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复: 浅谈艺术与扭曲
我眼里的东西方的恐怖美学
个人认为宗教信仰与恐怖片是有密切关系的,因此宗教信仰不同的东西方,在恐怖美学的观点与呈现上,也有很大的不同。受道教和佛教的影响,东方信仰更强调轮回报应,鬼也来自于人因此有好有坏,因此 鬼片不一定恐怖。而西方的基督教天主教概念是善恶极端的二分法,鬼代表撒旦,人要与之对抗需要神来帮助,所以鬼就是恐怖与邪恶的代表。西方的恐怖美学多是探讨关于对信仰的坚定与否。例如在电影《大法师》里面,如是信奉基督的人,看完电影之后会觉得震撼的,并不是就电影的恐怖程度和对鬼的惧怕而言,而是对信仰的震撼,比如说你的信仰经得起考验么?当你看到一个纯真的代表在亵渎你的信仰时,你能禁得起这样的挑战么?基督徒可能会觉得这样的东西很大胆,因为它挑战了信仰,但是对于非基督徒来说,这种东西没有什么。
改编自日本电影《七夜怪谈》的美国版《七夜怪谈》也是这样一个可以讨论的例子。原本故事的内容是和日本的古老的传说有关的,但是这种不合逻辑的东西对于美国人来说是非主流的,不太能消化,所以美国版把传说部分去掉,变成一个比较符合现实的神秘悬疑的故事,将每个环节都解读得很清楚,这样才能让美国观者更清楚,因此此片在美国很受欢迎,也吓倒很多人,可是对于看过原版的东方人来说,就不是很恐怖。这更主要的,是对环境营造的不同,例如一个女人在镜子里面梳头,美国人可能会觉得很奇怪或者可笑,但是如果是穿了传统服装的东方女人,不用看到画面就会觉得毛骨悚然了,更别提如果再加上一张浮世绘苍白脸。
换一个角度,这也就是说,东西方本身,哲学就是不同的,那么恐怖美学更也不同。拿两个 例子来比较,个人觉得死亡娃娃所代表的日本恐怖艺术,更多的是宣扬人 性,这个在下一楼中会提到原因;西方尤其是以德国为代表的恐怖美学,首先来自于哲学,是对现实存在的理性反应。目前在亚洲,日本恐怖电影是最发达的,这本 身和他们的民族性密切相关,日本人,尤其是在生活中,崇尚的是尽欲,也就是无论什么,他们要求表面精致,他们要求能够耗尽身上的每一丝力气来尽情欢乐,他 们要求自己更加残忍,因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所以日本人总是且尽今日欢,所以他们无所不用其极。欧洲人当然也要求人性,但是他们要求 的是自然的人性,这来自于自然也来自于宗教,当然也来自于某些哲学家对后世的影响。他们对神的认知,从群体角度上讲更加虔诚,而不是东方人的根本不知道神 到底是什么,是哪一个真正的神。
中国目前,新的恐怖艺术正处于刚刚起步的阶段。其实大家都熟悉的《聊斋志异》便是传中 国统恐怖艺术的代表,但是经过几十年无神论的教育,当代中国人基本上对 恐怖艺术不再怎么感兴趣了。近二十年来,中国社会的各方面都处在百花齐放的阶段,加上新的媒体种类的出现,新时期的中国恐怖艺术也呈现迅猛发展的势态。但 是,我们不得不说,由于部分艺术家文化理论功底的不足和对西方艺术的盲目崇拜,产生了很多艺术糟粕。比如,我记得一个行为艺术:一个人,在一个女模特的肩 上,用手术刀划开很深的一个口子,然后把一些植物的种子放进去,然后用针缝和,主题是就是种子。且不说这个行为符合不符合人性和自然规律,就艺术价值来 说,它表现的也相当浅白,既没有中国文化的积淀,也没有西方文化的影响点,完全是用恐怖行为来做噱头,争取注目率而已。另一个例子,1994年,中国艺术家黄永冰在巴黎蓬皮杜艺术中心「超越极限」(Hors limites)展览中展出的一件装置艺术作品―《世界剧场》(Le Théâtre du Monde),这件作品中出现了很多种动物,比如毒蛇、蜘蛛、蝎子、千足虫、蜈蚣、蟑螂等装养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箱子中,让他们其中互相吞噬。能够知道,这种方式来自于中国传统毒品–盅的培育方法,但是我们看不见中国传统毒品制作方式和他所谈的《世界剧场》的哲学上的隐喻关系在那里,诚然,这些展出的动物叫人厌恶,而且叫人毛骨悚然。这里,它根本不在乎艺术再现的东西,而是剧场效果的营造。所以我在这里,倒是比较推荐野城兄的蓝熊,看得出他要表现的自己的点,可得出他的文化的积淀,看得出他的精美的艺术手法。这里不是恭维,因为个人感觉至少,这条路是对的,现在不是大家,但是野城正在走向大家的路上。
中国的恐怖艺术,其实来源已久,但是经过几十年文化的中断,在现在媒体中中国的恐怖艺 术还不能真正展示自己的魅力。但是我们有理由相信,远超日本人无数倍的 文化底蕴,绝不逊于欧洲人丝毫的哲学底蕴,多元化的民族性和宽容性,中国的恐怖艺术将会以自己的方式逐步登上历史舞台。谈到这里,将会涉及更深层次的生命 美学了,呵呵就不在这里深入了(哈哈,深入的话欧也没有这个能力了哈)。。。 |
2007-1-21 01:02: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