火的打火机……
  那警察不耐烦的说:“不会给你丢了的。妈的,真是要饭的!”
  我在穿衣服的时候,这个警察用一个大塑料袋把我那些衣服一古脑塞在一起。出门的时候,又摔给我一个破烂的军大衣让我穿上。
  我被戴上手铐,带到一个只有一个又厚又重大门的房间。这就是拘留室了。那警察把我推进去,警告我:“给我老老实实在里面呆着。”然后把门就反锁上了。
  这个房间很高,最顶上有一个一点点地光亮的小灯,有一扇跳起来才能碰到边缘的小窗户。门上有一个只能从外面打开的小门。有一张铺了垫子的床,和一个马桶一样的东西。那个床是我最感兴趣的东西,坐上去软软的,特别的舒服。其实也就很薄的垫子,对我来说已经很享受了。
    我又担心起雨巧来,她应该和我一样,被关起来了吧。希望她没事,不要害怕。
  我刚躺下没多久,就困意袭来,这么舒服的床我真是很久没有享受过了。
  正睡的迷迷糊糊,门哐的开了。我一个翻身坐起来,刘队正站在门口看着我,“还挺舒服吧!”刘队说道,“起来。”
  我站起来,刘队打量了我一下,骂了一声:“洗干净了还真是人模狗样的。你们两个还真是般配啊。”我知道他说的是雨巧,估计他也见到雨巧了。雨巧也应该和我一样洗了澡换了衣服,我的心才稍微的放下来一些。
    张气短也在刘队的旁边,于是我被张气短拉着,来到了一间办公室一样的房间。有一盏很亮的台灯照着。张气短命令我坐在房间正中的一张小板凳上,并用台灯照着我。然后他和刘队一人一边的坐在办公桌的两侧。
    刘队坐下清了清嗓子。打量了我一遍。问:“还装傻吗?”
    我说:“没什么好装的了。”
    “你叫什么?”
    “黎明。”
    “怎么写?”
    “黎明的黎,黎明的明。”
    “屁话!”
    “早上黎明的那个黎,明是明天的明。”
    张气短怪笑了一声,:“刘队,这名字起得好啊。”
    刘队继续问:“哪里人?”
    “湖北荆州。”这是我的老家。
    “身份证呢?”
    “早丢了。”
    “你当乞丐多久了?”
    “好几年了。”
    “为什么当乞丐?”
    “没钱。”
    “我看你身强力壮的,为什么选择当乞丐。”
    “没本事,只能要饭。”
    “上过学没有?”
    “小学。”
    “呵呵,小学?你当我看不出来吗?你不是没有文化的,你至少念过高中。老实交待,什么学历?”
    “高中。”我本来很想说我是大学毕业,但是觉得没有什么必要。
    然后刘队又如同查户口一样问了我不少这样的问题。我能如实回答的都如实回答了,有的瞎编的,估计他也听不出来。
    张气短在一边记录。
    刘队问:“那女的和你什么关系?叫什么?”
    “乞讨的时候认识的,叫雨巧。没什么关系,一起要饭而已。”
    “她精神正常吗?”
    “不正常,她怕人。”
    “哦……你们认识多久了。”
    “半年不到。”
    “一直在一起吗?”
    “一直在一起。”
    “我再问你一次,你有学历,身体也不错,为什么要当乞丐?”
    我很想老老实实的对他说因为我被蓝制服们追杀,没有办法才当乞丐。但是说了有什么用呢?他们可能会认为我胡编乱造。
    “我跟人合不来,没法干活。”我只好这样说。
    “为什么合不来?你性格有问题?还是什么原因?”
    “性格孤僻,和人没话说。”
    “上河沟村去过没有?”
    “这是哪里?”
    “哪里?你在那里杀了人,你不记得??”
    “杀什么人?”
    “别装蒜,你杀没杀过人你装就能装过去?”
    “我没杀过人。”
    “呵呵,还在装,装的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刘队给了张气短一个眼色。张气短从旁边的文件夹里面拿出一堆东西,走到我身边。
是一堆照片。第一张就是孙老头的大头像。张气短问:“认识吗?”我没说话。第二张是孙老头女儿的。第三张是村长的。第四张让我把眼睛睁大了一下,这是那个被我用砖头拍死的笑眯眯的人,脸上被拍成了烂西瓜,仰面躺在院子里。拿枪的那只手似乎被什么东西炸掉了,手被炸得不见了。
    第五张照片是那个被我抠出眼睛的人,趴在地上,剩下的那只眼睛睁着,满脸是血,看样子也是死了。
    后面还有几张是这两个死人的不同角度的照片。
  刘队长挥了挥手,张气短把照片收起来。刘队问:“认识上面的人吗?”
  我摇摇头。
    刘队呵呵的笑了几声:“真是鸭子死了嘴硬啊,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看看这个!”站起来递给我二张纸。
    上面是一个人的头像素描图片,很像我。另一张是个女的,似乎有点象雨巧。我看着这两张素描,什么话都没有说,把手垂了下来。刘队站过来,把我手里的两张纸拿过来,说:“你们乞丐的样子我还真的半信半疑的,一洗干净就和图片一模一样了。你还想瞒多久。”
    这帮警察真是老到,先开始问我和雨巧认识了多久,因为雨巧的图片画的不象她,这个刘队是要确认我到底是不是和雨巧在一起,才开头那么问我。
    刘队接着说:“如果你还想继续抵赖下去,我只要明天让上河沟村的村民来这里做个人证,你就完了!你考虑清楚,最好现在就老老实实的全部交待清楚。”
    我知道刘队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我最后的心理防线就被刘队这个老狐狸很快的撕破了。我知道我再沉默下去也没有什么用了。
    我抬起头,说:“这个事情,雨巧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不用你说,我们会调查。”
    “我会交待清楚,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吧。”
    “就是我说的东西你们肯定不相信。所以,我只想说给一个人听。”
    “哦?”刘队咦了一下。
    “放屁!!你少他妈的耍什么花样。”张气短吼了起来。
    “张气短你先出去!”刘队沉思了一会吩咐道。
    “刘队,你别听这小子胡说!!”
    “你先出去吧。录音机给我。”
    张气短不服气的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录音机交给刘队,感情他们这帮警察还有偷偷录音的毛病。然后起身出去了,刘队停下录音机,倒回去了一点,好像把刚才他叫张气短出去的那段洗掉了。重新开始录音。
    “老实交待。”这个刘队似乎是要补上洗掉的这段录音,所以又吼了一遍。
    警察有时候做事有点神经质,不过也值得同情,工作习惯成自然了。做戏有时候做的让人哭笑不得。
    于是我从我们两个乞丐在太原认识开始讲,略过了雨巧发疯的一段,只是说我们两个打算找个深山老林去自己养活自己。
    我描述上河沟村的事情是大概是这样描述的:“雨巧发烧了,所以我们到村子里面看医生,这个医生就是孙老头,他有一个女儿。名字一直不清楚。孙老头人很好,收留了我们,也没有要我们的钱,也打算收我和雨巧做义子义女。在雨巧病好的时候,中午来了三个穿白大褂的人,村长也来了,说他们是市里面来医药扶贫的。不过这三个人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孙老头怀疑他们不是医生,结果就有另外一个和他们一伙的人从墙头埋伏着,给了我们几枪,是一种麻醉-枪,我、雨巧、孙老头、村长和小姑娘都被麻翻了。一动都不能动。这个医生说要销毁我们,于是有个人就拿一种放射光线的枪把孙老头他们化成灰烬,所以你们也不用找他们了,他们都被医生杀死了。当他们要销毁雨巧的时候,我突然能动了,然后拿砖头砸死了其中一个,又和他们扭打,结果跑了两个,另一个就被我用拳头打死了吧。照片上那两个人就是。然后我就背着雨巧跑了,躲在山里面两三天,到这个城里面又躲了两天,结果被你抓到。”
    刘队一直没有说话,静静的听我讲完,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双目炯炯的看着我。
2011-3-11 10:3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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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刘队是好人?
  
    刘队炯炯的看着我,突然又古怪的笑了一下,然后脸色一下子变了,猛地把桌子一拍:“你以为我是小孩吗?编什么科幻故事给我听!”
    我一愣,把头垂了下来。
    刘队继续咆哮着:“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一次,我就立即毙了你。”
    我还是把头低着。刘队在咆哮完之后,突然伏下身子,很小声地说:“你听见了没有,你刚才说的仅此一次!”
    我有些惊讶,似乎这个刘队的反应并不正常,我点了点头。
    刘队恢复了平静的一样说:“那你承认是你杀了这两个人?”
    我说:“承认。”
    然后刘队把张气短的记录本拿过来,哗哗的在上面写着字,一会功夫,应该是写完了。然后看着我说。
    “你来签个字。”
    刘队告诉我怎么签,并掏出一个印盒,让我盖了手印。
    他上面是怎么写的,我也没有看到,反正如此而已,我也不用考虑是不是他还给我订个冤假错案。我已经是个什么罪都无所谓的人,哪怕他们非要将我冠名为还杀了孙老头,也没有什么关系。
    挨个枪子也许比蓝制服追杀掉要来得痛快。
  刘队把我签好字的文件收回来,看了看,眉头紧皱着。过了好一会才放下。然后从另一个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认识这个人吗?”我一看,也是一张素描像,是A医生。
  我的瞳孔放大,咬牙切齿的说:“认得,和他们一伙的。是头头。”
    刘队把东西收回来,又低着头对我小声地说:“伙计,我再说一次,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是你胡编的,你不要和任何人再说第二次。不然我毙了你。”
    刘队恐怕知道的东西比我想象的更多,这只是我的想象而已。
    刘队拿出录音机,哗哗的把录音机倒带,然后好象和刚才一样把磁带洗掉了。
    他站起身,到门边把门打开,侧着身子出去叫了一声张气短。这个张气短跑了进来。
    刘队对张气短说:“招了,那两个人是他杀的。”
    张气短说:“刘队真是英明啊!!不过那几个失踪的人呢?”
