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只听嘤的一声,却是那绿衣少女为断肠感染,哭出声来。断肠拭去泪水,向那少女看去,竟看的呆了 :那少女蛾眉浅黛,肌肤如雪,但就伤心也是楚楚动人。那少女察觉断肠看她,不由双颊飞上红晕,却更令人心醉。这时,四个怪人中发出苍老浑厚的声音,却是形同枯尸的白面人 :‘请问少侠师出何门?为何无端与我长白四魔结下梁子?’‘在下自天山来,为师父寻找家人,无意冒犯各位,只是看不惯四个大男人欺侮两个弱女子,适才出手,如有得罪还望见谅。’白面长者长叹一声 : ‘数十年终成泡影,少侠留下字号,9年后天山一会。’‘在下断肠,9年后天山秃鹫峰敬候前辈赐教。’四怪人已受严重内伤,口角均挂血滴,语毕已远去。中年妇女轻叹一声 : ‘感谢少侠相助,不知少侠家师何人?来此寻何故人?’‘家师天山散人,数月前已仙逝,去时嘱我寻江南叶家,老爷叫叶江南,有遗物相托。’‘兄长已去了?’女子失言道,泪水顿如泉涌。‘姑姑,这少侠说的莫不是大伯叶飞烟?’绿衣少女道。中年女子点点头,仍双腮挂泪。断肠怔怔站立,师父家里难道发生了很大变故?中年女子此时道,‘少侠请移步厅中一叙。’
断肠随二人进入大厅之中。厅中央是一个很大的翡翠屏风,四周墙壁挂满了古诗字画。尤其引人注意的是一幅苏武牧羊图,漫天飞雪下苏武侧身而立,羊群与大雪交融模糊不清,上书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江城子》(宋。苏轼) 。词与画如此不相搭配。一张紫色的圆桌摆放在屏风前,上摆一对青瓷花瓶,四把枣木椅均镶嵌镂空翡翠。
断肠心里有种莫名的森冷的感觉,偌大院落竟无他人。正想着,茶已沏好,少妇唤断肠宾主相对坐下,少女坐在一边。
少妇道 : ‘少侠既是兄长徒儿,就不必见外。我叫叶秋晚,她是我的侄女叶悯。你一定奇怪家里为何就我们两人,此事说来话长。江南叶家祖上为叶孤城大侠,因当年与陆小凤大战紫金之巅而去,遗有叶江南和叶江北二子,家父叶江北排行在后。兄弟二人性格极为不同,伯父叶江南生性懦弱,却做得一手好生意,是江南最大古玩生意商人,却极为附炎趋势。家父性格耿直,喜好武功琴棋书画,先祖武学一一秉承。兄弟二人因性格不合,极少来往,我家居杭州城北,兄长叶飞烟是伯父独子,性格却和家父极为相似,因此自幼就常偷跑我家,跟家父习练先祖武学。飞烟长我十岁,天资聪颖,过目不忘,武学习练超乎常人。父亲常感叶家有此后,有日定当重振家门武学,甚感欣慰。因叶家自大战后,就在江湖武学威名扫地,一蹶不振,况我亲兄长自悯儿出生后暴疾而终,三年前悯儿母亲亦因思念兄长抑郁而终。仅我一个女子,不能成大器。父亲寄厚望与飞烟,倾尽平生所学,犹以先祖剑术秘笈天外飞仙相赠。先祖武学博大精深,家父未能参详此秘笈,只有托给飞烟。飞烟十八岁与伯父决裂后,自去天山,常飞鸽传书给家父,问及家人情况。却不许任何人去天山见他。我曾经去过两次,均未见到飞烟,他是有意不与我相见。’
断肠默默听着,毕竟师父与他从不谈家事,断肠也不敢问。断肠仔细端详面前的少妇,年纪虽有五十余岁,但风韵犹存,轻施粉黛,却也清秀,慈眉善目,相貌的确与师父有些相似。斜眼看看叶悯,叶悯也在看他,不由感觉面颊赤热。叶悯纤长手指与朱唇边晃动示意断肠莫打断姑姑的话,断肠微微点头。
叶秋晚顿了顿,继续说道 : ‘刚才交手的四人是久居长白山外的关外四魔,从未踏足中原,此次来声言寻叶家后人以绝恩仇。如今伯父伯母作古已久,家人遣尽。家母去世已早,家父归隐山林。只有我与悯儿,未与四魔言语清楚就亦交手。四魔为关外成名人物,界于正邪之间,曾使关外无数豪杰英名辱丧。我二人只能尽平生之力相搏。多亏少侠出手相助。不知叶家与关外之人有何恩怨。记得家父曾说过,先祖去后,陆小凤来见过家父,将先祖叶孤城托付与他的遗物交与家父,好像就是剑谱秘笈天外飞仙与一把青铜古剑,并说先祖剑术胜他一筹,是他输了,而非先祖。啊,就是这把剑 !我小的时候见过。’
叶秋晚指着断肠腰间配剑惊呼。断肠取下佩剑交与叶秋晚。叶秋晚抱剑又是一番痛哭。断肠看的心碎,想起自己的身世,父母不知何人,师父已去,不觉泪水盈眶。许久三人都未言语。唯有叶秋晚的哽咽和叶悯的轻轻叹息。
还是叶悯打破了沉寂 : ‘断肠,你为何叫断肠?你的家人在哪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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