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机】转身锁上机舱门的那一刻，他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法国调查人员3月26日说，德国之翼航空公司4U9525航班坠毁前，副驾驶安德烈亚斯·卢比茨一人在操纵飞机，而且涉嫌故意降低飞机高度，导致撞山。他极有可能，一个人“杀害”了包括自己在内的机上144名乘客和6名机组人员。

我们无法想象，在转身锁上机舱门的那一刻，他是怎样绝望、阴郁和可怕的心情。

而这样的事故，是否真的无法力挽狂澜？

低成本航空公司德国之翼的一架从西班牙巴塞罗那飞往德国杜塞尔多夫的空客A320客机24日在法国上普罗旺斯阿尔卑斯省山区坠毁，机上144名乘客和6名机组人员全部遇难。

负责空难调查的检察官布里斯·罗宾说，驾驶舱语音记录仪、即已经找到的一个“黑匣子”录音显示，飞行途中，机长要求卢比茨（Andreas Lubitz）代为驾驶，然后离开驾驶舱，舱门随后锁闭。

当机长试图返回驾驶舱时，卢比茨“拒绝给机长打开驾驶舱门，并主动开始降低飞行高度”。

罗宾说，整个过程中，尽管机长猛力敲击舱门，卢比茨没有作任何回应，没有说话，呼吸正常，有意识，直至飞机坠地。“他呼吸正常，不是某人将要开始某种行动前的那种呼吸。他没有说一个字。”

罗宾推断，卢比茨“蓄意摧毁这架飞机”。直到即将坠毁前，机舱乘客没有意识到危险，“飞机坠毁前的最后时刻，我们才听见尖叫声。”

语音数据显示，从这架空中客车A320型客机起飞，到机长离开驾驶舱的20分钟内，卢比茨与机长正常、“友好”交谈。是卢比茨独自启动了客机的降落程序。根据客机驾驶舱语音记录仪的录音，听到机长要求卢比茨驾驶飞机，然后人们听到一个坐椅往后移动，一扇门被打开，“可以认为机长出去上厕所了”。

负责调查德国之翼客机坠毁事件的法国马赛检察官罗比内26日说，德国之翼客机坠毁时，副驾驶员安德烈亚斯·卢比茨单独呆在驾驶舱里，并拒绝给机长开门，“显然有摧毁飞机的意图”。法国媒体分析说，可以认为卢比茨有自杀企图，故意让飞机撞山。

德国汉莎航空集团董事长斯波尔说，得知副驾驶涉嫌蓄意操纵飞机坠毁，“我们惊呆了”。关于他的动机，只能“揣测”。此次事件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悲剧个案”。无论公司采取怎样的安全措施，此类个案都不能被完全排除。

斯波尔同时表示，致使其他149人丧生已超出了“自杀”范畴。但没有证据表明这名副驾驶有恐怖主义意图。

就目前所知，卢比茨与恐怖组织或极端组织没有关联，预计德国当局稍后会发布更多卢比茨的背景资料。

人物副驾驶卢比茨

安德烈亚斯·卢比茨，德国国籍，今年28岁，在邻居和熟人眼中，卢比茨是个亲切友善的小伙。

汉莎董事长斯波尔26日在发布会上透露，卢比茨6年前的飞行训练曾中断，后来重新培训，通过了包括心理测试在内的所有测试，2013年9月加入德国之翼航空公司，有六百多小时飞行经验。有媒体援引卢比茨在飞行员俱乐部同伴的话说，他是一名有激情的飞行员，成为空客A320飞行员是他的梦想。

英国每日电讯报报道称，卢比茨和机长帕特里克都是在德国不来梅的汉莎飞行训练学校训练的。训练之初，卢比茨从乘务员开始做起，训练期间没有表现出“不平常”的情况。尽管飞行训练曾中断数个月，不过最后他还是完成了训练。卢比茨通过了所有飞行检查和医疗检查，被认为是“100%适合飞行的”。

但据英国《每日邮报》报道，卢比茨在飞机坠毁前可能正在经历一场因为与女友分手而引发的“个人危机”。警方26日对卢比茨的公寓进行4个小时的搜查，据说卢比茨的女友也在此居住。警方从卢比茨公寓的电脑里发现，卢比茨患有抑郁症和疲劳综合征，却顺利通过了所有心理评估和体检程序。

另据德国媒体报道，机长帕特里克飞行A320的经验超过6000小时，2014年5月加入德国之翼，此前曾是汉莎以及康多尔航空公司飞行员。帕特里克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1机长为何无法强行进入驾驶舱？