    刘队骂道:“你脑袋不清楚吗?他也不知道。”
    张气短连声应合着:“是啊,是啊,我们只管杀人的。哈哈。”
    刘队挥了挥我签字的文件,:“先把他带走。未经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准提审。”
    “是!……赵局长也不准?”
    “你小子屁话怎么越来越多!!”
    “是!”
    我被张气短带了回去,张气短一路上很高兴的样子,嘴里哼着些小调,把我推进牢房,临走的时候冲我笑着说:“哥们,睡踏实点啊。哈哈。”
    门哐的一声关上了,房间里昏黄的小灯照着,窗外黑漆漆的,能看到一两颗星星。
    刘队的反应我觉得无法猜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似乎他知道什么,似乎又只是想少给自己惹麻烦。他是否和蓝制服一伙的?这是个我想都不敢想的问题。我已经认罪伏法了,承认了是自己杀了人,我应该会得到法律的严惩,我杀人的动机尽管可以说是自卫,但是那种因为他们手持将人化成灰烬的可怕机器,论谁来听这个故事都觉得我是胡说八道。但是我又有什么理由杀了他们,刘队没有问,他只是确定了我是杀人者。可能在以后的几天,他们还要继续深入的问我杀人的理由,但是我应该怎么说?说实话可能不会有人相信,难道我应该编一个我自己发疯了,就杀人了的理由。A医生的出现到那两个人死去,他们的出现和身份对于刘队来说绝对也是一个未解之谜,如果刘队自己去揭开这个谜,恐怕他也……
    我再也不敢往下想。又开始担心起雨巧来。雨巧如果没有我,可能还是在太原过着乞丐的生活,尽管我的到来她很开心,但是我也给她带来了灾难,很可能雨巧也会因为我而死去。也罢也罢,我死了就死了,我希望雨巧能够活下去。但是雨巧会这么想吗?
    在胡思乱想中,我还是经受不住疲劳和这张“软软”的床,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还有早饭享用,一个馒头和一碗稀粥中飘着几片咸菜。这对我老说已经是美食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的房门又被打开了,张气短和刘队一脸严肃地把我叫出来,一路无言。
    我到的地方是一个比昨天的办公室好很多的审讯室,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我是犯人,我可能会认为这是一个小型的会客室,里面有沙发,有漂亮的桌子,也有一张更生猛的椅子,铁椅子,尽管有垫子,但是看的出来,我坐上去被椅子上面的栏杆一关,你根本无法随便乱动。
    椅子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正在高兴的谈论什么。一个穿着很笔挺的警服,看警衔应该不小,另一个是一个政府官员模样的看着有点发福,但是显得很有气派。我一进去,这个官员就不住地打量我。
    我心想,这次是高层来亲自提审我了啊。
    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刘队很恭敬的对这两位说:“徐书记,犯人来了。”
    “小刘,辛苦了。这次你又立功了。”徐书记笑着说。
    “哪里哪里……”刘队退到一边,和张气短坐在我侧面的一张桌子两侧,摊开本子准备记录。
    我想这个警察大概是刘队的公安局局长,而那个官员既然刘队都叫他书记,他很可能是TT市的政法委书记。
    那个局长一样的警察冲着徐书记笑着,说:“那么我们开始吧。”然后转过脸对着我,马上就是一脸的严肃,人的表情能变得这么快,可见这些人也真是足够可以当演员了。
    局长的目光在我脸上先扫了一遍,做出个不屑的眼神,问道:“你叫黎明吧!”
    “是。”我有气无力地回答。
    “你在上河沟村杀了人。你认罪吗?”
    “认罪。我杀了人。”
    局长给了刘队一个欣赏的眼神,似乎在赞扬刘队把我这个人驯服的很服贴。
    在例行公务一样的废话之后,徐书记终于发问了。
    “小伙子,你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这才是真正靠谱的一个问题。
    我看见刘队和张气短拼命的记录着,深怕把徐书记的字记少一个的样子。
    “他们……调戏我老婆,我一冲动就杀了他们。”我真是厉害,这么混蛋的理由我也想的出来,不过能把雨巧撇干净就不错。
    “呵呵,小伙子,年纪轻轻的,不要说胡话。”徐书记还是很平静的说着。
    “就是这么一回事,我杀了就是杀了。我高兴。”
    局长把沙发把手一拍:“你给我老实点!”
    徐书记挥了挥手:“老赵,不用激动。”
    赵局长瞪了我一眼,没说话了。
    徐书记接着问:“据我所知,你和你老婆是乞丐,别人为什么要无缘无故调戏你老婆?”
    “我也不知道。”
    “那你就杀人,还这么厉害?”
    “一生气脑袋就不好使,不知道下手轻重。”
    “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你的对手?”
    “没觉得他们打得过我。”
    “那他们有几个人?”
    “四个。”我脱口而出。这句话有点糟糕了。
    徐书记站起来,呵呵的笑着看着我:“四个人啊。你自己觉得你说话有道理吗?”
    我没有回答他。
    他接着问:“小伙子,你不要想着能够大包大揽,反正承认杀人了就行。我们是有原则,有政策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有很多隐情不愿意说啊。”
    我冷冷的看了这个徐书记一眼,他看着尽管很有气质,但是五官长相实在很平常,一张脸表情并不是很丰富,也许是一

我冷冷的看了这个徐书记一眼,他看着尽管很有气质,但是五官长相实在很平常,一张脸表情并不是很丰富,也许是一个相当有城府的人。
    “你如果坦白交待你的问题,我们也许还能宽大处理,如果你坚决不合作。对你第一没有任何好处,第二你的老婆同样也脱离不了干系。你要考虑清楚。”
    这个徐书记是一块很老的姜,够辣,他很快应该发现了,雨巧是我的一个突破口。
    我回答道:“呵呵,我说出来你们也不相信。”刚说完,我觉得刘队的眼神很尖锐的盯着我,不禁想到了刘队晚上叮嘱我的。我的故事不能重复第二遍。
    “只要是真的,有什么不能相信的?你要相信政府、相信法律、相信警察,不要受什么影响。”
    徐书记似乎是对我说,也是警告别人的。因为我知道刘队的眼神立即就收了回去。
    这个徐书记似乎也是有目的而来,而他关心的也似乎并不是我到底杀了什么人,而是那些我杀的人是谁,他们干了什么事情。
    我沉默着,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只觉得徐书记的眼神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我是应该听刘队的再不重复我的那段故事,还是听徐书记的相信政府和警察,把我的骇人听闻的故事说出来?
    徐书记看得我我在犹豫,他坐下来,问了我一句:“你抽烟吗?
    要不抽一根?”
    我摆了摆手,我觉得我的头上似乎有汗流出来,似乎我面对着的徐书记和刘队,这两个人中间一定有一个对我非常不利的人。
    正当这个时候,赵局长的手机响了,赵局长接起来一听,神态和眼神马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很敬畏的连连点头,回答着是是是。并看了徐书记好几眼。
    徐书记盯着这个电话,脸上也阴沉不定。
    赵局长放下电话。低低的说:“省里面专案的人下来了,马上就到。”徐书记呀了一声:“这么快!!”然后目光狠狠的扫在刘队的身上。
   刘队马上站起来,满脸委屈的大声说:“不是我说的!!”
  整个办公室的人沉默了。这种气氛突然就像一座山一样沉沉的压下来……连我都觉得有些窒息。

2011-3-11 10:3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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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犹如撕裂一般的心痛
  
    徐书记的目光又扫向赵局长,赵局长一脸苦瓜像的摊了摊手,意思是保证不是我说的。张气短更是大气也不出一句,那样子量他有九个胆子也不会通知省里抓到嫌疑犯了。
    徐书记看着这几个人的样子,反而哈哈笑了起来:“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省里面的专案人员是想抢些功劳呢?”
    赵局长皱着眉头问道:“这次省里面反应那么大……”
    徐书记马上打断了他的话:“老赵,不该说的不要说。”说完又看了看我。
    我只是听着,什么反应都没有。
    徐书记又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到?”
    赵局长说:“应该很快到,王书记亲自给我打的电话。”
    徐书记有点惊讶的说:“王书记?他亲自抓这个案子?呵呵,有趣啊有趣。”
    徐书记转身看看我,又对赵局长说:“既然省里面下来人,嫌疑犯我们也要照看的好些,这里似乎不是太合适。”
    赵局长心领神会:“您是说先转个地方,中午我们先接待一下?”
    徐书记哈哈一笑:“老赵,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想法很好嘛,重要嫌疑犯自然要重点保护。”
    赵局长马上吩咐:“小刘,你和小张马上去备车,把犯人转到塔河103。快!”
