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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打仗在法国 于 2010-12-4 21:18 编辑
劫和蚯,记得六年前的那个张嘴舔不着胳膊肘的夜晚,
我清晰地记得,当你们还在同一个幼儿园,同一个蹲位,还不关门,你晶莹剔透的鼻涕静静地流淌在她稚嫩的小脸上;
你们说海枯石烂永不分离。海枯石烂,那是多么甜蜜的回忆。
可惜隔壁坑儿正啃半拉隔夜韭菜盒子的王大铅笔不着调,听了你的话当时就拎着一高压锅急匆匆朝海边裸奔去,
屁股都没空擦。
他那个激动啊,热得上衣脱了,裤子跑掉了,跑得咳嗽,跑得小脸红扑扑的,跑得头顶冒着白汽;
跑得肚子里的半拉隔夜的韭菜盒子搅合着胃酸一股脑地翻上来,
跑得塞在嘴里的另外半拉隔夜韭菜盒子搅合着哈喇子和唇边的青鼻涕,艰难地和翻上来的那一半会师在双颊。
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王大铅笔,终于跑到了海边。
他面对波涛汹涌的大海,站定之后做了两件事。这两件事,一件改变了我的一生,一件改变了你俩的一生。
首先,他毅然决然地把嘴里激荡的整个韭菜盒子,搅合着胃酸唾液青鼻涕一并咽了回去;成功地让我在有生之年不会再想起韭菜盒子的清香;
第二,他舀了半锅海水,半锅石头,回去炖了三天三宿;于是海水枯了,石头烂了,你们的誓言在风中散了。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一转眼,六年过去了。
我还记得那个春光明媚的下午,那张春光明媚的毕业照。
大家握着手中大红色的小学毕业证,每个人都笑逐颜开。
最后一排的王大铅笔还是那么英姿飒爽,那张塞着嚼了六年的隔了夜的韭菜盒子的嘴,还是那么快乐地咧着;
他早已学会了反刍。香气随风飘散在依旧不能接受韭菜盒子的我的身边。
他六年如一日地背着那口炸的开了膛的高压锅。每当别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他总是挺起胸脯骄傲地说:
“那是钢铁之花!”
六年前,劫深爱着蚯,而王大铅笔爱着劫。
六年后,王大铅笔与劫有了三只彩色小铅笔;
而蚯,却不知不觉地爱上了王大铅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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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4 21: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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