法国监察部门官员26日宣布，德国之翼空客A320客机坠机时，飞机是由副驾驶员独自驾驶的，他拒绝为临时离开驾驶舱后试图返回的机长开门。那么空客A320驾驶舱门的开关是如何控制的？如何从锁闭的驾驶舱门外进入舱内？如果飞行员突然失去意识怎么办？

在“9·11”恐怖袭击事件后，出于反恐的需要，为保证飞行安全，基本上全球所有民航飞机驾驶舱门都进行了全面加固，不仅舱门是防弹材质，也增强了安保功能。从驾驶舱外使用暴力方法强行破坏舱门进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空客公司2002年发布的一段录像资料显示，在驾驶舱门处于锁闭状态时，舱外机组人员在舱门密码器上按“#”键，向舱内飞行员发出“进舱”请求，舱内会发出持续3秒的蜂鸣提示音，由飞行员通过摄像装置或窥视孔判断是否同意为其开门。

当飞行员处于失能状态无法回应时，舱外人员可在密码器上输入紧急代码并以“#”键结束，发出“紧急进舱”请求。此时，驾驶舱内发出连续30秒的蜂鸣提示音，操控台上的“开门”指示灯也保持闪烁。若飞行员未能在30秒内做出回应，舱门会自动打开。

然而，驾驶舱内的飞行员可以拒绝“紧急进舱”请求。这种情况下，紧急代码无法打开舱门，舱门保持锁闭。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德国之翼客机失事时，机长在驾驶舱外无法进入。

2如何防止单人驾驶飞机？

据航空公司工作人员介绍，航空公司对驾驶舱保护规定严格，不得出现驾驶舱只有一人的情况。在两名飞行员驾驶飞机的情况下，无论是副驾驶还是机长，如果一人要离开驾驶舱，要保证有一名除安全人员以外的机组成员进入驾驶舱，然后才能离开。

此外，一般两名飞行员的餐食都不一样。如果出现餐食一样的情况，两人进餐的间隔时间至少一小时。这些措施是为了防止飞行员集体失能，或造成只有一人在驾驶舱的情况。

据悉，航空公司并不只对飞行员的技术培训负责，招飞时要对飞行员进行社会调查和政审，平时在各航空公司的表现也有跟踪和记录，对其飞行人员包括机械师和乘务员的行为和言谈举止都有严格的了解和掌控。

3地面能否干预飞行员操作?

如果说在空中有人实施不正常飞行行为，要机组成员相互监督，特别是机长。在空中，机长是对全机负责的最高权威，在空中没有政府、法院、警察和医生。在法律上和行业规定上，机长都有很高的权力。

如果机长本身有犯罪的心理和行为，将非常难以控制。因为地面无法对飞机空中操纵和飞行的行为进行控制，除非是发现问题以后，地面对其呼喊和引导，甚至起飞战斗机对其进行拦截逼迫其抬降，但这些都是比较被动的方式。

据悉，飞行员在飞行和工作中的表现、精神状态和犯罪检测都是良好的条件下才能飞行。登机前，航空公司需先对飞行员进行了解，如家庭状况、家庭社会关系人员有了重大的冲击，自己有了婚恋或者家庭的变故等，然后决定是否让飞行员执行飞行任务。

链接飞行员自杀式空难

• 1999年，埃及航空公司990航班在美国马萨诸塞州楠塔基特岛附近的大西洋海域坠毁，机上217人全部遇难。三年后，美国调查人员在最终报告中认定，客机副驾驶盖米勒·巴托迪趁单独在驾驶舱时关闭了自动驾驶，手动驾机冲向海面。
• 1997年，新加坡胜安航空公司185航班从印度尼西亚首都雅加达飞往新加坡途中在河中坠毁，机场104名乘客和机组人员无一生还。美国调查发现这架波音737型客机是“人为坠毁”，但印尼方面的调查却没有给出确切结论。
• 2013年11月，LAM莫桑比克航空公司470航班在纳米比亚坠毁，机载33人全部身亡。负责事故调查的官员表示，初步调查表明，飞行员故意让客机坠毁，但尚不清楚动机。
• 2014年3月8日，载227名乘客的马航MH370航班在大马和越南边境失联，10个月后被定义为失事。由于找不到飞机和黑匣子，空难原因至今无法定论，但部分舆论认为这是飞机驾驶员的自杀行为。
  
  

（综合新京报、新华社、新浪新闻）

（责任编辑：鲁佳）