    刘队和张气短敬了个礼:“是!”转身就奔出去了。
    徐书记对赵局长说:“你先跟着他们去备一下车。我最后问他几句。”
    赵局长有点点犹豫,被徐书记眼神一压,也只好答道:“是。”也转身出去了,出门的时候还又仔细的看了我几眼。
    这下办公室里只有我和徐书记两个人了。
    徐书记笑着对我说:“小伙子,你的罪不小啊。省里都惊动了,你这个枪子少不了要挨上一颗。不过……”
    他看看我,见我也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把手甩了一下,背过身去:“不过,你如果现在老实交待你的杀人动机和那几个人的身份,也许还能免于一死。”
    我说:“反正都一样是个死,我多说也无益。”越是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的人,我越是怀疑他的动机,我并不怕死,早在逃亡开始的时候,我已经把死看的很淡了,除非为了雨巧,我不会再轻易透露半个字。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再说一次,只有可能我和雨巧会死的更快,我死了就算了,但是雨巧和这个事情既然挂上钩,只有让她自己逃走,才是唯一的活下去的办法。
    于是,我接着说:“除非你们现在就放了我老婆,我说了,她是无辜的。”
    徐书记转过身来,很仔细的看了看我的眼神,说道:“如果我放了她,你还是不说呢。”
    我笑了笑:“徐书记也是一个聪明人,我都已经这样了,说和不说都是一个死,现在也就是惦记着我老婆,你放了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徐书记点了点头,悠悠的哼出一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你一片痴心,我就答应了你。你也知道,我这是对你有恩,你以后可别说出什么让我有麻烦的话出来。”
  我心中骂道:“老狐狸,就算我和别人说了是你放了雨巧,你照样能够找到为了办案需要,用了一些手段的理由。”
    反正不管这么多了,只要雨巧还有一片生机,我就赌上这一把。
    “你放了我老婆,我就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冲着徐书记说道。
    徐书记呵呵一笑:“好!”然后在沙发上一坐,点起一根烟,似乎陷入了沉思。
    一盏茶的功夫,赵局长轰隆隆的跑进来,刘队跟在后面。看着徐书记在抽烟,我低着头不说话,他口中气一松,好像知道我还是没有说一样。对徐书记说:“车准备好了。民用车。”徐书记也没有搭理他,点了点旁边的座位:“老赵,你坐下,我有事跟你商量。”
    赵局长乖乖的坐下,徐书记凑过身去,向赵局长耳语什么。
  赵局长眉头时紧时松,中间嚷了一句:“不好吧。”徐书记把他一拉,继续耳语。然后命令似的:“老赵,就这么办了!”赵局长没有再说什么,脸色铁青的站起来,瞪着我,这时候我已经被刘队从那个铁椅子里面拎出来站着。
  赵局长说:“带走。”
    我就被刘队押着,向楼外面走去。
    我们从一个小门穿过去,这个时候赵局长和徐书记也跟了上来,两个人还是在后面嘀嘀咕咕的。
    穿过小门,是一个小院子,里面已经停着一辆发动的车,我一看,雨巧已经坐在里面前排。张气短正在车上张望着,看到我们来了,挥了挥手打招呼。赵局长抢先两步走上前去,示意张气短下来,张气短下车后,我被刘队塞进后座,把手铐在车里的把手上吊着。
  雨巧见了我,马上一行泪掉下来,低低的叫着:“老公。”
  我伸出右手把雨巧的手抓着,深情地说:“别怕,别怕,老公不是来了吗?”这时候突然想到我可能和雨巧分开,不禁心中一酸,一行泪也跌出眼眶。
  雨巧眼泪流的更加厉害,我能够听到她脑袋里面说:“老公,你怎么哭了,是雨巧不好吗?”
  我说道:“雨巧,没事的,没事的。”
  我们两个人的手只能紧紧地握着,再也说不出什么。
    赵局长在外面对刘队和张气短指示着什么,隔着车门我并听不清楚什么,只知道刘队似乎很不乐意的低着头听着,张气短则站在边上傻乎乎的认真听着。过了一会,车门被拉开了,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坐上了驾驶座,徐书记则坐在了我的旁边。
    徐书记吩咐道:“小李,塔河监狱。”那个小李答应了一声,一踩油门,这辆车就飞速的向院外驶去。
  这个城市果然不大,一小会功夫就已经驶出了市区。这里是西部地区,车开出城市,很快就变成了荒山秃岭,这辆车就在一条几乎没有什么车的道路上奔驰着。一路上徐书记并没有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直到车拐了一个大弯之后,绕到了一个小山包背后,徐书记才说了第一句话:“从前边路口下去。”
  这个司机很听话的走下了这条小路,这条路非常的颠簸,在颠了七八分钟之后,车在一个小河沟旁边停下了。
    徐书记看着我,淡淡的说:“照你说的,我在这里把你老婆放了。沿着这条河沟往前走,就没有人能找到你老婆了。”
    我说:“好的。”雨巧已经回头惊讶的看着我,她眼睛睁的圆圆的,伸出她的左手想抓住我,我没有看雨巧的眼睛,并尽力的躲着雨巧的手,雨巧惨叫着:“老公,老公!!”我还是躲着她的手,并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徐书记吩咐司机:“把那个女孩子放下来。给她点钱。让她走。”
    司机马上非常听话的拉开车门,绕到另一边,把车门拉开,解开雨巧的手铐,把雨巧像拎小鸡一样从车里拎了出了。雨巧拼命的挣扎着,极力的尖叫着:“老公,老公,老公!!!不,我不要下来!!老公!你不要我吗?老公!”
我的心如同大锤子砸烂了一样,难受的无以复加,我拼命的往车的一角蜷缩着,不去看雨巧,雨巧的目光如同钢刺一样刺进我的体内,几乎将我的全身的筋脉都挑断了一样。我像个受惊的孩子,躲在这个小小的车内。
  司机将雨巧拖开,甩在了旁边的泥地里,然后快步的返回,雨巧惊人的翻身爬起来,冲了过了,那司机已经上了车,锁住了所有的门窗。雨巧在我这边车窗拍打着,不断地叫着:“老公,你不要走,老公!你不要不要我,你说了要和我在一起的。”那声音带着哭腔,嗓子似乎都已经撕裂了。
  我用一只手捂着我的脸,不敢看她,因为我害怕我一看她,我就会忍不住地和她在一起,我心里想着,我杀了你们,我还能和雨巧在一起。
  徐书记已经拿出一只枪,指着我的腰,低低的说:“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我告诉你,如果你这次敢跑,你和你老婆的下场将会一模一样。”这句话如同催命魔音一样,让我再也没有反抗的想法,我只是在心里反反复复的重复一句话:“雨巧,你走吧;雨巧,你走吧。”
  车发动了,将雨巧带了一个趔趄,雨巧还是拍打着我的车窗,用撕裂般的声音呼唤着我:“老公,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车掉了个头,开始加速。雨巧尖叫着追赶着车,用尽全身的力气拍打着窗户,车子一带,雨巧终于摔倒在地上。
  我一愣,吼叫着:“停车!!”
  司机回了下头,徐书记还是阴沉沉的说:“停下。让他们说两句。”
  车停下了,我吼叫着:“开门!开门!”
  司机将门锁打开,我打开车门,站了出去。我的手还是铐在车把手上面,因为动作太激烈,我的手已经被手铐勒的鲜血直流。
  雨巧摔倒在地上,见车停下来了,又站起来想我跑来,满脸的灰尘和泪痕,她看见我下来,眼神中又发出了光芒,叫着老公,向我跑来。
  我看着雨巧的脸,突然大吼一声:“你给我站住!!”
  雨巧站住了,呆呆的看着我:“老公,你要说什么。”
  “我不是你老公,你给我滚蛋!!!”我大吼着!
  雨巧愣住了,她慢慢的挪动了两步,向我说:“老公,你不要我了吗?”
  “你给我滚蛋!!你不要过来,你滚开!!”
  雨巧站在那里,没有再往前移动。她的大眼睛里面,眼泪翻滚着,在她沾满灰的脸上留下几道清澈的泪河。
  “老公。”雨巧似乎在温柔的呼吼我。
  “我操你x!你给我滚!!”我还是象个野兽一样吼叫着。
  雨巧看着我,说:“我是你的女人吗?”
  我吼道:“你不是我的女人!!”
  雨巧还是说:“那你是我的男人吗?”
  我吼道:“我不是你的男人。”
  雨巧继续说:“那我还是你的老婆吗?”
  我吼道:“你滚蛋!!!你不是我的老婆!!!你滚啊,你滚啊!!”
  我记得这些对话,我们两个在太原和一路走来的时候,总是不断地重复着,雨巧问我:“我是你的女人吗?”我说:“是的,你是我的女人。”雨巧又问我:“那你是我的男人吗?”我说:“是的,我是你的老公。”雨巧就会甜甜的笑着:“那我是你的老婆哦!”这样的对话,一亿次也不会腻。是的,一亿次的对话都是这样,哪怕是这样,尽管我嘴上回答着,心中何尝不还是那样在回答呢。
  雨巧看着我:“我去哪里,我去哪里?”
  我吼道:“你沿着河边给我滚蛋!!你听不懂吗?”
  雨巧呆呆的望着我,眼泪也似乎干涸了,说:“你说过一起死的!我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的!”
  我再也忍受不住,在眼泪的喷涌下,继续象个疯子一样吼道:“你给我活下去,就能看到我!王八蛋,你走啊!王八蛋!”
  雨巧的眼中从新又发出光辉,她又向我跑过来:“老公,我们要一起死!你不要丢下我。”
  我再也不能这样呆下去,我在心里一亿次的呼喊着:“雨巧,你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然后钻进了车内。把门重重的关上,徐书记说:“开车!”
  司机轰的踩响了油门,车飞驰而去。
  我捂着脸,伤心地几乎窒息。我似乎还听到雨巧在车后呼喊着我,我就这样低声的哭泣着。似乎这个世界已经在我的心中死了。
  半晌,我抬起头,用哭红的眼睛看着徐书记,说:“我全部都告诉你。”
2011-3-11 10:3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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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省里来的专案特派员
  
  我从我身上的蓝色的斑开始讲起,到大家的死,到我的梦境,逃亡,流浪,乞讨,乡村警察,蓝制服,灰制服,到A医生的出现,他们动用了武器,到我杀了他们,直到被刘队抓住。比较细致的讲了一遍,但是我没有讲我和雨巧的相识,雨巧的身体,雨巧的来历和过去,所有关于雨巧的内容我都一句带过,因为我实在不想让他们知道雨巧的任何事情。雨巧,只是我逃亡生活里的一个偶遇,一个梦而已。
  这个世界,在我的眼中已经死了,在离开雨巧的那一刻已经死了,我已经是一个死人,无论什么都不会打动我的心。不管以后我将会怎么样,都让这些快点来吧,销毁我吧,我已经受够了。
  徐书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沉思了半天,才闷闷的说:“看来,我给自己找个一个巨大的麻烦。”然后捂着自己的脸,似乎哭了。
  司机开的车也几次打摆子,可以感受到司机心中的恐慌。过了一会,徐书记抬起头来,吩咐司机:“最快的速度到塔河监狱。”
  塔河监狱坐落在一个荒秃秃的山上,看着如同地里面长出来的一个古怪的碉堡,阴深深的投着一股寒气。在路上还有一道哨所一样的关卡,不过司机掏出了一个证件,那守卫就立即敬礼放行了。
  塔河监狱的门口,刘队和张气短已经在焦急的等待着了。那辆熟悉的桑塔纳2000孤零零的停在一边,看到我们的车过来,刘队立即迎了上来。刘队把我拉下来,看都没有看前排的座位雨巧不见了,对他来说,他似乎已经猜到了雨巧会没有跟着一起来。张气短还有点傻乎乎想问,马上被刘队的一个严厉的眼神给压回了肚子里。
  刘队恭谨的问徐书记:“说了吗?”
  徐书记象没有听到一样,径直向监狱大门走去,司机紧紧地跟在后面,刘队和张气短拉着我,紧紧地跟着,还没有走到门口,已经从侧门迎出了几个人,堆着一脸的笑脸亲热的和徐书记打招呼。徐书记还是好像没有看到一样,直接走进了监狱大门。
  迎上来的那个人似乎是监狱长,他看了看刘队,说:“徐书记不高兴啊。”
  刘队铁青着脸,重重的嗯了一声。
  徐书记一路无言,快步向院内走去。监狱长紧跑了几步,才跟上,领着徐书记和我们向地下走去。这个地下室格外的开阔,灯点的很亮,走着走着就开始逐渐的变窄,旁边多出来很多有着厚重的铁门的房间。
  直到走到接近尽头,才出现了一个门格外高大和笨重的房间,铁门上刻着几个大字:103。
  监狱长把103的门打开,这个房间是一个非常大的房间,外面有一个审讯室一样的房间,摆放着不少的桌子和凳子。绕进去又是一个看守房一样的房间,看守房的角落上,才有一个看似牢房的屋子。我被刘队推到屋子里,房门重重的关上了。
  我象死人一样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床上,抱着脑袋,成了一尊雕像。
  只呆坐了三五分钟,一个警察又把门打开,把我带出来,坐在审讯室里面。
  那个监狱长吩咐手下的人给我照相,我自然随意地让他们摆布。
  徐书记坐在一边,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狠狠的抽着烟。刘队在他旁边站着,只是望着我,也不说话。那个监狱长则左右也不是,似乎总是想和徐书记聊两句,但是看徐书记那个样子,只好把话吞在肚子里面。
  这个时候,徐书记的手机响了,徐书记接起电话,马上换了一个嘴脸:“王书记!你好你好!”整个房间立即安静了下来。
  “王书记有什么指示?”
  “省里面专案的特派员下来了?”
  “怎么没有早点通知我,我好准备。”
  “老赵快中午的时候和我说了。”
  “哦,是。我现在在外面,我马上过去。这个赵局长,瞎指挥!”
  “中央下来的?”
  “中央的?”
  “我尽快赶到!”
  徐书记把电话挂断,目光严厉的扫视了大家一圈:“我现在走,一会再回来,我没有来过这里。你们清楚了吗?”
  监狱长立即一个立正敬礼:“是!”
  “安排一辆车给我。”徐书记吩咐着监狱长。
  监狱长屁颠屁颠的引着徐书记走出了房间,过了半天才回来。
  刘队和我正对着坐着,也是一言不发,我是失魂落魄,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监狱长先发话了:“刘队,是不是现在问一下话?”刘队摆了摆手:“算了,先关起来。对了,给他些吃的。”
  我又被关进小牢房,大脑一片空白,尽管给我的食物显得格外的丰富,但是我根本没有胃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牢门又被打开了。我顺从的让两个警察拎到审讯室坐着,并戴上了沉重的脚镣和手镣。
  审讯室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赵局长和一个黝黑精瘦的穿便衣的男人坐在一起,刘队和张气短则坐在另外一边。监狱长和两个警察则站在一边。
  赵局长做了个手势,说:“田狱长,你和你们的人先下去吧。”估计监狱长得到这个指示已经无数次了,熟练的挥了挥手,转身和两个警察出去了。
  那个精瘦的男人见他们下去了,说道:“徐书记什么时候来?”
  赵局长马上回答道:“应该很快了,他今天本来在下面乡里视察,所以赶过来要耽误一点时间。”
  “哦~徐书记不来,人就不能带走是吗?”
  “哪里啊,这种重要的犯人,既然夏专员千里迢迢而来,徐书记不来招呼一下,我们哪说的过去。”
  “哦,这么麻烦啊。没事,那就等一下徐书记吧。”
  “夏专员不在这里审问一下?”
  “不用了,我这个人就是个跑腿的人,笨嘴笨舌的,还是带回省里面再审吧。”
  “瞧您说的。我们也都指望着省里面的专家、领导好好的给我们上上课呢!您别谦虚了。”
  “呵呵,赵局长瞧您说的。我是想问问,不过我们有规定,现在不能问,必须会省里面问。”
  “哦!遗憾啊遗憾啊!我们这个小地方,办案的经验还是少,抓个人可能还行,其他方面夏专员一定要多多指点。”
  “赵局长你们这次的功劳很大啊!这么快就抓到了嫌疑犯!要给你记个一等功。”
  赵局长哈哈笑着,乐得手直辍。估计这句话说到他心坎上了,自然不敢继续向夏专员施压,非要他就地审问。
  赵局长能混到这个局长的位置,大风大浪自然也是经历过,绝对也是一个聪明人。
  “夏专员既然不能审问这个犯人,那先把他收押起来,我们上去喝点茶吧?”
  “不用了,犯人也呆在这里,我们就这样等着徐书记吧。要不徐书记一来,看见我们在喝茶,多少是有些不好的。”
  “哦,也是也是。”
  夏专员看了看我,冲刘队笑着说:“听说能抓到这个犯人,你功劳也不小啊!”
  赵局长马上接过去说:“刘队悟性好,一说就明白,一点就透!”
  刘队傻傻的笑了一下:“多亏了赵局长领导有方,要不我哪有机会表现。”
  这话说得赵局长还是心花怒放,马上接过去:“刘队不要谦虚了,来我们这里时间不多,办的大案特案都是干净漂亮。局里面这次要好好的表彰你。”
  赵局长的意思也很明显,省专案组你们就别找刘队了,我们这边表扬,你们就表彰一下我就可以了。
  夏专员哈哈一笑:“强将手下无弱兵嘛!”
  夏专员和赵局长于是开始互相吹捧,一个夸夏专员是专家是领导,一个赞赵局长处事果断办案得力。官场之上,这些话听起来都格外的肉麻。
  赵局长插进一句话:“犯人尽管抓到了,但是我们这边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不知道省里面有什么分析结果。”
  “嗯,这个案子尽管看着只是凶杀,但是案中有案啊!”
  “怎么讲?”赵局长追问着,这应该也是赵局长相当关心的问题。
  “赵局长你也知道,失踪的人至今下落不

“赵局长你也知道,失踪的人至今下落不明,被害的两个人也是查无此人。凶案现场疑点重重啊。”
  “是啊是啊,省里面现在也没有什么结论吗?”
  “没有。所以,关键点就在这个犯人身上。”
  “是啊是啊,我们连夜突击审讯,这个家伙只承认了自己杀人的事实,什么原因一概不说。狡猾的很呢!”
  “呵呵,秘密谁都想知道,我也很好奇,不过……”
  赵局长脸色一红,嗯了一声。
  “不过,事事难料,有些事情还是少知道为妙啊。”
  “说的是,说的是……”赵局长似乎想到什么,一根舌头也不灵光的起来,“夏专员,我问问徐书记到哪里了。”
  “好。”
  于是赵局长找事干一样掏出手机,给徐书记拨打电话,说了几句,然后说:“已经快到了,5分钟。”
  “好,我也期待见到徐书记呢!”
  然后几个人都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言。
  果然,5分钟后,徐书记满脸笑容的推门进来,见了夏专员马上伸出手去:“夏专员吧!!来晚了来晚了,没有耽误你办案吧!”
  “没有没有,能见到鼎鼎大名的西北第一枪徐书记,徐老师,等多久都值得。”
  “哎呀看你说的,我老了,还什么第一枪啊,早被你们这些年轻人超过了。请坐请坐。”
  “您请您请。”夏专员也是客客气气的招呼着。
  赵局长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徐书记,和刘队坐在一起。
  徐书记笑盈盈的说:“我听赵局长说你一到连中饭都不吃,直接赶过来,我真是惭愧啊。”
  “省里面交待的紧啊。”
  “王书记都和我说过了,让我们全力配合。”
  “王书记操心了。”
  “那现在是怎么办?直接带走吧。”
  “是,我就是来直接带走的。”
  “我来的晚,你有没有审问一下这个犯人?”
  “没有,我直接带回省里面审问。”
  “好的好的,有省里面出面,我可松了口气。我们问不出什么东西,还发愁呢!”
  “还有一个女的听赵局长说没抓到……”
  “赵局长,你怎么没有跟我反映!”徐书记有点生气。
  “徐书记,我是想着,主要的抓到了,那女的……”
  “不用说了!你啊,好大喜功,什么都是光说好的,不说坏的!”
  赵局长把头一低,不说话了。
  夏专员赶紧搭上一句:“徐书记,男的抓到了已经很好了。”
  徐书记马上换了一张笑脸:“工作做得不到位。啊,夏专员,你怎么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我们本来还担心万一抓的人不对……”
  夏专员哈哈一笑:“这个嘛,呵呵,小秘密,徐书记不生气吧。”
  “哪会哪会。我知道夏专员是袒护我们的一些大嘴巴。”
  夏专员呵呵一笑,也不回答,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对啊对啊!小刘,叫田狱长进来安排一下。”
  刘队起身出去了。没过一会,我就被五花大绑一样推到了监狱的大院。
  徐书记问夏专员:“要不你坐我的车吧。犯人让刘队他们看着。”
  “不用了,还是我看着犯人。”
  “要不这样吧,你和刘队带着犯人都坐我的车。我的司机开车比较快。”徐书记征求着夏专员的意见。
  “哦?那真是求之不得。还想着见面时间太短,很多问题没有向徐书记讨教。”
  “来来。”徐书记扶着夏专员的手就向他的那辆帕萨特走去。
  两个人推推让让的,最后还是徐书记坐前面,夏专员和刘队在后面一边一个的把我夹在中间。
  这辆车一溜烟的窜出塔河监狱,将赵局长他们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徐书记和夏专员一路上高谈阔论,说些和这个案子不着边际的话。直到开出了半天,才算说到正题上。
  徐书记说:“王书记说您可是从北京下来的啊,我说我怎么没在省里见过你。”
  夏专员笑着说:“呵呵,只能算是碰巧的事。”
  徐书记说:“哪有这么碰巧的,北京下来人,那是我们这个案子已经足够的大,才会这样。”
  夏专员说:“是有些问题挺有意思的,所以我和我同事专门下来一趟了解一下情况。”
  徐书记说:“那部里面觉得什么问题挺有意思。夏专员能否透露一点。”
  夏专员说:“这个我可不敢瞎说,我只是下来了解情况,别的一概不知。”
  徐书记说:“我第一天看了这个案子,是觉得有些古怪,这个案子有问题啊。”
  “有什么问题。我正想请教呢。”
  “人死的古怪,一个尽管是被犯人用砖头打死的,但是手却在死后被炸掉了。另一个人受的伤应该不至于死掉,但是解剖结果是他死于心肌梗塞。而且,村民见过另外两个医生打扮的人,这四个人全部都是来路不明,查无此人。院子里面还有厚厚的一层灰黑色的灰,分析结果也很古怪。刘队你说呢?”
  刘队说:“徐书记说的没错。”
  “那您是觉得,这个案子里面的一些人身份很神秘?”夏专员接着说。
  “是啊。尽管我们抓到了杀人的凶手,但是他只承认杀人,别的什么都不肯说。”徐书记说道。
  “是这样吗?徐书记真的不知道犯人交待的杀人理由?”
  “夏专员你说的哪里话,我今天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犯人。”
  “呵呵,徐书记啊,你知道就知道嘛,何必搞的这么见外?有些事情,你知道了,说出来还是好的。”
  “夏专员,我这就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了?”徐书记似乎有些生气,说话的口气开始生硬起来。
  “徐书记,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我不知道。小夏同志!”徐书记明显的改口,已经足够证明他在生气。
  “徐书记,你不要生气。我问你,是不是你知道的东西结果不是你想要的?”
  “小夏,就算你是中央派下来的,说话也要注意分寸!”徐书记重重的哼着。
  “徐书记,那我问你,你是不是以为我是第二通道下来的人?”
  “你什么意思,什么第二通道!”徐书记的话有点发软了。
  “呵呵,你不要继续装下去了,你是不是以为,你掌握了一些信息以后,就能进入第二通道,飞黄腾达?”
  “小夏,我再次警告你一次。你不要胡说八道!”
  “得了,徐书记,你在几年前在塔河的犯人口中传达出来的一些信息,经过分析,发现了第二通道的存在,你知道只有依靠一些关键信息才有可能进入第二通道。所以,这个案子你特别感兴趣。”
  “小李,把车停下。”徐书记命令到。
  那个司机把车停下来,呆呆的看着徐书记。
  徐书记的一张平常的脸突然如同恶鬼一样恐怖,他狠狠地说:“小夏同志,也许你真的有些神通广大,但是,我告诉你,每个人都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简单。”
  “徐书记,你的存款有2800万,这些足够你掉脑袋了。”
  “放屁!!”徐书记的脸涨的通红。“小刘,我命令你,叫这个人下车。一切责任我来承担。”
  “我不敢……”刘队小声地说道。
  “你!!!夏专员,请你下车!!!后面有车接你!”
  “哦?我要和犯人在一起。”
  “随你的便!!!”徐书记已经不象一个正常人了。
  “谢谢,不过我不会下车。而且我要告诉你,你怀疑这个事情是C大队的事情,但是你失算了,这个事情比C大队更古怪。你惹祸上身了。”
  “你住嘴!!”
  “你以为你找到C大队的事实的物证,就能靠着C大队的资料进第二通道吗?你错了,你的好奇心和欲望害了你。”夏专员继续冷冷的说。
  “哈哈哈,你是个疯子!告诉你,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就是这里的皇帝,你以为你会活着回去吗?”徐书记掏出一支枪指着夏专员。
  “哦!你是打算杀了我吗??”
  “小李,杀

“哦!你是打算杀了我吗??”
  “小李,杀了他!”徐书记吼道。
  小李也掏出一支枪,指着夏专员的脑门。
  “刘德民,今天的这一切我告诉你,是因为有人疯了,威胁政府官员!”
  然后徐书记用枪指着刘队:“你最好不要动,你知道我是西北第一枪,你只要一动,我就会要了你的命。”
  徐书记瞪着刘队,沉沉的说:“小李,开枪。”
  嗵的一声枪响,还是消音手*枪,一片血花飞溅开来。
  我眼前一片血光,惊的闭上了眼睛。
2011-3-11 10:3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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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我只是一个诱饵
  
  我睁开眼睛。小李正吹着自己的手*枪,说道:“真麻烦!”
  夏专员正掏出白色的手绢擦着自己的脸。
  那个徐书记的头血淋淋的,歪倒在一边。那个司机小李上去摸了摸他的脖子,回过头来呵呵一笑:“妈妈的,这鬼东西血还真不少。死了,应该没有痛苦。”
  刘队接过话去:“唉,又多了一个畏罪潜逃的贪官。”
  夏专员接过话去:“大狗啊,你就是有个毛病,心软。”
  刘队只好笑了笑,伸了伸身子:“着老狐狸的好奇心害了他。唉~~”然后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刘队和我说过不要再说第二次,结果我说了,那个听到的徐书记就死了。
  夏专员也笑了笑,转头看了看我,看到我一脸的惊愕,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说:“别害怕,我们就是C大队的。这些都是我的同事。我们是来保护你的,你不要害怕。”
  司机小李也笑呵呵的和我打了个招呼,好象刚才杀人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夏专员对我说:“我叫夏阳,不过,你可以叫我山猫或者C09。”
  这一切的发生都只是在短短的几分钟,我的大脑已经转不过来了,突然出现的C大队,刘队身份的转变,也着实仍我吃惊不小,这种当场击毙人的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老实说,比A医生销毁人的场面更为血*腥。我只能张着嘴,啊啊的说不出话来。
  夏阳对小李说:“剩下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先走了。”
  小李答应道:“明白。”
  于是夏阳和刘队就拉着我下车了。那辆帕萨特就一溜烟的开跑了。
  刘队把我的手镣脚镣都解开,让我能够轻松的步行,夏阳带着我们绕下公路,捡小路熟悉的带着路。
  刘队看我还是一脸铁青,只是紧紧地抓着我,并不和我说话,而是和夏阳聊了起来。
  “山猫,我真是服了你,你怎么知道徐书记会叫我们坐一辆车呢?而且他在什么地方停车,你似乎都算计好了。”
  “呵呵,徐书记这点心思还琢磨不透,我还干什么啊!”
  “这个家伙和徐书记说的话,老鹰他们都听到了吧?”
  “哦,一直在监听,一字不漏。”
  我就有点纳闷,他们怎么可能听到我和徐书记在车上的对话呢?司机小李也不可能将信息这么快穿出去。唯一的可能似乎就是小李身上有窃*听器一样的东西。
  “唉,我是不想知道这么多,光听这小子说了一段,我就知道这个事情麻烦可真不小。我该哪里调动了?这次找个好点的地方。”
  “大狗,你这个家伙真是不争气,老鹰这么器重你,你非要干些苦力活,和我在队里面搭档一下,不是挺好吗?”
  “我还是觉得过的象个老百姓比较好。太复杂的东西,我想着都头疼。”
  “哼,就知道你要这么说,这次你暂时不调动,先执行护送任务吧。”
  “哦,又是护送到总部啊。”
  “那还去哪里?安乐窝?”
  这两个人就呵呵的笑了起来。
  第二通道,C大队,对我来说完全是陌生的词语,尽管听了一路,但是我还是如同小学生听大学教授讲课一样,一窍不通。只是大概理解了,第二通道似乎是一种什么体系,C大队是一个什么神秘的单位。他们和蓝制服有关系吗?夏阳说他们来保护我,是真的吗?看起来,刘队、夏阳他们似乎也是在调查蓝制服和A医生的事情,他们是蓝制服他们的死对头吗?
  胡想了一路,才总算平静下来一点,我问夏阳:“唉……你们……带我去哪里?”
  夏阳看看我,笑了笑:“带你走啊,你还想呆在这个地方啊。”
  刘队拍拍我:“相信我,我们是保护你的。”
  我哦了一声,又问:“那我老婆,你们也能找到吗?”
  夏阳的脚步顿了一顿,说:“我们会安排,你们暂时不能见面。”
  我似乎觉得他的意思是说雨巧他们也找到了,但是现在不能见到我。不管事实如何,我至少觉得有了一线转机,我和雨巧在未来是有机会见面的。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总算好了起来,刘队尽管紧紧地抓着我,但是我也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全,身边的人不是敌人,应该是伙伴,哪怕只是出于保护我的目的。
  又绕了几个弯,前方的拐角处现出了两辆黑色的汽车,有三个人已经站在车边等候着,都穿着平常不过的衣服。看到我们过来,也是笑盈盈的打了个招呼,其中一个人带着个眼镜,看着很斯文,迎上来一步笑呵呵的问:“解决了?”
  夏阳笑了笑:“解决了。小虫去处理后事了。”
  眼镜看着刘队也笑了笑:“大狗,这次你是不想回来都不行哦,谁叫你立了功。”
  刘队摸了摸头:“麦子你别笑话我了,还不是老鹰这么指示的。”
  这个叫麦子的仔细打量了我一下:“就是他啊?闹得惊天动地的,本事也真不小哦。”
  刘队说:“是这个小子,从合尧县调过来的资料也证明就是他。”
  麦子说:“大狗你这次执行护送任务吧,黄山跟着你。”那边那个叫黄山的人冲着刘队和我笑了笑。
  麦子又对着我说:“李胜利,这次要委屈你一下。”我一愣,我这个名字很久很久已经没有人提起了,我自己都快忘了我叫李胜利了,这个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然后麦子从衣服里面掏出一个金属筒子,说:“我必须要给你注入一个定位装置,以方便我们能够找到你,这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
  那个筒子一拿出来,我就感觉到刘队的手微微的一震,似乎这个东西他看了有些害怕的似的。
  夏阳也过来拍了拍我:“只是在你的皮下植入一个信号发射器,没有问题,只有一点点疼痛。”
刘队嚷了一句:“他也要~~~~……”
  麦子递出来一个眼神,尽管他看着斯斯文文的,那个眼神却是冰一样的冷,让我也心中跳了一下,不过麦子很快眼神就又温柔了下来:“安全第一。”
  刘队和夏阳也什么都没有说,黄山和另外一个人也过来帮忙,撩起了我的衣服,麦子在我肚子的最上方摸索了一下,把这个筒子贴近了我的皮肤,说:“千万不要动,只有一点点疼。”然后我觉得嘭的一下,一个热乎乎的硬物打入了我的体内,并立即膨胀了一下,一阵剧痛,我啊呀一声叫了出来。
  麦子已经将那个筒子拿开了我的身体,额头上似乎还有细细的汗珠,他说:“三分钟之后就不疼了,你坚持一下。”我低头一看,我的肚子和肋骨交界的地方,一个小指头那么大的洞口,正向外冒着血。黄山迅速的拿出一个胶布一样的东西将我们的伤口盖住,我已经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个东西在体内停下来,膨胀了一下,然后似乎又有些转动,搅动着我的身体,那疼痛就一阵阵的袭来,不一会,我的额头上就布满了汗珠。
  麦子说:“不好意思,忍一下。山猫,我们走吧。大狗,你们开那辆车。”
  我疼的天昏地暗,被塞到车里面,疼得弯下了腰。车已经发动,刘队坐在我旁边,黄山开车,车扬起一阵尘灰,沿着小路开了出去。
  车开出了几分钟,我的这种剧痛才慢慢的停歇了下来,尽管不疼了,但是还是明显的感觉到那个东西似乎已经牢牢的抓住了我的肉。我喘着气,慢慢的坐起身,刘队拍了拍我:“好了点吗?”我嗯了一声。
  “最近这两天还会发作,你忍着点,有心理准备就好。”
  “哦,谢谢。”我转念一想,莫非刘队身上也有这个东西?
  黄山也转过头搭了一句:“你千万不要撕掉那个胶布。”
  “好的。”转眼就看到刘队也在摸自己的肚子,一脸的回忆。
  “我们要去哪里?”我问道。
  “一个地方。”刘队平静的回答。
  “那是哪里。”
  “不远,开一天车就到了。”
  我知道刘队绝对不会说,也只好懒得去管。闭着眼睛回忆刚才那些惊心动魄的情节,从我被抓住到现在,也就不到一天的时间,但是这一天的经历已经足够一个正常人穷尽一生的时间去琢磨了。
  就算我工作的时候,再大的场面,也没有出现过这么多神秘又有特点的人物,一个个似乎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五花八门,形形色色。一张平常人的面孔背后,都隐藏着骇人听闻的故事,我以前平静生活的周围,是否这些人物也时刻围绕在我的身边,只是,以前一直没有一个我这样的管道去窥探到这一切而已。
  雨巧是否也落在了他们的手上?我相信既然连给徐书记开车的小李都是一伙人,那么他们找到雨巧的可能性绝对非常的大,那他们会怎么跟雨巧说?会说我还平安吗?
  从以前的蓝制服到现在的第二通道,C大队,我真是有点糊涂了,我一直以为神秘组织最多只有一个,但是腾的一下又钻出来第二个似乎和蓝制服针峰相对的组织,是不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的道理。这个世界上也许不存在绝对的强权,再恐怖和强大的组织的背面,也许永远有一个对手或者几个对手在时刻盯着他,一旦找到机会,就会举起利刃,毫不留情的刺下去。
  唉,我叹口气,这个世界我不知道的东西还太多太多了。也许一觉醒来,才发现是南柯一梦而已。
  这辆车一直不停的在急驰着,车上备着汽油和食物,中途只是偶然下来换了一次汽油,并解了个小便。然后其他时间都在车上,刘队和黄山中间也换了几次手,都是一换下来就打瞌睡,可能是他们一直开的都很快地原因吧。
  这样持续不断的开了十几个小时,终于看上去应该逐渐走进了内地,一路上人和车都渐渐的多了起来,经过的镇子和小城市也都看上去繁华多了。这时候天刚刚蒙蒙的亮了起来。我们驶入了一个山区,车在并不是很平坦的道路上飞驰着,剧烈的颠簸几乎能够让人的肺都跳出来。
  刘队很疲劳的又换了下来,冲我笑了一笑:“快到了。”
  我坐的屁股都要开花了,生平第一次还是坐这么久的汽车,于是一脸愁容的说:“你们也真够辛苦的。”
  “没什么好辛苦的,习惯了。”刘队伸了伸懒腰,边伸边说:“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们到底是谁?”
  我来了点精神,连忙的回答道:“是啊!是啊!能说一下吗?”
  “我们啊?”刘队把懒腰伸完,看着我说:“你觉得呢?”
  “是特种部队吗?”我问道。
  刘队眼光闪了闪,突然把我的衣服一抓,脸凑过来,恶狠狠的盯着我:“告诉你,我们是魔鬼!”蒙蒙亮的早上,加上黑漆漆的车里,刘队的脸显得格外的狰狞,那两个眼珠子似乎也在发出红光。
  我吓得全身都抖动了一下,双手立即去抓住刘队的手,哪里还有什么睡意!
  我全身的汗毛都顿时竖了起来。那一刻我什么都相信,现在说什么我都能相信,因为这一切在我看来本来就不是人间应该发生的事情。我用力掰动着刘队的手,口中叫着:“你……你……”
  刘队把手一松,突然哈哈哈哈的笑起来,我是又怕又惊,看着他的样子,自己也缩着脖子。黄山在前面也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说大狗,你不说就不说,还吓唬别人干什么。这个大狗还真起得好呢。”刘队哈哈笑了笑,手伸过拍了拍我:“是不是很刺激啊。还累不累?”
  我真是想哭又想笑,这个看上去只比我大上3、5岁的刘队,有时候象个小孩子一样,还喜欢恶作剧。我放松了心情,也陪着笑了两声:“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刘队继续大声地笑着:“你啊,有时候还真有趣。如果你我不是这个身份,也许我们还能做个朋友。是不是啊?”随后把我大腿一拍。
  “您抬举我了。”我也情不自禁的乐了起来,这个刘队搞气氛的功夫真是一流,从抓到我用的小花招,到审讯的时候做戏,然后当着徐书记的面装傻充愣,大喊不是我说的。这个家伙如果不干这行,也许是个挺不错的真警察。
  “活动一下,换换脑子,也不错嘛。是不是黄山,精神点了吧。”刘队还在调侃着。
  “是啊。真有你的。”黄山也应和着。
  这一车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三个人,如同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一样,一下子轻快了起来。
  又开了一会,黄山突然呀了一声,刘队一个翻身坐起来,问道:“怎么了?”
  “有些怪东西。你看看。”黄山说着将身上仪表盘下方的一个东西拽下来,递给刘队:“你看看。”刘队接过来,是一个挺大的液晶屏一样的仪器。
  刘队扒拉着这个东西,问道:“还好啊。”
  黄山说:“你倒回去点看记录重播。”
  刘队操作着,过了一会说:“妈的,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不是鸟,鸟的信号不是这样的。你看他们拐弯。”
  “妈的,绝对不是鸟。什么东西!!”
  “被发现了?”
  “不会,不可能!除非有人泄密!”
  “谁敢泄密!你别胡说,你再看看,是什么东西?”
  “动作太快了,这里记录的数据也不清楚,不是鸟,不是飞行器。”
  “那是什么,是人?”黄山嘴里迸出来一句。
  “是人就糟了!!黄山,快开吧!”刘队吼着。
  黄山一脚油门踩到了底,这辆车如同过山车一样几乎贴着地面飞了起来,这可是山区啊。这黄山的驾驶技术也真是一流。
  “奶奶的,又回来了!3000米外!”刘队吼着。
  “立即打报告吧。情况不对!”
  “保持速度!我看看到底是什么鸟蛋!!”这时候前排座位的侧包里面发出一阵爆响!刘队一把扯出一个步话机一样的东西,接过来就喊:“大狗在79区,有他妈的不明物体接近!”步话机里也喊出话来:“确定不明物体类型,立即汇报,3组的人马上去接你们。”
  “是!”刘队一掌关了这个步话机。
  我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刘队他们说什么,好像他们的人一直都知道一样。刘队又看了看那个液晶屏幕,骂道:“奶奶的,这回是盯上我们了!!”刘队从怀中掏出一支巨大的手*枪,很像枪战电影上面的那种。银光闪闪的。冲我吼道:“不想死是吧。把我的脚抱着!”然后摇下车窗,将半个身子探出车外,我也立即死死的把他的两条腿抱着。刘队在外面蓬蓬的放了两枪,然后缩回来。低着头对着自己的肚皮吼道:“能听到吗?是他妈的太岁!!是太岁!!”那个步话机又尖利的响了起来,刘队一掌拍开,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稳住稳住!!一定要到78区口!!保护李胜利安全!!这是命令!!这是……”刘队一经又一掌把步话机拍断,一把丢出车外。冲着肚皮吼道:“少鸡吧说些废话!!!”
  刚说完,整个车顶突然如同大石头砸中一样,轰的一下出现一个大坑,那力量之大,让整个车顶都塌了下来,车顶几乎都砸中了我的脸。整个车在地上被冲击的弹跳起来。所有的玻璃一下子都碎掉了。刘队吼着:“妈的,这么大劲!”然后又钻出去开枪,蓬蓬蓬蓬蓬蓬,连开了六枪。然后又退进来:“黄山,把你的J3给我。”黄山正在全力稳定住车,却也麻利的把这个J3从怀里丢了出来,刘队熟练的接住,是一柄黑色的类似于刘队的强,不过在枪头上似乎有个拇指大的突起。刘队吼道:“抱着我的腿!”然后身子又钻出车窗,我把他的腿牢牢地抱着,只听见蓬蓬嗤嗤蓬蓬嗤嗤嗤连续的枪响。
  黄山吼道:“进来,有车。”
  刘队猛地一缩,一辆大货车贴着车子滑过。爆发出巨大的喇叭声,然后传来一声巨响,应该是撞到旁边的山上了。刘队嚷着:“没效果!击中无效!”
  然后挥拳把后车窗打烂,向外面放着枪。我本来一直低着头,却突然发现车窗外似乎有一道光芒一闪而过,,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发光的鹅蛋!!!
  刘队吼道:“操你奶奶,哪个畜牲出卖了我们的消息,当我们是钓太岁的饵吗??”刘队不是冲外面吼的,是冲着肚皮吼着!然后把他的枪丢掉,伸出半个身子向前方射击,嗤嗤嗤嗤。
  饵,我们是饵,在钓什么鱼吗?我脑中炸响着。
  妈的,刘队保护我,就是保护我这个饵?刘队就是和我这个饵一样可怜的陪葬品?还搭上一个黄山?
  车又被大石头一样的东西击中,整个的跳了起来。
2011-3-11 10:3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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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太岁的追击
  
  黄山大吼着:“瓜娃子的!”双臂用力的挥动方向盘,车在路上象个醉汉一样摇摆着,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剧烈的轰响着。
  我和刘队在后面象打架一样激烈的互相碰撞着,刘队嘴里粗鲁的吼着脏话。车刚稳定一点,刘队就吼道:“你妈的,再来!!”
  这个时候,车的后部又重重的挨了一记,汽车怪叫了一声,居然被震的跃起,整个的在空中翻了一个个,刚一落地,却再也控制不住,轰的冲下来了公路。
  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我如同一个肉丸一样在车里翻滚着,身体重重的和几乎所有车内的部位亲密接触了几次,脑袋被撞的轰轰乱响。不知道车翻滚了几次,终于安静了下来。我居然还清醒着,不顾身上的疼痛,四下乱看,车还是正着四轮着地的状态,旁边的刘队满脸都是血,头歪在一边,似乎昏迷了。前面黄山被车前窗的变形卡着,一动也不动。
  整个车里充满了一股子金属粉末和汽油的味道。
  我把刘队拉了拉,他看起来还在喘气,我用手推了一下我这边的车门,只是哐当了一下,似乎被卡死了,我用脚狠劲的踹了刘队那边的车门,门居然晃晃悠悠的开了,我从刘队的身上爬过去,下了车,然后拼命的把刘队拽出来。
  刘队的脑门上正汩汩的冒着血,一条腿古怪的扭着,应该是断掉了。我身上到处都疼,脸颊上也有热热的血流淌着。尽管我也应该伤的不轻,却觉得自己还有很大的劲,这个时候我什么都没有管,玩命的把刘队拖开了几大步。
  刚要转身回车那里去拉黄山,车却嘭的一声,爆炸了,我被一阵热浪扑倒在地。一抬头,黄山已经淹没在这辆严重变形的车的火焰之中,只看到一点火焰中的影子忽隐忽现。
  我架起刘队,使劲地向坡下滚去。为何说是滚去,是因为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大坡,身边都是胳膊粗的树木,地上一层厚厚的树叶和枯枝断木,我刚拖着刘队走了两步,就两个人摔倒在地,向前翻滚着,我一直死死的架住刘队,怎么也不肯放手,刘队这个时候在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带他走!”
  头顶上传来了古怪的嗡嗡声,我也并没有抬头观看,只是带着刘队不停的翻滚着,站起来又摔倒,摔倒了又站起来。好几次刚站起来,就觉得身后象丢下一块大石头一样闷闷的砸向地面,一股强烈的气浪就把我又冲倒在地。如果砸到我的脑袋上,我一定会被击成肉饼。
  终于,我和刘队被挡住了,阻止了继续向下翻滚,这居然是一个大沟,顶上一片石崖象个盖子一样盖在这个沟的上面,我和刘队就是从一个巨大的缝隙处滚下来这条沟的。我站起来,把刘队拖起来架着沿着这条沟向前跑去。
  一道淡黄*色的光芒从沟的上方划过,传来一阵嗡嗡声回响着。
  我什么都不顾,拖着刘队向前半跑半爬着。
  刘队轻轻的哼了一声:“放下我吧。”
  我看了他一眼,他眼睛闭着,嘴角在蠕动着。没有搭理他,继续跑着。
  “谢谢你,放下我吧。”刘队身体猛地一挣,将我也拽到在地。
  我沉声的说:“起来,我们一起。”
  刘队继续挣扎了一下,拒绝了我。
  “那是一个已经存在了几千年的组织。”刘队挣扎着说道。
  “什么。”我的动作迟缓了一下。
  刘队的眼睛使劲的睁了一下,毫无任何的光芒。
  “活下去。"刘队继续说。“活下去,解开它……雨巧在等你。你快走!”
  “不!”我又使劲地想拉刘队起来。
  “让我完成我的任务。”刘队一挣,“你一定要活着。”
  然后刘队满嘴都涌出血来,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眼中居然闪出一道光芒:“认识你,我很高兴。”然后头一歪。全身软了下来。
  刘队死了……
  我能感觉到一个生命在我身边消逝,这个感觉如此的强烈,甚至能觉得一股能量离开刘队的身体,眨眼就消失了。刘队滚烫的身体在我的手中瞬间的冷了下去,这个刚刚还在几分钟前坚毅、刚强、幽默的汉子,这个我离开北京之后第一次信任的男人,就这样,在我手中冷了下去,消逝了……
  这就是死亡,安静的如同一个天使。
  我滚下两行热泪,把手从刘队的身后抽出来,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跌跌撞撞的跑去。我告诉自己:“活下去。”
  那嗡嗡声一直在我头顶鸣响着,在我跑出了不到20米,前方一道光闪动了一下,一个东西已经从前面钻进了沟里。
  我也不管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想都没有想,就连抓带爬的往沟上爬去。刚刚爬出沟,一股气浪就从沟里冲出来,把我顶了起来,飞了一两米,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我嗓子一甜,吐出一口血。
  爬起来想也没有想,继续向前跑去。我的眼睛也开始迷糊了起来,前方的景象一片朦胧,如同一个幻境。
  身后又如同引爆了一颗炸*弹一样,更强烈的气浪把我冲起老高,我向前飞行了一会,被一颗树挡住了,我摔在地上,胸口的肋骨可能断掉了几根,几乎喘不上气,我靠着那颗树,因为喘不过气而双手乱抓着,脚也使劲地蹬着。
  一团淡淡的光芒就降落在我的面前。
  这就是刘队所说的太岁吧。在黄*色的光芒中,似乎有另一些隐隐的光芒在滚动和闪耀着。似乎是一个鹅蛋一样的生命。
  我看着这个东西,什么反应也没有,没有吃惊,居然也没有害怕,就是看着这个东西。那个东西内红光闪动了起来,我再也没有力气,闭上了眼睛。
  嗵的一声巨响,随即是如同地震一般的震动。
  我意识一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被一个人架了起来,我费力的睁开眼睛,我眼前有一张黑漆漆的金属质地的网扣在地上,网线很粗,有指头一般粗细。
  中间似乎曾经网住了什么东西,在网的中间有一滩黄褐色的烂肉一样的东西瘫在地上,莫非那个就是刚才袭击我的太岁?
  我定了定神,身上的痛楚感强烈的涌来,不禁难受的弯下了腰,我的肋骨肯定是断了,我能觉得胸部有骨头刺痛着我,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难受。
  我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扶起我的人,穿着深绿色的制服。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身边的人已经越来越多,都在紧张的喊叫着什么,乱糟糟的,什么都听不清楚。我知道我得救了,于是眼前有一黑,再次昏了过去。
  这是一个如此漫长的昏迷,以至于我醒来的时候,觉得如同隔世。
我躺在一张软软的宽大的床上,盖着洁白的被子,房间里光线柔柔的,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并不刺眼,我稍微扭动了一下,全身都似乎绑上了绷带,让我并不能轻易的活动,并且伴随着一阵阵的疼痛。
  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他醒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男人低着头看着我,我挣扎着想坐起来一点,但是被一只有力的手按住了:“你躺着,不要起来。”
  我看过去,是夏阳,刘队的搭档。我的心踏实了一下,平静了下来。
  夏阳看我又平静下来,吩咐那个女子:“请叫老鹰过来吧。”
  那女子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子,个人很高。
  夏阳在我的床边坐下来,小声地问道:“李胜利,你能听到我吗?”
  我点了点头,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夏阳。
  “我是夏阳,你不要担心,你现在很安全。”
  “这是哪里?”我低声的说着。
  “这是C大队的总部,你现在很安全。”
  “哦。刘队长死了,黄山也死了。”
  “我们知道了。请安心一点,你继续休息,别想太多。”
  我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门被慢慢的推开了。一个很浑厚的男中音说:“他怎么样?”
  夏阳回答:“很清醒,但是很虚弱。”
  “好,可以和他说话吗?”
  “应该可以。”那个女子的声音很温柔的说,“不过他还是很虚弱。”
  “我知道了。”
  然后这个人坐在我身边,看到我也微微的睁着眼睛注视着他,微微的笑了一下。
  这个男人是一个看起来很有威严的男人,看起来大概40岁左右,眼睛不大,但是炯炯有神,似乎是那种能够把人看透的目光。
  “你好,李胜利。”这个人低低的而慢慢的说。
  我睁开眼睛,也勉强着笑了一下:“好。”
  “我们能聊一下吗?”这个男人说。
  “能,没问题。”我尽管还是昏沉沉的,但是我知道我的大脑已经在清醒的状态中,知道我在说什么。
  “山猫,小田,你们出去吧。把门关上。”这个男人吩咐道。
  “好的。”山猫答应着。
  那个应该叫小田的女护士也低低的应了一声,和山猫一起出去了。
  这个男人看他们出去了,转过头看着我问道:“介意我问你一些问题吗?”
  “好。”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老鹰,是C大队的。”
  这个老鹰的名字我从刘队和夏阳的嘴里听到过,从他们的语气中,这个叫老鹰的男人应该是C大队非常高级的人物。
  “听到过。”我回答。
  “你的事情,我们大概都知道了。你和那些追杀你的人熟悉吗?”
  “不熟悉,只知道有一个人曾经是我公司的老板。”
  “哦,是叫吴建军吗?”
  “应该是。”
  “那你现在对这些人有什么了解呢?”
  “没有,完全不了解。”
  “你身体里是不是有什么你觉得不正常的东西吗?”
  我把眼睛睁大,看着这个叫老鹰的男人。
  这个男人很平静的看着我。
  “是的,我身体里有东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能告诉我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吗?什么感觉?”
  “说不清楚。似乎是一个动物,又好像是一个机器。”
  “你怎么能够确定那是一个动物?”
  “我不能确定,我只是凭感觉。”
  “那它在你身体里的哪里?”
  “最开始在后背上,后来我用刀刺了一下以后,就不知道它在我身体的什么地方了。”我本来可以说,这个东西可能在我的脑袋里。但是,我决定不要这样说,这个老鹰我总觉得他是那种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尽管看着很平静,但是我的确从第一眼看到他,我就很害怕他,这种害怕是一个弱者见到强者的那种敬畏和畏缩。不管再如何害怕他,我也绝对不能说它在我身体的哪里,这似乎是一种大脑里的潜意识,这种潜意识一直在告诉我,不能说,不能说。
  “嗯,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追杀你的人的身份?”
  “是的,你知道吗?能告诉我吗?”我听到老鹰这样说,突然异常的兴奋了起来,居然一使劲将自己撑着坐了起来。
  “你躺下。”老鹰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顺从的躺下,生怕他不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鹰。
  “刘队应该最后和你说过,那个组织成立了上千年。”老鹰沉沉的说着。
  “其实这也不奇怪,中国成了了上千年的组织除了儒释道和一些公开的教派以外,据我们了解还有300多个不被公众了解的组织。不过大部分已经转入地下,不为人知或者消亡了。”
  “300多个?”
  “是的,你接触到的应该是我们掌握到的最大也最神秘的一个组织。他们的历史从唐朝就开始了。”
  “唐朝?”
  “是的,他们一直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不公开的组织,我们知道他们的存在也是最近几年,他们的活动越来越频繁。而且,并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那个袭击我们的叫太岁的东西也是他们的东西吗?”
  “是的,太岁在中国历史上出现了多次,如果我们没有弄错,太岁这种东西,是被他们直接控制的。但是太岁是怎么来的,是个什么东西,他们怎么控制的,这都是未解之谜。”
  “那我能做什么?”
  “呵呵,你问的好。你要知道,你身体里,你觉得存在的那个东西,可能就是太岁。”
  “我,身体里,有太岁,那个东西?”我惊讶的一字一顿的说。
  “我们还不能确定,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他们似乎一直在选择人而在这些人的身体里放置什么东西,但是我们并不知道他们会选择谁,以及选择的规律,也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会选择了你,你却带着那个东西逃脱除了他们的控制。结果是,他们的反应非常激烈,几乎全国都在寻找你。我们利用这个机会掌握了他们的一些情报,这也是一个揭开这个组织秘密的大好机会。”
  老鹰顿了一顿,慢慢的似乎很不情愿的说:“我们叫这个组织为深井。”
  “深井?”
  “这只是一个我们内部的叫法。你喜欢叫什么都可以,比如叫蓝制服?”老鹰冲着我笑了一下。
  “嗯。”蓝制服是我对他们的叫法,这些老鹰都知道。估计得益于我在轿车上和徐书记的“坦白交待”。
  “现在你就是解开深井秘密的关键,你能够配合我们吗?”老鹰牢牢地盯着我的眼睛,慢慢的说。
  “我,我,我应该可以。”我脑袋中乱的很,老鹰的目光让人简直不敢拒绝他,也只能这样回答他。
  “好,我就说这么多。你先好好的休息。我会再来看望你,你在这里会很安全。”老鹰微微的笑了一下,拉了拉我的被子,将我盖好。他站起来转身就向门走去,刚要拉开门,却突然转过身,对我笑了一下:“你可以问山猫一些你想知道的。不用客气。”然后步出房门,把门关上了。
  这个老鹰的形象就像刀子刻在我脑海中一样,牢牢的记住了。
  坦白的说,这个老鹰说的话我并不是听的很明白,他说的一些东西合理却又不可思议,听起来好像是和我说了不少的秘密,但是仔细的回味,还是一片迷茫,说了和没有说一个样。但是我又不得不相信他说的那些,而给予他一定的信任。老鹰是一个好像有魔力一样的男人。
  一会,那个小田的护士轻轻地进来了,她把门关上,轻轻地坐在我的床边。
  她很漂亮,是一种非同常人的漂亮,几乎有点不像凡间的女子。她伸出手,轻柔的放在我的额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我,居然让我心中一阵害羞,躲避了一下她的眼神。
  她温柔的说:“你恢复的真的很快。”
  然后把她的嘴向我的脸凑过来……
2011-3-11 10:3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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